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母硬是另重手上的力道,拿著棉花棒狠狠地碰觸他眼角下的傷口。
「救——命——啊——」永平戲劇性地大喊。
「就算你不想相親,也不必拖著小薰砸場,想想人家相親起碼也有近一百次的經驗了,偏偏你去安排小薰充當你的舊情人,又說什麼懷孕了,這還不打緊,你競然敢笑人家有對暴牙;哼!人家沒打死你,算是你的狗命好。」唐母說著說著,又是一碰,這回她對準了永平有臉上的五道傷痕,又引起永平的一陣哀號。
「好啊!我不是存心要笑她的暴牙,我是說小薰和她——我當然選擇小薰啦!誰知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她竟然拿水潑我,她還以為她在跟郭富城拍廣告啊?」
「哼?郭富城會有我帥嗎?」冷哼一聲,永平高傲地撇撇居。「還好她碰上我個性良善,沒有狀告到警察局去,否則光臉上這些傷就足夠要地去坐苦窯了。哼!也不打聽打聽,我家大哥是出了名的律師——」語末畢,永平便乖乖地閉上嘴巴,因為唐母已將棉花捧移到他紅腫的嘴角上。
「你實在不該拖小薰下水。」唐易凡淡淡地插嘴。
「我又不能末卜先知,怎知道那波霸是如此潑辣,你知道嗎?她還差點把我的寶貝頭髮給拔光?」想來,永平就一陣哆哼,尤其當他瞧見一撮起碼有百來根的頭髮緊握在那娘們的手裡,他差點沒口吐白沫,還真擔心他的頭頂就此「中空」一輩子。
永平瞄瞄坐在易凡腿上的小薰。哎!這二哥連拒絕都遺忘了,只怕唐家真的好日子近嘍!隨即永平又補了一句:
「再說,我可是將小薰毫髮無傷地送回來,難道你以為我會讓我未來的二嫂有半絲損傷嗎?嘿!我還要這條小命去拈花惹哩!」永平嘻嘻哈哈,苦中作樂。
永平的這一聲「二嫂」,喊得小薰羞怯起來,卻讓唐易凡呆了。
打從認識小薰至今,他還不知這小丫頭懂得害羞!
小薰清雅秀麗,本就一副清秀佳人的俏模樣,這一抹紅暈,這一眼波流轉,嬌滴滴的羞靨像是春花乍開,令人屏息心動。
「唐二哥,你幹嘛老盯著我看,是不是我臉上有什麼污點?」小薰不解地問,對唐易凡奇怪的目光大感不解,還認真地朝自己的臉頰拍拍,瞧瞧是不是真有東西就在上頭。
永平輕哼一聲,目光充滿挪揄。
「我未來的二嫂,別怪小叔嘲笑你。你整日中裡喊著愛我二哥,怎地連我二哥真動心了,你也不知道?看來愛情學分,你還得重修。」
「永平廠唐易凡的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熱死他、燒死他。
其實這也不能怪小蒸;她雖罵定自己的心意,全心全意要愛唐易凡,而且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倒追,她也深刻體會到愛人的滋味——尤其是上次她生理痛,易凡義不容辭地讓她取暖,她就確定了她這一生一世的伴侶、丈夫、情人非他莫屬;但被愛的滋味她可就不甚瞭解了——想想溫老爸對她的愛是亦師亦友,眾親戚對她的愛是護著她,至於其他被愛的感覺,她可是連嘗試也不會嘗試過。照永平這般說法,唐二哥是不是……
小薰的眼眸突放光芒,醉人的雙頰又增色不少。
「唐二哥,你終於愛上我了?」她興奮地道。
「不——」虛弱的反抗卡在唐易凡的喉嚨,幾乎要發不出聲來。
小薰撅起嘴,——臉的不滿。
「不管你愛我也罷!不愛我也罷!總之我是纏定你了。」
「小薰——」唐易凡痛苦地低喃:「這是何苦呢?」
倘若唐易凡不重視她也就算了,偏偏他視她如珍寶,而且心中的憐惜與日俱增,每見小薰一展笑靨,他那冰石般的心便融化一分——他愛她嗎?
