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逮回家已經一個多月了。初初在被捉回來,知曉姊姊仍和情人私奔未回時,原本她還以為免不了又要和平家人周旋,沒想到一切似乎沒她想像的糟,家人絕口不提她意欲逃婚的事,甚至也沒提到平戴兩家的婚事怎麼了。家裡的氣氛異常的平靜,平靜到……有些不可思議!當然,父母不提,她也不會自討苦吃的去問。
這會不會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啊?
戴尋芳更覺得家裡的氣氛好得詭異,不過,她一向是個沉得住氣的人,有好氣氛的時候,她幹啥不好好享受、養精蓄銳呢。人嘛,在平常時候就要懂得吃飽穿暖,這樣才有法子應付非常時期。
又是個艷陽高照的好天氣。
今天鐘莉莉受邀當伴娘,而她研究所又沒有課,但不想待在家中和家人對相,因此只得一個人上街晃晃。
於是她找了家和鍾莉莉偶爾會去坐坐的CoffceShop坐了下來。才坐下來點了東西……
「沒有莉莉在耳邊嘰哩啪啦的,還挺無聊。」她托著下巴啃了一口傳者端來的法式吐司。「好不容易有一天沒課……哎,無聊吶!」
正當她大喊無聊之際,她的手機忽然響了。接通後,鍾莉莉有些驚慌的聲音出現在那頭。可因為所在地太嘈雜的關係,戴尋芳沒有聽出來。
「尋芳……我……」
戴尋芳暖了一口咖啡,「伴當娘好玩嗎?」
鍾莉莉看了一眼身邊高大俊美得讓人眼睛一亮,一臉似笑非笑,充滿威脅性笑容的男人。「尋芳……你今天有……有沒有空?我……我忽然身體很不舒服……上……上吐下瀉,可……可能被……瘧……瘧蚊咬到了!我的朋友臨時又找不到伴娘人選,你……幫幫我好不好?」
她的話令一旁的高大男子露出戲謔有趣的笑容。
戴尋芳翻個白眼,這小姐是病瘋了嗎?台灣這時候哪來的瘧蚊肆虐?「你先去看醫生吧,瞧瞧你說話都顛三倒四了。」
「我……沒事,真的沒事!」戴尋芳不出現的話,她才會真的有事。「你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嘛?」鍾莉莉有些發急的說。
戴尋芳猶豫著,「不是我不幫你,我和你的朋友又不熟,而且臨時你去哪兒找禮服給我穿?」哪有人這樣?伴娘隨隨便便找人充數。幸好今天不是鍾莉莉的結婚大喜日,否則依她的作法,若她上吐下瀉、口吐白沫什麼的,她這好友是不是得一身新娘白紗上陣了?
實在有夠受不了她這少了一根筋的朋友。
「我們的身材又差不了多少,都差不多是一六五左右嘛!」
「你……」戴尋芳差一些沒翻白眼。她的「身材」就僅指身高?那三國呢?不是她自己自誇,她的身材可是玲找有致的!誰像她是干扁四季豆?
「好啦、好啦!就這麼說定了。人家結婚大喜,聽說少了個伴娘成單數是十分不吉利的,你不希望因為我而觸人家霉頭吧?」她動之以情的說。
想了想,戴尋芳還是在十分無奈的情況下投降了。
算了!就賣她面子就是。不過,她得嚴正警告她。「我答應你就是,但,下不為例!」
「當然、當然,以後我大概也沒機會像今天那麼倒霉吧!」她看了一下身邊令她倍感威脅的男人,話中有話的說。
「大頭伴娘,你叫我去代班,好歹告訴我一下住址吧?」戴尋提醒她。
「喔,住址在……」
戴尋芳開了近四十五分的車程才到達鍾莉莉所說的地點。
下了車之後,她有些疑惑的看著這大得離譜的大宅院。
從花花綠綠的裝飾物和一簇簇的花海可以看出,這裡是在辦喜事沒錯。可是除了一些忙碌不已的人員外,她看不到新郎、新娘,以及據說的五對半的伴郎、伴娘。
她遲到了嗎?正當她遲疑之際,有個年輕男子向她走了過來。他十分有禮貌的說:「請問,有什麼事嗎?」
戴尋芳怔了怔,說明了來意。
「你就是戴尋芳小姐?」年輕男子似乎知道她要來。接著他又說:「等你很久了呢。」
是她的錯覺嗎?怎麼覺得他看她的眼神很具玩味?似乎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她不認識他吧?晤,大概是她太神經了。
「我……」她有些莫名的催促著往大宅裡頭走。忍不住的她問:「其他的伴、伴娘呢?還有,我那朋友她的情況還好吧?」
「你來得太慢了,新、新娘他們先去註冊了。至於鍾小姐她先回家休息。」
「沒去看醫生?」她關心的問。上吐下瀉可不是普通的症狀呢!不會她當完伴娘還得到醫院探視她吧?
