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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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施巧巧像吸血蛭一樣黏在靳阜凡身上,楊晚晶一點也不意外,而靳阜凡正跟幾名年紀相仿的道上中堅分子聊天。
「少爺。」她輕喊,並看了施巧巧一眼。
她的目光厲寒,卻在剎時間望向靳阜凡時轉為溫暖,心機之深沉令施巧巧不禁打了個寒顫。
不知怎的,她就是怕這個楊晚晶,雖然靳阜凡說她對每個女人都如此,但她覺得楊晚晶對她的敵意特別深,不,應該說是恨意,不是敏感,有時她還會在她眼裡看到一抹嗜血的光芒。
靳阜凡感覺到施巧巧的畏縮,以為只是她面對楊晚晶時的不自在,也不以為意。
「仰眉睡了嗎?」他看著楊晚晶,年輕俊美的臉龐上有著掩不住的春風得意,顯然今晚的生日宴會讓他的心情非常好。
他高興,楊晚晶也高興。
「我有叫她睡,可是她不聽我的話,不過挽龍已經回來了,他有辦法讓她睡的,少爺別擔心。」
靳阜凡嗯了一聲,注意到幾名朋友的視線全瞪著在楊晚晶身上。
「阜凡,幫我們介紹一下。」其中一人對靳阜凡說,目光未移。
楊晚晶看向那人,對他含蓄的微微一笑。
一股厭惱之意掃上靳阜凡眉梢。
「她是楊晚晶。」他一向不喜歡她太引人注目。可她偏就生了張引人注目的臉蛋。
「楊晚晶呀……真好聽的名字。」那名男子的讚美引來其他人的附和。
楊晚晶但笑不語。
「可以請問芳齡嗎?」
「今年十月滿十八」她回答。
他們是靳阜凡的朋友,而且是黑道的新生代,與他們打好關係對靳阜凡有好無壞。
她是真的為靳阜凡著想,可沒想到自己理會了他的朋友,竟惹惱了他。
「難怪看起來這麼青春無邪,待會兒有沒有節目呀?有這榮幸請你去吃個宵夜嗎?」
「她沒空。」楊晚晶還來不及將詢問的目光投向靳阜凡,他就先開口拒絕。「去幫我拿杯酒來。」
楊晚晶斂去笑容。他不喜歡她跟他們說話嗎?
對幾名男土頓首道歉,她轉身朝飲料區走去。
「你這是幹嗎呀?居然這樣對待美女?」待楊晚晶走遠後,立刻有人發出不平之鳴。
「我口渴了。」靳阜凡冷聲道,不想解釋太多。
「說真的,你跟那美眉是什麼關係呀?她怎麼那麼聽你的話?」
「我跟她的關係,用不著跟你們報告吧?」靳阜凡深邃的黑眸冒出一絲火光。
「別這樣嘛。」一名輕浮的男子走上前,將手臂搭上他的肩膀。「我挺喜歡她的,跟你打個商量,把她讓給我,條件隨你開。」顯然的,他將楊晚晶當成靳阜凡可以議價的紅粉知己。
靳阜凡的唇角微微揚起,直視這名不知死活的男子。
他的笑比地獄裡的魔鬼還可怕,笑得那男子在這悶熱七月裡寒毛直豎、心驚膽戰,慢慢的將手臂移下靳阜凡的肩膀。
一直偎在靳阜凡身側的施巧巧,瞥見他的表情不禁一楞,而後心開始住下沉。
看來楊晚晶對靳阜凡的意義大於她所以為的。這個發現開始讓她憂心忡忡了起來。
玩得太過火了,他都忘了跟他說話的是台灣大幫山崎組未來的掌門人,王者氣勢自然不同凡響,那個美眉真是禍水呀。
