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只剩下煊赫和東哥兩個人。
東哥不安地站在煊赫的面前,臉上寫滿惶恐,「王……」
「啪!」煊赫毫不顧忌地重重揮掌,東哥踉蹌倒地,她摀住火辣紅腫的右頰,惶然地看向煊赫森冷的臉,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做了十六年夫妻,這是他第一次對她動手,也是他第一次在她的面前表露感情,而這感情不是愛,不是疼寵,竟然是她最不想要的滔天怒火!
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她做錯了什麼?
「王爺,是奴婢的心意您不滿意嗎?」東哥不說還好,一說煊赫的怒氣更熾。
他邪肆地勾唇而笑,眼底卻是一懲陰冷,「敢問大福晉究竟是做了其麼事。值得本王滿意。」
他……他竟然這樣問她?她如此愛他,如此害怕失去他,為了得到他的歡心,努力討好他,強壓下心中的嫉妒,為他置了房房嬌妻美妾,她時刻小心地看著他的眼色行事,只要他的視線在哪個女人身上多停留半晌,她就會想盡辦法幫他娶來,即使不擇手段她也不在乎,只要他不拋棄她,讓她呆在他的身邊就已足夠。
「以前,本王念著你畢竟是恭親王府的大福晉,是元碩的親額娘,本王懶得管你做的爛事,你真的當本王是死的,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嗎。」煊赫冷笑。
「奴婢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麼……」東哥掙扎著,她根本不敢抬頭看煊赫的臉。
「哼,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正藍旗薩滿將軍的家妾是怎麼死的,你會不知道?」煊赫捏起東哥的下巴,瞇起森冷的黑眸。
東哥的臉一片死白。
那時,她陪著煊赫赴薩滿的家筵,席上薩滿新得的漢人小妾異常嬌媚動人,彈得一手的好琵琶,煊赫的眼光不時落在她的身上。回府後,她就邀來薩滿的髮妻,試探她的意思。不想薩滿的髮妻董鄂氏早就嫉妒這小妾得寵,正想盡了辦法要弄掉她,東哥一提議,她立即應允。
董鄂氏回去對丈夫如此這般地說,薩滿一來懼怕煊赫的勢力,二來又有些懼內,雖然不捨,還是遣人把小妾送到恭親王府來。
不想這漢人女子異常貞烈,認定了好女不事二夫,任東哥百般恐嚇毆打,她也不改初衷,最後實在受不住凌辱,上吊自盡而死。
東哥更是心狠,見人死了,像沒事人似的遣人用一卷破席裹了屍體扔到郊外,只對外人說,是家奴得了病死了。
她一直以為她料理得很乾淨,究竟是哪個狗奴才說漏了嘴?
「王爺,奴婢……奴婢一切都是為了您呀……」東哥爬到煊赫的腳下,抓住他的襟腳苦苦哀求:「奴婢一心只想著王爺,才……才犯了不該犯的錯,求王爺……
看在夫妻十幾年的份上,饒了奴婢吧……」
煊赫冷漠地踢開她,蹲下身來,陰騖邪笑,「為了本王?是為了你的權勢,你和碩恭親王大福晉的寶座吧……」
東哥白了臉,漸漸鬆開手。
「放心,你的寶座現在還不會從你的手掌心裡跑掉。」煊赫拍拍東哥的臉,深黑的眸底全是譏誚。
「本王倒真的好奇,你是用了何種手段把鎮國公的小格格送到了本王的床上。」煊赫挑起深眉,一副純粹好奇的慵懶表情。
「她的哥哥完濟漢犯了大事,被關在宗人府,她求奴婢向您求情……」東哥怔怔說道,此時的她如身墜淵底,冰冷灰心。
煊赫斂眉,冷笑道:「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尚且算了,那位小格格可是你親表弟的老婆,勸你少生些事,否則到時候連本王都保不了了你!」
煊赫站起身,抬腿欲走。
「王爺,您……您有沒有……有沒有愛過奴婢?」東哥突然撲上前,死死抱住煊赫的腳,淚流滿面。
懼怕,懼怕他輕易捨棄她,這十六年,她過慣了養尊處優的好日子,雖然要不時容忍姑姑的挑剔,可她在眾人面前是被羨慕的富貴人,她的丈夫操持整個大清的權柄,位顯榮極,她的兒子自小聰明伶俐,優秀俊朗,她要保住她所擁有的一切,為了保住她的丈夫、兒子和地位,犧牲一些微不足道的賤人有什麼過錯?
