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桑可憂也不想哭,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嘛!因為她實在是太高興了,都怪皇哥哥啦!他突如其來的表白讓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她也不想這樣子的。
「你不喜歡我沒關係,我不會生你的氣的,你就別哭了,好不好?」這個小丫頭也真不給他面子,一路從門口哭著進來,他都不知道被其他人厭
惡的眼光射穿過幾萬吹了。尤其她又哭得那麼賣力,那股哭得日月無光的魄力,讓他已是別人眼中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了。
桑可憂拚命的搖頭,卻怎麼樣也止不住淚水,對於自己這種表現她也很懊惱啊!可是她就是沒辦法,而且,她才沒有不喜歡他呢!皇……皇哥哥怎麼可以亂說,嗚……
幸虧北川御皇有先見之明,一見苗頭不對立刻拉她回房,才不至於引起公憤。
「搖頭是什麼意思?是說你不是不喜歡我,還是指你不怕我生氣?」北川御皇輕歎口氣,把坐在榻榻米上的她褸進懷裡安慰,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止住她滔滔不絕的眼淚。他從沒碰到這種情形,一個人男人摟著一個不停哭泣的女人,別人會怎麼想?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有人說女人是水做的。
桑可憂紅腫的眼睛看得他好心疼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一路吻去她的淚水,而且還吻上那兩片引人遐思的玫瑰花瓣,攫住她顫抖的雙唇,甜美的滋味好得讓他捨不得放開,即使已經成功的止住她
的淚水,他仍放縱自己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因哭得太久而有些頭暈的桑可憂,這下更是被吻得暈頭轉向,一口氣梗在胸口上回不來,整個人就這麼昏了過去,全身軟綿綿的癱軟在他溫暖的懷抱中。
桑可憂柔順的反應更加深了北川御皇的侵略,直到過了好一會兒他發現懷中的人沒動靜,才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而這一看發現她人竟然昏過去了,嚇得他急忙將她身體放平,以飛快的速度衝了出去。
一般較好的溫泉旅館都有住館醫生,以防投宿的旅客有什麼事情發生,可以預先做最快、最有效的處理,其中最常見的就是一些外來觀光客,常因為第一次洗溫泉而不知節制,因泡太久就昏倒了。
當醫生為桑可憂檢查時,待在一旁的北川御皇也是一臉的憂心仲仲,從來沒一個女人會被他吻得昏了過去,桑可憂的表現再次徹底的打擊了他的男性自尊。
「沒事的,她只是因為哭得太久,體力不支才
昏了過去。」旅館裡的老醫生好心的安慰著北川御皇,從他臉上擔心的神情,老醫生知道這個女孩—定對他很重要。方才北川御皇——起和旅館人員去請自己過來時,他的臉色簡直比白紙還蒼白,不清楚的人搞不好還會以為病人是他。
「她什麼時候會醒。」醫生的話總算讓他暫時放下高懸的心。
「讓她睡一會兒,她很快就會醒了,喏!這冰袋給你,這是給她敷眼睛的。」交代完後,老醫生才喃喃念道: 「可憐哦!究竟是什麼傷心事會讓這麼甜美的一個女孩子哭成這樣。
雖然老醫生只是喃喃自語,但是北川御皇還是聽到了,傷心事?他的愛的告白其讓她那麼傷心嗎?唉!送走醫生,北川御皇愛憐的看著沉睡中的桑可憂,小心翼翼的將冰袋敷在她眼睛四周,避免驚醒熟睡中的人兒。
一聲「打擾了。」北川御皇暫時停止冰敷的工作。
「客人還有什麼吩咐嗎?」原來是服務生替他們送浴袍來。
「沒有,對了,請問你們晚餐供應到幾點?」
「八點半。」
「八點半……那麼麻煩你晚餐光不要送,我們暫時還不需要。」他估計桑可憂大概還要睡上一段時間,怕晚餐太早送來會冷掉。
「是。」服務生恭敬的退下,離去前忍不住的瞥了一眼榻榻米卜的桑可憂,為她的甜美而著迷。
☆☆☆
皎潔的月光和撒了滿天銀色的星子映得黑夜更顯寂靜,山林的清香藉由山風徐徐的送進房中的每一個角落。北川御皇一動也不動的靜靜守護在桑可憂的身邊,忽然,桑可憂的眼睫微微的動了一下,一雙明眸綬緩的睜開,一副迷糊的神情,看得出來她可能還搞不清楚狀況。
「你要再不醒,我可能要叫救護車了。」北川御皇一直擔心她的情況,這下總算可以好好的鬆口氣。
「我……我怎麼了?」發現自己把北川御皇的腳拿來當枕頭,桑可憂立刻坐起來,因為腦袋還昏沉沉,一時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
「你昏倒了。」北川御皇一面按住她要她躺回去,一面好笑的裝出她昏倒的樣子。
桑可憂先是被他的模仿逗得笑開來,之後,總算完全記起先前發生的事,北川御皇臉上明顯的笑容,讓她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洞鑽進去。、
「看來你是想起來了。」
服務生送來晚餐後,兩人便靜靜的用著餐,因為前車之鑒,怕自己又會不小心的說錯話,害桑可憂哭得一發不可收拾,所以北川御皇難得安靜片刻。
看北川御皇似乎不打算再開口,桑可憂困窘的低著頭,不知道怎麼打破這種詭異的氣氛。她回想起那個紀不太起來的吻,手俏俏的撫著雙唇,有些懊惱自己什麼不昏倒偏要在那個時候昏倒,想必他一定是怪她不解風情吧!
