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來,她想的很多,也想通了很多的事情。
看著席幕城這麼努力的在創造屬於他們倆的未來,讓新荷也不由得努力休養身體。
對於自己的病,她跳脫了安靜等待死亡的想法,有了想要活下去的奢望,因為她希望能和席幕城共同創造屬於他們之間的「未來」。
他是這麼的努力,那麼她也要加油,跟上他的腳步,她希望能永遠走在他的身邊。
突然一陣粗魯的開門聲讓她自沉思中回過神來,沒有想到映入她眼簾的卻是怒氣沖沖的秦烙梅。
「你來有什麼事嗎?」新荷客氣的詢問著,但從她怒瞪自己的眸光中,她已經感受到秦烙梅不善的來意。
「嘖嘖嘖!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不要臉耶!」秦烙梅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讓新荷沉下了臉。
既然已經決定要和席幕城一起努力,去創造屬於他們之間的未來,她知道自己必須要勇敢。
八年前就因為自己的不夠勇敢,讓她和席幕城錯失八年的相處機會,而八年後的今天,情況將會有很大的不同。
「請你說明自己的來意,否則這裡不歡迎你。」淡淡的下起逐客令,新荷沒有興趣和一個憎恨她的女人說話。
「喲!好大的架子啊!」向來高高在上的秦烙梅走到哪都被人捧習慣了,自然不習慣新荷那種不將她看在眼底的語氣。「你真以為自已是席家的少奶奶,氣焰可以高了。」
「事實上,我已經是幕城的老婆了,也是席家的少奶奶。」雖然新荷一向不喜歡少奶奶這個尊貴的名詞,可為了能讓秦烙梅能早點兒離開,她也只好勉為其難的用這個名詞來抬高自己的身份。
「哼!你以為自己有什麼了不起,席幕城不過是可憐你,知道你已經活不久了,所以才娶你的,你倒真的端起席家少奶奶的架子。」
無畏的迎視著秦烙梅輕蔑的目光,突然間她同情起了秦烙梅。
想必她一定也同她一樣非常的愛幕城吧!否則為何癡癡傻傻的糾纏了將近九年之久卻不懂得罷手。
「我相信幕城絕對不是可憐我,他愛我,就如同我愛他一般。」秦烙梅訕笑的言語並沒有在新荷的心裡掀起波浪,她依然平靜以對。
事實上,如果秦烙梅是三天前對她說這些話,她或許真的會認為席幕城堅持娶她,除了愛之外,還有更多的同情。
可是現在的她不這麼想了,也不能這麼想,因為她知道自己得堅強,才能對得起席幕城對她的情深義重。
她不會再被這些莫須有的指控與臆測所擊敗,她要勇敢的捍衛自己的愛情。
「愛?!如果沒有了錢,你還愛得起他嗎?」
「就算沒有了錢,我依然會留在他的身邊,就如同他願意在此時此刻留在我身邊一樣。」
新荷的堅定讓秦烙梅氣結,直覺的她知道現在的方新荷已經不如八年前那麼好對付,要她離開席幕城,可能更需要一些手段,而她的權勢正好讓她有這個本錢耍手段。
「你別以為你的父母不在了,我就威脅不了你,憑我家的財勢,想要打跨席氏並不是一件難事。」
既然方新荷說她愛席幕城,那麼她就拿她心愛的男人來威脅方新荷,她就不信自己還達不成目的。
當年不就是這樣的嗎?她用她父母親的生命來威脅她離開席幕城,現在她依然可以如法炮製一番。
怎料到,新荷只是漾起一抹淺笑,搖了搖頭,說道:「你以為我還是八年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女孩子嗎?」
「難不成你不在乎席幕城的事業了嗎?」秦烙梅反問,臉上依然漾著令人憎惡的邪笑。
微歎了一口氣,新荷為著秦烙梅的不成熟感到悲哀。「我在乎他的事業,那是因為我知道席氏是他自己一手打下來的江山。」
「既然如此,只要你答應離開他,我保證會運用我們秦家的力量讓他的事業一帆風順。」
秦烙梅會這麼建議,當然不是為了席幕城,而是為了她自己,只要秦氏再加上席氏的力量,她的後半輩子絕對無憂。
但出乎秦烙梅的意料之外的,新荷卻沒有點頭,反而堅定的拒絕了她的提議。「我不會離開他的,除了死神,不會有任何人能將我帶走。」
「你……」秦烙梅臉上得意的笑容倏地定住,她走上前數步,瞪視著躺在病床上的新荷。「你這麼不為他著想,還敢說自己愛他。」
「我是愛他!」新荷肯定的說道:「可是我更懂他,我知道對他而言什麼才是重要的。」
「他最重要的不就是他的事業嗎?」
一個勢利的人永遠不會懂得為什麼對有些人而言,感情更重於財富。
在秦烙梅的眼中看來,席幕城不接受她,簡直與癡人無異。
因為只要娶了她,他所能接收的財富是可以讓席氏倍數成長的,更可以讓他以後在商場上呼風喚雨。
「他最重要的就是我,所以我不會離開他,除非死神帶我離開,否則我這輩子絕對不會離開他。」新荷鄭重的說明自己的心情,也希望秦烙梅能夠瞭解。
很多事是強求不得的,就像秦烙梅當年雖然使計讓她離開美國,可是到頭來她依然得不到幕城的愛一樣。
「秦小姐,其實我看得出你在高傲的外表下,有一顆深愛幕城的心,可是有的時候愛是一種成全,而不是強求。」
被新荷教訓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羞辱讓秦烙梅說起話來更加的狠毒。
