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憐憐卻像是早就洞悉他的意圖,緊緊的捉著他的手肘,並用期待的楚楚目光直勾勾的揪著臉色鐵青的他。
「你答應過的。」輕輕的扯住火耀日強健的手臂,憐憐幾乎已學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將火耀日給留在原地。
「你休想叫我陪你逛這種低下的玩意。」他憤怒的低吼,和一身的黑西裝徹底的為他吸引眾人的目光。
當那如雷般的「低下」兩字自他嘴中脫口而出,原本男人欽羨、女人愛慕的目光轉瞬之間因為火耀目的鄙夷而變成敵視。
「喂!你說話別這麼大聲行不行?」剎那間變成眾人目光的焦點,憐憐著急的扯扯火耀日的衣袖,低聲的說道。
「不行!」用力的甩開她的手臂,火耀日回身就走,不料她的一句話卻又讓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停下腳步。
「原來鼎鼎大名的火耀日不過也只是一個不守信用的小人罷了!」
為了達到長久以來的心願,就是希望心愛的男人可以陪著她在這擁擠的人潮和攤位上吃吃逛逛,憐憐不惜以貶低的言語來激怒他。
聽到這話,火耀日倏地回過身來,腦中開始蓮轉著該怎麼殺死這個該死的女人。
乾淨明亮、應有盡有的大型百貨公司她不要,竟然敢要求他陪她逛夜市。
逛夜市?!他自從十歲以後就沒有做過的蠢事,他就搞不懂和一大群人擠來擠去,吃些既不乾淨又不衛生的食物,看著一些便宜的小東西,這種事情有什麼樂趣可言。
「你該死的要不要回家?」他咬著牙對憐憐憤怒的說,但卻在看到她臉上那種不屑的表情時,更加的氣憤。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不守信用的男人。」她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逛到她睽違已久的夜市,憐憐不理會火耀日的離去,反而回身推著小火焰開始今天的探險之旅。
突然間,她赫然發現自己身邊的人潮逐漸的減少,憐憐疑惑的自一攤賣小飾品的攤位中抬起頭來,看著周圍的人潮依然很多,那為什麼……
憐憐的疑問在見著鐵青著臉站定在她身後的火耀日時,終於得到解答,他的出現讓她難掩興奮的衝上前去,在他的頰上印上一記感謝的輕吻,然後心滿意足的勾起他的手臂。
「謝謝你!」憐憐真誠的道謝,他的出現讓她知道這次逛夜市將曾成為一輩子的回憶,因為她將不再孤單。
「你知道嗎?每次我只要覺得孤單的時候,我都會來這裡逛逛,因為這裡的熱鬧會讓我感覺不孤單。」
完全不期望會得到他的回應,因為她知道他願意折回來已經是到她最大的讓步了。
「其實你也不要把我想得太可憐,我井不是沒有家人,至少我有一個疼我的哥哥,只不過前幾年他出國唸書,這兩年雖然人在台灣,可是卻忙於工作,而我也不太擅長於交朋友,所以有時候我難免會覺得孤單。」
給了火耀日一個燦爛的笑容,憐憐將自己的孤單掩飾得很好,可是火耀日銳利的目光卻沒有忽略她靈眸中那一閃而逝的孤寂。
火耀日還來不及說些什麼,憐憐卻已經繼續說道:「其實我真的很感謝你願意折回來,因為我曾經對著這長排的燈火許下過一個願望。」
「什麼願望?」明明早就在心底告訴自己,他之所以會折回來只不過是在履行自己的承諾,所以他沒有義務去回應她的話,可他卻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嘴,這個問題在他察覺之前已然脫口而出。
火耀日突如其來的回應讓憐憐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她回頭瞥了他一眼,然後才興高采烈的說道:「我對著這些燈火許願,我希望能和我心愛的男人一起來逛這個夜市,感謝你終於讓我的願望成真。」
