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夜行裝的伊籐廣季和夜明珠卻合作無間,輕而易舉地順利潛入。
在伊籐廣季強勢的掩護下,夜明珠順利地侵入龐大的電腦系統查到CD檔案和實驗槍藏置的地點。
"先去偷回CD和實驗槍再回來銷毀網路系統。"伊籐廣季迅速算出最佳行動方案。
"不必這麼麻煩,我現在就設定定時銷毀程式,三十分鐘後網路系統就會自動銷毀,我們不須再折回來。"夜明珠雙手忙著撰寫程式。
"你辦得到?"伊籐廣季有點意外。
"再一分鐘就OK了。"
難怪少昂對這丫頭的能力如此信任。伊籐廣季暗忖。
"好了,我們有三十分鐘的時間偷取CD和實驗槍逃出去。"夜明珠按下最後Enter鍵。
接下來的行動,全由伊籐廣季一人大顯身手。
從破解紅外線警衛系統、開解一道道電腦密碼鎖、擊昏警衛人員,他樣樣駕輕就熟、乾淨利落,看得夜明珠幾度想高聲喝采。
剩五分鐘時,CD和實驗槍終於全數到手。
"走!"伊籐廣季拉著夜明珠全速撤退。
逃出國防部之際,正好定時銷毀完成,電腦系統入侵警訊大作,驚動特勤幹員全面出動追擊他們。
不愧是英國國防部訓練有素的精銳幹員,很快便追上他們。
伊籐廣季早有不惜一戰的準備,十分沉著冷靜的和對方展開激戰。
"快把防彈衣穿好,放機靈點注意四方敵人槍彈。"伊籐廣季一面應戰,一面分神掩護夜明珠。
"我知道,你不必管我,專心應敵。"她本來膽子就大,和伊籐廣季在一起更令她信心十足,無懼於眼前的槍林彈雨。
伊籐廣季真是該死的強悍,以一敵眾居然還能佔上風掌控全局,掩護著她迅速撤離,比她的貼身保鏢還厲害數百倍,正是她心目中完美的英雄化身。
經過激烈的交戰,他們終於安抵車子的藏置處,伊籐廣季立刻下令:"上車,立刻發動引擎!"他在駕駛座的車門外替她掩護。
"知道了。"夜明珠很配合。
方要鑽進車內,夜明珠從後視鏡瞥見一把槍正從樹叢裡瞄準伊籐廣季的肩。
"危險!"時間太過緊迫,她尚未出聲便先以自己的身體護住了伊籐廣季,子彈於是無情地穿過她的右臂。
伊籐廣季回眸朝狙擊者投擲了手榴彈,分神照應夜明珠。
"你--"
"我沒事,快上車專心應敵,我要開車了。"為了不讓伊籐廣季為她分心,夜明珠強忍右臂強烈的灼痛,咬緊牙根全速飛馳。
順利脫險後,夜明珠才停下車,轉身詢問助手席的伊籐廣季狀況。
"你沒事吧?太好了......"
確定心上人毫髮無傷後,她終於因失血過多而昏厥。
"明珠--"伊籐廣季這才發現她右臂上的大片血跡和槍傷。
夜明珠在半夢半醒間,感覺到全身微微搖晃,迎面吹拂的風摻雜著海水的氣味,不覺緩緩睜開雙眸。
"我們現在在哪?"一睜眼,伊籐廣季酷忒迷人的側臉便飛進眼簾,真是人間極樂。
"我的私人遊艇上。"伊籐廣季平板的回答,一樣簡潔,但少了幾分淡漠。
"CD和實驗槍呢?"右臂的槍傷讓她想起正經事。
"已經銷毀。"
"那我們現在要去哪?"
"從馬拉加上岸再搭機離開歐洲。"此段行程走海路是為了躲開各路人馬耳目。
"哦......"
海風徐徐,吹拂著伊籐廣季桀傲不馴的黑髮,樣子性感誘人極了,夜明珠看得心兒怦怦跳,捨不得多加言語,只想靜靜地獨佔眼前的綺景。
伊籐廣季也未再出聲,靜靜駕駛遊艇,在波光粼粼的大海中破浪前進。
換藥時間對夜明珠簡直有如煉獄。
消毒液一次次在傷口上來回塗抹的痛楚終於令她忍不住哀叫:
"好痛哦--你不能輕一點嗎?"