唐易凡不敢深思。
「何苦?」小囂撅起唇。「你當我無聊,說愛上便愛上你嗎?倘若哪日我忽然說不愛你了,看你是不是還會這般無動於衷?」
「小薰——」唐易凡蹙起眉。
「有道理哦!」永平想了想,點頭道:「這正所謂天天吃糖,當然不知糖有多甜;等哪天糖不給你吃了,嘿嘿!恐怕有人會想念得跟螞蟻搶糖吃也說不定呢。」
「永平,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易凡丟給他足以凍死他的一瞥。
「二哥,我說的是事實嘛!既然忠言逆耳,我也沒法子啦。」永平天生就專愛老虎臉上拔毛——不知死活。
「好了!好了!」唐母見狀,挺身出來打圓場。「下星期六有客人要來,到時候不准有人缺席,尤其是你,永平。」她狠狠瞪了永平一眼。
「老媽,該不會又是波霸相親大會吧?」永平一臉驚悸,並且腳底抹油,準備逃之夭夭。「老媽,我可不想年紀輕輕的就跟禿頭結緣。」
「不是——」唐母也難得紅了臉,「是他要來啦。」
「他?」永平睜亮了眼。「老媽的他?那可要好好看看人了。」
「易凡!」唐母希望她的子女都能到場。
「我也會盡量趕回來。」易凡淡淡地說,目光盡量迴避小囂的注視。
如果可能,唐易凡願放手一搏,只要他能停止在這莫名的情感繼續增長下去——
可是,除非奇跡出現,否則他已經沉淪了。
※ ※ ※
如果說硬要挑出溫老爸教育兒女的優點,大概就是他要他們對每件事、每個人抱著絕對的希望——
換言之,小薰的字典裡沒有「死心」這兩個字。
所以在昭筠筠笛的協助之下,小薰特意妝扮自己;她換上一身露肩的黑紗迷你連身短裙,再搭配黑色的馬靴,復古式的鑽石項鏈、戒指、耳環也全派上用場;昭筠筠笛不但讓小薰全身上下洋溢著既高貴又不失俏皮的年輕風采,而且還刻意讓小薰露出雪白的雙肩,為此,當晚引來不少男士的讚歎與注目。
「薰妹妹,你怎麼也來了?」全黑的西裝使溫中看起來略帶花花公子的味道,事實上這是他刻意營造出來的。
小薰一見到他,便大鬆口氣。
「中堂哥,你是我的救星。」小薰諂媚的語氣讓溫中警覺地拱起眉。
「救星?我以為你當我是垃圾呢。」溫中調侃。
她用力捶他一下。「現在不是說笑話的時候,你怎麼在這裡?」
「讓人拍拍照嘛!難得有這麼一個別具意義的義賣晚會,說什麼我也要參一腳,雖然今晚拍賣的是男士,但——」
他歎口氣。「夜晚寂寞難耐,起碼來這兒處晃晃,也可增加知名度;不過我可警告你,記者就在那裡你要想不被叔叔發現,最好避著點。」
「中堂哥,你必須幫我。」小薰著急地瞄瞄台上的主持人,那是事務所的同仁吳揚文;唐二哥是25號,是這場拍賣會的壓軸好戲。他沒窮生得這麼英俊幹嘛?害她得頻頻擔心萬一買他的女人不是她,那可怎麼得了?
沒錯,拿著兩個月的薪水直奔晚會,小薰為了就是買下唐易凡。
小薰的如意算盤早精打細算地盤算好了。
二個月的薪水大概有四萬元,照理應該是可以買下他——義賣晚會的規定,當晚喊價最高的女士能如買下的男士共度半晚,而且要他做什麼都成。
若是她可以如願買下唐易凡,說演來個生米煮成熟飯,屆時他再想要拒絕也不成了。這招是有點狡猾,不過依唐易凡這種溫吞的個性,不給他……點刺激,大概二十年後他都還遲疑著該不該向他求婚!
