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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吉娃娃的錯 楔子 作者:元湘

  楔子

   沁涼的午後,微風徐徐。

   在校園的大榕樹下,有一雙男女正在喁喁私浯。

   那個男孩背靠著強碩的樹於,伸直了長腿坐著;而女孩則不客氣地將他的長腿當成枕頭,仰躺在草皮上,手中拿著—只已經有些褪色的長耳狗小玩偶把玩著。

   而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大多時候都在看身邊的男孩。

   男孩也沒閒著,他用大手揉著她的長髮,在她發上「作怪」——時而編織她的長髮、時而揉亂它。

   「筱妍。」男孩的聲音帶點憂鬱。

   「嗯!」季筱妍凝視著他鬱悶的表情。「怎麼啦?」

   「你喜歡我爸爸嗎?」

   「喜歡啊!宋叔叔是個大好人。」季筱妍不假思索地回答,瑰麗的紅唇畔漾起一抹甜美的笑意。

   季筱妍和男孩——宋靖韜兩人都是單親子女。

   季筱妍的母親——季風芝——是個事業如日中天的女強人,但在生活上卻是個白癡,季筱妍亦不遑多讓;相反的,宋家父子雖然只是守著小小的一間早餐店,但是手藝卻好得教主婦們都會自歎弗如。

   這些年來,宋東白對她們母女倆的細微照顧,更是讓她們無以回報,尤其對她比對自己親生子還要好,季筱妍又不是木頭人,當然會感動。

   但,宋靖韜的表情卻變得十分憂鬱。

   「我也喜歡季阿姨。」他悶悶地答道。

   「到底怎麼啦!」季筱妍那雙大眼睛不解地眨了又眨。」一臉的憂愁。是誰欺負你了嗎?」

   」別亂猜。」宋靖韜揉亂她的長髮。「是你說要當紅娘,把我老爸和你媽咪兩人拉在一起。」她畢竟猜不透他的心事。

   「對啊!」這點他不是也同意的嗎?「怎麼了?難道你不覺得他們兩人很速配嗎?男的帥,女的美,就跟我們兩個一樣。」她燦笑地逗著他。

   宋靖韜可笑不出來。「可是,如果季阿姨嫁給我老爸,那我們就是兄妹了。」好悶啊!他不要這種關係,可這個傻瓜居然還樂陶陶的。

   季筱妍終於有了強烈反應——她放下了拿在手裡把玩的小狗玩偶,倏然地坐直了身子與他面對面。

   「是姊弟,姊弟啦!」她大聲嚷嚷。「喂!阿韜,你別忘了,我比你大,整整大了十二個小時耶!」

   嘩!可了不起了,大十二個小時,被她強調得彷彿大十二歲那麼多哩。

   是啦!多巧合呀,宋靖韜和季筱妍兩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只不過一個是在中午十二點多出生;而另一個則是在午夜十二點多搶得了先機。

   宋靖韜不得不哀怨,就這麼短短的十二個小時而已,他就變成了——弟弟?!更讓他發悶的是,他父親太過尊重教育制度,因此年尾生的他,八歲才進小學;而季筱妍在關說下提早入學,白白的又高了他一個年級,讓他這個「弟弟」更加名副其實。

   「你真的想要當我姊姊?」宋靖韜話中有話地問。

   季筱妍用力地點頭。「當然啊!」

   身為獨生女,她早就想要有兄弟姊妹了,不過……他的表情好像不太對勁?

   「阿韜,你不喜歡我媽或我,可似說啊,別一臉的便秘,好像我欺負你呀!」雖然樣子很像啦!

   季筱妍此刻正插著腰,面色猙獰地看著他,就只差沒揪著人家衣領了,再加上宋靖韜滿臉憂鬱的樣子,任誰都會誤會。

   「小淑女,說話別太直接。」連便秘都說出來,有沒有搞錯?宋靖韜要笑不笑地又揉亂了她的長髮。

   「哼!少轉移話題。說啊!你對我到底有什麼不滿?」噘起紅唇,季筱妍沒要到答案死不罷休。

   宋靖韜看著她那紅撲撲的臉蛋,一副生氣勃勃的模樣,不由得輕笑出聲。她現在的樣子,和他倆剛認識的時候相差好多呀!這可以歸功於他嗎?

   「我哪敢對你不滿?」事實上他是太滿意她了。「我只是……只是不想和你做兄妹……不!姊弟罷了。」

   季筱妍澄澈的眸子疑惑地直凝視著他。「不做姊弟?我們本來就是姊弟啊!」至少這麼多年來,她都是這麼以為的。

   看看他的表情,季筱妍突然恍然大悟。

   「哦!你是擔心我會欺負你嗎?哈哈哈,別怕啦!我會疼你喔,很疼很疼你,把你擺在第一位,好不好?」她的口氣像在哄小孩。

   「好!你說的,你會把我擺在第一位。」宋靖韜喜歡這句話。

   「好啊,那你要喊我姊姊喔,現在先喊一聲來聽聽,快啊!」嘻!懂得討價還價,為自己取得最大的利益優勢,她季筱妍不愧是商場女強人季風芝的獨生愛女。

   宋靖韜沉默著——他的心事她不知喔,慘耶!

   「到底是怎樣?阿韜,你喊啊,喊我姊姊啊!」她想當姊姊想瘋了呢。

   「我說了,我不想跟你做姊弟。」

   「那你不會想當兄妹吧!」她可不肯喔!畢竟她大了他十二……小時耶!

   「不是。」

   「那你到底是想怎樣?」真是麻煩的傢伙,吞吞吐吐的。

   「我……」他到底想怎樣?宋靖韜以為她知道的,畢竟她那麼聰明,怎麼會看不出他的心意呢?是他表現得不夠明顯,還是她太過遲鈍?

   看來是後者吧!

   哎,他怎麼會去認識一個這麼遲鈍的女孩,還對她如此在乎,在乎到……比對自己還在乎的地步?

   時間過得好快,轉眼間,他們都大二、大三了,記得剛認識的時候,他才剛要升高三呢,那時候啊——

   對了,那也是在個像現在一樣的午後,有著清風、有著白雲,還有一隻金黃色小巧的吉娃娃——哈娃。

   說真的,那天真的把他給嚇壞了,哈娃突然衝出馬路,急速而來的車子就近在眼前,在那千鈞一髮之際,他及時地推開了跟在狗狗之後追出來、差點讓車子撞到的季筱妍,兩人也就此結下這段難解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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