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總!」女郎嬌嗲的發嗔:「報紙上說的是不是真的?難怪最近都沒有見到西領!」
掩住鼻腔奔流的血液,邢東領嫌惡地推開她,這女人不知是擦了什麼香水?味道膩得讓他作嘔。「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聽到他的問話,女郎彷彿受到恩賜似的眨動眼中的歡喜,誤解地將手勾住他的脖子,迅速的印上一吻,嗲聲道:「現在是晚上十二點,邢總想做什麼我都願意奉陪……」
他皺眉,他還能想什麼?無緣無故車上多了這個女人,想也知道是西領搞的鬼。他惱恨的命令道:「請你下車!」
女郎無視於他的反感,反而變本加厲的抱住他的手臂獻吻,一手滑下他寬闊的胸膛撫觸。
邢東領驚惶的甩開她的手,在她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跳下車,卻見不遠處有一個黑影朝他狂奔而來。在路燈的照射之下,他逐漸看清來者是誰,心中的訝異抵過了剛才的惶恐,是右蝶!
只見右蝶怒氣衝天的竄入車內就是一抓,將女郎從車內拖了出來大罵:「你這個騷包,三更半夜還化妝?沒臉見人吶!」
女郎的手臂被右蝶用力的拉扯,她發出尖叫,踉蹌著腳步跌倒在地,一身的名牌也弄髒了。女郎又羞又憤,不顧形象的嚷道:「臭三八,你發什麼瘋!」
「你又發什麼春?」右蝶不客氣地吼了回去。
女郎先是愣了愣,睨視著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右蝶啊?你是在吃醋嗎?」
右蝶將目光栘向邢東領,不否認是有股酸味隱隱竄出,雖然還厘不清自己為何衝動,就暫時姑且解釋為吃醋吧!
「是又怎樣?」語畢,她感覺邢東領抬眼正視著她,右蝶一陣心悸,卻不敢看他。
女郎像是逮到機會似的開始挑釁:「原來如此!那你真是一廂情願羅!」
右蝶有點後悔剛才的回答,眼珠子一轉,笑道:「少不要臉了,我看是你一廂情願才對,邢東領根本不會對你有意思。」
「你又知道了?」女郎挺胸,顯現出她胸前驕傲的自信。
「你以為他的眼睛瞎啦?」
她此話一出,明知道不是笑的時候,邢東領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被他的笑聲吸引了注意力,右蝶很想看他現在開懷的模樣更勝於跟女郎吵架,所以邁步向他走去。
女郎卻伸手將她一抓。「想走?」
右蝶不層的瞪著她,「你想發花癡就去找別人,也不秤秤自己幾兩重,在我眼裡簡直連灰塵都不如。」
女郎聞言,惱羞成怒的在右蝶的手臂上咬了一口,聲音尖拔地嚷了起來:「臭女人!別以為報上寫一寫就得意起來,這種事最好別信以為真。」
望著手臂上的齒印,右蝶氣得發抖,受傷對她而言真是奇恥大辱,她企圖甩掉那股疼痛,卻有一股力量抓住她的手臂。
邢東領盯著她的手臂一臉駭然,女郎也被他突然的逼近嚇得退了兩步,他的眸子裡射出冽寒,女郎的頭皮頓時一麻,腳一軟,又摔了個四腳朝天。
想偷笑的右蝶瞧著邢東領,正想好好誇他一番,只見他專心地撫著她受傷的手臂,一副愁容,她不解他為何大驚小怪。「你的樣子好像手術失敗似的,沒那麼慘啦!」
「你好像老是受傷?」他逕自說著。
她有些迷惑,他的聲音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粗啞?
他並沒有期待她的回答,握住她的手後又問:「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她因他怪異的舉動而心慌意亂,說話不由自主的結巴:「這……這裡……是夜……夜市的出入口啊!」
環顧四周,剛才右蝶和女郎主演的戲碼顯然引來不少觀眾,大家更是意猶未盡男女主角接下來的進展,在兩人周圍圍成圈,而兩人所站的位置正好是進出口的廣場。
他又問道:「你該不會是肚子餓了吧?」
「對啊!」剛才這麼一吵,她倒全然忘了來這裡的目的。此時肚子很配合的叫了起來,正想跨步,她不忘提醒的在他鼻頭一晃。「我看你最好趕快回家,我要去吃東西了。拜拜!」
「等等!」他的手還沒放。「我跟你去。」
「你——」她拉長驚訝的語音,隨後聳肩道:「無所謂,你如果不怕再失血的話。」
邢東領摸著鼻子,再一次為上頭的無血跡而陷入思索和迷惘,為什麼現在每次遇到她,自己就「免疫」了?她有什麼特點嗎?還是……
記得初次見面,他的情形猶在,是什麼原因讓他改變了?
