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用過早膳,童珍就童琛給叫進他的書房。
她真不想踏進這裡一步,因為她知道自己將面對的是什麼。
阿瑪不是要大哥好好地管教她嗎?長兄如父,要她面對阿瑪還好,但要她面對大哥,她就有種彷彿要下地獄的感覺。
「怎麼臉色發白,你沒有吃早飯嗎?」
「吃了。」聽到童琛嚴厲的關切之語,童珍對自己未來的命運更加不安。
如果是離家前的那個大哥,就算不用阿瑪下命令她也會主動黏在他身邊,可是現在的這個大哥……
他看起來好嚴肅啊,以前他才不會這樣。她記得他以前最疼她了,他會陪她玩、陪她做任何事,他也會唸書給她聽,哪像現在一張臉像是被冰封住似的,不但看不到一絲笑容還能感覺到陣陣寒意……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童琛銳利的雙眸緊盯著漫不經心的童珍。「你常常這樣嗎?一個人發呆?」
「偶爾啦廣童珍懶洋洋地看他一眼,他這是在關心她嗎?應該不是吧,如果他真關心她的話,他就不會等到她十八歲才回來,不會對她不聞不問長達三年多的時間。
童琛聞言皺起眉頭說:「那你最好改掉這個壞習慣,因為我不會允許你這樣下去。你告訴我,這幾年你都學了些什麼?讀了些什麼書?」
「這個……」童珍瞇起眼睛心虛地說:「四書五經是都有讀啦,可是我現在也差不多都忘光了,所以有讀跟沒讀是一樣的。」
「是嗎?」童琛心想阿瑪說的果然沒錯,這幾年他不在她就不再碰書本,整天只愛往外跑,姑娘家應該學會的東西她一樣也役學會,只學會如何在外面鬼混打架。
想到這裡他的心就微微泛疼,嘴裡苛責的話語更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他怎麼能苛責她呢?童珍今天會變成這樣他要負完全的責任不是嗎?如果當年不是他先棄她而去,她又怎麼會自暴自棄呢?說起來造成這一切的元兇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啊!
「大哥,是不是阿瑪在你面前說了些什麼?」童珍看童琛的臉色不對,連忙擔心地問道。
「嗯,是說了一些。」童琛投射在童珍臉上的目光依然嚴厲,不過語氣卻是柔和的。「珍兒,既然阿瑪把你交給我,我這個做大哥的就有責任把你教好,從明天起,不,是從今天開始,你每天都要到我這裡來,我要把你這幾年荒廢的學業都補回來。你已經十八歲了,不能再這麼糊里糊塗地過日子,知道嗎?」
「咦?」童珍愣了一下,隨即有些驚恐地看著他。「你要我每天都讀書寫字?這怎麼行呢?我不可能每天都關在家裡的,外面…」
外面沒有你可以學的東西。」童琛嚴厲地打斷她的話,「我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已經決定這麼做了!你坐下,先寫幾個字讓我看看。」
童珍努力地壓下心中不滿的情緒,她坐下來拿起筆一一隨便地揮了幾下。
童琛一看到她寫出來的字,兩道凌厲的目光立刻射向她。「我看你是愈活愈回去了,你這幾個字比四年前的你寫得還槽,簡直是糟透了!」
「哪裡糟,我覺得還可以啊!」童珍裝傻地說。他可以假裝不知道她寫的「大混蛋」是在拐彎罵他,那她也可以把自己難看到極點的字看成是稀世珍品。
「當然可以,如果你今年只有十歲的話。」童琛瞪了她一眼,然後從書櫃拿出一本書給她。
「先把這本書從頭到尾給我抄一遍,等你全部抄完後,寫出來的字應該就可以回到你十四歲時的水準了。」
「從頭抄一遍?不會吧,這麼厚的書,全部抄完會死人的。」童珍哇哇大叫。
「你不喜歡抄一遍,那就抄兩遍。」童琛冷著臉說。
抄兩遍?童珍尖叫道:「我才不要抄兩遍,我最喜歡寫字,抄一遍剛剛好,不少也不多,我要抄一遍,我現在就抄。」
她馬上把書翻開,從第一頁第一行第一個字開始抄起。
「寫慢一點,好好寫否則要你重寫。」
「是。童珍雖然心裡恨得牙癢癢的,臉上卻不敢露出任何不悅的表情,只能全神貫注地寫著字。
唉!她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用,跟前的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可以讓她撒嬌的大哥了,現在的他在她眼中像個十足的魔鬼,因為不想讓他有機會整她,所以她只好委屈自己照他說的話去做。
不過這只是暫時容忍他罷了,如果他真的太過分,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反擊。她可是尊重他才讓他的,並不是她怕他喔!
