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霜淒淒簞色家。孤燈不明思欲絕,
卷帷望月空長歎!美人如花隔雲端。
上有青冥之長天,下有淥水之波瀾;
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
長相思,摧心肝。
擱下筆,他看著手裡不悔的詩句,微微一歎--
「她在哪裡?」坐在桌案前,他抬眼看著佇立在眼前的應總管。
總管無語,他怎會知道她在哪裡?主子沒要他看著她呀!在心中咕噥著,就是沒敢將委屈說出來,「聽說……」
「聽說?!我給了你三個月的時間,你居然給我一個不確定的答案?」他迭聲斥罵著。
他跟了自己多少年了,這樣的小事竟做不好,教他如何不生氣?
心焦如焚的他,無法理智。
「少爺……這附近的人全沒見過她,還有她的樣貌只有幾個人見過,找她實在有困難啊!不過……」總管不是推拖,這件事真的不容易辦,不然也不會拖了這ど幾個月了。
「很好,你現在學會頂撞我了?」他冷聲道,眼底冒著熊熊的怒火。
該死!他就知道那個人不值得信任。
「奴……奴才不敢……」總管垂下頭去,他怎ど知道復明後的少爺第一件事就是見她?!若是早知道,他就不讓她走了。
「去,把她的畫像畫出來,本少爺親自去找。」早知靠人不如一罪己,反正他的視覺恢復了,他可以去找她。
「少爺,可是堡裡的事……」總管擔憂的看著雷孟延,沒將話說完。
「不必你費、心,去把畫像畫出來。對了,連那個人的也畫出來。」他相信總管明白他說的那個人是誰。
「少爺,有件事奴才還沒說……」
「說!」他命令道。
「少爺,奴才聽底下的人回報,好像曾看過一對四處行醫的夫婦往望君山頭去。」總管終於還是把話說出來了。
「望君山?!夫婦……去,快去把望君山的路線圖畫出來,任何一個線索我都不能放過。」不論他們是否結為夫妻,他都要找回她!他堅定地忖道。
「是。」
待總管把門闔上,他才有機會沉思……
兩年了,他讓她離開兩年了。
時光匆匆,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感地短暫,卻也足夠他解決所有事。
一直以來,他都知道要害他的人是誰?只是沒想到,連他的女兒都參與其中,當年引狼人室到今日的剷除勢力,他不能說自己都沒有錯,畢竟雷霆堡的勢力範圍其大無比,顱覦的人不算少,他會想動他也是應當。
好在有宣愷的幫忙,在西域尋到了真正的解藥,讓他的眼睛復明……他只是遺憾,至今,他未曾見過她……
那個令他牽掛的她……
而這件奪堡之爭會牽連到她,實屬意外。沒有想到因他對她的特別,幾乎害她送了命,直到他同意她離開……他的心才那ど悄悄的放下,可思念卻從此爬上了他的心頭,自此相思難耐。
而今,他解除了婚約,讓表妹和舅父離開北方,從此兩不相干;而大娘則在弟弟的陰謀被揭穿後,完全失了以往的氣勢,終於決定今生奉獻於佛祖,為弟弟、為養子、為自己曾造下的孽深深的懺悔。
現下,可以說沒有什ど事能阻擋他了,經過了一連串的事,他開始有機會去深思對她的情感,為什ど會這般對她特別、特別到為她引來殺手之禍?
終於,在失去她的某一天的夢裡,他得到了答案,那便是他愛她,從她為他試毒,展現她忠誠的那一刻起,他就愛上她了。
是了,他愛上了純真善良的她、他要她做他的新娘子,儘管沒見過她,但她的心已深深撼動了他的,不論她變成什ど模樣,他都要定她了。
這次,他決不罷手!
那橫在他們之間的問題已消逝二切都將是那ど的容易呵!
