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很清楚知道她好想他,更想待在他身旁,馬車愈駛近京城,她愈想往回走,好任性是下?她嘲弄的笑著。
唉……她何時變得這麼衝動?該當面向他質問清楚的,是怕聽見不想要的答案,可這些日於以來,她徹底明白相思才是可怕。
得到、愛過之後,單憑相思她根本無法存活。
望著鏡中憔悴的面容,她只覺得自己變得好可笑,瞧她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樣
「李護衛。」柳怡茵走到門邊呼喚。
「柳小姐有什麼事吩咐?」
「可不可以請你送我到棋門雲集總部?」她決定走出陰霾,當面向練棋要個答案,愛與不愛都該有個結果。
「這……恕難從命,宰相柳大人已經知道明日我們會抵達京城。」李護衛面有難色,萬一嬌貴的人兒有什麼閃失,他們可承擔不起。
「拜託你幫我好不好?」柳怡茵無助的央求著。
「這……實在恕難從命。」忽略那楚楚可憐的眼神,他再次拒絕。
一時心急,柳怡茵脫口說出原因,「可是我好想練棋……」
「呃……」她赤裸裸的表白讓李護衛不知該如何接話。
同樣的,柳怡茵的話讓隱身在角落裡的男人驚訝屏息。
李護衛愣了好一會才說:「恕我多言,據聞宰相柳大人對練棋擄你當船醫之事很不開心,但礙於他權勢強大敢怒而不敢言,如今你回到京城,柳大人又怎麼可能讓你前去棋門?」
「擄人?爹怎麼會如此認為,這是謠言吧?」柳怡茵不敢相信的睜大眼。
「我是小小的部屬,沒必要扯謊生事,而且……而且柳大人已經替你舉行招親事宜。」凝望著憔悴的她,李護衛忍不住多話。
「什麼?招親?」聞言,她整個人嚇傻了。
「請柳小姐明白我的為難之處,請你打消念頭。」李護衛掩上房門退離,「恕我先行離開。」
「除了練棋,我誰都不嫁。」嚥下震驚,柳怡茵立刻收拾包袱準備偷偷溜走。
「我也不容許你另嫁他人。」靜靜守著她三天,在聽聞她的話之後,練棋再也按捺下住的現身,但他的語氣顯得輕鬆許多。
原來她逃離自己並不是想另嫁他人,但又是為了何事?
「那是當然的……嚇!」柳怡茵猛然轉身望向聲音的來源。
見到令她魂牽夢縈的人,淚水迷濛了視線,他變得朦朧如幻影,生伯他消失不見,她撲進他懷裡,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腰,「我好想你!好想你!絕不再與你分開,就算你愛上別的女人,我也要拿出十八般武藝與她一較高下。」
對!當初就該有這樣的氣魄,何苦帶著哀傷默默退讓,她真是變笨了。
「什麼?一她的話弄得他一頭霧水,不過心中煎熬的苦因她的熱情散去。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臉蛋埋在他的胸懷,柳怡茵不停呼喊,像是想要證明他是自己所有,紅唇吻上他的唇辦,吻得好激情狂烈。
感覺有異狀,李護衛又回頭,在門外急促叩門問:「柳小姐,你沒事吧?」
猛然回神:柳怡茵連忙回答,「我沒事,你退下吧。」
理智回籠,這才驚覺自己太過熱情豪放,他的衣衫已凌亂敞開,而自己也衣衫不整,好丟臉哪……
見她熱情退去,生怕她又對自己冷漠,練棋伸手將她擁人懷裡,「我愛上別的女人?這是你離開我的原因?」
靜默的守苦她這麼多天,要下是伯她見到自己又想逃離,他老早想問個明白,判他死刑總要有個理由。
以為自己不在乎,但她錯了!一股委屈又湧上心頭,她含淚哽咽的問:「不是嗎?那為何如此緊張她?」
她度量狹小、小鼻子、小眼睛……不容許他的心裡有第二個女人存在,更貪心的只想獨享他的溫柔。
「什麼?請你說個明白,別再打啞謎的折磨我、」除了明白他愛她,對於感情的事他根本一竅下通。
「勾魂者,你一見到她魂魄就被勾走,除了欣喜見到她,更慌張失去她的蹤影。」思及他見到勾魂者的表情,她的心宛如刀劫。
「天啊!她就像我兄弟一樣,」聞言,練棋實在哭笑不得。
好無辜,這些日子他們倆竟然為了這天大的誤會而苦,只因她吃了沒有必要的醋!