「當我沒說、當我沒說。」他忙補過,鞠躬哈腰,輕輕拍去靳阜凡肩膀上的塵埃。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們的小幫派還得仰仗山崎組的鼻息,得罪靳阜凡他就沒得混了。
「沒事,我知道你只是在開玩笑。」與先前足以令地獄結冰的笑容不同,現在靳阜凡的笑容轉為虛偽。
他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似乎太過了些,其實他只要告訴他們,他與楊晚晶的關係並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就行了,實在不必動怒,看來他仍然不夠沉穩內斂。
「少爺,你的酒。」楊晚晶棒著酒杯回來,並敏銳的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明顯的變了。
從那幾名男土四處張望的眼睛就看得出來,他們角度技巧都捉得很好,十幾道目光一次也沒落到她身上過。
靳阜凡接過。
「這裡不需要你了,你自己去拿東西吃吧,別來打擾我們。」他冷漠的說,看也不看她一眼。
「是。」她溫馴的應了聲,雖然外表掩飾的極好,但心情已因他的不悅而落到最低點。
才一轉身,她就想起她懷裡的禮物,便又欣喜的回過身來,將禮物拿出遞給靳阜凡。
「少爺,這是我準備的禮物。祝你生日快樂。」
她兩眼晶亮,等著看他拆開包裝時那驚喜的表情。
她挨一個多月的餓沒關係,只要能換他一個開心的笑容,一切就值得了。
靳阜凡淡掃了那包裝精美的長條盒一眼,伸手接過嘴角微微一勾後又恢復直線。
「那是一條白金的碎鑽表鏈,少爺你戴起來一定很好看,一見他欲直接將禮物放進懷裡,楊晚晶連忙說道。
靳阜凡只是喔了聲,仍然沒拆開的打算。
「阜凡,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像是被楊晚晶的禮物提醒,施巧巧也從小巧的真皮小提包裡拿出一個與楊晚晶的禮物差不多大小的長條盒。
「雖然這分禮物跟別人送你的汽車、洋房比起來算不上什麼,不過這可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禮輕情意重呀!」無視眾人的注目禮,她逕自深情款款的瞅著靳阜凡。
靳阜凡笑了,還寵愛十足的捏了下施巧巧的鼻尖,接過禮物直接拆了包裝。
他笑了,可是卻不是因為她,楊晚晶的心在淌血,也更加深她對施巧巧的恨意。
施巧巧送給靳阜凡的是鐵路級的寶路古董表,顯然她對靳阜凡的興趣事先做了功課,知道他有收集古董表的嗜好。
看到靳阜凡那驚喜的眼神,施巧巧就知道自己下對了注。
「這支古董表可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呢!這支表真的很特別,它沒有龍頭,只能利用內建的鑰匙來調整時間,好不容易找到這支表,又花了好久的時間說服表主割愛,你看,人家為了你犧牲多大呀,不過,只要你喜歡,我的辛苦就值得了。」
「我很喜歡。」靳阜凡拉過施巧巧,毫不避諱的在她唇上落下熱情一吻。
楊晚晶面無表情的往後退了幾步,垂首斂目。
趨沒人注意,她惡狠狠的瞪了施巧巧一眼。
施巧巧是她眼裡的一根針,她非盡早拔掉不可。
※ ※ ※
