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大玩躲貓貓的遊戲,在大老闆所訂的「今天下午」的期限前,白水沁早已火速開溜。
已經是第三天了,她還沒想要進公司去面對一頭抓狂的獅子!她想躲到圖利案正式開庭再回公司。反正待在這裡,她可以研究辯論的方向,如果要對外聯絡,自有秘密間諜奎特先生可以負責打理。就算奎特對她接這個案件有再多的反對,她還是相信奎特會堅守這個秘密,不會出賣她。
不過,聽奎特傳來的捷報,他是真的氣極了,發佈了奎特所謂的「緊急追捕令」,連她所有的朋友一個也不放過!
天曉得任天陽哪來的本領,竟能找到跑去地中海小國度假的黎,打聽她可能的行蹤?黎是氣翻了……倒是,那場火和火的對戰一定相當精彩,真可惜她無緣觀看。
那她在哪?
白水沁看著寫著「棲迷」二字的路標,她在「棲迷」那天下午離開公司,回家收拾簡單的行李後,她想都沒想就來到這裡,這裡人煙稀少,除了木屋,並沒有其他任何建築物,讓人宛如置身在凡塵之外。
只是住的不是當初那間木屋,聽說那間木屋的主人換了,新的主人並沒有將屋子當成租借來使用。
她目前住的地方是另一頭的一間民房,不過每天來這間木屋附近走走,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木屋的新主人將木屋週遭的環境打理得相當整齊美觀。
她喜歡這間木屋的原因,除了環境清幽,景致宜人之外,當然還包括回憶。
回憶是磨人而且扎人的。
白水沁目光一黯,揮去所有的思緒,緩緩走到溪邊,溪水清澈,在炎炎夏日,似乎顯得分外清涼。
她彎身坐在岸邊的岩石上,眼底映出清澈的溪水,更顯晶亮。
來到這,不想他是不可能的事。
任天陽,Mr.Young……什麼時候愛上他的,像被蠱惑般去迷戀他的一切?
白水沁輕笑,沒想到她傾盡今生所有去愛戀的男人,竟傷她如此之深,原來愛情是這麼傷人,她竟是輸得如此淒慘。
也只能自嘲……他愛她嗎?
他沒說過,不過,就算說過,那也可能是欺騙。
天啊!白水沁無力輕歎。
潺潺的流水在此刻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石子五連跳!這樣的特技,她只見過……
白水沁快速四處尋找,果不其然,在不遠的地方,見著那抹她這輩子將永難忘懷的身影,呵!這是多可怕的領悟,一輩子永難忘懷……
任天陽走近,在白水沁的身旁坐了下來。
清新的刮鬍水氣息立刻迎面而來,他身上的味道總是相當的撩人。
任天陽堅決地握住她的手,儘管是夏天,她手心的溫度依舊冰涼。
「別讓我擔心。」他說。
兩人各自凝望著溪水,但流動其間的情意卻濃烈到讓人心痛。
她溫習著他大手的溫暖,久違了,這樣的呵護!
只是……貪戀的結果卻讓她遍體鱗傷,她是愛他,不過,用一生來記取一個教訓的愚昧行為,她只容許發生一次;愛他,但也只能深深放在心裡。
白水沁抽回自己的手,放置在自己的膝蓋上,她雲淡風清地問:「來摘花?」
任天陽迎視她強裝輕鬆自在的模樣。「我來找心,一顆心被你帶走了,我來找你,安我的心。」
好窒人,她幾乎無法順暢呼吸,放在膝上的雙手緊握,一年四季,她的雙手總是冰冷的,但在這一刻,手心的燥熱卻立刻傳達至全身。
「你……」
任天陽仰首望著湛藍的天空、悠遊的白雲,呼吸著山中清新的空氣、青草的氣息,而身邊的女人是他的最愛……他是愛她,徹底被她吸引,為她折服,她的一舉一動完全牽動他的心。
「當初接近你是因為憤怒。以一個握有全世界最優秀律師團的人,卻因自己不透露行蹤的怪癖而幫不了自己的妹妹,這點讓我憤怒,所以我來見你。」
收回視線,他凝視著她姣好的側臉,她瘦了,短髮輕覆著她的面頰,更顯得她的脆弱。
「成為你的保鏢,的確是個計劃,我安排了許多事,讓我得以接近你,取得你的信任。騷擾電話、那場車禍意外、玻璃事件,都是我一手主導,但槍擊的事,絕不是我的意思,我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但並不想傷害你,我永遠不會去傷害你。」
白水沁冷眼看著前方,發現心底某種莫名的力量正緩緩釋放了所有的緊繃,平撫了所有的傷痛……「你在向我炫耀你的戰績,要我溫習對你的恨意?」
她試圖尖銳,阻止自己軟化,一次就夠了,要當笨蛋、要做愛情的輸家一次就夠了,她不想重蹈覆轍。
任天陽突然爽朗大笑。「我一直愛著你。」這早已是無庸置疑的事,不過?自己此刻能夠坦然面對,他開懷大笑。
轟隆巨響在她腦海裡猛然炸開,我一直愛著你……她感到渾身一陣酥麻,她告訴自己這也許只是一句謊言,但,她卻無法阻止自己不感動……
「從我第一次見了你,我就明白自己不可能不愛上你,只是一個愚昧的理由捆綁著我,讓我傷了你。」任天陽的笑意裡夾帶幾許淒涼。
任天陽扳正白水沁的身子,讓她面對著他。白水沁望著他眼裡那抹熟悉的溫柔任天陽指腹輕撫著她細緻的臉。「再信我一次。」
我能依賴你嗎?