今晚,她絕對容不得唐易凡說「不」。
「薰妹妹,你又想搞什麼鬼?」
「總之,你必須幫我才成。」她緊張死屯,看著24號以二萬五千元的高價讓一名年約五十歲左有的歐巴桑標走。
主持人以興奮的語氣,誇張的調子開口:
「各位女士,現在出場的是身高一八。,英俊挺拔、彬彬有禮的憂鬱小生唐易凡先生!」他等著唐易凡緩步踱向他,驚乎聲從觀眾席傳來。「唐易凡是今晚的重頭戲,本公保證售後服務好,現在距離午夜十二點還有四個小時,在這四個小時裡,你們能和這位小生為所欲為,想做什麼都成——各位,底價是兩萬元,超過兩萬元,你將會發現前所未有的大驚奇!」主持人那暖昧的語氣引來不少吃吃的笑聲與色情的眼神。
小囂幾乎聽見口水滴到地板上的聲音了。她頓然發現,原來自己除了不知絕望外,還有一個趣級大醋罈。
站在台上的唐易凡穿著一件花襯衫,緊身牛仔褲讓他那雙結實修長的腿更引人退思,尤其是他在襯衫上頭鬆了兩顆鈕扣,充分暴露出半個結實的胸膛,他這身打扮全然不同以往嚴肅正經的唐易凡,幾乎呈現在台上的是另一個男人——略帶一玩世不恭的瀟灑風流;還有,他原來梳理得當的頭髮也稍作凌亂狀,看起來不止年輕許多,簡直帥得可以媲美阿蘭德倫!
小薰不悅地撅起唇,她實在不太欣賞唐易凡現在這副德性!
「二萬一!」徐娘半老的女人喊價。
「二萬二!」
「二萬五!」此起彼落的喊介聲響起。
「三萬!」小薰大喊,她實在無法忍受唐易凡被當成待價而沽的商品。
本來快要睡著的唐易凡,一聽見這熟悉的叫喊聲,差點就要從台上跌下來。
是小薰?
她來幹嘛?
難道她也想來買他?唐易凡震驚地猜想。
「三萬五!」
「三萬七干五百二十六!」小薰把全數的薪資都下了注,就算接加一個月不吃不喝,她也要將易凡買到手。
她可不願讓其他的女人跟他共度今宵,哼!她們連想也不能想!
「四萬。」貝瑤姿微笑喊道。
「四萬?」主持人樂得眉開眼笑。「重頭戲果然是壓軸好戲,在場有哪位女士願意出更高的價?無論是做什麼都可以哦!」「五萬!」小薰喊道。
「薰妹妹,你哪裡來的錢?」溫中頗為好奇。「我以為你離家出走,身無分文呢。」
小薰嬌媚地笑了笑,晚他一眼。「當然是先借用你的金卡嘍!」
「天———」
「十萬!」貝瑤姿冷靜開口;此言一出,人群裡立刻傳來一陣驚呼!
「二十萬!」小薰緊跟著喊價。
「二十萬?」主持人差點就要滑下台,滑稽的表情全讓記者給拍了下來。
「三十萬!」貝瑤姿依舊是笑吟吟的。
「五十萬!」小薰一面大喊,一面迎向唐易凡憂慮的眼神。
主持人眼一亮。「五十萬?還有哪位願意喊價?如果沒有———」
「一百萬!」貝瑤姿是存心攪局。
「二百萬!」
「等等,蒸妹妹,這可是我的錢,要真這麼喊下去,恐怕沒完沒了,別說一張金卡,就算百來張金卡也不夠用,求求你就停止吧!」溫中苦苦哀求,只差沒跪地向她叩首了。
「二百萬?」主持人的眼珠子差點就要掉出來。早知如此,他也該下海供人喊價才是。主持人掛著興奮的笑容轉向貝瑤姿。「這位女士,你還要出價嗎?如果沒有,唐先生可就歸那位女士了。」
貝瑤姿正開口想要喊價,唐易凡卻小跑步地定到主持人身邊低語。
主持人若有所思地瞥向小薰,隨即微笑地點點頭。
他拿起麥克風。
「唐先生自認二百萬足以買下他今晚的特殊,本來義賣是不嫌錢多,不過我們尊重唐先生的決定,今晚唐先生就歸這位女士所有。」主持人指向小薰,引來一陣熱烈的掌聲。
唐易凡一縱身跳下台,朝小薰走去。
「唐二哥!」她愣愣的笑容讓易凡不忍呵責她。
小薰哪裡來的二百萬?她工作不過才二個月的時間,就算不吃不喝也只有三萬八,偏偏她跟人爭——
唉,乾脆由他簽支票算了。
有誰聽過自己買下自己的嗎?