「老毛病吧,休息一下就好了。」
老毛病?上吐下瀉是鍾莉莉的老毛病?打從認識她到現在,近十年的交情,她怎麼不知道她得了這種怪病?
戴尋芳奇怪的看了對方一眼,更覺得他有點奇怪。算了!反正這年頭的怪人多。
不久,男子領著她進人大宅子,並且上了樓,來到一扇緊閉的房門前。他推開門,「禮服在裡頭,你先自行更換。新郎和新娘回來時,我會通知你。」
戴尋芳有些奇怪的問:「我不用全程陪著他們?」
年輕男子倒了一杯水給她。「不用了。等他們註冊回來到門口時,你再出現在伴娘行列中陪他們走進來即可。」
戴尋芳為了趕時間正渴著,她很快的把對方遞給她的水喝光。「這樣,那我知道了。」她把杯底見天的杯子擱下,開始準備換禮服。
看著戴尋芳把禮服拿在手上,年輕男子很識相的說:「你慢慢打理,我先下去了。有什麼需要再叫我。」
「謝謝。」
男子走了之後,戴尋芳看了一下伴娘的禮服。心想,這件禮服好看則已,可未免太暴露了吧?它該有一件連身的襯裙才是,要不這禮服大概沒幾個人敢穿!也不過是代替鍾莉莉當個伴娘,她沒理由犧牲那麼大吧?
放眼四下,總算讓她找到了連身襯裙。只是……怎麼這襯裙也那麼……性感?像極了新娘在新婚之夜,為了添性感風情所穿的蕾絲性感內衣?
哇!還是連著吊襪帶的。
現代伴娘都穿得比新娘更性感嗎?
她拿起了那件……姑且就稱之為「性感內衣」的連身襯裙。哇塞!那上圍是C罩杯的哩!莉莉什麼時候連升兩級,她怎麼不知道?還是她打算塞棉花充數?
不過這「性感內衣」還真是好看!戴尋芳興致勃勃地把它穿上,然後走到一面落地鏡前轉了兩圈。晤……效果不錯哩!她站在鏡子前搔首弄姿了好一會兒,這才想到要把禮服套上,怎知她才一轉身就一陣天旋地轉……
怎……怎麼了?她一陣莫名。直到她昏倒在地上,黑暗吞噬她之前,她還是沒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在她昏倒不久,房門再度被推開。門口高大修長的男人身影映落在她纖細的嬌軀上。
影子的主人一步步的靠近戴尋芳,在她身旁停了下來,然後緩緩的蹲低身子,近距離的俯視她。
看著她緊閉的美眸,他迷人的臉上有抹惡作劇的笑容。
早在戴尋芳膽敢在他頭上動「刀」的那一天起,就種下了日後彼此「絕對」會再見面的因果。
情人過招的戲碼,上演了!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戴尋芳漸漸的對於外界有了感覺。
她一向是個很敏感的人。在半夢半醒之際,她一直無法再入睡,因為,她老覺得身邊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她看。
是方才作夢的關係吧?在夢中,她好像夢見有個男子一直凝視著她。那眸子好深情!只是她沒看清楚他的長相。
究竟有人在看她的感覺是夢的延續還是她的錯覺?不!她每一次認為錯覺的事,其實都真有其事。
在一陣掙扎之後她睜開了眼。首先映人眼簾的是一個陌生的偌大空間,而預期中偷窺她睡容的眼睛並不存在,這使得她鬆了好大一口氣。只是……在她打量所在的環境後,她的心跳反而加速了。
不對啊!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陌生的房間?她記得……記得在她迷迷糊糊睡著之際,自己是正在鍾莉莉的朋友家換伴娘禮服,不是嗎?
迷迷糊糊……對了!她又沒生病、發燒的,怎麼會忽然昏了過去?她想了想,看來問題可能就出現在那個年輕男子端給她喝的那水。只是她和他無怨無仇,為什麼要那樣做?
