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車子,看著眼前這個有點擁擠與雜亂的黃昏市場,馮亮傑好奇地問:「為什麼會選擇這裡?」
「當然是貪它便宜羅!」 曉悅一蹦一跳歡欣的像是去逛百貨公司的小女孩,「這裡的東西又多又好,品質比一般超級市場好上幾倍,價格更是漂亮的沒話說。」
看他還站在車子旁沒有動靜,曉悅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牽起他的手,往市場裡衝鋒陷陣。
「快跟上來,遲一點那些太太們一擁而上的時候,你只能搶到菜渣了啦!」
馮亮傑怔了怔,她的手好軟、摸起來好舒服,他不自覺地咧開嘴,如果可以牽著她的手一直走下去就好了……忽地手頭一空、她撇下了他,一時間他失望極了,僅能呆呆地站在原地,注視著她的背影。
曉悅熟練的左彎右拐地來到一個豬肉輔面,攤裡一個胖婦人穿著圍裙正操刀剁著豬肉。
「老闆娘,今天有什麼好貨啊?介紹一下吧!」
老闆娘抹了抹身上的圍裙,滿臉堆笑,「秦小姐,這麼早就來了啊?今天五花肉和排骨都剛剁好的,很新鮮說。」
搖搖頭,她伸手挑了挑攤上的豬肉,「五花肉太肥了,排骨來個一百,嗯……肉片也來個一百,要給我多一點啊!」
老闆娘拿起曉悅選的肉,操起刀迅速地剁起來。
「秦小姐,偶們都那麼熟了,當然會給老顧客多些優待啦!」接著老闆娘忽然露出滿臉曖昧,招招手要秦曉悅靠過來一點,「唉!秦小姐,旁邊那個帥哥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你耶!」
聞言,曉悅回頭一看,就見馮亮傑離她三尺之遙,動也不動的注視著她。
剛剛不是叫他走快點嗎?還拉著他走了一段,怎麼她才一放手,他就跟烏龜的速度一樣了,她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然後她轉了個身跟老闆娘說:「他是我今天的搬運工!你別會錯意了。」
「不是耶!偶覺得他看你的眼神,有好幾百萬伏特的電力。」老闆娘向她眨了眨眼。
「拜託、他……」她話突然打住,因為馮亮傑已走近身邊。「老闆娘好了沒啊?什麼時候手腳變慢了?」
老闆娘忙收回視線,快手快腳地把裝好的豬肉遞出,「這不是好了嗎?秦小姐,你慢走啊!偶們下次再多聊聊。」
付完帳,她帶著他繞行了整個黃昏市場,「你剛剛幹嘛停在那裡不動?豬肉老闆娘還以為你煞到我了。」
他微挑眉,頭垂下來掩住眼眸的思緒,他表現的有這麼明顯嗎?
「喂、你是不是覺得陪女人來買菜很丟臉啊?」她看他低垂著臉,腰都直不起來了。。
「不會啊!我喜歡跟你一起來買菜。」
「那你於嘛老是低頭找黃金呀?」他的舉動使他的解釋聽來言不由衷,她不信地反駁他。
「呃…」他一時找不出借口,只能裝無辜。
伸出小手硬是挑起了他的下巴,然後得意洋洋地拍了拍他的俊顏,「你看你這一臉害羞的模樣,還想騙我。」
只不過陪她買買菜,也這麼別彆扭扭的。
一臉害羞?有嗎?馮亮傑還來不及解釋,就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驚愕住了,等他腦袋消化了她剛剛對他做了什麼之後,他兀自撫上自己的臉頰響角勾起—抹笑。
「來、來、來、海鮮大特價,要買要快唷」剛擺好攤子的小販,中氣十足地俯喝著。
「喂!海鮮大特賣耶!」秦曉悅扯著他的衣袖,開心地大叫。
「那又怎麼樣?」被拉扯回現實的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小小的海鮮大特價,會使她看起來異常的快樂。
