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車頂驟然爆裂開,銳利的刀鋒驚險的劃過他胸口,然後波及到車前的擋風玻璃。
一切發生的那麼突然,碎裂的玻璃砸得司機一頭一臉,受驚之餘,方向盤打歪,車頭幾番亂竄狠狠的撞上停車場其他車輛,碰撞聲響,力道之大,有的車高高彈起,還翻了兩圈又摔回來……
「老……老闆……」一陣金星亂蹦,頭暈腦脹,司機眼睛吃力的睜開,看見的竟然是高高在上的年輕老闆正扯著他的胳臂將他拉出車外。
要死了,他才從其他分公司把這位年輕大老闆載出來,之前公司千挑萬選挑上有二十年開車資歷的他,為的就是這位主子的安全。
現在出事了,怎麼辦?
「能動嗎?」椅墊上到處是散了一地的碎玻璃,車門也變形扭曲,頂蓋幾乎去掉一半。
是誰這麼胡來,會要人命的。
「你自己──」
「不要管我。」嗓音低了幾分,自有一股威嚴。
司機遲疑了下,連滾帶爬的爬出車外,沒命的往前跑。
這只是電光石火間的事。
下一瞬──
車身輪胎傳來重物壓上去的晃動,車頂上站著一抹窈窕的身影。
武士刀亮晃晃的刀身在日頭的光線下映出刺眼的白光,不及細看,刀氣又來,
顯然,使刀的人毫不掩飾想殺他的決心。
他輕巧的向後翻躍翻轉,避過凌厲的一刀。
四下無人,唔,這殺手真會挑時間。
再躲過一刀。
黔驢快要技窮了。
要是命大,也許能等到司機去叫人來──要是她的刀鋒太鋒利,那麼,就要有被剁成泥醬的心理準備了。
女殺手穿著短皮褲,襯得她臀形線條優美,露趾涼鞋將她圓潤好看的趾形完全表現出來,如雪的美腿,黑背心貼著高聳的胸脯,婀娜多姿的身材混雜著異國風情的五官,無可挑剔的花容月貌,亮麗得叫人不敢直視。
她真的很美,從髮絲到腳趾都散發著光芒,無一不美,但是,水汪眼裡的殺氣……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你是誰?」
他什麼時候得罪這一號人物,別說印象,他到香港不到一星期,危害自家人都還不是很有時間,她又打哪來的?
聽到這話,女殺手面色鐵青,掌中的武士刀晃得厲害。
「小春∼∼不,春日踏青,有種再把剛剛的話說一遍。」
「我最討厭人家連名帶姓叫我,還有,誰允許你叫我那種噁心小名的?」這女煞星打哪冒出來的?莫名其妙挨刀,還一副跟他親暱的樣子。
拚命搓胳臂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他們有熟到可以叫小名的地步嗎?
「你這死人頭,有種就否認到底,我看你要裝作不認識我裝到什麼時候?!」她氣炸了,恨不得撲過去咬他。
「像你這麼美麗的小姐我要是認識一定有印象,不過,我也相信自己的人格,我說不認識你就不認識。」
桃花,半路蹦出來的,艷遇嗎?看她手裡那把精光迸射的武士刀,唉,這種艷遇未免太激情,難以消受美人恩呀。
肚皮傳來的刺痛,讓他皺了下修長的眉。
磨刀的女人,嘖,毀了他的手工西裝,可惜說,這是他滿喜歡的顏色。
「我要殺了你!」
「這種話不用重複那麼多遍,你已經做了。」指著皮肉綻開處,那把刀割起肉來,的確……超痛。
她說到做到,倩影撲縱過來,輕盈間可見她的武功底子渾厚,要沒有十幾年的努力,是難有這種成績的。
我劈我劈我劈劈劈。
春日踏青抱頭鼠竄。
他已經挨了三刀,別再來啦……
「你這始亂終棄的王八蛋,讓你嘗嘗我太平海家的賦然流刀法,我就不相信你認不出我是誰來!」
這王八,一副她是陌生人的表情。
她又不是蟑螂,有這麼惹人厭嗎?
