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還沒有對昨晚的事做全盤的瞭解,一大清早,蕭家堡便出現一位不請自來的客人。
為什麼說他是不請自來的客人呢?因為蕭家堡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認識這位客人,大家對他的來訪都感到莫名其妙。
當司徒倩被蕭雨派的人叫到大廳時,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麼會……司徒健怎麼會在蕭家堡出現!
「岳宏,你認識這個人嗎?!」蕭雨輪流看著司徒倩和司徒健。「這位劉公子一進門就說要找我們蕭家堡新收的弟子,我只想到你,所以叫你來看看認不認識他。」
劉公子?司徒倩眼中帶著怒氣瞪著司徒健。
她知道他來做什麼,他是為了不讓她拿到玉鳳凰成為繼承人,才會到這裡來搗亂的,她真小看她這個堂哥。
司徒健見到化妝後的司徒情,居然認不出來。他當下覺得奇怪,司徒佩明明就說司徒情已經到蕭家堡了,難道蕭家堡新收的弟子只有眼前這個愣小子嗎?
他的如意算盤早就打好了,先到蕭家堡來鬧他一鬧,或許可以讓司徒情露出破綻,沒想到他居然連司徒倩都見不到,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蕭公子,我要找的不是這個人。」司徒健對蕭雨說:「我妹子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不是這個又乾又瘦的臭小子。」
司徒健話一說完,藍志遠就上前一站,粗聲道:「喂,你怎麼說我的兄弟是縣小子,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見藍志遠氣勢凌人,不想給自己找罪受的司徒健連忙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是擔心我那妹子,所以有點出言不遜,小兄弟,對不起啦!」
看司徒健跟自已道歉的諸媚樣,司徒情要很努力才能讓自己不笑出聲。
「劉公子,既然沒有你要找的人,你可以回去了。」蕭雨很乾脆的下逐客令。這種連自己名字都不說、沒有禮貌又莫名其妙的客人,蕭家堡不歡迎。
「蕭公子,你不能幫我找找嗎?」司徒健不死心,他認為司徒情一定在這裡。「我妹子確實是進了你蕭家堡,我很擔心她,如果找不到她,我是不會回去的。」他可是冒著生命危險來到這裡,怎能空手而回呢?
「你不相信我說的話?要不要我把蕭家堡所有的人都集合起來,讓你劉大公子一個一個過目,這樣子你才能死心?」
蕭而冷酷的瞪司徒健一眼,司徒健不禁渾身一顫。
「既然蕭公子這麼說,那就算了。」司徒健覺得害怕起來,要是惹惱了這班人,恐怕他會走著進來,抬著出去。
「那好,送客。」
蕭雨看了藍志遠一眼,藍志遠馬上對司徒健做出「請」的姿勢。
「劉公子,請吧!」
就這樣,司徒健無可奈何的離開了蕭家堡。
司徒倩見他離去,這才鬆了口氣。看樣子司徒健已經知道蕭雨的厲害,應該不敢再找上門來了吧!
「岳宏,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蕭雨說。
「是。」司徒倩巴不得蕭雨這麼說,她很快的離開大廳。
*********
司徒倩來到花園,讓自己緊繃的神經放鬆一下。
幸虧司徒健不知道她會易容術,要不然這下子鐵定穿幫。
「不錯嘛,你還有這份閒情逸致賞花。」
「傅姑娘。」看到突然在此現身的傅青青,司徒倩有點驚訝。
傅青青走到她面前,對著她左看右看,一邊看一邊說:「怎麼,你的臉色很差哦,是因為剛才那位劉公子嗎?」
司徒倩心中一驚,連忙說:「傅姑娘怎麼這麼說?剛才你也在場不是嗎?那位劉公子不認得我,我也不認得他。」
「你真的不認得他嗎?」傅青青緊迫逼人的看著她說:「我看你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如果對方只是個陌生人,你有必要這個樣子嗎?」
「傅姑娘怕是看錯了吧!我如果真如你說的坐立難安,那也是因為我這個鄉下人沒有見過大場面,心裡難免會不安,我想這種事就不用再跟傅姑娘解釋了。」
「哼,好一張利嘴。」傅青青冷笑著說:「好,今天的事就暫且擱下,我問你,昨天深夜的事你又怎麼說?」
司徒倩全身一震,心裡面喊了聲糟的同時,她故作鎮定的反問傅青青:「昨天深夜的事?傅姑娘,我不懂你的意思。」