大概唐易凡是頭一個!
唐易凡無奈地歎息,為自己複雜的心思苦惱不已。
「唐二哥,我得到你了。」小薰興奮地低語,並當著大庭廣眾之下親吻他。
唉!他全拿她沒轍,這丫頭簡直天真得可以,讓他不禁容易地愛上她——
愛?
他似乎再也無法漠視這份感覺了!
「拜託,薰妹妹,請你說話含蓄點。要是讓叔叔知道你盡說些不三不四的話,他不活剝我的皮才怪。你就饒了我,好不好?」溫中誇張的語調終於引起唐易凡的注意。
唐易凡蹙起眉:
「怎麼他也在這?」
「他——」小薰轉了轉眼珠,機靈地一笑。「唐二哥,在這麼美妙的夜裡,談他太殺風景,談談我們才是真的!」
「我們?」也許唐易凡用盡一輩子的時間也抓不住小薰高難度的心思。
一輩子?
一股暖流又滑過唐易凡的心田。
小薰一點也沒注意到他臉上異樣的表情,還一味地想辦法要說服他。
「當然啦!是我花了二百萬買下你的初夜,不談我們,該談誰呢?」她皺皺鼻頭。「去旅館嘛——我覺得這是我們的第一次,卻那種地方似乎有些冷血、有些倫促感,不過我還是尊重你的意見,你喜歡上哪兒?唐二哥?」小薰的眼眸充滿夢幻的光采。
「薰妹妹!」溫中尖叫著:「你該不是想——」
「閉上你的嘴巴。」小薰看也不看他一眼,那含醉的眼眸只專注地凝視著唐易凡。「唐二哥,我雖然不是風華絕代的美人,但起碼我這顆心是一心一意地守候著你,倘若你再不領情——」她咬著唇,腦筋一動,說道:「乾脆直接拒絕我,只要你當著我的面說不愛我,我保證你以後絕不再糾纏你;別說糾纏,我甚至連看你一眼,跟你說一句話都不會了,你考慮!」
小薰定定地望著他,而唐易凡的眼神祇敢停佇在她身後的遠方。
許久,唐易凡才不確定地說:「我不愛你。」
小薰忿忿地上前逼近一步,正視他。「看著我說。」她堅持。
「小薰——」
「只要一句,我再也不纏你了!」她熱烈地盯著他,那雙水靈般的眸子寫滿期盼與懇求。「只要一句!」她低語。
「我——」他的聲音梗在喉頭。
該死!
怎地他卻說不出口?只要他說出口,就能將他驅離身邊,而且是永遠的驅離。這樣他就可以看不到她的容額,聽不到她笑死人的笑話,更會失去了二個月來跟他形影不離的影子——這不正是他盼望嗎?
但是,如果失去小薰,他的人生將是多麼無趣啊!
唐易凡左思右想,如果沒有小薰,他實在無法想像未來他將如何繼續過他的單身生活?他真的無法遺忘這位闖進他生命、為他留下歡笑的小女子。』
不!父親的警惕——唐易凡腦海中忽地又浮起二十年前的往事。老媽的自殺未遂、家庭的愁雲慘霧,甚至在他那小不心靈上烙下的不安與驚悸……
她不該承受如此的打擊!
唐易凡眼神一路,闇然道:
「我怎會愛——」
不容他說出口,小薰立即踮起腳尖,雙手環住他的頸項,當著眾人的驚訝、唐易凡的失神——她熱烈且深情地貼上他的唇。她在誘惑他2
小薰的雙頰早已泛紅,小巧的紅唇也在顫抖著,該死!難道他不知道反應嗎?要一個女孩子主動做這種事,非有要鐵膽不可!再說她的經驗是少得可憐——小薰緊閉上雙眸,盡量讓自己放輕鬆,迷迷糊糊中,她感到一雙有力的手臂抱住她,並吻了她——謝天謝地!唐易凡總算有了反應!在短短的時間裡,小薰已經沉浸在旖旎的夢幻中,整個人暈陶陶的,再也無法思考了……
「再吻下去,大概就要破吉尼斯紀錄了!」溫中調侃的笑聲在唐易凡耳邊響起。
「該死!」他不捨地離開小薰的唇,讓她軟綿綿的身子躺在他的懷裡。
不少的吃笑聲、歡呼聲此起彼落。
唐易凡他根本遺忘了場合。
他想,他鐵定是瘋了;只要有小薰在的地方,唐易凡的神智就不曾清醒過,一直到現在——
他才發現小薰的穿著。
該死的,暴露!