想到今天奇怪的遭遇,她看了一下身上仍穿著的「性感內衣」,清楚自己沒有被侵犯,這才有心情再想一些事情。
對方的所作所為是為了什麼?他是她曾整過的學長,抑或拒絕過的男人?沒法子!她平時樹敵太多,想回敬地的人只怕不在少數吧!因此在這重要時刻,她還真的不知道是誰會那麼惡作劇的把她迷昏,帶到這裡來。
人長得漂亮就是那麼麻煩!身邊總是不乏一些蒼蠅、蚊子環繞,有時不堪其擾的打發一些走,還會到處樹敵呢!
就說嘛,男人真是不怎麼有風度的動物。
不想這些了,現下她最需要別人為她解答的是,自己怎會出現在這裡?這不是她禮服的房間啊!
「我不可能自己出現在這啊?」她哺哺的說。
「天響!有誰能告訴我,這裡究竟是哪?」她看了看四周。大床上連床棉被也沒有,幸好有開暖氣,要不然這四月天她也會冷壞了。
她想下床去找人弄清楚狀況,可是她現在身上只有穿著像內衣的襯裙吶!她又不是變態,哪有勇氣走出這房間?萬一她走了出去,迎面而來是個男人……天!她連想都沒有想下去的勇氣。
終於,她按捺不住的下了床,她偷偷的旋轉了一下門把,沒鎖上哩!她想出去找件衣服應急,可萬一外頭有人呢?她現在穿成這樣子,她固然可以神經裝大條點,當自己參加內衣外穿秀,可是她保守的父母要是知道了,非上吊自殺不可!於是,她又退回大床,在床沿坐了下來。她現在的心情焦慮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於是她又站了起來,在紅色的地氈上走來走去。
就在她心亂如麻之際,忽地有人未經敲門就推門而人。
發現有人進來,戴尋芳任了好幾秒,這才叫出來--
「啊--」一陣欲將屋頂掀去的高分貝聲音令人震耳欲聾。「你……你……色……色狼!」她找不到任何可以這身的衣物或布料,只能用雙手狼狽的去這重要部位。
「是色狼現在就不會留衣服在你身上了。」悠哉而慵懶的磁性嗓音響起,來人將一張椅子挪了過來,大方的坐下。
這聲音……方才匆匆一瞥而過的那張有點熟又不會太熟的臉!戴尋芳像要確認什麼似的抬起了頭。
果然是他!
「平偉暄!」她咬牙切齒的把名字叫全。
他兩道被她刮得精光的眉毛可長全了。至於頭髮還來不及長成西裝頭,因此目前是一頭有型而帥氣的仙道頭。
他的毛長了,又可以到處招搖了。
她也真是失算,方才掠過她腦海,可能整她的人她想了不少個,就是獨獨漏了最近才加入仇人行列的平偉暄。
失算、失算吶!
「你知道我?看來我不必多作自我介紹了。」平偉暄一身西裝筆挺的穿著、軒昂不群的氣質,更襯出戴尋芳此時的狼狽模樣。
「你會不知道我知道你?不必假惺惺了。」她生氣的說。注意到他的視線落在她穿得極少的身上時,她的臉紅了。
「這身穿著挺適合你的。」他玩味的說。
「一如我覺得你眉毛剃光時比較性格一樣。」此時她的狀況是挺狼狽,可她仍不在口舌上落於下風。反正再狼狽也不過如此了。
她的話令平偉暄笑開了:「我想……我們都有獨到的審美眼光。看來我們真的很合!也怪不得我會對你那麼感興趣。」她的嗆和辣性子對了他的味。
是他眼光獨到嗎?怎麼覺得她那雙充滿叛逆的眸子就是這麼吸引人?其中的熱度美麗如同火焰一般,令他在驚艷的想獨佔之餘,又忍不住寵溺的放任。
「興趣?哈!」她冷笑了一聲。
「是很感興趣!」
「你是毛髮旺盛,欠缺一個剃毛手嗎?」戴尋芳冷颶颶的說。
平偉暄風度好,一點也不生氣。不過,不可否認的,他曾為了她剃光他毛髮的惡質舉動而生氣是真的。
「不管我需不需要,你都毛遂自薦了,不是?」他淡淡一笑,接著說:「而事實證明,你也挺合適的不是嗎?」剃毛手?呵!她也真夠狠。