「真的不懂嗎?」傅青青尖銳的眼盯著她看。「好,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我懷疑昨夜的刺客就是你。」
司徒倩立刻大聲的說:「什麼刺客?昨夜有刺客出現?我怎麼不知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刺客就是你不是嗎?」傅青青有九成的把握,刺客就是岳宏。
從昨晚到現在,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件事,她愈想就愈覺得岳宏的嫌疑最重。
有兩條重要的線索,第一是刺客的體型。她記得刺客的體型似乎比自己還要瘦,而且個頭不高,所有蕭家堡的人,就只有岳宏的體型最接近她所見到的刺客。
另一個原因是時間上的巧合,岳宏才來築家堡沒有多久,蕭家堡就有刺客出現,這也未免太湊巧了。
兩個原因加起來,讓她深倩岳宏就是昨晚的刺客,不會有錯的。
「傅姑娘。」司徒倩用嚴肅的口吻說:「你怎麼會懷疑我是刺客呢?我只會幾招三腳貓的功夫,怎麼可能是你口中的刺客?」
「你說你不會武功是不是?」傅青青臉上有不懷好意的笑容。
「是的。」司徒倩覺得怪怪的,她下意識地向後退去。
可是來不及了。傅青青突然出招,舉掌迎面朝她襲去。
司徒倩本能的反應就是舉起手來,但是在這危險的一刻讓她想到若是自己還手,那豈不是告訴傅青青她會武功嗎?
不能還手,連擋都不可以啊!
她身子趕緊一閃,危險地避過這一掌。
「傅姑娘要殺人了!」她一面叫喊,一面轉身逃走。
「別走,吃我一掌再說。」
傅青青就是要逼司徒倩出手,她毫不留情的第二掌又揮出。這一掌,司徒倩完全沒有辦法抵抗。
傅青青用盡十成力的一掌打在她的背上,她先是覺得背後一陣劇痛,接著體內的氣血往上湧,哇的一聲,一大口的鮮血從她的嘴巴吐出。
她連吐了兩口血,腳軟的跪倒在地。
就在此時,聽到聲音的蕭雨和藍志遠率先趕到。
「天啊!」藍志遠看到倒在地上的司徒倩,一個箭步就衝過來抱起她。
看她氣若游絲,上衣全是血,激動的對傅青青叫道:「你把他怎麼了?怎麼會弄成這樣?」
蕭雨臉色鐵青的看著傅青青。「說,這是怎麼回事?」
「我……」傅青青自知理虧,聲音變小。「我不是故意的,我懷疑他是昨晚的刺客,但他抵死不承認,我想試試他到底有沒有武功,結果就變成這樣。」
藍志遠大吼大叫:「你瘋了!他怎麼會有武功?還說不是故意的。你平日就看他不順眼,這次就是要借題發揮欺負他對不對?」
藍志遠對傅青青好失望。這是第一次,他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
「你……」傅青青看兩人都是一臉的不諒解,她咬緊下唇,身子一扭就跑走了。
藍志遠忙道:「蕭雨,快來幫忙,我們一起用內力幫她療傷。」
「不用了。」蕭雨看著藍志遠說:「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他迅速的把司徒倩強抱在手上。
「蕭雨,你發什麼神經啊?」藍志遠莫名其妙的追著蕭雨疾奔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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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雨把司徒倩抱到自己的臥房。
他把門鎖上,將藍志遠關在外頭。
「不要進來,要是讓我走火人魔,一切後果自負。」他警告藍志遠。
這下連藍志遠也沒轍了,雖然他還是一臉的茫然,不知道為什麼蕭雨不要他幫忙。
當蕭雨把司徒倩輕輕地放在床上,司徒倩在這個時候睜開眼睛。
「你做什麼?」她醒了,而且意識清楚。
因為意識清楚,所以當她伸手要推開蕭雨放在她身上的手時,傷處的疼痛突然如潮水般向她襲來,狠狠地侵襲她全身。
「啊!」她忍不住叫了出來。
蕭雨冷靜的說:「你受了很嚴重的內傷,我得脫掉你的衣服才能幫你治療。」
「要脫衣服?」雖然司徒情痛得牙齒直打顫,但是她仍很清醒,知道自己的衣服被脫了會有多麼嚴重的結果。
「不可以,你別碰我。」她開始掙扎。
蕭雨冷眼看她,「死到臨頭你還想瞞下去嗎?小姑娘。」
司徒倩幾乎忘了要呼吸,她瞪大雙眼看著蕭雨。「你你……」