珠淚已然滾落。
「再信我一次。」他吻去她滑落的淚珠。
別傷害我……「再信我一次。」他擁住了她,寬闊的胸膛撫平她的心傷。
我愛你……「我愛你。」他捧著她的臉,拭去她的淚水,虔誠地說。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澎湃的思緒如狂風暴雨般席捲她。
「我可以再相信你一次嗎?,」她撫著他的臉龐,試圖在他炙熱的眼裡找尋一絲力量。
「可以。」他篤定且深情地說出誓言般的承諾。
「我可以再依賴你一次?」
他吻著她的眉、她的發。「你可以依賴我一生。」
白水沁眨著眼,流下喜悅的淚。「我愛你。」
她張開雙臂,摟住他的頸項,投進她所渴望的溫暖懷抱。
「會有婚禮?」她噙著淚水,笑盈盈問著。
「我保證。」他的眼神堅如金石。
悠悠藍天,碧水寄情,天地?證,他將呵護與珍惜她一輩子。
在這一刻,仇恨、怨懟、悲傷早已消失。
愛情的魔力可以改變一切,它讓一個冷漠嚴謹的女子變得開朗溫柔;它讓一個冷酷無心的男子變得深情體貼。
白水沁凝望著他,她笑著,眼裡炯亮的光彩耀眼動人。
「愛我嗎?」
「愛你。」
「你在哪裡?」「我在想你。」
「你在哪裡?「在我心裡。」
「我們在哪裡?」「在彼此的思念裡。」
愛情,永不止息。
☆_☆ ☆_☆ ☆_☆
應該結局了吧?
正如美麗的黎所言,愛情的力量的確是十分驚人,它的確是讓白水沁性情大變,變得有「人性」,愛笑多了,這是好事,不過呢……有著完美結局的女主角,不都應該沉浸在愛河裡而不用吃飯、不用工作?
奎特看著白水沁又完完全全投入她的工作,拼了老命一樣揮舞著十指創造「鍵盤銀河」世界。
昨天大老闆和水沁相擁進了公司,那個場面讓所有人的下巴差點全部掉到地上,他不知道大老闆是怎麼做到的,只是,水沁的確像只溫柔的小鳥倚偎在他懷裡。
那不就應該完美的劃下句點了?
但事實並非如此,水沁還在玩命,她不是在挑戰砂石業者的危險性,而是在挑戰大老闆的忍耐力。
「任先生來催我向你要撤銷聲明。」
沒反應。
「任先生說十分鐘後,要看到你的撤銷聲明,而不是你手上打的起訴書狀。」
沒反應。
「任先生說,如果你再不撤銷,他就親自給你好看。」
還是沒反應,奎特歎了口氣,開始把玩起小桌上的山百合。「真沒意思,你們昨天去摘花,也不順便替我準備一點,讓我借花獻佛,送給我家莉絲。」
「別玩我的花。」白水沁冷聲警告。
哇,總算有反應了,原來花竟然是水沁的罩門,而花是大老闆摘的,這麼說來,大老闆才是水沁的罩門嘍?
「水沁,你的撤銷聲明趕快給我,我好向大老闆交差。」
又沒反應了,在奎特還來不及歎氣之際,一陣疾風又猛然襲來,奎特一回頭,就看到大老闆正站在他身旁,沖天的怒氣足以燃燒一座森林!