他們……明明∼∼幾天之前還是情人啊∼∼
「慢著,你砍人都沒理由的嗎?」
看在他吃了一刀的份上是不是該可以要個說法?
「我再問你一次,你知道我是誰吧?」
「你喔……」
看她眼神要丟過飛刀來,不敢不正經,可是,「你是你爹地的女兒,有兄弟姊妹嗎?如果有,也就是他們的姊妹嘍。」
她嬌斥,「廢話連篇!」
「小姐,你很誇張,我總共才說了四句話。」
少女忍無可忍,眼眸含淚。「算我瞎了眼被你的花言巧語騙了。」本來垂下的刀子又高高舉起。
春日踏青躲來閃去,刀風在耳邊咻咻呼嘯。
「小姐,你保證你的神志清楚沒有亂栽贓,沒有認錯人,也沒有忙中有錯嗎?」
然而她的刀法亂了。
臨陣殺敵,心煩意亂絕對是不可取的。
她看起來有點不對。
她的神情認真,當他忙著一路否認的時候,她像是受到更大的打擊。
但是,逃命去的司機叫來了大批的保全和警察。
她錯過最早殺人的時機了。
刀尖在距離他眼眉兩公分的地方插入水管,削去他一撮發,她沒有順著刀勢橫切向他的臉,反而在髮絲飛散的當時抽出武士刀,怒瞪那張有著美人尖的娃娃臉男人。
「春日踏青,你為什麼可以隨便的忘記一個人,為什麼?」她的聲音有股難言的傷心。
她把頭低下,以一種叫人頭皮發麻的方式瞅著他。
她看見,看見男人單薄又細長的眼沒有絲毫對她的感情,也,不見心虛愧疚或是任何看見她後應該有的反應。
她筆直的視線久久沒有離開,兩人僵持著,呼吸交纏,久到他的救援已經快包圍住他們。
「你看清楚了吧,我是那個拋棄你的男人嗎?」也不知道是跟老天借了膽還是壓根沒神經,這節骨眼還從容字若的開口。
她咬住唇,狠狠地,然後淒然一笑,隨即像是知道自己失態,下垂的雙肩又馬上挺直。
那種倔強跟脆弱交織的美麗,真正攫住了春日踏青的眼。
好像他真的作了過份的事。
沒有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她翩然退開,不再看一眼,足蹬堆積在停車場上的廢棄木板,借勢躍上屋簷,絕跡而去。
「老闆,你沒事吧?」氣喘如牛的人圍攏了過來。
這老闆全身都是金子做的,他一顆腦袋也抵不上人家一根指頭啊。
「這裡有點痛,剩下的都還好。」笑笑的還會安慰人。
不過,還真有夠狼狽的。
能把他逼到這種地步的女人……真希望能記得她。
「終於發生了。」
像是很早以前預言了什麼,到現在才發生,壞事做太多,正義來的太晚,不過,遲到總比不到好。
「看起來是風流帳。」摩挲著下巴,另一對亮晶晶的鷹眼盯著監視器調來的錄影帶。
「聽不到對話,真可惜──」
「混血兒美女,胸是胸,腰是腰,超正點。」繼續評論,兩個頭都想擠進小小的電視螢幕前,你推我,我擠你,恨不得獨享。
「你沒聽過花紋越漂亮的蛇毒性越強,把武士刀當菜刀使,我們家老大愛吃重鹹。」
「她使的刀法很眼熟。」眼睛吃完冰淇淋,凌悍墨心有所感。
「嗯,還有刀炳上的刻花。」金髮的納日·雷斯特敲著桌面。
兩人眼珠轉動,異口同聲,「太平盛世?」
「你們兩個不笨嘛,的確是太平盛世海家的家徽。」冷吱吱的聲音乍然出現,推開的門外站著清靈雅致的神氣。
除了他以外,後面是擦藥後的春日踏青。
「她不是海茱兒。」納日·雷斯特低語。
他口中的海茱兒曾有一段時間處處跟今朝風雲為敵,少女的她也迷戀過他們四人中的其中一個,撇開坐輪椅的海茱兒不提,這螢幕中的少女又是海家的誰?
