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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奪愛將軍 第七章 作者:尉菁

  她洗淨了身子,站定在他跟前。

   她想過了,如果兀烈納要以凌辱她的方式才肯放了她爹,那麼,她會讓他如願的。

   她像個泥娃娃似的站在他面前,生死由他,沒了脾氣。

   這樣逆來順受的她卻讓他氣絕。他要的是她的降服,而不是刻意佯裝的乖順。

   「過來。」他要看看她乖順的極限在哪兒。

   聶四貞聽話地走近他。

   就在他伸手可及處,他沒了耐性地張手攫住她,將她的身子往他的懷裡帶。

   低下他的唇覆上她的,狂亂地掠奪她的唇與齒。

   他的手探進她的素衣內,覆上她胸前的渾圓,粗糙帶繭的指腹輕揉慢捻地挑逗她胸  前的挺立。

   聶四貞屏住氣息,沒敢讓自己輕喘出聲。

   她不該有反應的。

   兀烈納如此對她是要羞辱她、是要凌遲她的自尊,現下她怎能沉溺在他的情慾

   裡,以為他對她是有愛的。

   她像個傀儡美人,對他攻城掠地的行為只有承受,沒有反應。

   他放開了她,眸中常恨。

   難道她對他真的沒有一絲絲的情感嗎?

   他的眼定定地瞅住她清澄的目光。

   他只覺得自己又被這女人傷了一回,只因為她根本不在乎他,別說愛了,就連恨他  ,她都不屑!

   在她眼中,一個契丹人真是如此不值嗎?

   「吻我。」他像個君主似地下達天命。

   聶四貞錯愕地抬眼望他。

   是她聽錯了,兀烈納剛剛絕沒有要她像個伶妓似的親吻他。

   在她眼中,他看到了被羞辱的錯愕。這使得他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是的,他就是要凌辱她,要她不好過,這樣才能減輕他當年所受的凌辱。

   他的手捏住了她的下頷。「不要懷疑我所下的命令,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猶如我的  階下囚,你要是想教你爹,那麼就得當我是你的主子;對於主子的命令,你只有聽從,  不能質疑。」他牽動抿薄的雙唇,嘴角揚起一抹輕佻的笑意。「小四兒,你總得表現一  下,讓我瞧瞧你的魅力,不然我怎麼知道和你這個交易是否一如當年那般值得。」

   兀烈納的冷言相稽猶如一把利刃,刺得她心口疼得好難受。

   她想轉頭離去,不願再待在這令她難堪的地方,但要救她爹的命,她勢必得向他屈  服依他所言,像個伶妓似的去親吻他。

   聶四貞心冷了。她緩步向前,踮高了腳尖,將發顫的唇湊上前,吻住他抿薄的唇。

   她的吻像蜻蜒點水般敷衍,可卻激盪起兀烈納內心的波濤。

   眼看她的唇在敷衍他之後就要撤開,他一把攫住她的腰肢,不讓她脫逃。

   聶四貞驚惶地抬起眼來,猛然對上的是他眼中的嘲笑。

   「功夫就只這麼一點點?」他輕浮地挑起雙眉。「難道這一年來,衛文闊沒盡到他  為人夫的義務,好好地調教你?」

   她別過頭去,不願正視他的問題。

   要是她跟他說,她與文闊這一年來只有夫妻之名,並無夫妻之實,那麼──他會相  信嗎?

   「看著我!」他壓低嗓音發出怒吼,大掌粗暴地扳回她的螓首。他要她看著他,不  准她別過頭,不准她迴避他。

   「既然衛文闊的調教功夫是如此差勁,那麼就由我來教你。」他沒等她回答,一低  頭便狂暴地攫住她柔軟的雙唇,狂亂地吻上她……他撬開了她緊閉的齒,讓滑溜的舌探  進裡頭,挑逗她。

   她顫著發冷的身子,強要自己別回應他懲罰似的吻。她的心只要再為他淪陷一次,  那麼他便有機會來傷害她、羞辱她。

   然而她的沒反應卻激怒了他。

   兀烈納條然放開她冰冷的唇,在她耳畔低沉地開口。「信不信,你要是再沒回應,  那麼我立即讓你爹的人頭落地。」他厲聲恐嚇。

   委屈條然哽上聶四貞的咽喉,為了避免自己的淚會脆弱地流出,她不發一語地湊上  她的唇,學他剛剛的動作,吻住他的暴怒,雙手游移在他寬闊的胸肌上。

   她不知道自己生澀的回應是否能令他滿意;但兀烈納卻因她的撫觸及羞怯的吻撩撥  起奔騰的情慾……他要她!他再也不甘心只當個被動,他要主導這一切。

   他讓自己的唇離開她的吻,食指挑開她的衣襟,他讓他的吻烙在她雪白的胸前,任  自己的雙手游移在她曼妙的身軀上。

   他的吻像火,所到之處皆燃起一片炙熱,而那種不適最後蔓延集中在她的下腹;然  後她聽到了自己嘴裡,吐出了嬌軟嚶嚀……「說,說你愛我。」他的吻落在她胸前的挺  立時,低啞地命令道。