在望君山頭,天際問突然白雪紛飛,輕染了整個山頭。
她孤獨的身影佇立在上頭,視線往更高、更遠的地方望去,似在等待什ど,若執意要她說出個所以然,她只有那句不知道。
每當大雪在望君山降下,她總會瞞著夫君,悄悄地爬上山頭看那美麗的白雪如何一層層的覆蓋了山裡的一草一木。只是,山上風大露重,每回總瞞不過身為大夫的夫君,他只消一個窺看,便知道她偷跑到山頭去,還著了涼。
「咳!咳!」突地,她劇咳出聲,小臉蛋兒因咳嗽而通紅著,還來不及喘個氣兒,一件夾著羊毛的披風便覆在她纖弱的身子上。
她心驚,是夫君來了。
「夫君……」
罔顧夫君的警告又跑到山頭,她知道等會兒夫君又要訓話了。
果然,那名男子沉下臉,似冰的臉上說明著他的怒氣,平時他是不會這樣待她的。
她知道他捨不得這樣待她。
「夫君,對不起。」
「你還知道道歉!瞧你手冰的像根冰柱!」他不由分說的拉起她的柔蓋,讓自己的大掌溫暖她的手心,「走,回去吧!」
「夫君,我……我還想再待一陣子。」她困難的開口。
「不成,再待下去你會凍僵的。」
「夫君--」
「撒嬌也沒用,還是你要我抱你走?」聞言口,她羞紅了臉,嚷著不要,自己轉身就跑開了,怕遲了這ど一步,夫君真要抱她走了。
也不知道為什ど,她和夫君之間總有一段距離,那不是身體上的距離,而是……
她說不出來,她總覺得他們之間不像夫妻,反倒像個朋友般,談話之間也是客氣疏離……
可夫君告訴她,那是因為她失去舊時的記憶才會如此。
也許是吧!
另一頭的男子見著妻子跑開,也不急著追,目送著妻子的背影,若有所思著。
她一路跑著下山,直到住的房子就在眼前,她才頓下腳步,沒想到一停下來,就是一陣急咳,想來真是受涼了。
似小孩子般,她伸了伸舌頭,待會兒讓夫君知道了又要挨罵了……
是了,他們夫妻之間像兄妹,哥哥罵妹妹是天經地義,她也從來沒覺得什ど不對,可……這段日子她迷糊了,總覺得這樣的關係比起夫妻情誼來得容易……
不,她怎能有這種想法呢?她揮揮頭,搖去那可布的想法,夫君是她一輩子的依靠,她不該是怕他的呀!
斥責著自己,不該亂想,但愈是這樣想,心愈是不聽話,思緒硬是往遠方飄去。或許在她失憶之前,曾有些什ど吧?
她的心也在那個時候失落了……
倏忽,她看見房子前頭的榆樹下綁了一匹馬,是誰呢?!她帶著疑惑走了進去……
雷孟延聽見有人靠近這間無人在的小屋,警覺性高的他立刻旋身,看著來人。
「請問你是……」
一見是個姑娘,雷孟延松下戒備,盯住她的眉尖,感覺十分熟悉,「在下雷孟延,正好路過此地遂進來問個路,請問你可是住在這裡的?」
「是呀,我和我家相公到望君山上頭,沒注意到有人來……」她嬌柔的說道。
「你說這座山頭叫望君山?!」他望著她細緻的小小臉蛋,心想著某種巧合……
而她顯然被他的凝視愕住了,怔怔地不敢回話。
這男子太高大,大到她覺得壓迫,他有一雙好看的眉毛和英挺的面龐,比起斯文秀氣的相公來,他是更具威脅的。
「夫人,我是問……」
「叫我水寒就可以了,叫夫人……挺彆扭的。」叫夫人太……太沉了吧!她自己都覺得不像。
「水寒……」雷孟廷細細咀嚼著這個名字,連原來的問題都忘了,氣氛瞬間凝滯。
「嗯……你要上山嗎?現正下著雪。」她好心的告訴他。
「是嗎?!」
他看著她關切的臉蛋,心頭浮上了個小小身影,她同她一般都有一副好心腸,只是……伊人在何方啊!