「這樣也值得你這麼高興?」感受到憐憐的喜悅,火耀日原本緊繃的心情不由自主的被牽扯,僵硬的身軀也漸漸的放軟。
「當然啊!因為願望實現了嘛!」她快樂得像是個孩子似的蹦蹦跳跳,然後與匆匆的拉著火耀日來到吃東西的地方,發下豪語,「我今天要吃完這裡每一攤的東西,還要玩這裡每一樣的遊戲,陪我好嗎?」
望著她帶著祈求的渴望眼神,火耀日再次忘卻不理會她的決定,爽快的點頭。「只希望你明天不會怪我讓你變胖了。」
「喂!我是這樣的人嗎?」憐憐嘟起腮幫子,嬌俏的睨了取笑她的火耀日一眼。
「是不太像,事實上你真的很不像是我曾經……」認識過的女人。意識到自己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火耀日隨即打住,然後不自在的開始藉著打量四周來迴避她那晶亮純真的眸光。
「走吧!你不是說要大吃一頓嗎?」
說實在話憐憐今天堅持來夜市的舉動,真的讓他大吃一驚,竟然會有女人不愛百貨公司而獨鍾這尋常人排遣購物慾望的平凡場所。
不可諱言的,這樣平實的憐憐的確是讓他迷惑了,原本的鄙視也漸漸隨著她天真的言語而緩慢的改變。
羞怯的她有時看似一朵小野菊,但在被激怒時又像是一朵盛開的玫瑰,讓人無法忽視,更奇特的是她既不貪婪也不自私,竟為了這樣一個小小的願望,就錯失了坐擁名貴珠寶的好機會。
在不自覺間,火耀日開始有了想要更進一步瞭解她的慾望,緩緩的舉步跟上前去,很自然的擁住她柔細的肩頭。
開始不自覺地隨著她的心緒而起舞,隨著她發下的豪語,他瘋狂而寵溺的帶著她穿梭在大大小小的小吃攤前。
不顧她的阻止,他點選了每一樣看起來可口的食物,雖然她真正吃下肚的不多,但火耀日卻忽然發現自己喜歡上她那隨著食物送上來後,臉上那種充滿驚奇的笑容。
***
一場秋雨來得又驟又急,火耀日沉著一張臉立於落地窗前,週遭靜默得像是所有的人都不存在似的。
可是儘管氣氛是窒人的沉重,但卻沒有人敢開口打破這樣的沉默,只能任由火耀日那一股股肅殺的怒氣不斷的迴旋再迴旋……
「難道你們都忘了我曾經交代過不許秦憐憐出門的話嗎?」微揚的聲調充份的顯示出他的憤怒,也讓筆直站立在他身後的眾人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門主,秦小姐她堅持要一個人出去,而且這幾天你並沒有阻止她外出,所以我們才……」沈放試著解釋,可是卻換來了火耀日更加鐵青的臉色。
「我說過的話何時可以打起折扣了?」倏地轉過身,危險的瞇起雙眸,火耀日打量著眼前垂首而立的眾人。
他會這麼憤怒其實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早已養成了一回家就會見到憐憐的笑容,還有自己的孩子的習慣。
可是偏偏他今天好不容易辦完了一樁樁煩人的事後,匆匆的趕回到家裡,面對的竟是一室的冷靜,他的憤怒就忍不住揚起。
「這……秦小姐,她堅持要自己一個人出門,而且保證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回來,我們以為這是門主同意的,所以才答應放行。」
畢竟最近門主對秦小姐的好,他們是有目共睹,所以當秦小姐這樣誠懇的拜託他們時,他們也真的無法再以強硬的態度加以拒絕。
「好,很好,她的堅持你們無法拒絕,那我的命令呢?」這不解釋還好,愈解釋火耀日的心頭就愈憤怒。
「這……」部屬們還要再說些什麼,可是庭院內突然亮起一道車光,吸引火耀日的注意。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急切,火耀日幾乎在第一時間內就打開大門,但是當他看到駕駛座上的人時,原本已經緩和的怒氣又再度的揚起。
他靜靜的等待、靜靜的看著,任由眼前的一幕幕激起他滔天的怒氣,和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勃然滋生。
