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呀!」許嘉菱連忙說道。
「我要走了!太晚了。」
「多玩一下嘛!」許嘉菱不依。
「別煩我。」他十分擔心關濃,總在她入睡時,他才敢愉愉打開關濃的房間,看她熟睡的容顏。
「好嘛!」
等閻浪回到閻家時,卻發現關濃早已離開閻家了……
七年後——閻宋大宅。
客廳裡充斥著濃濃的火藥味,閻正忿怒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閻浪,手中拿了杯威士忌漫不在乎地喝著。
自從七年前關濃走後,閻浪的性情變得十分玩世不恭,而在商場上他的作風更是陰邪。他下的決策全都看他的心情,在他的眼中沒有所謂的交情,唯有利字當頭,就連對付他父親的老友也是一樣。
但也因為他的冷峻無情,「閻氏企業」由閻浪掌管後,規模更成長了一倍,所有的弊端全都被閻浪給清除;而若是向閻氏借貸而無力償還的公司,則全都被閻氏所接收。
「你到底去不去?」閻正吼著。
「為什麼我要去?」閻浪再輟了口威士忌,眼裹滿是陰沈。「美其名要為自己的乾女兒挑女婿,誰曉得竇老的乾女兒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閻浪的嘴角扯出了個笑容。「說乾女兒是好聽了點……」閻浪拿起桌上那張做得十分精緻的邀請卡把玩著。「說自一點還不是幫竇老暖床的女人而已……就像是一隻破鞋一樣,不穿了就要丟給別人,老爸,你說我說的對嗎?」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得給我去就是了!」閻正臉紅脖子租地吼道。
「去?當然去!我倒想看看竇老的乾女兒長得如何……是不是像竇老那副矮胖德性口!」閻浪十分狠毒地說。
「阿浪,你……」
「不過,我可不是專門在收二手貨的,」閻浪將邀請卡丟在大理石製的石桌上。「可別指望我會娶那種別人用過的女人。」
顏秀卿看到閻正已經快被氣量了,連忙安撫閻正。「算了,兒子都說要去,就別再說了。」
「還有什麼事嗎?」閻浪放下酒杯,從沙發上站起來。
「沒有了。」顏秀卿說道。
「那我就先上樓了。」閻浪走上樓梯。
「這孩子怎麼會變成這樣啊……」閻正氣極敗壞地說道。
「別生氣了,阿浪都說要去了……」
「哼!」
「我們出國去散散心好了,眼不見為淨。」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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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怎麼辦這種酒會……」一位十分纖柔的女子從二樓走下來,對沙發上的竇箴說道。
「小濃,你下來啦!」竇箴笑道。
「媽咪……」坐在竇箴腿上的心男孩也笑嘻嘻地開口喚道。
「小實乖不乖?」關濃坐在沙發上,小男孩馬上「轉移陣地」,從竇箴腿上爬了下來,撲到關濃的腿上。「有沒有搗蛋?」
「沒有……」關實連忙搖著頭。「小實最乖了……」關實看看竇箴。「不然媽咪間爺爺……」他用力地對著寅箴點點頭。
「真的嗎?」
竇箴看到關實打的暗號,也跟著點頭。
「對了,爸爸,你怎麼會辦這種酒會?」關濃又重複問一次。
「你年紀也不小,二十五歲,真的該嫁入了!」貿箴歎口氣。「爸爸這足為你好。」
「但是我不想嫁,我和你、小實在一起就行。」
「爸爸何嘗不願意和你在一起,但是女大當嫁呀!而且我也很高興有了你這個女兒和小實這個可愛的孫子。」七年前他在一個寒冷的夜晚要趕著去赴一個很重要的約會,就在小巷口發現了關濃。那時她臉色蒼白、雙目緊閉、嘴唇發青,只見裙子染了一片鮮血,整個人昏倒在巷子口。
竇箴大驚,連忙要司機停車,打了行動電話推掉那一場重要的約會後,將關濃送進醫院裡。
而在醫生極力的搶救之下,保住了她與肚子裡一個月的小生命。等瞭解到關濃的身世後,賈箴因為妻子很早就去世了,又沒有一兒半女,於是便認了關濃做乾女兒,對她十分地疼愛,而且也極力地封鎖消息,不讓外界得知她的存在,十分地保護她。
