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那片精壯的胸膛,莫戲晴忍不住翻著白眼,無語問起了蒼天。
她竟然錯把春藥當迷藥,雖然事到如今她還搞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她真的被他拆吃入腹了,而現在那個奪了她清白的男人正在呼呼大睡。
那她究竟該不該走呢?y
薄唇輕咬,顯示出她的確猶豫,但在猶豫過後,她依然小心翼翼地鑽出了他的胸膛。
該做的事還是得去做,雖然她的清白已不復在,但她至少應該慶幸自己的清白是被心愛的人收藏去了。
她喜歡用「收藏」這個字眼,因為那比掠奪來得讓人覺得被珍視,她希望被他珍視,即使只是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輕悄悄的穿戴好了衣物,莫戲晴便不再浪費時間準備走人,可是相同的情況又再度發生……
原本應該因為「過度疲累」和「藥性」而陷入沉睡之中的男人,再次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挺挺的站在她面前。
許是早已被他嚇過太多次了,她這次是連撫胸部懶,只是用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直勾勾的望著他。
「在經過了昨夜之後,你依然想走嗎?」皇甫冷揚的氣色不若以往來得精神,聲調也不如以往來的有力,看得出昨夜的縱慾和藥性的確讓他的精神顯得困頓。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留下來。」輕淺的一笑,莫戲晴向來神采奕奕的臉龐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神傷。
「做我的女人,不好嗎?」他直言問道。
「或許那對別的女人來說很好,但我要的是唯一,而那你應該給不起。」反正他們都已經袒程相見了,她不想再浪費力氣隱藏自己的心思。
反正就算他要給自己安個「善妒」的罪名,那豈不是也是美事一樁,反而能讓她走得無牽無掛。
探索的眼神筆直的掃向她,皇甫冷揚淡淡的說:「你是一個貪心的女人。」
「我的確是!」只差沒有兩手一攤,她坦率的承認。
其實她不以為這世上有哪個女人不貪心,只是在這個以男人為主的世間,女人習慣了委屈,而她不願意委屈自己。
她寧願嫁個平平凡凡的夫婿,然後兩人平平凡凡的相守一生,本來她的確是這麼打算的,可是誰知道——
誰知道莫亂兒卻為她選了這樣一個人中龍鳳,她要不起,也不敢要,即使她愛他,但她不會以愛為名行貪求之實。
「但你怎能確定,我不能給你你要的?」皇甫冷揚挑眉問道,著實有些不快她那雲淡風清的模樣。
明明是她先來招惹他的,計劃的人是她,實行的人也是她,可是為什麼能夠走得無牽無掛的人也是她?
在女人面前,向來高高在上的皇甫冷揚頭一次吃到了悶虧,他很難可以平衡得過來。
「你能嗎?」莫戲晴反問,雖然明知他不能,可是隨著自己的問題出口,心中卻也隱隱泛起一抹期待。
「我……」他頓住,雙眸緊索著她燦亮的眸子,該出口、想出口的話沒有出口,反而改弦易轍的問:「你知道一旦你在未經我的同意下離開,天涯海角,月月年年我都會把你揪出來吧!」
他並沒有許下承諾!
說不失望那是騙人的,可是莫戲晴試著讓自己不去在乎,她點了點頭。「我知道,可是我希望你不要那麼做。」
「那你忍心讓莫亂兒跟著你躲躲藏藏過一輩子?」他的語調微揚,似乎是在提醒著她的自私。
「你……」他的確有一套,勾起了她對弟弟的愧疚,可難道她就願意嗎?
這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她千不該、萬不該去惹他,所以除了怨自己又能怨誰?
