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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郎 第七章 作者:元湘

  「住得還習慣嗎?」溫柔低沉的嗓音,自然是出自鐵胤珩口裡。

   幾乎每一天,不管多累,他一定會到碧雲樓來看落花。

   有時聽她彈琴;有時看她跳舞;更有時就這麼不說話地凝視著她,也是一種滿足。

   「我很好。」這是落花一貫的回答。

   「是嗎?小歡沒來找你麻煩?」他關心地問。

   「她是個很可愛的姑娘,怎麼會找我麻煩?」她真心地道。

   「那就好。」他以低沉關懷的語氣道:「那你呢?你今天好不好?」

   面對他關心而熾熱的眼神,落花心裡一次比一次更慌張。

   他對她太好了,好到她自己都能感覺到──每見他一次,對他的怨恨越減,甚至每天還有那麼一點點……對,她只承認一點點的期待。

   她竟然期待一個仇人的到來?多麼不可思議!爹爹若地下有知,一定不肯原諒她吧!

   落花輕輕地甩甩頭,狠心地不去看他關切的神情。

   「不都說了嗎?我很好。」她隨口問道:「今兒個彈琴好呢?還是跳舞或唱曲兒?」

   「不!你什麼都不必做。」

   「是。」落花謙恭地回答。嬌俏的臉上卻隱隱閃著一抹譏誚,難不成他又只是想看著她?

   真不明白,她這張臉真有那麼好看嗎?

   「小花兒,告訴我,到底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快樂?」鐵胤珩在心裡暗自歎息。

   過去發生了什麼,已經無法去挽回了,現在他只想讓她開心,將以往不快樂的往事全都彌補。

   「快樂?」他想要她快樂?為什麼呢?「只要爺兒開心,落花就很快樂了。」

   「小花兒,我說過,別再喊我爺兒的。」

   「啊,瞧瞧我,我多糊塗,你說過該喊你……」她不想那樣喊,因為那稱呼在她心中別有涵義,只是每次他都會激動地提醒她,讓她心裡疑慮加深。「玉……玉行哥哥,是這樣的稱呼對吧!」

   她是故意的,鐵胤珩可以肯定,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不喜歡她刻意擺出的這副恭敬卑微的樣子。