「喂!」她粗聲粗氣的喚他,他說要跟來,卻杵在原地像塊木頭?
「什麼事?」
她指著一攤滷味,抓起串串米血瞪著他,「這次吃不吃?」
他歎了口氣,她還真是會記恨。「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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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蝶的公寓除了右法督的光顧之外,很少有人來。她沒有什麼朋友好串門子,也不會招待客人。
「你隨便坐!」右蝶對著邢東領說完,就將兩人手中的大包小包往桌上扔,盤腿而坐的大吃特吃。
邢東領打量著室內的光潔,簡單的傢俱和裝潢,確實很適合她這種作息不正常的女人居住,他因自己的想法而微笑起來,順勢坐入她身側的沙發。
「喏!」右蝶將米血遞給他,瞅著他的笑容發呆。他不像邢西領有著常常上揚的嘴角,可是難得微笑卻可以輕意圓潤了她的脾氣,只因她很喜歡看他笑的樣子。
「你笑起來很好看。」
「你平常都是這樣嗎?」他問,一語雙關。為什麼她剛剛會吃醋?他沒有忘記那句肯定的話帶給他的撼動。
「什麼?」他問得沒頭沒腦,她找不到他的問題所指為何。
「你很直接。」他說。
「可以這麼說吧!」她咬著豆子,「我不隱藏自己的想法,這樣有錯嗎?」
所以她的火氣才無時無刻都這麼大?他有些瞭解了,那麼她對自己所說過的話也用不著做什麼解釋了,因為那些全然是她直接的反應而已。
「我喜歡你!」右蝶突然說。
邢東領張大雙眼盯著她。她……說什麼?
她一如往常,沒有發現他的詫異,繼續道:「就如我喜歡你一樣,我承認這個事實,我就會說出來,我沒有什麼朋友,和親戚也沒什麼往來,除了爺爺。我一個人住在這裡,面對的也只有自己,對自己還要隱瞞不就等於欺騙自己?活得那麼辛苦幹嘛?」語畢,她奇怪地抬眼看著一動也不動的他。他炯炯有神的眸子瞧得她雙頰灼燙,她連忙瞥開目光。
「你很坦白!」他長歎一聲,竟被心底的失望擾亂了情緒,為她單純的喜歡而有些失望。
「你在誇我嗎?」她問。「其實我不刁鑽也不古怪,我只是比較懶得去為一些事情做無謂的掩飾而已。」
「所以你的直接常讓人無所適從。」
她覺得該轉栘話題了,於是轉向他手中的滷味,「你不吃啊?」
他瞅著米血,實在沒什麼胃口。才跟她逛了一圈夜市,一轉眼她就買了那麼多?
「你未免買太多了。」
「不吃就算了!」
聽她的語氣,如果他真的不吃,是不是又會被她記恨在心?
