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是羨慕還是嫉妒?」樊冷蝶啄著紅唇,十足的煙視媚行。
「不要臉的女人!真不知道幫主看上你哪一點?」
「如果我說沈拓野是看上我的水性楊花,那麼你是不是要叫你家小姐,今晚到他床上獻身啊?」樊冷蝶嘲弄地看著柳晴川漲紅了臉。
柳晴川的本性不壞,就是個性懦弱了一點,連被陳嬤牽著鼻子走。
「你……你不要臉!我要告訴沈大哥。」在陳嬤的手肘用力撞了她腰側兩下後,柳晴川才吶吶地回了一句話。
樊冷蝶輕佻地聳聳肩,「悉聽尊便。你儘管去告訴你的沈大哥,最好順便告訴他你來找我談判這件事。」
「你這個狐狸精,你別想挑撥小姐和幫主的感情!」陳嬤氣勢洶洶地瞪著她。
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明明是她介入別人之間,居然還敢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如果感情堅定,你今天就不會來找我談判了,不是嗎?」樊冷蝶一臉瞭然的問道。
「我……我是來請求你把沈大哥還給我的。」柳晴川咬著唇瓣說。
「還給你?」樊冷蝶伸手撫著右肩,絕艷的容顏泛上一層苦澀。
柳晴川呆愣地看著她,一時之間竟然忘了應該說些什麼。
「本來就是你的人,我也搶不走,又何來還與不還之說呢?你又何需找我談判?」
「可是你和沈大哥……」說著,柳晴川突然紅了眼眶,「這幾天你手受傷,沈大哥幾乎寸步不離開你,他甚至捨不得讓你端一盤菜。」
「我是因為他而受傷,他照顧我也是應該的。至於我們之間……你沒聽過露水姻緣嗎?我們是各取所需,他要我的人,我要他的權勢,不過如此罷了。」說完,樊冷蝶幽幽地歎了口氣。
心疼讓她頓悟,感情對她而言是件太奢侈的事,不能再付出了,付出愈多,愈會捨不得離去。更何況,她所剩的時間並不多了。
「你以為說這些話就可以蒙騙我們小姐?我們老爺在臨終前,把小姐的終身全托付給沈幫主,誰曉得竟殺出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以後也不用假惺惺要人送些補品給我們,誰曉得補品裡放了什麼東西!」陳嬤看出柳晴川的動搖,連忙又加油添醋一番。
小姐唯一的籌碼就是她的孤女身份,沈幫主若是不立小姐為正室,那麼她和小姐這一生又要怎麼過下去?
一定要爭到底!陳嬤的面容顯得堅毅。
「早上送補品給你們,不過是因為別人熬了太多,我好意分一些給你們喝。既然你們不領情,那我下回拿去餵狗好了。」樊冷蝶冷哼一聲,轉頭看向柳晴川,「放心吧,你既許給了沈拓野,他便不會把你推給別人。就算你對我沒信心,難道你對他也沒有信心嗎?別老被別人的意見牽著走。信不信由你,我會離開沈拓野的,我們倆真的沒有什麼。」說完,鮮紅的衣衫消失在土黃色的帳篷內。
「我們這樣對她好嗎?」柳晴川怯怯地問道。
「那是她咎由自取,有什麼不行的?」陳嬤緊捏住手中的小油紙包,催促著她快步離開。
一陣風沙捲起,挾帶著沙石吹拂過帳門,發出呼嘶的摩擦聲音。
