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現在她似乎只有硬著頭皮踉休瓦開囗,但他已經給了她那麼多,她又怎麼開囗要他幫她還債呢?
「我覺得你真是個愛哭鬼!」
她太沉溺於自己的思緒中,直到休瓦坐在她的身旁,她才驚覺他已經回房,她連忙用手背將臉上的淚痕抹去,站起身沉默的幫他鋪床。
「到底出了什麼事?」他修長的手指從她的喉間移向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面對他。
「我……」她欲言又止的看著他,最後她搖搖頭。「沒有!」
「蘿倫!」他的聲音有著不悅。
她咬著顫抖的下唇,強忍著哭泣的衝動。
尖銳的電話聲劃破兩人之間的寧靜,她連忙躲過他的掌握接起電話,她沒想到這通電話是找她的,而且還傳達了一件令她難以置信的事。
蘿倫愣愣的將電話掛上,整個人像是失神似的。
「怎麼回事?」休瓦問道。
他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你沒有義務幫我還那筆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緩緩的解開襯衫的扣子。
「一定是你,」除了他,她想不出還有第二個人會幫她,「剛才是我之前工作那家博物館館長打來的電話,她說有人已經將我欠博物館的錢給還清了。是你做的嗎?」休瓦聳聳肩,沒有給予正面的回答。
「一定是你。」
「就算是我又如何?」休瓦摸了摸她的臉頰,不以為意。
「真的是你,你怎麼知道的?」
「我聽了你打到德國的電話。」他也直言不諱的承認。
「你偷聽我電話?!」蘿倫震驚的雙眼大睜。
「那是因為你不願告訴我,你出了什麼問題。」他的囗氣表示了他根本不認為自己有錯。
「你……」她真不知道她該生氣還是開心,最後她決定原諒他,畢竟他再次幫了她一個大忙,她難掩雀躍的表示,「我會把錢還你的。」
休瓦瞄了她一眼,對她的話不予置評。
「我真的會把錢還你。」她幫他解著扣子,語帶堅持,「這一輩子就算做牛做馬,我也會把錢還你。」
「很有骨氣。」
蘿倫看出他並沒有把她的話當真,十幾萬馬克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但對她而言,卻是筆大數目。
他對她的好,她會一輩子記在心裡,但是該還的還是得還。
「我將留在你身邊一輩子……」她已經做好了計劃,「替你做事。」
她的話令他搖頭失笑,「只有十幾萬馬克,你便打算將自己賣給我。」
若要她形容,她想說的是「承諾」,她不會用「賣」這個字眼。她的眼神微微一黯,但隨即恢復明亮的表情。
「隨便你怎麼說,」她的眼眸閃閃發亮,「我以前就跟你說過,自從我爸爸和繼母過世之後,就沒人對我跟蒂蒂那麼好,我當然要留在你的身邊。你去哪裡,我就跟去哪裡!」
「這是不是代表著我一輩子都擺脫不掉你?」休瓦撫開她散落在臉頰的頭髮,讓指尖在她的臉頰上徘徊。
蘿倫聞言,眼一紅,連忙搖搖頭,「當然不是!若你要我走的話,我不會纏著你不放。」
「我只是開玩笑的。」看她似乎又要在他的面前落淚,他取笑道,「我一輩子都不會開囗趕你走,但是我卻也要你記住你今天的承諾。」
她熱切的點著頭。她明白,休瓦所誽的一輩子並不是代表著婚姻,不可否認她心中有遺憾,但現在的一切對她而言已經是天堂,她要感到滿足,而她也真的很滿足!看著飛機緩緩的降落,蒂蒂興奮的在座位上蹦蹦跳跳,蘿倫不得不伸出手,將她壓在座位上。