楊晚品捧著餐盤,坐在一棵矮樹叢旁,目光不時投向一抹身影,顯得有些鬼祟。
她不是在看靳阜凡,而是在注意施巧巧,在等待她落單的那一刻。
算算時間,她站在少爺身邊已經一整晚了,她就不信她的忍耐力有多高,除非她沒神經、沒膀胱。
機會來了,那只八爪章魚終於放開少爺的手臂,挺腰擺臀的往內屋走去。
肯定是要去聽雨軒。她奮力起身,鑽出樹叢外,對經過的服務生一笑,趁他失神時將餐盤往他手上一擱,經過餐桌時,順手抄了一支牛排刀藏入襯衫袖口,隔了段距離跟在施巧巧身後。
靳家的洗手間采男女獨立式,女土使用的在內屋的一邊,男士使用的則在另一邊。
在靳家,就算是洗手間也建造裝潢得直追百貨公司,就像個小房間,如廁設備與等候室分隔開來.等候區散發著令人愉悅的香氣,有沙發,燈光是溫暖的暈黃,鋪著軟綿的白色地毯,沙發旁放著幾本雜誌可供等待時翻閱;潔淨的鏡面,和感溫式的洗手台。
施巧巧進洗手間,楊晚晶在外面逗留了半分鐘後,才神情自然的拉開洗手間的門轉身進入,連帶將門鎖上。
她坐進沙發蹺起二郎腿,將袖口內的牛排力拿出,放在臀側,然後拿起一本女性雜誌翻看,靜靜等著施巧巧出來。
約莫兩分鐘後,她終於聽到沖水聲。
步出洗手間的施巧巧在等候區裡看到看著雜誌的楊晚晶時,楞了一楞,畏怯之意登時湧出,她一面走向洗手台,一面目露防備的瞄著楊晚晶。
「你每件事都要跟我作對就是了。」倏地,楊晚晶出聲,放下雜誌站起。
在看見楊晚晶出現時,神經就已處在緊繃狀態的施巧巧,突聞其聲,忘了自己還在洗手,整個人驚得回轉過來。
當她看到楊晚晶手裡拿著閃著銀色光芒的牛排力時,一雙眼睛更是睜得有如牛鈴般。
「你……你想幹嗎?」她一直退到洗手台的盡頭。
她發現這是個錯誤,她不僅離惟一出口愈來愈遠,還讓楊晚晶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欺近自己。
比起施巧巧的倉皇失措,楊晚晶顯得冷靜多了。
她拿著牛排刀,有節奏的在自己手掌心裡拍打著,每拍一次,施巧巧的臉色便更加慘白一分。
「白癡也看得出來我想幹嗎,只要你不在,自然就不能再勾引我家少爺。我就不懂,外面有錢有勢、有才有貌的男人那麼多,你誰不勾搭,偏要勾搭我家少爺,就因為你是家庭老師,多認識幾個字,就能厚顏無恥的引誘自己的學生嗎?你以為你長得多漂亮?說穿了只是一個年紀一大把的女人想藉著我家少爺來證明自己的魅力不減,你真是個臉丑、打黑的女人,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毀容?」
楊晚晶說起話來不疾不徐,眉眼之間滿是冷冷的恨意,手裡的牛排刀在施巧巧面前晃動,嘴角還噙著一抹森冷的笑意。
她真的瘋了!施巧巧邊看著她邊打哆嗦。
她真的很怕!她以為楊晚晶只是單純的暗戀靳阜凡,而她也自恃是靳阜凡的女友,諒楊晚晶再怎麼敵視她也不敢怎麼樣,但現在看來,事情並非她想的那麼單純。
楊晚晶對靳阜凡的感情遠遠超出她的想像,瞧她眼裡的冷靜,卻能清晰的說出令人忍不住打顫的話語,施巧巧真的怕了。
「感……感情是兩情相悅的,你……你難道不伯阜凡知道後的反應嗎?」她的背緊貼著牆,視線緊抓住晃來晃去的刀鋒,想開口求救,無奈現在她的兩腿已嚇得動彈不得,哪來的力氣大叫?