「什麼那又怎麼樣?」她錯愕地看著他完全不明所以的表情,眼眸中閃動的璀璨消失了,她快氣作了,「你太笨了吧?看到這種特價,當然是有多少搶多少羅!」
見他仍是一副茫然的樣子,曉悅就清楚他完全不解,歎口氣,看看已經有好一些人站在那海鮮攤前了,緩下脾氣,她一邊拖著他小跑步,一邊繼續剛剛未完的話題。
「我跟你說,同樣的生活費,有的人吃大魚大肉,有的人只能吃山野小菜,這是為什麼呢?那是因為那些吃山野小萊的人不會挑東西。」
來到小販面前,她的手便像是有自主意識地挑起蝦類,但她的嘴裡仍在向馮亮傑說教。「你就是山野小萊的代言人,這類人可能經濟學被擋修,不然就是算數成績很差,因為他們不會用最小成本來獲取最大利益。」
她挑好一袋是,又拿起網子撈魚,才接著繼續訓道:「你不要小看這類大特價,有時候可以抵好幾頓的呃!然後把多餘的錢拿去休閒娛樂,這不是很好嗎?」
把兩條吳郭魚拿給老闆,然後看向馮亮傑,「這樣你懂了嗎?山野小菜。」
他混沌地搖搖頭,但注視著她的眼神帶著些許心疼。
她發誓!他眼裡寫著同情二字!她按捺住脾氣,「你一定懷疑我日子過得很差,手頭很拮据,是吧?」
他遲疑了一下,微微地點個頭,覺得心疼的感覺越來越重了。
她扶著額頭,沒好氣地說,「山野小菜,把你氾濫的同情心給我收起來!本小姐過得很好,上無高堂需奉養,下無幼小來拖累,我賺的錢都是我一個人的,怎麼可能過得很拮据?我是在教你如何運用手中的錢財!沒慧根的傢伙!」
「小姐,這樣總共三百元。」小販笑咪咪地報上價錢。
曉悅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什麼?這樣要三百喔!你不是大特價還這麼貴!?」
小販解釋道:「小姐,很便宜了,你買了三斤蝦,我們特價一斤八十元,加上兩尾吳郭魚,總共才三百元。」
「我看這樣賣兩百元還差不多,算我兩百啦!」
小販直搖著雙手,「我們賣三百就已經虧本了,賣你兩百的話,我們就喝西北風了。」
她正想開口,馮亮傑冷不防地一把將她拉往一旁,「人家都說是虧本在賣了,你還壓到兩百,這樣人家不就沒得賺了嗎?」
她忿忿地伸出食指戳了一下他的頭,「沒慧根就是沒慧根,生意人說的話你也相信,閃一邊涼快去!」
回到攤前,曉悅嫌棄地揀了揀袋子裡的蝦,「老闆你自己看看你的蝦不但小,而且活動力又差,吳郭魚又不怎麼大條,三百元你去搶好了!」
「小姐,兩百元真的不行啦!」
「拜託,蝦子小成這樣,你還賣那麼貴喔!」秦曉悅刻意地揚高了叫聲,吸引了一些人圍觀。
馮亮傑附在她耳邊,「別再殺價了,大家都圍過來了。」
「山野小菜,別吵!」
圍觀的人群漸漸發出一些吃語,議論紛紛地對著這個攤子指指點點。
小販一看人多,氣勢就弱了,「不然我們各退一步,兩百五可以了吧?」
「兩百!」秦曉雙手叉腰,擺出非此價不買的架式。
小販終於妥協了,「那就算兩百吧?」
秦曉悅高姿態地抽出了兩百元,她比了個手勢示意馮亮傑去拿裝有魚蝦的袋子,便踩著驕傲的步伐,離開了流下一滴男兒淚的老闆。
馮亮傑亦步亦趨地跟在秦曉悅身後,心裡暗暗稱奇,她殺價的那股狠勁,連他一個男人都自歎不如。看來要適應「平民」生活,他還有很多得學習。
「對了,我下星期三要請假,我等會兒會寫假單給你。」
「你也要請假?」怎麼這麼巧,下星期三他要做死黨又飛鵬的伴郎,他才打算那天把公司的事情交給秦曉悅處理的,這麼一來,他只好另覓人選了。
「還有誰要請假嗎?」她狐疑地回頭望著他。
「沒有,我只是隨口問一下。」既然她無法幫他,那就沒必要告訴她,免得加重她的負擔。
她看了看時間,「那我們趕快走吧!小路他們大概餓得剩皮包骨了。」
上等人就是這麼浮誇,一個婚禮幹嘛辦得像雙十國慶一樣盛大!