「對不起,嚇到你了。」北川御皇抱歉的笑了笑。
因為想得太入神,桑可憂被突如其來的碰觸嚇了一大跳,原來是北川御皇叫她開動,她才赧然的點頭,拿起筷子。
「幹麼直盯著我看,吃啊!還是你想吃的是我。」他一直悄悄的注意著桑可憂的一舉一動,她發愣的神態自然是逃不過他的法服。
桑可憂張口結舌的拚命搖頭,她還沒那麼大膽呢!
「來,多吃點。」他招呼道。
等服務生將餐具收走後,空氣中又恢復到最初沉悶的狀態。
「你可以再吻我一次嗎?」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桑可憂生平第一次這麼大膽。
「什麼?」對於她的提議,北川御皇先是吃驚的睜大雙眼,怕是自己看錯了她的手勢,趕緊拿紙給她。
剛剛已經讓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表達出來,現在真要她白紙黑宇的寫下來,實在是……
「為什麼?」看她的表情,他相信自己應該是沒有會錯意,但卻不能不問為什麼。
「這次我一定不會冉昏倒了。」她以為北川御皇是在問這個。
「傻女孩,過來我這裡。」心念一轉,他立刻明白她心裡想的傻念頭,於是朝她伸出手。
桑可憂乖乖的走到他面前坐下來,閉上眼睛。即使他們已經接吻過好幾次,她還是無法不緊張,繃緊的身體僵硬得有如木乃伊。
輕輕的抬起她的下巴,北川御皇忍不住的笑出聲,「我是要吻你又不是要殺你,用不著那麼緊張吧!」他試著用輕鬆的語調轉移她的注意力。
低沉的笑聲的確消去她些許的緊張,不過桑可憂還是羞澀的不敢張開眼睛。心想,希望皇哥哥不會被她的要求嚇到。
「傻丫頭,看著我,我可不希望你搞不清楚是誰吻你。」
桑可憂微顫的張開眼瞼,不到一寸的距離,讓她可以很輕易的感受到他呼出的溫熱氣息。從他的眼裡,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像,這情形奇異的讓她安下心來,她知道自己可以信任他。
「很好。」像是故意逗弄人似的,北川御皇先是輕觸她的額頭,然後才吻她半闔的眼瞼,繼而滑落到秀氣的鼻頭。起先他只是試探性的輕啄著她如嬌花的唇瓣,等桑可憂漸漸的有了回應,這才大膽的長趨直人,放任自己在她口中糾纏,所有的濃情蜜意、恣意愛憐都在這一吻中悉數傳遞給她。北川御皇以前所未有的柔情與她分享甜蜜的氣息,直到兩人彼此氣喘如牛,才不捨的暫時分開。
撫著她輕柔的髮絲,上好絲緞般的滑膩教他愛不釋手,靜謐的氣氛包圍住兩人,戀愛的火花在其中隱約的跳動,彼此心靈的正式宣告相屬。
桑可憂趴伏在他的胸前,靜靜的聽著他由急漸綬的心跳沉穩的鼓動著。
「還好這次你沒昏過去,不然我真的要懷疑自己的男性魅力。」促狹的語調在她頭上揚起,北川御皇毫不留情的取笑讓桑可憂整個人都埋進他的胸前,沒臉見人。
北川御皇見狀樂得哈哈大笑,愉快的笑聲迴盪在四周,好不快意。
「我愛你。」即使她再害羞,桑可憂仍覺得自己有必要讓北川御皇知道自己的心意。
「我知道,不過,嘿!你先前的表現可不像你說的那樣。」雖然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實,他還是忍不住的出聲調侃。誰教某人立則哭得淅瀝嘩啦,淒淒慘慘慼慼的可憐樣他還記憶猶新。、
「皇哥哥又取笑人家,其實……人家只是喜極而泣嘛!」桑可憂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她也沒想到自己會哭得這麼淒慘。
這樣的回答讓北川御皇哭笑不得,只得暗自決定下次別說些刺激性太大的話,不然再來一次他肯定受不了。
「唯一點人比較少時,我們再一起去洗溫泉。」北川御皇邪氣的笑著,曖昧的語調實在無法不讓人想人非非,而且他還強調「一起」兩個字,真的是色性不改。
桑可憂沒看到他的表情,柔順的點點頭,不知道自己等會就要自動送給人家服用了。