樊冷蝶倒了一杯茶,讓溫熱的茶偎暖她冰涼的手心。愛恨交織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他是什麼地位?你又是什麼身份?哈……」她斜臥在塌上,舉杯對著空中,自顧自地大笑出聲。
她不在乎別人視她為一個以色侍人的女子,她在意的是沈拓野對她的感情,那一日,他空手為她撲熄火,並不能代表什麼。當初在他身邊若是其它女人,他也會做出同樣的舉動吧。
她有何特別呢?樊冷蝶捉住胸口的衣襟,心口上嚙咬似的疼痛讓她閉上了眼。
「誰?」一道勁風襲入帳篷內,樊冷蝶眼睛還未張開,髮簪已早一步疾射出去。
「為什麼跟晴川說那些話?」沈拓野背著光站在門口,身上散發一股陰霾氣息,而她那支鑲著玉石的髮簪已成了地上的一堆粉石。
「她們去找你了?真是惡人先告狀。」她努力擠出一抹微笑,起身為他倒了杯茶。
「怎麼了?一副想殺人的樣子?我既沒有罵她,更沒有打她,事實上,我不該得罪她的,不是嗎?我才是那個寄人籬下的人。」
沈拓野緩慢地跨步到她的面前,他鐵青著臉,一把奪走她試圖吹涼的茶,狂暴地將茶杯丟到地上。潑在地上的茶水染著了鋪地的毯子,看來竟像是點點的淚痕。
「你這種表情是要攆我走嗎?」樊冷蝶冷靜地盯著他臉上的憤怒。
沈拓野伸臂圈住她的腰,把她整個人從榻上扯了起來,「為什麼跟她說那些話?」
「哪些話?露水姻緣嗎?還是,我們是各取所需、我們之間毫不相干?怎麼,我那些話會污染你那個躲在深閨之中的柳姑娘嗎?」她挑起一眉,毫不畏懼地迎向他的眼。
「原來你一直認定我們之間只是露水姻緣!你心裹在意的只有江君一人嗎?」他怒不可遏地想起剛才她和江君攜手離去的親熱舉動。
「這事和江君扯不上關係的。」樊冷蝶伸手想碰他的臉,卻被他一把抓了下來。
「原來沈大幫主已經是我碰不得的人物了。」她輕聲地說,眉宇間浮上一股哀愁。
她淡淡的衰愁,消褪了他部分的怒火。沈拓野摟著她靠在他的肘彎之間,嚴肅地注視著她,「為什麼要我娶柳晴川?為什麼要把我們之間形容成一種互惠的交易?」他以為兩人之間的情感早已改變。
「你不娶柳晴川,難道娶我嗎?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何況,互惠的交易也不是件惡事。各取所需,才不會有人受到傷害。」
樊冷蝶的聲音愈說愈低,轉過身子想離開,卻掙脫不開沈拓野的擁抱,只得被迫坐在他的大腿上,像個女奴般仰視著他。
「如果我說,我想取的只有這一顆心呢?」大掌探入她的衣襟,停在她雪白的胸口上,沈拓野微笑地接收她背叛的心跳。
兩雙對視的眼眸盛滿了未說出口的情意。
「你要的人不會是我。」她屏住呼吸,看著他的臉龐湊到她眼前,他溫熱的呼息輕拂著她臉上的肌膚。
「為什麼?告訴我理由。」沈拓野的唇印上她的眼瞼,刻意不讓她睜著眼。
「這還需要說嗎?」這個沒心少肺的男人!一定要刺得她傷痕纍纍,他才肯罷手嗎?樊冷蝶心一橫,索性全說出口,「我不像柳姑娘一樣儒雅有禮,也不像其它女人一樣足不出戶。在別人的眼中,我只是一個舞伎!」
感覺到他粗厚的大掌撫弄著她的後頸,她微揚起:打了個哆嗦。因為閉著眼,她的觸覺較平日更敏感了幾分。
「原來你一直這樣貶低自己,原來我心愛的女人居然比我還不著重自己。」看著她僵硬了身子,沈拓野勾起一個純男性的笑容。這個平日牙尖嘴利的女子居然也會緊張!