靜靜的看著自己等待的人兒正和自己的好友親密的說著話,而她懷中甚至還抱著他的兒子。
一股曾經有過的難堪與此刻的嫉妒交相激盪出的憤恨,迴盪在他的胸臆之間,也讓這股憤怒燒去他所有的理智。
他冷眼環胸的站在門口陰暗處等待著,當憐憐揮別了文連星,冒著大雨跑進屋簷後,他隨即的大力一扯,將她扯到自己的面前。
怒視著滿臉笑容的她,火耀日心中的憤怒更盛,他一把抱過兒子,憤怒的朝著她低吼,「你還知道要回來啊?我還以為你已經樂不思蜀,不想回來了呢!」
「咦,你怎麼啦?」乍然承受火耀日的怒火,她真的有些不習慣,畢竟這幾天以來他對她的態度已然好了很多。
「我怎麼啦?你還真有臉問,你一向習慣帶著別人的兒子去約會嗎?」憤怒的眸光銳利的掃向憐憐,讓憐憐原本就濕透了的身子忍不住的起了一陣輕顫。
她做錯了什麼嗎?為什麼日哥哥對待她的態度好像是仇人一樣,還有什麼她抱著小火焰去約會?為什麼他的指控她一句也聽不懂。
「我沒有去約會啊!我只不過是去……」忍不住的為自已喊起了冤,憐憐對火耀日的指控簡直只能用一頭霧水來形容。
但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火耀日憤怒的話語給打斷,「我不管你是去幹什麼,你並不是我的什麼人,你要怎麼樣去勾引男人是你的事情,可是你不該擅自帶著孩子去。
「勾引男人?!」憐憐終於自火耀日的話中尋到一絲端倪,雖然不懂為什麼火耀日會有這麼大的誤會,可是憐憐仍努力的想要解釋。「我沒有,我只不過是在路上碰到星哥哥,他好心載我回來罷了!」
「哼!真有這麼巧的事情,那你怎麼就不會碰上我。」火耀日冷哼了一聲,執意不肯相信她的解釋,在心底已經認定她的純真不過是一場場高明的演技。
適巧這時被他抱在懷中的小火焰因為感受到週遭不尋常的氣氛而大哭了起來。
憐憐心疼的走上前去想要安撫他,可是卻被火耀日給避開來,「你以為我還會讓你這樣的女人碰我的孩子嗎?」
聽到他這般貶低自己的話語,憐憐的心頭又是緊緊的一揪,但她勉強忍住心頭的委屈,即便臉上的淚早已豆大的落下。
「你快點把孩子給我,孩子的衣服有些濕了,再不換就要感冒了。」
現在的她真的不想再繼續與火耀日爭執,因為那只會讓她自己的心更痛,或許晚些吧!
再晚一些等火耀日的怒氣平靜以後,她會好好的向他解釋她之所以會被星哥哥送回來,只不過是因為在買完他的生日禮物之後,被這一陣突來的大雨給困住了,所以只好讓星哥哥送她回來。
「別在這個時候裝得好像是個好保母似的,如果你真的為他好的話,又怎會在這大雨天帶著他出去。」火耀日不屑的說道,一邊輕搖著小火焰,顯然小火焰不怎麼想要給他面子,任他怎麼搖、怎麼哄,就是不肯停止哭泣。
「給我好嗎?小火焰現在一定很冷又餓,再不換衣服,他會感冒的。」
又冷又累的憐憐不想再為自己解釋,更不想再聽到火耀日殘忍的話語,只是再次的伸出手,勉強著以平靜的態度說道。
狠瞪了憐憐一眼,火耀日在衡量了好一會兒後,終於把哭泣不已的小火焰交到憐憐的手上。
「你最好保佑小火焰沒事,否則……」火耀日的話聲未竟,但威脅之意已盡在言中。
默然回頭避開火耀日憤怒的眼神,憐憐靜靜的抱著小火焰步上樓去,可在她混沌的腦子中就是怎麼也想不透為什麼去買個生日禮物也會惹出這麼大的風波來。
***
「哇——哇——」震天價響的嬰孩哭聲迴盪在空氣中,讓所有「火焰門」的部屬們人人面面相覷。
抱著不論怎麼樣搖啊哄,都不肯停止啼哭的小火焰,沒人知道該如何是好。
眾人心裡雖然疑惑一向負責盡職的小保母為什麼到現在還看不到人影,而且有人去敲了憐憐的門,可卻得不到回應,於是他們猜想她應該是出去了。
可偏偏守門的兄弟又說沒有見到秦小姐離開屋子,憐憐這樣莫名其妙的失蹤,讓他們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眾人雖然明知他們的門主最討厭有人打擾他的睡眠,但不論如何畏懼火耀日的怒火,也不得不抱著小火焰來到門主的房門前。