   「小花兒,你不喜歡那樣稱呼我,為什麼?」他直接問。

   心裡有著淡淡的希望,冀盼那稱呼能夠喚得她一點點的記憶。

   「怎麼這麼說呢?爺……不,是玉行哥哥,我怎麼會不喜歡這樣稱呼你?我只是一時忘了,不然我任您處置就是。」

   「好!那你老實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換得你真心一笑?」

   他願意付出所有代價,在所不辭。

   落花眼眸一轉,他的認真驚駭了她。

   「你想知道?好,那我就『老實』地告訴你吧。」美眸嫣然流轉。「要讓我快樂很簡單,就是──將我送回虞公子身邊。」

   「什麼?」

   「我說──我想回虞公子身邊。」她再次強調。

   「不!」鐵胤珩瞪大了眼,無法接受這個答案,她……她是胡說的吧!」你不是真心的,為什麼你要這麼說?為什麼?」

   呃!他會不會太激動了點?落花退了兩步。

   她幽怨地道:「唉!就當我沒說好了。」

   「別跟我開玩笑,小花兒,我承受不起。」

   「是你自己要我說出口的。」落花撇清責任。「我喜歡虞公子,所以住在這裡我無法快樂得起來。」

   「你說謊,你怎麼可能會喜歡他?」

   他步步接近,將她逼到牆角,她幾乎快無法呼吸。

   「為什麼不可以?他高大俊美,他溫柔多金,他……」

   接下來的話,全讓鐵胤珩給堵住了。

   他霸道地吻上了她紅瀲瀲的芳唇,這是他夢寐以求之事。

   那柔軟的唇瓣,果然如想像中一樣甜美芳香,讓人不肯淺嘗即止,只能一再地沉迷。

   他在做什麼?落花整個頭昏沉沉的。

   那侵入的舌尖,彷彿帶有魔力,逗引著她,讓她慌了手腳,整個人渾然不知所措,只能順著他的帶領。

   她那青澀的反應,讓原本滿腔妒火的他開心極了。

   他更加深入地與她唇齒纏纏綿綿,完全無法控制自己。

   甜蜜又不失溫柔的吻,容易讓人迷失,落花幾乎整個人癱軟了。

   直到快要無法呼吸,他才放過她,將她抱在懷中。

   「你不愛他。」他在她耳邊說道,那熱氣,吹拂得令她渾身顫抖。

   她生澀的反應將她所有的心事都已洩漏,鐵胤珩不信她對自己沒感覺,可為什麼她要壓抑自己的情感?為什麼呢?

   他竟然吻了她,而她竟然乖乖地隨他擺弄。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她……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啪──」她一巴掌打掉了他臉上愉悅的表情。

   鐵胤珩明明可以躲開,卻選擇了接受。

   他的舉動更加觸怒了她,她不希望他對她這麼好,讓她一再地陷入。

   「你明知道我的心意,卻強迫我,這不是君子所為。」想逃開他卻又躲不開,她又氣又惱,嬌媚不再,恨恨地瞪著他。

   「強迫?小花兒,喜歡我有這麼讓你為難嗎?你到底在顧忌什麼?」他沉鬱的黑眸凝視著她。

   那眼神好熟悉,而且還和印象中那模糊的人影相疊。

   不!他不是,他不是她的玉行哥哥,他不是……

   落花痛苦地告訴自己。

   「顧忌?我哪有什麼顧忌?」她笑得好殘忍、好冷漠。「既然你無法接受我的老實,那我說自己喜歡你,想留在你身邊總可以了吧,『主子』。」她強調著那句主子,想要說服對方,更想說服自己。

   不!這不是他要的答案。

   「不!你騙我,你騙我──」她怎麼說得如此不情願。

   主子、主子,這個稱呼讓他幾乎失去了理智。

   他賭氣地吻上了她,想要證明什麼。

   那狂烈又鷙猛的舉動,宛如颶風那般,教人又怕又急。

   落花被他瘋狂的表情嚇壞了,在他懷裡拚命地掙扎。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瘋子──」

   在掙扎裡,她的衣衫不整,香肩上的春光微露,形成誘人的曖昧。

   「瘋子?」他黑眸燒紅,那白皙水嫩的肌膚讓他眼裡充滿了情慾,將她擁得更緊。「我是瘋,我是瘋了。」

   那猶如兩簇火焰的眼眸,激情又狂熱得讓人膽顫。

   「不要!」她害怕地抗拒,試圖想要解釋。「其實我跟虞公子……」

   虞公子三個字,讓他想起了她和虞璜之間的曖昧關係,眼裡更充滿妒火,再度以唇制止了她接下來的話語。

   「唔──」

   她越是抗拒掙扎,他心裡的妒火越旺。

   終於,理智盡失,他不顧一切地將她推向床榻。

   在她失聲尖叫下,奪去了她的清白──

   ☆        ☆        ☆

   他太衝動了!

   鐵胤珩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犯這種錯誤,明知道她是故意激他的,但是他還是受不了,進而演變成這樣。

   更想不到的是,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嬌媚舞伶,竟然還是個處子。

   不是聽說她已有入幕之賓,那人還是那該死的虞璜嗎?怎麼會……

   望向她,落花一直拉緊棉被,遠遠地躲在床榻的角落處,白皙的臉蛋充滿戒慎,那嬌弱的模樣引人分外愛憐,也同時讓他又熱血沸騰,必須辛苦地制止自己的慾望,免得再度嚇著她。

   是的,他知道自己傷了她!