蕭雨給她她想要的答案:「當我摸到你的手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你是女兒身。」
司徒倩沒有辦法再聽蕭雨說下去,這突如其來的打擊讓她眼前一黑,昏倒在蕭雨的懷中。
見司徒倩暈了過去,蕭雨立刻動手為她脫去上衣。
看到她胸前纏著一層層的白布條,他覺得好笑。
「可真是委屈你了。」他很快地把這些布條從她身上卸下。
等他把布條全部解下後,一對雪白的玉乳彈跳而出,他有一瞬間的錯愕。
真是美麗得不可方物啊,可惜他無暇欣賞。
他轉過司徒倩的身體,開始檢查她背後受傷的地方。
依他看來,她的內臟沒有受創的跡象,應該還完好才對,不過傷勢卻十分嚴重。
這證明她是修練過內力,要是換成真不會武功的人,傅青青這一掌一定會要了她的命。
他盤起她的腿,自己也盤腿坐在她身後。
蕭雨緩緩運功,待兩掌發熱,便將自己的雙掌抵著司徒情光滑的背,用自己深厚的內力來為她療傷。
就這樣,兩個人維持著這樣的姿勢過了一個時辰。
待大功告成,額頭上佈滿汗珠的蕭雨緩緩吐息收功。
這一次他耗損大半的真力,可能要調養好幾天才能恢復。
他再替昏迷不醒的司徒倩穿好衣服,然後抱她上床,幫她蓋好被子,他坐在床邊看她。
可能是流了太多汗,她的臉竟然像只小花貓,這裡白一塊,那裡黑一塊。
「好,我就看看你的真面目。」他拿來一條濕毛巾,幫她把臉仔細擦乾淨。
還她本來面目之後,他屏住氣息看著眼前這張白皙無暇的臉。
他忍不住驚歎,這可能是他這二十五年來見過最美的一張臉。
細緻分明的五官加上雪白光滑的肌膚,構成一張艷光四射的美麗臉蛋;難怪她要把自己弄丑,因為她若以真面目示人,任誰都不相信一個男人會美到這種地步。
現在,他知道她原來的面貌,接下來就要調查她的身份和到蕭家堡的目的。
司徒情在蕭雨房裡一待就是三天。
這三天來,藍志遠只能待在外面,不得其門而人,因為蕭雨說什麼都不讓他進去看岳宏。
藍志遠又急又氣,卻又莫可奈何。
蕭雨這個人說什麼是什麼,他一天不讓他進去,他就一天看不到岳宏。
「蕭雨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鬼?」藍志遠恨恨的把腳邊的石頭踢得老遠。
石頭滾到了一條青綠色的裙子旁邊,藍志遠抬頭一看,看見被他冷落了三天的傅青青。
「志遠。」傅青青沒有往日的盛氣凌人,她的聲音小得可憐。
「嗯。」藍志遠還在生她的氣,他把臉別開。
「還是不跟我說話?」傅青青覺得好難過,蕭雨不理她是常有的事,可是藍志遠是從來不會不理她的!
這讓她發現一個事實,她以為自己對蕭雨的在意遠超過藍志遠,可是現在她不這麼想了。因為這件事,讓她發現藍志遠對自己也是很重要的,重要的程度並不輸給蕭雨。
「你要我說什麼?」藍志遠憤怒的雙眼狠狠地瞪著她。「就算你要試岳宏會不會武功,下手也不需要這麼重吧?如果你真的把他給打死了,你想我會原諒你嗎?」
「我……」傅青青紅著眼眶,委屈的說:「我沒有打死他不是嗎?我……我承認自己出手是太重了,可是我真的沒有要他死的意思啊!我現在也很後悔,我知道你怪我、恨我,可是你要一直恨下去嗎?你打算永遠都不跟我說話嗎?」
她含淚看著藍志遠,藍志遠只是面無表情的瞄她一眼,沒有說話。
「好,那我們絕交算了。」她轉身就跑。
「你給我過來。」藍志遠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臂,將她摟在懷中。
「我不可以生你的氣嗎?才跟你嘔氣幾天,你就要跟我絕交?你說誰比較過分?」
傅青青聽到這麼溫柔的聲音,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對不起嘛,我知道自己錯了。我真的不喜歡他,我嫉妒你和蕭麗都對他那麼好,我想我一定是恨死他了,所以才會出手這麼重。」
「好了,別哭,事情都過去了。」藍志遠撫著她的頭說:「你這個醋吃得莫名其妙,我們對他好有什麼關係?這並不會改變我和蕭雨對你的態度啊!」
「蕭雨也是這麼說。」傅青青吸吸鼻子,「等他好了,我會去跟他說對不起。」
「這樣才對。」藍志遠笑著用手指拭去她臉上的淚。「看在你有悔悟之心的份上,我原諒你,不怪你了。」
「真的?」
傅青青興奮得把藍志遠抱住,藍志遠笑著將她更加摟緊了些。
聞到藍志遠身上的男人氣息,傅青青害羞的推開他。
我怎麼會主動抱他呢?真是不害躁。
「青青,怎麼啦?」被推開的藍志遠心裡直呼可惜。好不容易盼到她主動投懷送抱,怎麼一下子就沒有了,他還想抱久一點呢!