畢竟相較起來,與其面對懷裡這個怎麼也哄不停的小麻煩,他們還寧可面對門主的怒火,他們可是混黑道的,萬一粗手粗腳不小心把小火焰給捏死了,那下場恐怕會更難看。
可他們人都還沒有走到火耀日的房門口,房門已經被一把推了開來,火耀日紅著眼怒瞪著帶頭的沈放。
「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冷聲質問讓在場的所有人莫不打了個寒顫,為了不成為箭靶,所以皆面面相覷的不敢開口。
只有沈放大著膽子抱著小火焰步至火耀日的身邊問:「門主,小火焰哭個不停,怎麼辦?」
望著那個哭得可憐兮兮的小火焰,心中的疼愛讓火耀日立時扮演起慈父的角色,他暫時收斂起所有的怒氣,將孩子抱過來低哄。
孩子似乎也會認人,一被抱進火耀日的懷中,立時停止哭泣,小手小腳還不時快樂的揮舞著。
他這可愛的模樣也暫時平息火耀日些許的怒意,可他沒忘記的問沈放,「秦憐憐人呢?」
一般來說,這個時候小火焰應該是屬於憐憐的管轄範圍,為什麼今天竟然過了時間還不起來照顧小火焰。
難不成她真的不想再繼續這份工作嗎?還說什麼只想待在他的身邊,還說什麼真心的喜歡他,原來不過都是這女人騙人的把戲罷了。
火耀日的腦中此時迴盪的淨是對憐憐負面的想法。
「她……她……呃!」沈放也不知道該怎麼交代憐憐好像失蹤了的事情,吞吞吐吐了半天,惹得火耀日不耐煩的情緒倏地升高。
「有話就說,幹什麼吞吞吐吐的。」聽了半天也聽不出個所以然,剛剛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焰又再次升起。
想來他這些部屬八成是安逸的日子過太久了,要是把他們這樣婆媽的態度說出去。還真沒有人會相信他們就是「火焰門」裡的菁英份子。
知道火耀日真的生氣了,儘管連沈放自己都覺得這個答案很荒謬,可是他仍大著膽子說:「其實是這樣的,我們也不知道秦小姐人在哪裡,一大早起來就沒見著人,敲她的房門也沒有人回應,但守門的兄弟又確定她沒有出去過,所以我們也不知道秦小姐現在人在哪裡。」
聽完部屬的報告,火耀日的怒火在轉瞬間變得狂熾,這女人的膽子可真大,昨天才不經他的同意帶著孩子出去招蜂引蝶,現下竟然連該做的事情都不做了。
女人果然是不能相信的,不過給她三分顏色她就開起染坊來。
新仇舊恨交雜,帶著這般狂熾的怒火,火耀日閃身來到憐憐的房門前,甚至沒有費勁的敲門,反而一腳就踹開房門。
他倒要瞧瞧她是不是真的失蹤了,如果真是的話,那麼她最好祈禱她有能力可以承受他的怒火。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在自己踹開門後,看到的竟會是一個恍若毫無生息倒在地上的人兒。
「該死的!」低咒一聲,火耀日的怒火霎時被心頭突起的憂心給掩蓋。
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向地上的憐憐,一把將她翻轉過來,當那觸手的高溫和通紅的臉龐印入他的眼簾,火耀日的心硬生生的一緊。
該死的!看來昨晚不斷侵擾他睡眠的劇烈咳嗽並不是自己在做夢,只是他竟然大意的沒有過來察看一下,任由憐憐孤立無援的病倒在房裡。
惱怒她、氣她是一回事,可是只要一想到她在這冰冷的地板上躺了不知多久,火耀日的心就莫名的揪著。
沒有時間思索著為什麼自己看到憐憐倒在地上時,會這麼的心疼,他火速回過頭朝緊跟在後的沈放放聲大吼,「快去找月,叫他過來一趟。」
火耀日的情緒轉變之快,教眼前這幾個跟著他許久的屬下不由得一愣,顯然他們還未能從他的憤怒中回過神來。
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這麼緊張,而且還是一個昨夜剛惹怒他的女人。
通常門主對這樣的女人不都是丟出去就了事了嗎?也不會再去管她的死活,為什麼這次卻這麼的著急?