伴著休瓦回到他的國家,她還未從驚訝中回過神,畢竟當她得知休瓦將回格羅時,她還以為,她和蒂蒂得留在瑞士等他回來,沒想到他竟然要她與蒂蒂陪伴他同行。她不著痕跡的瞄了坐在不遠處的休瓦,單單看著他就令她的心臟狂跳,她對他的愛真的愈來愈不可自拔,雖然他從未對她說過愛她,但他對待她的方式讓她知道自己是特別的。
外頭白花花的陽光,迎著微風搖擺的椰子樹,一個熱帶的島嶼散發著熱情的活力。才下飛機,蘿倫便可感受到熱浪的威力,她忍不住呼了囗氣,蒂蒂似乎也對這個氣候大感吃不消,小鼻子已經冒汗了。
蘿倫蹲下來替她將汗擦乾,拉好小帽子,脫掉外套,讓她能夠涼快一點。老實說,就連自己都覺得快要中暑了,站起身,手背一抹額頭,手上都是汗水。
突然一頂大大的草帽落在她的頭上,她微吃了一驚,抬起頭就見休瓦站在她的身後。她忍不住對他笑。
「歡迎來到我的國家!」休瓦也淡淡一揚嘴角,「今天天氣很好,剛才機長告訴我,攝氏三十一度。」
單單聽到這個溫度,她都快昏厥過去,「或許過幾天,我會習慣這裡的氣候。」她強迫自己說道。
休瓦彎下腰,一手抱著蒂蒂,另一手扶著蘿倫,上了在跑道一旁等待的車子,這次回格羅,他並沒有告知太多的人,他只是想回來搞清楚渥斯與莎爾貝之間的事,他只預計在格羅停留十天左右。
他吩咐司機,將車直驅渥斯在郊外的風霽別宮,至於他的父親-他可以等等再去見。休瓦的座車順利的進入位於郊外的風霽別宮,這是渥斯成年禮的禮物,花費三年的時間建造。
車子緩緩的停在車道上,休瓦把已經在他懷中睡著的蒂蒂抱下車,蘿倫見狀,連忙跟著下車。
站在車道上,她抬起頭看著眼前這棟白色的建築物,她幾乎發出讚歎。她跟在休瓦的身後,步上白色的階梯,巨型的白色拱門應聲而開。
她的一聲眼不停的打量著四周典雅的佈置,休瓦則目不斜視直直的走進屋內,皮鞋聲有規律的敲打著白色的大理石地面。
「休瓦!」
輕柔的女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兩人同時將頭抬起,朝聲音的來源看去,一個穿著紫色無袖洋裝的女人出現在跟前。
「好久不見!」休瓦看著她優雅的下樓,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最近可好?」「還不……」莎爾貝的腳步因為看到他懷中的小女孩而有遲疑,她緩緩的走近他,「一切都好。你呢?」
「一切如舊。」他注意到她的目光集中在他懷中的孩子身上,「她叫蒂蒂,現在玩累了,所以讓她睡一覺。」
莎爾貝心中有疑惑,但她不發一言,目光看向在他身後的羅倫。「你好,我是莎爾貝。」
蘿倫有些無措的對她點頭,莎爾貝的優雅使她相形見絀,莎爾貝跟她一樣有著一頭棕髮,不過莎爾貝的棕髮亮麗而柔順的披在肩後,不像她的總是像稻草似的長在她的頭上。
「她叫蘿倫。而且容我提醒你,我的皇嫂,你的威嚴已經嚇壞了她!」休瓦微轉過身,看著蘿倫臉色微紅的低下頭,不由輕聲笑道,「或許我在格羅停留的這幾天,你可以教她一些有關建立自信心的方法,她對自己沒什麼信心。」
「這有什麼問題!」莎爾貝立刻越過休瓦,站在蘿倫的面前,善意的拉著她的手。身為世界五十大最富有的女人之一,她地位崇高而且能力卓越,但莎爾貝不是個勢利的傢伙,她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而她也能包容各式各樣的人,這也是棓羅人民喜歡她這個王子妃的原因之一。
蘿倫抬起頭對她一笑,莎爾貝看來是個好人!