煊赫譏誚,挑唇冷笑「愛?你也配?」
如果煊赫不是現在的煊赫,她還會問出這麼可笑的話來嗎?
煊赫不屑一顧,無情地甩開她的手,走出屋子。
東哥癱軟在地,動也不動。不知道過了多久,暖簾被人掀開,東哥被動地望過去,元碩就站在簾下看著她,那張過於早熟的俊美臉孔上寫滿複雜的陰鬱。
「碩兒……」東哥喃喃道,知道兒子已聽見她和丈夫的對話。
元碩冷冷地站在遠處,待東哥要起來靠近他時,他猛地掀開暖簾走了出去。
都走了,都走了,怎麼可以都走了?
東哥揪著自己的頭髮,尖叫著哭泣,她究竟做錯了什麼。王爺要如此罰她?
為其麼不能像以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究竟是為了什麼?
阿絲一路急匆匆地跑回新院,小太監阿古正站在院外緊張地吊著脖子四處探望,一見阿絲回來,話也不說拖著阿絲就往暖閣去。
「是格格回來了,對吧?」阿絲氣喘吁吁地問,她任阿古拖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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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絲姑娘你快去看看吧,小福晉剛剛被抬進來,御醫還在屋裡呢!」
阿絲的心一沈,顧不得禮數,「砰」地推開暖閣的門。闖了進去。
大總管費揚古帶著幾個丫頭站在屏風外,御醫正隔著紗簾給鎖煙把脈。
阿絲就要衝過去,費揚古一個眼色,幾個丫頭合力拉住了她。
「先聽好了,小福晉因去上院給王爺慶華誕,醉酒又染了些風寒,玉體欠佳,在大福晉屋裡歇了一晚,阿絲姑娘。你可記清楚了?若是說錯了話。你可知道會有什麼下場?」費揚言冷道。
「奴婢知道,大總管放心。」阿絲垂下眸,豆大的淚珠從臉上墜落,滴在地上。
她知道。她的小格格必然足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必然是的…
費揚古歎了口氣,「做下人的,只管伺候好主子。小福晉如果身子差了,必然是你這個貼身丫頭的錯。從今兒個起。你只管到廚房去端最好的補品給小福晉吃。」
御醫走出屏風,對費揚古說,「小福晉已無大礙,這幾日好好補養身體便是。」
費揚佔點點頭。領著御醫出去。
阿絲終於掙脫開幾個丫頭的手,跌撞著跪倒在鎖煙的床前。
手顫抖地掀開紗簾。鎖煙小小的臉映在素淨方枕的中央。髮絲披散在被上。
緊閉著雙眼無聲墜淚。
阿絲輕輕掀起素被,為鎖煙蓋上露在外面的手臂,雙眼停駐在鎖煙的頸上良久,視線滑過她微露的胸口,眼色暗了下來。
「格格,您都不知道,阿絲昨天都嚇壞了,既然醉了,怎麼不先派一個小丫頭來告訴奴婢一聲,格格……您……下次可千萬別這樣了……」阿絲強顏歡笑,聲音哽咽,她的小格格阿,究竟忍受了多少侮辱?
鎖煙在被下握緊雙手,淚水落得更凶。
「哇…格格,奴婢求您別把苦都憋在心裡,這裡只有阿絲。您要哭就哭吧…」阿絲趴在床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號啕大哭起來。
舌上的傷口再次裂開,鎖煙覺不得痛,心口的痛勝過肉體千倍。
「格格,您流血了,阿絲求求您快張開嘴…格格,您別嚇奴婢呀,您想想老夫人…」
阿絲手忙腳亂地輕捏開鎖煙的嘴,從矮兒上拿起御醫留下的藥,輕輕擦拭鎖煙舌上的傷口。
天!阿絲顫抖著手,看著鎖煙舌上深深的咬痕,她心痛地再次落淚。
是誰?究竟是誰?