「留下來吧「這一輩子,皇甫冷揚難得用這種近乎請求的語氣說話。
在方纔之前,他真的很生氣,可是只要一憶及柳飄揚描述她的過往,氣忿似乎因為心憐而退去了不少。
他想,在如此的「袒程相見」之後,或許他們真是有可能的。
「給我一個理由!」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苛求,莫戲晴索討的不過是他一丁點的真心,如果他願意謀,那麼即使可能會傾盡所有,她仍願意因為這一點而留下。
「我想或許……」皇甫冷楊正想將心中的盤算說出,可是門外出現一陣嘈雜的聲音。
接著那扇經過他摧折後已經搖搖欲墜的門房,發出了巨大的撞門聲響。
皇甫冷揚劍眉一挑,心中暗咒。
該死的,為什麼偏生選在這個時候,他的體力受到春藥的侵襲,還不能完全恢復的時候,這下只怕真的要出事了。
***
長平邵主、張邵邦、張昌行、兒乎所有該到的、不該到的人都到了。
皇甫冷揚眸中掠過一記冷芒,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他難得讓自己的怒意彰顯,炯炯的雙眸中儘是沖天的怒焰。
「長平郡主,你這是幹什麼?」
面對他的喝問,長平郡主不語,只是冷然一笑,但嬌艷的臉在轉向莫戲晴的時候,浮現了一抹深沉的恨。
「我愛了你這麼多年,可你竟惡意選了個小賤蹄子來羞辱我,你說我想要幹什麼」她恨恨然的道。
尤其是當她的目光掃到莫戲晴被皇甫冷揚牢牢護在懷中時,眸中的恨意更盛,彷彿巴不得能夠一刀殺了她而後快。
察覺到她那陰罵的眼神,莫戲晴冷不防的一顫,更是往皇甫冷揚溫熱的胸膛裡窩去。
「放肆!」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輕顫,但皇甫冷揚能夠感受到她此刻的害怕,他更加收緊自己的臂膀,威儀的低喝著長平郡主的無禮。
「放肆?!」怎料到,他的低喝反而換來了她訕訕的一笑。「你以為這裡是京城嗎?」
「就算這兒不是京城,但你今天這樣的舉動也堪堪足以讓我要了你的性命。」
怎麼,難不成這女人想要在這天高皇帝遠的杭城殺了他嗎?
否則她應該知道,一旦惹怒了他,別說她是個郡主,就算是個公主,他也不會輕易饒恕。
「你想犯下誅殺皇子的罪行?」
「何需我來下手。」長平郡主輕哼了一聲,指了指身後的大批人馬,傲然的說道:「什麼皇子?我怎麼沒瞧見,我只看見一個仗著自身武功恣意鬥毆,甚至誅殺平民的盜匪!」
「你想栽贓?」皇甫冷揚洞悉了她的意圖,心中難免一凜。
該死的!為什麼選在這個時候,如果此刻他的體力充足,就算是千軍萬馬,他也有把握帶著莫戲晴衝出重圍,可是…
「我知道你有極高的功力,但雙拳總是難敵四手,更何況這裡裡外外早已布下了重兵,我想你應該不會笨得想要以身試險吧廣
「你憑什麼調度重兵?」他腦子不停的運轉著,嘴裡更是不斷吐出問題,只要等他度過了這次劫難,那這些人就該死了。
「哼,你來杭城,明裡暗裡,搜集了兩江總督羅烈的罪證是吧?」
原來是有狐群狗黨的啊!
他怎麼忘了,那羅烈算是長平郡王的門生,這徒弟貪讀枉法,做先生的只怕也拖不了關係。
否則憑那羅烈不過中年,又怎能位居高位?搞不好這貪贓枉法的主謀還是長平郡王呢!
而他徹底的忽略了這事,這究竟是他們掩飾得太好了,還是說他的心思投注在莫戲晴身上多些,所以才會忘了他們之間的這層關聯。
以至於當長平郡主出現時,他只想到她幾年喚苦苦的癡纏,卻完全忘記了她來到杭城或許另有目的。
「你怎麼知道?」
「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長平郡主驕傲的昂首而立,臉上閃現的是玉石俱焚的決心。「你以為派上了柳飄揚,一切就會天衣無縫了嗎?」
「飄揚怎麼了,他出事了嗎?」聽到好友的名字,皇甫冷揚肅然,憂心得連忙問道。
雖然飄揚的身手不錯,可也會有像他現在這種突發狀況,莫不是他真的失了風,所以才會讓他們這樣明目張膽的想要誅殺他。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就是因為還沒有,所以她才沒有在此刻痛下殺手。
畢竟依皇甫冷揚的身份,算得上是一個很好的餌,更何況……
長平郡主再將目光調轉到莫戲晴的身上,她那滿腔的忿怒著實需要好好的發洩一番c
對於眼前這個顯然獲得皇甫冷揚情感的女人,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把他們帶回去。」她朝著張邵邦下令。
「可是……」似乎對於皇甫冷揚的武功修為多所忌憚,他立於原地,遲遲不敢揮手下令。
「抵抗者殺無赦!」她冷凝的說道:「羅總督撥下了一萬精兵交由你帶領,他能殺上一個、兩個,難不成能只手殺上萬人嗎?」
說得也是,張邵邦本來就是一個狗仗人勢的傢伙,更何況他已經因為皇甫冷揚的關係,連續兩次成了城裡人的笑柄。
這個仇他當然不會忘記,再說什麼事都有舅舅頂著,他沒什麼好怕的。
當下臉上的懼意退去,高舉著手就要下令,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窩在皇甫冷楊懷中的莫戲晴終於開口勸道——
「張邵邦,你可知道你現在正犯足以被誅殺九族的罪?」
「哼,知道又如何,反正有羅總督在後頭擋著,說不準將來羅總督興兵出師,將皇甫家的皇位取而代之,那我豈不是也可以風風光光的位居廟堂之上。」
「癡人說夢!」皇甫冷揚對於張邵邦的話冷嗤了一聲,難不成他是當他其他幾個兄弟是死人嗎?
