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該殺千刀的男人已看遍她的身子、又和她共浴過,再給他佔一次便宜,總比又給另一個男人看光光好些。
她感到雷御風全身的細胞都在嘲笑她,她只能視若無睹,待會兒再和他算總帳。
不久,石傑帶著兩名侍從進篷,一點也不訝於在床上依偎的他們,專心指揮侍從清理,想必是對這樣的情景早習以為常。
該死的風流鬼!畢海藍不禁感到莫名的惱怒。
石傑和兩名隨從很快清理完畢離去。
當篷內再度剩下兩人,畢海藍立刻跳離雷御風,好像他是什麼致命病毒一樣。
她當然是連被毯一起捲逃,哪知才逃開一點距離,身子便像陀螺一樣漂亮地翻滾數圈,一鼓作氣地成為光溜溜的裸女。
被毯理所當然的回歸雷御風所有。
「色狼,把被毯還來。」她蜷著身子咆哮,好像被毯本來就是她的。
雷御風冷哼數聲,傲慢至極的說,「剛剛死命抱住我的人,有資格對我大吼嗎?」
「臭美,誰抱你了?」這時就該選擇性失憶,打死不承認。
「洗澡時和石傑進來時。」不巧這位仁兄記憶力超強。
「笑話,你有什麼證據?」看你奈我何?
他不語,一雙磁石似的黑眸,放肆地在她身上流連,半似欣賞什麼藝術品、半透著邪惡的戲謔,弄得她全身發燙、呼吸困難,又羞又氣。
「你看什麼?」
「當然是看我的女人。」他狂妄的回答,理所當然得人神共憤。
該死,她必需找個掩蔽物遮掩身子,不能任由他囂張地「瀏覽品鑒」。
「你在找這個嗎?」像在施捨,他手上搖晃著一條浴巾。
她餓虎撲羊似的搶奪浴巾,後退時一個不留神倒躺於床。
還沒來得及坐起,他已大軍壓境,像個帳蓬似地搭在她身體上方,害她既無法起身也不能翻身,只能仰對著他,無所遁形。
他一直以百萬伏特的電眼熱烈凝視她,待她發現他的注視才將視線往下游移,聚焦在她的酥胸上。
她羞紅臉,以浴巾掩蓋胸部,他的視線立刻棄守,往更下方溜竄,最後駐留在她的下體,她赫然驚覺,又拉扯浴巾遮掩。
渾圓的酥胸顧此失彼地重新坦露,他的視線又拉回胸部的位置,她當然再度回防,下體又顧此失彼地裸裎。
如此重複數次,畢海藍愈來愈感到尷尬窘迫,惱羞成怒的大吼:「你到底想怎樣?」
「欣賞我的財產,保養眼睛。」跋扈的氣焰偏助長他的魅力。
畢海藍張大嘴想繼續開罵,聲音卻在他極具侵略性的注視下叛逃。
她的視線亦不聽使喚她造訪他抿著譏誚與霸氣的唇瓣,在水中被吻的餘溫灼熱了她自己的雙唇,她又開始期待他吻她。
他像只傭懶的黑豹,全身都散發著野性與侵略性,危險卻迷人,偏只是安靜的凝視著她,恣意展現他的美麗誘人,卻不採取任何行動。
他為什麼還不吻她?
是厭了?倦了?還是她不再有吸引力?
愈想愈自憐、愈想愈心生埋怨。
女人的心呵……既矛盾又複雜哪!
