瞧她現在的裝備,把她送到陸戰隊都沒那麼齊全!
全身上下綠到不行的上衣長褲外加口袋多到讓她眼花撩亂的軍用背心,連褲長他都可以用綁腿幫她搞定,再加上脖子上的雙筒望遠鏡──
「聶磊,你最好給我說清楚,為何我要這樣打扮!」昨天是野人,今天變軍人,他有變裝的嗜好啊?!
知她因為背心的重量及熱度又開始沒耐性,他難得溫柔地摸摸她幼嫩的手。
「乖……」
他只說了一個字,就讓她的臉整個紅了起來。
這男人幾時這樣柔聲對她說過話了?真是太……太讓人起雞皮疙瘩了!
他賊賊的睨了她一眼,眼裡儘是笑意,「昨天捉蝦好不好玩?」
說起昨晚,她果然眼睛為之晶亮,猛點頭。
「太好玩了!」她這輩子第一次捉蝦哩!呵呵……當然,剛剛的午餐也很鮮美。
「等一下還有更好玩的。」他牽起她的手上車。
「喂,我好像來參加夏令營喔。」溯溪、抓蝦,今天又變成野戰隊員。
「不好嗎?順便提醒你,請不要忘了夜裡我的努力。」他靠在她耳朵旁小小聲說,順便驟了她耳畔一記。
她護耳尖叫,死瞪著這頭色熊,「夏令營裡沒這一項!」
可是她的吼叫比不上車子的引擎聲,身子還跟著往前衝去,他簡直是本能的伸出手護住她的額。
天哪,她要幾時才會適應他這台破車啊!
☆ ☆ ☆
「騙人……」腳又浸入了溪水,若嬙滿身狼狽可是很努力藏住想尖叫的雀躍,「怎麼可能有這麼漂亮的鳥?還藍色的……騙人!」
看她死命拿著望遠鏡,一張小嘴猛吐著不敢置信之言,他滿足的一笑。
「別一直壓望遠鏡,你會把眼珠子擠出來。」他好心勸告。
若嬙一驚,連速拿開望遠鏡,感覺眼眶旁還有一圈黑。
他看了一眼,立刻狂笑。
「印上去了?」她冷冷的問。
她也沒賞過鳥啊,太興奮不行喔?
「哈哈哈……」他只是笑。
她撲過來要壓住他那張討人厭的嘴,結果人家熊掌往她細腰一握,她反被制伏了。
「哈……沒見過新品種的中國熊貓……」
「你真的很討厭耶!」力不如人、高度也不及人,氣得她拚命抹臉揉眼眶,想把那笑死人的紅圈除去。
「別揉了。」他拉開她的手腕,再次覺得她的纖細。這女人是這樣細弱,偏偏又倔強得常常讓人拿她的武裝沒辦法,連他都跟著心疼這麼多年。
「你管我!」
他怎麼會不管她?他欺上去吻住她那張氣嘟嘟的嘴。因著幾天的陽光照耀,她的唇異常紅透,閃耀著他的蠢動。
手臂將她從後頸鎖來,他慢慢的撫平她的躁動。
他最愛在吻她時用大拇指撫弄她的粉頰,他的粗厚質感更形她的細緻,有時他還會輕輕的捏住,然後低低的在她的唇邊笑。
「沒見過女人的皮膚這麼細的……」
她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怎樣,被拿來和他的其它經驗比較……可是她生不出氣來,被他低低的聲音渙了心神。
他緊摟著地快被他折斷的腰,再讓她腳踏實地,她喃喃地不知說了句什麼。
「你說什麼?」他偏頭,耳朵靠在她嘴邊。
她賊賊一笑,舔了他耳朵一圈,「我發現我越來越習慣離開地面了。」
每次不是被他抱在身上,就是赤腳踩在他的腳板上。她都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樣細小……不過也對啦,人怎麼和熊比咧?