問事主吧。
誰知道,「我沒見過的人,不認識。」一問三不知,推得一乾二淨。
「你就不能表現一下關心的樣子嗎?被捅的人可是你耶。」他們在這裡緊張了半天,緊張好玩的嗎?
「只是破了皮,擦擦藥就好了。」雲淡風輕,美人尖下的硃砂痣讓這張男人嫉妒,女人瘋狂的臉龐更加出色。
「風雲總裁遇襲,你說要怎麼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凌悍墨把眼睛問到春日踏青的面前,態度強勢。
這種事一但傳出去,嗜血的媒體會把整個集團鬧得雞飛狗跳,化成廢墟為止。
「你負責。」
凌悍墨跳到一丈外。
「為什麼是我?」
「你位居風雲公關,當然由你去對外說明。」
「我還在留職停薪,這間公司現在由納日掛名,你是負責人,別想抵賴。」
互相推委,是想怎樣?!
沒有人敢把神氣納入火線,他也站得很遠,像是進入瞌睡的狀態中。
反正有事有人會搞定,沒事,更不需要他了。
閒來無事度咕最好∼∼
「我是病人,病人最大,我講的話你們都要聽。」春日踏青臉不紅氣不喘,把該他的、不該他的全推給得力助手。
就說人不要太精明能幹,要不然只好親力親為的去體驗能者多勞這四字箴言的真義嘍。
無可否認,今朝風雲是個黑跟白混淆的企業體系,黑道跟白道通吃,四個掌事有三個都曾在烽火連天的戰地真正廝殺搏鬥過,那是他們最早的出身。
這裡面最混的就是春日踏青了。
他從來不管事,心血來潮的時候就任性妄為。
「活蹦亂跳的時候也是要別人聽你的,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ㄟㄟㄟ你要去哪裡?」
無辜的眼眨得很清白。「我肚子餓了,去員工餐廳找吃的,你們繼續討論,結果不用告訴我,你們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地錯愕,留給三個……呃,兩個怒火攻心,差點要鞠躬盡瘁的人。
亮紅色的德國淑女車以驚人的速度一頭撞進古典的觀賞長水池,去勢兇猛,車身在水池裡翻騰了兩下,濺起漫天水花之後,這才慢慢沒人滿是碧綠色青苔的池子哩。
這巨響,驚動了在外面走動的僕役,園了親眼看見,錯愕得差點一刀剪掉百年玫瑰花苞,掃地的掃帚也掉了。
發現是自家小姐的車,這下不得了了,管他花齡幾百年,管他樹葉會不會掉進排水溝阻礙流通,撒剪子的撒剪子,甩帚子的甩帚子,一傳十,十傳百,一下子寧靜的深宅大院像被炸的馬蜂窩亂成一團。
幾分鐘後,人馬圍堵,還在七嘴八舌商量怎麼去救人的當頭,一條濕淋淋的美人魚氣也不換的從水底鑽了出來。
「大小姐……」眾人驚呼。
她搖頭,制止嘩然。
被緊急叫喚出來的申二小姐親手把大浴巾遞給了水池裡出來的美人魚。
「姊,你尋求冷靜的方式很與眾不同啊,下次換普通一點的,我的心臟還好,不過別人的我就不知道了。」
春寒料峭,這種土撥鼠打死都不肯踏出鼠洞的天氣,一頭栽進冷冰冰的水池,簡直是尋死。
申海玉木然的接過妹妹的好意,大力抹去從額頭不斷流下來的水漬,好半晌才說:「泡水的效果不錯,我是冷靜了許多。」