「對了,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看岳宏啊?」為了消除這份尷尬,傅青青沒話找話說。
「誰知道?」藍志遠興奮的情緒一下子冷卻下來。「蕭雨他說什麼都不讓我見他,我覺得蕭雨很反常,我實在有些擔心。」
傅青青點點頭說:「我同意你的說法。」
蕭雨這次的表現是很反常沒錯,不只她和藍志遠,蕭家堡的每一個人都這麼覺得。
「我到現在還是想不透他為什麼不讓我看岳宏,如果說他是關心岳宏,未免也太過火了,只是探望一下會讓岳宏的傷勢加重嗎?真是搞不懂他。」
「就是啊!」傅青青很高興藍志遠和自己的想法一樣,如果說只有她一個人這樣想的話,可能又要被人家說她太小家子氣。
「蕭雨對任何人向來都是冷冰冰、不假辭色,怎麼這次對一個剛進門的兄弟這樣關切?不只是我跟你,其他兄弟都覺得奇怪呢!」傅青青說。
「唉,希望不要出什麼事才好。」藍志遠憂心忡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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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來蕭家堡到底有什麼目的?」
在黑暗中,司徒情看不到逼問自己的人是誰,只聽到此人的聲音。
這是她熟悉的聲音,她用力地想,想得頭好痛。
這一想不得了,頭痛,身體更痛,她覺得身體像要爆開一樣。
「不要,不要……」她難過得發出聲音。
她覺得喉嚨好痛,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能說話。
她的嘴能動,眼睛還不能看,不過她有感覺,感覺有人扶起她,然後餵她喝了什麼東西。
是水,司徒倩貪婪的喝著,一口接一口。
沒多久,她把一杯水喝個精光,很快的扶著她的人又倒來第二杯,她又有水可以喝了。
一連喝了三杯水,她才覺得舒服了些。
感覺到自己的頭枕著枕頭,她好不容易恢復的感覺又漸漸消失。
她的眼睛更睜不開了,她不想醒過來,她想睡,因為這樣她的身體就不會那麼痛了。
於是她又進人夢鄉,回到之前那個夢境。
「你是誰?你是誰?」那道熟悉的聲音一直在逼問著司徒情。
「你是誰?」
她覺得自己快要被這道聲音給逼瘋了,她開始逃跑。
「你逃不掉的。」
她一逃,那道聲音也追了上來,她將被追得走投無路。
「不要,你是誰?你不要捉我啊!」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聲音的主人驟然出現,司徒情看到之後哇的一聲從床上坐起來。
「怎麼了?做惡夢?」
「你……」夢中人和現實的人聲音重疊,臉也重疊。
司徒情瞪著惶恐的眼睛看著正凝視著自己的蕭雨,她頻頻喘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她心想:天啊,我是在做夢,還是這是真的?蕭雨怎麼會在我身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還要喝水?」蕭雨扶起她,讓她靠著牆,然後走到桌邊為她倒了杯水。
司徒倩愣愣的看著這杯送到自己眼前的水。對了,不久前她喝的水,原來不是在夢中喝的,而是有人餵她喝水,是蕭雨餵她喝水的嗎?