戴尋芳橫了他一眼,「我玩過的把戲沒興趣再玩。」
「那好!我也沒興趣再剃光眉。」
「你到底想怎麼樣?」這男人擺明吃定她的樣子。
「娶你。」
「娶……娶我?!」戴尋瞪大了眼睛。「別開玩笑了!你知道你為什麼會在你家別墅那遇到我吧?我不是閒著沒事開車上山兜風,也不是登山遭遇山難,而是……是……」
「逃婚。」平詩暄替她接了話。
「對!因為不喜歡你而逃婚,更何況……」事到如今為了自保,她也只好將一些事抖出來了。「其實你選中的末婚妻根本不是我,而是我姊姊。」
「重要嗎?」不會錯的,他選中的人就是她,弄錯的只怕是戴家人吧。
「當然重要!我姊姊端莊、溫婉,她比我更適合你。」這個時候她要用力的吹捧姊姊,反正她此刻逃得遠遠的,平偉暄找不到她。「而且你們家的家風,想必也容不下我這種破壞吧?」
「娶妻的是我,只要我容得下即可。」
戴尋芳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個人怎麼那麼難講話?都言明她不適合他、不喜歡他了。
「問題是,即使你容得下我,我也不想嫁!」女怕嫁錯郎,看看他那張桃花面!平偉暄是典型的企業美男子,要錢財有財錢,說人才有人才,這種男人是女性殺手頭號人物,一鮮花癡女倒貼也在所不惜,她可不想多女共事一夫。
「何必那麼倔強呢?」平偉暄仍然面不改色,臉上淺淺的笑意根本感覺不出他受到拒絕的沮喪。
「你才真頑強呢!」呼!他是她目前以來遇過最難纏的男人!
剃光他的毛也不見他生氣,當面拒絕他仍然神態自若,這種人實在太可怕了!非瘋即是可怕的陰謀家。「告訴你,我說不嫁就不嫁。」
很直覺的,她遇到強敵了。
平偉暄又是一臉平談笑容。「你大概還不太瞭解我的性子。」
「沒興趣。」她擺高姿態地將白眼一翻。
不理會她三不五時給予的刺激,他繼續說:「基本上我是個很死心眼的人。」
戴尋聽到「死心眼」三個字,忍不住的冷笑出聲。「死心眼?你是指追逐名利,把東宇推向眾企業中首屈一指的大集團嗎?如果是這點,我肯定你。」大財團的高層不就成天坐在錢堆裡數鈔票以終嗎?
「如果我是指女人呢?」
她根本不相信。「是我幻聽還是你口誤?」好個下半身思考型的純情男。「你會對女人死心眼?那個女人死了還是還沒出生?」
「她就在我面前。」他不否認曾經荒唐過,可他從不欺騙女人。和女人之間一直只有「交易」關係,他頭一次對女人動心,那女人就是她。
是他之前的荒唐受到報應了嗎?否則他怎麼會喜歡上一個鬼靈精怪到令自己頭皮發麻的女人呢?該說這是現世報?
最令他啼笑皆非的是,他的真心告白聽在她耳中還倍感肉麻,一副巴不得掏洗耳朵的模樣。
愛情真的和他開了個玩笑。
對於他直接的表態,過尋芳有幾秒鐘找不回她的伶牙俐齒。好一會兒地才說:「你真愛說笑!」天!她的心跳怎麼跳得那麼快?臉好像也紅了。「別鬧了!」
該死的男人,害她那麼狼狽。
「你又何必擔人於千里之外!」看來他的懷柔政策並不奏效。
「對於沒興趣的人我一向如此。」她十分強悍的說。
平偉暄一笑,一步步的走向她。「看來為了你,我可要把耐心發揮到極限了。」他用手托起她別開拒絕看他的臉。
「你就算衝破極限,我一樣還是不是你的。」
「我要的東西一定會要到手。」
「我專門讓人要不到手!」
「哦?」平偉暄笑了。「看來我們未來的日子會很刺激。」
「未來?」戴尋芳一陣頭皮發麻。「什麼未來?未來我們仍是兩條平行線,不會再有交集的。」她現在只想快快躲回家,遠離他極富掠奪性的眸子。
他的眼神太冷靜淡銳利,常常令她不得不繃緊神經,感覺好累。她戴尋芳遇到過的男人,就數他最難纏!