答案昭然若揭,誰敢勞駕和碩恭親上府的大總管費揚古親自送人回來?
除了那位喜怒心不形於色,冠冕堂皇的恭親主煊赫,還會有誰?
那已經凝成深紫色的吻痕、咬痕觸目驚心地印在格格雪白的肌膚上,她幾乎可以想像,格格是如此潔身自重,保守禮教的女子,面對如此侮辱,除了以死明志,必定不會做他想。
老夫人未善待過格格就罷了,為什麼還要讓她承受如此打擊?
阿絲抱住鎖煙嬌弱的身體,希望自己能給予她一些力量。
鎖煙的手緩緩爬上阿絲的背,驀然抓緊,她把臉埋在阿絲的懷裡,無聲哭泣。
好委屈,好心酸!
恨他不顧她意願的佔有,恨他玷污了自己的名節,恨他得到她後便一腳踢開,更恨的是……自己情不自禁地深陷……這,才是最大的悲哀。
淚水,讓它一點一滴地落下來,多希望痛也會跟著流出……
時光就像流水,無論生活是喜是傷,它依然不停地向前走。
半月後,已是隆冬。
雪竟然未曾停,連連綿綿下了半個月餘,梅花早已綻放,開遍了滿園,情情弱弱,卻獨自傲立風雪,頂抗著喜怒無常的嚴冬。
暖閣裡,火燒得極旺。
阿絲圍在爐前做女紅,偷偷覷了眼正在看詩卷的鎖煙,她把手中正繡著的香囊放到籃子裡,起身掀起暖簾看了看屋外的天色。
天色已黑,門柱上挑著的宮燈散發出微弱的光芒,昭茁漫天飄雪。
雪似乎沒有停的跡象,纏纏綿綿地穿透光線,簌簌地落著,被宮燈氤氳成淡淡的黃暈,煞是美麗。
阿絲放下暖簾,走到鎖煙的床前,開始鋪被褥。
「格格,天不早了,您先歇著吧。」
鎖煙輕輕點頭,眼睛還留戀著書卷。
阿絲歎口氣,奪下鎖煙的書,把雪貂大麾披在鎖煙的身上,服侍她從軟榻上下來,「我叫阿古再添些炭火,晚上格格的身子才不會冷。」
鎖煙爭不過她,只能歎著氣由她。
阿古被喚進來添炭,頻頻打著哈欠,阿絲看他困得睜不開眼睛,笑著說:「你還是快些下去歇著吧,剩下的我來就好了。」
阿古揉著眼睛下去了。阿絲服侍鎖煙躺下,撥了撥爐裡的火,她看向鎖煙,張了張嘴,像是有什麼話要說,但最終她還是沒說出口。
吹熄了臘燭,阿絲哨悄地掩上門。
銷煙看向緊閉的門,眼神幽暗下來。阿絲在擔心她,她知道。
「雖然這半個月來,她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可要騙過自小便跟她一起長大的阿絲,是多麼的難!
舌上的傷口是好了,心上的傷口卻依然隱隱作痛。
她的一切早在那個下午,便被他徹底毀掉了。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悔恨和恥辱就像潮水來襲,不停折磨著她,輾轉反側間,全都是他的臉,她是恨他的,是恨他的……
一定是的……
他用那樣卑鄙的手段逼她就範,不過一個日夜。他就厭了她,竟想把她和他做的醜事大刺刺地攤在眾人的面前,他分明是不想讓她活!
