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翎和好友蔡孟軒坐在泡沫紅茶店裡,快樂地聊著。
「翔翎,我告訴你哦!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我可當你是好朋友才告訴你的。」孟軒啜了口綠茶,喜滋滋地看著身旁的翔翎。
「什麼事這麼神秘兮兮的?」翔翎好笑地看著好友一副三八兮兮的樣子。
「哎唷!」孟軒羞紅了臉,拍了翔翎的肩膀一下。「討厭!就是隔壁那個綽號叫小牛的,寫了封信給我。」
「哦?有這回事?」翔翎輕揚起眉,「那就快把情書交出來!減少一下我的好奇心。」翔翎伸出了手。
「喏,就是這封信!」孟軒從書包裡拿出一封淡藍色印有小碎花的信,放在翔翎的手上。
「嗯!很乖!不愧是貴賓犬中的忠犬。」翔翎調侃道,她從高一第一次看到孟軒時,就覺得她像極了貴賓犬。
「幸虧你是用貴賓犬來形容,如果你是用雜種狗來說我的話,我一定和你沒完沒了。」孟軒誇張地做了個小狗呵氣的樣子,惹得翔翎爆笑出聲。
「別耍寶了好不好!」看著手中那封淡藍色的信封,她嘖嘖出聲,「沒想到健壯、粗線條的小牛,這麼有浪漫氣息。瞧瞧這個信封和信紙還是一套的咧!」翔翎抽出了紙,稍微看了一下內容,便從書包裡拿出了鉛筆盒。
「做什麼呀!翔翎?」孟軒好奇地看著翔翎的舉動。
「幫小牛挑出錯字。」她從鉛筆盒裡拿出紅筆,把錯字全圈了出來。「明天你遇到小牛,叫小牛重寫一封。」她惡作劇地說道。
「小姐,這麼做不好吧?」突然一句低沉的男音,打斷了翔翎的動作。
「關你什麼事?」翔翎不悅地抬頭看向身旁的男子。
「這是別人的心血,不要這麼糟蹋。」周秉政笑著說道。他打從翔翎和孟軒走進這家泡沫紅茶店時,便注意她們很久了。他發現眼前這個長髮垂肩、俏麗的女孩,深深吸引了他。看著她們倆的一舉一動,他終於忍不住從椅子上起身,走到翔翎的身旁。
「這是你寫的嗎?」翔翎揮揮手中的信。
「當然不是!」秉政搖搖頭。
「不是的話,你管那麼多閒事做什麼?」翔翎說道。
「我實在看不過去你的行為!」秉政微笑著說道。
「喂!你也未免太雞婆了吧!如果沒事的話,可以請你離開我們這一桌嗎?」翔翎不客氣,立刻下了逐客令。
「不行!」秉政搖搖頭,逕自坐在翔翎的身旁。
「那我們走!」翔翎拍拍孟軒的肩膀,示意孟軒將信收好,便一同出了泡沫紅茶店。
秉政失落地看著翔翎,正想從椅子上起身,卻在地上發現一本記事簿。他彎身撿起記事簿,發現裡頭還夾了張學生證,高三。他看著上頭的姓名,雲翔翎。「真是天助我也。」有了這本記事簿,他還怕見不到翔翎嗎?