看看教堂外那一排排名貴房車,每一個名流身上穿的、戴的,根本不像是來參加婚禮的,來參加財大氣粗比賽倒是很像。
一口喝下杯中的雞尾酒,斜倚在窗邊看著那些爭奇鬥艷的富家千金們,曉悅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倏地,她揉了揉眼,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後,她無聲地笑了。
哈!沒想到蔣靜貞居然也來了,瞧她那一身過分裸露的打扮,嘖嘖、要不是因為她認識她,她可能會以為她是段家請來跳脫衣舞的鋼管女郎。
算了,別再看了,不然怕要倒胃了,快速地關上窗,她呼了一大口氣,厭惡地扯了扯身上的白色絲質禮服。都是因為這件衣服的束腰設計,讓她老覺得喘不過氣,被勒死了!
「曉悅,不要這麼沒氣質的拉扯身上的衣服,好不好?簡直破壞了這件衣服的美感。阿倫心疼地想保護自己的心血結晶。
「你設計的是什麼衣服啊?柬腰柬得那麼緊,我的腰都快被勒斷了耶!」她抱怨地再度拉扯著自己腰間的大蝴蝶結。
「那是因為某人自己變胖了,可不是我這個設計師的錯。」阿倫不甘心地反唇相稽。
「你居然敢說我變胖了!?你不如說是你當初尺寸沒量好,故意把這個束腰設計少了幾寸!」她走上前用力拍了一下阿倫的頭。
「很痛唉,你這個暴力女。」阿倫抱著自己的頭。
「你才是娘娘腔哩,居然說我是暴力女。」不悅的再次伸出魔爪。
阿倫哪會乖乖地站在那裡讓她打,他一邊逃,一邊振振有辭的說:「你看你現在追著我打的狠勁,還敢說自己不是個暴力女、野蠻人。」。
曉悅哪甘心被人如此奚落,她提起裙擺,追打阿倫,兩人繞著新娘休息室裡的小口桌追逐了起來。
「好了,別再吵了,今天我結婚耶!」駱素晴忙擋在兩人的中間。
「你還知道自己今天結婚啊,你看看你下垂的嘴角,哪有新嫁娘的喜悅啊?」曉悅輕輕點破她悶悶不樂的事實。
聞言,駱素晴牽強地拉起—個微笑,「哪有啊,你別亂瞎說。」
阿倫繞到新娘面前,指著她的臉說道:「拜託!你連笑起來都像在哭,怎麼騙外面那一大群人?」
駱素晴知道自己瞞不過他們,扯扯唇角,不再作聲。
「晴,你該知道,外面那條紅毯上可是滿佈荊棘,與其在這裡胡思亂想,不如專心地思考一下,等等要怎麼應付外面的那場硬仗吧!」曉悅拍拍地的肩膀,為她打氣著。
點點頭,不想讓他們擔心,駱素晴深呼吸個幾次,平緩一下紛亂的心。
這時,外面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晴晴啊,典禮要開始了,你準備一下。」
阿倫忙拿起—旁的化妝品,「再補一下粉。」他細心地幫她整整兩旁垂下的頭髮,再將白色的頭紗幫她覆上之後,滿意地笑道,「好了,美麗的新娘子要出去了。」
「晴,你準備好了嗎?」
曉悅緊緊地握了一下駱素晴的手,彷彿想借這種舉動,將勇氣及支持傳到她的心裡。
再次長長地深呼吸後,新娘露出完美的微笑,「嗯,走吧!」
段駱兩大商場巨擘的聯姻之喜,辦得非常盛大,不但訂了全台最豪華的會議場地作為喜慶的地點,而實行的歐式自助餐,其食材全是當天由國外專機直接送達,保證絕對新鮮。
處於樣的場合,曉悅唯一的興趣便是盡情地大使朵頤,她不太能理解為什麼那些富商名流能夠在餓著肚子的情況下,高談闊論,這在她看來是極端愚蠢的行為。
「喂,你能不能顧及一下淑女的形象啊?」阿倫一邊咀嚼著牛排,一邊皺眉盯著曉悅裝滿食物的盤子。
