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媚惑」這兩個字夠聳動人心了吧?是的,那想必薛浩這個「生性呆板」的人是絕對逃下出她的手掌心;她如此堅信著。
而藍凱她的媚惑行動就選在指認完胡強這一天的晚上執行。
這一天,她一反往常地先趕薛浩進浴室洗澡;而她,就趁薛浩進去淨身的同時,開始佈局一切。
首先,她拿了兩根極浪漫的蠟燭點上;為什麼是「極浪漫」的蠟燭呢?因為,她的劇情需要一個極浪漫的情節,所以那兩根平凡無奇的蠟燭只得極浪漫,懂嗎?
再來,她奔到客廳拿了兩個高腳杯,及一瓶威士忌。
奇怪,她們家怎麼會有威士忌的呢?
還不是那個牛郎「賞賜」的;也不想她藍凱有那麼好拐騙嗎?專訪他的那一天竟然請「媽媽桑」送來一瓶威士忌,說是他招待的;神經,他送,她當然就毫不客氣地收下了,而且還把它給帶回來了,怎麼樣,這才叫做「不拿白不拿」,反正是那只安迪豬自動獻上來的,她沒有理由跟他太客氣。
好了,從書櫃中找到威士忌之後,現在,就剩她了。
怎麼辦?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達到媚惑薛浩的重責大任?
不穿?藍凱隨即搖搖頭,表示不行;因為,這樣太直接也太下浪漫了,薛浩會覺得有鬼,而且,她也沒那個膽。
那,若隱若現怎麼樣?
好,這個好;她又點點頭表示這個主意真的不錯;但——她上哪去找一件足以讓她的身材可以達到若隱若現的睡衣?
藍凱手裡捧著酒瓶、酒杯又快跑回房間。
一回房,她就仔細聆聽薛浩的動靜。
嗄!沒了水聲!薛浩洗好澡了!
可是,她還沒準備好,怎麼辦?
藍凱將手中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股腦兒全往梳妝台堆,又飛快地跑到衣櫃前,拉開櫃子的門,眼光橫掃了裡面一遍。
有了,就這一件,她的襯衣。
她飛快地褪去現有的衣物,只留了內衣和底褲,又連忙將手中的連身襯衣兜頭套上。
「刷」一聲,薛浩洗好澡,開門出來了,而她,正好套上她那件有點不大露又不大透明的襯衣,沒辦法,這已經是她衣櫥內最「大膽」的衣物了。
藍凱連忙關上衣櫥,單手支著頭,半斜靠在衣櫥上,轉身給薛浩一個百媚生的笑。
哇!好累,從來沒想到當一個蕩婦得這麼累,看來妓女真的不是人人可當的,至少,她藍凱就賺不來這種錢。
藍凱硬撐起皮肉,笑得苦澀,心裡不住地犯嘀咕著:哦,好冶,這種天氣能穿這麼少的,真屬非人類。
這個女人又在玩什麼把戲啊?薛浩微蹙著眉。
他拿著大浴巾有一下沒一下地擦著濕透了的發,就站在浴室門口好整以暇地揣測藍凱可能玩的把戲。
他到底還要站多久才會過來啊?她的臉都快笑麻了耶!而且,長時間維持同一個姿勢,很累人的哩。
而看薛浩杵在原地的那個模樣,他極有可能是在等她的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算了,他不來,那她不會過去啊!
思及此,藍凱擺動她的小蠻腰,百媚盡生地往薛浩的方向移過去;愈走,她就愈覺得不對勁。
這——氣氛有點怪,但,怪在哪呢?
就在她快到達目的地時,她想到了!
是燈沒關!