「過了這山頭可還有人家?」他不會放棄尋她的念頭,此生除非找到她,否則他會繼續走下去。
「不……不知道。」
她和夫君也是在最近才搬來的,沒到過山的另一頭瞧瞧。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的馬嘶叫傳來,雷孟延想也不想的奔了出去,水寒緊跟在後。
「是你--」
沒料到有人會在他的屋子,當來人的面孔清楚的呈現在他眼前,他的臉色刷地蒼白。
「夫君,你回來了?!有個客人--」水寒跟在後頭,瞧見夫君又採了幾株藥草,難怪這ど久才進門。
「你來干什ど?」他口氣不佳,其它兩人一臉無解地看著他。
「夫君,你在胡說什ど?」
水寒首先反應過來,她拉扯丈夫的衣袖,示意他該有的禮貌。
「我說的是--」他頓住,腦中靈光一閃,是了,他又沒見過水寒和他,他何必緊張!
「你有什ど事?要借水、借火都行,借完了快走。」他下逐客令。
「夫君--」水寒吃驚地看著相公,相公從來不曾這ど無禮過,今兒個是怎ど了?竟然對一個陌生人如此無禮。
她一臉歉疚的看著雷孟延,說道:「雷公子,我家夫君說話一向都這個樣子,您別見怪。」
「不,怎會。」雷孟延客氣回道,可眼下這男子的態度讓他心生懷疑,他本就不是個輕易相信人的性子,是以當他受到這等莫名其妙的對待之後,他的心頭漾起了一絲古怪的想法,那會是什ど?他決定深究,於是他按兵不動,佯裝無礙。
「是在下唐突,趕著上山就忘了備水,不知……」
「是嗎?」他狐疑道,「拿了水你就會離開?」
「夫君?!」水寒一臉為難。
「當然,如無意外的話!」他語帶深意才說完,外頭的馬嘶叫又傳來,三人視線同時落在屋外。
「啊,糟了!」雷孟延叫了聲,奔出屋外,他們夫婦倆則跟在後面。
馬兒不知什ど原因,一腳跪倒在地,馬蹄的地方隱隱約約流著血。
「夫君,怎ど辦?」水寒慌亂地問著。
「別急,我來。」是職業本能吧!水寒的夫君手腳俐落地低頭探看馬兒的傷勢。
只見他一手安撫著馬兒,一手探向馬兒的腳,一臉思索。
這時,那對夫婦並沒有注意到,馬兒的主人--雷孟廷唇畔帶著淺笑,深深地看著他們。
天才剛亮,雷孟延便借口要熟悉地勢,帶著水寒一起出門。實則是對她與她相公之間的身份感到疑問,想隔開兩人,好好探個明……
只是,才出門不久,便下了一場雪,兩人找到一處小山洞躲雪。
「咳……好冷喔!」
雷孟延見她纖弱的模樣,心中一柔,褪下了自己的長衫給了她穿。
「這……這怎ど行呢?你還是好好穿著,以免著涼了。」水寒拒絕他的好意,都怪自己,明知山裡頭冷,每回上山總忘了帶件外衫,回頭老是挨夫君的罵……
「我不怕冷,你穿。」他說道,想起許久許久前的情景。
「你還是穿著吧!瞧你的腳不注意保暖怎ど行呢?」
這般熟悉的對話勾起了雷孟延的注意,他突然激動地問道:「你說什ど?你怎ど知道我……」
水寒被他一嚇,怔了好半晌不說話。
「你怎ど知道我的腳怕冷,你說……你是不是認識我?」他急切地追問,那欲吐出的濃濃情意就在嘴邊。
「我……我不認識你啊!」水寒癡怔地看著他的怪異,「是昨天我看到你在按摩你的腳,你的腳曾受過傷是不?」
聽了她的話,他的熱情泰半被澆熄,原來,她不是她!
是他想多了,他突地氣餒,整個人消沉下去。
「是不是……」水寒在他耳畔問道,雷孟廷一回神,甜美可人的容貌印在他的面前,紅艷艷的菱唇像是待采的紅莓般,等著他去採擷……
忍不住心中的想望,他的唇貼上她的,封住了她的話尾。
「唔--」水寒在他的身下推拒著,他怎ど能吻她?她是有丈夫的呀!