眼看著沈放他們幾個人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火耀日先是一把抱起昏倒在地的憐憐,然後再次大吼,「還不快去!」
幾個大男人這次終是回過神來,為了不被他的怒焰給活活燒死,眾人無不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現場。
火耀日小心翼翼的將憐憐一把抱起,然後輕輕的將她安置在床上,輕撫著她被體熱燒得異常紅潤的臉頰,昨夜的怒氣似乎一點一滴的自他心中消逝無蹤。
突然間,憐憐虛弱的抬起手,一把捉住他輕撫著她頰畔的手,然後不住的低喃著。
微挑起濃眉,他停止手上的動作,仔細的聽著她那幾乎是含在嘴裡的低喃。
「日哥哥,你別誤會我,我和星哥哥只是單純的遇到……生日……生日快樂……」
憐憐的囈語像是一道暖流,在不知不覺間拂去火耀日心中的怒意,也讓她輕撫著憐憐的動作變得更加的輕柔。
「真是個傻瓜!」搖了搖頭,火耀日一反平日對女人的冷漠,寵愛的低語。
幾乎沒有察覺自己這種反常的舉動,他只是任由憂心不斷的侵蝕著他冷漠的情感。
***
「她?!」乍然見到蒼白著臉躺在床上的憐憐,瞿焰月有著片刻的怔忡,隨即一抹憂心筆直的竄上心頭。
她怎麼會在這裡?這該死的星難道不知道日對濤洛可以說是深惡痛絕,甚至還視他為敵人,而他竟然還把憐憐安排到這裡來當保母,這樣的做法不是想害憐憐嗎?
「她怎麼了?是不是很嚴重?」看瞿焰月突然僵住的神情,火耀日的心頓時漏跳了一拍,緊張的追問。
莫測高深的看了火耀日一眼,充份的感受到他那形之於外的緊張,心中的一塊大石也微微的放了下來。
「她沒事,不過是一場感冒罷了。」瞿焰月先是安撫著他的緊張,然後小心翼翼的探問:「她是誰啊?很少看到你對女人這麼緊張,雖然你不是學醫,但也應該可以輕易的分辨出她不過只是感冒罷了。」
面對好友的刺探,火耀日的俊臉染上一絲紅暈,然後萬分尷尬的解釋道:「她只不過是小火焰的保母。」
「喔,保母而已哦!那我也不用把這麼貴的藥用在她的身上了。」說著說著,瞿焰月還真的放下原本拿在手中的藥,改而拿起另一瓶,「這種藥對她的病已是足夠了,我本來還以為她和你關係特殊,所以想給她打好一點的針。」
其實這針哪有分什麼好壞,這只不過是要刺探火耀日的真實心意所玩的一個小把戲罷了,如果換做平常,火耀日絕對立時就可以看破他的意圖。
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火耀日竟然一聽到他的話,立刻氣急敗壞的揮手打掉他手裡的藥,當那清脆的玻璃碎裂聲傳來,瞿焰月的臉上立時浮現出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
「看來她的身份絕對不像你所說的那麼簡單。」雖然憐憐的身份絕對會是個大問題,可是身為火耀日的好友,瞿焰月當然也樂意看見他能夠走出往日的陰霾。
尤其希望他能放下心中的芥蒂,認真的去找出當年事情的真相,因為他和其他幾個人都相信,當年的事情絕對是一樁陰謀,他們相信以濤洛的人格不可能做這種事。
「你到底要不要幫她打針,若是不要,我就叫沈放再去找一個醫生。」被人探知心事,火耀日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粗聲粗氣的說道。
「我打就是了,那麼凶幹嘛!怕人不知道她的重要嗎?」瞿焰月叨叨的念著,然後在火耀日的怒瞪下,從命的彎身打針。
打完了針,瞿焰月收拾東西,就在與火耀日錯身而過的同時,他的大掌重重的拍上火耀日的肩頭,然後語重心長的說:「你一向不是一個怯懦的人,也該是你敞開心胸去接受另一份感情的時候了,只希望你記住,只要是你真心喜愛的人,不管她的身份是什麼,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把握。」
對於他那意有所指的話語,整個心都繫在憐憐身上的火耀日壓根就沒有聽出絲毫的端倪,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瞿焰月的勸言。
火耀日那專注於憐憐的神情,令瞿焰月好氣又好笑的搖了搖頭,最後只能認命的獨自走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