一天、兩天、三天,四天,到了第五天,童珍終於受不了,她將所有的怨氣一口氣爆發出來。
我不要寫了,寫這個是什麼鬼東西,不寫了、不寫了!她丟開筆,撕了紙,還把桌上的硯台往童琛丟去。
「你幹什麼?」童琛當然沒被她丟中,他身形一閃躲過硯台,凝著一張臉看著她。
「你問我幹什麼?我還問你幹什麼呢!每天不是讀書就是寫字,不是寫字就是讀書,我又不考女狀元,我不幹了!」童珍像個瘋婆子似的大吼大叫。
童琛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看到童珍生氣的表情,他的腦中浮現她小時候生氣的模樣,她還是沒變,只要生氣小臉就會漲得通紅,橫眉豎目的樣子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我不是要你考狀元,我是希望你能把最基本的學好,這幾天不讓你出去也是希望你可以修身養性,靜下心來想想要怎麼樣才能把過去的惡習改掉,讓自己成為一個溫文有禮的名門閨秀,這是阿瑪的希望,也是我的希望。」他心平氣和的說。
「去你的名門閨秀,我就是不想當什麼閨秀,怎樣?」
童珍眼眶一紅,暗啞地說:「我知道你看我現在的模樣不順眼,所以想要改變我,但你不覺得這是沒有用的嗎?當年如果你心裡有我這個妹妹,你就不會現在才想到要回來,你以為你這麼做是在贖罪嗎?
她抬眼看他,眼中閃著淚光。」我告訴你,我不領你的情,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看你這次要去哪裡都隨你便你,我不會再為你傷心了,不會了!」
他好過分,她並不是氣他把她關在書房裡要她讀書寫字,她是氣他不再像以前那樣疼惜她這個妹妹。
他只會叫她讀書寫字,卻什麼話都不對她說;他只當她是個學生,根本就不當她是妹妹。
她好想知道他當年為何會離家?她也好想知道這幾年他去了哪裡、做了些什麼事?她是這麼渴望地想知道他的一切,可是他呢?這五天來他一個字都沒提,她完全無法在他身上感受到當年兩人的手足之情,她感受到的只有他的嚴肅和冷漠。
他不再是她最愛的大哥了,他現在只是個陌生人,連朋友都談不上的陌生人,她好傷心、好失望,她真的無法接受這個事買。
童珍的淚水依然無法移動童琛那顆比鋼鐵還硬的心,他無視她的眼淚,面無表情的說:「我不管你怎麼想,也不管你領不領我這個情,我再重新告訴你一遍,我就是要把你調教成一個大家閨秀,一個名副其實的格格,在你的表現讓我滿意之前,我是不會離開這個家的。」
童珍憤怒地瞪著童琛,而童琛也看著她,兩人誰也不讓誰。
童珍是恨死童琛了,那麼童琛呢?他是否真的像童珍想的那般無情?