☆☆☆
再度回到公司工作,北川御皇開始過著暗無天日的加班生活。若不是有桑可憂陪在一旁,他真的很可能會辭職不幹了,管他公司會不會垮。說老實話,他們風見家的人都不擔心了,他又幹麼要雞婆的瞎操心一通?其實,他北川御皇只不過是風見海的一名小小保鑣而已,根本就不需要做這些事,那些XX案要不要重新估價或是這個XXX工程需不需要更改日期等等,干他什麼事?為什麼他就要那麼命苦的坐在這兒當工作機器,而海那個死沒良心的卻能夠在歐洲逍遙的度他的蜜月。他歹命,他命苦啊?
不管了,他決定今天提早下班,與其面對這班毫無情趣的男人,他還不如回家和可憂溫存。尤其他已經有好幾晚留宿在東京的公司加班,處理一些緊急的文件,每天面對批不完的文件,他都快要崩潰了。若不是母親硬把可憂留在大阪,他們也不必兩地相思。沒錯,就這麼決定,他愈想愈覺得提早下班是對的,對!就這麼決
「宮本小姐,幫我訂張到大阪的機票。」如果他快一點的話,或許還來得及回大阪陪桑可憂吃晚餐。
「北川先生希望訂幾點的飛機?」
宮本靜香一向是風見海的得力助手,對公司的大小事情也十分的清楚,因此風見海不在,就由她負責協助北川御皇處理公司的事務。
現在已經三點半,而晚餐卻是在」八點半開始,這表示他只剩三個小時。從東京到大阪就要花掉一個小時的時間,而公司到機場以及到了大阪機場後返家的路程也幾乎要用上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再加上其中塞車的時間,算一算,他已經沒有太多選擇了。
「四點左右。」
「是。」不過問上司的去處,徹底的執行交代的命令一直是她身為秘書的最高準則,所以她不會問北川御皇為什麼會提早下班,又為什麼下班,那不是在她能管的範圍內。
過了一會兒,辦事效率極高的宮本靜香撥進北川御皇辦公室的內線。
「北川先生,飛機的時間是四點二十分,ANA飛大阪的班次。」
「很好。」一聽機票已經訂好了,北川御皇立刻抓起外套往外走。
「有事打車上的電話給我。」匆忙的去下一句話,北川御皇趕著回家陪佳人了。
☆☆☆
「來,乖媳婦,讓我看看,嗯!不錯,我就知道你穿起和服來一定很好看,我的眼光果然沒錯。」山崎美津子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俗話說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而她卻是看媳婦愈看愈滿意。
經由她的巧手裝扮,桑可憂美得有如從畫裡走出的美人兒,她才不管自己的措辭是否會造成桑可憂的困擾,反正她已經認定這個媳婦兒了,別人休
想跟她搶。也因為她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總是迫不及待的想讓人知道她有個這麼好的媳婦兒,所以不管北川御皇怎麼樣反對,她就是執意這麼稱呼桑可憂。到後來她那寶貝兒子也懶得制止她了,也就由她去叫了,但前提是桑可憂不反對。
桑可憂看著鏡中的自己,玫瑰般的粉頰白裡透紅,就像抹了上好的胭脂,黛眉淡掃,朱雇輕點,纖手香凝,一襲傳統的正式紅色和眠層層的包裹住她玲瓏的嬌軀,襯得冰肌玉骨縱然賽雪亦猶勝幾分,一頭青絲以同色系的暗紅色蝴蝶給高束於後,幾鏤青絲垂在耳旁,不動時,宛如精緻高貴的日本玩偶。
「謝謝伯母。」山崎美津子不懂手語,兩人一直是用文字溝通。
「還叫我伯母,該改口啦!」這點也是山崎美津子最不滿意的地方。想想看,自己都叫她媳婦兒了,怎麼她還伯母伯母的叫,難不成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可憂看不上他們那個不成材的兒子?不過山崎美津子想也是,他們家那個兒子既粗魯又麻煩,日後可憂鐵定會被他吃得死死的,而且這個老婆既不會頂嘴又不會罵人,以北川御皇的個性會不吃定人家?才怪!