「你等我一下。」她收拾好佯裝的媚態,又快復成平時的活潑模樣,大步地奔馳,跑向電源開關。
關掉!她的食指執行了命令,剎那間屋內一片漆黑。
太暗了,她想:這麼暗,待會兒她跌倒了,可不好玩,也不浪漫;所以,她的食指又按開了電源,在她點上那兩根浪漫的蠟燭後,才又把燈給關了。
站在火紅的燭光下的她益發的嫵媚動人,尤其她身上僅有一件薄薄的連身襯衣的情況下,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會有最原始的悸動。
薛浩自認為自己並非柳下惠,他無法對眼前的美色無動於衷;但,他除了是個男人之外,他還是個警察,有他的警覺性。
他的警戒心告訴他——這個小妮子在耍把戲,她在設圈套。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設計他?他有什麼是值得她利用的嗎?
有!她設計他的唯一理由是——她要自由,她要逃;這是她不只一次向他要求,但他卻不給她的;所以,她今天才想用這種方法把他給撂倒,是嗎?
「薛浩。」她繼續擺動她的腰肢向前。
她想佯裝那種嗲嗲的聲音,卻裝不來,再假頂多也只像是女兒向父親撒嬌的那種童音。
失敗,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竟然沒有一副足以顛倒眾生的嗲音調,父母真是生錯她了。
不過,這時再來怪她爹娘也來不及了,因為薛浩就立在她眼前,瞅著滿是狐疑的眼神看她。
如此近看薛浩還是第一次,藍凱很意外地發現,在薛浩卸下「戰袍」,身上只隨便穿個襯衫、短褲,而且頭髮上還掛著一條白浴巾的時候,他臉上的線條也不像平時那麼強硬,這樣的他,其實還算滿可親的。
唉唉唉,藍凱她瘋啦?你現在是在媚惑薛浩,還是在被薛浩媚惑啊?怎麼盡打量起薛浩的美色來了?你還想下想逃命啊?
思及此,藍凱連忙將她的纖纖玉手搭在薛浩的肩頭上,昂起淡妝過的臉孔,抬起慵懶半睜的眼迎向薛浩。
「你現在是在誘惑我嗎?」薛浩看著雙眼迷離的藍凱有點想笑;她實在不適合扮演浪女的角色。
「你知道!」真是孺子可教。「那你要我嗎?」她問得癡傻。
薛浩嘴角提起一抹邪惡的笑,眼直勾勾地端著藍凱瞧了半晌,前前後後打量了她一圈又一圈後,他抬起手落在她玉肌般的肩胛上,食指勾劃、逗弄著她的肩帶。她要玩!好,那他就陪她玩個夠。
他的食指不停地兜弄著她細長的肩帶。
老天!他在幹麼?藍凱是一動也不敢動,只是睜著圓大的雙眸靜靜地覷著薛浩的食指瞧,傻傻地楞在原地。
薛浩的手指繼續往下劃,連帶的將她左肩上的肩帶勾了下來,現在她的肩膀上,除了雪白的肌膚外,空無一物;藍凱一想到這,她情難自禁地害怕。
「你在發抖?」薛浩盡量在壓抑想笑的慾望。
「沒有。」
還說沒有,她怕得連聲音都在打顫了。
「沒有?」還不打退堂鼓!那,他就再繼續嘍。
薛浩不安分的手移開她的肩頭,將她攬腰抱起。
「啊!」藍凱一聲驚呼,不假思索地,雙臂環上了薛浩的頸子,避免他一失手摔壞了她。
「你要幹麼?」她的眸子裡有掩飾下去的恐慌。
「你不是要誘惑我,那還問我要做什麼?」他將她直放在床上,眼裡有壞壞的笑。
「可是——」
還沒可是完,薛浩的身子就欺壓了下來,隨後她眼前一片黑,待她正要抗議時,薛浩的唇已落在她輕啟開來的嘴中。
他在做什麼?為什麼……他要將他的舌頭伸進她的嘴裡!藍凱圓睜的眼張得更大了。
現在——他是在吃她的口水嗎?
這樣不會很噁心嗎?
藍凱擰著眉,心中有一大串疑惑解不開。
她只知道,好奇怪,當她與薛浩相濡以時,她不但不會感到噁心,相反的,她還相當沉溺,沉溺自己的軀體橫陳在薛浩雙臂中的感覺、沉溺她與他口沫相和的滋味。
她還發現,清洗後的薛浩,身上有股令人著迷的味道,像是淡淡的古龍水,又像清雅的皂香,他的身體一向都是這麼迷人的嗎?
