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蒂!」送上奶茶的蘿倫看到蒂蒂喋喋不休的纏著休瓦,不得不警告的瞪了她一眼。
蒂蒂見狀,立刻安份的坐著用餐。
一旁的傑克也迫不及待的把握這難得的安靜時光。「王子,今天旱上我接到士德王子的電話。」
休瓦正在切土司的刀叉一停,淡淡的瞄了他一眼。
他的三個弟弟—士德、莫爾頓和還在求學的紐曼,他們雖是兄弟,但個性卻迥然不同。
士德有著衝動的個性,地是四兄弟中的浪子,總是東跑西跑,美其名是為了工作而努力,其實他最愛周旋在眾乎女人之間,不管是二十出頭到四十歲,不管已婚、未婚,只要他看上眼,他都會卯足勁的追求,因此也鬧出不少的醜聞。
克裡斯泰為了這個兒子的事也疲於奔命,這幾年,他則選擇眼不見為淨。隨著年齡漸長,士德自覺那些性、美酒、美女,都不太能吸引他了,所以才收斂了許多。
至於莫爾頓,休瓦不得下承認,在七個兄弟之中,除了渥斯之外,自己最欣賞的便是他。雖然有時莫爾頓的行事作風顯得有些陰沉與神秘,但他卻是個聰明的男人,他擁有雙博士學位,只不過他絕大部份的時間都待在英國,他的最愛是狩獵,在一般人眼中看來野蠻的活動,但他卻樂在其中。
還在英國攻讀法律的紐曼,或許是因為生為么子,他的行事總是散漫而不計後果,正如他與眾多同性戀者扯在一起,格羅皇室為此震怒,他依然不以為意,現在更進一步的與同性戀男子同居,休瓦已經承諾他的母親會找機會找紐曼談談。
「他打電話給你……」休瓦等著傑克繼續開口。
「是的。」
「那很好,他應該也告訴了你,他打電話給我,而我掛了他的電話吧?」他的表情不甚熱中。
傑克的身軀一僵,然後為難的點點頭,「對於這件事,士德王子他是有提到一點點。」
「一點點?!說得那麼客氣,你似乎忘了他是我弟弟,他的脾氣如何,沒人比我更瞭解,他絕對不會只跟你抱怨『點點』。」休瓦將刀叉放在一旁,喝了囗香濃的奶茶。「王子,其實你是該回格羅一趟。」傑克無奈的說道。
來自格羅的電話、電報不斷,但偏偏王子根本不當一回事,現在可好,終日跟個小丫頭鬼混。
他厭惡的看了蒂蒂一眼,說穿了,一個上不了抬面的丫頭,竟然跟著王子共同用餐,就連王子的侍衛都得在外頭的飯廳吃飯,而一個來路不明的小鬼竟然可以坐在這裡。蒂蒂似乎也敏感的察覺了傑克目光中的不友善,她也不客氣的對他扮了個鬼臉。「蒂蒂!不可以這麼不守禮節。」休瓦的聲音響起,蒂蒂的嘴一嘟,不再看傑克。「回格羅?!」他瞄了傑克一眼,「給我一個理由。」
「聽說王子妃不孕。」傑克壓低自己的聲音表示。
「那又如何?」休瓦冷哼了一聲,「她不孕,我回去也不可能使她懷孕,回去做什麼?」
「國王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回去勸渥斯王子。」傑克推一步表示。
「勸渥斯?」他皺起了眉頭,「為什麼?」
「國王要渥斯再娶。」這些都是傑克從皇室內部得知的第一手消息。
「莫名其妙。」他冷冷的吐出這四個字,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已經動怒,至於為什麼動怒,傑克也不明白。
「王子——」
「若是為了這個原因要我回格羅,你已經可以回報我父親,我不可能回去的!」休瓦冷淡的下達指示,「我想你應該已經吃飽了吧!你該離開了。」
白癡都聽得出王子在對他下逐客令,傑克一臉為難的離去。王子果然是個難以搞定的男人,若他據實把王子的意思回報到國王的耳裡,國王肯定會氣炸。
他在離去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蘿倫一眼。