這時,背部的傷突然痛了起來,這一痛讓她想起許多事。
對了,她受了傷。她記得傅青青打了她一掌,她吐血後蕭雨就抱她進到這個房間,然後……
蕭雨要脫她的衣眼,她一驚之下就……
「哇!」恢復記憶的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把自己藏起來,她抓著身上的被子把自己下巴以下的部位全部蓋住。
「現在才把自己藏起來已經來不及了。」蕭雨沒有抑揚頓挫的聲音響了起來。「這五天來我為你換藥、擦身,你身上哪一個地方我沒看過?!」
說完,他拉住她死抓著不放的被子,刷的一聲從她身上抽走。
「哇,你要做什麼?」司徒情把臉緊緊搶住。
她的手一碰到臉,又看著自己的手,搖著頭喘氣道:「這……不會的。」
蕭雨知道她發覺自己的臉上已經沒有偽裝,他冷笑著說:「奇怪嗎?我倒覺得這樣不鍺。這麼漂亮的一張股,你捨得藏起來,我可捨不得。」
司徒情頓時萬念俱灰,她不再掙扎,蒼白如紙的臉上是一片黯然。
蕭雨故意忽略心中湧起莫名的憐惜,用冰冷的聲音繼續說:「你不為自己解釋一下嗎?」
司徒情全身一震,僵硬的搖了搖頭。
下一刻,她的下顎被緊緊的捏住,蕭雨銳利的眼神和他充滿敵意的氣息全面的壓制她。
「我要知道你真正的名字,還有為什麼女扮男裝來到我蕭家堡?我不喜歡勉強人,你最好自己說出來,要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會對你做出些什麼?」
司徒倩閃亮的星眸掩不住害怕,但她仍用最堅定的語氣告訴他:「我只能說我不是存心騙你,也不是故意耍你,我實在有說不出的苦衷,請你原諒我。」
雖然她的倔強在他的預料中,不過他還是有點吃驚。換作是別的女孩子,讓他這樣抓著、瞪著,一定會被嚇哭的。她夠勇敢,也夠繽定,這讓他對她真實的身份更感興趣。
「如果我一定要你說呢?」他壓低聲音,帶給她更大的壓迫感。
司徒情把臉別開,用沉默代替回答。
「你不怕我對你用刑嗎?」
司徒情驚愕的轉頭看他,倒抽一口氣。「你不會這麼做的,我……我認為你是君子,我不相信自己看錯人。」
好聰明!反過來威脅我。蕭雨邪肆的一笑,然後他伸手抓住她胸前的衣服,下一瞬間她身上的衣服就被撕成片片。
「不用刑,我還有其他對付你的方法。」他把她胸前殘破的布條也撕了,司徒倩雪白的胴體赤裸的呈現在他眼前。
司徒情完全抵抗不了,她尖聲叫道:「你怎麼可以?你這趁人之危的小人。」
天啊,她真是錯看了他。他對她的行為哪是君子所為,他根本是卑鄙小人。
「我為什麼不可以!」蕭而冷笑。「別忘了,是你不仁在先,怎能怪我不義在後?」
他不顧她的身子還很虛弱,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強壯的胸膛抵著她柔軟的胸脯。
司徒倩從沒這麼丟人過,自己不但上半身赤裸,還被壓著不放。
她悲痛的喊道:「你這個無恥的小人,你乾脆殺了我算了!」與其被他羞辱,她寧可一死,以維持自己的尊嚴。
「你寧願死也不願告訴我你是誰?」蕭雨訝異極了,他不相信的問。
「我……」司徒情啞然。
剛才她太衝動了,現在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她不能死,並非她怕死,而是她還有妹妹要照顧。如果她死了,掌門人當不成就算了,只怪她不孝,對不起死去的父親;可是小佩怎麼辦?她只剩下她一個親人,她怎能忍心留她一個人孤伶伶的在這世上呢?
司徒情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蕭雨瞭然於胸的笑道:「看來這個世界還有值得你留戀的東西。」說完,他離開她赤裸的上半身。
司徒倩沒想到蕭雨這麼簡單就放過自己,他一離開她,她馬上抓過被子把自己包得緊緊的。
蕭雨輕笑著看著她美麗惶恐的臉。「不要以為我放棄了,雖然我蕭雨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我也不想趁人之危,等你身體好了,就算用刑我也要逼你說出一切。在這之前,你就好好養傷吧!」
蕭雨邁開步伐,在她的注視下走出房間。
「怎麼辦?」蕭雨走了之後,司徒情覺得身子突然冷了起來,她躲在棉被裡不停的發著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