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大姐……」寒晴晴害怕地緊抱著冰柱不放,堅持不肯移動半步。
「傻丫頭,這有什麼好不敢的?」寒旻旻不淑女地打了一個好大的哈欠。「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折騰了一整天,好累哦!
寒晴晴拚命地搖動美麗的螓首。「我不要。」
「晴晴,大姐拜託你好不好?你快進去睡吧!」一抹無奈的神色罩在寒旻旻那疲倦的臉蛋上。「大姐累壞了。」
唉!她好想直接把晴晴打暈拖進房裡去哦!免得她在這裡拖拖拉拉——不行,這個念頭太邪惡了!她怎麼能這樣對待自己最親愛的小妹呢?
晴晴的膽小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她應該更和顏悅色地勸導她才對。
「大姐,那你先去睡好了,不用管晴晴了。」寒晴晴愧疚地低下頭去,暗暗懺悔自己的罪行。
「大姐是那種沒義氣的女人嗎?況且大姐走了,那你怎麼辦?」寒旻旻氣呼呼地瞪大一雙圓圓的杏眼。「我……我過一會兒就回房了。」寒晴晴佯裝堅強地露出開朗甜美的笑容。「大姐,你不用擔心晴晴了,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適應這件事而已。」
等大姐走後,她再找一個無人的房間隨便窩一晚好了。
寒旻旻搖了搖頭,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心眼。「晴晴,你這樣逃避是行不通的,你遲早有一天得面對那件可怕的事。」
這個小丫頭就算培養三天三夜的勇氣,也沒有膽子跨進房門一步。以她的聰明才智,怎麼可能輕易被她唬弄過去呢?
「大姐……」寒晴晴被她的話嚇得面色慘白,渾身抖個不停。「求你別、別說了… …」
寒旻旻連忙換了一個較溫和的語氣。「晴晴,別忘了你只有短短的半年時間,你要是沒有好好把握與閻銘陽相處的每一刻,將來你一定會後悔的,我想你也不願意錯失閻銘陽吧?」
想要留住閻銘陽的人,就得先擄獲他的心才行,這個過程需要花費相當多的時間,所以她才會一用完晚膳,就立刻把晴晴給揪過來,不讓她浪費任何時間。
「但是他……好凶哦!」寒晴晴顫抖著發白的雙唇,可憐兮兮地訴苦。依閻銘陽那種不懂憐香惜玉的個性,她今晚一定很難捱。
「晴晴,在你的眼中,哪個男人不凶了?」寒旻旻笑嘻嘻地指出明顯的事實。
「可是他……特別凶。」
「晴晴,不要怕。」寒旻旻絞盡腦汁地擠出安慰的話語。「大姐聽說做……做那檔事很快,只要一眨眼就過去了,你就忍一忍吧!」
縱使無法把男人留下來,至少也要留住男人的種才行。沒辦法,這是以前的祖先所訂下的不合理規定。
寒晴情抱著柱子發抖。「大、大姐……我真的需要一點時間做、做準備。」這事來得太突然了。
「多久?」
寒晴晴掐著蔥白玉指,認真地算了一下。「大概……要兩、三個月吧!」
「不行,太久了,大姐命令你立刻進去。」寒旻旻雙手叉著小蠻腰,擺出大姐的威嚴來。
「我不要。」相較之下,寒晴晴寧願選擇面對大姐的怒氣,也不願進去房裡當「受氣包」。
「寒晴晴,你再不進去,我就要生氣!」
寒晴晴咬著發白的下唇,勇敢地搖動螓首。「不、不要。」
大姐生氣,頂多是罵罵人而已,但如果進去,那等於是「送死」,她怎麼想都覺得巴著柱子不放是最划算的法子。
「寒、晴、晴。」寒旻旻衝動地跑上前去,用力拉起她的手臂,要將她往房裡拖。「你給我進去。」
寒晴晴死命抱著冰柱不放。「救命啊……」
突然,一個清淡冷靜的嗓音打斷了兩人的拉扯。
「這麼晚了你們在玩什麼遊戲?」
寒晴晴一見到來人,含淚的眼眸立即一亮。「二姐,快來救……晴晴,大姐要把晴晴推入火坑。」
「什麼火坑啊?」寒旻旻又好氣又好笑地敲了她一記響頭。「大姐是在幫你耶!」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傻丫頭!