   聶四貞頓感自己的無助與虛脫。

   她知道自己有多渴望兀烈納的吻,而這樣的渴望赤裸裸地擊垮了她佯裝的堅強;如  果她夠誠實,那麼她就該承認她是愛他的,早在一年前,她的心就已淪陷,給了他……  「愛你,我愛的人是你。」她一年的相思隨著淚水淌了下來。

   兀烈納笑了。

   他終於聽到她開口說她愛他,雖然這話是他強要來的,但卻也仿如天籟,是如此的  動聽。

   他大手一拉,迅速地脫掉自己的袍子,覆身在她之上,將自己的陽剛鉗進她的嬌柔  裡。

   他低下頭,在她耳邊低喃著:「說,說你要我。」

   他的話有蠱惑人心的魅力,聶四貞只曉得自己伸出了雙臂,拉下兀烈納的身子,迷  亂地開口。「我要你。」

   在聽到她嬌喘似的呢喃,他再也沒辦法告訴自己此刻是在報復當年她的惡意離棄…  …現下他一心一意只想要她成為他的女人。

   兀烈納執鞭而入,想掠奪她的身子,然而長驅直入的灼熱慾望卻意外地碰到阻礙!

   他不敢置信地俯望著他的心四兒,見她正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痛呼出聲的模樣。

   她猶是處子之身的事實像一記悶雷,轟地一聲,乍響在他腦際。

   他已然明白自己的錯誤,但他已無法撤退了,他只能放慢自己的衝刺,試著減輕她  的不適。他有力的雙臂溫柔地緊擁著她,將她圍在自己的懷中,試圖安撫她的不安……  戰慄的歡愛過後,他抽身而退,側身看他身邊那朵被他蹂躪過後的芙蓉花。

   「為什麼?」

   為什麼衛文闊沒要了她?為什麼她不告訴他,她猶是處子之身?

   聶四貞拉高了被子,不想看他眼中的疑惑。

   她也曾想要好好的跟他談,試著跟他解釋當年的一切,然而事實的真相是他不願意  聽的,他要的只是報復。既是如此,那她又何必浪費口舌呢?反正不管她說什麼,他都  不信的,不是嗎?

   現在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凌遲了她以報復她當年的不是,這該夠了吧!

   她抬起眼求他。「放了我爹爹。」放了她,讓彼此兩不相欠。

   兀烈納皺著眉,他攫住她的下顎,壓抑隱忍著怒火,再問她一次。「為什麼你猶是  處子之身?為什麼衛文闊沒要你?」他要答案,不要她的兩不相欠。

   她清澄的眼望向他。「重要嗎?」他要的不過是報復,那麼她是不是處子之身,干  他何事?

   他捏疼了她的下顎,怨聲斥道:「這事重不重要由我決定,你只管告訴我事實的真  相。」他要知道一切,不要被隱瞞。

   如果他真有那個雅量,想知道當年所發生的事實,那麼她會給他。

   「當年宋國戰敗,我被你擄獲成了階下囚,營中不少的將士都知道你對我的特別…  …「「所以衛文闊救出你時,便以為你已成了我的人?!」就因為當年衛文闊聽了軍營  中的輩短流長,誤以為小四兒已非完璧,但卻又礙於恩師的顏面,不得不娶小四兒,因  此他才會在娶了小四兒之後,沒要了她的身子!他恨恨地下了結論。「哼!

   」冷冷的嘲諷從鼻中哼出。「原來我撿的還不是人家穿過的破鞋,而是人家不要的  呀!」他直覺地想把當年的痛苦加諸在小四兒的身上。

   聶四貞瞠大了眼望著他。

   他又再次妄下斷言,自以為是了!

   他究竟要傷她幾回才夠?!