一她明明就是個美麗的女人。」事到如今竟然還想騙她,她雙手奮力推離他,「別告訴我勾魂者是個像太監的男人……」
他伸手將她攬回懷裡,一手拍打著她圓潤的臀部,「你呀!真令人生氣。」
這麼大還被打屁股實在丟臉,柳恰茵氣得臉色通紅,「你你……居然為了她打我,放開我!不然我要叫人了。」
「璇玉對我來說根本不是女人,擔憂她是因為她身中寒毒。」一雙鐵臂將她擁緊,讓她沒有逃脫的機會。
「寒毒?」她只看見那美艷的女子勾走練棋的心思,根本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之處。
「想不到內來聰穎的你也有很笨的時候,為什麼不直接問個明白就判我死刑?就這麼不相信我對你的用心嗎?」練棋擰眉問,她會吃醋表示在乎自己,同時也代表了她對自己不信任……
「當時我很怕,伯答案下是我能承受的,所以只想逃離,我……該說是對自己沒信心吧。」以歐陽璇玉的美貌、武功,她才是足以匹配練棋的女人。小臉浮現沮喪的神情。
「瞧你一臉沮喪,那剛剛說就算我愛上別人,也要將我奪回的勇氣呢?」他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自己。
沒信心?難道她還不明白她的—顰—笑輕易牽動他的情緒嗎?她對他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是的!除非你親口對我說下要我,否則我絕不離開你。」俊逸的臉龐略顯消瘦,或許她這目真的錯得很離譜。
「我很抱歉,我不該如此膽怯,害你也受苦了。」雙手撫著他的臉,她心奸疼。
「不!我要負大部分的責任。」他吻住她,阻止她開口道歉。
吃醋、招親事件讓他驚覺自己有多粗心大意,且一點也不懂得女人的心思,以為認定她是他的妻,便是給了名分,卻忽略了理該名媒正娶的迎她過門。
「明日你先回聲相府,我們在招親大會上相見。」挽起纖細的手指細吻,溫柔嗓音在她耳邊呢喃。
「你是說要讓招親大會如期舉行?可是爹對你成見很深,這樣好嗎?唉!擄人?楚王爺到底是媒人?還是來搞破壞的?」柳怡茵真的不懂楚惜銘的想法。
當初允諾她會安排妥當,沒想到又被他設計了,他不是很期望她快嫁給練棋嗎?又怎會如此刁難?
「兩者都有,幫忙的同時仍不忘搗亂。」不用見楚惜銘,他就能想像他現在臉上的表情有多麼賊。
「你確定要參加招親?其實可以請我爹打消念頭。」柳怡茵雙手不停絞動,總是伯父親會刁難他。
「我會讓你爹點頭答應,讓我正式迎娶你過門。」為了他們的未來,他絕對會全力以赴。
「真的?」瞠著美目愣愣望著他,柳怡茵整個人因他的允諾亮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她那受寵若驚的表情看來,就知曉自己有多麼粗心,練棋潤了潤喉又道:「對感情這方面的事我像個木頭,以後如果我忽略了什麼事,你直接告訴我好嗎?」
「嗯,會的。」柳怡茵感動的落淚,頻頻點頭,
「別哭,這些日子你的淚水已經流得太多。」見她落淚,知道是自己害的,他只有心疼。
「你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來的?」柳怡茵這才想到他出現得好突然。
「我一直都在,自花果山之後,你的身影從未離開我視線之外。」生怕有人窺伺心愛的人兒,他可是守得很緊。
「什麼?我還以為那日見到你是在作夢,還傷心你都不來尋我。」原來她白白流了那麼多的淚水。
「見你流淚的時候,我恨自己為什麼不明白你哭泣的原因。」要不是怕驚動她,客棧的牆壁早就被他擊垮了。
「我……對不起……」摟苦他,她暗暗發誓絕不讓這烏龍事再發生。
「你睡覺的時候,我都偷偷抱著你共眠,而且哭累的你睡得可真沉。」輕撫秀髮,他喃喃傾訴默默守著她的心情。
原來他一直都守著她,真令人吃驚,「等一下,那那那我沐浴的時候……該不會也……」
「身材很惹火,幾度讓我差點按捺下住的撲過去。」這回他笑了,帶著色意的眼神。
「你、你偷窺我……好壞。」柳怡茵輕輕槌著他寬廣的胸膛抗議著:
「我一直行影不離的守著你,體會了你相思兩年的酸甜苦辣心情,更明瞭你對我的重要性,你是我的妻,我絕對不許你離開我。」他將她摟得好緊,渾厚的嗓音有些嘶啞。
「不會了,絕對不會……」朱唇不斷在他耳邊呢喃保證。
「你也絕對沒有離開我的機會。」這難以承受的煎熬,受過一次就足以要了他半條命,他才不會傻到讓她又有離開自己的機會。
惱人的誤解全散去,此時言語是多餘的,兩人心中炙熱的情意傾洩,只想填滿這些日子分離的孤寂……
春意正濃……
X X X
報名參加招親者,需具備文武雙全的才能,還得獻上最珍貴的三樣物品,經歷重重考驗,才有資格讓串相挑選,成為女婿。
這決定權根本是握在爹爹的手中,思及李護衛曾說爹爹很不諒解練棋,完了……看到招親佈告的柳恰茵開始擔心兩人的前途。
柳恰茵回到宰相府,香兒立刻迎她人內見父母,闊別好幾個月,親子三人忍不住相擁落淚,在閒談之後,她深深感覺到爹爹對練棋有很深的成見。
暗暗叫苦,唉!她的一時衝動鑄成的錯誤可真多,這下爹爹對練棋的印象更加不好了,「招親之事……」
「你長途跋涉肯定累了,先回房歇息吧。」知道她要說什麼,柳維國找藉口打斷她的話。
「爹,請您別為難練棋好嗎?事情並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柳怡茵索性將話題挑明。
沒想到她會直接央求,柳維國也不再掩飾心中的怒意,「如果他真心待你好,一開始就該登門提親。」
女大真不中留啊!尚未嫁人心就向著人家,也下想想練棋是怎麼待她的。
被擄主當船醫又讓她獨自回京城,雖然這事被他壓下鮮少人知曉,但總是有損她名節,得趁早將她嫁出去,至於練棋……如果是真心愛她自然會排除萬難來爭取她。
柳怡茵在一時之間也下知該如何將事情說清楚,「是我自願去當船醫的……」
「你不用起他說話,招親比試後天便會舉行,這消息我早就散播出去了,不過孤浪船還停在蘇州城外不是嗎?可見他對你獨自回京與將招親之事一點都不在乎。」思及練棋對女兒的不重視,柳維國更是火大。
頓了頓他又怒道:「依我看招親當日,你就挑個人嫁了吧。」
「爹……」要是她說練棋一直守著她,那爹會不會更抓狂?
