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傷的這兩日她只能在床上歇息,除了得應付惡霸不時吃她豆腐之外,其餘倒是沒有發生什麼事,呃……還是該說事情沒有傳到她耳朵裡?
日子真的安逸平靜了嗎?她委身於霸王,真的就能換得平靜和諧的日子?她有點狐疑。
「唉!」真正的和平何時才會來到?洪鈴不禁輕聲歎息。
看著佳人望著窗外若有所思,那歎息聲讓楚惜銘不禁蹙眉。很顯然的,她還在煩惱九寨溝的治安,但要徹底拔除禍根並不是一時半刻的事,倘若讓她繼續煩惱,恐怕會悶出病來。
濃眉揚起,他決定好好的逗逗她。
楚惜銘走到她身後,伸手將嬌柔身軀擁進懷裡,「為什麼歎息?肯定是思念我這麼久沒來陪你。」
親密的接觸讓她的心漏跳好幾拍,想推開他的手變得遲疑,最後竟然屈服的輕輕覆在大手上,美眸瞠大瞪著自己的手好久、好久。她在做什麼啊?
纖細手指變得僵硬,她不斷在心底對自己說「他是惡霸、不能不屈服」,想著想著心情好多了。
聽見他自問自答,紅唇不禁嘲弄著,「你很自戀……」
呃,有點怪耶,不得不屈服於他的碰觸,但她卻敢反駁嘲弄他,這……
忽地,啾一聲,他吻去了她心中的疑問,但她腦袋裡卻變得亂哄哄的,紅霞浮上臉蛋,她低頭不敢直視他。
「瞧你臉紅,果真是因為我沒能時時伴著你,所以歎息嘍。」他的手指輕撫紅唇故意逗弄著,讓她的臉因自己而發燙。
「才不是……」見他的唇勾勒起賊兮兮的笑,她張口咬痛他的手指。人受制於他已經很可悲,如果心也倒戈那還得了?
「哇!竟捨得咬我。」楚惜銘抽回手指含在嘴裡輕舔,他雖誇張喊痛,但臉上卻流露著享受的表情。
他……他那是什麼嘴臉啊?好像他們間接接吻似的。洪鈴的臉蛋這下更加艷紅了,她連忙離開他的懷裡確保安全。
「唷!咬了人就躲起來,都不用負責的嗎?」他結實的身軀不斷逼近她,直到她的背緊靠牆壁無法再退。
剛強與嬌柔緊貼著毫無空隙,男性的氣息讓她暈眩、呼吸急促,無奈的是胸部的起伏讓兩人更親密,嚇得她屏氣凝神。
這樣的姿勢維持許久,洪鈴忍不住開口,「你、你想怎麼樣?」
「我想……」他慢慢低頭親近她的臉蛋,唇瓣輕觸紅唇好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我想要你陪我……陪我……去散步。」
他的動作惹人遐思,尤其陪我兩個字重複好多次,讓她誤以為他想要自己,嚇得她連忙拒絕,「想都別想……呃?你說散步?」
「對!就是散步,不然你以為呢?我可以完全配合你的想法。」從表情就能知曉她的想法,唷!色色的。
見她渾身發熱,紅暈蔓延至耳根,楚惜銘故意又道:「嗯?還是你有更好的補償方法?」
「沒有,散步就散步。」趁著兩人之間有了空隙,洪鈴鑽離他的鉗制,準備往門口走去。
「我的散步方法跟常人不同。」
語未畢!楚惜銘將她抱起從窗外飛奔而去。
風聲在呼嘯,頭在暈眩著,尤其當她偷偷睜開眼睛一看,害怕讓頭暈眩得更厲害,不用他叮嚀,洪鈴雙手緊緊擁抱著他,臉蛋自動的埋藏在寬廣胸膛。
天啊!他是人還是鷹?腳踝輕點飛上樹梢,輕輕借力便能疾風而行,身影如風穿越過樹林,飛越過岩石峭壁。