「痛……」寒晴晴搗著小腦袋哀鳴。
「沅沅,你怎麼來了?」寒旻旻一邊鉗制著小妹的手;一邊抽空把脖子扭過來問著寒沅沅。
寒沅沅從懷裡拿出一隻小巧可愛的白玉瓷瓶。「我來送藥給晴晴。」
「什麼藥啊?」寒旻旻一時反應不過來,納悶地盯著她手中的瓷瓶。
而寒晴晴則在一旁發出窒息的叫聲。
「晴晴今晚需要的『鳳玉丸』。」寒沅沅把藥瓶輕輕地丟給寒旻旻後,便盡完責任離去了。
她們的父親是「唐門」當代最厲害的用毒高手,但是唯一承襲到她們父親用毒本領的人卻只有寒沅沅一人,所以,當唐秉儒起程要回唐門探親之前,他便把煉丹房暫時交給沅沅掌管。
「二姐……」寒晴晴震驚地瞪著她那美麗的身影越行越遠,小嘴同時喃喃地埋怨著。「二姐好無情哦……」她不敢相信二姐竟然棄她於不顧。
「別抱怨了,來,把嘴張開。」寒旻旻趁她失去警覺的時候,賊賊地拐騙她。
「啊……」寒晴晴呆呆地張開了小嘴。
寒旻旻迅速確實地丟了一顆火紅的鳳玉丸到她的嘴中,然後把那只可愛的瓷瓶塞給她。
「唔……好苦。」寒晴晴皺起了嬌美的小臉。
「記得每天要服一顆,閻銘陽也是,別忘記哦!」寒旻旻異常嚴肅地望進她那雙單純的眸子。
由於寒月宮留女不留男,所以宮裡的女子在有對象後,都會服下鳳玉丸,以增加生女兒的機會。
「噢,好。」一想到每天都得吞一顆這麼噁心的藥丸,寒晴晴那張俏臉苦得可以滴出膽汁了。
「很好,那你進去吧!」寒旻旻雙手一使力,便把晴晴推入她的房間,並且體貼地為她關上厚重的冰門。原來不知何時,寒旻旻已經不著痕跡地牽著她走到門口了。
「大姐……你怎麼可以暗算人家……」門的另一端立即傳來小貓般的抗議聲。
「你叫夠了沒有?」
當閻銘陽聽見寒晴晴那吵鬧的聲音時,他的雙眉之間皺出了一道折痕。
只見寒晴晴那嬌小的身軀飛快地轉過來,然後像小小的壁虎一樣緊貼在門板上發抖。「叫、叫夠了。」
「那還不去煮一些吃的過來。」閻銘陽本來就不是好脾氣的人,現在被餓得亂七八糟,火氣自然變得更大。
「吃……的?」寒晴晴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對,我餓了。」閻銘陽那低沉的男性嗓音中隱含著惱怒與不滿。
這女人是鸚鵡轉世的嗎?不然幹嘛一直重複他的話?他的話有那麼難懂嗎?
寒晴晴不解地偏著螓首偷瞄桌上,忐忑不安地猜測著。「呃……是不是小晴送來的晚膳不夠你吃?」
小晴是她的專屬丫環,年紀雖然比她還小,但是膽識卻非常驚人,讓她佩服得不得 了。
「那些豬食我吃不下口。」閻銘陽擱下手中的書冊,起身不悅地瞪著她,彷彿菜難 吃是她的錯一樣。
他可以不在乎腦袋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個腫包,甚至原諒她們把他帶到這個陌生的環境中——反正他本來就有逃婚的打算,但是他無法忍受這種粗糙可怕的食物,這根本不是人吃的東西嘛!
「豬食!?」寒晴晴好奇地踮起腳尖,試圖從遠遠的距離看出他所謂的「豬食」長什麼樣子。「還好嘛!跟我們今晚的一樣,你就忍耐——」
一記冰冷的眼刀立即殺過來。
「呃!那我去幫你煮一些可……可口的消夜好不好?」寒晴晴縮了縮香頸,非常識時務地改變建議。
「哼!還不快去!」
「噢!」寒晴晴手忙腳亂地打開房門,然後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
不久,一碗香噴噴的肉粥,和幾碟清淡的家常小菜就擺在閻銘陽面前。
閻銘陽擰著俊眉坐在桌前,試探地夾起一道看似平凡無奇的三絲豆腐放人嘴中,隨即,他的眉頭舒解開來了。
他舉起筷子又嘗了幾道菜餚,意外地發現這些家常小菜居然十分合他那已被養刁的胃口,而且味道絲毫不遜於閻王島上那些名廚所煮出來的菜。
嘖!看不出這呆楞楞的小妮子竟有一身好手藝。
「好吃嗎?」寒晴晴那甜淨的唇角靦腆地揚了起來。她曾經跟著皇宮的御廚學過半年的手藝,後來那名御廚雖然回去了,但是她並沒有忘記他所教導的技巧,一有時間就窩到廚房內研究各式菜色。
「還不錯。」看在她手藝不凡的份上,閻銘陽勉強施捨她一個冷淡的眼神,然後繼續吃他的晚飯。
「那就好。」寒晴晴安心地拍拍胸脯,臉上那抹燦爛的笑容亮得幾乎照亮整個黑夜 。
還好她猜對了。閻公子出身富貴之家,他平時一定吃慣了大魚大肉,現在突然換了清淡一點的菜餚給他,自然會帶給他不同的風味。
望著她那嬌美的有如春花初綻的笑顏,閻銘陽頓時感到一陣口乾舌燥——不會吧?他怎麼可能對這個又愛哭又膽小的女人有感覺!?她分明是自己最討厭的類型,不是嗎?