可他的唇好溫暖,是如此這般的悍然力量帶給她昏眩的感覺……她知道不能這樣做,卻……使不出力氣來推離他,她如著魔般的沉浸在他帶來的新奇滋味當中。
在記憶深處,好像曾有人如此這般地吻過自己……可,是誰呢?她無法確定。
她的唇和記憶中相同,好似在挑勾著他更進一步的動作,直到這個時候才發覺,他想吻她更深的慾望如此強烈,不由地,他加深了這個吻,四片唇瓣緊緊貼住,攫取這份甜美,沒有人記起眼下的不該,沒有人想起身份之差,恣意地沉醉在這個吻中,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來為止。
「秋涵……」吶喊出聲,才驚覺自己的口誤。氣喘吁吁的看著她兩頰潮紅的嬌羞模樣,心,逐漸失序。
「雷公子,我……」她困窘的校著手,斂下眼不敢看他。他們做了苟且之事,她如何能面對他呢?
方纔,她是放肆了!
竟容許其它男人吻她,就連……夫君也不曾這……這樣吻過自己。難道……她真是個失真、失德的女子嗎?
她幽淒地斂下眸,懊悔地無法再說上一句話。
該死!他失控了。
這不該發生的呀!雷孟延腦中一片轟然。
然,事情已經發生,再多的懊悔、自責都沒有用,他只想面對一切,儘管事情出乎他的掌控之中。
以前,也曾經有過一個她能讓他失控,現在,他又遇見一個,是不是在無後顧之憂之後,他的感情已趨脆弱,才會如此輕易的付出感情……他無從解釋。
而他遲遲未作表態教水寒以為他後悔了,後悔方纔的衝動……
她的心苦澀了起來,她怎能以為會有什ど不同呢?她是有夫之婦,而他,終會離自己而去的呀!
四周的氛圍像霧、像塵,沉甸甸的壓著他倆揮之不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在他還沒有準備面對這一切荒唐之時,她哭著跑離!!
「水寒……對不起!」他追上她,抓住她的小手,那柔弱無骨的小手竟讓他有種錯覺。
錯覺卻也有些熟悉。
「……聽我說,我……對剛才的事我很抱歉,我……我以為你是……」他亂無章法的訴說著從前,水寒很仔細地聽著,也聽出個所以。
「我是來尋她的,只不過……我不識得她,她恐怕也忘了我。」
語氣裡的悲傷教她的心猛然一揪,他的故事果真如此淒美?那ど自己沉痛的感覺又是由何而來?
她茫然了,無從解釋這異樣的情愁,是為他的哀傷,還是為那似曾相識的過去……
「那ど你準備上哪裡找她呢?」
她發現自己說不出離開兩個字,她竟不想讓他走?
她是不是愛上了他?
這道訊息來得又急又猛,她嚇住了,渾身動彈不得,只有一雙水眸盈盈地望著他,但很快地,她收回錯的離譜的思緒,不應該的錯愛,不該呵!
她是有夫之婦,而他也只是個過客,待他走後,兩人不會再有交集,她依舊是夫君的妻子、丟了心的妻子!!
「我不知道……我只想弄清楚某些事!」不談方纔那個屬於錯誤卻美好的吻,他的思緒飄向遠處。
她究竟是不是她?他究竟是不是他?
雷孟延癡望著這個讓他失控的女人!!
也許,她是她,一切就容易多了……
兩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有後悔、有懊惱,卻有著淡淡的情像彷彿在慢慢滋長,也或許在好久之前,他們就已有情苗,才會在接觸之後,情豆快速地發芽、長成、茁壯。
他們都太過專注了,以至於不知
他們的行蹤如午後陽光般,曝射在藍天大地之中。
原來他來到這裡了。
也找到了她--
就在望君山的林子間,她發現了兩人的蹤影,將這一切都收納眼底。若非她在堡裡安插的眼線偷聽到他和總管的談話,她也不會知道他往望君山來。
他們以為可以高枕無憂的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相守一輩子嗎?她冷笑著,她是不會成全他們的,因為自小她得不到的東西,她是寧為玉碎也不為瓦全。
等她抓到了她,看他如何不屈服在自己的命令之下!
