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裡是房間或許不太適當,畢竟在這廣大的空間中,除了床和衣櫥等必備的傢俱之外,這裡還有一套絕佳的音響設備,更誇張的是還有一個裡面裝滿各式各樣酒類的大酒櫃。
「這裡到底是哪裡?」伴隨著耳際不斷傳來水流沖刷的聲音,憐憐一面環視著四周的環境,一面開始喃喃自語起來。
這樣陌生且未知的環境讓她既不安又疑惑,她兩道濃淡適宜的柳眉亦緊緊的往中間攏去。
經過門口的昏倒,還有剛剛的牛奶事件之後,頭腦漸漸清晰的憐憐已開始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壓根找錯了地址。
或許這兒根本就不是日哥哥住的地方,否則為什麼她來到這裡這麼久了,卻仍然沒有見到日哥哥。
想到這裡,憐憐驚疑的自柔軟的沙發上跳起來,雙眼開始在房門口和那個不斷傳來水聲的浴室門口來回的梭巡著。
她想要離開,可是一想到剛剛那個被餓到需要打點滴的嬰孩後,憐憐向來柔軟的心又不自覺的開始猶豫。
但是她不能不離開啊!因為她還得去找日哥哥,她早就發誓這次她一定要很努力、很努力的讓日哥哥也喜歡上她。
憐憐來回猶豫了幾次,終於深吸一口氣,決定將那個餓得可憐兮兮的嬰孩給排出腦海之外。
她要把握機會去尋找自己的真愛,要是錯過了這次,大哥或許真會如她離家前所言的,將她嫁給一個他認為合適的男人。
不!她不要這樣的結果,好不容易在等了八年之後才有這個機會,她說什麼也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迷糊而葬送掉自己的幸福。
說走就走吧!憐憐為自己的決定點了點頭,正當她準備頭也不回的離去時,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記低沉而悠揚的嗓音。
「你要去哪裡?我不是要你在這兒等我嗎?」
低沉的嗓音之中夾雜著命令被忽視的怒氣,讓人忍不住輕顫。
「呃!」被那突如其來的聲音給釘在原地,憐憐頓時不知所措了起來。
是走?是留?憐憐再次陷入天人交戰之中,一張小臉也全皺成一團。
「怎麼,為什麼不說話?」其實剛剛梳洗完畢,一身神清氣爽的火耀日已經悄悄的站在這兒觀察她好一會了。
他看她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展顏,臉上的表情之豐富,讓他奇異的捺下性子等待她自沉思中醒來。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她清醒以後的第一個動作竟然是起身離去,於是火耀日只好沒好氣的出口喚道。
「我要離開了。」她小小聲的說出自己的決定。
「給我一個理由,你不是來這兒做保母的嗎?」雙手環胸,火耀日銳利的眼神筆直的掃向她的頭頂。
呵!她還真矮,小小的身子還真看不出來已經是二十三歲的小女人了,若是她不說,只怕任何人都會當她是個國中還沒畢業的小女生。
「我……我好像走錯地方了。」憐憐回過身低著頭說道,就連抬頭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想到自己竟然按著地址找都會找錯人家,還把人家誤認是熊,這樣的過錯讓她在心中怨死了自己。
看著她此刻怯懦的模樣,再想到她剛才批評他泡的牛奶時,那種理直氣壯的樣子,火耀日的心中竟升起一股好笑的情緒,「你是來找誰的?」
「我是來找一個叫做火耀日的人,我找他應徵保母。」憐憐不自覺的在火耀日強勢的質問下,全盤的托出自己的目的。
聽到她的應答,火耀日不禁有些愕然,不懂她為什麼明明找對了地方,卻說自己找錯了,於是他好心的糾正她,「第一,你沒有找錯地方;第二,抬起頭來說話。你剛剛在批評我泡的牛奶時,不是很行嗎?怎麼這會兒舌頭被貓兒咬走了。」
「我的舌頭才沒有被貓咬走咧!」在兄長的寵溺下,憐憐本就帶點孩子氣的心臟,她最受不得人家激,於是霍地抬頭反駁。
但在下一秒鐘卻險險在他的面前第二次昏倒,搖搖晃晃的身子好不容易止住,卻換來火耀日更加輕蔑的言語。
「你確定你真的可以做保母嗎?瞧你那風吹就倒的身子,還是先回家養壯自己再說吧!」
她呆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瞧他兩道濃密的劍眉,黑如星子的瞳眸,高聳的鼻樑,緊抿的薄唇,那不活脫脫是她放在心坎裡許久的火耀日嗎?
