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跑二面在心中祈禱。拜託呀!千萬別下雨,別下雨呀!
她今天不但沒有帶雨傘,就連背包裡也帶著她重要的筆記型電腦,她可不想把電腦給淋壞了。
不過也許是她祈禱得不夠用力,也或許是上天的惡作劇。雨突地落了下來,豆大的雨滴打在人的身上還挺痛的。趙緋云「哇」地叫了一聲,連忙跑進街旁民宅的遮棚下避雨。
「真是的,今天早上不下,偏偏等我回家了才肯下雨……」她抱怨了幾聲,連忙檢查一下不防水的背包。「呼,還好沒有淋濕。」要是連她的電腦都淋濕了,她肯定咒罵出聲。
趙緋雲才如此想著,竟有人比她先出聲,幽幽念道:「紅樓隔雨相望冷,珠箔飄澄獨自歸……」
雨,總是灰濛濛地下,帶著一絲愁,也帶著一絲怨,扣緊人心,就和這詩裡的孤獨一樣,讓人心情沉重。
像個旅者,在偶然抬頭的時候,才察覺遊子的淒涼。
趙緋雲愣了下,先是看看已慢慢細小的兩,側頭垂下視線,才見到一個頹廢的長髮男子坐在地上。
他就這麼坐在骯髒的地上,身上穿著高級的絲質上衣加黑色西裝褲,在身前曲起的長腿,讓人覺得他的身高很高。微瘦的兩手放在膝上,頭低著,因此大半的臉龐被烏亮的黑爰覆住,只能勉強看到」點尖削的下巴。
他是流浪漢嗎?
趙緋雲忖度著,但又覺得他身上的氣質和修長的手指不太像是以街頭為家的人。但是他為什麼要坐在這裡呢?
趙緋雲好奇心驟起,朝他踱近了一點。
說老實話,因為她全身沒有什麼浪漫細胞,因此方纔她完全聽不懂他在念什麼,只知道那是一首詩罷了。
也許她以前讀過,也或者聽人念過,但是以她「過人」的記憶力,實在不太可能記得住。
「你剛剛在念什麼?」她不由得開口問道。
他抬起臉來,迷濛、蒼涼的眼透著一絲絕望,深幽得彷彿要把人拉進他的眼睛中沉溺一般。
不過他的眼神迷茫,因此蒼憂的瞳仁究竟映進了多少景色,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趙緋雲吞了下口水,因為她這一輩子還沒有遇過這麼令女人抨然心動的男人,讓平常大而化之的她幾乎不知所措。
如果說她公司裡的那些大明星都是萬中之選的話,那麼眼前這位掛著熊貓眼、嘴上滿是未刮短髮,卻帥得令女人甘心為他拋頭顱、灑熱血的男人,肯定是精英中的精英、明星中的明星了。
然而他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逕自盯著她,看得她臉紅了起來。
「咳咳,你是不是沒有聽到我說的話?」趙緋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清清嗓音問道。
他還是沒有回答她,雙瞳像是失了焦距般,看不清眼前的風景,悲傷得彷彿連靈魂都遺棄軀殼了。
他垂放在身旁的兩手無力,臉上表情木然如偶……若是行屍走肉,也合該是如此而已吧!她心想。
趙緋雲眨眨眼,突然覺得自己的肺腑和眼,也跟著刺痛起來。
「搞什麼!怎麼會有人這麼……這麼的……」像個棄兒?
對,就是棄兒。
明明已經這麼大的人了,卻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這倒令熱心腸的趙緋雲不忍了起來。
於是她自動自發地伸手將他拉起,咕噥著[ 起來!不要在這裡當流浪漢,要發神經也請回家去……」他看起來很瘦,不過卻重得很,任她怎麼拉,他都不動如山。「喂……動呀!快動!」
她喘著氣,不信邪地繼續奮戰,直到他身邊一個毛茸茸的東西突然動了起來,讓她嚇了一跳,險些跌了個倒栽蔥。
「那是什麼?」
等她穩住了氣息,往一團灰色的生物篁去,才發現是一隻小狗。
它因為身上的皮毛髒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因此成了土灰色,整個蜷縮成一團,悄悄依偎在他的身旁。
它提防的眼瞧著她,發出警戒聲。
[這 該不會是你的狗吧—.」趙緋雲啼笑皆非地瞪著他問道。
但他仍然無視於她,又把視線垂下,彷彿在哀悼什麼。
趙緋雲見狀,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喂!我說你好歹是個大男人吧!一副頹廢的樣子像什麼話?我要是你爸媽,老早將你踢出家門了!」
他失焦的瞳忽地變深、變暗,又將俊臉抬了起來,睨著她不放。
是誰?是誰在跟他說話?
