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恩斯留意著麗娜的反應,是他錯估了麗娜嗎?
在他的心目中,她一直都是一個善體人意的柔順女子,怎麼她看到跟隨自己多年的心腹被扣押,竟還能面不改色?
安雅為了不連累麗娜,她立即跪在地上認罪。「王,奴婢知罪,請王開恩,饒恕奴婢。」
「為什麼要行刺邢霜?」狄恩斯面無表情地質問。
「奴婢一時衝動才會興起歪念,奴婢知錯、奴婢知錯……」安雅連連在地上叩頭。
「是誰指使你?」狄恩斯對著安雅問話,可是鷹眸卻盯著麗娜。
」王,奴婢並沒有受人指使,是奴婢擅作主張,與小姐無關。」安雅急急替麗娜辯護。
「麗娜。」狄恩斯低喚一直偏過螓首不看他的麗娜。「你對自己貼身侍女的所作所為,全不知情嗎?」
麗娜不得不回頭直視狄恩斯,緊抿著唇維持緘默。
她還能說什麼?不知道?狄恩斯並不是傻子,是她指使的,她必死無疑!
狄恩斯審視麗娜高傲的表情。「麗娜,你讓我好失望。」他輕歎一聲,然後厲聲道:「如果你不說實話,我會將你賜給男奴們。」鐵腕的他從不手下留情,任何犯錯的人都要受到嚴懲處分,即使是他曾寵幸遇的嬪妃也一樣。
麗娜的臉色倏地刷白,不可置信地睜大美眸,她的身體不自禁地微微顫抖,他居然要把她丟給最下賤的男奴們玩樂?!
她不敢想像男奴們的髒手在她身上放肆蹂躪,那會讓她比死更難受。
跟隨狄恩斯多年,她一直深愛著他,毫無保留地奉獻自己的身心,現在卻落得如此下場,怎教她不心碎欲裂?
她的真心換來的只是他的無情無義,而他的冷酷不仁全因為一個女奴,為了一個朝夕相處不到一個月的陌生女子!
「王,妾身斗膽問一句……王有沒有愛過妾身?」麗娜挺直身子望向狄恩斯,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無懼神情。
狄恩斯端詳麗娜,念在多年情分上,他給她一個答案。「麗娜,你是一個聰穎美麗的女子,本王一直很喜歡你。」
「喜歡?哈哈!」麗娜自嘲的笑了,她以從沒有過的不馴態度挑釁狄恩斯。
「只是喜歡?我知道王喜歡我,亦喜歡其他的嬪妃,更加喜歡的是你的臣民。我只是你眾多喜歡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任何女人都可以取代我的位置——所以為了一個卑微下賤的女奴,你可以毫不留情的處罰我……」
「麗娜,你還不知錯嗎?不是身份地位的問題,而是你所犯的錯,是不容於法的。」麗娜的言詞及態度已激怒狄恩斯,他冷著臉厲聲斥責她。
「絕對是因為那個女奴的關係,如果換作其他的嬪妃被行刺,你是否會一樣關心重視?是否還要嚴懲我?」麗娜義憤填膺、傷心欲絕,對自己的罪行直認無諱。
「在那個女奴出現前,你放浪不羈的心不曾為誰停泊,也不愛任何女人。可是現在,你的全副心神卻被她吸引住,你包容她的無禮、放縱她的任性、關心她的安危、在乎她的感受……你對她的寵幸關愛已遠遠超乎想像,你所有異常的行為都宣示了你對她的愛……」麗娜已經豁出去了,她要弄個清楚明白。
「你弄錯了,我一點也不愛她!」愛?狄恩斯眉頭深鎖,他斬釘截鐵地矢口否認麗娜的猜測,他一心想的只是要馴服、擁有邢霜……
「到底是誰弄錯了?」狄恩斯當局者迷,麗娜則是旁觀者清。「對你來說,女人一向只是玩物,可有可無,但你為了她已經做出很多破天荒的事情。或者你現在還不愛她,不過卻不可否認你在乎她……為何你要如此厚愛她?她只是一個來路不明、心懷不軌的女子!」麗娜太不甘心了。
「本王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置喙。」狄恩斯不需對她解釋。「既然你已承認罪狀,就該接受處分。」他按捺怒火,對麗娜的冒犯已作了最大容忍。
「請王開恩,小姐一時衝動才會出言不遜,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根本與小姐無關,請王饒恕小姐……」安雅急忙哭著求饒,恐防麗娜做出更失態無禮的言行激怒王。
「安雅,你別替我頂罪求饒。」麗娜冷冷地打斷安雅,她直直望進狄恩斯的眼底,看到的只有慍怒與冰冷。
刺骨透膚的心寒讓她打了一個寒顫,撕裂身心的痛楚讓她快要承受不了。這個她一直深愛的男人,曾經多麼親密地與她融為一體,現在卻變得好遙遠、好陌生。
他在她身心烙下的印記此生永難磨滅,可是他的心,卻永遠不屬於她。他從不曾、亦不會愛她!