「抱歉,美食當前,我拒絕不切實際的『形象說』。」看著滿載而歸的盤子,她個人甚為滿意。
阿倫稍稍拉長了自己和曉悅的距離,讓人不會將他們聯想在一起後,他才放心的與她閒聊,「曉悅,你覺不覺得奇怪?今天在婚禮中,居然沒有伴郎耶!」
聳聳肩,她不在意地說:「人家有沒有伴郎關我們什麼事!我們只要知道新郎沒跑就行了,你真多事,居然管到不相干的伴郎身上去了。」
阿倫跺跺腳,不依地喊冤,「我是為你好,駱媽媽說他們家的伴郎可帥著呢!」
「別說的那麼好聽,一定是你看上人家的男色,想泡人家,對不對?」她瞇起眼,曖昧的眼在他身上來回打量。
「秦曉悅——」
「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她亮出招牌的純真笑容,「唉!醬爆螃蟹上菜了,我去幫你夾幾個消消火。」語畢,她趕緊腳底抹油,先溜為快。
來到食物區,曉悅深吸了一口氣,哇!好香喔!一定要挑只最大螃蟹來吃,有了!就那隻!選好了目標,眼看就要夾到的時候,不意另一支夾子也同時相中了那塊螃蟹,皺起眉頭,她順著夾子往上抬眼,曉悅意外的對上了一張熟悉的臉孔——馮亮傑!
從他錯愕的神情中,不難看出他與自己一樣詫異。
「你怎麼會在這裡?」兩人面面相覷後,同時出聲。
「我來當伴娘啊!」
「我來當伴啊!」
她今天好漂亮,白色的禮服將她襯托得晶瑩白皙,平日流瀑似的長髮則梳成發客盤在頭上,別有一番成熟女人的韻味,而她那雙靈活的大限還散發出勾魂攝魄的電力,尤其她直勾勾地看著他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原來他就是阿倫念著的那個段家伴郎啊!不錯啊!挺符合男色這個標準。
「那!既然是你的話肥那塊螃蟹讓給我吧?」曉悅笑咪咪的將手中的一餐盤往他的方向伸過去。
看他大方的將她要的螃蟹夾到她的餐盤,她的笑容更燦爛了,不過當她看見他的夾子順便拐個方向,夾起她餐盤中的兩、三隻蝦子,她的笑容消失了。
「啊!你怎麼可以偷我的蝦子?」她及時抓住他就要蝦子移至他的餐盤的手。
馮亮傑看著她,又看看手中的蝦子,再看看她的餐盤,批評道「什麼偷?我覺得禮尚往來,很合理。」
「不行,那是我的。」她著急的差點跺起腳來。
「那塊螃蟹還是我的哩。」他存心捉弄她,看她漲紅還真是別有一番風韻。
「反正你不可以夾走我的蝦子。」她霸道的捍衛著所有權。
「別耍賴。」
「好,你不將蝦子、螃蟹統統都給我的話,以後在公司,我都不會煮東西給你吃了。」她威脅。
「那可就糟了。」假意戰敗的將夾上的蝦於放回她的餐盤。
曉悅一等蝦子安然回到原位,她立即寶貝的將餐盤縮回胸前,這般孩子氣的嬌俏模樣,令馮亮傑微笑起來。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招呼聲——
「曉悅。」一個中年婦人好不容易從一群商賈中脫身,遠遠地就看見曉悅和一個男人相談甚歡,送高興的喊道,當她走近之後,婦人才發現原來那個男人自己也認識,「亮傑!?」
「駱伯母,好久不見!」馮亮傑禮貌地打聲招呼。
秦曉悅臉上寫著問號,「你們認識啊?」
駱曾如意親密地拉著曉悅的手,暖昧地直瞅著馮亮傑,「他就是我上次叫晴晴跟你提過的那個段家伴郎,剛從國外回來工作的,人品可好了。」
曉悅翻找著腦內模糊的記憶,一會,她驀然瞪大眼,望向駱曾如意,「他就是相親全餐?」
馮亮傑則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對不起,你說什麼?」