他是總攬清帝國人權的恭親王,有誰敢指責他的不是?除非那個人是活得不耐煩了。但犯下的過錯總要有一個人承擔,大家自然會指著她罵,說她是無恥的淫婦,以救自己的兄長為名,無視人倫,勾引了自己的大伯。
那個時候,他不會保護她,只會任她赤裸裸地暴光在眾人面前,任人指責唾罵。
她好恨……
怪自己天真,怎麼會認為人家只是憐憫她年幼就無緣無故地對她好?向來沒有防心的自己又怎麼能知道那些個好處其實是一個個陷阱,引誘餚她慢慢走進,直到把自入虎口。
鎖煙的淚滑下臉頰,溫暖的碳火暖不透她的心,她把自己蜷縮在被裡,狼狽地哭泣。
她不能讓阿線為她擔心,她也不願把自己的悲傷感染給別人,她只能在冷冷的夜,抱著自己冷冷的心,不停發抖,反覆告訴自己那個男人的惡劣和決絕。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如此恨他的同時,思念就像是埋藏在土裡的萌芽,蠢蠢欲動,只等待著時機,欲抽芽成長。
昏黃的宮燈忽明忽暗,隱隱映著一抹碩長的身影。
輕輕搖頭,他衣履單薄地啟門進去。
那埋在被下,小山似的嬌弱身影蜷縮成一團,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枕上柔軟的散發。
鎖煙僵住了。她當然感覺到一股冰冷氣息的侵近,一隻手在撫摸她的發,那熟悉又陌生的清冽味道讓她的小臉驚得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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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厚厚的錦被輕易被他翻開,她驚恐的大眼滴著淚,她比半個月前瘦了好多,巴掌大的臉蛋,唇色蒼白了不少,但依然不減她驚人的美麗,反而更添柔弱,惹人憐惜。
若有似無的歎息人幽靜的夜裡迴旋。他吮上她冰冷的唇,把她兩隻冰涼的小手揣進他溫暖寬厚的胸隨。
他…為什麼還要來?那一日。他羞辱她還不夠嗎?
這半個月來,他未曾再找她,她天真地以為噩夢已經完全過去了。
鎖煙的心中翻湧著種種複雜的情緒,但很快的。理智佔了上風,她固執地轉開小臉,避過他溫熱糾纏的唇,不讓他親她,手也掙扎著,推拒著他。
煊赫的怒氣很快衝了上來,他非常不喜歡她的抗拒。
他想了她那麼長時間。今晚他一定要得到她!
他的怒氣和狂野很快引來鎖煙更劇烈的掙扎,委屈的淚水悄無聲息地流了滿頰。
該死,她為什麼還要抗拒他。為什麼不乖乖地聽話?
他以為半個月的時間夠她好好調整自己的心態了,為其麼她還不明白,無論她如何掙扎,這輩子她注定了是他的人,他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煊赫輕易便壓下她兩隻作亂的小手,他高挺的鼻樑頂著她的嫣唇,低嘎道「這就是你報答我的方式?」
鎖煙疑惑而羞憤地回視他。
「我為了你,得罪了寧郡王,硬把你哥哥從宗人府提了出來,完濟漢的一條命可還握在我手裡……」
怪不得這段時間額娘和嫂嫂不再派人過來催促她了,竟是他,把哥哥從宗人府提了出來。
鎖煙接受了他的威脅,軟下身體。不再動了。
煊赫反而鎖起眉,盯著她認命的小臉。
這不是他要的,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願,婉轉承歡,要的是她貞靜的心,不是無奈的屈服。
他所渴望的,竟是如此強烈,讓他自己都震驚!
大手撫過她冰冷的小身體。那麼柔,那麼軟的身體下卻藏著一顆聰明倔強的心,根根傲骨,是他所渴望的……
是想要征服的心在作祟,還是他也已經深陷?
在纏綿的火熱中,連淚水都是矛盾的,該是恨他的,卻偏偏感受到他纏綿中不經意的溫柔……
愛與恨之間,竟是如此地艱難。
剛從火熱的璀璨中清醒,鎖煙便悔恨地抱緊自己的身體,想要逃離他汗濕而強勁的胸膛。
煊赫動也不動,手臂上的肌肉略債起,鎖煙便再次跌進他的懷裡。
把她淚濕的小臉按壓在胸口,煊赫的唇咬著她軟嫩的耳珠,低沈道「你已經沒有後路了……除了我的懷裡……這王府沒有一處是你容身的地方……」
是的,他說得對!
身子已被他搶了去,除了依附他,接受他的威脅,她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
一步錯,步步皆錯!