「咳……」為了掩飾自己的異常,閻銘陽特意清了清喉嚨。「你大姐逼你回來做什麼?」
傍晚時,她離去的速度誇張得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他還以為她這輩子再也不會踏進這間房一步,沒想到天一黑她又自投羅網了。
一層妍紅的嫣霞霎時染滿了寒晴晴大半張嬌顏。「也沒、沒什麼啦!」
閻銘陽一面嚼著散發著荷香的雞肉,一面若有所思地盯著她那羞紅的臉蛋。這女人幹嘛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該不會在打什麼鬼主意吧?
突地,一陣不適讓他開始暈眩起來。
「該死!」
天殺的,他吃到含酒的食物了!
寒晴晴楞了一下,緊張地奔過去扶住閻銘陽歪斜的身軀。「閻公子,你不能睡著啊 !」哪有人吃到一半就想睡的?
「我的頭好暈……」閻銘陽昏沉地倚在她柔軟的胸前,一抹孩子氣的笑容軟化了閻 銘陽臉上那稜角分明的線條。「咦,我喝醉了。」
「你不可能喝……醉!你又沒有喝酒。」寒晴晴聲若蚊蚋地辯駁完後,下意識地縮起白玉般的細頸,等著他寒冽的聲音罵過來。
「姑娘……」閻銘陽才一抬起頭來,就困惑地盯著自己曾經枕過的「地方」,接著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他慌張困窘地推開她的身體——只聽「砰!」一聲巨響,閻銘陽已經屁股著地了。
「呃……你沒事吧?」寒晴晴小心翼翼地把笑意藏在心裡,怕不小心傷了他的男性自尊。
怪了,閻公子到底在慌張什麼啊!?而且最詭異的是,他剛才竟然還叫她「姑娘」耶!
「沒事了。」閻銘陽難為情地笑了笑,一陣熱氣熏得他連耳根子都紅了。「謝謝姑娘的關心。」
寒晴晴狐疑地盯著他那紅潮滿的俊臉,身上的寒毛不禁全豎了起來。「你是閻…… 閻銘陽嗎?」她試探地問了一下。
他的眼明朗如星,他的眉濃密有致,就連他的下巴也依然剛毅有力,但是他的表情完全改變了,不再冷硬嚴峻,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姑娘怎麼會……認識閻某?」閻銘陽疑惑地站起身來。
他那高大的身軀搖晃了一下,才勉強站穩。
瞧見他那溫和有禮的模樣,寒晴晴那圓呼呼的水眸滾出了幾滴感動的水珠。
「嗚……你終於恢復正常了!」她欣喜若狂地撲進他的懷中,力道之大,足以把腳步不穩的閻銘陽撞倒在地。
「哎呀!」閻銘陽發出疼痛的呼聲。
寒晴晴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坐在他的大腿上哭了起來。「嗚嗚嗚……謝謝老天爺 ……」
嗚……一定是老天爺可憐她一片癡心,所以把從前那個溫柔俊雅的閻公子還給她了 。
「姑、姑娘……」閻銘陽手足無措地輕輕拍撫她的背。「別哭了,有什麼事起來再說好不好?」
不是閻銘陽缺乏耐心,而是一陣陣強烈的抽痛不斷侵略他的腦袋,讓他愈來愈不舒服。
等到寒晴晴把天上的神仙逐一感謝過後,她才淚眼汪汪地抬起臉兒來。
「咦?你的臉怎麼綠綠的?」她瞪大剪水秋瞳,滿臉疑惑,只差沒把玉指抹過去,看看他是不是擦了粉。閻銘陽皺著眉,大手不停地揉著太陽穴。「我的頭有點痛。」
寒晴晴聞言,忙不疊地從他的腿上跳起來。
「來,我扶你到床上休息。」她憂心忡忡地扶他來到床邊。「要不要我請二姐過來看看你?」
二姐是寒月宮內醫術最厲害的人,有什麼病痛找她就對了。
「不用了,我躺一下就可以了。」閻銘陽的臉色白中透青,看起來怪嚇人的。
「等一下。」寒晴晴小心地端來一杯水。「閻、閻公子,你先服下這顆鳳玉丸再歇息吧!」
她紅著俏臉將紅色的藥丸放在他的大掌上,直到此時此刻,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兩人好像過於親密了。
「這是什麼藥?」閻銘陽痛苦地閉了閉俊眸,謹慎地問。
「呃……一種補身體的藥丸,服下後你就會好過一些了。」寒晴晴心虛地隱瞞鳳玉丸的主要功效。
鳳玉丸是由數十種天山罕見的藥材煉製而成,確實含有滋補身體的功用,所以她也不算說謊啦!