在期待與失望交替中,她漸漸睡去,眼角掛著一顆埋怨的淚珠。
他瞇起雙眸,視線變得深邃幽遠,凝視淚珠半晌,才以手指揩取她的淚,放進口中。傲慢的嘴角變得溫柔,不再有絲毫嘲諷,輕輕將她裹在臂彎中,若有所思地凝視她細緻的五官。
對於和女人調情的事,他一向是強勢且主控全局的一方,總是令女人無法自拔地迷戀他、為他狂亂,他卻收放自如,冷眼享受女人帶給他的娛樂和征服的成就感,從未在遊戲中失控。
今晚,他依然是主控且勝利的一方,但他心裡十分清楚,他曾動搖過。
當然,他很善於掩飾,但他心知肚明,今晚真的有點不同。
凝視她的黑眸變得更加深邃。
這丫頭既不漂亮、也不特殊,放眼他閱歷的女人,算得上極為平凡無奇,卻是唯一在遊戲中動搖過他的女人。
真怪……
沙漠的清晨,倘余濃濃涼意,畢海藍在睡意蒙隴中感到微寒,打了一個哆嗦,下意識摸索可以暖身的被具。
嗯!這裡好溫暖好舒適。她捲著身子,緊緊偶在新發現的溫暖中,唇邊漾起滿足的淺笑再度酣睡。
冉一次醒來,是因為撲鼻的濃郁奶香。
「肚子好餓……」她咕噥著,傭懶地睜開惺忪的睡眸。
好溫暖好舒服的棉被,她捨不得馬上起床,緊抱著棉被像小貓咪一樣卷在暖暖的窩裡磨贈,心情愈來愈好。
「絕對不會主動抱我的畢海藍小姐,起床了。」
是誰發明了這麼性感的人聲鬧鐘?聲音好聽得令她渾身酥酥麻麻,就是說話的內容不夠怡人,美中不足。
扼?!
畢海藍驚覺不對,驟然清醒,赫然發現自己正偎在雷御風的懷中,枕著他的臂膀,緊抱著的舒服大棉被竟是他的身體?!
「不要臉,你吃我豆腐!」她羞憤地捲著被毯連滾帶爬的逃離他。
雷御風挑眉,邪裡邪氣的道。
「是我吃你豆腐嗎?抱著我醒來的畢海藍小姐?」
「你……」心虛讓她無法再逞能。
「我不是說過了,你一定會主動對我投懷送抱。」他再一次提醒她不變的事實。
「你滾出去!」她拿枕頭丟他。
他下床順便閃躲,俐落的穿好衣服,看好戲似的說:「你只有五分鐘梳洗更衣,石傑馬上會送早餐進來。」
語畢,他便走出帳篷。
「你是大渾蛋!」
膽子不夠大又想洩恨,就只能對著人去樓空的帳篷破口大罵,做阿Q式的發洩。
罵完後,人也跟著痛快許多。畢海藍便趕緊起身找衣服穿。
只有五分鐘,她可不想光溜溜的兒人。
一陣兵慌馬亂之後,大勢終於底定,她花了四分五十秒做好全套的梳理打扮。
五分鐘過後,石傑沒來。
十分鐘過後,石傑還是沒來。
「該死,那個大渾蛋又騙我了!」畢海藍覺得自已真像傻瓜。
篷外傳來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一定是那個大渾蛋回來嘲弄我的!畢海藍氣極。
「等著瞧吧!你不會每次都得逞的。」她邪門的檸笑。
她找了茶几上的茶壺托盤,躲在帳篷入口左側,等待獵物前來受死。
果然,獵物微傾身子,頭向前探,碰觸到篷幔,眼看就要入內。
「大渾蛋,看招!」畢海藍用盡畢生最大的力氣,把托盤狠狠地砸上探進來的大頭。
「唉……」一聲呻吟後,獵物重重摔落地面。
奇怪的是,還伴隨鍋碗打翻的聲音。
「你在搞什麼?」雷御風的聲音尾隨進篷,凌厲的雙眼逼視著她。
「你……啊……」畢海藍的下巴因過度震驚,險些嚇掉。
怎麼會這樣?
該打的人是雷御風那個大混蛋,為什麼被她打到的卻是無辜的石傑,和不該陪葬的早餐?
這會兒,那個該被她打的人,大刺剌地坐在一角瞪她,無故遭殃的石傑默默地收拾和他一樣無辜的滿地早餐。
而她,只能乖乖的縮在床角,滿是歉意地默默注視無辜的石傑、哀悼同樣無辜的早餐,在心中偷偷臭罵翹著二郎腿、一派王者之姿猛瞪她的雷御風。
她該向石傑道歉的,但就是說不出口,總覺得一旦道歉,就好像在向雷御風示弱,氣勢立即矮了半截,她不幹!