他是日哥哥呵!憐憐在心中吶喊著,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剛剛不但沒認出他來,甚至還在慌亂間將他誤認為熊,這是個怎麼樣的錯誤啊!
「你……怎麼會是你……」小臉兒倏地垂下,喃喃地自語,憐憐壓根不敢相信被自己誤認為熊的男人,在梳洗之後竟會搖身一變成了她的心上人。
「怎麼,你認識我嗎?」火耀日微微的皺起了眉,審視著憐憐小臉上漾著的驚訝,好奇的問道。
咦!他怎麼不記得自己曾經見過這個小女人,瞧她那怯生生的柔弱模樣,根本就不是他喜歡的那一型嘛!
他的問題讓憐憐的心神猛地一定,想起了星哥哥和哥哥的諄諄提醒,她隨即否認道:「沒,我不認識你。」
「我就說嘛!」火耀日放心的一笑。「我也不覺得自己會認識你這樣上不了檯面的女人。」
毫不在意憐憐的心情,火耀日直言無諱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想他堂堂「火焰門」的門主,要身份有身份,要財勢有財勢,所以他身邊的女人哪一個不是妖的妖、艷的艷,像這樣的清純小野花,他是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但火耀日那不在乎的言詞卻深深的刺痛憐憐的心,她的眸中漾著淺淺的淚光,望著自己心怡已久的男人。「你怎麼這樣子說我?」
雖然她在來之前就已經知道日哥哥絕對不會記得她,可是當他用這樣輕蔑的語氣說話時,她的心緊緊的揪了一下。
「不這麼說,要怎麼說?」火耀日彷彿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有錯,依然理直氣壯的問。
「你……」憐憐重重的一跺腳,轉身就要離去,可偏偏細瘦的手臂被火耀日給這個正著。
「你要幹什麼?你不是很看不起我嗎?為什麼不讓我離開?」使盡全力想要甩開火耀日的箝制,偏偏火耀日這座大山不是憐憐所能撼動的,於是她只好仰頭氣憤的問。
「我要你留下來照顧孩子。」他是對眼前這個嬌小的女人沒什麼好感啦,可是他的新任兒子小火焰似乎不這麼想,所以他也只好勉為其難的留下她。
「我不要!」氣憤至極的憐憐壓根就忘了自己來此是要攫住火耀日的心,所以對於火耀日的提議,她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了。「而且你剛剛不是說我這風吹就倒的身子,一點兒也不適合當保母嗎?」
將火耀日自己說過的話擲回他的臉上,只要一想起他那刻薄的評論,憐憐就忍不住的生氣,生自己的氣,也生火耀日的氣。
「我是這樣說的沒有錯!」一點兒也沒有被反駁後的難堪,火耀日在聽到她的話後,只是淡淡的勾起唇角,強硬的道:「既然你已經踏進這裡,就容不得你說不要。」
「你……可惡!」怎麼甩都甩不開火耀日的手,憐憐只好氣憤的罵,「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是犯法的,是非法禁錮!」
「犯法?我有強拉你來這兒嗎?是你自己莫名其妙的跑來說要應徵保母的,更何況你以為你到的是什麼地方,這裡是黑社會,我說的話就是律法。」
火耀日狂妄的言語和驕傲的神情,讓憐憐不由得傻了,她一時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
「反正我就是不要待在這裡。」最後,她說出這幾個字。
「那麼很抱歉,你可能要失望了,因為我的兒子正巧很中意你,所以這個工作你非做不可。」態度輕鬆卻強勢,在兩人之間,火耀日一如以往的成為一個工者。
「你……你……你別太過分了!」憐憐被他渾身上下突來的氣勢一懾,說起話來竟開始結巴。
「我……我……我就是要過分,你能奈我何。」學著憐憐的結巴樣,火耀日臉上漾起了邪氣的笑容,然後跟著兩手一攤,像是吃定她似的。
然而火耀日臉上那抹笑容,卻讓憐憐不由得看癡了,心中的氣憤也隨著那抹突地漾起的笑容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盤據在她心底已久的愛意。
就是這樣的狂妄,當初她不也因為這樣的狂妄而在初見面時就愛上了這個男人,而今她又為什麼要為他的狂妄而生氣呢?