她看到他不友善的目光覺得莫名其妙,自認並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得罪了他,不是嗎?傑克一離開,休瓦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用力一捶桌面,發出的巨響讓他的侍衛匆忙的衝進來。
「沒事!」他的手一揮,看也不看他們一眼便要他們離開,他的手撐蓍額頭,眉頭緊蹙。
飯廳一片沉默,最後他的目光不經意的看著坐在一旁呆愣的蒂蒂,小嘴塞滿了土司,此刻嘴巴微張,根本忘了咀嚼這一回事。
然後他又看到站在飯廳與廚房中間的蘿倫,同樣的,她也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愣愣的看著他。
「雖不成我連敲下桌子的權利都沒有嗎?」休瓦來回的看著這一對母女,口氣沒有不悅,只有無奈。
「當然—不是。」蘿倫回過神,連忙奔到蒂蒂的身旁,照顧顯然被嚇到的小女孩。她知道他沒什麼耐性,但看他動怒卻也是第一次!她偷偷瞄了他一眼,冷峻的五官就如同石膏像似的面無表情。
不經意的,休瓦的金棕色眼眸對上她的,蘿倫心虛的將目光移開,有些慌亂的照顧蒂蒂。
他看出了她的心煩意亂,但他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無言的起身離去。
直到他的腳步聲走遠,蘿倫才鬆了囗氣,他試探的目光幾乎使她窒息。而最近,他郤常拿這種目光看著她,她不知道他是否看到了她內心所想的事,若是這樣,她又該以什麼態度對待他?她感到不安。
「媽媽,你喜歡爸爸嗎?」蒂蒂的聲音拉回她神遊太虛的思緒。
蘿倫一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喜歡他。」蒂蒂童言童語的表示,「我長大以後要嫁給爸爸。」
她的話令蘿倫笑了出來,她明白一個小女孩的迷戀。
蘿倫摸了摸她的頭,沒有對她的話有任何回應,反正蒂蒂也不在乎,她只顧著向蘿倫訴說她的童言童語。
「你今天睌上踉媽媽一起睡好不好?」每晚蘿倫都不厭其煩的要求同一件事。休瓦對蒂蒂好是一回事,但總不能讓個小女孩總是纏著他不放吧!
蘿倫無奈的看著蒂蒂為所欲為,偏偏休瓦也放任她,這對自己或者是蒂蒂都不是個好現象。
畢竟她與蒂蒂是什麼身份,她心知肚明,若蒂蒂被教成一個千金小姐,那她以後要教育蒂蒂就辛苦了。
「不要。」蒂蒂搖搖頭,抱著休瓦送她的邦尼兔寶寶,穿著白色的睡衣,窩進被子裡,「我要跟爸爸睡。」
「蒂蒂——」
「爸爸說,他要幫我找一個老師。」
「找老師?!」她皺起了眉頭,關於這件事,休瓦並沒有跟她提過,他現在似乎真的把蒂蒂當成自己的女兒一般,這不知道是不是件好事,她在心中歎了囗氣,有些為難。「爸爸呢?」一整夜,蒂蒂不停的想找休瓦,但是都不見他的身影。
「爸爸去參加宴會。」蘿倫回答。
她聽休瓦的侍衛表示,這是瑞士政府專門為各國外交官所辦的社交活動,而休瓦將會有個來自比利時的舞伴……她搖搖頭,收回自己的思緒,「你若會害怕,就跟媽媽回房間,好不好?」
蒂蒂搖搖頭,考慮了一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媽媽,來啊!」
蘿倫坐到她的身旁,看樣子,要勸蒂蒂離開休瓦的床可能還要費一番工夫。她花了一些精神哄蒂蒂睡覺,看蒂蒂睡著,她打算要抱蒂蒂回房,卻聽到樓下傳來的輕微嘈雜聲。
她好奇的步出休瓦的房間,站在二樓,看著樓下客廳的情況。
除了腳卡有些許不穩之外,休瓦看來很好,他的侍衛待在他身旁不遠處,隨時可以提供援助,而緊踉在他身旁的是個赤褐色頭髮的女子。
蘿倫站在樓上,她無法仔細的看清對方的長相,她身穿絲質翠綠色的晚禮服,親密的將手扶在休瓦的腰上。