"閉嘴,不許叫!"伊籐廣季聲嚴色厲。
這男人血是冷的嗎?她為他挨槍,他不安慰她也就罷了,居然還不許她喊痛?
夜明珠氣極又委屈的埋怨:"好過分,我是為你受傷的,你居然這樣對我,連喊痛都不--唔......"
話未嚷完,伊籐廣季已經一掌托住她的腦袋,霸氣的封住她的小嘴--以唇。
為她療傷的動作未受影響的繼續進行,所以夜明珠的傷口依舊灼痛。
但此刻夜明珠已沒有多餘的心思顧及傷口的疼痛,佔滿腦海的全是伊籐廣季突兀蠻橫的吻。
好過分,未經她允許就奪去她的初吻,而且是在她受傷之際,簡直是趁人之危!可是她一點也不討厭,薰陶陶的沉醉其中。
廣季不是很討厭女人嗎?怎麼吻技這麼高超?
莫非傳言是幌子,他是那種"惦惦呷三碗公"的人?
唉,不管了,她好喜歡他吻她的感覺,這就夠了。
咦?
怎麼感覺愈來愈不對勁?
她的舌尖好麻,而且愈來愈燙,是槍傷的關係嗎?好像不是,感覺不大一樣,不會覺得痛或不舒服,倒是心跳愈來愈急促。
哦,不妙了,連呼吸也變得困難,再不逃開只怕有窒息、心臟麻痺的危險,可是她好像沒有想逃的念頭,反而有種這樣死去也甘心的強烈想法。
噢,不是的,是因為兩隻腳輕飄飄的,可能已經浮離地面,所以她無法逃。
頭也愈來愈暈,該不會是地球自轉的速度突然加快吧?
意識也愈來愈模糊,莫非她快死了?
也不錯,這種死法好舒服,害她好捨不得死的過程太快結束。
神啊!請多給我一點死亡時間吧......
夜明珠太過於沉醉吻中,以致於沒發現傷口是何時換好藥,只知道當伊籐廣季鬆手時,傷口早已包紮好,而且早就不痛了。
夜明珠想問伊籐廣季為什麼吻她,但心跳和呼吸尚處於失序狀態,臉更是羞紅得不像話,害她沒有勇氣抬頭正視伊籐廣季,更別說是興師問罪。
不要跳那麼快,笨蛋,跳慢點啦!
正當她驚慌失措之際,伊籐廣季不聲不響的欺近她,強勢地將她圈進臂彎,幸好她嚇得消音,否則一定高聲尖叫,當場出醜。
"吃!"伊籐廣季叉了一口海鮮通心粉送至她嘴邊,簡潔地命令。
一連串的驚訝讓夜明珠來不及思考,僵硬的應聲張口吃掉。
"再來!"伊籐廣季馬上送上第二口。
好霸道哪!可是她還是乖乖合作。
雖然心裡犯嘀咕,埋怨廣季不夠溫柔、太強迫中獎,可是卻覺得甜蜜極了。
像廣季這麼酷的男人,肯餵她吃飯已經是破天荒了,她不該再太苛求。
此時,夜明珠覺得手臂的槍傷好值得呢!
次日換藥時間,夜明珠又哇哇喊痛。
以為今天的伊籐廣季會體貼一點,沒想到他竟一樣冷血地低吼:"不許叫!"
"太過分--唔......"
又給奪了小嘴,吻得她心慌意亂。
難道廣季他......
和昨天一樣,伊籐廣季放她自由時,已包好了傷口。
接著又圈抱著她,對她命令式的餵食。
經過昨天的適應,夜明珠今天已經不再驚慌失措,反而在心裡轉著壞心眼,不意地又拉開嗓門喊道:"好痛哦......人家的傷口又痛了起來,好--唔......"
伊籐廣季果然如她所料又吻住她。
她的猜想沒錯,廣季不是冷血才不許她喊痛,而是她喊痛會令他內疚心疼,一定是這樣!