「呃,沒什麼。」她吐了吐舌頭。
「亮傑,你今天不是當伴郎』!怎麼今天在婚禮上見不到你的人?」駱曾如意關心地探問。
「路上發生交通事故,耽擱了。」他無餘地苦笑,他怎麼好意思告訴她們,真正的原因是因為他為了閃避蔣靜貞的糾纏而閃進休息室,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可是沒想到他竟不小心在那睡著了。
慶幸的是在那之前,他早把戒指交給了段飛鵬,不然這下不就糗大了。
「原來是這樣,那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關心。」
「對了,你和曉說是怎麼認識的?」駱曾如意另有所圖地對曉悅眨眨眼。
「她是我新工作的秘書。」他據實以告。
「那你們不就會常常接觸,關係非常親密羅?」駱曾如意的話中帶話。
「是啊!一切都得麻煩秦秘書了。」
「怎麼還叫秦秘書這麼生疏,下班了大家都是朋友,叫她曉悅就行了,還有我上次不是跟你說,要給你介紹個好女孩嘛!那就是曉悅啊!」駱曾如慧像獻寶一樣,把秦曉悅往前一推,「我們家曉悅,不是我在說,從小大家都誇她又乖巧又聰明,嘴巴又甜,不知道多討人喜歡呢!」
秦曉悅尷尬地嘿嘿笑,她沒聽過這麼唬爛的介紹詞,她從小就跟乖巧沾不上邊,而大家都說寧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她秦曉悅,理由是小人再奸詐也只是把人整的修兮兮,但她的伶牙俐齒可是會活活把人給氣瘋。
「秦秘書確實很好!」他由衷地稱讚她。
「我還想找機會介紹你們認識呢!沒想到你們竟然先遇著了!真是有緣啊!」駱曾如意笑得合不攏嘴。
曉悅只能僵著笑容,任由駱曾如意像展示人偶一般,在馮亮傑面前,把她轉圈、轉圈、再轉圈,她看了看已打結的裙擺,微微地皺了下眉頭。要是阿倫看到裙擺上的褶,又要罵她沒愛惜他的設計了。
馮亮傑順著她往下部的眼神,會意地上前環住她的肩膀,「駱伯母,我想曉悅她有點頭暈了。」
雖驚訝他的舉動,但曉悅仍是很配合地扶住了額頭,做出一副昏昏欲墜的模樣。
駱曾如慧眼看事情進行的這麼合她的意,於是也順水推舟地說:「那你幫我好好的照顧她,我還得去招呼其他客人呢!」
看駱曾如慧再度周旋於宴客中後,秦曉悅馬上恢復成精力十足的模樣,她一邊繞開打結的裙擺,一邊說道:「想不到你也聰明的!」
他瞄了瞄她的裙子,笑了笑,「這並不難猜,看你的眼神在看哪裡就知道了。」
「謝啦!要不是你即時阻止了她,我想我的裙擺就不只轉幾個圈就能解開的。」
「馮大哥,你去哪了?人家找你好久了喔!」
做作且嬌嗲的女聲破壞了兩人談話的興致,蔣靜貞扭著臀萬種風情地走過來,挽住了馮亮傑的手。
馮亮傑直覺想掙開她的手,但大庭廣眾之下,為了顧全她的尊嚴,所以只是用另一隻手想拿開她的手,但她扣得很緊,害他雙手只好覆在她手上,跟她進行拉鋸戰。
但這種舉動看在曉悅眼裡,就變成了他在輕撫蔣靜貞的手,沒來由的一陣不舒服湧進心頭,她不悅地攏起眉,口氣不住地扔下一句話,「經理,不打擾你了,上班見!」話落,她便飛也似的走了。
他悵然若失地望著她的背影。
蔣靜貞看秦曉悅一走,好像連馮亮傑的魂也一起勾走了,她瞪著秦曉悅的背影,嘴上卻浮起了詭橘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