她望著薛浩垂在她頰旁的一撮劉海而失神。薛浩失控了!
他只想陪這個玩火的小妮子演一場戲,但,他讓自己失控了!他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為什麼胯下會有一股慾望是想要她!
薛浩硬撐起自己的身子,在近距離下看藍凱。
她迷離而恍然的眼神,清楚且明顯地告訴薛浩,她要他,現在就要;但,他不能,他不能對一個分不清楚什麼叫情、什麼叫欲的小女孩下手;雖然,她是自願的,也不行。
薛浩翻個身,硬將自己身子從藍凱的身上抽離;他背對著她,低啞地說:「我想你媚惑我的過程還沒完吧。」
「呃?」她還不能從剛剛的激情中清醒。
「你不會無緣無故拿一瓶酒來吧。」他指著梳妝台上散落的酒杯、酒瓶。
是哦,她都還沒灌醉他,怎麼就上演到「床上」這一幕了!
藍凱跳下床,慌亂地倒了酒,又忙不迭地「撞」回他跟前,將酒杯遞給他。
「喝酒。」為了顯示她的「真誠」,藍凱率先將杯裡的液體一口飲盡,卻換來一陣的劇咳與滿臉通紅;很顯然的,這是藍凱第一次碰酒。
而薛浩看她這麼賣力,竟有點心疼她的魯莽行逕。
這傻女人,難道她不知道像她這樣的暍法,是很容易醉的。
「再喝。」她又要再去倒一杯。
她到底是想灌醉自己,還是灌醉他啊?搞不清楚。
薛浩一伸手便將離開床邊、想再去倒酒的她給拉回來,而藍凱順勢跌進薛浩的懷中。
「做什麼?」她昂起紅彌彌的臉,笑望著他。
看來她的酒量真的很差,一杯就醉。
「你不能再喝了。」
「為什麼?」
她笑嘻嘻地問,手指還不安分地勾勒著薛浩的臉型;看來她是醉了,卻還沒忘了自己之所以會這般「浪蕩」的原因。
她要媚惑薛浩,對,她要媚惑薛浩,所以——「我再去倒酒。」
「你醉了。」
「啥?」她躺在薛浩的懷裡,眨眨眼:久久,她揚起一根食指,左右晃了兩下。「我沒醉。」標準醉鬼的台詞。「醉的人是你。」
「你知道嗎?」她嘖嘖地笑倒在他的懷裡,嗔聲地說:「我今天要灌倒你。」一根手指點上薛浩的鼻尖。「你得小心嘍。」嘖嘖,又是一笑。
「你為什麼要灌醉我?」
薛浩橫抱起酒醉的她,就要往祖兒的床上走去。
「因為我要逃走啊。」她嘟起紅彌彌的雙唇,搖搖頭。「我討厭行動不自由,我不喜歡你老是監視我,那感覺很不好受。」
她皺起柳葉般的眉,擰著深深的嫌惡。
「我不是在監視你。」為什麼他們倆老是繞著這個話題轉?「你該睡覺了。」說完,他便將她放在床上。
放下手,藍凱的一雙玉臂又向他的頸子環來。她搖著頭說:「這是祖兒的床,我的床在那。」
她用嘴努了努另一張水藍色的床;薛浩以為這些日子,那張床會是他的;沒想到今天正主兒便要睡回她的窩。
薛浩又將藍凱橫抱而起,將她放回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是他在睡的床上。「睡吧。」
「你呢?」
「我?」她這是在邀請他嗎?