「喂——」她喚著他,將積在心裡的問題問出口:「剛才那個女人是誰?」
他斂起眉,剛才的笑意被迅速竄起的冷漠取代。
「朋友?」
「不是!」他近似低吼的否認。
她觀察他的怒容,「有必要那麼生氣嗎?」
他又歎了聲,娓娓道出事情的始末。
她聽了反而皺起眉頭,難掩心裡的不舒服。「你就這樣放任邢西領這樣胡作非為?」
「當然不是!」
「想辦法拒絕嘛!」她憤然地道。
「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嗎?」
她驀然起身在室內來回踱步,一會兒低頭沉思,一下子仰頭上望,還搔頭擦腰,突然她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在他面前站定。「我來幫你。」
「什麼?」他望入她發亮的眼裡,迷惘地問。
「有一件事是可以確定的——你對我是「免疫」的,邢西領的目的是要見你的病情不再惡化,因為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你破例嘛!但現在有我啊!只要讓他知道你的病情有所起色,他就不會再為難你了。」
「這也只是猜測。」他淡淡的說,更何況西領始終以此事為樂。
「試試看啊!難不成你亦樂此不疲?」
他瞪著她,「你認為呢?」
她安心的點點頭,有些自傲地道:「應該沒有人跟我一樣的吧!所以只有我能讓你免於那種生活。」
「不需要!」他斷然拒絕。
「別太武斷……還是你不好意思?反正我們交集的時間又不多,有個擋箭牌說不定很好用哦!」
「你把自己說得太偉大了。」他不喜歡且痛恨被安排的生活,尤其是別人擅自替他作主的行為,他無法忍受。
「我本來就很聦明。」她一向以此自居。
他放下那袋食物毅然走向門口,如果他能忍受西領的擅作主張,他又何必躲躲藏藏?他又何必來到這裡再接受她無心譏諷和自以為是的幫助?他根本不需要!他不需要一個女人的幫助,尤其是她!那對他是無比的羞辱。
「喂!」她拉住他,「你還沒回答我。」
「我不需要這種無濟於事的幫忙。」
「無濟於事?」她瞪大眼,他竟敢這麼批評她的好意?
「難道不是嗎?」他回過臉。
「我是看你很困擾耶!」
「困擾?」他不層的哼了一聲。「你又知道了?」
「看你的表情。」這是實話,雖然他從未表示過,但她就是知道。
「那麼你錯了!」他依舊冷言冷語。
「我錯了?我只是想幫你解決問題而已。」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恍悟,憤恨的甩開她的手,臉上浮起懊惱和嘲弄的神色。
「我該相信你嗎?你不也是西領的崇拜者嗎?我明白了!你也是他的計劃之一是嗎?」
「我沒有崇拜邢西領!更不知道他的什麼詭計,我只是好意。」
「原來你的「好意」還沒用完!」他諷刺道。原來,她跟其它女人一樣。
她怔住,為何她老是得承受他的譏諷?企圖糾正他嚴重的疑心病的想法全然瓦解,她的好意竟變成了他嘲笑的行為?她咬著牙,「看樣子,你顯然很喜歡這陣子的生活,是我多事了!」
「你的確是多事!」
她正視他,他的利眼中竟是對她充滿不信任的訊息,氣憤交加之餘,她的脾氣也上來了,使勁將他往門外一推,用力的摔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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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記者們對右蝶的生活有很大的興趣,大幅的追蹤報導外,連上課也盡忠職守的在校門口等候,但她並沒有為此如明星般的生活而過足了癮,反而更讓嫌惡的因子在她體內作祟,只差沒被自己的怒火燒了。
她抱著書穿過學校的人行道,路旁竄出的人影險些把她嚇個半死,雖然最近經常如此,她還是不習慣。「王八蛋!你們這群人是太閒了,還是沒有新聞好寫了?少來煩我!」
早領教過右大小姐的脾氣,記者們習以為常,閃光燈還沒落下,就是給她喘息的空間。
「右小姐,我們也只是要得到你的證實而已。」
「證實什麼?我有謎語給你們猜嗎?」
「基本上你就是一個謎了!」
哦?今晚這個記者還有點水準,右蝶回想前幾天的記者群,無不抓著她問一些莫名其妙又不著邊際的傳聞,聽得她一個頭兩個大,教她如何回答?
「我倒想聽聽你會問些什麼。」
「真榮幸!」他頷首示意,周圍的人群立刻放下手中的照相機,儼然訓練有素,任憑他指揮。
「問吧!」
「我是星辰報娛樂版記者葉昺知。」他自我介縉之後微笑,「基於某個理由,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問清楚。」
「某個理由?」她沒好氣地說:「既然都說了,就別用「某個」這個字來搪塞,乾脆直說了吧!」
他彷彿知道她會這麼回答,也很期待她知曉後的反應。「我是葉資遠的弟弟,算年齡你仍是我表妹……」
語畢,只聽她一聲慘叫,腳底一滑的跌入一旁花圃中的泥土堆裡,倒栽蔥之姿引人發噱。雖然狀況如此,她還不忘悶叫:「你們這些表哥到底想做什麼?」
「奉命行事!」葉昺知將她從土堆裡拉上來。
她的心撲通一跳,奉命?該不會又是……
「你奶奶,我姑婆!」葉昺知解開她的疑雲後補上一句:「還有法督公爵。」
「我爺爺?」他什麼時候也跑來參一腳的?