「從今以後我們要同處一個屋簷下,你不知道嗎?」
戴尋芳沒好氣的說:「我的確不知道。」她根本沒當真。「我的衣服呢?還我,我想要回家了。」她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鍾莉莉逮出來。她覺得自己現在會落到這步田地,她要負一半的責任。
那傢伙竟然和別人聯手整她!早就覺得今天的代班伴娘事件實在太奇怪了,沒想到果真是大有問題。
「這衣服挺適合你的。」平偉暄有些玩味的噙著笑,打量她一身春色滿溢的襯裙。「換下來多可惜。」
「你那麼欣賞這件衣服,那換下來給你穿算了。」
「換下來?現在?」他俊秀的臉上掠過一抹邪恣的神色。
「當然……不是!」他一靠過來,她全身的神經全都緊繃起來:「你……你想幹啥?」
他笑得更具邪魅的道:「謝謝你提醒我一件事,男人送衣服給女人,就是為了要脫掉它。」他的步伐不曾為了她外顯的緊張而停下來,終於,他將她逼得跌坐在床沿。
「你、你別亂來哦。」此間的近距離和男上女下的體位令戴尋芳在不知不覺中紅了臉。她的手抵著平偉暄的胸口,防止他更進一步。
「我不會亂來。」他的眼神邪恣的在她身上梭巡,那灼熱的溫度令戴尋芳明顯的感覺到,平偉暄的理智在崩塌邊緣。
「你……你說過的,你對穿著草萄內褲的女孩沒興趣。」
「我是說過。可是你現在穿的,很明顯的不是草莓內褲。」
「我警告你哦?你要是敢動我一根寒毛……」她打算威脅他,但威脅的話語還沒講全,她喋喋不休的唇忽地被他以唇封住。經過數秒,她開始反擊,可終究被平偉暄控制住,隨著吻的加深,兩人溫柔的交纏著,她的反抗力道漸地被消弭……
良久,平偉暄才鬆開她。他的臉上揚著壞壞的笑容,「你太吵了,封住你的口是很好抑制你開口宣洩的法子。」
「你……」這男人……這男人!他竟然敢吻她,而她沒有反抗到底!最令她深深自責的是,她沒反抗也就算了,未了還回應了他。
天吶!她愈來愈不瞭解自己了。今天要是別的男人這樣對她,她早讓對方滿地找牙的成為無「齒」之徒,還容得了像平偉暄這樣得了便宜還賣乖嗎?
乎偉暄瞇著眼看她因為他的吻而略微腫脹的花瓣般唇,心湖又是一蕩。若不是他的意志力一等一,加上此時的時機不對,他會不顧一切、任性的拉她共赴慾海。
這小魔女還真是上蒼派來整他的,她的惡行惡狀他全看不見,滿腦子只記得她的好。
他終於也體會了何謂鬼迷心竅。
「喂,你起來啦!」彼此間的姿勢……真的很尷尬哩!她推了他一把。「我的衣服還我,我真的要回家了。」
「你不必回去了。」離開她嬌軟的身子,還真有些捨不得呢!起身後,平偉暄別有用意的一笑,「你忘了嗎?方纔我說過,我們『未來』是要相處在一塊的。」
「你愛作夢,我無權干涉。」她生氣的下床欲往外走,可到了門口又停了下來。現在她身著內衣也似的風情襯裙,她敢走出這房間嗎?
平偉暄自然明白這點。他惡質的乾笑出聲,一步步的走向她。「我說呢,如果我愛作夢,只怕你也得陪我入夢。」他停在她背後輕聲的說:「轉過來,我讓你看一樣東西。」
「不看!」她倔強的道。
「不看?」他一笑。「這東西可是跟你比較有關係,你不看?那……算了!」在平偉暄作勢要把手上的紙收起來之際,戴尋芳終於轉身。
她惡狠狠的搶過他手上的紙。「到底是啥東西和我有關係?」還是看看比較安心。她低下頭看了眼手上的紙張,首先映人眼簾的是「契約書」三個大字。
「這是…」
待她細看內容後,她的臉色不禁由自轉紅,又由紅轉青……這多色變化代表著她氣瘋了!
「這是怎麼回事?」她在欲抬起頭來看向平偉暄之際,又不可思議的低下頭去看手中那一份契約書。
這哪叫契約書?不如是賣身契算了!
她……她那可惡的老爸,竟然聯合平偉暄這傢伙把她給賣了!這也就算了,賣了她的名目尤其令她吐出一大缸血!