桑可憂柔柔的抿嘴一笑,她很感謝他們將她當作正常人來看待,而且一點也不介意自己的殘疾,所以她也就不糾正山崎美津子的用詞。從小失去雙親,她一直渴望規情的慰藉,而山崎美津子的出現正好彌補了她這項缺憾。
「皇哥哥還沒回來嗎?」桑可憂臉上的神色有些失望。
「誰知道那不孝子又跑到哪裡去了,竟然還敢放心的把你丟給我,我看他一點也不擔心他的老婆會被人家追走。」話是這麼說,她還是相當以自己的兒子為榮的,她嘴裡是說不知道他跑哪去,其實北川御皇每晚都有從東京的公司打電話回來問桑可憂的情況。而且有她在,誰敢搶她看上的媳婦兒,又不是不要命了。
「不是這樣的,公司裒的事情本來就很多,而大表哥又和大表嫂去度蜜月,所以……」桑可憂一直都對北川御皇很有信心,一點也不擔心他會到處鬼混。
「唉!我也告訴他很多遍了,叫他不要老是把自己累得像條狗,他總是不聽。你別看他塊頭那麼大,他這個人是不生病則已,一病起來就要人命,像上次他一病就病得差點下不了床。」見媳婦兒那麼維護自己的兒子,山崎美津子當然也很高興,事實上這番話還不是拐著彎在讚美兒子是個負責任的人。
「真的?」她很難想像北川御皇生病的樣子。
「當然是真的,所以你要多勤勤他,別那麼拚命。」天知道北川御皇上次生病的時間距離現在有多久,不過山崎美津子當然是不會告訴她的啦!只要媳婦兒多疼兒子一點,兩人不就可以更恩愛了。由此也可知道,北川御皇的個性像誰。
其實整個北川家大概只有她那憨厚的老公——北川宏,也就是北川御皇那個正直的老爹不屬於狡詐類的,其餘的人,也就是他們母子幾乎可以說是狼狽為奸。北川宏又因為愛妻而對妻子百依百順,加上山崎美津子那項把死的都能說成活的絕活也讓他望塵莫及,所以從以前到現在,他從來沒一次請得贏家裡那對母子。
「我會的。」
一番的精心打扮當然不是為了放在家裡做壁花,山崎美津子已經打走主意要帶未來的兒媳婦兒出去,在親朋好友面前亮亮相,順便好好的炫耀一番。她就說嘛!虎母無犬子,他兒子的眼光怎麼可能會差到哪兒去,而且這一亮相也算是造成既定的事實,以後就算兒子想不娶人家也不行了,哈哈哈!自己實在是太聰明了!
「美津子,這樣好嗎?」在一旁觀看的北川宏可以肯定的是,等自己那自主性特強的兒子要是知道母親先斬後奏這件事,肯定會很生氣。
「當然好,你有什麼意見嗎?」以前在家她就被家人寵上天了,現在嫁的這個丈夫也疼她疼得不像話,所以她從來沒什麼不敢做的。是啦!兒子知道之後難免會有些不高興,但是她相信等他抱得美人歸後,絕對會感謝她這個幸大的老媽的。
「我怕可憂……嗯!媳婦兒會怕生。」在山崎美津子恰北北的眼光下,北川宏立刻從善如流的改口,又因為不忍違逆妻子的意思,只好婉轉的換種說法。
「放心好了,有我在,有什麼好怕的。」山崎美津子氣魄十足的轉向桑可憂,拍拍胸脯向她保證,別看她是個女子,那股氣勢可是比身旁高大的老公要來得大很多,而通常那都是她下定決心做某件事的時候。
桑可憂不安的扭著手指,內心不停的祈濤北川御皇快點回來。可惜,天不從人願,她的祈禱老天沒有接收到,於是就在北川宏一臉又是抱歉又帶有要她自己保重意味的眼神中,她整個人被山崎美津子拉出門,說好聽點是介紹她給大家認識,其實不就是四處串門子。從小到大都沒串過門子的桑可憂,沒想到自己竟會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異國體會到這種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