「江湖上原就有女子在外行走,拋頭露面是正常事。」沒讓她有機會開口,他的手蓋住她的眼,火熱的雙唇覆在她的耳畔,舌尖更是有意無意地逗著她的耳垂。
樊冷蝶倒抽了一口氣,直覺地咬住唇瓣阻止自己的輕吟。雪白的貝齒襯著鮮紅的櫻唇,煞是誘人。
「你鬼扯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她現在根本想不起來,他是為了什麼而來質問她。
「聰明如你,還要我解釋嗎?」他逗弄著她,貪看著她微紅的嬌顏。
「你有婚約了。」她撇過頭丟了這幾個字給他。
「帶你回到貫石幫後,我一直在替她尋找適合的對象。」
樊冷蝶一手摀住跳得奇快的胸口,另一手拉開他的手,眸光迎向他專注的凝視。
他眼中的情感是認真的嗎?
「那你昨天……」她猶豫地開口。
「那些老人全是些迂腐之人,我不想和他們多談。」他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我的心腸狠毒,惹到我的人不會有好下場。」她低聲地說。
「人不犯我,我自然也不會去犯人,我不認為你很狠毒。」
「那是因為你並不清楚我的過去。」她雖然認為那些被她下毒的人罪有應得,但卻無法否認是她造成那些人渣的死亡。
爹告訴過她人命的可貴,而她為了報仇,只能反噬人命,就像蘭若聞不得一絲血腥味,卻必須在任務失敗時,被迫殺掉那些看過她容貌的男人一樣。
「把你的過去說能我聽,把你的現在交給我。」他俯頭在她唇上印了一吻。
樊冷蝶瑟縮了下身子,對自己的過去只覺無法啟齒,她擺出一個燦美的笑容,故意道:「你不怕我是個下毒成癮的魔女,不怕我對你的柳姑娘下毒手?」
「什麼叫作虛張聲勢?我今天倒是見識到了。」沈拓野抬起她的下顎,低頭攫取她的朱唇,在她的唇上低語道:「你若當真那麼惡毒,就讓你的紅唇毒了我吧!」
話聲方落,激情的吻已席捲了兩人。
不知何時他們已倒在軟榻上,沈拓野的雙唇滑過她身上的凝脂玉膚,樊冷蝶的雙手撫摸著他厚實的胸膛,於是衣衫漸離了身,於是氣息逐漸粗重……
「幫主、幫主!不好了!」尖銳的叫聲自帳門外傳來。
不待沈拓野出聲喚人,陳嬤逕自掀開帳門,直衝到他們面前。
「發生什麼事了?」沈拓野不悅地皺著眉,捉起一旁的毛毯蓋住懷中衣衫不整的人兒。
「小姐快死了!」陳嬤的眼眸死命地瞪著樊冷蝶,指控道:「是這個女人下的毒!」
「你說什麼?」沈拓野瞇起眼,低喝了一聲。
「這個女人早上端了一些補湯,說是給小姐補身子的……」陳嬤臉上的冷汗直淌而下。
「補藥我也喝了,沒什麼問題。」樊冷蝶攬著毛毯緩緩地站起身,陳嬤臉上的驚恐不像是假的。
「小姐都口吐白沫了,你還說補藥沒有問題!」陳嬤心急之下顧不得禮貌,拉了沈拓野就想往外走,「幫主,求求你救救小姐!」
沈拓野看了樊冷蝶一眼,她只是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一副別人的生死與她無關的模樣。
見他皺起眉頭,樊冷蝶倏地淺笑出聲,「你動搖了?開始懷疑我了嗎?」
「一定是你搞的鬼!我勸小姐不要喝,她卻相信你不會害人,結果一喝立即昏倒,還吐了好幾口血。」陳嬤看著她的笑容破口大罵。
「是嗎?」柳晴川吐血、口吐白沫的徵兆,聽起來頗像她藥袋裡「五毒散」毒發的情形,樊冷蝶一驚,抬起頭看向陳嬤,難道……
「好了,現在別做口舌之爭了,先救晴川再說。」
沈拓野沉著臉色,在凝望了樊冷蝶一眼後,轉頭跨步離開帳篷。
「你這個女人會不得好死的!」陳嬤在離去前詛咒走她。
「搞鬼的那個人才會不得好死吧!」樊冷蝶看著陳嬤倉皇而逃的窘狀,心裡已有了譜。
這兩個白癡女人,該不會是偷拿她的毒藥,打算在吃了之後,嫁禍給她吧。
「笨蛋,那些都是致命的東西啊!」樊冷蝶攢起兩道柳眉,迅速走出去。
「你來做什麼?「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陳嬤凶巴巴的擋住樊冷蝶。
「我不能來看看柳晴川是不是真的中了我的毒嗎?」樊冷蝶示威地瞄了沈拓野一眼,眼神中有著譏諷——他的信任都是假的!