隔日,秉政開著火紅的敞篷車,到了翔翎的學校前,等著她放學。
突然一陣清脆的女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孟軒,你有沒有看到我的記事簿?」翔翎著急地問道,昨天回家時,她翻遍了整個書包,最後甚至將書包的書全倒了出來,卻沒有發現那本淡綠色的記事簿。
「沒有!我們昨天在泡沫紅茶店的時候,你不是有拿出來嗎?」孟軒問道。
「是呀!但我回家就找不到了呀!」翔翎苦著臉說道。
秉政好笑地看著翔翎豐富的表情,她的喜怒哀樂一再牽引著他的心。或許他淪陷了,一個二十二歲的男人喜歡上一個年僅十八歲的女孩。
「等一下!雲翔翎!」秉政從車子裡走出來,叫住正要離去的翔翎和孟軒。
翔翎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於是轉過頭,尋著聲音的來源。「是你!」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秉政笑著說道。
「哇!敞篷車耶!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敞篷車!真是威風!」孟軒嚷叫著,雙眼發亮,直瞧著秉政的紅色威風敞篷車。
「有什麼了不起!只是比較騷包而已!」翔翎敲敲孟軒的頭,小聲地在她耳畔說道:「孟軒,開敞篷車有什麼好?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一隻小鳥在天上突然飛到一半,忍不住想抒解一下生理的需要時,不小心就這麼的給它下了一坨『黃金』的話……」說到這裡,兩個女孩不禁忍不住低下頭來竊笑。
「你們在說我的壞話,是不是?」秉政仍舊帶著微笑,看著她們倆低頭竊竊私語的表情,十之八九一定是的。秉政在心裡想道。
「是呀!」翔翎坦白地說道,「我承認我在說你的壞話。」
「那你不要你的記事簿了嗎?」秉政現出了法寶。
「我的記事簿?」翔翎雙眼一亮,「原來是被你拿去了!」她想伸手取回,卻被秉政給閃了過去。
「唉!我好心地幫你送來,竟被人誤認為小偷,真是狗咬呂洞賓呀!」秉政歎著氣。
「嘿!嘿!真是太麻煩先生你了!」一心想拿回記事簿的翔翎逼不得已,只好改變了態度。
「是呀!你知道就好了。」秉政幫翔翎開了車門,「兩位小姐,請上車吧!」
「不要!我為什麼要上車?說不定你想把我們兩個大美女載去賣掉!」翔翎嘟著小嘴說道。
「這裡這麼多學生,我要想把你們載去賣掉的話,也不會挑在校門口的。」秉政笑著道,上了車。
「走啦!上車嘛!人家想坐坐敞篷車。」孟軒欣喜地說道。
「你忘了我們剛才說的事了嗎?等會兒有『黃金』下到我們頭上的話,那不是很倒霉嗎?」
「不會的。」孟軒拉著翔翎上了車。
看著翔翎上了車,秉政的心平復了不少,發動了引擎。
「喂!你要載我們去哪裡?」翔翎問道。
「周秉政。」秉政淡淡地說出了自己的姓名,答非所問。
「什麼?」
「我說我叫周秉政,你叫我秉政就可以了。」
「我不管你叫什麼,把記事簿還給我!」
「我們要去約會。」秉政說出了自己的企圖。
「你喜歡翔翎是不是?」孟軒興奮地問道。
秉政點點頭。
「你是學生嗎?」孟軒繼續問道。
「不是,我已經大學畢業了。」
就這樣,每天翔翎放學時,秉政都會在校門口等她。起初孟軒還會想跟著去,直到她發現秉政和翔翎漸漸擦出了愛的火花,她也就不做電燈泡了,每次看到了秉政就會自動閃人。
「這是你家嗎?」翔翎問道,環顧著這間沒什麼傢俱的空洞大廈。
「我的臨時住所。」秉政拿了條浴巾和浴袍給翔翎,「浴室在走道的盡頭,我去幫你買幾套衣服。」今天他依舊開著敞篷車去接翔翎,沒想到原本晴朗的好天氣,一下子就下起了大雨,將他們兩人淋成了落湯雞,他只好將翔翎帶回他所居住的大廈。
「好!」翔翎走進了浴室梳洗。
秉政迅速地在房間的浴室裡洗個澡,換上了一套白色的休閒服,離開大廈。