大老闆的輕功還真是了得啊!
「老闆,水沁不給我「撤銷聲明」。」他立刻表明,是水沁不給,不是他辦事不力,他還不想燒死在大老闆的怒火之下。
老話一句,他還是先走為妙,免得被戰火波及。
「任先生,我先出去,你們慢慢聊。」
奎特又三十六計溜之大吉。
沉默的辦公室只剩下濃重詭異的氣氛,安靜的空間裡唯一的聲響是白水沁快速敲打鍵盤的聲音。
「你想謀殺親夫嗎?」
白水沁的手指瑟縮了一下,親夫?她竟發現自己挺喜歡這樣的稱呼。
「我真會讓你活活氣死,你的『撤銷聲明』呢?」
白水沁不加理會,不過嘴角噙著那一絲微笑,明顯表示她正享受著逗弄他的快感。
「你當真要接這件圖利案?」
「當律師的,」白水沁清清喉嚨,試圖讓語氣更加冰冷。
「要勇於面對各種挑戰。」
她洋洋得意,太得意就會昏了頭,她忘了眼前的他是只氣到發狂的猛獅!她還來不及品嚐所有的快感,一隻大手便橫了過來,魔掌伸向主機……老天!她的檔案!不!
任天陽果斷地將電腦關了機,讓白水沁一早的努力全部化為烏有。
白水沁震驚地由椅子上跳了起來。「你……」她氣到說不出話來,只能伸出顫抖的玉指指控他的惡行,以及表示自己的憤怒。
「我怎麼了?」他悠閒自在地問,溫熱的鼻息噴在她氣到滿臉通紅的頰上。「你倒是說說看我做了什麼,親愛的老婆?」
親愛的老婆……真好聽……不!白水沁在自己即將沉醉前的○.○一秒猛然驚醒。
「誰是你老婆,我沒存檔耶!我一大早打的起訴書狀這下全沒了!」白水沁氣死了,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氣模樣,看得她氣到想咬人!
「看你怎麼賠償我!」她不顧形象地抓狂大吼。
「賠償你?」他邪惡地笑了。「喔!這有什麼問題,我『賠償』的功力硬是了得!」
他拉過她氣憤僵直的身子,誘惑地抵著她的唇,沈嗄低語。「你應該知道我有多努力,親愛的老婆?」這人?!火熱的臊紅躍上她的臉,她失措地看著他,怒氣早沒了,取而代之的感覺全是他誘惑她的氣息。
「你在說什麼啊……」
「這種事哪能用說的。」魔掌襲來,摟住她的腰,指腹不安分地撫搔著她敏感的腰際。
他散發的體熱和結實的觸感,讓她的呼吸頓時變得沉重。
「這是辦公室耶……」
「叫我。」他魅惑地輕咬著她圓潤小巧的耳垂。
「老公,這是辦公室耶……嗯……」她忍不住呻吟。
「放心,我隔音做得棒極了。」他的聲音帶著急切,魔吻來到她櫻紅的唇,魔手伸至她胸前的高聳渾圓……
突然間,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了,她忘了沒存檔的起訴書狀,忘了她所處的地點,她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到九霄雲外了,唯一的感覺是她渾身熾熱的需要。
「老公……」
「我愛你。」
他凝神望著她,同時緩緩撩高她的窄裙,用手掌撫摸她的大腿內側。
「仔細看我怎麼賠償你。」
她輕呼,完全可以感受到他大手的溫熱透過薄薄的絲襪傳入她的皮膚,一股熱流竄至全身的感官細胞……他的大手繼續蠱惑著,當它來到她神秘的核心時,那更強烈的火舌讓她無法呼吸,她張著口,貪婪地吸入空氣,又矛盾地咬住下唇,阻止自己尖叫出聲 。
「我要你。」他的雙手利落地脫去她的絲襪,再順著她的身軀往上移動,托住她渾圓挺立的雙峰,輕巧、愛憐地撫弄。
「你喜歡嗎?」他粗嗄地問道。
白水沁無助地點著頭,完全沒喘息的機會。
「我愛你。」
白水沁嬌吟出聲,渾身宛如火焰般燃燒。
「記住我愛你。」
他的雙手不斷移動、撫弄……直到兩人都快被不斷竄升的慾望逼近瘋狂。
他伸出手,急切地拉開她的絲質上衣,解開蕾絲胸衣,舌尖誘惑地舔上那抹櫻紅,再狂放地吸吮她挺立的蓓蕾。
他拉近她的身子,將她抱起,坐在辦公桌的桌沿。
她喘息不已。「不行在這……」
「我等不及了。」他的目光熱烈地掃過她性感激情的模樣,他拉開自己的衣褲,溫柔地分開她的雙腿,以燥熱的勃發摩擦著她。
「原諒我,我等不及……你是這麼的美……」
他激切地吻住了她,「我必須……」
「要我。」她嬌吟地接下他未完的話,聲音消失在他深切的吻中。
任天陽用力壓向她,他的唇堵住了她的呻吟,他移動著自己灼熱的慾望,扶住她的臀,一個挺腰,刺進了她。
是的。「我要你……」
他節奏加快、衝擊更深、情慾更熾。
「天陽……」她的手指深深地陷進他肩頭的肌肉裡,快感已經攀升到無可忍受的巔峰。「我受不了……」
忘我的喜樂是那麼強烈,甚至接近痛苦的邊緣,一波接著一波的快感以震撼的力量猛烈爆發!