沒有回報的愛,永遠只會是一條看不見盡頭、幽暗孤獨的單行道,她已經走得很累很倦,沒有勇氣及力氣再繼續走下去,是時候終結了。
「不關安雅的事,是我命令她去行刺的,念在妾身服侍了王多年,請王饒她一死。」麗娜低頭懇求狄恩斯。
「好,本王應承你免她死罪。」狄恩斯的表情莫測高深,他已約略猜出麗娜的心思。
「多謝王成全。」麗娜抬頭凝睇狄恩斯,兩行淚水潸然而下,一抹淒美的笑容掛在她嘴角,她軟語呢喃般,對他輕訴藏在心底多年的話。
「妾身一直深愛著王,我很努力去成為你喜愛的女子,希望能博取你的專注寵幸。我以為,只要讓我留在你身邊,讓我服侍你、看著你、愛著你,我便感到心滿意足……可是,我越愛你卻變得越貪婪,我希望你的眼裡心裡只有我。為了得到你的愛,我變得不擇手段,我知道自己已經越來越醜陋,我做不到無私的奉獻、不求回報的愛……我渴望你的愛,我不能忍受與其他女人分享你……」麗娜止不住的淚如雨下,迷茫痛苦的眼神反映出她的掙扎,她是真的深愛他。
「我知道你永遠都不可能愛我,我愛得很辛苦、很累,我想要結束一切……」麗娜雙手掩面,她虛弱地抽動肩膀,彷彿隨時會倒下去。
當她再度抬頭的時候,嘴角噙著血絲,臉上卻浮起動人的笑靨。「對不起……妾身不能再……服侍王了……」她希望留給他一個美好的印象作回憶,讓他回憶她的美好,忘記她的醜陋。
無論如何嬌艷盛開的花兒,沒有愛的灌溉,終究會凋謝枯萎。
麗娜孱弱的身子緩緩倒下去,她曾燦爛盛放過,她愛過、恨過、哭過、笑過、悲過、喜過……她短暫的一生就此終結
「小姐……」安雅撲倒在麗娜身邊,發出淒厲哀慟的哭叫聲。她萬萬想不到小姐竟會看不開,服毒自殺!都是她不好,連累了小姐,如果不是她行刺失敗,小姐也不會淪落至此……
安雅萬念俱灰,想要隨麗娜而去——
「你不能死,麗娜不要你死。」毫不動容的低沉聲音在安雅頭頂響起,狄恩斯無動於衷的盯著麗娜的屍首,他平靜的神情,彷彿麗娜只是一個不相識的陌生人。
「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令你驅逐出境,永遠不得回國,你不再是阿拉伯的子民,阿拉真主永遠唾棄你。」
狄恩斯昂首離去,麗娜的死對他來說,根本沒半點影響。相反地,他對她放棄自己的人生、選擇畏罪自殺這種懦弱的行為十分鄙視唾棄。
既然她選擇死亡來逃避現實,他又何需自責?他討厭不夠堅強的人,他更看不起懦弱的逃兵!