一向愛管閒事的趙緋雲真的跟他槓上了。
「快點給我起來!」她指著小狗道:「這是你的狗吧?瞧它抖成這樣,快把它帶回去。」
他還是不理她。
趙緋雲咬咬牙,憤怒得險些舉起大腳踹向他。忍……忍耐呀!她才答應過死去的老爸要好好當個淑女,現下可不能將腳印留在他身上,否則清明節的時候肯定又會作惡夢的。
她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蹲在他面前道:「喂,我只再說一次,你的小狗快冷死了,你也該回家好好整理儀容,不然會嚇著人的。」語畢,見他仍一動也不動,她的肝火跟著升了上來。「哼!我要是再管你,我就是……」
話都還沒說完,趙緋雲就瞥見小狗抖得活像是要抖掉全身上下的毛似的,讓她心腸一軟。雖然它惡狠狠地盯著她,但誰教她天生有愛心呢,就再幫他一次吧!
「小狗乖乖哦—.小狗乖……」趙緋雲由背包裡取出中午吃剩的餅乾,微笑地拿到它面前。「吃吧!很好吃的哦啊!」不料她好心沒好報,小狗居然咬了她一口。
「可惡!你這只臭狗,難怪你的主人不肯理你……」趙緋雲氣呼呼地罵了一堆,才想到目已是個笨蛋。竟然跟狗爭,她莫名其妙發神經呀!
眼見狗兒害怕似的一個哆嗦又躲回男子的身後,趙緋雲皺了下眉站起來。
它受了點傷,看來像是路人打過它,這令她無法視而不見,突然,她覺得這一人一狗有點像,不禁莞爾。
狗和人像? 他真該檢討了。
當趙緋雲回頭望著天際時,意外發現雲慢慢散去,雨也漸漸變小了。
真好,再過不久她就可以擺脫這一人一狗,回家好好睡個大頭覺……心頭雖然是這麼想,趙緋雲仍不時注意著後頭的動向。
頃刻,原本定若磐石的男人動了。
他想到自己該回家,兩眼卻仍茫然地瞪著前方,直起身子時顛躓了下,整個人看似要摔倒。
趙緋雲下意識地衝上前幫忙,半扶住他的身子,免得他真往前一倒,到時候被壓到的倒楣人就會是她。
「謝謝:.…」他好像找回了意識,哺哺說道。
「不……不客氣。」趙緋雲八百年難得紅一次臉,現在居然連脖子都漲紅了。她沒有想到他一站起來還挺高的,他的身上雖然有淡淡的酒味,卻不至於令人排斥。
然而最令趙緋雲心動的是,一般的男人大概會乘機大吃豆腐,但他竟道謝連連,並盡量不將身體壓到她身上。
雖然說她是自願幫忙的,不過他的確是令人心動。但是以他現下恍惚的模樣,恐怕連她長什麼樣子都沒有多看*眼吧!