他聽懂她的意思,又滾出陣陣熊氏笑聲。
她嬌顏熱怒,「鳥都被你笑跑了啦!」
他搖搖頭,把走到前頭去的柔軟身子又拉回他身上。
「它們不好意思當電燈泡,所以才飛走的。」
「喂!你的手在幹嘛?」
在幹嘛?
在幫她把熱死人的衣服全解掉。
「聶磊!」她要拍掉他厚厚粗粗的熊掌,可是怎麼可能阻止得了?
「聶磊………」警告聲聲喚,結果倒像是催人聲聲快的矯吟。
他將光溜溜的她壓到自己身上,由他去承受背後的硬石。
摸著她散在他胸前的細發,他低低的指示,「這次要你出些力了。」他扶住她矯嫩的小臀,往他結實的身上推進。
「聶磊!」女兒嬌聲再起,一臉的羞紅與不敢置信。
這頭熊的野性根本沒褪完全嘛……
結果她根本沒出到力,任他的大掌撫著她的小臀掌控著天堂與地獄。
最後,她只能趴在他強碩的裸身上喘息……
幫她抹去額前的汗珠,他看見她身後的黃昏映在溪面上,而他的天使在他胸前閃動著晶亮的翅膀……
他大手在她背上滑動,滑過她一身的細嫩及柔軟胸部的邊,結果竟造成他另一波欲起──
若嬙也感受到了,抬起紅潮未褪的小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真的是熊性未褪耶!」
他把她那雙淘氣的眼壓向他的胸膛,手指在她發間穿梭。「你想這該怪我嗎?」
「我才不管你!」她滿臉通紅的爬起來,卻被他攔腰又摟回去。
他很賴皮很賴皮的貼著她,「你想想辦法。」
他從她身後抱著她往斜滑的樹幹上裡,那感覺越來越強烈。
他邪邪的一笑,往前往下一探,探進了讓她害羞的部位,厚實的手掌覆在上面,感受著她的熱度與濕滑。
他在她耳後吐息……
大自然的綠意與泥土的芬芳最適合情人的結合,鳥叫蟲鳴溪流渥滬,而她的嬌喘在土地上漫成嫩綠的新芽,與這片自然結合成為一體……
☆ ☆ ☆
「喂,你很疼吳佳葳喔。」她躺在他的臂彎裡,突然想起多年前的糾葛……那次他真的弄傷了她。
他揉揉她的嫩頰,心微微一擰。他為著那一次的火爆賠了多年的牽掛,汪垣算不算扯平?
「我是很疼她。」
若嬙看看太陽快要下山的天空顏色,與久違了的清晨顏色相同,灰灰的。但在這個山裡,多了些不肯弱去的光線,執著地停留在遠山留在葉上……她瞇起眼淡淡應了一聲。
他順著她的長髮,想起當年她那一頭短得像男孩的發,久久才承認,「我後來才知道她找了你這麼多麻煩。」
若嬙苦苦一笑,「還好我也不好欺負。」
他捏捏她的鼻,「是不是每次哭都用手抹一抹就過去了?」
他……他知道?!若嬙微微一震。
這頭粗枝大葉的能竟然知道……
呵呵……感覺真的甜甜的。
「現在她咧?」
聶磊停頓了一會兒,「還是住在那個屋子裡。」
她笑得全身發抖,「那個電鈴聲可以殺人的房子?你不是幾年前就搬了嗎?」這是老爸說的。老爸不經意的一句,沒想到她竟一直記得。
人有時候真的好奇怪,自己還不知道已經在意著一個人,身體的某些部分卻清清楚楚感應。
「我是幾年前就搬了,可是……喂,你有個問題一直沒問。」
「嗯?」她緩緩閉上眼簾。這風好柔,她的身子好倦……「什麼問題?」
「為什麼我姓聶而她姓吳啊。」
她張開眼轉了一圈,「這很常見啊,你們其中一個從母姓嘛──多半是你嘍,所以外公外婆很疼你對不對?」
他搖搖頭,沒解釋其實是妹妹從母姓,只幫她把頭髮撩到耳後,讓清涼的風灌進她貼在他身上微汗的頸間。「你睡一下吧。」
「好舒服啊……」她沉沉閉上眼。黃昏的溫度,山裡的沁涼及土地的氣息,讓她舒服到想陷入土裡不起來。「可是我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他淡淡的問。
「為何這兒都沒有蚊子啊?」不行了,好想睡……
直到她進入夢鄉,他還是沒讓另一手停下來。
沒蚊子?