   她無言地瞅著他看,心再一次嘗到痛的滋味。

   「是的、是的、是的!」她承認了他的臆測。如果他認為這樣的答案可以讓他剛剛  所做約二切少承受一些良心上的譴責,那麼她給他想要的答案。

   「現在你得到你想要的了,那麼將我爹爹還給我吧!」然後她會離他遠遠的,再也  不會出現在他面前。

   兀烈納的眼瞇成危險約兩道直線。他攫住了聶四貞的雙臂,狂傲逼人的俊顏貼近她  的。

   在他還不知道她猶是處子之身時,他要她的慾望就已狂熾,而在他知道小四兒除了  他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男人後,他怎可能放她走。

   他笑了,朗朗的笑聲中混雜著得意與狂妄。

   他的反應讓聶四貞感到不安。「不,你說過的,只要我服侍你,那麼你就會放了我  爹,你身為一名將領,你該信守諾言,不該……」

   「不該言而無信。」他幫她接了話。他笑著搖搖頭,用食指輕佻地勾起小四兒的下  頷。「別忘了,我是一名契丹人,在我的血液裡沒有一絲教化,只有野蠻血液;所以四  姑娘,你若要跟我談禮教,講信諾,這恐怕是行不通的。」

   聶四貞難以置信地瞠大眼,看著他。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不想放了爹爹!

   她憤怒地拍掉他攫在她下顎上的大手。「你別碰我!」

   「太遲了。」他的嘴角仍舊掛著那抹吊兒郎當的輕浮。「剛剛你躺在我身下嬌喘時  ,就已經喪失了這項權利。」他低下頭,在她耳邊吹呼著熱氣,低語:「別忘了,是誰  不請自來入了我的帳子,是誰提議要以她的身子換取她爹爹的命……四姑娘又怎能故做  清高地要兀烈納這個化外之民別碰你呢!」

   聽見他殘酷的諷刺,聶四貞這才明白她將心交付給了一個惡魔。

   她的心跌到了谷底。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了我爹?」

   「很簡單,當我兀烈納的專屬。」

   聶四貞滿是錯愕。「你要我嫁給你?!」

   兀烈納哄堂她笑開來。

   「四姑娘,你真是愛開玩笑,我兀烈納雖是個野蠻人,但我好歹也是名將領,我怎  麼會去娶衛文闊不要的女人呢!」

   他的話像冷箭,一箭箭射中聶四貞的心窩。臨到最後,他要的仍不是她。

   聶四貞這下子是真的心死了。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他大可一次說清楚。

   「當我的侍妾。」他一字一字地說。

   她又驚又愕地迎向他眼底的那抹冷光,瞧見他的口一張一合地說:「直到我厭倦了  你這副身體,到時候我自會放了你爹。」

   聶四貞的身子踉蹌地退了幾步,最後虛弱地跌坐在椅上。

   他要她,不過不是當他的妻室,而是──當他的妾!

   侍妾!這跟妓女又有什麼兩樣呢?兩者之間只差在侍妾是為個人的專屬,而妓女一  雙玉臂千人枕,人盡可夫。

   「四姑娘」──兀烈納的臉條然展現在聶四貞的眼前。「你可得考慮清楚,別為了  自個兒一時意氣而喪失了你爹爹寶貴的生命。」

   她慢慢地仰起臉來望著他。「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如此殘忍地對待她?為什麼要  將她逼到無路可走,如此狼狽,毫無自尊!

   在她的眼中,他讀到她淒厲的責問。兀烈納的臉條然蒙上一層薄冰。

   她憑什麼來責問他待她的殘忍!當年他傾盡心思,只為博得她一笑,然而最後換來  的卻是她的惡意遺棄;今天他要討回公道。

   他冷峻的容顏釋出一抹殘酷。「身為一個階下囚,你沒有問為什麼的權利,你能做  的只有答不答應。」

   答應了,日後她的人就得供他折磨;不答應,她爹就得上斷頭台。

   「我給你半天的時間讓你考慮,別讓人說我虧待了你。」他條然轉身,提步欲往外  頭走去,做不願看她眼中的那抹譴責。

   猛然,他身後卻傳來她的嗓音,拖住了他的腳程。

   「不用考慮了,我現在就給你答案。」

   他的腳跟立著不動。他怕她的選擇是──離開。

   「我留下來。」

   兀烈納拿她爹的性命橫擺在他們倆之間,她為人子女能做的就只有用自個兒的自尊  去換取爹爹一條生路。

   「但你得答應我,在這段服侍你的日子裡,我爹爹的生活起居得一切安好。」

   聽見她的回答,他心中的那塊大石頭放了下來。

   他轉過身來,輕佻的手勾起她的面龐,臉上掛著的仍舊是輕浮的笑。「那是當然,  畢竟你爹是我手中唯一的籌碼,不是嗎?我又怎麼可能讓我唯一籌碼有半點的差池。」

   她張手又要拍掉他捏她下頷的手,但她的手才揚起,就被他快速地攫獲。

   「記住,從今天開始,我是你的主子、你的天,而你的身份是我的侍妾」──他使  了力氣,捏痛了她的手腕。「既是我的侍妾就該習慣我的碰觸,這點你得牢牢記住。下  回你若膽敢再拍掉我的手,那麼我會讓你悔不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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