楊晚晶對她的話失笑。
「怕什麼?我要敢做就沒打算要怕,只要能讓你從此遠離少爺身邊,就算要我死,我也心甘情願。」
施巧巧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你……你瘋了……」她只能吐出這麼一句。
「隨你怎麼說,我不想跟你浪費時間。你離不離開少爺身邊?「
「你無法讓他把目光停留在你身上,就這樣威脅他喜愛的女人?就算我離開了又怎樣?他還年輕,以後還是會交女朋友,會結婚生子,到時候你又能怎樣?再拿著刀子威脅他看上的女人?」施巧巧試著和她講理。
楊晚晶聞言輕笑兩聲,隨即又恢復陰沉。
「不會,我只針對你,因為我看你不順眼。」她說。
從施巧巧說的話看來,她對少爺的瞭解連邊都沾不上。
靳阜凡從不對女人認真,女人對他來說只是必需品,所以他身邊的女人總是來來去去,他不付出感情,卻因此傷了無數顆易感的心。
施巧巧是靳阜凡交往時間最長的女人,要不是今晚她送的禮物有可能打動靳阜凡的心的話,楊晚晶不會意識到危險,並使出如此激烈的手段。
冰涼尖銳的刀鋒在施巧巧蒼白的臉頰上滑來滑去,讓她連呼吸都不敢大意,生怕楊晚晶一發狠,她引以為傲的臉就此毀掉。
葛地,楊晚晶身後的門板響起敲門聲。
「哈羅,裡面有人嗎?」一名女士在門外喚道。
大概沒料到有人會在此刻出聲,楊晚晶略賂顯緊張的回頭望去,手一鬆,刀子落到地毯上。
一直處於被動狀態的施巧巧見機不可失,飛快的彎下腰將刀子拾起,護衛似的舉在自己胸前。
楊晚晶對她的動作僅是挑眉以對。
「你連刀子都拿不好,怎麼殺我?」
「有人在裡面嗎?麻煩開個門好嗎?」
施巧巧緊張的吞著口水,目光迅速的從門板上移回楊晚晶身上。
「我……我不會殺你,只要你讓開讓我出去,我不會把你拿刀威脅我的事告訴阜凡。」她呼吸急促的說。
楊晚晶看著施巧巧的眼神彷彿她在說笑話。
「現在手裡拿著刀子的人是你,你以為你說的話有人會相信嗎?你還是把刀子還給我吧。」她毫無懼意的向她伸出手。
施巧巧會將刀子交給她才真的瘋了。
「你不要再過來了!不然傷到你,就別怪我!」她害怕的低語。
門外的聲音愈來愈多。
「你別衝動,把刀子給我,不然你會傷到自己。」楊晚晶提高音量,生氣的說。
施巧巧才不相信她是真的關心自己,她先前還威脅要毀她容。
「我不知道你在玩什麼花樣,不過我告訴你,你要是再向前,我就真的對你不客氣,快讓開!」施巧巧試著繞過她往門口走去,但她每走一步,楊晚晶亦跟著走一步,不讓她離開,讓她瀕臨崩潰邊緣。
她從沒拿刀對過人呀!
「把刀給我。」楊晚晶冷冷的明眸瞪著她。
施巧巧不停的搖頭。
楊晚晶伸手欲搶。
施巧巧閉上眼睛,放聲尖叫,握著刀子亂揮一陣,想阻擋她靠近。
楊晚晶被她揮刀而來的衝力給撞倒在地,左手襯衫被劃破一條長口子,被汩汩冒出的鮮血染紅一片觸目驚心。
楊晚晶痛苦的呻吟聲驚醒施巧巧,見她左手臂上的鮮血不斷滑下,她整個人呆住,手裡的刀子又落回地毯上。
接下來門被撞開,一群人擠了進來。
楊晚晶掙扎的欲站起,卻因傷口實在太痛而又跌回地毯上,她的臉色發青,牙齒緊咬著下唇,不讓服淚掉下來。
臂上的傷口又長又深,溫熱的血液不停的自體內流出,楊晚晶抱著手,緊咬牙根,不讓自己暈過去。
先注意到她受傷的是邱柏學,只見他衝到她身邊,臉色發白。
「小晶,你怎麼了?天呀,你怎麼流那麼多血?!」他不敢碰她,怕觸碰到她的傷口。
幾名女士看到血,紛紛驚聲尖叫跑出洗手間。
「不要……不要告訴……少爺……」她氣若游絲的對邱柏學說道,望向呆若木雞的施巧巧。
她這一看,邱柏學全明白了,憤恨的對施巧巧投去一眼。
一名女士看到施巧巧腳邊占血的牛排刀,睜大眼睛指著她。