憐憐這般自問,原本強烈抗拒的心漸漸的軟了下來,可是火耀日卻沒再給她機會說好,反而強硬的撂下話——
「反正你就給我乖乖的留在這兒照顧小火焰,至於酬勞方面,我一向不是一個吝嗇的人。」
「哦……」聽完他的話,憐憐張口想要說明自己改變了心意,願意留下來。
可是火耀日的身影已然走出房外,面對著被重重關上的房門,憐憐的嘴只好無奈的合上。
看起來,離不離開似乎已經不是她所能決定的了。
「星哥哥,你怎麼可以騙我?」氣嘟嘟的嬌聲質問著,憐憐的一雙明眸瞪著自投羅網來此的文連星。
心血來潮的想要來探視憐憐的文連星被這突如其來的指控弄得一愣,不明所以的看著憐憐的滿臉委屈。
「憐憐,你為什麼這麼說呢?星哥哥怎麼會騙你?」二話不說,文連星急忙地為自己叫屈。
「你上次不是跟我說,日哥哥是一個很好的人,叫我安心的待在這裡工作,順便擄獲日哥哥的心嗎?」
「是啊!」文連星點了點頭,這話是他說的,一點兒也沒錯。
「那你還說自己沒有騙我。」一聽到文連星承認自己說過這些話,憐憐的語氣更加的委屈,明眸裡甚至還泛起水光。
「小憐憐乖,別哭了!先跟星哥哥說發生了什麼事?」文連星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怕女人的眼淚,於是連忙輕聲哄著憐憐。
「日哥哥根本就不像你口中說的那樣,他好凶、好霸道,還不准我回家,也不准我辭職,而且將我關在這裡……」
一長串的數落著火耀日的罪狀,話一說完,憐憐的眼眶也全紅了。
「傻瓜!」在憐憐模糊不清的數落中,一頭霧水的文連星終於弄清楚她臉上那汪汪的淚水是為何而來,原來是被日的蠻子性格給嚇的啊!
「憐憐,你先別氣星哥哥,星哥哥問你,你是真的想回家嗎?」稍稍將憐憐和自己的距離拉遠一些,他臉上向來輕鬆的表情被一股嚴肅給取代。「在知道了日的真實面貌之後,你想要離開嗎?」
其實文連星不用問也知道答案為何,因為憐憐如果真的要離開的話,只要一通電給打給濤洛,那麼不管日怎麼阻止,他和濤洛都有辦法將憐憐帶離「火焰門」的總部。
可是憐憐沒有這麼做,這就表示憐憐其實在這麼多的怨懟底下,還對日有著一絲的依戀。
「我……我……」被文連星這麼直接的一問,憐憐頓時語塞。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離去,要走又有些不甘心,可是不走日哥哥又不理會她,他每天早出晚歸的。更誇張的是他還常常帶著一些妖饒的女人回家,讓她一顆純純愛戀的心痛極了。
所以矛盾的情緒才會在看到文連星時全數爆發出來,如今情緒冷靜下來,她又不知該怎麼回答文連星的問題。
「就算我留在這兒也沒用啊!」無言的瞪著文連星,半晌之後憐憐吸了吸鼻子,挫敗的說:「因為在來的第一天,日哥哥就已經清楚的告訴我,他是不可能喜歡像我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小女人。」
聞言,文連星的濃眉皺了皺,不敢相信火耀日會對憐憐做出這樣的批評。
雖然明知日我行我素慣了,可是他對女人一向還是能夠維持自己該有的禮貌,他怎麼可以這麼說憐憐?
憐憐或許嬌小了些,也或許不夠美艷,但她純真可人,沒有什麼心機,這都是她的優點啊!而他正好恰恰認為,憐憐這樣的小女人應該挺適合日那樣壞脾氣的男人,所以他和濤洛才會答應讓憐憐來當保母。
可是,日怎麼就見不著憐憐的好呢?