就算今天他真的栽在他們手裡,那也是因為一時的大意,若是他們因此而小看皇甫家的實力,只怕到頭來會死得很慘。
「你別傻了,現在說的當然是很好聽,可是若是出了事呢?誰會去送死?」經過了方才一段時間的平穩心緒,莫戲晴再次回復了往常的伶牙俐齒,使起挑撥離間的手段更是既快且準。
果然她的話說進了張邵邦的心坎裡,致使他高高舉起的手臂遲遲沒有放下。
「你若是能立刻罷手,正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想三皇子不會同你計較這滔天罪行的。」
莫戲晴當然也知道此刻情勢的險峻,他們站在門邊的人不知道,可她卻知道得一清二楚,現下將她護在胸前的男人其實沒那麼厲害了。
充沛的體力早就在昨夜的縱慾和春藥的侵襲下所剩無幾,沒有些時間讓他調養生息,是萬萬沒有能力足以突破重圍的。
此刻的他正在很努力的調息著,期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回復自己的體力,然後突圍。
這點可以從他週身散發出來的熱力和憤張的血脈中得知,所以她很努力的在為他爭取時間。
「這……」張邵邦原本對於要做這事就挺緊張的,如今又聽得她這樣說,心意難免不定。
長平郡主眼尖的瞧見了他的動搖,連忙喝道:「你別再心猿意馬,你不是說恨透了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也恨透了皇甫冷揚讓你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
「我……」眼光掃到了莫戲晴倚偎著皇甫冷揚的景象,再想到自個連著兩次被打得狗吃屎,落荒而逃的丟脹的景象,當下的猶豫全都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孤注一擲的愚蠢。
「你這個女人別再胡言亂語了,羅總督可是我的親舅,他承諾過我,他若吃香,我便喝辣,我們之間的關係可容不得你來挑撥。」
「你這個白癡!」莫戲晴氣極了,忍不住低咒。
雖說她說這話的用意,想要助他們脫困的成分多些,可是她還是有念及兩家人過去的情誼啊!
不是她要說,如果聽月王朝裡的皇子們,個個都像皇甫冷揚這般的出類拔革,那麼他們想要叛變,十足十是癡人說夢。
「我是好心啊!」
「不用你假好心!」張邵邦壓根就不領情,甚至還當著皇甫冷揚的面說出了淫穢的話語,「你若真要好心.等到咱們上了床的時候,再『好心』一點的伺候我就行了。」
士可殺、不可辱,自己的女人就在他面前遭受到這種言語上的污辱.皇甫冷揚氣一上揚,原本便已翻騰的氣血就這麼一湧而上。
喉頭頓感一絲腥甜,身軀更是一陣的搖晃,面對週身難抑的痛苦,皇甫冷揚雖然極力抑制,但是卻叫眼尖的長平郡主看出了破綻。
「呵,原來是個空殼子啊!」她冷哼了一聲,然後迫不及待的催促著張邵邦,「快,機不可失!把他們全都給我捉下。」
「是!」臉龐的懼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洋洋自得,他高舉的手終於揮下。
眼見自己的計策失了效,莫戲晴想也沒想的就鑽出了皇甫冷揚的胸膛,雙手大張的擋在他面前,護衛之姿明顯。
「戲晴兒,你……」說不感動是騙人的,這患難中的真情更是叫傷重後的皇甫冷楊胸臆激盪。