「脫下來!」
溫中怔了怔,回回頭,瞧瞧小薰,再瞧瞧唐易凡。
「你是同我說話?」溫中不解地問。
唐易凡眼露怒火。「脫下來!」
溫中又左看右看了一下,才識時務地將西裝脫下來遞給他。
唐易凡接過溫中的西裝,蓋住小薰裸露的雙肩,並粗暴地拖著她步出場。『
「唐二哥,我們要到哪兒?」小薰迷糊地問。
「回家!」也許唐家才是他最安全的地方;起碼在唐家人面前,唐易凡還能壓抑住他那起伏不定的心緒。
該死!
他的自制力呢?
可能在初識她的那一刻起,它們就自動躲起來了。
唐易凡又忽然想起他的牙痛,不禁苦笑連連。
她果然是他噩夢的開始!
不,他不情願這般認為,小薰是有些難纏、是有些刁蠻、是有些……太多大多的驚奇了,她為唐易凡平凡的生活帶進太多的驚奇,但絕不是一場噩夢。
小薰在他的怒視之下,乖乖地坐進車裡。
「回唐家?去五樓,還是你的房間?」小薰的臉蛋佈滿紅暈,但還是勇敢地向他提出問題。
唐易凡緊抿著唇。
「小薰,你聽我說——」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唐二哥,你那篇超極道德經,我都會倒背如流了。」小薰白他一眼,「偶爾開通一下嘛!我是沒有經驗,不過我可以學!
「事情不是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你可以說給我聽呀!」
「你不懂。」
她瞇起眼,凶巴巴地瞪著他。
「原來你是嫌我只是高中畢業?」
「不是。」
「嫌我大過年輕?」
「小薰——」
「原來你真嫌我是洗衣板?」
「住口!」唐易凡快氣炸了。「聽著,小薰!我明白你對我的苦心,不是我不動心,你可愛、天真、嬌俏,是個人見人愛的好女孩,但我們——不適合。」他困難地說道,天知道,他有多痛苦。
這是謊言!
一個大謊言!
「我以為你喜歡吻我……」小薰困惑地喃喃自語。
「我不是指這個。」唐易凡喉頭緊縮著。「我甚至不瞭解你的背景。我想,你所謂的酒鬼老爸應該是虛構的吧!」
她咬下唇,想了想,說:
「唐二哥,我是騙你——不過,這只是部分而已。如果你願意,我甚至可以詳細告訴你每一件有關我的事,不過這若真是你拒絕我的借口,我絕不接受!」
唐易凡耙耙凌亂的頭髮。
「你說吧!」
能擋她一刻是一刻——倒不如說是他在抗拒自己,他深伯自己的自制力會崩潰。該死,他甚至還不知道自己有喜怒哀樂,以往的他心如止水,別說哭、笑、怒、罵,就連那自以為是的快樂——不,那不是快樂,那只是滿足,對現實生活的逃避有所滿足而已。而如今這讓人又憐又愛的丫頭卻帶著一連串的喜怒哀樂闖進他自認為激不起一絲漣漪的生活中
小囂悄悄瞄了他陰晴不定的表情一眼,開始很小心地娓娓道來——包括那場逃婚記,還有那不知現況的未婚夫,反正有什麼不是,她全將它賴到溫老爸的頭上,而且還將他說成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空前絕後的大爛人。
當地一談及那個姓賀的未婚夫時,她看得出來,唐易凡的眼裡出現一絲落寞,甚至那握住方向盤的手也微微顫抖。
小薰掩嘴低笑,為他的反應慶幸不已。反正今晚他是屬於她的;明明幸福垂手可得,他卻老是看不清楚事實,她願助他一臂之力。
要她放棄愛他?
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