等到翔翎洗完澡,秉政已買好了衣服,回到了屋裡。
「你洗好了呀!」秉政看著翔翎穿著自己的浴袍,感覺好笑;過大的浴袍穿在翔翎身上,更凸顯翔翎的嬌小。
「是呀!這衣服要給我的嗎?」翔翎走到秉政的身旁接過衣服。
「是呀!」秉政尷尬地笑笑,情不自禁地撫上了翔翎因沐浴而變得艷紅的臉蛋。「你好美。」他瘖啞地說道,深深地吻上了翔翎。
翔翎被動地承受著秉政的深情,讓他的唇舌在自己唇裡放肆地挑逗著,感受自己悸動的心情。
「不行!你太年輕了!」秉政突然推開了翔翎,撫著她光潔的額頭,不想讓自己的衝動嚇到了翔翎。
「沒關係!我願意的。」翔翎拉開了自己的浴袍,裸裎地站在秉政的面前。
「我不想讓你後悔。」慾望的火花在秉政的眼裡跳躍。
「我不會的!」翔翎嬌羞地撲進了秉政的懷裡,語氣卻很堅定。
「我不會負了你的。」秉政橫抱起翔翎,在她耳旁說道,緩緩地走入臥室裡。
接下來的日子,秉政和翔翎常常會在這間大廈裡,共同體會男女之間的激情與甜蜜。
「翔翎,我有事告訴你。」秉政放下話筒,苦著臉看著翔翎。
「什麼事?」翔翎包著棉被,像只袋鼠跳到秉政的面前。
「我母親剛打電話來,說我父親病重,我得回美國一趟。」他摟著翔翎,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會回來吧?」翔翎發覺自己在問這句話時,聲音竟然在顫抖,她不知道秉政究竟會不會回來。
「我保證我會盡快回來的。」翔翎苦澀的面容令秉政心痛不已,他疼惜地摟緊了她。拿起了桌上的便條紙,在上頭抄下了自己在美國的電話及住址,遞給翔翎。「寫信給我。相信我,我一定會回來的!」
「真的嗎?」
秉政堅定地點頭。
「不!我不要娶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鄭旭陽朝坐在客廳的父母吼著。「你們沒有資格支配我的婚姻。」
「我昨天已經和茗蕙談過了,她答應嫁入我們鄭家。」鄭志信強硬地說道。「這個婚約是我和茗蕙的父親在年輕時就訂好的。」
「哼!」旭陽冷哼一聲。「你既然這麼喜歡她的話,為什麼你自己不娶?」
「旭陽,你說這是什麼話?!」旭陽的母親蔣婉瑜臉色鐵青地說道。
「對不起!」旭陽淡淡地說,轉頭對鄭志信回道:「我絕對不會娶那個叫雲茗蕙的女人。」
「如果你不娶她的話,就別想繼承有關鄭家的一切!」鄭志信氣忿地說道。
「我不稀罕!」旭陽也火了。
「你……」鄭志信一手指著旭陽,一手撫著胸口。
「旭陽,你就順著你爸爸吧!他有心臟病,禁不起刺激呀!」蔣婉瑜連忙去取來藥,倒了杯水給鄭志信。
鄭志信服下藥,癱坐在沙發上。
「我娶!我娶!但別想我會給她幸福的生活。」旭陽氣沖沖地上了樓。
「難怪你得用這種方式將自己給推銷出去!瞧瞧你那頭馬桶蓋的髮型、像豬一般的身材、上千度的近視、雀斑滿佈的臉!我看我不要你的話,你今生注定也會嫁不出去的。」旭陽看著坐在面前未來的妻子,不客氣地批評道。
茗蕙將所有的怨恨全吞下肚裡,不發一言地看著旭陽。
「我條件這麼好,竟然悲哀到要娶一個醜八怪!」旭陽嘖了聲,「我真是佩服你,真不知你用了什麼方法,強逼我父親要我娶你!」
「我沒有!」茗蕙反駁。
「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有數!」旭陽不屑地望著茗蕙。
「既然這件婚事對你來說這麼勉強的話,那我會和鄭伯伯解除婚約的!」茗蕙強忍住淚水。她從未因她的容貌和身材感到自卑,而傷她最深的竟是她的未婚夫。
「別把自己說得像小可憐一樣,我告訴你,我會娶你,讓你能如願以償的——」旭陽在結婚證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但我不會愛你的,因為你根本配不上我!」
這句話深深敲碎了茗蕙的心。他憑什麼說她配不上他?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