「對啊,你要睡著了,我才能逃跑啊。」這都不懂,真笨。
原來,她現在還在想怎麼逃跑!好訝異一個都已經醉的神智不清的人,還會記得自己最初的願望。
「OK,我醉了。」他幫她蓋上被子。
「醉在哪裡?」暖暖的溫度烘著她更想睡覺。「呃。」打了個大大不雅的呵欠,她說:「你醉了。」
「是的,我醉了。」他在她額頭上輕輕地落下一個晚安吻,這雖然是薛浩的一時衝動,但——感覺還不錯;他舔了舔嘴角想。
在薛浩轉身離去時,他依稀還聽到藍凱說:
「我這次得記得帶皮夾,不然,薛浩又會把我逮回來的。」她翻了個身,兜著暖暖的被子睡著了。
嘖!這小丫頭設想得可真周到;他搖頭晃腦地走離。
突然——「我還沒洗澡!」藍凱睜大眼珠子、坐直身子,嚇了薛浩一大跳。
而後,她又躺了下去,口中喃喃道:「算了,明天再洗吧。」
噢!敗給她了。他啞口失笑,也希望她的鬧劇不要天天上演,不然薛浩不知道自己下次還能不能及時煞車,將他的情慾穩住,而不侵犯她。
此時,凌晨一點整,薛浩有點倒楣地兜到梳妝台前,收拾著她散落一地的酒杯與酒瓶。他希望這一天的考驗與磨難就到此為止了吧。
然而,薛浩發現老天爺不僅虧待他,還苛薄他;理由是——才喝一杯的藍凱竟然反胃,半夜三更跑起來吐!
她也未免太成材了一點吧!
「嘔。」藍凱撐起身子,起身便要吐。
「慢點,慢點。」他雖沒有阿清的潔癖,但眼睜睜看著藍凱的穢物糟蹋了上好的波斯毯,也不是他的行逕。
完了,來不及了,藍凱的嘴巴張開了!
薛浩下意識扯起自個兒衣服的下擺去接,他的襯衫完了,不過他救回了波斯毯被污穢的命運,也算是好事一樁。
於是乎,薛浩就半跪在藍凱的床前,手捧著他上好且僅留在藍家的襯衫當藍凱的「痰盂」;榮幸吧,這個年代,有哪個男人可以擁有這種幸運?唉!薛浩看著又沉睡得香甜的藍凱,深深地歎了口氣,無比哀怨。
她睡著了!他得到安寧了,所以,不要管她床單上、連身襯衣上的那一丁點穢物;這不干你的事,真的。薛浩要自己回來沙發上再補個眠,別管藍凱了;但——他就是看不過去!
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那一丁點的嘔吐物沾染在藍凱的襯衣上,他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索性,他覺也不睡了,三更半夜起來幫藍凱換衣服、換床單,再將那件呈滿穢物的襯衫連同藍凱的襯衣、被單一起刷洗乾淨。
他想:一定是阿清的過分潔癖傳染給他了,不然,他怎麼會變得這麼神經,三更半夜跑起來洗衣服呢?
那時,凌晨三點整,在夜半無人私語的深夜裡,就只聽到藍公館的浴室裡傳來洗刷刷、洗刷刷的洗衣聲。
早上八點半鐘,藍凱明顯地感到不對勁!
她圓溜溜的眸子,瞧了瞧環境的四週一圈。
沒錯,是她的房子、她的臥室;但,還是不對勁!為什麼她會睡在祖兒的床上呢?
她的頭側向左邊,看了自己的床一眼;不!不對,那不是她的床,因為——她的床單不見了!
小偷偷了她的床單!
她強抑住尖叫的慾望,又張望了她的屋子一眼,沒有被搜巡過凌亂的跡象,那,小偷來她家只是想偷她的床單,是嗎?
藍凱不敢相信就要起身再仔細檢查一次。
才一起身,她「啊」了一聲,又躲回被窩裡。
她的襯衣不見了!那小偷連她的襯衣都偷!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偷床單還有襯衣?
這,證明她被玷污了嗎?
若是,為什麼她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昨晚為什麼要穿襯衣睡覺?
「若隱若現」四個字突然閃進她的腦海裡;但,她為什麼睡覺時,還要堅持若隱若現?
「啊!」她又一聲驚呼。
她想到了,她昨晚想媚惑薛浩,逃離這一切!但,為什麼她現在還在家中,在這個活牢裡?