   「對不起。」他認真而低啞的嗓音充滿磁性,且誠懇。

   她不語,事實上她恨死他了。

   這個該死的傢伙,不但是她的殺父仇人,還奪去了她的清白。

   落花眼神憤恨,如果有可能,她會殺他個千刀萬刀,以洩心頭恨。

   「小花兒,別生氣,我……我只是一時被妒火沖昏了頭。」

   她還是不說話。

   妒火、妒火,他真那麼喜歡她,就不會如此不顧她意願地佔有她,他當她是娼妓、禮物、一個暖床的女人。

   該死!她恨死這種感覺了,雖然這是她自找的。

   見她一直緊抿著唇,鐵胤珩不以為意,至少證明了她和虞璜不是那種關係,鐵胤珩不可否認地,自己心裡十分竊喜,她那水嫩的身段,幾乎要逼得他發狂了。

   「我們即刻準備婚禮吧!」他正色地道。

   婚……婚禮?

   落花渾身一抖,終於有了反應。

   「什麼婚禮?」她別過頭問。

   「傻瓜,當然是你我的婚禮。」鐵胤珩再也忍不住了,將她往懷裡一抱。「別掙扎,我會受不了的。」他在她耳邊曖昧地道。

   初解人事,落花可以清楚地感覺他的慾望,哪還敢再亂動。

   「你我的婚禮?」她驚呼。

   不!她怎麼能嫁給一個仇人之子呢?怎麼可以?

   「你不需要這麼做。」她強烈地道。

   鐵胤珩的眼裡有抹疑惑。

   落花藏好自己的恐懼,故意露出嬌媚模樣。

   「小女子命苦,只是一個小小舞伶,而你是堂堂鐵夜山莊的繼承人,若娶了我,豈不是讓人笑話了?」

   「誰敢多說一句,我不會饒恕的。」他霸道地說。

   「呵!你能殺盡天下之人、杜絕所有悠悠之口嗎?」她揶揄地問。

   「我想,我恐怕沒這能力,而且那麼做也太血腥了,沒這必要。」他眼裡的執著未變。

   落花美眸一眨,等著他的下文。

   鐵胤珩朗朗一笑。「但我可以拋棄鐵夜山莊,與你找個僻靜之處,只有我倆,只羨鴛鴦不羨仙。」

   落花瞪大了眼,心裡一抹暖流流過心頭。

   他的話不論是真是假,都讓她感動不已。

   「其實你不必要這麼做。」她幽幽地歎了口氣。「是我不好,我本來就是你的禮物了,替你暖床,也是我職責所在。」

   她吞下了所有的委屈和難受,刻意靠近他。

   鐵胤珩卻在這時強迫自己放開她。

   「別再說輕賤自己的話了,我不喜歡。」他強調。「說要娶你是真心話,其實我早就想這麼做了,畢竟都已經錯過了一次,這次我不會再錯過。」

   錯過一次?有嗎?

   「你說什麼?」

   「小花兒,你當真認不出我來?」他無比認真地望著她。「你說過要一輩子陪伴我的,叫我一輩子不離開的呀!」

   「啊!」落花掩住了唇。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是他,他不是她心目中的玉行哥哥,不是的。

   這太殘忍了,她無法接受啊。

   「不是、不是,我……我不可能對你說那種話。」

   「你還是沒記起。」

   記?

   落花越是抗拒,心裡那模糊的身影便越是清晰,而那人和眼前的人,竟交疊成同一個。

   「石榴花兒的姐,茉莉花兒的郎,芙蓉花兒的帳子,繡花兒的床……」他逕自唱著她最愛唱的曲兒。

   這下子,落花再也無法逃避了。

   是他,真的是他──玉行哥哥。

   難怪在知道他是仇人時,她就是無法恨他;難怪她對他總是下不了手,原來……

   天啊,這也太殘忍了吧!心裡懸懸唸唸的人,竟然是殺父仇人之子。

   「……梳油頭,桂花香,搽臉官粉玉簪花兒香,嘴點朱唇排花瓣兒香,自穿一件大紅襖,下地羅裙拖落地長……」他繼續唱著。

   「別再唱了!」她摀住了耳朵,臉色十分蒼白。

   「小花兒。」她怎麼了?難道真的想起他了?他興奮地期待。

   「要唱,也該是我來唱給你聽才是,畢竟我是你的禮物。」她面無表情地道。

   「不!你還不明白嗎?你不是禮物,你是我今生的最愛。」鐵胤珩嚴肅而正色地對她道。

   最愛?他們之間的關係,怎麼愛?如何相愛?