吆!難道她長得這麼不堪入目嗎?趙緋雲暗忖道。
「我……只要坐計程車就好了。」
「好,我幫你攔輛計程車。」趙緋雲將他扶至路邊,一見著黃色計程車便連忙舉起手來。
計程車司機立刻將車停安在他們面前,還自動把門打開,讓趙緋雲將他扶進車內。
「小姐,要去哪?」計程車司機操著台語口音問道。
趙緋雲露出不耐煩的假笑道:「你問這個傢伙吧!」然後就氣呼呼地將車門關上。
也許她是在氣憤,氣自己好不容易碰著令她心動的男人,但他卻是個不識貨的男人。
目送計程車離去,趙緋雲才驚覺她忘了一件事。
「笨噸!趙緋雲,你剛剛為什麼不順道問問他住哪?」可咕噥完,她隨即又紅著臉駁斥道:〔哼!就算知道他住哪又如何?你又不是花癡,難不成你想做些什麼?搞不好他連你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
趙緋雲愈想愈不是滋味,也不曉得自己今天是怎麼了,一直在生莫名大氣。她渾然未覺雨早就不下了。
正當她舉步要往公車站牌踱去時,聽到了微弱的吠聲,大吃一驚,轉過頭時愁苦著臉。
「我的天!我都忘了你還在這裡……」極有精神地搖著尾巴的灰色狗兒,正對著她示好。
「吆!現在才來巴結我已經來不及了!」趙緋雲可沒忘了剛剛的咬手之仇,於是甩起背包掉頭就走。
怎料狗兒竟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不要跟著我,你就算跟著我也沒有用!」趙緋雲連頭也沒有回地說:「雖然你的主人不要你,可不代表我會收留你……」
可是她一停,狗兒也跟著停下腳步,抬起大眼看著她。
「可惡……」
向來軟心腸的趙緋雲就是經不起小動物用這種眼神望著她,要不她方才也不會發神經似地對一個流浪漢伸出援手。
趙緋雲一直走到公車站牌前才咬緊牙關下定決心,她轉身抱起髒兮兮的狗兒道:「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咬我的話,我就把你丟下來!」不過在這之前,她還是會很有良心地替它找回那個沒心肝的主人的。
偶遇,正是相逢的開始……
趙緋雲目前工作的公司,是一間培育出台灣最知名偶像紀律綠的音樂及經紀公司——潘朵拉。
公司大樓銀亮的外表因為陽光折射而顯得搶眼,道路兩旁種著綠意盎然的行道樹,
分隔島上時有新人在上頭拍攝婚紗照,更有歌迷在附近逗留徘徊。公司附近開了不少的咖啡館,成為上班族及一般民眾流連忘返的地方。
此刻,一個帥氣的男人大剌剌地吹著口哨,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面帶微笑踱至電梯裡。
就在他走進電梯裡沒有多久,一位身穿黑色西裝、手上抓著一本行事歷的男人,一面擦著汗、一面不顧形象地奔進來。
「津綠!津綠!等等我呀!」他是紀律綠身旁苦命的偶像經紀人王平充。
大夥兒瞧見他急忙踱至電梯前卻已來不及,瞪著上面的數字往上跑,他索性將外套一脫,衝進安全門爬樓梯去。
一開始眾人都會對王平充掬一把同情的淚水,但由於這種情況每隔幾天就會上演一次,因此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了。
電梯在二十樓停下,帥氣得有如陽光男孩的紀津綠走出來,一邊對大家打招呼,一邊連門也沒敲就走進嚴覲揚的辦公室裡。
「姊夫,你找我有事嗎?」