「小姐吃了你送的東西才昏倒的,不是你毒的,難道是我嗎?」陳嬤流了一額的汗直瞪著她。
「這可難說了。為了達到目的,很多人可以不擇手段。」樊冷蝶越過她走進柳晴川的帳蓬內。
柳晴川躺在床上,床邊的血漬未乾,微張的雙唇緩慢地吐著白沫。
「該死的。」樊冷蝶坐在她身邊,纖指掀開她的眼瞼。
果如她所預期的,這女人眼球的部分泛著淡淡的青色,分明是中了五毒散。
「她這種情況多久了?」沈拓野走到床邊,看著樊冷蝶伸手到懷裡掏東西。
「喝了一口湯就出事了。」陳嬤指著小几邊還剩下大半碗的淺褐色補湯,「你想喂小姐吃什麼?」
樊冷蝶撥開她的手,塞了三粒草綠色的藥丸到柳晴川的嘴裡。
「你給她吃了什麼?」沈拓野的聲音低沉。
「我讓她吃了一大堆毒藥!」樊冷蝶沒好氣地回答,隨即轉身端起那碗補湯。
她才用手指沾了點湯水放到舌尖,立刻朝陳嬤破口大罵:「笨蛋!你根本不知道五毒散的正確用量是多少,還敢隨便亂加一通,一來浪費我的藥,二來還差點害死一條人命!你曉不曉得你灑下的份量,足夠毒死五個身強力壯的男人!」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陳嬤對著沈拓野又是一陣哭天搶地,「幫主,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這個賤女人居然污蔑我們自己下毒害自己,我們幹嘛要這種做?冤枉啊!」
「冤個頭!我莫名其妙被你們栽贓,這才冤哩!什麼名門正派的大家閨秀,還不是跑到我帳篷裡做這些宵小的勾當。」樊冷蝶回瞪陳嬤一眼,起身走到一旁,瞧也不瞧沈拓野一眼。
沈拓野專注地望著床上的柳晴川,見她的臉色開始好轉,他回頭凝視著樊冷蝶說:「我不相信蝶兒會下這種毒手。」
他伸手拂開她頰邊的髮絲,信任之意盡在不言中。
樊冷蝶扯了扯嘴唇,鬆開了發疼的手掌,直到此時她才知道自己一直憤怒的緊握著拳頭,她握住沈拓野的手掌,輕輕地在他的手背上印了一個吻。
他信任她呵!
「幫主,你別被這個女人騙了。」陳嬤著急地大喊,伸手扯開兩人相握的手。
「誰在騙人,我心裡有數。」沈拓野冷冷地看著陳嬤,眼中的冷厲之色嚇得陳嬤急忙把手背到身後,「你和晴川確實到過蝶兒的帳篷,不是嗎?」
「幫主,我們到她的帳篷是為了找她談判——」
「好了,我不想再談這些事。等晴川醒來後,我會親自和她談。」沈拓野嫌惡地看了陳嬤一眼,「這幾天你先住到別的地方,晴川我會叫別人來照顧。」從柳晴川口中才能得知真相。
「不!」陳嬤搖亂了一頭灰白的發,臃腫的手臂顫抖地指著樊冷蝶,「一定是你用了邪術迷惑幫主……」
「你怎麼還是想不通呢?你今天差一點害死柳姑娘!柳姑娘是個單純的女孩,怎麼會想出這種嫁禍於人的方法呢?愛之適足以害之。你愛她、保護她的方法完全錯誤,怎麼可以把事情全怪到我頭上。」
樊冷蝶嚴厲的指責,令陳嬤無言以對,但陳嬤佈滿皺紋的臉上,依然燃燒著強烈的恨意。
「你去找嚴伯胥,要他替你安置個地方。順便要他派個婢女過來照顧晴川。」沈拓野朝帳門外點了點頭。要陳嬤立即離去。
他厭惡那些用不良謀略達到目的的小人!