眨眼間,兩人已經遠離霸王寨來到鏡湖。
看著懷中人兒縮成一團拚命抱住自己,楚惜銘壞壞的念頭又起,他故意落腳在高聳陡峭的岩石上,「哇!你好主動又熱情耶。」
感覺平穩下來,洪鈴連忙離開他的懷抱反駁道:「別胡說……啊!」
方纔的暈眩感尚未平息,使她腳步顯得不穩,在看清楚四周環境之後,洪鈴急忙奔入他懷裡。
「就說你很主動又熱情還不承認。」楚惜銘伸手覆上正抱著自己的小手笑道。
「你、你……」看到他賊兮兮的表情,洪鈴想要反駁卻又說不出話來,因為她害怕。
雖然她會輕功,但還不曾站在這麼高的地方,尤其這岩石表面很滑,一不小心就會落湖變成落水狗。
見她紅唇抿得死緊,美麗的容顏又覆上寒露,楚惜銘知道不能逼得太緊,抱起她來到湖畔邊。腳底踏實許多之後,洪鈴立刻遠離他。
夜還長得很,楚惜銘聳肩不急著與她談情,獨自走到湖岸取石,鏡湖沿岸的奇石晶瑩剔透,在日光、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光線儼如一面鏡,這也是此湖取名為鏡湖的原因。
他來到九寨溝後忙得不可開交,好久沒研棋心癢難耐,挑了數十顆美麗的石頭,楚惜銘走到她身邊,「咱們來下棋。」
很想不理會他,但他捧著石頭說要下棋,這讓她十分好奇。
洪鈴開口問道:「用這些石頭下棋?」
「對,待我刻好字之後,我們就來對弈。」他迅速的洗淨石頭表面準備刻字。
「你會下棋?」她的眼神很狐疑,因為從沒見過哪一個惡霸這麼有修養的。
她的懷疑讓楚惜銘故意拍胸自豪道:「會!我的棋藝無人能比,三戰兩勝如果你能贏我,我就離開九寨溝找官兵求援,如何?」
「三戰兩勝?當真?」他的提議讓人心動。
「當然!不過你如果輸了,就得陪我做三件事,嘿……嘿……」他臉上浮現勝利的笑容,那模樣好猖狂。
「誰知你會不會騙我?」他有食言而肥的前科,洪鈴搖頭不信。
「哈哈!反正賭不賭你都得聽我的,賭了還有機會不是嗎?」早知道她不會輕易答應,楚惜銘故意刻錯字,將棋子遞到她手上。
見到美麗的石頭上刻著「像」,洪鈴險些笑出聲,這人連字都寫錯,棋能下多好?看見他刻錯字之後,她的心徹底動搖了。
「好!就下三盤,不過你刻錯字了,要這樣寫……」
「對喔……你好厲害,抱歉,我小時候沒有上過私塾。」楚惜銘一臉崇拜讚賞。
他可沒有說謊喔,他確實沒有上過私塾,都是太師傅、大學士親自到親王府來教導他的,哈!
就這樣洪鈴在沙地上寫字,然後由楚惜銘照著刻,不久之後三十二顆棋子全完成,兩人在沙土上畫下棋盤對弈。
第一局楚惜銘輸得慘兮兮一子不剩,他讓棋的手法巧妙讓洪鈴沒有查覺,佳人臉上浮現欣喜之意。
「原來你棋下得這麼好,慘了,能不能不要賭了?」楚惜銘一臉佩服的望著她。
「不可以,不能食言而肥。」怕楚惜銘說話不算話,洪鈴收起笑臉聲明。
「好好……又不一定會輸你,還有兩盤勝負未定。」楚惜銘排好棋子繼續挑棋。
食言而肥,嘿嘿……
接下來的兩盤洪鈴皆敗陣,她愣愣的望著一面倒的棋局,再瞧瞧楚惜銘好笑的模樣,很明顯的,她又被耍著玩了,就知道沒這麼好的事!