   落花無語了。

   ☆        ☆        ☆

   在玉行哥哥無緣無故失蹤後,尹花儂簡直傷心得不得了,天天都在期待他的突然出現,告訴她他只是和她玩遊戲,並不是真心要離開的。

   就這麼日復一日地等下去,天黑復天明,玉行哥哥始終沒出現。

   就在他離去的一、兩個月後,原本單純的山上,來了兩個人。

   「爹,是玉行哥哥回來了嗎?那些人之中會有玉行哥哥吧!」尹花儂天真地期待著。

   出於獵戶的敏銳度,他們父女倆很早就知道有人接近了。

   尹老爹卻不這麼樂觀,他總覺得那些人來意不善。

   「小花兒躲好,沒有爹的命令不准出來,聽到沒有?」他將女兒藏在櫃子後的凹槽裡。

   那是為了怕有兇猛野獸所準備的。

   「爹,為什麼?」

   「不必多問。」尹老爹用力地拉上那凹槽之門,並將櫃子的木門關上,才走上前迎向來人。

   果然,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那群人只問了尹老爹的名字後,冷不防地便給了他一刀。

   「為……為什麼?」尹老爹瞪大眼地問。

   「怪只怪你這死老頭誰不好得罪,偏偏去得罪我們鐵夜山莊的莊主和夫人,你是活該呀!」那大漢狂肆地大笑,根本沒把人命當命看。

   「鐵夜山莊的少爺?我……我不認識他……他們──」尹老爹有些死不瞑目。

   「呵呵,去問閻王爺吧!死老頭。」旁邊一個少年又踢了他一腳,傷勢過重的尹老爹就這麼暈了過去。

   尹花儂偷偷打開了一點點凹槽的門,透過櫃子木門,依稀可看到所有情景,差點失聲尖叫。

   「哈哈,爹,咱們好過了。」那少年從懷裡拿出一包沉甸甸的東西,嘿嘿,這筆錢現在是他們的了!

   「但聽說應該還有個小女孩。」那大漢不死心地四處查看。

   「哎喲!一個小女孩能成得了什麼事,看看這種惡劣的環境,說不定早已不知死到哪裡去了呢,管他的。」

   「可是……」

   「爹,快走,我們好好享受一番去。」

   「好,好吧!」

   那對邪笑的父子離去後,尹花儂還失神了好一會兒,才用力打開凹槽的門和木門,奔向她爹。

   「爹,你醒醒……醒醒啊!」她哭著喊。

   「小花兒,爹再也無法照顧你了,去……到山下去投靠你的姑母吧!」尹老爹說完這句話後,立刻斷了氣。

   「爹──」

   尹花儂永遠忘不了那天可怕的情景。

   後來她依言去投靠了姑母,誰知道她姑母不但不收留她,還狠心地將她賣給了大戶人家當丫鬟;而後因為那大老爺看她樣貌不錯,想收了她當姨太,夫人醋勁大發,又將她賣進了妓院。

   妓院裡的嬤嬤見她是個美人胚子,所以盡心地栽培她。琴棋書畫,甚至歌曲舞蹈,無所不學,當然還少不了挑逗男人的技巧。

   她的個性倔強,每一次不合作都被打個半死。

   那時的她日夜都在祈禱她的玉行哥哥能夠像天神一樣,突然出現來拯救她,但是她一次次地失望了。

   直到後來,趁著他們不注意才終於乘機逃了出來。

   她就是在那時遇見了虞璜,是他拯救了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她。

   好幾年了,就在她漸漸談忘心裡那道身影的時候,虞璜的出現,讓她又想起了那欺騙她而去的人;同時虞璜也告訴了她自己庶出之子的身份,而這更讓她想起了父親的深仇大恨。

   她記得很清楚,殺了爹的人曾提過「鐵夜山莊」這幾個字。

   而他正是鐵夜山莊的人!