他冷血嗎?他的血只會為他在乎的人而沸騰——麗娜說他已愛上邢霜,這句話在他的心上造成不小的影響,他反覆思量自己的言行舉止、對邢霜的特別感覺……
麗娜的死雖然對狄恩斯沒有半分影響,可是對整個後宮,卻有莫大的震撼,包括邢霜在內。
邢霜沒有自責內疚,她不認為麗娜的死與她有關,只是麗娜的死給了她啟發,如果再待在狄恩斯身邊,他遲早會厭倦她。她知道自已不能忍受他寵幸其他嬪妃,要她看著他擁抱其他女子,她會心碎而死。雖然她是如此深愛他,可是他卻不可能只屬於她一個。
她更會不奢望他愛她,他最後給她的只會是滿心的傷痕。她不想步麗娜的後塵,長痛不如短痛。
何況,她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她早已屬於「狂門」,她的命亦是少主的。
邢霜撫著手上的龍雕戒指,那條栩栩如生的雕龍,正對著她張牙舞爪……
激烈纏綿後,狄恩斯一如往常,滿足地擁著邢霜入睡。
邢霜悄悄讓他吸入少量迷藥,待他熟睡後,她起身戀戀不捨地凝睇他,用手描繪他濃密英氣的劍眉、直挺好看的鼻樑、微薄性感的唇瓣、剛毅豪邁的輪廓……
她不會忘記這個讓她深愛上的霸氣男子!
「我愛你。」她親吻狄恩斯緊抿的柔軟唇瓣,輕輕吐出自己的愛意,她深深瞥他一眼後,便迅速下床整裝。
時間差不多了,邢霜步出窗台,一架直升機不知在何時已盤旋在夜空中,這時背後傳來狄恩斯急促的喊叫。「霜兒!」
邢霜毫不猶豫跳出窗外,她抓緊垂釣下來的繩梯,一直背對著在窗台發狂吼叫的狄恩斯,不肯回頭。
「霜兒……霜兒……」狄恩斯衝出窗台,任他如何呼喊,邢霜都充耳不聞。
他抓著欄杆的指節咯咯作響。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離去?他霍地轉身,無論如何他也要把她追回來,絕不讓她逃離他!
然而狄恩斯急速的腳步,倏地硬生生停下並全神戒備。他竟然沒有發現房中有一名入侵者,是他太疏忽還是這個入侵者太厲害?竟可以無聲無息的潛入,而不驚動守衛?
一道黑影緩緩現身於黑暗中,束著黑長髮的高大俊逸男子,嘴角噙著一抹親切的笑容,氣度雍容、舉止優雅地步出陰影。
天使?這是狄恩斯的第一個念頭。但在瞧清楚男子容貌後,他立刻否定了這個可笑的念頭,這個男子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惡魔!
「不用追了,你追不到她的。」男子雙手插入褲袋,一派悠閒地打量狄恩斯。
「無論天涯海角,我都會把她追回來!」
狄恩斯狂妄的語氣讓男子訕笑。「尊貴的國王陛下,不是我小覷你的能耐,而是你連她是誰都不知道,你如何找到她?」男子溫和的笑容顯得異常刺目。
「霜兒是你們的人嗎?說一個價碼。」狄恩斯態度傲慢。
「唉!如果你這句話讓小霜兒聽到,你知道她會有多傷心嗎?」男子惋惜似的搖頭慨歎。
「你們要如何才肯放人?」狄恩斯不滿地挑高濃眉。小霜兒?他居然叫得如此親暱?
