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酈抓緊吃飯的時間跟歐熏波培養感情,擠出溫柔女人的微笑,她精心保養的臉硬被擠出四道皺紋。
「這裡的牛排的確像你所形容得一樣好吃,咱們的口味如此相似,品位也很相近,一定能處得來的!」
「是嗎?」漫不經心地搭著話,歐熏波鋸著盤子裡的牛排,壓根就沒什麼胃口。
剛才跟正月說的那些話現在回過頭來想想真的有些過分,會不會傷她太深?他只想讓她別在他的身上繼續浪費時間,可不想讓她淚眼汪汪。
夏正月會不會因為他的傷害而哭泣,他很快就能知道。
侍應生遠遠地就看見了正月的身影,連忙笑嘻嘻地招呼起來:「這不是夏小姐嘛!」
她就是化成了灰,他們這些侍應生沒有不認得她的。想當初她動不動就帶著自做的點心和便當送來給歐總經理,女朋友送男朋友吃食這本無可厚非,可是她一做就做一大堆,開著警車浩浩蕩蕩地送過來。弄得上到總經理下到護理小妹,連帶著他們這些傳應生都有份。每次她來,一天的營業額就會直線下降。所以餐廳經理見到她就氣得牙癢癢,那能怎麼辦?拿她送來的吃食磨牙唄!
「夏小姐,這次又做了什麼給我們歐總經理?」
正月攤開空空的兩手笑瞇瞇地說道:『』這次我什麼也沒帶,因為我跟你們歐總經理分手了。」
侍應生看看她,再瞧瞧正拿一雙眼隔著叉子直往這邊瞅的歐熏波,頓時陷入一片驚慌失措之中。你想啊!夏小姐那麼愛歐總經理,現在兩個人分手了,她還能笑得出來,再看歐總經理神色緊張又不敢靠近她,這其中暗藏殺機啊!說不定她的手裡就拿著炸彈、硫酸、五步倒什麼玩意,還是小心為妙。
「你幹嗎這樣看著我?」正月伸手拿了一個甜甜圈就往嘴巴裡送,等了他一整個早上,她還真有點累了。補充體力,她還要將未完成的事業繼續下去。
「我真的跟你們歐總經理分手了,是他甩了我,怎麼?你不信啊?」
「信……信信!」侍應生更加堅信:歐總經理甩了夏小姐,她因為失戀打擊過大導致精神失常,瘋了!
正月才不管他想什麼呢!她依然笑嘻嘻的,逢人就宣佈:「你們知道嗎?我跟你們歐總經理分手了,是他甩了我。不過沒關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現在心情很好。我不再是你們總經理的女朋友了,下次見到我,你們也不用這麼緊張。今天天氣真好啊!那邊飄著那麼大的太陽。哈哈哈哈——」
完了!都已經語元倫次了,不是瘋了是什麼?
當所有人都為正月擔心之時,袁酈的火氣卻隨之上行,好端端的午餐時間,她本可以大加利用跟歐熏波討論一下感情問題,現在卻被個瘋婆子給攪和了,這口氣她怎麼忍得下去。在她看來正月才沒瘋呢!她根本就是在裝瘋賣傻想將歐熏波搶回去,看吧!她向這邊走過來了。
「這女人真是恬不知恥,居然還敢來找你,看我怎麼教訓她。」袁酈丟下餐具,這就準備給正月一點顏色看看。
「算……算了!」歐熏波不想再刺激正月,在他看來她的精神狀況的確有點失常。
袁酈剛想站起身,正月飛身幾步就衝過來踏住她的椅子,一手將她按在坐位上,另一隻手掏出槍對準了歐熏波的額頭。所有的人先是一愣,全場頓時陷入了尖叫聲中。大家急著一窩蜂地擠到了門口,你推我來,我擠你,一時間誰也走不掉。
尖叫聲不絕於耳,聽得正月不耐煩地大吼了起來:『別叫了!別叫了!」
綁匪讓你別叫,你還敢叫?你想找死是不是?