石傑終於收拾好出去,篷內氣氛更加凝重。
「瞪我幹嘛?早餐沒了又不是我的錯。」小人犯錯都會無賴的撇清關係。
他還是瞪視著她,不發一言。
畢海藍被他瞪得毛骨煉然,逞能地又說:「早餐沒了就算了,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沒飯吃。堂堂大男人為了一頓早餐氣成那副德性像話嗎?也不怕傳出去會笑死人。虧你還是沙漠之狼。」
畢海藍就是那種人家不理她,就以為人家怕她,愈說愈洩的族類。
「別再瞪了啦!有種就再把我抓去賣給奴隸商販,換一頓早餐回來,看世人會不曾笑死你……」吃定人家不會這麼做的女人!
話還沒斂口,就被雷御風攬腰撈起,像貨物似地扛在肩上往外疾走。
畢海藍嚇得花容失色,又踢又打地拚命掙扎,死命地大叫:「放我下來,我是開玩笑的,你可別當真,我不值錢的,奴隸商販不會笨到和你交換早餐的。你聽到沒?快放我下來,我真的是開玩笑的……」雷御風根本不理她,粗魯地將她甩上馬背,鞭策黑色的神駒,遂風飛奔。
「放開我……快放開我……」一路上,畢海藍聲嘶力竭的喊叫掙扎。
怎麼辦?他真的要把她賣了!
沒心少肺的喪心病狂,我做鬼也不曾放過你的,惡魔!
雷御風的馬,並非停在畢海藍以為的奴隸拍賣市集,而是另一個綠洲。
這片綠洲的景致和他們紮營的截然不同。
他們紮營的綠洲,和電視、電影看到的一樣,有水、有草、有樹,很像綠洲的綠洲。
眼前這片綠洲一樣有水、有草、有樹,組合起來卻像仙境,不似一般綠洲。它太過寧謐、太過美麗、太過迷人,以致於太過夢幻,不像該屬於庸俗凡世的真實。
是海市蜃樓吧?畢海藍寧願這麼想。
雷御風不管她是不是正對著良辰美景發呆,霸氣十足地硬扯她下馬,把她丟進湖緣的淺水灣。
「你幹嘛啦!」
淹沒雙膝與小腿的沁涼,讓畢海藍知道這湖是真的,這片仙境似的美景也是真的。
她本想再度開罵,抗議他隨意將她丟進湖中,沁入肌膚的冰涼,卻舒服得澆熄她所有的不滿。
回心一想,沒給帶去賣已是萬幸,她就別再計較他的小家子氣,原諒他算了。
一回神,他已站在湖畔,面對她揮甩著黑色的長鞭。
「你想幹嘛?」她嚇得連退三步,更遠離湖邊。
他高舉長鞭,使勁猛揮。
「啊……」畢海藍塢住臉,躲入湖中,只剩頭頂露出水面。
頭頂因而遭到空襲,一下、兩下、三下。
可惡,居然連打她三下,不可原諒……雖然一點也不痛。
「你幹嘛拿鞭子打人,野人啊!」為了怕他小人的惱羞成怒,再度鞭打她或動起賣她的歹念,她沒敢口氣太差、太凶,還聽得出是罵人句型意思意思就是了。
不小心瞄到眼前浮著三顆小蘋果,畢海藍旋即明白這三顆小東西就是襲擊她的罪魁禍首。
她才覺得奇怪,他鞭子揮得好狠,怎麼她一點也不痛?
抬眼望見頭頂的蘋果樹,她頓時明白過來。
看來是要給她當早餐。畢海藍偷偷瞄了早已離開湖畔,坐在樹蔭下遠眺的雷御風一眼,對自己的小人心態有點心虛。
這怎能怪她,誰教他素行不良……反正她沒有錯就對了。
肚子真的餓了,她開始啃食洗淨的小蘋果,香脆甜又多汁,真是好吃。
三顆下肚,正好吃飽。她滿足地掬水清洗,視線再度落在樹下的雷御風。
他好像沒吃東西,不餓嗎?