激情暫歇,她綿軟無力地倚偎著他,臉頰貼著他的胸,他的心劇烈地跳著,筆挺的襯衫亂了,領帶鬆了……任天陽拿起一旁的面紙抽了幾張,正準備離開她,白水沁卻緊緊抱住了他,發出細微無力的抗議。「不……不要離開我。」
「我也不希望離開你。」他的唇輕輕刷過她的發。「但是我們不能永遠停留在這種狀態。」
他揶揄笑著。「這並不是一個舒服的情況,況且,這種挑逗的姿勢再多幾分鐘,我們的員工,恐怕一整天都找不到老闆和老闆娘。」
「你討厭!」她愛嬌地輕捶他的肩頭。
他將自己抽了出來,開始清理彼此,?彼此整理儀容。
她拉正他的領帶,任天陽輕啄著她紅嫩的唇,愛憐的神色溢於言表。
「怎樣,這樣的賠償,老婆大人可還滿意?」他抱著她無力的嬌軀,相當滿意自己剛才的表現。
白水沁羞赧到滿臉通紅,她嬌羞地伸出玉拳捶向親愛老公寬闊的胸膛。
那是她的天地。
☆_☆ ☆_☆ ☆_☆
他恨不得痛宰她!
「你說她去哪?!」任天陽怒氣衝天地質問奎特。
奎特心裡大罵水沁一百萬次,她竟丟他一人去應付她這個暴怒的丈夫,自己則快快樂樂、高高興興地跑去開庭。
水沁還是沒有放棄圖利案,雖然昨天她和大老闆做過長時間的溝通。
「地方法院。」奎特誠實地供出,他發誓再也不替水沁隱瞞事情了,她老公好恐怖。
「哪個案子?」他緊握雙拳,手骨喀啦作響。
哇,好可怕啊!「圖……圖利……圖利案今天開……開庭。」
不要打我啊!我是老人家啦!奎特閉上眼等待大老闆賞他幾個拳頭,又一陣風吹起,奎特張開眼,怒髮衝冠的大老闆早已消失無蹤。
他撫著胸口,平順呼吸,感謝老天,又讓他逃過一劫!
不過,大老闆的輕功還真是了得!呵!
☆_☆ ☆_☆ ☆_☆
白水沁停好車,哼著小曲,快樂無比地提著公事包往地方法院走去。
心情是愉悅的,不過她最好皮繃緊一點,一旦被某只狂獅發現她的小秘密,那可真會天崩地裂,她肯定完蛋。
希望奎特千萬別露餡才好,說好的,如果大老闆問起,就說她去找朋友聊天喝下午茶。哇,多美妙的說詞啊!
白水沁悠閒走著,茂盛的行道樹,?這炎炎夏日添增許多風情。果然心情好,便處處皆是美景,白水沁滿足地淺笑。
地方法院的正門就在眼前,下午公證處可能有時段,法院前有數對新人正在攝影留念。
白水沁笑容洋溢地看著,也?這些幸福的畫面感動不已,她是幸福的,因為有他;她會幸福的,更因為有他!