他一走進門,臉上的笑容立即凍結在嘴角。他那位喜歡女扮男裝的異母姊姊闕淮歆,居然坐在姊夫的大腿上!奇跡……這一定是奇跡發生了……
不過現在好像不是轉身放鞭炮的時候,因為他一側身,嚴覲揚桌上的文具用口叩全都朝他飛過來,幸好他閃躲的動作快,才沒有被砸中。
開玩笑,他全靠這一張臉來賺奶粉錢耶!怎能被砸。
「紀津綠!難道你不曉得什麼叫禮貌嗎?連敲個門都不會,當心我跟你老婆告狀!」闕淮歆張牙舞爪說道,一副母老虎的模樣。看來她的個性三年如一日,完全都沒變過。
紀律綠絲毫不怕威脅,一個勁兒地咧開嘴笑,「抱歉、抱歉!不然我現在一立刻走出去敲門。」
「你……不必了!」闕淮歆被他氣得牙癢癢一個轉身往外走。
始終苦笑旁觀的嚴覲揚,見老婆忿忿地離開,歎了口氣對紀律綠道:「你就不能嘴上留情嗎?」
紀律綠明知淮歆一直都很以扮男人為樂,卻還這麼損她。
看來這幾天他得看緊她一些,免得她又故態復萌,蹺家去住酒店以證明她的「男性雄風」了。嚴覲揚心想。
紀津綠嘴上掛著笑,但瞳裡可精明地閃著光,在辦公室裡的沙發上坐下後,裝傻道:「什麼嘴上留情?」
「哼!」嚴覲揚嗤了聲,瞪了眼紀津綠,才彎腰拾起方才被闕淮歆當成武器丟出去的文具。
紀律綠的經紀人王平充在此時到達,不但大口喘著氣,臉上也是一片潮紅,彷彿隨時都有虛脫的可能。
「嚴……嚴先生……」王平充對嚴覲揚打招呼。而嚴覲揚別了眼坐在沙發上狀似優合的紀津綠,不禁搖頭。
「誹雲!進來一下!」嚴覲揚對外頭喊道,身為他助理之一的趙緋雲立刻走進來。「你先幫我整理一下辦公室。還有,我們要利用隔壁的會議室談話,叫欣茹送三杯咖啡過來。」
一聽到他們要到會議室談話,趙緋雲的嘴張了下,好像想說些什麼,但又縮了回去。
「好的。」她帶著豫色離開。
一會兒,嚴覲揚和紀津綠便來到會議室。
「姊夫,你找我來究竟有什麼事?」紀津綠捧著最喜歡的咖啡啜飲,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嚴覲揚見他開口,立即進人主題,「你曉得最近場氏集團跨足娛樂圈,開設唱片公司的事情嗎?」
平時吊兒郎當的紀律綠一瞧見事態似乎不單純的樣子,立刻正襟危坐,問道:「怎麼?出了什麼事嗎?」
「這你就要去問天傲了。」
瞧見姊夫搖著頭,一副頭疼的模樣,紀津綠揚起濃眉,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姊夫,你該不會是想說:….天傲不想再替我寫曲子了吧?」這是他所能想出最壞的情況了。
「如果問題只是這麼簡單,倒還好。」嚴覲揚苦笑說道。習天傲的個性他太瞭解了,他不是那種會為了名聲、金錢而違背合約的人。因此他才會更為苦惱。
「那麼是……」
「湯氏唱片公司前幾天透露消息,說他們拿到*音樂之鬼*習天傲的最新三首單曲,準備替他們力棒的新星丁捷凡造勢。這對我們來說,無疑是一種打擊。」嚴覲揚擔心地道。雖然說他一向對自己旗下的明星相當有信心,然而這次湯氏來勢洶洶,不但按照他們近來的活動設計對策,更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拉攏習天傲替他們寫曲子,他不能不傷腦筋呀!
「天傲怎麼會幫他們寫曲子?」紀津綠吃驚得險些連咖啡都噴出來,接著卻鎮定地說:「那個傢伙不會這麼做的。」跟習天傲相處了這麼多年,他說不定連習天傲肚子裡有沒有蛔蟲都猜得出來喲!