哼,要不要看看如果他停止揮動雙手會發生什麼情況?
☆ ☆ ☆
直到月兒圓透照下,兩人才牽著手走出小徑。
她歪著頭搖晃著他粗厚的手掌,「喂,結果我都沒仔細看鳥……你告訴我那藍色的是什麼鳥啦。」
「那是翠鳥。」他晶黑的眼閃著光芒,「你不知道南投的特別,她同時擁有著高山、丘陵、湖泊、谷澗及坡帶,這得天獨厚的天然環境造就出台灣最多鳥類種數……其實不該在這兒賞鳥的,埔裡南山溪那兒有更多的鳥類,可是這兒人少……我也不曉得為何這隱密的溪旁會聚集這些漂亮的鳥類,我告訴你我第一次發現它們時……」
若矯看著他,那黝黑的臉龐在灰黑的天色下簡直看不出輪廓,可是那晶亮亮的眼讓她不覺更握緊了他的。
他難得如此多話的,就連談到他最拿手的畫畫,他也是簡單帶過,不會敘述他的作畫理念、不會膨脹自己的畫畫技巧。
但他卻侃侃談著這片山裡的鳥類……
她看著看著,眼兒彎彎的笑了。
「還有白鵲鴿,就在我上次帶你去的那個溪邊,它們……」他突然靦腆起來,「哎,你不會愛聽的……」
她搖搖頭,踮起腳尖親吻他的頰。
這個用山頭練出的體魄、用日光浸出的膚色,成就出她喜歡的男人……她停留在他頰上幾秒,「我愛聽啊,你繼續說。」
他卻很淡的笑了,沒再說下去,手指交握住她的細指,舉至唇邊一吻。
「我們吃飯去吧。」
「嗯。」她看著他,點點頭。
那個在心裡流動的東西他們都懂,漫過他,也漫過她,在月光在山頭下發芽……
「吃什麼?」他微微彎腰問她。昨天捉的蝦子已經吃光了。
「喂,你該不會要捉田鼠吧?我告訴你喔,我是有原則的。」她纖纖食指在他鼻前搖晃警告,「水裡的我接受,陸地上的我可是有選擇的喔。」
他揚起嘴角,但笑不語。
「死聶磊!我告訴你,不可能!」她想甩掉他交握的手指。
他不放,將她捲過來靠在身上。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田鼠這個美味的小動物了呢!」他說得賊溜溜地。
說完,他惡意的捲起她的腰,像抱沙袋似的簡單輕鬆,根本不管她的掙扎一路抱下山,抱進屋裡。
然後──
若嬙看男人迅速架好的烤肉架和整盤串好的肉塊。
「一點都不可怕………真的,你吃吃看。」他舉起一片剛烤好的肉朝若嬙示好。
真的是田鼠肉?!
「不可能……」她的笑容撐不下去了。他敢告訴她這真是田鼠肉,她就馬上絕食!真的!
他起身,她則轉頭就跑,結果被狂笑的他擄回懷裡。
「哈哈哈……笨!山裡哪來的田鼠?」
「你!」
這個女人呀,真的不是山裡的孩子……
☆ ☆ ☆
「喂,我們這樣像不像山中無甲子?」若嬙躺在全世界最舒適的人體工學椅上,看著被星星包圍的月亮。
「像啊。」他淺淺的笑,發現以前自以為快樂的獨居閉關,在這個女人的到來後成為不想回味的過去。
「喂,這樣好吃的肉還可以吃幾天?」
「一輩子。」他眼兒彎彎似明月。
「喔。」她轉頭看看他的眼,再看看月亮。
她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