   她好恨!可是虞璜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自然無法報復。唯一的辦法,就是直接向鐵夜夫婦索個公道。

   於是她在傷好後,進入了牡丹樓,和牡丹嬤嬤說好了一切的條件。她在這裡賣藝賣笑,一毛錢也不要;她要的是自由清白之身,她要的是名氣!那時的她心裡只盤算著如何乘機進入鐵夜山莊報仇。

   而這麼個大美人、搖錢樹從天而降,牡丹嬤嬤哪有不答應的道理,自然是歡天喜地地收留了。

   鐵夜五十歲生辰的那一天,她終於如願地進入了鐵夜山莊,也見到了那殺父的仇人。只可惜他命太短,她根本還來不及行動,他就死了。

   真的很可惜,不過他還有個兒子鐵胤珩。

   父債子還!天經地義。

   只是,尹花儂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她該痛恨的人,竟然也是她日夜思慕的人。

   她該如何下手?怎麼下得了手?怎麼下手呀……

   ☆        ☆        ☆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落花──也就是尹花儂──嘴裡不斷地喃喃念著,似乎想要說服自己。

   她是該殺了他的,父仇不能不報。

   但是,她心裡卻無比猶豫,腦海裡轉的,都是當初他陪伴她的情景。

   那是她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直到現在她都忘不了。

   而他呢?鐵胤珩怎麼會發現她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

   他沒忘了她,心裡一直都在記掛著她,要不然他不會一再地想要喚醒她的記憶;不會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不會……

   不!不是的,如果他真對她有情,他不會背叛她、離開她的。

   何況她那單純的父親一向墨守成規、中規中矩,他怎麼可能會去得罪鐵夜山莊的兩老?還有,他為什麼無緣無故離開她?甚至為什麼要改名?

   玉行哥哥!對了,玉行兩個字,正是「珩」字的拆寫呀。

   莫非這一切早有陰謀?她打了個寒顫。

   不可能,一對單純的父女,怎麼需要他們花那種心思?為什麼?

   可不管如何,事實擺在眼前了,父親之仇她是非報不可的。

   「殺了、殺了、殺……」她突然警覺地一震,眸光閃動問:「是誰?鬼鬼祟祟的。」

   一個身材肥胖的男子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你是……」尹花儂懷疑地問。

   美啊!眼前這女子真的比傳說中還要美,那肥胖的男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一臉的邪佞。

   「你到底想做什麼?」這男人的出現,給她一種莫名的恐懼,她神色慌張地連忙往外喊:「紅綃,紅綃……」

   「別……別喊、別喊。」那肥胖的男子聽到她的聲音才回過神來,緊張地說道:「我是來跟你談一樁買賣的。」

   「我跟你有什麼好談的?」她冷若冰霜、戒慎地問。

   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他,尹花儂便覺得全身血液彷彿凍結一般,寒意四起。

   「我知道你想要鐵胤珩的命,對吧?」那肥胖男人冷笑道。

   這女人和虞璜是一夥的,而鐵、虞兩家本來就勢不兩立,隨便想也知道。

   嘿嘿!他爹真聰明,竟然會使這招借刀殺人,如果能成功那就太好了。那男人臉上掛著邪笑。

   尹花儂眸光一轉。「不管是不是,都不關閣下的事。」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他眼神飄忽地道。

   「助我?」尹花儂詫異地道:「為什麼?」

   「很簡單,因為我恨鐵胤珩,想要他死。」他說得無比認真。

   死?他要玉行哥哥死?

   不!這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尹花儂竟有些慌張。

   「這碗『補藥』給你,我想你知道該怎麼做才對,等你的好消息了。」那男人說罷,立刻離去。

   尹花儂端著那碗「補藥」,手越顫越厲害。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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