所有的人都非常聽話地將雙手背在腦後,整齊劃一地呈下蹲姿勢微微顫顫地瞅著正月。她可沒工夫管他們,揚了揚手槍,她只是衝著歐熏波喊話:「你到底要躲我到什麼時候?」
「我錯了!是我不對!」歐熏波拿出肚子裡所有跟犯罪心理學有關的東西試圖讓她平靜下來。
袁酈一看形勢不對,立刻順著正月的心意來,
「是啊是啊!是他不對!是他錯了!你要怪就怪他,要恨就恨他,你放過我吧!我不要歐熏波了,我把他還給你,我開始想要他是因為他的能幹能為我的平安婦幼保健醫院帶來財富,這樣我就可以在外面吃喝玩樂,現在……現在要不要也沒多大關係了。」
歐熏波翻了一個白眼,差點沒把吃進去的牛排再給吐出來。幸虧他對這個醫院千金沒什麼好感,要是不幸愛上了她那可就糟糕了。現在想這些還有什麼用,還是先把正月這一頭安定下來重要。
他稍稍把頭挪點位置,對著黑洞洞的槍口說話,是人總會挺難過的。「正月,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你對我那麼好,那麼愛我,我還跟你分手。」
正月愣愣地看著他,她只是想用槍叫他別再躲,她要把孟度瑤的事跟他說一下,請求他的配合。他怎麼好好提起這些事?
錯把她呆愣的反應當成了感動,歐熏波只能繼續說下去:「剛認識的時候你還在當巡警,每天不管在什麼地方,不管工作有多辛苦你都會來這裡。我很忙,沒時間陪你,你就抱著為我做的吃食在辦公室門口等我……」聲音在食堂裡奇異地空曠起來,「等我開會休息的那十五分鐘。你想盡一切辦法讓我愛上你,你甚至穿上了最不習慣的裙子,把自己變成淑女,在我耳旁細聲細氣地說話……」那真的是一種悲傷啊,被迫改變自己的悲傷,讓他覺得自己欠了她的從此不僅僅只是感情。
「還記得我接受你的那天嗎?你開心得簡直要飛上了天。我從未看見你那麼快樂,好像擁有了全世界。你笑完了,枕著我的肩膀就睡著了。你太累了,跟我在一起讓你變得疲憊,變得不像原本的你那麼天真、歡快。我所能給你的只有無止境的等待,我不想看到你一天天地消沉下去,所以我主動提出了分手。
我不是想傷害你,我是想讓你得到全新的、完整的幸福,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正月重重地點著頭。雖然他們之間分手了,但能知道他曾經為她著想,她心底那一點點不平也就終於被撫平了。
看著她眉頭舒緩,歐熏波也跟著平靜下來,「既然你明白了我這一番心意,就該好好活下來,不該再做出這種傻事。
「傻事?」正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今天他怎麼老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啊?「我……我做了什麼傻事啊?」
歐熏波的視線向上望去,「你……你拿槍,這是……這是想幹嗎呢?」
「沒幹嗎啊!
正月不知所措地盯著他,他手指往牆角那邊一指,她沿著他的手那麼一望,頓時傻了。「你們在幹嗎?蹲在地上很好玩嗎?還把手背在後……」瞧瞧手中的槍,她一下明白了過來,「你們以為我要殺歐熏波?」
全場雙手背在腦後、乖乖蹲馬步的人一齊點頭,
「是啊!
「怎麼會?」她是女警,怎麼能用執法的槍殺人呢?