既然如此,他是不是該帶著憐憐離開?或許真的是他看走眼,狂放不羈的日和憐憐是真的不適合。
幾番的思量後,文連星終於決定讓憐憐對自己的去留作出選擇,「憐憐,告訴星哥哥,你是不是真的想離開?如果你想離開的話,我馬上就帶你走。」
「呃!」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憐憐微微一愣,她知道自己該立刻點頭,因為再繼續留在這裡,日哥哥也不會注意到她。
說來也真是好笑,她雖然帶著誓言擄獲他的決心來到這裡,可是幾天下來,前前後後見他的面還不到十次,而且每次都是錯身而過,一點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那種被徹底忽略的感覺教她難過極了,現在有機會離開,她知道自己應該立刻頭也不回的走人,可是她心中卻升起了一絲絲的猶豫。
「捨不得嗎?」見她將為難與猶豫都寫在臉上,文連星已然知曉她的心意。
「星哥哥,日哥哥是不是真的不可能喜歡上我?」仰起頭,憐憐可憐兮兮的問。
「那你呢?在你認清日其實不像你想像中的完美時,是不是還喜歡他呢?」
「這……」一個簡單的問題問得憐憐語塞,她的兩道柳眉微皺,努力的想要思索出答案。
但其實她自己知道那答案只有一個,不管他是不是她想像中的模樣,她都還是喜歡他。
「還是喜歡他吧!」看著她的表情,文連星的臆測十足肯定。「那你想不想得到他?」
他認為這只是憐憐的一時抱怨、氣怒,他相信她終究是無法放下,既然放不下,那麼就讓他來攪和一下吧!反正他也正覺得日子過得挺無聊的。
憐憐緊張的輕咬著薄唇,在猶豫一下之後,終究是點了頭,「我相……試一試。」
「既然這樣的話,星哥哥幫你。」文連星豪氣的拍著自己的胸脯。他有信心憐憐在他的改造之下,絕對可以擄獲日那只暴躁的大獅王。
「真的可以嗎?」無神的眸子中綻出一抹希望的光芒,憐憐小心翼翼的問。
「你相信星哥哥嗎?」文連星反問,眼中已經流露出一抹惡作劇的光芒,只不過天真的憐憐並沒有發現。
「嗯!」她肯定的點了下頭,再怎麼說,星哥哥也是一個幫派的靈魂人物,更何況他還兼管「火焰門」裡的轉投資,應該是一個比她還要聰明幾百倍的人吧!
如果他說可以的話,那麼就應該是可以吧!憐憐努力的這麼說服自己,想要在自己少得可憐的信心中多生出一些勇氣。
「好,那你就別操心,只要你照我的話做,絕對可以將那只火爆獅子手到擒來。」
隨著文連星發下豪語,憐憐雖然懷疑,但仍不免悸動,也很想努力的去試一試。
真的可以嗎?想到火耀日曾經說過的刻薄批評,憐憐的信心就沒有辦法像文連星一樣的堅定。
但既然星哥哥都這麼說了,不管多不可能,她都要努力的試上一試。
一連好幾天的努力,火耀日的忙碌終於在收了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幫派,並將毒品和毒蟲趕出他們的地盤後結束。
身體萬分疲憊的他,甚至連找個女人來發洩慾望的心情都沒有識想要回家看看自己的兒子。
這幾天他早出晚歸的,每次回家兒子都早已睡了,為了不吵醒小火焰,火耀日甚至連抱他一下都不敢。
唯一知道的就是兒子在那個保母的照顧下似乎挺好的,不但不用再繼續吊點滴,甚至還有些頭好壯壯。
看來那保母雖然弱不禁風,可是對孩子還真有兩把刷子。
「沈放,你不用陪我進屋了,回你的屋子去休息吧!」火耀日揮了揮手,對一直跟在他身後的貼身保鏢說道。
沈放也是同他一起住在別墅裡,只不過他住的是前方的主宅,而沈放則住在主宅後的另一棟屋子。
火耀日開了門,兩人才踏進去一步,屋內燈光突地大放光明,他還來不及適應這乍放的光明,懷中就被人塞進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皺了皺眉頭,火耀日瞪向這一切的始作湧者,「你這是在搞什麼?」
「把孩子還給你!」對他的怒目而視憐憐不但沒有閃躲,反而勇敢的迎視。
「為什麼?」危險的瞇起眼,在忙碌了這麼一陣子之後,火耀日不認為自己還得接受這樣的對待。
「這是你的孩子,把他安全的交到你的手上後,我就要離開了。」照著文連星教她的方法,憐憐鼓起勇氣與眸中漸生怒火的火耀日對抗著。
「我記得我已經說過了,沒有我的准許,你不准離開這裡一步。」火耀日沒好氣的說。