「你愛她嗎?」男子直言無諱地問。
「與你無關。」狄恩斯冷冷道。
「你對霜兒的瞭解有多少?她是什麼人?她住什麼地方?她的職業是什麼?」男子一連串的發問,狄恩斯卻沒有一件可以答得上。「你對她的過往背景一概不知吧?」
「那又如何?」狄恩斯看不慣男子一副把他看扁的態度。
「她配不上尊貴的國王陛下,你還是忘了她好。」男子最後結論。
「不!我要她!」狄恩斯斬釘截鐵,別以為用這種小技倆便可以把他打發掉。
「問題是小霜兒要不要你。」男子真懂得如何打擊狄恩斯的自信。「如果她不想見你,我們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找到她。」
狄恩斯知道這是實話而不是威嚇,因為他用盡關係都查不到半點邢霜的資料,他知道這個組織的厲害。
「我不會放棄。」狄恩斯從不是輕易妥協的男人。
「好,衝著你這股不屈不撓的毅力,我可以與你作個交易。」男子眉開眼笑,得意揚揚的笑容果真如同一個惡魔。
「親愛的小霜兒,你終於回來了!」金髮藍眼的費迪文,誇張地給邢霜一個特大的擁抱及響吻。
「來來來!我也要親一個。」歐陽義希也來參一腳,可是卻被費迪文粗暴地一腳踹開。
「你這個變態別過來,小霜兒是我的!」費迪文雙手佔有性地擁著邢霜的肩,不讓歐陽義希的魔爪染指她。
「小氣鬼!」歐陽義希扮了一個鬼臉。
他們這種爭風吃醋的吵鬧已屢見不鮮,一股親切溫馨的暖流灌入邢霜的心房,她真想念他們。
「你們別吵,小霜兒累了,你們先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吧!」少主笑呵呵地送走邢霜。
費迪文與歐陽義希面面相覷,有笑面虎之稱的少主,露出這個招牌笑容準沒好事發生。
果然,趁他們想溜之大吉之際,少主已經回頭對他們招手。
「那個可惡的油王,膽敢欺負咱們小霜兒,你們說,是不是該給他點教訓?」少主看似若無其事地問。
「當然、當然!」兩隻乖巧的小狗兒,忙不迭搖尾附和。
「我與他做了一個交易……」少主狡黠的眼裡閃著戲謔光芒,唇邊浮起的正是他的招牌惡魔笑容。
費迪文與歐陽義希認命地向惡魔低頭,聽著少主娓娓道出他的報復大計……
「小霜兒,我可以進來嗎?」知道邢霜已經醒來,費迪文輕敲她的房門。
邢霜打開房門,笑容可掬地說:「可是有個囉嗦的男人,吩咐過我不可以隨便讓男人進淑女的房間。」
「對,絕不可以讓我以外的男人隨便進來。」他當然就是那個囉嗦的男人。
他一手拿著急救箱,一手摟著她的肩入內,然後用腳把門關上。
「聽說你這次又受傷了,讓我看看傷口。」費迪文將她按在床上,他是組織內的專屬醫生,自小到大,邢霜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是由他一手處理,她每次完成任務回來,總要給他仔細檢查一遍。
邢霜困難地吞了口唾沫,雖然已經很習慣讓他檢查身體,可是自從與狄恩斯發生關係後,她便不想自己的身體讓狄恩斯以外的男人看或碰……
「不用了……傷口已經復合……不礙事。」她吞吞吐吐。
「讓我看看,萬一傷口處理不當,會留下醜陋的疤痕。」費迪文並沒發覺她的猶豫,直到伸手想要碰觸她的領口時被她閃開,他才驚覺到她的不尋常。
邢霜緊張地臉兒如火燒,她的眼神迷幻如霧……這是墜入愛河的女人才會有的表情。
「老天!」費迪文突然跳起來,抱頭喊叫。「我要宰了那個可惡的男人,他竟敢吃了我的小霜兒?!」
「費迪文……」他的叫嚷令她尷尬萬分,他居然瞧得出她已不是處女,有這麼明顯嗎?