袁酈逮到機會冒出一句,「要不然你拿槍於什麼?」
「我又沒拉開保險。」正月掂著手上的槍,突然弄清了一件事,剛才歐熏波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從槍口下脫困故意說給她聽的,根本不是什麼真心話,
「你以為我因為被你甩了,所以想開槍殺了你,是不是?」
歐熏波小心翼翼地反問她:「難道不是嗎?」
正月尷尬地笑笑,「我一時情急嘛!」將那把帶來這麼多誤會的槍給收起來,「我只是想讓你別再躲我,我有話要跟你說。」
她沒瘋啊?歐熏波鬆了一口氣,腦筋剛恢復正常運轉,他又下意識地開始躲,「給你這麼一鬧,這餐飯我也沒心思吃了,我還有事要忙,你自便!自便!」
躲!他又想躲!正月「刷」的一下又掏出槍,拉開保險直接頂上他的後腦門,一時間全場又亂成一團。
這會兒歐熏波連驚嚇的心思都沒有了,他只覺得煩,「你到底想幹嗎?」
「你以為我是為了你才到這個狗屁公司來的嗎?
就憑你,值嗎?」
正月終於把這條線理清楚了,他以為她這個被甩的女朋友不甘心就這樣分手,硬是死纏爛打地跟在他屁股後面,所以他才千方百計地躲著她,不肯見她。
他把她當成什麼人了?相處兩年,他對她連這起碼的瞭解都匱乏得可憐,還談什麼愛?
正月拿出女警的威嚴命令他:「歐熏波,轉過頭來!」
她的氣勢震住了他,緩緩轉過身,他直直地看著她,「正月,你到底想……」
「我不想纏著你,我也不會纏著你。那天在煙火咖啡店我已經說了,我不會再纏著你,不會再耽誤你的時間,也不會再追在你的身後跑——我們,結束了!你以為我說話是放屁嗎?」
歐熏波什麼也說不出,只能怔怔地聽著,聽著她的話語中流淌著潺潺的傷心。
望著週遭圍觀的人群,正月決心當著所有人的面把話說清楚,「我既然已經和你分手了,就不會再纏著你。我告訴你,我根本就沒有想挽回什麼的意思……
這位什麼什麼的院長千金說得沒錯,我們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上的人,你不適合我!」
凝望著曾經深愛,如今該放棄的他,正月逼著自己斬斷最後一絲牽掛。放下槍,她從口袋裡拿出警察證件,伸直的手臂一直伸到他的眼前。「你看清楚了,我——重案一組組員夏正月受命來『Dragon』集團下屬的誕生一條龍服務公司辦案,請求歐總經理協助。」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她收起證件掉頭就走。走了兩步,她背對著他沉下了臉。「今天我把該說的都說清楚了,從現在起……不!從我們分手後我再踏進你們的公司起,我找你就只是為了公事。這一點,還請歐總經理記清楚。」
在眾人同情的視線裡,在歐熏波失落的目光中,她穩穩地走出餐廳。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我是女瞥,即使被最愛的人給甩了,也要保持自我尊嚴。
正月剛剛離開,整個餐廳就陷入了一片嘩然之中,全場的人都紛紛議論起來。
「原來夏小姐不是為了咱們歐總經理來的,竟是為了辦公!」
「鬧了半天是歐總經理誤會了,他這是不是有點……有點自作多情啊?」
「我看啊!還真有那麼點意思。」
有沒有那麼點意思,只有歐熏波自個兒心裡最清楚。
☆ ☆ ☆
中午鬧了那麼一大通,午後的陽光懶懶地照進休養住所,夏正月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在夢中她看到歐熏波甩開她的手,將她一個人丟在街頭。她不停地喊著他的名字,可他就是不肯回頭看她一眼,那道背影……那道她惟一能看清的背影也逐漸變得模糊不堪,一陣陰風吹來,她猛地睜開了眼睛。
「歐熏波——」
正月模糊的視線裡看到了一雙溫柔的眼,那麼柔和,像春日裡的水,像窗外的陽光。迎著光線流淌的方向,她瞇起了眼,焦距漸漸集中在一張臉上,是孟度瑤!