「你、你、你……」紅唇氣得顫抖說不出話來,自從遇見他後,她的脾氣愈來愈壞了,好想扁人……
「我、我、我……」這男人果真壞又囂張,還學她氣得結巴的模樣。
忍耐度再好也禁不起他三番兩次的加油點火,粉拳不斷落在厚實胸膛上,可愈打她愈生氣,因為好痛……
「你輸了!要陪我做三件事。」怕她扮到手,楚惜銘緊握她的手笑道。
「你很奸……這不能……」
見她要賴皮,楚惜銘立刻堵住她的話,「不能食言而肥喔。」
這句話堵得她死死的,吃了悶虧又無處抗議,因此她粉頰鼓起,紅唇曜起,「反正我已經是階下囚,無所謂了。」
她那一臉受死的模樣真是好玩,楚惜銘故意為難道:「嗯……那第一件事……玩點香艷又刺激的……」
他那色迷迷的眼神、曖昧的語氣,讓她不禁臉紅心跳,急忙警告,「你可別亂來……」
「嘿嘿……」他將身軀欺近她,就在她幾乎喘不過氣的時候,才開口道:「陪我泅水。」
「什麼?三更半夜泅水?」洪鈴以看瘋子的眼光望著他,不過倒是鬆了口氣。
楚惜銘認真的點頭附和,「對!我是瘋了,那換另一個提議……咱們來裸泳,如何?」
「不!你剛剛的提議很好,就泅水。」燒紅了臉,洪鈴連忙脫下鞋子起身入湖。
「嘖!佳人性情真急躁。」楚惜銘脫去上衣鞋子也跟著入水。
仲夏夜裡泅水倍感冰涼舒適,不過被強拉著潛入湖裡可就不好玩了,黑漆漆的一片讓人心生恐懼,尤其氣不足的時候更是害怕,洪鈴手腳慌亂的拉著鐵臂不放,就在她以為自己死定的時候,楚惜銘才摟著她游上岸。
「呼呼……」洪鈴全身濕淋淋的癱在岸邊,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哈哈!夠刺激吧。」楚惜銘的朗笑聲好刺耳。
「可惡!」她隨手拾起石子朝他丟過去,這男人好過分,居然這樣惡整她。
「嘖!嘖!香艷唷!」輕鬆閃過石子,楚惜銘伸手滑過她的誘人曲線。
「香艷?呼……你你……」順著他色迷迷的眼光看著自己,她立刻將雙手盤在胸前遮掩春光,洪鈴氣得說不出話來。
方才急著入水,根本沒有想到後果,這下可慘了……
「早說嘍,香艷又刺激……」楚惜銘臉上寫著「我老早有告訴過你嘍」,而且還一臉無辜。
「登徒子。」氣呼呼的人兒終於擠出一句罵人的話抗議。
「嘿嘿……登徒子就登徒子。」試問哪個男人不會垂涎心愛的女人?
月光將她的美蒙上一層珍珠光暈,水珠不斷的從她身上滴落,那若隱若現的春光好誘人!楚惜銘臉上整人的笑意漸漸變成陶醉不已,他俯身吻去洪鈴粉頰上的水珠,品嚐她紅唇甜蜜的味道,輕輕柔柔的吻著。
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她紅唇抿得死緊,雙手仍護在胸前阻隔他親近。
楚惜銘又笑了,「第二件事就是好好吻我。」
「不要!」她才開口就明白自己又被拐了。
趁著紅唇微張,火熱的舌探進小嘴,炙熱的吻去她的防衛,佳人雙手已經屈服的攀上他的肩膀,兩人身軀緊密的貼合著……
她真的完蛋了,居然還情不自禁的回應他,心真的要沉淪了嗎?不!不可以,愛上惡霸是千不該、萬不該。被吻癱在他懷裡,洪鈴不斷斥責自己。
但……掙扎也只是一會兒,靠在他赤裸精壯的胸膛裡,昏眩又讓她無法思考,是好奇亦是不由自主,她的手就這麼輕撫著他的胸膛。
「哈啾!」噴嚏聲扯回理智,洪鈴連忙推開他,杏眼以一種看洪水猛獸似的眼光瞪著他。
這男人太懂得如何誘惑人,他真的好危險。
「真可惜……」就差那麼一步,她就心甘情願被自己吃了。
見她顫抖,楚惜銘聳肩道:「我來升火。」
「我想回去了。」她唯唯諾諾的央求,好怕又發生什麼意外。
「嘿嘿……還有第三件事哩,咱們先弄乾衣裳。」楚惜銘將自己未濕的衣衫披在她肩頭,隨後開始升火。
面對搖曳火光,洪鈴依偎在他懷裡,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讓她心裡好不安,隨著衣服漸漸乾燥,她的心情更是忐忑,第三件事情究竟是什麼呢?