「查德,」休瓦看著離他最近的一名侍衛表示,「送安雅小姐回去。」
「我不回去了,今晚就讓我照顧你吧!」安雅輕柔的聲音傳進蘿倫的耳裡,「你有點醉了。」
「我有蘿倫照顧我。」休瓦謝絕了她的好意,「查德。」他的頭微微一側,要侍衛照著他的話做。
「蘿倫?!」安雅不解的望著休瓦,她一直以為這個黃金單身漢身旁並沒有女伴,但看來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安雅小姐,」跟著去參加宴會的傑克看到她的臉色微變,連忙在一旁解釋,「蘿倫只是個下人罷了。」
「下人?!」安雅轉頭看著傑克,語氣有著懷疑。
「是的!下人。」他連忙表示。安雅是比利時大使的千金,在家世方面,足以與王子相配,他可不想讓個不相稱的僕人來破壞這可能的姻緣,「你該明白,主人與下人之間的遊戲,她並不重要。」
「最好是如此。」看著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休瓦,安雅意味深長的表示。休瓦是每個上流社會女子夢寐以求的對象,除卻他的家世、財富不談,他是個英俊的男人。最近格羅的政局又可能有變,若休瓦真將取代他的兄長渥斯成為格羅下一任國王,那嫁紿他,將代表著享有一輩子的權力與取之不盡的財富。
「本來就是如此。」傑克在一旁陪著笑臉。
跟前的安雅小姐,怎麼說都比那個帶了個拖油瓶的蘿倫好上百倍。
「休瓦,親愛的,」安雅坐在休瓦的身旁,輕柔的吻了他一下,「你該去休息了,我也不打擾你,改天你再來看我。」
休瓦依然閉上眼,不過卻也點了點頭。
看他點頭,安雅才甘心在休瓦的司機與隨從的陪伴下離去。
傑克的話很傷人,站在二樓的蘿倫,將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她臉色灰黯的愣在原地。
縱使她幫休瓦工作,但她是以勞力,而不是跳上休瓦的床賺錢,她不懂為什麼傑克會把她想得如此不堪。她覺得眼眶泛紅,但想起答應過休瓦不能隨意落淚,她硬是吞下喉嚨中的硬塊。
「王子,你不能在這裡睡著,會著涼的。」傑克送走安雅之後,折回客廳,彎下腰,有禮的對休瓦表示。
休瓦驀然睜開眼睛,眼神炯炯有神,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傑克嚇得退了一步。「你該為你方纔所說的話感到羞愧。」休瓦坐直身軀,原本以為他醉了的侍衛都吃了驚,此刻的他一點都看不出任何醉態。
傑克聞言,臉色微紅,「我並不認為……」
「你回去吧!」休瓦站起身,「你認為的任何事都不代表我的立場,說任何話之前,你最好三思,不然難保哪一天,我不會派人殺了你。」
他的話令傑克打心底發寒,或許現在已經是文明時代,但格羅皇室還是會對不該存在的人採取某些必要的手段。
在皇室工作這麼多年,他很明白這一點,他緊張的吞了囗囗水,看著休瓦走上慺梯。他的目光此刻也對上了蘿倫的目光,他的臉色立刻漲紅,他萬萬沒料到方纔的話會落人她的耳裡,他有些慌張的轉身離去。
「你站在這裡很久了?」休瓦爬上二樓,看著站得筆直的蘿倫問。
她轉身面對他,沒有隱瞞的點點頭,「從你進門開始。」
「你該明白,偷聽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他似乎不認為該為自己下屬不當的言論對她表達歉意。
「現在知道了。」蘿倫低垂螓首。
他抬起她的下巴,不意外的看著她蓄滿淚水的眼眶。
她真的與他認識的女人截然不同,他所認識的女人一遇到方纔那種侮辱,早就氣憤的反擊,而她竟然只是選擇躲在暗處哭泣。
「我沒有哭!」她故做堅強的對他說道。
休瓦忍不住揚起嘴角,「我知道。」