「我走!」陳嬤狼狽地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過頭,被怒火燒灼的眼中有著報復的快感,「你最後會知道只有小姐才是真心待你的,這個花蝴蝶根本不是真心要跟著你。我們在她的帳篷內找到了『去子草』,那是不正經的女人拿來避免懷孕的藥草!她根本沒打算生你的孩子。幫主,這個女人根本是居心不良啊——」
「你滾!」沈拓野狂喝一聲,一掌震碎一旁的桌子。
待陳嬤倉皇離去後,沈拓野側過頭,用力揪住樊冷蝶的肩頭,眸光裡燃著熊熊的火焰。
「他說的是真的嗎?」他嘶啞地問,心痛讓他的大手有些顫抖。
面對他眼中的怒濤,樊冷蝶綏緩垂下了眼。
該如何告訴他,她的確是在服用去子草?她這種有毒身體產下來的孩子,不會是個正常的孩子啊!
「如果你沒有說謊,為什麼不敢看著我?你……真是在利用我嗎?」他猛地抬起她的下巴,咄咄逼人的望著她。
樊冷蝶看著他,眼中逐漸漫上一層水霧。這個男人是這麼地在乎她啊!他眼中明顯的愛意,怕是連三歲稚兒都看得清楚,就像她爹娘之間的深情啊!
她的胸口陡地抽緊——
她一直認為爹娘同時過世也是件好事,至少那麼相愛的兩人,不需要經歷一場死別的椎心之痛。
如今,她卻注定要比沈拓野早走一步。
就讓他恨她吧!這樣她離開人世時,他才不會太痛苦。
「說話啊!」他的眸光變得冷硬,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
「要我說什麼?」她費盡所有力氣,努力擠出一個笑顏,「我服用去子草是事實,我利用你達成目的也是事實,我不能有你的孩子也是事實!」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甩上了她的臉,樊冷蝶整個身子被沈拓野打飛了出去,白皙的臉龐登時紅腫。
樊冷蝶試圖站起身,一陣頭昏目眩卻讓她不支倒地。
老天爺!千萬別讓她體內的毒在此時發作!她在心中吶喊著。
她扯著粗糙的營帳布,努力的撐起自己。她不介意手中的刺痛,她也不在意嘴中的血腥味,她心痛的是他眼中的絕望!
「我不再被你這種眼神所軟化。」沈拓野的話才出口,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喧鬧,嚴伯胥帶著一群人走入帳篷。
「我總算找到你了,」嚴伯胥神色的嚴肅說:「各幫派陸續傳來中毒的消息。」
「中毒?」又是中毒。沈拓野冷冷地問:「中毒的人有何微兆?」
「口吐白沫,眼白泛青。」一名長者站出來說話,目光卻直盯著站在一旁拭著唇角血絲的樊冷蝶。
「找到是誰下的手嗎?」沈拓野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在一陣沉靜之後,嚴伯胥終於開口,「陳嬤到處嚷嚷說……樊姑娘有五毒散。」
「帶她去鐵籠牢房審問吧,這個女人從此和我各不相干。」說完,沈拓野拂袖而去,甚至不曾看她最後一眼。
樊冷蝶疲憊地站著,在心中默記沈拓野離去的背影。
陡地,一陣劇烈的疼痛席捲她所有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