「我弄醒你了?」度瑤挺著肚子彎下腰為她拉著毯子,「我看你睡著了,擔心你受涼,所以拿了一條毯子想幫你蓋上,沒想到竟然弄醒了你。真是抱歉!」
正月靠著椅子懶懶地瞧著她,一直以來因為她跟歐熏波的事,她忽略了要保護這個懷了孕還身陷危險中的女人。她是如此溫柔、謙和,她本該活得更好,被人好好地疼愛,等著做個幸福的媽媽,上天卻安排了這樣的磨難給她。造化弄人,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她猛地握住度瑤的手,以真誠的口吻說道:「我一定會保護你的,即使我死也不會讓你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你就放心吧!」果然還是夏家的傻大姐,做事從不按牌理出牌。
度瑤含著笑點了點頭,「我相信你,我知道一個女人能當上警察,一定非常不容易。你一定有你的本事,你一定能保護好我。」
簡單的介紹讓彼此消除了隔膜,度瑤問了她一個一直很想問的問題:「你為什麼叫『正月』?這個名字有點怪。」
「你要是把我們三姐妹的名字串起來才奇怪呢!」正月掰著手指算給她聽,「我叫『正月』,我二妹叫『初二』,小妹叫『三更』。聽著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兩個女人聊著天,正月頓生感慨,「這時候要是能邊吃東西邊聊天就好了。」可惜這也只能想想,她知道這家服務公司的規矩,孕婦的飲食都是特別制訂的。像零食這類垃圾食品,根本不准吃。
她話音剛落,眼前就冒出一大堆的零食。度瑤將它們全推到正月面前,自己也吃了起來。「吃吧吃吧!別跟我客氣,按理說我是不能吃這種東西的,不過我喜歡這些沒什麼營養的東西,所以尹逸每次來看我都會給我帶一大堆,他偷偷地帶來,我還得瞞著這家服務公司的人才能吃。」
「尹逸?他是你肚子裡寶寶的爸爸?」這不是明知顧問嘛!
提起尹逸,度瑤滿臉幸福狀,「是呀!等這次的事結束,我們就要結婚了。」
正月這可聽糊塗了,「你們為什麼開始不結婚,一定要等到現在呢?」
說起這件事就要提起她和尹逸一路走過來的種種,反正兩個女人坐在一起別的不行,說話最能了。
一邊將青梅往嘴巴裡送,度瑤一邊聊著閒話:「我想你在來之前一定看過尹逸的檔案,你也該知道,他原是我爸爸——也就是化學界的權威孟教授的助手。」
正月明白了,「然後你們倆就在日常的接觸中產生了感情。」好老套的故事哦!
更老套的還在後頭呢!「我是爸爸的學生,也是他的助手,那時候我和尹逸剛認識,我耍小姐脾氣就是看他不順眼,認為他沒什麼本事,根本不配給我爸爸當助手。他呢!成天不聲不響,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他越是這樣,我越是粘在他後頭跟他較勁。忽然有一天,我看著他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心起了變化,我不再當他是競爭對手,我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我愛上了他。」
「那他呢?他有什麼反應?」正月急著想知道故事的發展,她得不到的幸福她總希望別人能得到,
「他是不是告訴你,他也早已愛上了你?」裝做一臉深情狀,正月抱住了度瑤,「哦!親愛的,你知道嗎?我早就愛上了你,來吧!到我的懷裡來吧!」
看著她做戲的樣子,度瑤笑得前仰後合,「尹逸才不會那麼肉麻呢! 在我的印象中他總是酷酷的,沒什麼表情。而且,當時他……」說起往事,度瑤沉下了臉,「我向他表白以後,他什麼話也沒說。沒過多久,他就離開了我爸爸,不再做他的助手。有好長一段時間我完全失去了他的消息,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
「他在為黑道上的人製藥劑洗黑錢呢!」正月可真是快人快語,話剛出口她忙掩住了嘴。這事還提它幹嗎?如今尹逸不是為警方辦事了嘛!