連日來與他不管是言語或是肢體,都已經有了過分親密的接觸,他魅惑人心的力量讓她愈來愈難抗拒,漸漸受控的不只是她的人,就連心好像也……
不!不可以,如果心也沉淪,那她僅存的自尊也沒了。
「第三件事情,就是……」感覺懷中嬌軀變得僵硬,不必低頭看就能知曉她又在掙扎,楚惜銘開口阻斷她的思緒。
渾厚嗓音打破沉默,讓洪鈴好緊張,「是什麼?」
「就是再下三盤棋走輸贏。」就不信她在這種情況之下,還能胡思亂想,想抗拒不愛他?!這怎麼可以。
「不要,不要!」洪鈴不停的搖頭拒絕,奮力想逃離他的懷抱,可悲的是微弱力量卻不足以抵抗。這男人太奸詐了!就算她再笨也知道穩輸無疑。
「不能食言而肥喔。」鐵臂將她摟得死緊。
「你、你、你……」
可憐的洪鈴在惡勢力逼迫之下,只好硬著頭皮下棋,為了不讓噩夢又到來,她下棋的速度好慢、好慢……夜還好長,美人兒已經昏昏欲睡,最後……咚一聲,倒在他懷裡與周公下棋去。
臉蛋好癢,頸窩也是,耳邊傳來陣陣呢喃,有人在呼喚她,但她想繼續睡,柔軟的床鋪讓她眷戀。
「鈴兒……」楚惜銘拾起烏黑秀髮輕輕逗弄她,只見可人兒挪動身軀又沉睡,他索性俯身用著鬍鬚磨蹭雪膚,渾厚嗓音在她身邊蠱惑。
「嗯……別逗我,想睡。」她揮著雙手又咕噥沉睡。
見小手推著自己的臉還能沉睡,他情不自禁輕舔她的掌心逗弄著,「鈴兒……」
「啊……」掌心傳來的酥麻感讓洪鈴心跳急速,她急忙睜開美眸。
「嘖!可醒了。」他坐臥著欣賞她剛睡醒的慵懶模樣。
「這是哪裡!」昨夜記憶紛紛回籠,她仍記得他們在鏡湖邊對弈。
天邊露白,白茫茫的霧氣籠罩著,讓人分不清身處何處,清晨的空氣微涼,讓她不由自主靠近他取暖。
「你猜?」下巴靠在香肩上,他柔柔低語透著愛憐。
霧氣好濃,她仍舊分不清楚身在何處,但空氣裡淡淡的花香味好熟悉,低頭一看原來是酢醬草,她親自栽植的花卉,而她方才正睡在上頭。
「洪家寨!」想不到他竟然會帶自己回家,洪鈴好訝異。
「猜對了,有獎。」不待她回應,楚惜銘俯身吻上她。
「為什麼會想要帶我來這?」撫著鋪在草地上的衣衫,洪鈴忍不住問道。
「無人煙,好欺負你。」他唇角勾勒著不懷好意。
「喔?只要你想,不論何時何地都能欺負我,何必還選擇這裡?」她抬起頭來望進他迷人的黑眸中,瞧見一絲絲來不及掩藏的溫柔,他知道她想家……
雖然家人都已經搬到霸王寨,可她仍舊想看看家園有沒有遭到破壞,所以他帶她來了,呃……應該是這樣的,雖然他很會欺負自己,但對她真的百般照顧。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此時這裡空曠又無人,可刺激嘍。」他笑得邪惡,故意又撫摸上嬌軀。「你……你很壞。」她奮力推開他的手嬌嗔,虧自己還把他想得細心多情,原來是她自作多情。既然都被罵了,那他乾脆多撈點油水,將曹心取得的花露水遞到紅唇前,「這是我取得的花露水有助健康、美容養顏。」
「花露水?」她好奇的淺嘗,花露水很甜美,讓她心底溘滿無限溫暖。
楚惜銘好奇的問道:「好喝嗎?」
「嗯,很好喝。」
「喔,那我也要嘗嘗。」黑眸瞬間閃亮。
他取來的露水不多,喝兩口就沒了,愣愣望了他一會兒,洪鈴道:「嗄?那我去收集。」
「不用,還有花露水不是嗎?」他低頭親吻著她濕潤的紅唇,再三品嚐回味之後,豎起大姆指道:「花露水果真好喝。」
「你……」洪鈴白皙容顏紅得徹底,輕拍他的胸膛抗議著。
「哈哈!我就是壞,以逗你為樂。」
楚惜銘的朗笑聲好響亮,而懷中的人兒卻羞澀得蜷縮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