而九個月後小實的出世,讓他的生活更豐富了起來,也令他嘗到了當爺爺的喜悅。
「但我不想!」
「小濃,你怎麼說這種話呢?爸爸是為你好,一定會替你找個好男人的。」
「這……」關濃十分地猶豫。
「不管小濃你要不要,爸爸都已經辦了,難道你要爸爸的酒會開天窗嗎?小濃你就去看看吧!爸爸不強迫你一定得嫁,只是留你下來陪我的話,你所有的青春都被我這個老人給槽踢了,擁有你們母子七年,爸爸已經很滿足了,也很感激上天給我這麼好的禮物。」
「爸爸,別這麼說呀……小濃才要感激你,若是沒有你的話,怎麼會有今天的我和小實呢?」關濃淚流滿面地說著。她還記得那一天,在等不到閻浪、心灰意冷之際,她只帶了個小背包走出閻宅。那一天很冷,不只外面的溫度十分低,就連她的心也是十分冰冷。坐上了計程車,回到原本所住的地方,那裡早已因為大老舊而拆掉重建當中。
坐在巷子口,漫無目的的她不知何去何從。突然腹部一陣疼痛,在她發覺時已流出了鮮血,沉沉地暈了過去。
醒來之後,她就在醫院裡了。救他的人便是竇箴,當竇箴表示沒有小孩,想收她當女兒時,關濃不想拒絕,但是竇箴說的那麼誠懇,而且她肚子裡的小生命也需要安定的生活,所以便答應了。
竇箴對她們母子真的很好,她心中真的有說不出的感激……地無法報答竇箴,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好好孝順他老人家。
「別哭了,有什麼好哭的呢?」竇箴走到關濃的身旁,拍拍她的肩。「爸爸知道你是放心不下我,不過你如果真的嫁出去後,還可以回來看我呀……」他安慰著關濃。「就去看看吧!」
「嗯……」關濃點點頭,其實對於竇箴所辦的酒會,她根本沒有任何的興趣,但是為了讓竇箴放心,她還是去參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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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會當日。
這場酒會是在竇箴家一樓客廳舉行,由於竇箴家佔地兩百多坪,所以在一樓及庭院招待客人自是不成問題。
原本簡單的一樓佈置得十分豪華,水晶燈飾散發著璀璨的光芒,古典音樂在室內播送著。
長桌子置放在一旁,蓋上了紅色桌布,上面放著琳琅滿目的小點心和檸檬雞尾酒。
整間客廳被佈置得美輪美奐,令人看得目眩神迷。
「竇老,真是恭喜你了。」
「謝謝……」竇箴大笑著。
「怎麼還沒有看到你的乾女兒呢?」一名身穿深藍色西裝的男人問道。他的頭髮上抹著重重的發油。特意將自己打扮得十分斯文,但行為舉止卻流里流氣。「竇老的乾女兒應該十分美麗吧?」其實他心裡才不是這麼想,以竇箴這種矮胖的體型,他的乾女兒會好到哪裡去呢?李立在心裡想著。
「小濃還在樓上。」竇箴壓根兒不欣賞這個人,但看在他是客人的分上,才勉強應酬一句。
一輛黑色的賓士車停在門口,閻浪穿著黑色西裝,手接著一位佳人,風度翩翩地出現在會場裡。
「竇老,別來無恙?」閻浪走到竇箴的身旁,和他握了握手。
「當然。」竇箴大笑著。
「何時多了個乾女兒,我們怎麼都不知道?藏了這麼久!」閻浪的嘴勾起了邪氣的笑容。
其實在這群男士之中,竇箴最看好的是閻浪,他不僅事業有成,而且和關濃的年紀差不多,只不過他太風流了,不是個好丈夫的人選,於是根本不考慮閻浪;會發邀請卡,只是禮貌性的邀約而已。
「哈哈……如果不藏起來的話,馬上就被閻總勾去,那我不就損失了個女兒嗎?」竇箴的視線轉向閻浪身旁的女伴。「閻總的女朋友真漂亮,眼光真是高。」
他誇獎著。
「是不錯,不過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比得上竇老的乾女兒呢!」李立插著嘴。
「我當然認為我們小濃最好了。」竇箴大笑著。
小濃?這個令他念念不忘的名字震撼了閻浪,她美麗的身影他只能在夢裡盼到。在關濃離開後的當天,他一早使到「聖仁」去,但關濃並沒有去上課,之後也都沒出現,連畢業典禮她都沒有參加。
閻浪搖頭苦笑了一下,一定是自己多疑了。
天底下叫小濃的人多得是,又不是只有關濃一個人。