度瑤倒是不甚在意,做了就是做了,她和尹逸都面對了這一段艱難的歷程。「他走後沒半年的時間,我爸爸就去世了。在去世之前,爸爸說出了尹逸離開的原因。原來那天我向尹逸表白的時候給我爸聽見了,他自己一輩子做學問,做出其中的萬般苦頭,他就盼著我嫁個更有權勢的人,所以他就跟尹逸說若他拿不出個幾百萬當禮金,就別想娶我。」
「他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走的,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給黑道上那幫人洗黑錢。」正月把手一攤,這尹逸還是愛度瑤的啊!要不然他還走什麼?更用不著冒風險賺這種錢。
連正月都明白這其中的過節,度瑤哪裡會不懂。
「爸爸去世,他回來參加葬禮,還是什麼也沒跟我說。我送他離開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一幫黑道上的人找上了他,我偷偷跟在他後面,一直跟到他們交易的地點。我親眼看到他拿自己發明出來的洗黑錢的制劑去換一箱箱的錢,我終於明白他失蹤這段日子究競在做些什麼。」
那一刻的震驚不是言語能形容的,她對他有多愛就有多恨,恨他竟走到這一步,恨自己的愛竟把他推到了萬丈深淵的邊緣。
「沒等我緩過神來,那幫交易的黑道人士已經發現了我。」同時發現她的還有尹逸,他眼裡的震驚不比她少,而他的眼中更多的是一種攙雜了愛、仿惶和愧疚的複雜情緒。
看著度瑤面色沉重,正月忍不住插科打渾地想將局面扭轉到輕鬆的那一頭。「後來怎麼了?後來呢?
他沒有一把抱住你嗎?」
明白正月是想逗自己開心,度瑤也順著她的意思說起故事來,「那幫黑道的人怕我把他們交易的事洩露出去,勢必要殺了我。就在如此關鍵的時刻,尹逸倒是真的一把抱住了我,他說我是他的老婆,如果將交易的事洩露出去,他也會被抓,所以他承諾我絕對不會說出來,這才保住了我的一條小命。」
「他也承認了對你的感情了啊。」正月聽別的沒興趣,聽人家的愛情故事最是得意,「你就趁著這工夫趕緊抓住他啊!」
度瑤搖了搖頭,她還抓,警察先等在那兒抓他呢!「藉著這個機會,我們終於坦誠了彼此間的情感。為了我,他去警局自首。我原以為他會被判刑,沒想到他什麼事也沒有,而且還做為警方聘請的化學家有了一份非常穩定的工作。表面上看去,好像一切都恢復了平靜,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尹逸就是不肯接納我。雖然我們在一起,可是他好像有什麼事瞞著我……不!這樣形容不夠準確,應該說我們之間像是隔著一層玻璃,雖然看得見彼此的微笑,聽得見愛中的甜言蜜語,但總少了兩個相愛的人該有的溫度。」
身為女警,正月最擅長的就是分析和推理。根據度瑤所描述的一切,她很快就推理出了最重要的一層。「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麼?」難道說她知道尹逸瞞著她的事,知道他們之間所隱藏的那個問題?度瑤緊張地抓住了她的手,「你知道了什麼?」
「你故意讓自己懷孕,好用這種方法跟尹逸在一起啊!」正月話音剛落就跳了起來,「喂!你別暈啊!就算被我說中,你也不用暈倒吧!」
度瑤好笑地咧開了嘴角,「你猜得可真準啊!』懷孕的事是意外,不過她的確想用這種辦法拉近她和尹逸之間的距離,正月這個女警應該去當婚戀問題的心理分析員。
眼看著這個話題再談下去有些危險,度瑤拉過正月,一臉神秘地笑著,「現在是野營的晚上,剛剛我說了我和尹逸的故事,現在該輪到你把你的故事說給我聽了。快說啊!」
「我……我哪有什麼故事可說?」裝傻是面對審訊時非常管用的一招,正月刑偵課的成績一向不錯。
度瑤是學化學的,她知道添加上東西會得出自己想要的反應。「我是不知道你有什麼故事,不過我聽說這個服務公司的總經理歐先生的女朋友是個女警哦!」她忽地靠近正月,「你認不認識這個女警?」
她還能說什麼?老實招供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