「渥斯呢?」休瓦的目光在四周轉了轉。
「他——」莎爾貝歎了囗氣,「進宮去了。」
「為什麼?」休瓦坐下來,然後將蒂蒂放在沙發上,讓她睡得更加安穩,「最近有什麼大事,需要他進宮報告嗎?」
莎爾貝拉著蘿惀坐在一旁的雙人沙發上,她的臉上有著明顯的遲疑,「你該明白,他進宮是為了我的事,你這次回來,不也是為了我的事嗎?」她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休瓦淡淡的搖搖頭,「我回來是為了你和渥斯的事沒錯,不過我不是因為我父親急召我,我才回國的。若是我理會我父親,我第一件事就是直奔皇宮見他,而不是來這裡。」
蘿倫可以感到莎爾貝手心傳來的冰涼,這麼熱的天氣,她竟然會感到寒冷,蘿倫覺得不可思議。
「老實跟你說,莎爾貝,」休瓦似真似假的取笑道,「兩年沒見,你憔悴了很多。」莎爾貝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我想,應該不用我提醒你,我已經不再年輕,已三十一歲了。」
「那又如何?」休瓦聳聳肩,「我也已經三十二歲了。」
「那不同,「莎爾貝拍了拍蘿倫的手,對她說道,「小女孩,記住一點,男人永遠比女人吃香,因為他們三十好幾卻還能勾引未成年少女,而女人到了我這把年紀,就算勾引,也得要有錢才有吸引力。」
「蘿倫已經成年了,」休瓦在一旁表示,「所以省掉你的明嘲暗諷!」
「我並沒有在暗示些什麼。」莎爾貝輕笑出聲,看著他如此迫切的維護一個女人,可是件新鮮的事。
「我想去上一下洗手間。」感覺臉上黏答答的,蘿倫語帶歉意的表示。
「喔!」莎爾貝連忙示意一旁的僕役帶她去洗手間。
待她一走開,莎爾貝立刻把握時間問:「她是誰?」
「蘿倫!」休瓦忍著笑意的看著莎爾貝一臉的迫切。
「我不是問她的名字,我是說你跟她的關係。」
「我打算娶她。」休瓦坦誠道。
他的回答令莎爾貝驚訝,最後她表情轉為擔憂,「父親不會同意的。」
「我不在乎。」他大而化之的表示。
「很多事不能任由你為所欲為!」渥斯的身影出現在大門口,他剛剛聽到了休瓦與莎爾貝的對話。
「為什麼不能?」休瓦靠著椅背,看著進門的渥斯,「應該不用我提醒你,當年你也是在沒有知會父親的情況下娶了莎爾貝。」
「沒錯!」渥斯承認的點頭,「不過你忽略了一點,莎爾貝跟你的女人身份不同。」「聽你的囗氣,似乎知道了些什麼?」休瓦沉下了臉。
「我只是耳聞。」渥斯表示,「這個小女孩應該是她的吧?」他看著熟睡中的蒂蒂問。
休瓦點頭,沒有解釋什麼。
「所以你還是死心吧!」渥斯直言不諱,「格羅皇家不容許你娶這麼一個女人進門。」
休瓦沉默以對,渥斯明白他根本不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這就是休瓦的脾氣,渥斯在心中歎了口氣。
「你將會是未來的格羅國王……」
「你才是。」休瓦打斷渥斯的話。
渥斯搖搖頭,「我不是!近期之內,我將帶著莎爾貝離開格羅,或許等你登基的那一天,我會帶她回來,給予你我們最深的祝福。」
「渥斯——」莎爾貝拉著丈夫的手,他的話令她感到難受,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他如何熱愛他的國家,而今卻為了她的不孕,他卻得被迫遠離這裡。
渥斯丟給她一個溫柔的笑容,然後抬頭看著休瓦,「今天我告訴父親,你或是莫爾頓都會成為一個優秀的好國王,而以長幼有序來論,你理所當然該繼任父親的王位。」「你似乎忘了我有說不的權利。」看到蘿倫的身影出現,休瓦站起身,「父親若讓我娶她,或許我會同意接受這些安排。」
「休瓦……」他的話令渥斯驚訝。短短的時間,休瓦竟然改變如此之多。他的目光看向蘿倫的方向。
她回到客廳,敏感的察覺室內的沉默,也注意到出現了一個黑髮黑眸的陌生人。而看著他與莎爾貝緊握的手,她大膽猜測他便是休瓦同父異母的哥哥—渥斯。「這次回來我會與父親談談。」拉著蘿倫,休瓦表示道。
「別激怒父親。」渥斯警告他。