女傭?!她偉大的老爸把自己的女兒賣給他當女傭?!而且,最令她不敢相信的是,上頭還有她同意的手印!
啥……太幽默了!她竟然會同意把自己給賣了,而且還是賣去當刻苦耐勞、耐操耐勞的女傭,這是什麼世界吶!
對於她的問題,平偉暗淡淡一笑,「怎麼回事?上面不是寫得很清楚嗎?」
他有趣的想著前幾天戴運謀跑到他辦公室找他的事。這張契約書是他簽好名,並且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取得了戴尋芳的手印,接著跑來找他蓋章的。
戴運謀覺得女兒的劣根性太強,要硬逼著她上花轎是不可能的事,因此想了個法子治她。
只是要她以女傭的身份待在他身邊,那也未免奇怪。針對這點,戴運謀可是又有他的看法。他認為戴尋芳是個很會利用週遭資源的人,給她的權力愈高、愈多,她就愈會爬上天。因此,給她個女傭的低下名目,她就玩不出啥把戲!
晤,好像是這樣。平偉暄想。不過,當她還是女傭的時候,不就曾做了令人吐血的事嗎?
考慮了一下,平偉暄還是在契約書上頭簽了字。不知道為什麼,他直覺一旦這名字一簽下,日後想必是相當刺激的。
清楚?戴尋勞快吐血了。因為上頭賣了她的理由竟然是管教不來?!「就算我爸管不住我,怎麼也輪不到你來管,你憑什麼管我?」
「我是你未婚夫你忘了?」
「你的未婚妻是我姊姊,不是我!」她大吼回去。「你……你這個想結婚想瘋了的花癡男,告訴你,我不嫁你就是不嫁你。」
平偉暄仍是一臉無關痛癢的笑看著她。「你嫁不嫁我現在已經不是重點了。」
「什麼?!」為什麼當他說這句話時,她的心裡會感覺到一陣難過?真……真是莫名其妙的心情,見鬼了!
「我想,比起將你娶回家當妻子,也許有個貼身女傭更經濟實惠。」
「這樣的人也有?!戴尋芳開眼界了。「你最好弄清楚『經濟實惠』四個字的意思!我這個人幫傭的本事沒有,搞破壞的本事可是一把罩。」她皮笑肉不笑的說。「上一次剃光你的眉發讓你幾個月出不了門,你還敢玩!」
「我心臟禁得起。」他無所謂的笑笑。「更何況你剃光我的眉發讓我幾個月出不了門,你認為我不會有任何反擊?」他玩味的看著她一身性感的衣物,略帶暗示性的說:「這件襯裙穿在你身上,真是合身極了!看來我的品味是超群的。」
「你……你……」她杏目圓睜的看著他,指著他的手指微微發抖。
「我對你那麼有興趣,你早該猜到了!」
「你對我有興趣,我就活該得像個暴露狂一樣,穿成這個樣?你變態啊!」不想不氣,一想到今天一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她就嘔到快吐血。
「我變態?你現在的樣子已經比你當初要剃光我毛時的我穿得多了。」
想當初他醒來,全身上下被剝得只剩下一條內褲不說,對面的落地鏡上還映著一個滑稽的身影,那一瞬間他還鏡中人物的超級滑稽造型給笑到快不行。
他大笑狂笑的心想,哈……怎麼會有男人去把自己的頭理成那樣的公雞頭?不怕母雞找錯對象嗎?又他臉上和胸前寫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字,怎麼他一點都沒發覺?哈……太好笑了!看他那茫然的表情就知道,他八成在渾噩狀態下被偷襲的。
可在他笑彎下身時,他的笑容突然僵了。
那鏡中的人怎麼那麼熟?和他好像!他深吸了口氣,鼓足了勇氣才僵著脖子抬起頭面對現實……
戴尋芳大概不知道,當他確定自己就是才那個被自己笑到不行的男人後,他的狂怨聲差些把屋頂給掀了。
「你……」
看她火冒三丈的樣子,平偉暄心平氣和的開了口,「翻這些陳年舊帳太累人了,倒不如利用時間想想,咱們未來要怎麼相處才好?」
「你……」
「唉,怎麼又是個『你』字呢?後頭好歹接個詞兒。」
「你……未來我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的!咱們走著瞧吧!」她怒極的說。
「那麼我接招就是了。」
很好,正式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