她是個嬌小的年輕女孩,他認識許多條件比她好上百倍的女人,但他卻不得不承認,她對待蒂蒂的耐心與慈愛落在他眼裡,使他感動。
他從未有過這種體驗,她也拿著對待蒂蒂的方式對待他,在他餓時照顧他的胃,幫他處理好生活的瑣事,或許這是她的工作,但她卻做得極好,比伺候過他的僕人還來得好。
在他幾乎伸手摟住她的時候,他突然恢復理智,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對,他與她根本就不可能!不是因為身份上的差距,而是她的女兒—她擁有一個女兒,格羅皇室是不會接受這樣的一個媳婦。
休瓦深深吸了口氣,轉身離開她。
方纔她在他金棕色的眸子中,看到許多不一樣的光彩,但最後卻回復到以往的冷淡,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這種轉變,但或許……她與他真的永遠只能是單純的主僕關係。蘿倫睜開眼睛,急促的喘息從床上坐起。
她作了個惡夢,若無法在兩個月內處理與博物館之間的事,她將在牢裡度過一段很長的日子……而現在,她似乎得要正視這個問題,若沒有錢,她真的得去坐牢了。她不在乎坐牢,但蒂蒂怎麼辦?她一顆心懸在蒂蒂的身上。
她擦了擦有些汗濕的額頭,她該繼續睡覺,但她卻睡不著,她歎了囗氣站起身,穿著睡衣如同遊魂一般走到二樓底端的房間,這是休瓦的書房。
她沒有開燈,月光透過窗戶照亮室內。
蘿倫緩緩的走向窗前,抬頭看著皎潔的月亮,環抱著自己的雙臂。
以前的生活貧窮卻充實,現在的生活如同天堂,她卻覺得心中有股寂寞的寒意。蒂蒂不再緊黏著她,她已經不再是蒂蒂心目中唯一的親人,蒂蒂將休瓦當成了家人,也將他的侍衛當成玩伴,休瓦是個好心人,他的侍衛們也是,看著蒂蒂的轉變,她在欣喜之餘卻有種說不上來的落寞。
隨著日子過去,這種感覺愈來愈強烈,蒂蒂將離不開這樣的生活,至於她呢?情況似乎也好不到哪去。
她與休瓦的相處時間不多,但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卻如同魔咒般在她身上灑下詛咒,她歎了囗氣,告訴自己她現在該想的,是她如果真的拿不出錢償還博物館,蒂蒂該何去何從的問題。
她真是自私!她不由心想,她總想著自己與休瓦,卻忘了還有蒂蒂!雖然如此,她的思緒還是不由自主的繞著休瓦打轉,她多麼渴望能夠接近他,但是……想到兩人之間的差異,她不由得落淚。
門囗的聲音驚嚇到她,她的身軀微僵了一下,猛然一個轉身,卻看到休瓦一身黑的站在門口,他美麗的眼眸凝視著她,月光模糊的描繪出他身體的輪廓,照亮了他的頭髮。「你……」她以為他不會那麼早回來,畢竟他今天早上才趕到日內瓦開曾,預期會在那裡停留兩天。
「你在這裡做什麼?」休瓦將門關上,他沒有開囗,移動著不穩的腳步走向她。蘿倫聞到他身上的酒味連忙扶著他,他的重量使她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當她的腿碰到窗台,她立刻決定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她使盡全力將他扶坐在三人沙發上,幫他倒了杯熱水,看著他喝下。
他一喝完,她連忙接過手,將空杯子擺在一旁。
休瓦閉上了眼,他在日內瓦的會議上,遇到了兩年多未見的渥斯,他與渥斯簡短的交談之中,證實了傳聞,現任的王子妃—莎爾貝確實不孕,而父親確實要渥斯在短期之內再迎娶一名妻子。但聽渥斯表示,渥斯根本無意再娶第二位妻子。
他是個呆子,休瓦心想,因為渥斯的舉動將有可能使他喪失繼承權,但渥斯似乎並不以為意。他是真心熱愛莎爾貝,沒想到他們皇室之中還有像他這樣的多情種。休瓦反觀自己,心底深處有個人影,卻是個他不敢碰觸的人影,他不願承認自己在感情處理上的懦弱,但事實卻告訴他,他不敢面對自己的情感。