「你沒事了?那好,我倒是有一肚子的事要問你。」
從來都是冷靜溫柔的人,要不是天崩地裂,是哪個不長眼的混球惹毛申家大小姐的?她很有興趣知道。
一個小時後。
熱騰騰的巧克力牛奶握在一雙發白的小手裡。
泡過熱水澡的申海玉看起來氣色好了不少,她斜臥在繡墊堆砌的床頭櫃前,轉著骨瓷杯,沉默不語。
「姊,復活喔,別一直發呆不講話,這樣很毛耶。」
坐在輪椅上的少女和申海玉完全不像,她古靈精怪又氣質空靈,完全是純東方的血統,至於申海玉,她含有四分之一的異國血統,面貌髮色都偏歐洲人多。
面貌來自不同父親,脾氣,卻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我……我想我們家的水池該清了,下面好多青苔。」
「我會跟總管說該扣清潔公司的錢。」
就因為跟輪椅為伍,所有的人都把她當搪瓷娃娃,什麼事都不跟她說,她不是好不好∼∼
「還有呢?」
「車子要叫人去打撈。」
海茱兒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但是聰慧的表情依舊笑得比蜜還要甜。「姊,還有呢?」
「呃,小豬,你讓我靜一靜吧。」
「你剛才不是以非常手段『冷處理』過自己了?」
對於是非,她最有興趣了。
當然,表面上她絕對是姊姊的乖小妹;而且是需要照顧跟呵護的那個。
「也許我應該到冰窖去坐一坐。」這樣可以冷靜得更加徹底。
「不用吧,姊,我這英名神武的狗頭軍師在這裡,請你好好的……利用我,姊,你看不起我喔。」她最愛拿主意了,唯恐天下不亂,要不然不會把「太平盛世」當家坐得穩如泰山。
「你不需要這些惱人的事情,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處理,對不起啦,剛剛有沒有嚇到你?」
回過神來,想起自己作為姊姊的身份,連忙打起精神想安撫妹妹。
「人家沒有那麼脆弱,你別把我當作溫室裡的花嘛。」抗議抗議,好討厭喔。
「沒事啦。」
「說啦,說一說,總是比藏在心裡頭發悶要好。」硬的不成,來軟的,巧笑倩兮的模樣,可以哄騙全世界的人。
「真拿你沒辦法……」
她有一個天資聰穎的妹妹。
姊妹倆感情好,雖然異母異父,卻一點都不影響彼此的情感。
申海玉跟著母親再嫁過來,至於海茱兒則是海霸天前妻所出。
龐大的海天集團讓海霸天夫妻疲於奔命,留在老宅的兩姊妹相濡以沫,感情自然好得沒話說,兩人分享的事情多如牛毛,衣服借來借去就不說了,看到帥哥,評頭論足一番更是常有的事。
「要不然我來猜……嘻,會讓我們家大小姐失魂落魄的事情可不多,這個嘛,最近呢,也只有那麼一個人讓她為情傷風,為愛感冒∼∼」
她欲言又止,欲擒故縱,逗得申海玉不得不抬起頭來。
「你幹麼怪腔怪調的啊。」
「真的又是那個什麼小春天的惹你不開心?」
「人家有名有姓的。」
「他惹你不開心了還替他說話?」
「哪有。」
明明就有,海茱兒輕點下巴,粉色的指頭小巧可愛。「兩天前你們不是好得蜜裡調油?這麼快就鬧翻了?」
那種找到生命中真命天子的洋溢神采,怎麼兩天後就褪色了,這年頭到底有什麼是確定不會變的?