但他卻在逐漸漾起的狂熾怒火中,猛然發現憐憐的改變,而這改變讓憐憐整個人不再似個孩子,反而像是個小女人似的嬌艷。
原本的連身牛仔裙被一襲合身的連身洋裝所取代,那帶著一點飄逸的水藍色薄洋裝完全地襯托出她嬌小但勻稱的身材,讓人有種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驚艷。
她那小頭顱兩側的長辮子也被解開,略經修剪成有型有款的披肩長髮。
原本素淨的小臉上,也上了淡淡的薄妝,完全襯托出她出色的五官,細細的柳眉、明眸的亮眼、小巧的鼻尖,還有紅艷艷的菱唇,這些小小的改變讓她自一個醜小鴨變成十足十散發著自然魅力的小女人。
火耀日看傻了眼,一時之間竟忘了自己剛剛正在發怒,還正打算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
難怪人家常說,天底下沒有醜女,只有不會打扮自己的女人,看到憐憐那令人激賞的轉變,火耀日此刻倒也真的信了這句話。
「你看什麼看啊?我說我要離開,聽到了嗎?」被火耀日打量的眼神盯得十分的不自在,憐憐不由得放大聲量斥道。
「我也說過你不能離開。」火耀日努力的想要收回自己的心緒,但卻發現自己的眼光依然會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再次凝在她的身上。
不過是一個小女人罷了!他在心底低斥自己那彷彿年輕小毛頭似的舉動。
「星哥哥已經答應我了,只要我想離開,他隨時都願意帶我離開。」憐憐鼓起勇氣駁斥他的拒絕。
「星哥哥?」不知怎麼的,這般親暱的稱呼卻讓火耀日的心裡有些不舒服,但他現在可沒有時間去探索那樣奇怪的心情。「他的承諾與我無關。」
「反正星哥哥已經承諾要讓我離開,而且他還說不管你答不答應都無所謂。」挺起小小的肩膀,憐憐的表現完全不像幾天前那個怯懦的小女孩。
「喔!」斜挑起劍眉,憐憐對文連星的信心挑起火耀目的興趣。「你真以為他有這個能耐嗎?」
「星哥哥說如果你不答應的話,他就要辭去所有有關『火焰門』的職務,甚至是火焰集團裡所有的事務他都不會再插手。」
「該死的!」文連星的威脅讓火耀日忍不住的低咒。
星可真知道怎麼威脅人啊!明知道他這個人最怕的就是那些數字的東西,他竟然拿退出火焰集團來威脅他。
他已經可以想見,如果星退出火焰集團,那麼月和辰會用多麼憎惡的態度來對待他。
因為他們同他一樣討厭商場上的虛偽,所以他們才會將所有有關正派經營的事業全都丟給星。
看著火耀日氣怒的模樣,憐憐不由得打心眼裡佩服起文連星的老謀深算,因為火耀日的反應跟他預測的一模一樣。
「你真的以為自己已經成功的威脅到我了嗎?」火耀日朝憐憐逼近數步,冷冷的質問著。「難道你不知道這保母其實滿街都是嗎?」
「既然如此,那麼放我離開不就好了嗎?」憐憐理所當然的接口。
「你……」她這一說,頓時讓人耀日氣得幾乎噴火,原本忙碌過後的放鬆感和好心情全都消失殆盡。
明知自己的脾氣即將爆發,但為了怕傷及自己懷中的嬰孩,也怕自己會在一時錯手之下殺了她,火耀日先將小火焰抱到沙發上安置好,當他再折回來時,臉上是一片毫不掩飾的憤怒。
「你真是好樣的,竟然敢威脅我。」從緊咬的牙縫中吐出這兩句話,火耀日現在憤怒得想要殺人。
他當然也知道保母滿街都是,可是要找一個對孩子這麼有耐心和愛心的保母並不簡單,更何況「火焰門」能爬上今天的地位,當然樹立了不少的敵人,為免以後小火焰成為旁人威脅他的籌碼,保母當然也不能隨便找。
也之所以,他才會要星去找,他相信星會懂得這事的重要性。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星竟然找了一個這麼難搞的保母,動不動就說她要離開。
他能讓她走嗎?答案當然是不,她當他是什麼人,就算真的要換保母也不能是在別人的威脅下換的。
憑著這樣的一股傲氣,他再次朝憐憐逼近數步,將她釘在牆壁與自己龐大的身軀之間,默然不語的任由自己的氣勢逼迫著她,並且感受她那嬌小身軀的輕顫。
一開始憐憐還能勇敢的與他對視,可是漸漸的,勇氣在他的逼視下一點一滴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