「喂,樹上還有耶!」她指指頭頂上的蘋果,示意他摘下來填肚子。
雷御風卻一點反應也沒有,看也沒看她一眼。
「小心眼,八成還在為打翻早餐的事生氣,真小人,嘖!」碰了個軟釘子後,畢海藍低咒數聲,決定玩自己的,不再理他,管他去死。
清澈見底的湖中,突然跳出一隻青蛙,畢海藍玩興大起,撩起裙褲和袖管,童心未泯地玩了起來。
銀鈴似的嬌笑聲,夾雜著水聲、蛙鳴聲,一併造訪雷御風的雙耳。
凝望著地無邪純真的舉止,雷御風唇逆不禁泛起柔情的笑意。
畢海藍完全沒注意到他的視線,一心只想抓到那只向她跳撲的青蛙。
「別跑,我抓到你了!」
突然左腳一滑,整個人滑落湖中,只剩個頭露在水面,那只青蛙就跳上她的頭頂,嘓嘓嘓叫了幾聲,像在宣告勝利,按著便跳離她的頭,嘓嘓嘓地跳回水中,像在嘲笑她的狠狽。
哈哈哈!
雷御風忍不住大笑。而且一聽就知道是嘲笑。
「你無恥,偷看別人還敢笑!」畢海藍像湖中水怪呼嘯起身,氣勢磅礡不凡,偏偏右腳踩到裙褲,重新跌回水中,氣勢更是磅礡不凡。
雷御風笑得更不留情面,這回除了嘲笑,還有瞧扁她的味道。
這丫頭實在太有趣了,好像隨時都能帶給他驚喜。
「有種就過來和我比劃,別只會在那裡笑,膽小鬼!」畢海藍索性坐在湖中不可一世地破口大罵。
雷御風當真向湖畔疾衝,來勢洶洶的臉上不再只是嘲笑,還有更多的殺氣。
「我是開玩笑的,你別過來……」眼看他殺氣騰騰地朝她揮動黑色的長鞭,畢海藍確信他這次的目標真是她,不是樹上的蘋果。「不要打我……」「啊……」當黑鞭正面飛來時,畢海藍怕得緊閉雙眸,雙臂交叉在臉前阻擋,不想被劃花臉蛋。
以為他要鞭打她,沒料到鞭子是纏住她的腰,將她拋向天空,不知會被甩向何處,她不敢看。
只覺得身體吻上樹幹……並不怎麼疼……鞭子終於抽離她。
以為劫難已過,才想偷偷睜開眼睛一探究竟,鞭子又無情地揮過來,把她整個人緊緊地纏在樹幹上。
「你幹什麼?」她這才敢睜開眼睛。
「不想死就閉上嘴。」他瞪她,脅迫感十足。
她果然噤若寒蟬,小人貪生怕死的特質發揮得淋漓盡致。
他斜睨她,樣子看起來好壞,卻有令她臉紅心跳的魔力,「安靜點,馬上就沒事了。」
按著,他瀟灑地撇下她,拔出腰間的阿拉伯刀,犀利的刀鋒在烈陽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輝。
他拔刀幹嘛?……不過架勢十足,好酷!
接二連三從湖畔兩側草叢竄出的人群,提供她拔刀的理由。
那群人個個阿拉伯服裝束,手上都拿著鋒利的阿拉伯刀,一窩蜂地砍向雷御風,把暴徒的殘虐詮釋得入木三分。
一、二、三……八、九、十!