「唉。」她又郁卒了。
「你們鬧翻了?」天馬行空絕對是她的強項。
「我砍他。」
她雙手發顫,到現在一想起當時的情況,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做出這麼衝動又沒大腦的事情來。
「嘩,這麼嚴重。」很結實的一跳,海茱兒搗著胸口。
拿刀砍人這種事可以發生在她身上,刀把換到她姊姊手裡,那,事情就大條了。
「可是,就算我把刀拿到他面前……他竟然說不認得我。」抓緊的指節泛出用力的痕跡。
女人拒絕男人的理由千奇百怪、五花八門,可是他用來拒絕她的借口竟然是「忘了」,自認韌性很強的她都要發火。
「沒有鬧出人命吧?」
「我還真想一刀斃了他,可惜∼∼」
「可惜你心軟對不對?」可想而知。
申海玉無力的點頭。
「這種無情薄倖的男人就算沒砍死他也應該閹了,以免後患無窮。」不自覺的黑社會大姊頭模樣流露出來。
明顯的始亂終棄嘛。
「小豬,是誰教你這麼說話的?」申海玉大驚。
海茱兒笑得如花燦爛,哎呀,差點露餡。「我替你出氣啊,總要把話說得霸氣一些的嘛。」
「以後不要這樣。」
「我知道啦。」
「我沒有要他死,只是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一個晚上他就翻臉不認人了。」就是不明白才想去問個究竟,哪知道他的全盤否認叫出了她全部的火氣……
「既然那麼爛,換一個吧。」這是最快的方法。
她老姊大概不懂現在流行的一夜情本質在哪,但是那個王八蛋敢把她親愛的姊當一夜情對象,他、死、定、了!
「要是能夠那麼簡單就好了。」
「姊,你撩下去了,這麼快?!」才幾天,那個男人究竟有什麼叫人折服的魅力?她老姊眼界奇高,尋常野草就算跪到腳邊了她連看也不看的。
「我也不明白。」
他們在飛機上相遇,相談甚歡,幾乎是眼對眼的瞬間就能感覺到彼此的火花,接下來,根本是相見恨晚,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她芳心自喜的以為自己的春天終於來臨了。
以前不是沒有談過戀愛,這麼認定一個人卻是第一次。
是啊,也就那麼二十四小時,他說要出門買早餐,就一去不回了。
再見,卻把她當作陌生人。
那表情說有多傷人就有多傷人。
「姊,天下何處無芳草,追你的人一拖拉庫裡面總有一個可取的吧?」戀愛這種事就跟出水痘一樣,出完就免疫了。
再說,優秀的男人滿地都是,何必單戀一枝草咧。
申海玉搖頭。
那些男人都不是她想要的人。
「憑我們海家的勢力,只要是你看上的男人哪個敢說不!」
「小豬,你越說越離譜了。」她又不是醜得不能見人,非要這樣才能有男人肯要她。
但是海茱兒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自家姊姊。
「就算那個臭男人抵死不認好了,我去把他的身家查出來,要讓我找到,他……就死定了!」
「小豬!」看她妹子眼中熠熠閃動的是什麼?像是……暴力。
「我要叫他娶你,那個渾蛋要是敢說個不字,我海茱兒就要讓他好看!」狠話都撂出來了。
以太平盛世的拳頭,以海天集團的權力,她就不相信沒辦法替自己的姊姊找到幸福!
呔,說是這樣說啦,這種事應該不會有人當真的,餿主意耶,把一輩子的幸福用來賭氣……太划不來了。
「小豬,你是民族的救星,你是世界的偉人!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原本黯淡著眼神的申海玉不知道想到什麼,拚命的搖晃著海茱兒。
這時候的她哪還有半點懨懨然,是……生龍活虎了好不好。
海茱兒呆若木雞,拜託!她還是永遠的長城咧,姊啊,不用誇張成這樣吧?
她真的只是隨便說說而已ㄋㄟ。
申海玉一顆心早飛到別處去了。
想甩掉她?沒那麼便宜的事。
春日踏青你等著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