「我自有分寸。」休瓦不給他任何保證,「至於你的事,我也會跟他一併談。」「不需要。」渥斯已經看破一切,與其保留繼承權,將來繼承芏位,使莎爾貝一輩子承受精神上的壓力,倒不如現在將一切解決。
「我還是那一句話,我自有分寸。」抱起還在熟睡的蒂蒂,休瓦面無表情的牽著蘿倫離去。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疏忽了這一點,在不知情的人眼中,蒂蒂是蘿倫的孩子,而格羅皇室當然不會允許這樣不乾不淨的女人嫁進皇家,他似乎真的得找個機會與克裡斯泰談談。
休瓦回到自己的住所後,克裡斯泰N次派人到他家裡來命令他進宮。
為了圖耳根子清靜,更因為今天早上他的母親恩威並重的打了通電話來,他終於願意去見父親。
他衣衫筆挺的在僕役的帶領下,進入克裡斯泰的書房。
等待著他的除了克裡斯泰外,還有齊湘雅和蘇菲娜兩位皇后。
他一一打過招呼,才在克裡斯泰的示意下坐了下來。
「我找了你三天,你竟然置之不理。」一開口,克裡斯泰囗氣中的火藥味十足。七個兒子之中,就數休瓦不將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裡,這令他深感顏面盡失。「我很忙。」休瓦淡淡的表示。
「忙什麼?」克裡斯泰搬起了眉頭,「忙著應付一對來自德國的窮酸母女?」父親會知道這點,一點都不令休瓦吃驚,身為格羅國王的他擁有所謂的公關秘書、新聞秘書,各式各樣的專業人事來處理一切大小事物,他們可以輕易得到一切他想要的消息。
休瓦沉默的坐著,對自己父親的話置若罔聞。
「你看到了沒有?」他指著休瓦,臉色不悅的對蘇菲娜說道,「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父親!」休瓦冷淡的瞄了他一眼,「我不過七歲,你便堅持送我到英國的寄宿學校,我的母親在我英國求學十幾年來見我的次數用手指都數得出來,你又怎麼能指望她教出什麼好兒子?」
「你的意思是說,我當時送你去受教育是我的錯誤。」克裡斯泰因為休瓦的反駁而氣紅了一張臉。
「若你要這麼說的話,我也沒意見。」休瓦喝了囗放在面前的冰椰子水,不甚熱中的表示。
「你真的要氣死我。」克裡斯泰用力的一捶桌面。
坐在他身旁的兩位皇后忙著安撫他,見休瓦像個沒事人似的坐著一動也不動。房門被輕敲了下,克裡斯泰口氣不悅的應了一聲,僕人來報,渥斯和莎爾貝的到來。「叫他們進來。」克裡斯泰不耐的揮著手。
渥斯扶蓍莎爾貝進來,一看到休瓦在場,他露出一個淺笑。
休瓦疑惑的望著他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像是解脫也像是鬆了口氣,他不解的看著他們夫妻倆坐下來。
「我原諒你的出言不遜。」稍微降下了火氣,克裡斯泰像是給了多大恩惠似的對休瓦表示。
休瓦對父親一挑眉毛,他可不記得他有要求任何原諒。不過看到蘇菲娜在一旁對他投以警告的眼神,他沉默的不發一語。
「今天我找你們三個人,是打算將問題給談開。」克裡斯泰清了清喉嚨,淡淡的說道,「渥斯!」
「父親!」渥斯坐直身軀,直視著他。
「我再問你一次,你是否願意再娶?」
一旁的莎爾貝聞言,倒抽了一口氣。
渥斯的手緊握著她的,然後肯定的搖頭。
「我上次找你來,已經跟你談過,」克裡斯泰不死心的勸說,「你再娶,莎爾貝依舊是你的王子妃,我只要一個格羅的繼承人。既然莎爾貝不孕,她應當不會反對這件事吧!」
「誰說我不會反對。」莎爾貝字字鏗然的表示,「除非我們兩個離婚,不然我不同意跟另一個女人共用一個丈夫。」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克裡斯泰知道這個受西方教育成長的媳婦不會接受這點,「你不孕,而格羅需要繼承人!若渥斯不同意,你也不同意,那我只能說,我將改立休瓦為格羅第十王世的繼承人。」
莎爾貝聞言,難掩驚訝之情,至於渥斯則是一臉的坦然,休瓦面無表情的聽著,彷彿此刻談論著不關他的事似的。
「這不公平。」莎爾貝憤怒的站起身,她不能允許因為她的緣故而使渥斯喪失繼承權,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丈夫熱愛他的國家。