夜明珠愈想心頭愈甜蜜,恍惚中又被吻得渾然忘我。
抵達馬拉加的碼頭上岸後,伊籐廣季和夜明珠居然偶然地在街上和吉普賽女郎莎蕾重逢。
在莎蕾和吉普賽族長的熱誠邀約下,伊籐廣季和夜明珠決定留下來參加他們今晚的婚禮後再動身。
第一次目睹吉普賽人的傳統婚禮,夜明珠感覺新鮮有趣極了。
在好奇心的趨使下,她向莎蕾借了一套吉普賽服裝穿上,感受一下當吉普賽女郎的樂趣。
本來她試圖慫恿伊籐廣季也換上吉普賽服飾,只可惜在伊籐廣季強硬拒絕下壯志未酬。
不過婚宴中的舞會,夜明珠可就不肯輕易放過他了。
"我不管啦!你是我的未婚夫,一定要陪人家跳一支舞啦!"
她聰明地拉來族長和莎蕾這對甫出爐的新婚夫婦替她助陣,伊籐廣季在人情世故的考量下,不得不順了夜明珠的意。
"你舞藝出奇的好耶,這麼好的舞藝應該多多賣弄,怎麼可以自己偷偷藏起來?太小氣了,不行不行!"夜明珠一面輕舞一面聒噪不休。
伊籐廣季一樣不吭一聲。
低凝在他眼前曼妙輕舞的女孩,伊籐廣季不禁陷入沉思。
他的高超舞藝是中學時拗不過少昂的糾纏,硬著頭皮陪少昂練就出來的,只是他甚少在人前展露這項技能,所以除了少昂,東邦家族的家人也鮮少知道他會跳舞。
這丫頭實在像透了少昂的女性翻版。
不但一言一行像少昂,連肆無忌憚地對他任性耍賴的個性也如出一轍,無論他對她如何冷漠,她都視而不見、臉皮厚兮兮的纏定他。
害他愈和她相處愈時常把她和少昂的形影重疊、產生錯覺......
夜明珠纏著伊籐廣季足足陪她舞了一個小時才肯罷休,和伊籐廣季雙雙回座休息。
"我發現我們好有默契,搭配得天衣無縫,簡直是天生一對,咱們待會兒再去跳吧!" 夜明珠很理所當然地吸附著伊籐廣季的手臂,頭也老實不客氣地偎在人家肩上,儼然以人家的情人自居。
"別想!"伊籐廣季馬上澆她冷水,倒沒擺脫她的攀纏。
"你別這麼小氣啦,我長得這麼甜美嬌俏,你陪我一點也不吃虧的。"
真敢說!伊籐廣季有種無力感,卻也有一種親切感。
"好啦,陪人家啦--"夜明珠精力充沛地繼續糾纏。
"小姐,我們跳一支舞如何?"突然殺出個笑得很白癡的邀舞者。
"不行,她累了!"伊籐廣季面罩寒氣地代為拒絕,駭人的兩簇凶光順利嚇走無辜的邀舞者。
"你太霸道了--啊--"
夜明珠才剛抗議,伊籐廣季便冷不防將她抱上他的大腿坐定,兩隻霸氣的手臂不講理的把她圈在他的懷裡,迫使她的小臉緊貼住他結實寬厚的胸膛。
夜明珠第一次和男人貼得這麼近,眼看廣季的胸膛在咫尺前規則起伏,她不禁緊張得小鹿亂撞,雙頰飛快染滿紅霞,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如果把氣吐在廣季的胸膛,廣季會誤以為她在挑逗他。
哦,那多丟人。
她蠕動身子,想挪開一點距離,免得洩露心事。
不料才蠕動一下伊籐廣季便把她圈得更緊,強硬地托高她的下巴吻得她動彈不得。
她可以當他是在吃醋嗎?她暈陶陶地幻想。
不要背叛我!小東西,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伊籐廣季心中極矛盾複雜。
接近散場時,一位佝僂的老婦拿著水晶球接近他們。
"我是族裡的占卜師,為了表示對你們的謝意,讓我為你們佔卜一下,好嗎?"
伊籐廣季不言,夜明珠當他是默許便欣然接受吉普賽老婦的好意。
吉普賽老婦望著水晶球的表情,由原先的愉悅愈變愈凝重,終至沉默。
"怎麼了?"見老婦神色怪異,夜明珠關心的問。
老婦看看伊籐廣季又看看夜明珠,才道:"我只會說實話,占卜的結果並不好,這樣你們還要聽嗎?"
夜明珠躊躇片晌,堅定的頷首:"要!"
老婦沉思默念數秒才道:"水晶球顯示你們的未來有一層混濁不明的黑影,而黑影通常意味著:阻礙、背叛和分離,你們好自為之。"
阻礙、背叛和分離?
伊籐廣季和夜明珠面面相覷,各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