閻銘陽朝她感謝地點了點頭後,便把藥丸吞下肚,閉上眼休息。
半夜時分,一陣陣由弱轉強的低吟聲吵醒了寒晴晴。
她在受驚之下,從不寬敞的躺椅上掉了下來。
「哎唷!」寒晴晴痛得眼淚都滾下來。
「好痛……是誰在半夜亂叫……」她嘀咕地揉了揉受創的玉臀。「真是不道德…… 」
「唔……」床上的男人又發出低沉的呻吟。
寒晴晴一聽,顧不得疼痛的臀部,飛快地點燃桌上的燭火,接著一拐一拐的奔到床前,緊張地問:「閻公子,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糟了!會不會是先前大姐打他腦袋的那一棍太大力了,害他現在開始頭痛了?
「好熱……」
只見閻銘陽不適地緊閉雙眸,高大的軀體在床上翻來覆去,就連衣物都被他的雙手撕裂了大半,露出陽剛健碩的胸膛。
寒晴晴呆呆地瞪著他那裸露出來的迷人肌肉,狂跳的心像是要從胸口躍出來般。
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把嘴張開,像缺水的魚一樣只能用嘴巴呼吸。「呼……」
若不是閻銘陽的翻滾愈來愈大,把寒晴晴的心神拉回來,她極有可能一直站在床邊欣賞他的身體直到天亮。
「寒晴晴,你太羞羞臉了。」她責備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瓜子,那雪淨的芙頰上紅艷如火。
她下意識地東張西望,生怕被別人瞧見她剛剛對著閻銘陽那半裸的身體流口水—— 像是嘴饞的小花貓見到魚一樣。
「好熱……」閻銘陽在呻吟中幾乎扯光了身上所有的衣衫。
寒晴晴羞赧不安地幫他蓋上被子,但是棉被一覆蓋在他的身上,立刻就被他踢開了 。
「閻公子,不可以踢被子……」
寒晴晴忙碌地反覆試了幾次後,最後,她索性抱著被子,整個人壓到他的身上去。
「嘿!成功了。」她高興地傻笑出來,可惜——「啊……你別壓著我啊……」寒晴晴的高興沒有持續太久。
原來她一個不留神,就被閻銘陽困在他那強壯的身體底下,動彈不得了。
「閻公子……你好重哦……」寒晴晴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心裡的驚恐也跟著爬升上來。嗯,男人果然是一種可怕的動物,輕忽不得的。
閻銘陽恍若未聞,他的嘴灼熱地堵住她的抗議聲,同時大手急切地撫摸她那纖柔的嬌軀。
「嗚嗚……放開人家……」寒晴晴害怕地哭了出來,她握緊拳頭叮叮咚咚地攻擊他那赤裸的胸膛。
她的哭聲似乎傳進了閻銘陽那迷濛的神智中,他突然睜開氤氳的黑眸,直勾勾地注視著她那充滿恐懼的小臉,接著從他嘴裡冒出了幾聲不情願的咕噥。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姑且不論這女人是誰,他都沒有傷害女人的習慣,不過,這女人的臉看起來怎麼有些眼熟?
聽到了他那模糊的安慰後,寒晴晴的淚水並沒有止住,不過,她已經沒有先前那麼害怕了。「嗚……好……」
閻銘陽那熾熱的唇舌找到了她的菱唇,長舌直驅而入,激切狂野地嘗遍她所有的甘郁與芳香。
在那一陣陣狂焰似的侵襲中,寒晴晴的嬌軀禁不住地直抖個不停,除了害怕外,她體內還有一股不知名的熱流令她燥熱難安。
閻銘陽的吻愈來愈狂熱,著火的大掌粗暴地撕光她那單薄的衣衫,然後直接撫弄她柔軟的玉腿內壁,指尖含著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