「你再瞪著我也沒用,坐下來繼續寫字。」童琛終於開口說道。
「我偏不。」她決定不再任由他擺怖,反正他又不當她是他的手足,那她又何必用自己的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
「我現在就要離開,誰也別想攔住我。」她說完立刻朝門口走去。
「不許走。」童琛知道對她好言相勸已經沒有用,他伸手就往她的肩頭捉去。
「哼!」童珍輕哼一聲就躲開了他的手,靈巧的身形出乎童琛的意料。
「你是上哪學功夫的?」阿瑪是告訴過他說她會武功,但他本來並不相信,不過現在一試果然試出她有兩下子。
「這不關你的事。」童珍懶得理他,朝門外急奔而去。
童琛立刻追上去,一個閃身擋在她前面。
童珍怒瞪著他。「好狗不擋路,讓開!」
童琛皺著眉頭說:「聽你說的是什麼話?這像一個格格該說的話嗎?」
」讓開啦!」童珍怒氣沖沖地朝童琛揮出一拳,而童琛也抬手隔開她的手,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轉眼間過了十餘招。
「停手吧,你是打不過我的。」童琛跟童珍過了幾招之後就曉得她有多少斤兩。她這身手對付完全不會武功的人是還可以,但是如果對方不僅只有一人,或是是個稍微懂武功的人,要撂倒她絕非難事。她這三腳貓的功夫只能唬唬外行人,就連拿來防身都不夠格。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童珍原本打不過他就已經有些心浮氣躁,現在更是愈打愈氣,出招也不像一開始那樣地利落。
童琛原本是不想讓她輸得太難看,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如果不分出勝負的話,就算打到天黑她也不會停手。
「啊——」突然,童珍慘叫一聲.雙手已經被童琛抓到背後,她不服氣地用腳踢向他.沒想到人沒踢到反而被他絆了一下,「好疼,你放開我,男人欺負女人.不要臉!」被迫半跪的童珍轉過頭對他大罵道。
可惡,她雖然看不到站在她身後的他不過她想他現在一定笑得很得意才是。
「我可以放了你不過你得乖乖地聽我的話才行。」童琛在她身後說。
「不聽、不聽。」童珍拚命地搖頭。「土可殺不可辱,你乾脆殺了我。」他這樣欺負她,她真的想一頭撞死算了。
「你寧可被我殺死,也不願意聽我的話?」童琛一邊說一邊鬆開手。
「你就只會欺負我,我何必聽你的話?」真的是好痛啊!童珍揉著已經瘀青的手腕,睜大的雙眼強忍著不讓淚水流出來。
童琛見她這副受足了委屈的可憐模樣,心中頓時湧上無限的愛憐。
「只要你好好聽我的話,就不會覺得我欺負你了。」他輕歎一聲後說道。
童珍沒好氣地瞪著他,又不是在說繞口令,說來說去反正他就是要管她就對了。
當年是他自己不想管她,將她「遺棄」這麼多年後突然又要管她了,他還以為她是當年那個十四歲的黃毛丫頭嗎?如果他真的這麼想那他可是大錯特錯,因為她已經不是那個對他百依百順,奉他為神的小女孩,她現在已經長大了,她會思考,也懂什麼是自尊了。
她定定地看著他一會兒,隨後才表情凝重地對他說:「你不要用大哥的口吻來教訓我,從你棄我而去的那一刻開始,我心中那個最愛我的大哥就已經死了,你不配當我的大哥,你聽清楚了嗎?」
「我聽清楚了。」童琛點點頭。「不過也請你給我聽清楚,你不當我是你的大哥沒關係,我還是會把你看成是我的妹妹,所以你是逃不掉的,只要我不放棄你,你一輩子是我的妹妹,明白嗎?」
聞言,童珍的臉上掠過一抹苦澀。
如果在四年前聽到這些話,她一定會高興得哭出來,
可是現在她覺得痛苦,一點喜悅的感覺都沒有。
因為他說這些話並不是因為他愛她,他不過是想控制她,在他心中她永遠都是那個會因為他的離開而哭泣不止的小女孩,在他眼中她永遠只有十四歲。
「去你的.誰希罕做你的妹妹。」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跑。
但她這次並沒有跑給他追,因為她逃到樹上去了!