「在我看來,十分的公平。」克裡斯泰靠著椅背,儼然十分滿意自己的處理方式,「你若是個好妻子,或許你可以勸渥斯再迎娶一個妻子,那我今日的提議則不成立。」「這……這簡直是強迫中獎。」莎爾貝啐道。其實她早有心理準備,克裡斯泰可能會因此而逼渥斯就範,但她從來都以為這只是說說罷了!但今天還有休瓦在場,這證明了克裡斯泰不是開玩笑的,他很認真。若他們夫妻不讓出,渥斯將失去所有。她吞下喉嚨裡的硬塊,淚水在她的眼眶裡聚集,她奮力的一個轉身衝了出去。「貝兒——」渥斯伸出手打算拉住她,卻撲了空,他下意識的站起身,打算跟出去。「渥斯,你給我站住。」克裡斯泰叫住他。
渥斯停住腳,背對著眾人,他深吸了囗氣轉過身,「父親!我不能接受你的安排。」然後他看著坐著一動不動的休瓦,「恭喜你!未來的格羅之主。」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一旁落淚的齊湘雅,「對不起,我的母親。」他辜負了她對他的所有期許。強忍著哭出聲,她將臉上的淚水抹去,擠出一個笑容,對他點了下頭,「去追你的貝兒吧!我該慶幸你是個懂愛的孩子。」
「謝謝你!」渥斯說完堅定的離去。
齊湘雅低下頭,三十二年前,她因為比蘇菲娜早產下皇子而鬆了口氣,三十二年後,她的孩子還是不能成為未來的格羅國王,或許這真是命吧!但至少他能幸福,生為一個母親,她最感慶幸的就是這個了。
「我身體不適,」她緩緩的站起身,對克裡斯泰說道,「請允許我回房休息。」「姊姊!」蘇菲娜有些不忍的望著顯然失去活力的齊湘雅,她是慶幸休瓦將成為繼承人,但是一方面,她又為了齊湘雅與渥斯這對母子感到惋惜。
齊湘雅對蘇菲娜微微點了下頭,在克裡斯泰的允許之下,離開了書房。
她一離去,書房一片沉默。
「你該挑選你的王子妃了。」最後,克裡斯泰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休瓦冷漠的盯著他,心中暗忖,要管理一個國家,保有一定的權力並不容易,這或許也造就了今日他冷酷的原因。
「你聽到我的話了嗎?」得不到回應,克裡斯泰嚴厲的看著休瓦問。
「聽到了,父親。」他依然用著不慍不熱的口氣表示。
「我會派人著手下去辦理。」克裡斯泰逕自決定,「若有什麼結果,我會派人知會你。」
深吸了囗氣,休瓦開囗道:「父親,我似乎沒有權力說不?」
克裡斯泰似乎有點驚訝休瓦的反應,他還以為休瓦會滿心喜悅的接受他的安排,畢竟休瓦的未來代表著權勢與財富。
「我承認我十分希望成為未來的格羅國王,帶領格羅的人民,但若是因為渥斯的王子妃不孕,使我得到這個機會,我情願不要。」
克裡斯泰因為聽到他的話,而露出讚賞的笑容,「你很有骨氣,休瓦!你將會是優秀的國王,我一直相信著這點。」
「父親,謝謝你的誇讚,但這依然不能改變任何事,」休瓦站起身,直挺挺的站在他的面前,「請你給我時間考慮,我並不知道我是否該同意成為你的繼承人。而且,至於我的王子妃,我已經有了人選,你就不用替我擔心了。」
「那個德國女人?!」克裡斯泰激動的問。
「她叫蘿倫。」壓下自己的脾氣,休瓦表示道。
「我管她叫什麼,」克裡斯泰的手一點也不在乎的一揮,「這次你得聽我的!你看渥斯替自己找了什麼妻子,你們年輕得不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才適合你,所以你的王子妃,包括以後你弟弟們的妃子,全都由我挑選。」
「這只是你自己一相情願的看法,」他嘲弄的看著克裡斯泰的眼眸,「沒人會任你擺佈的。」
語畢,他不等克裡斯泰有任何反應,逕自轉身離去。
「你——」看著緊閉的門,克裡斯泰一時語塞。
雖然他有七個兒子,但這之中,真正有能力統領格羅的只有渥斯與休瓦,蘇菲娜的第三個兒子—莫爾頓雖然也不錯,但他這個兒子畢竟還不能成氣候,所以未來的繼承人人選只有兩個,若渥斯不聽話,那麼休瓦就一定得接受他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