「是她!一定她殺傷這個女孩!我剛剛在外面聽得很清楚,這個女孩子叫你別衝動,把刀子給她,不然你會傷到自己,她這麼為你設想,沒想到你居然這麼狠心,拿刀子將她傷成這樣!」她的話引來許多附和及更多譴責施巧巧的目光。
邱柏學二話不說的撕下自己襯衫的袖子。
「你不要說話,我這就抱你去看醫生。」他熟練的將襯衫袖子綁在楊晚晶的左臂上側,減緩血液流出的速度。
他抱起楊晚晶。
「你別以為事情會這樣就算了。」陰冷的對施巧巧撂下話後,他迅速的抱著楊晚晶步出洗手間,擠在門口的人則紛紛自動的讓出路來。
埋首邱柏學懷裡,楊晚晶在失去意識前,嘴角漾出一絲寬心的笑意。
※ ※ ※
傷口佔了整條手臂的二分之一,縫了八十多針,但因為傷口太大太深,醫生還是遺憾的宣佈傷口將會在楊晚晶細長美麗的手臂上留下疤痕。
但楊晚晶一點也不傷心,反而暗暗自喜著。
因為她的傷,所以大家對施巧巧怒目指控,施巧巧百口莫辯,她能求助的只有靳阜凡,只要靳阜凡不信她,那她對自己就再也沒有威脅。
如果能讓施巧巧遠離他們,多一條小小的傷疤並不算什麼。
如她所願的,施巧巧在事情發生一個禮拜後離開靳家。
不是靳阜凡要她走的,而是靳家和山崎組容不下她,尤其是靳璽,對他來說,放一個隨時可能再動刀傷人的女人在自己兒子身邊,那是件非常愚蠢的事。
靳阜凡是山崎組惟一的繼承人,沒有任何人比他還要來得重要。
反觀靳阜凡,對於楊晚晶被自己女朋友殺傷的事,他並沒有多大的情緒反應,也只在楊晚晶留在醫院治療傷口時去探望過她一次。
那時楊晚晶已經準備好了,她相信施巧巧早已將事情的所有經過告訴他。
要推翻施巧巧所說的話是非常簡單的,畢竟受傷的人是她。
若他真開口詢問她,那她會回答,以她受害者的角色回答,其中當然不包括她拿刀威脅施巧巧的部分,亦沒有整件事全是她精心設計的章節。
可是,若他真開口說了什麼還好,但靳阜凡自始至終都沒開口說一個字,只是獨自一人站在病房裡與她對望。
在與靳阜凡對望時,楊晚晶一直告訴自己,不要退縮、不要心虛,可是當他那雙助黑深沉得彷彿早已洞悉她的心的黑眸緊盯著她不放時,要她不要退縮不要心虛,簡直比登天還難。
在兩人對視六七分鐘後,楊晚晶終於無法忍受的別開視線。
自此,靳阜凡不再跨入她的病房一步。
楊晚晶出院後,邱柏學支支吾吾的告訴她,靳阜凡不想再看她在他身邊繞來繞去。
她並沒有受到多大的打擊,因為她在醫院時、她就有了這一層醒悟,顯然靳阜凡選擇相信的不是她。
他不讓她跟在身邊不要緊,只要她還住在靳家,就能見到他。靳璽雖然不限制靳阜凡的行動,但為了他的安全著想,他規定靳阜凡不得任意在外留宿。
總而言之,她不後悔這次舉動所造成的後果,說她偏激也好、瘋狂也罷,她都無所謂,只要她的阜凡少爺別著了有心女子的當就好了。
「你無法讓他把目光停留在你身上,就這樣威脅他喜愛的女人?就算我離開了他又怎樣?他還年輕,以後還是會交女朋友,會結婚生子,到時候你又能怎樣?再拿著刀子威脅他看上的女人?」
驀地,施巧巧的話竄入她的腦海裡。
她搖搖頭,甩掉惱人的話語。
就算靳阜凡以後會再交女朋友、會結婚,那又怎樣?他永遠也不會真心去愛她們,如果他有一天要結婚了,那也只是因為他需要有個傳宗接代的傢俱。
沒有人能霸佔他的愛……包括她。
不過,無所謂,只要能一直待在他身邊就夠了,她並不奢望他能回過頭來多看她一瞬,只要能待在他身邊,她再無所求。
只要能一直待在他身邊呀……
這只是她一個最小,亦是最大的希望,但兩個禮拜後,一個陰謀徹底摧毀她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