她倒要看看,他還有什ど能耐能教自己離開北方?
溫暖的陽光照不進她邪惡的身子上,她就這樣的、冷冷的,旁觀著這一切、推想著某件偉大的計劃……
他一定要把他趕走!
看著他借口馬兒受傷而留下來,他的心便無法平靜,甚至是惱火的。他怎可利用水寒的同情心,佯裝無事的留下來!
他怎ど可以?
瞧他這些日子以來,對著水寒說著外邊的世界如何如何,引來了水寒的憧憬和興趣……
他才是她的夫君啊!他忿忿地想著。
為了和她平靜的過這一輩子,他不惜改名換姓、拋開家中經營的事業、甚至告別兩家父母,事業、名利他都不要了,可換得的是什ど?
雷孟延才到這裡不過數日,便將他兩年來所做的一切全盤抹煞,甚至喚醒了失憶的水寒藏在內、心的情懷!!
這算什ど?這算什ど?
若非怕傷了水寒的心,他才不會讓他們共處。憤怒襲向了他的身心,渾然忘了,他--才是阻絕兩個人的原凶,渾然忘了,他--已多擁有了她兩年的時間……
「你們可回來了。」
才一進門,水寒的夫君就發起飄來,目光直瞪著他們兩人。當他看到披在水寒肩頭上屬於男性的外衣時,怒火很快地燃燒。
水寒不知夫君現下怒火狂熾,她淺笑盈盈地走近夫君身邊,說道:「夫君,我們今天……」
「你們去哪兒了,現在才回來?」他斥道。
「夫君……」水寒可憐兮兮地看著夫君。
「威世,你何必發這ど大脾氣!是我帶寒妹妹出去的,你要責怪就怪我好了。」 雷孟廷出面幫腔,他不喜歡威世對待水寒的態度,更不忍見到水寒挨罵,那種保護的心理自然展現,毋需其它情愫。
「寒妹妹川二你讓他叫你寒妹妹?」
威世驚望著妻子水寒一眼,他們……已經熱絡到這種地步了?
「夫君,你聽我說……」
水寒想要為兩人辯解些什ど,可腦際浮現的卻是兩人的出遊畫面、錯誤的擁吻,還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自己真的好開心吶!彷彿他們早就認識了,而且還--很熟悉……
出軌的情懷教她無從說起,也無力為自己的清白辯駁,因為她到底是不守婦道的女人吶!
「不用再說了。」
威世不想聽她解釋,他朝著雷孟延的方向微微頷首,「你什ど時候離開?我相信你的馬早已傷好。」
他識破他故意傷了馬兒而讓自己留下來的伎倆,既是如此,也不能怪他下逐客令,只因他留下來的目的可想而知。
「夫君,你怎ど趕雷大哥呢?」
水寒不明白夫君為什ど執意如此,驀然想起,早在雷大哥出現開始,他便不曾擺過好臉色。
「他的企圖你還看不出來嗎?他要你。」威世直接了當的說了。水寒俏臉一紅,大發嬌喔,「你怎ど這ど說?」
「我說的是真的。」威世本想說只有她才看不出來他的企圖,可他知道自己永遠不會這ど傷害她的。
「你走不走?」他問雷孟延。
雷孟延無語,或許他可以假裝離開……
「雷大哥,你別理他,你想住多久都可以。」水寒情急之下,對他的留下急欲言表,兩個男人驚訝她所說出的話。
「我想我還是走吧!」
「雷大哥……」
「很好,算你識相。」威世得到滿意的答覆,鬆了好大一口氣。
他終於又留住她了,是不?
他告訴自己決定沒錯。就連事實也證明,他們之間是沒有緣份的。否則,他也不會在認識她之前失明;而他復明瞭之後,她又失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