嚴覲揚對他不太優雅的動作翻了下白眼,然後才擔憂道:「你說的都沒錯,但我擔心的……是那個女人。」
嚴覲揚這麼一提,紀律綠不禁攏起眉心。
沒錯!習天傲就是這麼個癡情種,願意為所愛的女人做任何事。
愛一個人並沒有錯,錯在那個女人不愛習天傲,卻還一再地糾纏他,造成他深居在山上,過著與人群隔絕的淡泊生活。
在場兩人不由得傷神。事情一旦扯上那女人,肯定沒完沒了。
「我知道了,我會找時間去跟天傲談談。」突然,紀津綠放下杯子,嘴角有些抽搐地道:「姊夫,你什麼時候開始在公司裡養狗啦?」
「養狗?」
嚴覲揚為他突來的問話而錯愕,接著他的視線往下看,不知道打哪兒來的一隻小狗,正狠狠咬住紀津綠的腳不放。
瞬時,他爆笑出聲,「哈哈哈!津綠,看來它把你的腳看成雞腿了……哈哈哈!」
紀津綠的長腿甩動著,但是小狗仍死命咬住他的小腿,惹得他額筋暴跳。
「姊夫,我還有工作,能不能請你叫這隻狗張開口,好讓我離開?」紀津綠磨著牙笑道,心裡火大得很。
孰料難得看到好戲的嚴覲揚竟搖搖頭道:「不好意思,這隻狗不是我的,所以我沒有辦法命令它……」嘿嘿,平時愛捉弄人的紀律綠,總算是遭到報應了吧。
正當紀律綠掐住小狗的脖子,準備逼它張嘴時,趙緋雲敲了敲門,走進來搶救她的小狗。
「等一下!你會掐死它的!」
「咦?這是你的狗啊?」紀津綠皮笑肉不笑地瞧著趙緋雲捉住小狗,伸手摸摸自己的小腿。
雖然沒有被咬傷,不過方才難看的樣子,實在有損他少女殺手的形象。
「當然……不是。」趙緋雲緊張地看著嚴覲揚的笑臉,再瞧瞧紀律綠那一張快要氣炸的臉,急忙否認。
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老闆指責她工作不力,將她辭了。現下她一個人住在北部,而這份工作她又做十分得心應手,著實不想成為可憐的無業遊民。
紀津綠瞧瞧那隻狗,毛色灰不隆咚的又瘦又小,肯定是遭受主人虐待,再瞧瞧這個男人婆,平時沒事就和他作對,看來他們不但八字不合,就連她養的狗也都看他不對眼。唉,為什麼姊夫會僱用這麼一個男人婆來當助手呢?害得他每回來這裡都受她欺負。
「快把這只髒狗抓走,小心我把它抓來燉狗肉,給大家冬令進補。」紀津綠瞇著眼威脅。
趙緋雲有些啼笑皆非地抱著小狗道:「小灰一點都不髒,我給它洗過澡,也抓過跳蚤了……」
不料她這麼一說,紀律綠又是一陣大驚小怪,「跳蚤?!我的天!我剛剛被它咬過,你該不會說….:它還有狂犬病吧?」
趙緋雲不懷好意地亮出一口白牙,一字一字地說道:「我不知道。不過……我撿到它之後沒有去做過檢查,你最好還是去打個針比較安全,」
紀律繼一聽到打針兩字,俊氣的臉龐皺成一團。
嚴覲揚在一旁隔山觀虎鬥,看得津津有味。
當初他會僱用趙緋雲,並不是因為她是曲綿兒的同學,也不是因為戚仲渝的強力推薦,而是她在這個美女帥哥如雲的環境中,還能夠保有本性不被迷惑、不陷入迷戀中努力工作,這才是他重用趙緋雲的理由。
如同此刻,一般人對紀律綠不是逆來順受就是一臉崇拜,但是趙緋雲不同,只要是對的,她會力爭到底;至於錯的,她會開口指正。才會每每紀律綠一來,兩人的吵嘴場面總要上演。
「我要把你的狗丟出去!」紀律綠氣惱地道。
「等一下!我不是說狗不是我的了嗎?」趙緋雲死命抱著小狗,一副什麼都可以為它豁出去的感覺。
紀律綠聞言,突然笑得賊賊地,「我知道了,原來你是喜歡狗主人呀!真不容易,男人婆也會談戀愛嘛!」不料,趙緋雲真的因此漲紅臉,這教他眨眨眼,不敢置信。
「咦?被我說中了嗎?」
驀地,趙緋雲咬了咬牙,然後將小狗放在地上道:「小灰!上,去咬他!最好把他的嘴給咬爛!」
怎知小狗真撲上去咬住紀津綠的小腿,惹得他哇哇大叫。
門外的經紀人王平充聽到紀律綠的聲音,連忙趕進來護主。他看著無法抑制笑意的嚴覲揚問道:「嚴先生,這是怎麼一回事?」
嚴覲揚兩手一攤繼續旁觀,決定將這當作紀津綠方才打擾他和老婆親熱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