天!有十個人,以一敵十,打得贏就是奇跡!畢海藍開始緊張起來,分不清是替正在拚命的雷御風緊張,還是為自己的安危,反正就是非常緊張。
啊!刀子飛出去了。
啊啊!一隻手臂飛出去了。
啊啊啊!一隻拿著刀的手臂飛出去了。
畢海藍不愧是怕死的小人,全盤記取雷御風的警告,沒敢叫出聲音。
過度驚駭扭曲變形的臉,足以嚇傻路過的飛禽走獸,演「異形」不必化妝就可以拿到最佳造型獎。
她大可閉上眼不看血肉飛濺的廝殺場面,就是怕閉上眼睛若遭人襲擊,會連怎麼死的都不自知,況且又有點想看恐怖的畫面。
說實話,不能不佩服雷御風。
這個男人真是徹底的狂徒。
連以一敵十地和人搏命廝殺,都是一派盛氣凌人。
沒有絲毫慌亂的酷臉,寫著「他一定會贏」的自負,經常掛在唇邊的輕蔑謔笑依舊。
論氣魄、論架勢、論防守、論攻擊,他都一樣跋層囂張、毫無懼色。
敵人的鮮血灑狗血似地競相染上他黑色的衣束,渲映成一片紅。
這畫面照理該很恐怖,畢海藍心跳也的確加劇,卻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好酷的傢伙,沙漠之狼果真名不虛傳。
「啊……」一名暴徒擺脫雷御風的牽制,衝向畢海藍。
她死定了,而且是連逃命機會也沒有的等死。
天殺的雷御風,幹嘛把她綁在樹幹上?死了也要咒你子孫千秋萬世!
咻……啪……
「啊……」這回叫的不是畢海藍,是衝向畢海藍途中,被雷御風一刀射中要害、趴在地上打滾抽畜的暴徒。
畢海藍腦海中的記憶畫面,尚停格在:匕首一氣呵成地射中襲向她的暴徒那一幕。雷御風燃著火焰的雙胖,顯露絕對命中的狂傲,不屑確定飛刀戰績,便轉回身子繼續應戰。
畢海藍早已忘了自己才剛經歷有驚無險的駭嚇,全副心神都給雷御風收了去。
人家說浴血的猛獸最美、最動人,果真不假。
不知不覺間,她毫無道理地和他一樣深信他一定會贏。
果然,他真的贏了,而且贏得非常漂亮、令人激賞。
他收起刀,緩緩轉身面向她時,她的心臟差點停擺。
這是第一次,她這麼仔細看他。
他像狼,個性很壞。
他又像豹,既酷且迷人。
他最像狼和豹的合體,性格惡劣、沉穩中透著危險的侵略性、很容易激怒人,傲慢狂妄得令人切齒,卻又絕對魅惑人心。
他安靜,卻給人壓迫感地走近她,無意解開束縛她的黑鞭,一隻手撐在她頭上方的樹幹、一隻手托高她的下巴莫測高深的詭笑,攪亂人心的視線擺明是鎖在的唇上。
她的唇又發燙起來,呼吸也變得困難急促,像要窒息。
「那些人是誰?」聽說說話可以解除緊張。
「想殺我的人。」真簡潔。
「你得罪過他們?」
「哼!」
「你的敵人好像很多?」怎麼還是一樣緊張?
「哼!」
哼?「你……」「你希望我吻你對不對?」真怪,她的期待居然令他興奮。
「胡說!」他怎麼知道?
「說謊。」托著她下巴的手,挑起拇指好輕好柔地卅磨娑她的下唇、挑逗她。
「住手……」她困難她抗拒,心跳的節拍跟著唇上的撫觸起伏。
「真的要我住手?」他俯傾身子,在她耳根吹氣,誘惑著。
挑逗女人,他總是玩世不恭、帶著戲謔,這次卻有認真的成份。
昨夜的纏綿不斷湧現腦海,畢海藍連看都沒膽看他一眼,怕心事洩露、更怕魂給勾去。
此刻,她反而慶幸身子被鞭子捆綁著,否則早癱軟落地。
「不要戲弄我……我知道你不愛我……」她虛弱地輕喃。
她鬥不過他,她已徹底明白。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再不逃開他,她將會被燒得屍骨無存。她不要,那樣太悲慘,她絕不能愛上他。
所以一定要趁一切還來得及,先逃離他,逃得遠遠的。
「你希望我愛你?」他身邊的女人都這麼希望,他總是不屑,面對這丫頭卻有點在意。
「我……」他吞噬她微啟的唇和話語。
真怪,他似乎排拒知道她的回答,心底有股微妙的不安在作祟……
該反抗的,否則會愈陷愈深。畢海藍知道,卻做不到。
她喜歡他吻她的感覺,希望他永遠吻著她。
這簡直像吸毒一樣,明知危險卻寧願沉淪。
珠珠和詠心說得對,這男人太危險了,女人真的人容易愛上他了。
所以她必須逃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