「我的小霜兒……你……你……你愛那個男人嗎?」他十二萬分不情願接受這個事實,他的小霜兒被人搶了,費迪文的心情就像是女兒被男人拐騙了一樣!
她當然愛他,不然又怎會把自己給他?可是,他卻不愛她,他只想要臣服她,只想耍她的身體。這些,她怎麼能對費迪文說出口?
「我不想再提起他。」她趁機轉換話題。「對了,蘇菲亞問候你。」
「蘇菲亞?你遇見她嗎?」這個話題果然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是,在哈桑部落碰上的。」
「她好嗎?」費迪文眼神流露關切。
「很好,她是亞比.哈桑的未婚妻,他們好像就快結婚了。」她略有所聞。
「那就好。」他開心地笑。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你好像很關心她?」
「她是我的表妹。」他坦言。「我與亞比亦因此而認識。」
組織內的各成員,很少談及自己的事情,雖然她與費迪文很熟,但也不曾過問他的私事。
「我不打擾你休息了。」他站起來離去,在門前意味深長地瞥她一眼。「有什麼心事儘管告訴我,我們一定會為你分擔。」
邢霜感激地點頭,對她,他們是出自真心的關懷及愛護。
狄恩斯發狂般地找尋邢霜已有三個月,她彷彿在地球消失了一般,音訊全無,他氣餒失望,但並不放棄。
為什麼對她如此執著?他已經如願地臣服了她、佔有了她,他不是應該感到滿足?應該對她的相伴感到厭倦,應該對她的不順從感到煩躁,應該不再關心她,可以忘了她……
可是,為什麼他會如此思念她?為什麼他瘋狂地想見她?為什麼他該死的渴望她……他真的愛上她了嗎?
他想念她的巧笑倩兮,思念她的嗔怒嬌態,掛念她的柔情似水,渴望她的軟玉溫香……
他喜歡與她一起的感覺,她該死的佔據了他所有思緒……如果這還不是愛,他不知道這是什麼?
他希望每一天醒來,睜開眼都能見到她;每一個晚上,都能擁著她入睡;每一個日子,都能與她分享。他會不厭其煩地訴說他的愛意,他會與她相伴到老。
狄恩斯的唇邊,露出一抹滿足的笑容,認清自己的心意令他豁然開朗。
當務之急,他開始認真考慮,接受那個惡魔的交易……
「狂門」的總部設於新加坡與馬來西亞之間一個十分隱蔽的私人島嶼,即使在地圖上也找不到真正的位置,地理位置得天獨厚,既有樹木扶疏的茂密森林,又有懸崖峭壁作天然屏障掩護。
為了躲避狄思斯的窮追不捨,邢霜暫時留守總部,嚴禁外出,並協助後援組處理一些簡單的事務。
將近三個月足不出島、養尊處優的生活,讓邢霜很不習慣,幸好有費迪文及歐陽義希的陪伴,她才不至於悶得慌。
雖然他們很有默契,在邢霜面前矢口不提狄恩斯,可是一些報章雜誌多少會報導他的消息,邢霜仍會在無意間看到他的最新近況及動向。
他依舊俊美無儔、意氣風發,傲然自信的王者氣勢絲毫不減,他看起來過得很好,沒有什麼不同,她好像從沒在他的生命出現過,她懷疑他已經將她徹底忘了。
反過來看,她過得一點也不好。表面上她強裝若無其事,與費迪文及歐陽義希嬉笑怒罵一如以往,但一到晚上,她總是管不住自己的思緒,對狄恩斯的思念與日俱增。
她想著他的蠻橫霸道,憶起他的邪佞狂妄,懷念他的溫柔臂彎,渴求他的熱情擁吻……她常常輾轉反側、徹夜失眠。無盡的思念使她憔悴了許多,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朵凋萎的花兒,已失去了再度盛開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