童琛被她的舉動給弄得哭笑不得,他仰起頭看著爬到樹頂的地喊道:「你預備在樹上過夜嗎?」
「你不要過來!」童珍怕他也爬上來,連忙抱著樹於大喊,「你要是爬上來的話,我就往下跳,我是說真的,我真的會跳下去喔!」
「哦,是嗎?」童琛雙手抱在胸前,用一副好整以暇的的表情看著她。「好,我就陪你玩這個無聊的遊戲,我在這兒等著,等你在上面玩夠了,我們再回書房讀書。」
「我才不要回那個鬼書房,要讀你自己去讀,本小姐說不讀就不讀。」童珍也不管自己能在樹上撐到什麼時候,反正要她讀書她就不幹,其他的要她做什麼行。
童琛聽完她的話只是聳了聳肩.然後再看她一眼,接下來便席地而坐。
這個人真是可惡到極點。童珍敢怒不敢言,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緊這棵樹,她一定要熬得比他久才行,她更加死命地抱緊樹身.雙腳也小心翼翼地踩著樹枝,眼睛則看著天空打發時間。
彷彿過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正當她的手開始發酸,腳也開始發抖,心想自己可能撐不了多久時,就在這個危急的時候,不知道是應該說是她的災星、還是救星出現了。
「琛兒,你坐在地上做什麼?難道地下有黃金嗎?」路過的童善訝異地看著坐在地上的童琛。
「阿瑪,不是黃金,是千金。」童琛指著樹上。「咱們王府的千金大小姐正在上面賞美景呢!」
「珍兒!」童善看到樹上的童珍,他大驚失色地叫道:「你在那麼高的地方做什麼?太危險了,快下來!」
「不要。」童珍說什麼也不肯下去。「倘若我下去的話大哥會找我算帳,我才不要下去送死。」
「什麼死不死的,我看你再待下去遲早會摔死。」童善一連歎了好幾口氣,可是現在不是歎氣的時候,於是他對童琛說:「快去把你妹帶下來,讀書讀到樹上去了,唉!咱們家的這位格格還真是與眾不同。」
「是啊!」童琛望向樹上的眼神是寵溺的,他當然知道她有多麼與眾不同,如果不是她這麼與眾不同,他怎麼可能會離開她三年多還忘不了她?
如果童珍有看到童深現在的眼神就好了,可惜她距離他太遠,錯失了這個能瞭解他內心的感情的大好機會。
「阿瑪,你不要害我,我不要下去,你快叫他走開。」童珍在樹上大吼大叫。
「你要琛兒走到哪裡去,他好不容易才回來的耶!琛兒,快上去。」他得趁著自己還沒有被她氣昏之前看到她平安落地才行。
「是。」童琛說完即向上躍去,沒兩下子就爬到童珍的下方。
「珍兒,快把手給我。」他朝她伸出手。
童珍用哀怨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後竟然乖乖地把手交給他。
童琛的薄唇不自覺地添了抹笑意,他小心地把她往下拉,手也很自然地環住她的纖腰。因為童珍的位置比較高,兩個人幾乎是面對面的站著。
她的鼻中聞到那讓她覺得熟悉的氣息,凝視著他一如從前的漂亮黑眸,她有些許的迷惑。
他們終於又能靠得這麼近了,她好想像以前那樣抱著他,往他的懷中鑽,可是她做不到,因為她真的不知道他是否還是以前的那個他。
童珍不說話,童琛也不說話,他的心中藏著千言萬語,那些他無法說出口的千言萬語……
「珍兒。」他輕聲地喚她的名。
童珍忽然對他一笑,接著迅速地低下頭去。
「你……」童琛驚訝地看著她的小嘴吻上他的手。
她的牙齒用力地咬了他一口。
「珍兒,你怎麼咬人?怎麼會這樣?」在樹下看到這一幕的童善氣得又叫又跳。
童琛靜靜地看著她的嘴從他的手上離開,既不動也不說話。
而童珍則是看著他手上的傷口,傷口四周已經泛紫,留有她的牙印的地方也正微微地滲出血來。
看著他,她又是一笑。「歡迎回來,大哥。」
說完,她迅速地往下爬,很快地到達地面。