她突然想打個電話給他,訴說她的思念,不過當然不可能,她必須把持住,免得最後露餡的變成自己。
突然一陣緊急煞車的聲音在她身旁炸開,白水沁一轉頭,就看到熟悉的黑色賓士,一種死期將近的感覺立刻籠罩她。
慘了!怎麼可能,她才剛停好車子,他就趕來了?!莫非賓士真的跑得比較快?看來她得換車啦?
車門被大力推開,又大力關上。
任天陽怒火狂燒地衝向她,一把將她擁進懷裡,他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頸項上,他狂跳的心顯示他的恐懼慌張。
有他,夫復何求?眼眶瞬間灼熱,白水沁張開雙臂擁住了他,輕撫著他的背。「我沒事。」
任天陽火速狂飆來這裡,目的只為了將她擁進懷裡,確定她安好無恙。
驚魂甫定之後,取而代之的是嚇死人的怒氣!
他扳著白水沁的雙肩,無法克制地死命搖晃。「我會被你給氣死!」再次激動地將她擁進懷裡,緊緊地抱住,差點讓她無法呼吸!
「我在,我沒事。」
任天陽放鬆渾身緊繃的肌肉,他撫著她的眼,她的眉,她的唇。「不許再這樣嚇我。」
白水沁輕輕點了點頭,明眸閃動著愛戀的光彩。「愛我嗎?」
「我愛你。」他輕啄她的唇。
槍聲頓時響起,對街的廂型車裡,有殺手朝白水沁開了一槍,一槍終結,立刻開車離去。
任天陽一個側身緊緊地將白水沁護在懷裡,她對著他的眼,看著他的驚恐慌亂……槍擊的力量,猛然震倒了他……她的天地瞬間變色……
「不!」她嘶聲吶喊,淚迸然而出。「不要!」絕望的感覺像潮水一樣淹沒了她……「天陽!不要……」他們才開始,老天怎麼可以讓他們就這樣結束?!
「不要……」白水沁跪倒在地,抱著他的身體,泣不成聲。「不許離開我,你答應我會有婚禮的,你答應我要讓我依賴一生的……」
她撫著他緊閉的眼。「你答應我的……你再騙我,就算到了閻王地府,我都要找你討回公道!」
任天陽緊按著胸口。「老婆,我好痛……」
白水沁聲淚俱下。「為了我,你要撐住,救護車馬上來了,不許離開我,我愛你啊!」
「我會不會死?」他問著,模樣可憐極了。「要不然你怎麼哭得這麼傷心?」
白水沁揮去淚水。「沒有沒有,誰說我哭了,我沒事。」
強抑的淚水在看到他「虛弱」的模樣時,又嘩的一聲潰堤而下。「你不許離開我!」
「以後不許再隱瞞老公任何事情。」
「好,我發誓。」
「要愛老公一輩子?」
「好,我發誓愛老公一輩子!」
「要說到做到哦!」
「好,一切都聽你的!」咦?有人中彈後說起話來還這麼中氣十足嗎?
白水沁張開眼審視著他,有人中彈還紅光滿面的嗎?
她揮開他護胸的手,沒有絲毫血跡,白水沁危險地瞇起眼。
「你不是中彈嗎?」
「我有說我中彈嗎?」他指指一旁的矮牆。「槍手射偏了。」
白水沁在心底低咒千萬次。「你竟然拿這種事情嚇我!」
戲演完了,任天陽拉起老婆站直身子,老婆氣嘟了嘴,紅咚咚的臉頰煞是可愛。
「你是放羊的小孩,我討厭你!」她凶狠地罵道,恨不得一刀砍死他……不過,幸好沒事,白水沁抱住他溫熱的身軀。
「別嚇我……」
任天陽擁緊了她。「你也不許嚇我,別忘了你剛剛答應我的。」
「那個不算,我不承認。」她愛嬌地輕笑,眼眸炯炯發亮,十足的調皮樣。
拾起她的手,任天陽憐愛地吻著她每根手指,無所謂了,只要她在他身邊,一輩子相知相守,其他什麼都無所謂了。
「老公,我愛你。」
「我更愛你。」
夏日艷陽下,茂盛的行道樹?伴,她踮起腳尖,主動獻出熱情之吻,陽光灑下,平添無限熱力。
「槍手的事八成和你這件案子有關。」任天陽篤定地說,與白水沁十指緊緊交握,陰鷙的目光投向槍手車子駛離的方向。
「更因為如此,官司一定得贏。」白水沁輕鬆說著,但語氣裡可有著必勝的決心。
「好。」任天陽決心承諾,不再拒絕。「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