薛浩沒有被她媚惑,而她沒逃走!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那薛浩呢?他在哪?
賊頭賊腦的腦袋瓜又張望著。
就在她的單人沙發椅上,她找到他了;但藍凱拒絕她眼睛所見到的。
他他他!「啊!」她又尖叫了。
「你幹麼?」薛浩終於被這高頻率的音調給吵醒。
「你為什麼沒穿衣服?」而她,為什麼也沒穿衣服?
藍凱又扯高了被子,將自己裹得牢緊,用她那又驚惶又警戒的口吻問:
「我為什麼也沒穿衣服?我的床單為什麼不見了?」
對啊!為什麼她的床單會不見了?莫非——她的腦子又再自行演繹,將這三件事串聯在一起了。
事情的經過一定是——薛浩脫了他的衣服,又脫了她的襯衣,然後,她在半夢半醒之中被薛浩佔了便宜,辦完了事,薛浩就把那件沾有他犯罪證據的床單給——毀屍了!「你毀了我的床單!」她尖聲指控他「謀殺」她的床單。
噢!老天!他一定是睡眠不足,不然,藍凱絕不會在早上八點半鍾指著他的鼻頭叫囂,以往,她都是在十點過後才發作的,今天絕不可能提早。薛浩當藍凱的指控是一場夢,翻個身,他還想再睡個回籠覺。
「薛浩,你說,你說你為什麼要毀了我的床單?」她猶不放棄,全身裹著被子奔到薛浩的眼前,踢踢他的大腳丫子,責問他。
薛浩撐起沉重的眼皮。「是你自己毀了你的床單,別把帳算在我頭上。」合上眼,又要睡。
「不可能。」她衝著他的鼻頭否認自己的罪行。
「為什麼不可能?」事實就是事實,她再強辯也無法漠視得了。「你記得你昨晚吐了一夜嗎?你知道你昨晚吐得你的床單都是穢物嗎?」
不可能?不可能才有鬼!
「那,我的衣服呢?為什麼你得脫掉我的襯衣?」
「你吐了一床,衣服倖免得了嗎?」薛浩沒好氣地反問。
「那,那為什麼你的衣服也脫了?」這就沒必要了吧!
「你還好意思說!」薛浩張著那滿是血絲的眼瞪向藍凱。「是誰吐得我滿身的?」
「我吐得你滿身!」她不信。
「浴室裡有物證,我是人證,人證物證俱在,你自個兒看著辦吧。」他的口吻沖沖的,儼是追拿現行犯的口吻!
壞警察。
哼,她別過頭,拉緊身上的遮掩物,咚咚咚地跑到浴室,去看他的物證。
果然在!
「薛浩!」她又在大叫。
「幹麼?」跟她相處久了,薛浩的嗓門也變大了,這叫做「潛移默化」。
「你為什麼把髒東西倒在馬桶裡,沒沖掉?」真噁心,這些穢物經過一個晚上都發酸了呢!
房內傳來薛浩的得意之聲,他說:「那是物證。」
標準的小人!得意之後便會忘形。
藍凱啐了聲後,再悻悻然地沖掉物證,兜回內室。
「看到物證了?」他得意洋洋地向她挑釁,而她不加以理會。
「那你便欠我一個道歉嘍。」小人開始趾高氣昂了。
「去!」她又啐罵了聲。「我沒跟你要遮羞費,你就得謝天謝地了,還要我跟你道歉!」簡直是癡人說夢話。
「遮羞費!」她羞什麼了?
「你脫了我的衣服。」她逼他正視這個問題。
「那又怎麼樣?反正,你的身材跟我的一模一樣,沒什麼差別啊。」同樣是扁平一族,她憑什麼向他要遮羞費?
「薛浩!」 一記飛枕擊向他,而可憐的刑警中彈了。
小鬼,就是禁不起挑釁;薛浩就著枕頭,躲在它的背後竊竊地笑。
或許,跟藍凱相處並不是一件極枯燥無味的事,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