自己會受那麼大的震驚,可能就是因為「小濃」這兩個字吧!他曾親匿地在它的耳旁喚著,也曾在他將她抱在懷裡親吻時,滿足地喚道……擁有關濃的甜蜜時光,他永遠都忘不了、也不想忘。思緒沉澱在過去的記憶裡,閻浪的變胖裡流露出溫柔的眼神……突然,原本吵雜的會場安靜下來,一抹身穿淡紫色緊身禮服的窈窕身影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它的美足以令人屏息。
長髮全都縮了起來,僅剩幾撮發垂在耳鬢,露出潔白的頸項,而緊身禮服更勾勒出她十分勻稱的身段。
當她走下樓時,裙褲也因她的移動舞出優美的弧度……當她抬頭的一瞬間,所有人都呆了……優美的曲調令人迷醉,美麗的女子更會令人失神……細長的柳眉、微熱的鼻子、晶亮的大眼及菱型的唇,再帶點憂鬱的氣息,這樣的女人是可以迷惑男人的。
閻浪真的震驚了,從那名女子抬頭的剎那……是關濃!
真的是她!
他的視線緊緊地盯住了關濃,無法移開自己的目光,貪婪地看著她,他想將七年來所有的份一次都補足。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在這裡?會成為竇老的乾女兒?而在注視她的同時,所有的疑問也全都浮上了腦海。
「浪……浪……」身旁的女伴吳香凝不甘受到冷落,連忙出聲喚道。
閻浪卻什麼都聽不見,他的心思全都在關濃身上。
「閣總,你的女朋友在叫你了。」竇箴拍拍它的肩,笑道。
在察覺到一股熟悉炙熱的目光注視自己時,關濃略微偏過了頭,得知了閻浪的存在……就彷彿窒息一般,肺部的空氣霎時被抽乾了,關濃有些難受、有些緊張、有些手足無措,她竟然再次見到了閻浪……深吸了口氣,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走下樓,關濃巡視著周圍,想找到竇箴,但一群男士卻將她圍了起來。無奈的她,只好向每一個人打了招呼、露了笑容、點了頭,才走過人群。
「竇老的乾女兒果然是美麗呀!」李立看得差一點連口水都流出來。
「小濃,這裡。」竇箴向關濃招招手。
「抱歉!」關濃走到竇箴的身旁。「爸爸。」她微笑地喚著。
「這是「閻氏企業」的總裁,閻浪先生,」寅箴向兩人介紹著。「這是我的乾女兒關濃。」
「你好,很高興再見到你。」閻浪的眼滿是笑意,他原本以為這不是真的,直到她走到他的身旁,那熟悉的香味再度沁人了他的鼻裡。
「你好。」
閻浪握住了關濃的手,感覺到她的手微顫著。再見到閻浪,往事一幕幕在腦海重演,關濃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痛苦,怎樣也無法掩飾她的激動。
「浪……」吳香凝再度出聲喚道。
關濃抽回了手,和眾人點了點頭。
「很高興能邀請您來參加這次簡單的酒會。」
「關小姐怎麼這麼說呢,我也很高興來參加這個酒會。」李立涎著臉說道。也伸出手要和關濃握手。
「浪,這裡不好玩,我們回去吧!」吳香凝察覺到閻浪和以往有些不同,他就像是被關濃給吸了魂似的,於是連忙喚道。
「我有榮幸和關小姐跳第一支舞嗎?」一位男士走了過來,對關濃說道。
關濃點了點頭,隨著那名男子走入舞池裡。
「玩得開心點,我先上樓。」竇箴說道,他想去看看那個寶貝孫子,於是便走上了樓。
「閣總,你會不會覺得關小姐真的很漂亮呀……」李立巴結地說道。
閻浪替自己拿了杯酒,根本不理會他,走到牆角,目光仍是緊緊地盯著關濃那纖柔的身影,吳香凝則不高興地坐在一旁。
「她真的很漂亮,是我看過最美麗的女人。」李立不管閻浪有沒有回他的話,繼續說道。「不過就是不知道她在床上表現怎麼樣?唉!那種輕柔的聲音叫起床來應該很悅耳吧,不過真是可惜讓竇箴這個糟老頭先上了……不過也沒有關係……我來……」李立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閻浪陰狠的目光給嚇住了。
「閻總,怎麼了……別生氣嘛!難道你也看上她了是嗎?等我抱上她、上了她之後就……」
「你再說一遍!」閻浪低沉的嗓音就像是地獄來的使者一般,他的嘴角雖勾起了笑意,但眼神卻是十分冰冷。
標準的惡魔笑容!