他察覺身旁細微的聲響,他準確的將手一伸。
正打算悄悄離去的蘿倫,驚訝的低下頭看著他,她還以為他已經睡著了,「休瓦先生……」
休瓦睜開眼睛,他的眼睛明亮,「叫我休瓦。」他淡淡的表示。
「這……」她有些驚慌的看著他,從初識他,她便叫喚他為休瓦先生,改囗稱他為休瓦似乎太過親密。
「你聽到我說的話了?」他看到她眼底所浮現的恐懼,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是……是的。」看到他陰沉的表情,蘿倫連忙點頭。
他的手微微一個用力,便將她拉坐在他的身旁。
「你在這裡做什麼?」休瓦帶著質問的語氣問道。
「我睡不著。」她以近似耳語的聲音回答。
「睡不著也會讓你哭泣嗎?」他摸了她的臉頰一下,上面的濕濡表示她剛哭過。「我……」蘿倫不由得語塞,「請你原諒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怕我,為什麼?」
「我沒有!」她飛快的搖搖頭。她不怕他,她真的不怕他,只不過,他尊貴得令她覺得自己很渺小。
他聽到她的回答,竟然露出一個微笑。
他情緒的轉變令她覺得不安,今晚的他似乎透露著詭異!
「蘿倫,」休瓦終於開囗,「你在這裡快樂嗎?」
她被他的問題嚇了一大跳,「當然,是的!」
「那你願意跟找回格羅嗎?」
他的的問題再次令她神經緊張,回格羅?!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對她提出這侗要求。
「我想,我願意。」蘿倫誠實的回答。事實上,若有可能的話,她願蒠一輩子跟在他的身邊。
他將她的手舉到唇邊,溫柔的親吻每一根手指。
她意識到他的舉動,懷凝自己是在作夢,她心跳急促得不得不喘息,此刻她根本無法思索。
休瓦將她的手放下,傾身向她,炙熱的唇摩擦她的脖子。
她忍不住顫抖,心中擔心她只是他在心情不好時的一個玩具,但她卻無法開口拒絕,因為她也渴望被他擁抱的滋味。
他抬起頭凝視著她,他的眼眸散發著光芒,在月光的照射之下,就如同鏡子一般,她清楚的看著自己在他的眼裡。
蘿倫遲疑的伸出顫抖的手指輕撫他的臉頰,「或許……或許我該告訴你一些事,關於蒂蒂……」
休瓦的手指按住她的唇,「我不想聽!」他知道她想告訴他有關蒂蒂父親的事,「這對我不重要。」
「不是的。」她清清喉嚨,笨拙的開囗,「蒂蒂不是我女兒!」
她的話使他一愣,「什麼?」
「她不是我女兒,」她坦誠的表示,「事實上,她是我妹妹,在她剛滿四個月的時候,我爸爸和繼母因意外而過世了。所以,她成了我的責任,我不能放下她,所以我沒有繼續唸書,我工作賺錢養她。她叫我媽媽,但我不是她媽媽,我是她同父異母的姊姊。」
他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後傾身吻她,舌頭深深的探進她的嘴裡。
蘿倫背靠著柔軟的沙發,感到一股熱氣散佈在她的全身,這陌生的悸動令她不安又興奮。
休瓦緩慢的結束這個吻,老實說,他驚訝她竟然不是蒂蒂的母親,畢竟一開始,她便以蒂蒂的母親自居,他根本無法懷疑。
「那麼今晚對你來說是第一次,是不是?」
他的話令她的雙頰酡紅,「我只想告訴你,我不是個隨便的女人。」她聲如蚊蚋的表示。
「我從不認為你會是個隨便的女人。」
休瓦以她所驚訝的溫柔親吻她的髮絲,呼吸它傳來的香味,最後他決定這不是個做愛的好地點。
他打橫的將她抱起,走向自己的房間,卻像想起什麼似的,腳跟一轉走向蘿倫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