「呵,螳臂擋車,不自量力!」長平郡主瞧見他們交纏眸中的情深意切,不由得氣紅了眼,她冷嗤,然後衝上去將莫戲晴一把拉離。
任由頓失依靠的皇甫冷揚虛軟無力的坐跌在地上,她將莫戲晴往張邵邦的懷裡一塞,大施恩惠般的說道:「這個女人就交給你了,想要她就要了她,不想要她就將她賣到妓院去,敢勾引我的男人,我就要她這輩子千人騎、萬人壓!」她一臉的恨恨然。
「這有什麼問題!」張邵邦喜上眉梢,拉了莫戲晴就要走人。
「你……」被他拖著,她猛力的掙扎,雙眸還緊鎖著坐倒在地的皇甫冷揚,一張失了血色的小嘴兒幾次開合,無聲的說出自己的愛。
我愛你!只怕將來沒有機會說了!她眸中流露出這樣的訊息,皇甫冷揚心中大駭,已然意識到了她想要做什麼。
這個驕傲的女人呵,怎能忍受那樣的污辱,她一定是想……
莫戲晴的心思不難捉摸,震驚之下的皇甫冷揚奮力的掙扎著,可是在眾兵的壓制下,最終他亦只能無力的癱軟在地。
「等我……等我……」望著她離去時的蕭索身影.他虛弱的南語.任由那巨大的疼痛一波接著一波湧上c
直到此時,他才終於明瞭自己或許早在初見的那一刻,便已經愛上她,只不過他渾然不覺罷了。
因為如果不愛的話,心怎會那麼的痛?
「她絕對會等你的,在地獄的那一端!」
此刻的長平郡主是個為愛瘋狂的女人,他們的痛苦正是她的快樂。她得意的揚聲大笑,束手旁觀的看著皇甫冷揚嘔出血後暈了過去,她的唇角泛起了一抹陰冷的笑靨。
花癡女人又如何,得不到就毀了吧!
就算你們真的相愛,那又怎樣?只要我在的一天,你們就別想相守,哼!
***
一路拖著莫戲晴回到張府,早已心癢難耐的張邵邦迫不及待的想要享用這個他覬覦已久的女人。
連拖帶拉的將掙扎不已的她帶回自己的院落,他踢開房門迫不及待的將她抱往床榻,絲毫不懂得憐香惜工的將她扔上了床。」
她還來不及唉痛,就瞪大了一雙眼,恨恨的瞪著他。
「哼,裝什麼清純,還不是到處去勾搭男人!」瞪著她那一臉嫌惡的表情,張邵邦不悅的低咋了一聲逼近了她。
面對著眼前這個差點成為自己夫婿的下三濫男人,莫戲晴心裡積聚的不是恐懼而是怒氣。
只要一想到他三番兩次的仗勢欺人,再想到皇甫冷揚方纔那蒼白虛弱的模樣,她心中的火氣使整個揚了起來。
這世間什麼樣的人最可怕?就是不怕死又極端忿怒的人,而她恰恰好擁有了這兩種特質。
如果說她注定要受這個畜牲凌辱,那麼一死了之似乎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再者,只要一想到像皇甫冷揚那樣驕傲的男人,竟然被他們摧折著倒臥在地,她胸臆之中的忿怒就開始沸沸揚揚,即將爆發。
在張邵邦那淫慾的目光中,莫戲晴挺直腰,昂高了螓首瞪著他。「你想怎麼樣?」
「這檔子事還需要問嗎?當然是遵照長平郡主的旨意,要了你這個小賤蹄子,等我玩膩了你,就把你賣到妓院去,讓你成個千人騎、萬人壓的當家花魁。」他得意揚揚的說,一隻鹹豬手還直住她身上襲去。
「你要得起嗎?」她冷冷的道,甚至毫無懼意的用力拍去他的手。
不想再待在這張叫人噁心的榻上,她索性翻身下床,但才落了地,就被張邵邦給堵住去路。
「呵,別急著走,咱們還沒樂和樂和呢!」哪裡有可能眼睜睜看著到嘴的肥肉就這麼飛了,他倏地伸手攔阻,想將她扯人懷中。
覷緊了這個時刻,莫戲晴抬腳就往他胯下用力端去,踢他個錯不及防。
那一下正中了張邵邦的命根子,他痛極的唉了一聲。
她理也沒理,筆直的往門口走去,卻叫凶性大發的她一把扯住烏緞般的長髮,她整個人被揣倒在地。