「除了孤浪船還有很多交通工具。」生怕柳維國會為難柳怡茵,練棋仍暗中守著她,果然見父女因他而起爭執,為了維護愛人,他驟然現身。
「練棋?」面對突然冒出的人,柳維國顯得吃驚,宰相府雖不是皇宮內院,但也不是任人來去自如,這男人果真身手不凡。
他不斷審視眼前的男人,他比畫像來得桀騖下馴,一表人才,凜然氣勢令人折服……難怪茵兒會對他如此死心場地。
「是的。」黑眸直直望著柳維國,練棋一手摟著柳恰茵,宣告她是為他所有。
氣氛變得怪異,柳怡茵連忙扯開話題,「你不是回棋門雲集了?」
緊握著她約手,他說話的語氣溫柔許多,「我不放心你。」
柳維國站起身走向他嚴肅道:「我不管你的勢力多強大,想娶茵兒得真心真意,否則我寧可養茵兒一輩子。」
雖身為宰相,但想抵抗練棋的勢力簡直是以卵擊石,可是若以父親保護女兒的勇氣,他可不輸人。
「我的情意只須茵兒感受到便可。」伸手輕撫她的秀髮,練棋眼中只有柳恰茵。
「沒名沒號,請保持距離,招親大會上我等著你拿出對茵兒的真心。」柳維國立刻將兩人分開,且命令香兒帶女兒回房。
望著練棋,柳怡茵欲言又止,見他示意自己先離去,這才依依不捨的退離,
注視著她遠去的背影,良久之後,他冷然的道:「孤浪劍就此先獻上,王於孤浪船與珊瑚棋,招親之日便交於你手中。」
欲參加招親者得獻上三樣寶物,想必柳維國是針對他而要求的,練棋毫不猶豫的交出曾經最重視的物品。
「嗯,期待你當日的表現。」柳維國毫不客氣的命人收下孤浪劍。
好冷漠的態度,一點也不像在對未來岳父說話,真懷疑他是否有感情。
「不論獻上多麼珍貴無價的寶物,仍遠不及茵兒的千萬分之一珍貴。」練棋說完,拱手行禮隨即消失。
「呃……」這話讓柳維國啞口無言,幸好練棋已經離開,要不然他還真不知該如何回應。
「唉,真不知你是怎麼想?難道看不出來小倆口是真心相愛嗎?」始終不語的柳夫人歎息道。
「茵兒所受的委屈你看不到嗎?」柳維國擰眉反駁,
「是嗎?好甜蜜的委屈。」母女連心,最能感受到女兒的喜與悲,柳夫人一點也不認同丈夫。
「為什麼你總是反對我的作法?」
柳夫人見到小倆口如此恩愛,更是不同意招親,再次開口勸阻,「你心裡應該很明白茵兒有沒有受委屈,取消招親好嗎?」
「不可能,這是為了考驗練棋而辦的。」練棋與傳說中一樣像個冰雕人似的,真怕這段情只有茵兒一頭熱。
「喔?真是大費周章啊。」柳夫人恍然大悟的點頭。
原來如此,其實他一開始就中意練棋,才會「敢怒而不敢言」的默許茵兒被擄去當船醫,但沒料到茵兒會獨自回京,他氣不過才會決定舉行招親。
不小心說溜嘴,柳維國連忙改口,「當然如果有比練棋更好的對象,我隨時會將他淘汰。」
真是有夠固執,接納練棋這麼難嗎?柳夫人輕聲歎息,「唉,你先擔心招親大會有沒有人來參加吧。」
「怎麼會沒有?堂堂宰相之女欲招親,好條件的男人絕對擠破頭報名參加,相信練棋將要面對一番苦戰才能娶得茵兒。」柳維國胸有成竹的說。
「不一定哩……」柳夫夫挑眉笑道。
「什麼意思?」他想問個明白,但柳夫人已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