「閻總,怎麼了?只是個女人而已,不然你先用好了……」李立有些懼怕地說道,他們「李民」只是一間小公司而已,閻浪的一句話便可以主宰了他們李民的存亡。
「你該死!」忿怒燒紅了閻浪的眼,閻浪狠狠地揮出拳,擊中了李立的下顎。
令他痛得塢著下顎。
「閻總,你瘋了……」
會場再度靜了下來,而止踩著華爾滋舞步的關濃也停下了腳步,將視線看向閻浪。
「我不准你這麼說她,你知道嗎?」
「浪,你怎麼打人了呢?」吳香凝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別生氣嘛!」她安撫著閻浪的情緒。
「對……對不起!閻總,我知道我錯了……」
「那就好,不然「李民」會有什麼後果可就難說曠……」閻浪冷笑著。「也許我可以讓你知道也說不定。」
「不!不!我會記得的……以後不會再說出這種話了。」
「那很好。」閻浪跨步上前,卻被吳香凝拉住了手。
「浪,你要去哪哀?」吳香凝慌張地說道。
「這不用你管,你先回去。」閻浪用著溫柔的語調說道。
「不!不要……」
「我再說一次,你先回去!香凝,別讓我生氣。」雖是溫柔的語氣,但已充滿了十足的警告意味。
「那……那好吧……」吳香凝知道不能得罪閻浪,於是連忙走出了大廳。
等吳香凝走後,閻浪筆直地走向關濃。
「對不起,我想和關小姐跳支舞。」他粗魯地撥開對方搭在關濃腰上的手,十分霸道地說道。
「這……」對方有些猶豫地看著關濃。關濃不可置信地望向閻浪,沒想到經過這麼多年,他仍然如此任性。
但關濃明白此刻不能激怒閻浪,否則後果堪慮,於是便輕輕地點了頭。
閻浪的手放在關濃的腰上,佔有慾十足地接著她,輕輕地踩著舞步,他的唇低下來,附在她的耳邊。
關濃的心不停地狂跳著。
「我終於找到你了。」他在她的耳畔說道,親匿的程度也令她的耳根子有些發關濃不語,只是低下頭來。
「不說話?」閻浪突然用力地抱緊了關濃,就像要將她整個人都揉造他的身體裡一般。「你好美,比我印象中的更美麗。」閻浪在她耳旁輕聲說著,他旁若無人地親吻著關濃的耳、肩膀,最後才深深地物住了她的唇。
「放開我!」關濃掙扎著。
「你得給我一個很好的交代。」
閻浪的唇角勾起了邪穌的笑容,令關濃看得心都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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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了幾支舞後,關濃由於緊張、疲累,輕輕地靠在閻浪的身上。
「累了?」他連續和關濃跳了三支舞,在每一曲舞畢一定會有人來向關濃邀舞,閻浪則是在關濃還沒有回答之前,就給了對方一個笑容,那個笑容是標準的「閻浪式」笑容,看得邀舞的人頭皮發麻,連忙閃到一旁。
「腳有點痛。」
「到我家去,反正你欠我一個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我要上樓了。」關濃想轉身上樓,但閻浪卻一手拉住了關濃的手腕,一手扶住她圓潤的肩頭,阻止她離去。
「你不要不講理好嗎?」
「講理?對你?」
「當然。」
「好,沒問題。如果你喜歡的話!」
在關濃以為閻浪要放開她時,閻浪便打橫抱起了她,走向客廳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