「珍兒,你到底在做什麼?」迎上前去的童善劈頭就問。
「他知道。」童珍輕描淡寫地說完話後便拔腿就跑,完全不管童善的呼喚。
「他知道?誰知道啊?」童善一臉迷惑地對著還待在樹上的童琛喊道:「琛兒,你被咬傻啦?還不下來。」
他說的沒錯,童琛是傻了,還留在樹上的他用一對迷濛的眼睛凝視著童珍離去的背影。
* * *
翌日。
童琛在書房等了一個時辰還是等不到童珍出現,於是他便前往童珍的寢室找她。
「大、大少爺……奴婢給大少爺……請安……」出來迎接他的人是小蝶,小蝶一見到童琛顯得格外慌張,就連說出來的話也是結結巴巴的。
「小姐呢?」童琛問。
「小姐她…… 」小蝶嚥了嚥口水,才道:「小姐要我來跟大少爺說她不舒服,今天想要休息一天。」
童琛光是看小蝶那副作賊心虛的模樣,就知道她說的是謊話,童珍身體不舒服服只是借口,她不想看到他才是真的。
「小姐什麼時候覺得身體不舒服的?」他問。
「嗯……是剛才,不對,是昨天晚上才對,是昨天晚上…… 」小蝶慌亂地急忙回道。
「那找大夫來看過小姐了沒?」
小蝶立刻回答:「小姐說不用了。」她歪著頭,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又說錯了話,於是連忙再補充道:「大少爺你別誤會,小姐地不是病得不重,她是病得很重,咦?也不是,小姐說她是不舒服,不過還不到需要看大夫的地步。
「小姐說她只要休息幾天就可以不藥而癒了,對!是這樣沒錯。」她點點頭,很慶幸自己終於想起童珍交代的說辭。
「原來是這樣。」童琛差點笑出聲來,他清清喉嚨,想用嚴肅的的面容來掩飾他想大笑的衝動。「那好.就讓小姐休息一天,你回去告訴小姐.明天我在書房等她,叫她不要忘了,知道嗎?」
「才休息一天而已?」小蝶臉上頓時充斥著不安。小姐要她好好地跟大少爺拗個幾天,沒想到大少爺只准了一天,這樣她回去鐵定會被小姐罵的。
「大少爺,一天太少了啦,可不可以讓小姐多休息幾天?」她乞求地說道。
「什麼?」
被童琛那深不可測的眼眸一瞪,小蝶嚇得連忙把嘴巴閉上。
「那麼你是希望小姐這場病生很久嗎?你是不希望小姐恢復健康是不是?」童琛語帶威脅地質問她。
小蝶急忙道:「奴婢不敢,大少爺.你冤枉奴婢了,奴婢當然希望小姐趕快好起來。」
「是這樣子嗎?」
「是、是的。」小蝶忙不迭地點著頭。
「那你就給我好好伺候著。」童琛厲聲說道:「要是小姐的病情加重,我就唯你是問.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奴婢遵命。」小蝶害怕地說。
* * *
童琛離開後,一直躲在門後偷聽的童珍跳出來指責小蝶。「你這個笨蛋! 你是怎麼辦事的?休息一天有什麼用,我這麼辛苦裝病只換來一天的休息,這樣太不划算了.〞
小蝶委屈地看著童珍.「小姐.你自個兒也聽到了大少爺精明得很,他一定是不相信小姐真的病了,才會不肯讓小姐多休息幾天。這真的不是奴婢的錯啊。」的確不是她的錯,是小姐平日太愛說謊,導致風評太差,所以才騙不過大少爺。
童珍給了小蝶一個白眼,嘟著小嘴叨念道:「可惡,真是沒良心,人家身體不舒服還硬要人家讀書,這天下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大哥呢?我真的是太不幸了!」
「小姐,你別生氣,我看你明天還是乖乖地到大少爺那裡去吧!」小蝶拚命地勸著童珍不要意氣用事。
「哼!我才不去,你忘了我在生病嗎?」童珍氣呼呼的說。
「小姐你還要裝病啊?」小蝶瞪大眼睛。
童珍抬起下巴說道:「沒錯,我明天還要繼續裝病,我就不信他真的敢動我這個病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