「你別以為你可以得意了,你以為你真的得到了席幕城嗎?你別忘了你現在只不過是一個隨時會死的人,你不離開他也沒關係,反正只要你死了,我一樣能得到他。」
新荷對她的執迷不悟感到惋息,但卻也知道不論自己怎麼說,都已經無法改變她的偏執,新荷索性閉上了眼,不再理會無理取鬧的秦烙梅。
「你……」這樣徹底的忽視讓從小嬌生慣養的秦烙梅發了狂,她想都沒有想的揚高手掌,想要給新荷一點兒教訓。
可正欲揮下之際,手掌卻落入另一個人的掌握,而那人捉著她的力道之大,讓她忍不住的哀嚎出聲。
聽到秦烙梅的哀嚎,新荷擔心的睜開了眼,沒有想到竟墜入一潭漾著深情的眸子。
「我警告你,要是你讓我知道你再來找新荷說些有的沒有的,我絕對會讓秦氏關門倒閉。」席幕城嫌惡的撥開秦烙梅的手,斂去眸中的深情,狠戾的說道。
「我……我只是……」看到席幕城那如厲鬼般的嚇人模樣,秦烙梅忙不迭的往後退了數步。
「快滾!否則我不保證我不打女人。」想到剛剛她想對新荷揮巴掌的模樣,席幕城的心裡頭就一肚子的火。
他的手方揚起,秦烙梅立時就夾著尾巴逃了,那速度之快,讓席幕城可以確定她絕對會死了她那條心。
「你怎麼回來了?」望著他疲憊的模樣,晶眸泛上了淚光,幾日不見對新荷而言卻恍若隔世。
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多愛他,直到現在她終於懂了,原來自己對他的愛是不能計量的。
「傻瓜!見我回來,怎麼哭了呢?」席幕城滿臉的鬍子碴,這幾天來他馬不停蹄的在非洲東奔西跑的,好不容易找到堂姐夫,也得到了他答應執刀,他又立刻趕回美國。「你知不知道我這麼努力的趕回來,可不是為了要看你的眼淚的。」
探手接起她那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席幕城仰頭一飲而盡,然後再溫柔的抹去她頰畔的淚,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為什麼不告訴我?」在享受完軟玉溫香的懷抱之後,席幕城突地天外飛來一個問題,問得新荷傻愣傻愣的。
「什麼東西不告訴你?」她壓根就不知道他的問題所謂何來,只能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看著他。
「為什麼不告訴我,當年你的離開是因為秦烙梅拿你父母的生命做威脅?」
當他方才在門外到時,他的心是多麼的震驚,一直怨恨她的逃離,但他卻沒有想到自己才是造成她不得不逃離的主因。
「那時年紀輕,不懂事,所以無措的只想以離開保護所有的人。」新荷輕描談寫的說道。
「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微瞇起眼,席幕城威脅性十足的說道。
即使八年前他還是個年輕小伙子,但他有自信可以保護她,也保護她的家人,可她卻選擇將委屈往肚裡吞,讓他怨了她八年。
這次若不是新荷為了讓瀚瀚在她離去後,有他這個親爸爸的照顧,那麼他們是不是就得要為了這個誤會而錯失一輩子。
想到這裡,席幕城的眸中便凝滿了不悅,為自己的不經心,也為著新荷的不信任。
「傻瓜,那麼多年前的事何必這麼計較。」看著他那孩子氣的計較表情,新荷忍不住的失笑。
席幕城想想也對,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再計較她的信任與否似乎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多年前的事的確不必計較,可是現在呢?」這點席幕城就不打算輕易放過她了,因為他得確定新荷絕對不會再為了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離開他。
「你剛剛不是都聽到了嗎?」既然他都已經聽到了前半段,她相信他不可能沒有聽到自己剛剛是怎麼回答秦烙梅的。
「我要聽你親口對我說。」即使已經知道現在的新荷已經懂得捍衛自己的愛情,可是沒聽她親口說出,他的心底還是不踏實。
「傻瓜!」輕輕的在席幕城的薄唇印上一個吻,用這個吻代替了她一輩子的誓言。「一輩子錯失一次已經夠笨的了,你以為我還會再次笨得離開你嗎?」
得到新荷的承諾,他知道她的新荷已經成長了,也勇敢了,他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喃喃的在她的耳際要求道:「答應我,你一定要努力,我千辛萬苦的把堂姐夫給求回來了,所以你一定要為了我活下去。」
新荷稍稍的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席幕城的愛化去她的消極與脆弱,她朝著他朗朗一笑,柔聲說道:「我漸漸開始相信我們之間會有永遠!」
「天啊!」聽到了新荷的話,席幕城興奮的再次緊緊攬著新荷,因為這次不再只是他一個人的努力。
「相信我,你絕對會被我的愛給煩一輩子的。」堅毅的眼角泛著微微的淚光,相貼的兩顆心終於以同樣的頻率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