他吸吮著她凝脂般的頸項,輕舔她泛著青嫩的脈搏。
鎖煙難以自己地縮了下纖細的脖頸。小手驀地揪緊素色的枕巾。
「你若沒有孩子,老福晉那裡要怎麼交代?這些,只有我能給你。你要乖乖的,永遠聽話地呆在我身邊……」
聽到孩子兩個字,鎖煙怔了一下。
她怎麼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
孩子,一個孩子?她與他的孩子?
不,她不要,她不會要的。
她已經失貞了,怎麼能再生下一個哪裡都容不下的孩子?更何況:她是個啞巴,她的孩子也許會得到遺傳,一輩了像她一樣,不會說話,只能獨自一個沉默在自己的世界!
不要,這苦她吃過就夠了,怎麼可以再強拉進一個可愛純淨的孩子。
鎖煙猛地推開他埋在她胸口的頭,顫抖著爬出他的懷抱。縮在一角。
煊赫沒有料到會被推開,他緩緩抬起頭,臉色一片陰鷥。
他一隻強勁的手臂半撐起赤裸的上身,髮絲松亂,深眉入鬢,薄唇抿得死緊。
這個女人,再一次推開了他。
她大眼裡滾著淚珠,類似哀求地看著他,楚楚動人,幾乎磨折了他鋼鐵般的意志。
別逼她,不要逼一個天生就無法說話的女人。
委身於他已是不得已,她時刻活在唾棄自己、厭惡自己的痛苦之中,她唯一想做的就是蜷縮起自己,窩在自己堅固溫暖的殼裡,不理會外界的一切風雨。
偏偏他硬是殘忍地把她從殼裡剝離出來,任她鮮血淋漓地在現實世界裡把自己撞得滿身是傷。
他為什麼不能放過她呢?
為什麼……
煊赫沒有放過那張小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黑眸裡是風雨欲來的冰冷。
她竟敢不想要他的孩子?
他會讓她知道,只要是他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哪怕是用強的,他也會得到。
「你忘記了老福晉對你說過的話?如果你沒有孩子,後果會怎麼樣,我可不知道。」
煊赫惆懶地垂下眼,掩蓋掉眸中的失望。
他在威脅她!鎖煙緊緊咬住唇。
「到那個時候,隨她的高興,我絕對不會插手你們的事。就怕倒楣的不只有你,你的額娘,哥哥,嫂了,丫頭奴才……」
他惡劣地伸出手,輕撫著她的嫣唇。
感覺到她明顯的軟化。煊赫的指毫不遲疑地探進她柔嫩的唇內。
他喜歡她丁香般柔軟的舌尖,嫩嫩的,雛鳥般地泛著粉紅,讓他著迷。
輕舔著她嬌嫩的唇,他把她軟弱的嬌軀壓進溫暖的被褥。
他柢著她的唇,低嘎道「只有我,才是你的保護神……只要我想,你就必須給我生孩子……乖女孩……」
他不給她適應的時間,凶悍地衝進她的體內,狂野地律動起來。
鎖煙睜大眸,被他臉上的陰挈和狂野震懾住了。
他是在生氣,在懲罰她……
鎖煙無聲地流淚,像是驚滔駭浪中兀自打轉的飄絮,只能緊緊依附著他,任他予取予求。
當第一波狂潮到來的時候,鎖煙幾乎迷失了,她粗啞地發出無助的低叫。
煊赫凝緊長眉,汗水流下他的臉側,滴落下來,體內的慾望還未得到滿足,他還需要,需要沉浸在她的柔軟美好之中。
那是他所深深渴望的……
連他自己都抗拒不了……
他放不開她,深深穿刺進她的體內,他嘶啞低吼,「還不夠,鎖煙,還不夠,為我打開你……」
鎖煙搖亂一頭烏髮,纖細的手指深深陷進他厚實的脊背。
在這狂野的迷亂中,她再也記不起恨他和矜持,只能應著他的渴望,努力地打開自己,給他所渴望的,拚盡了自己的力氣。
抵死的糾纏中,心底似乎浮起抹模糊的聲音,恨他,是真的嗎?
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