「該死的女人,我看上你是你的榮幸,別給臉不要臉!」彷彿被情慾侵入了腦子,他眼眸中儘是邪念。
莫戲晴對於他自大的措辭嗤笑出聲,努力撐著身子自地上爬了起來。
「我勸你乖乖的聽話,大爺我或許會疼寵你久一些,那麼你就不必去妓院了。」張邵邦狀若善意的勸道,活像自己是個救苦救難的大善人似的,張大了雙手期待她投懷送抱。
「你在作夢!」她櫻唇兒一句,懶得再和他蘑菇下去。
想得到她的人是萬萬沒有可能,她的人是獨屬於那個偉岸男子所有的。
「你……」好說歹說,她依然是那張高傲的臉龐,張邵邦不由得怒火攻心。
他欺上,莫戲晴退了數步,他再欺,她卻突地轉身對準了厚實的牆壁猛力衝了過去——
「這賤蹄子是嚇傻了吧,那兒又沒門,怎麼往那兒撞去……」色慾熏心的他沒有意識到她尋死之心,還在那兒得意的哺哺自語。
直到重重的撞擊聲響傳來,他這才意識到她真心想要尋死,他訕訕的步了過去,用腳將虛軟無力的她踢翻了過來。
「呵,還有氣呢!」那淺淺起伏的胸口,讓他不由得大樂。
「你就算要死,也得讓我嘗一嘗再死吧!」張邵邦禽獸似的說道,蹲下身子一把扯開了她的衣襟,正待一親芳澤,突然後頭被重重的擊了一下。
吃痛的他轉身,卻見一個少年和一個孩子正的在他身後,手上拿著一根既粗且長的木棒。
「機靈哥,棍子給我!」莫亂兒的眸中殺意盡現,完全不似一個年僅十歲的孩兒。。
他們因為出去找人,所以沒有被捉走,在回客棧的路上,正好瞧見了莫戲晴被張邵邦連拖帶拉的扯出了客棧。
沒多久,皇甫冷揚也虛軟無力的被人架了出來,他們知道一定是出了事。
又見那些架著皇甫冷揚的人身上穿著官服,便明白若要找人得去哪兒找,於是當機立斷的便趕忙先跟著莫戲晴他們過來。
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張邵邦這個禽獸竟然連自殘的女人也不放過,莫亂兒怒火攻心,抄過機靈遞過來的木棒,沒頭沒腦的就是一陣亂打。
被打得頭昏腦脹的張邵邦沒有能力反抗,初時還有些掙扎哀號,可也漸漸沒了聲息,但莫亂兒仍像是要出氣似的不肯停手。
「小爺,你別再打了,快來瞧瞧莫姑娘。」
直到機靈的低呼竄入他耳際,他這才如夢初醒,忙不迭連奔帶爬的跑到他的身邊,審視著莫戲晴。
「我姊怎麼了?」
「她受的傷不輕,再拖下去,只怕……」已從主子那得知他們關係的機靈,不表樂觀的搖了搖頭。
「快……快……帶她去找大夫。」
「我們?!」他們兩個剛才可是偷偷摸摸的爬進張府,現下要再出去都怕有困難了,何況是帶上這麼大的一個人。
「對啊!快,要是我姊姊出了什麼事,我……」終究只是個十歲的孩子,就算再成熟也會害怕,一想到唯一的親人很可能離世,莫亂兒的眼淚狂熟了出來。
就在他們苦思對策之際,門口突然飄落下一人。
機靈一見來人大喜,連忙說道:「柳大人,你快快快……」
「啊,糟了!來不及了!」望著莫戲晴頭上那如注的血流,柳飄揚心中暗叫了聲糟。
儘管他早已對羅烈那批人的詭計洞燭機先,馬不停蹄的到兩湖總督那兒調來了兵馬,但卻還是來遲了一步。
這個女人可是他兄弟長這麼大唯一動心的一次,要是就此香消玉殞了,那場豈不是要去地獄找老婆了?
向來掛在臉上的那抹玩世不恭頓時退去,他神色一凜,搶過了莫戲晴便往外竄去。
現在是救命第一呀!
至於被關進牢裡的那個貴人可以慢慢再救,更別提那些惡黨,有得是時間慢慢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