「你該不會沒接到姑婆的「懿旨」吧?」
什麼懿旨?她的臉上擺明了這四個大字外加茫然,除了上次要她來這個地方教書,以及質問報上的緋聞外,爺爺就沒有再來打擾她的生活了。
他歎了口氣,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微風吹揚起她的長髮,揚至他的手中,他把玩著說:「你是同輩中唯一的女娃兒,自然倍受重視!別以為遠離英國,姑婆就會放任你不管。」
「我自知隱居是最上策,可是會讓我餓死才作罷!」由法督爺爺的行為來看,不難猜出這人是來盯著她的。
他的手揮了揮,那群記者便識相的離開,四周立即恢復安靜,只剩下她和葉昺知兩人,有點私下密談的味道。
「好在你有自知之明。」他彈動手中的髮絲,「姑婆說,在你廿五歲還沒有好對象可以論及婚嫁的時候,就要把你架回英國。」
「她休想!」奶奶想些什麼,她哪會不清楚?
「聽說想娶你這種凶女人的男人還不少,就連英國王室裡也大有人在,世界真是變了。」
「你今天是來取笑我的嗎?」右蝶斜眼瞪向他,這些事情是她最不想聽的。
他果真笑了起來,而且很猖狂,可是維持不了多久,笑聲便消失在她的拳頭底下。
「什麼目的快說,我很忙。」給了他一拳後,她冷冷地道。
他撫著胸口,她打得還不輕呢!「姑婆料想你到廿五歲還是一個人,所以近些年很放心,任由你無法無天,只要等到時間一到,把你帶回英國順利嫁給她心中的人選就一切搞定,怎知現在半路卻殺出了程咬金……」
「什麼程咬金?」
「還不只一個!」他勾起表妹的下巴端詳她:「看不出你倒挺有魅力的。」
啪的一聲,她自動賞了他一個巴掌犒賞他剛才的不尊重,「我還不知道你是不是我親戚,少碰我!」
他反而有感而發的歎氣,「我這個表哥碰一下部不行?你還讓外人抱腳呢!」
「少拿這件事來激我!」她惱死了,腦中的問題一堆,正不知如何發問以尋求解答,便被他語調裡的曖昧不明惹得火大。」奶奶看中誰、又要我嫁誰,我通通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聽說那個人是萬中選一哩!你是奶奶唯一的孫女,她不會讓你吃虧的,更不會讓你有反對的機會。」
「你們又為何相信她?受她擺佈又沒有好處!」
「那可不一定。」姑婆一向精明得很,挑選的人當然不會有人持反對意見,此人定是家世相貌皆為上乘,品性方面當然更是母庸置疑,否則如何能容忍右蝶的脾氣,這種人能將家族裡唯一的不定時炸彈拆卸,大家高興都來不及了,當然一條心的希望右蝶出嫁的那天早點來臨,自然不會反對奶奶的意見。
「我嫁不嫁有那麼重要嗎?」對像該不會是一個老頭子吧?
「當然!」能引起家族共識的事絕對非同小可。
「好啊!」她顯得落落大方起來,意外的將他嚇了一跳,她有些賭氣的道:
「那我隨便找個人嫁算了,省得動用太多人力,我可擔當不起。」
「那怎麼行?」他不得不承認:「我見過姑婆挑的那個人。」
「哦——」她故意拉長音表現出不予置信。
「不論人品或長相,都比邢家東西二子好太多了!多少人想接近還……」
「等等!」她打斷他的長篇大論。「干邢東領、邢西領什麼事?」
「你——」他瞅著她,誇張的張大嘴,說了那麼多,她怎能還是如此莫名其妙的表情?「你不是在跟他們拍拖嗎?」
「記者就是記者,我看你真正目的是想挖這個新聞吧?」
「一半一半。」他不否認。「奶奶可是戚興趣得很。」
「她……她又知道什麼了?」右蝶險些亂了陣腳,不過想想,這件事從頭到尾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所以正色地道:「不少人真是多事,她可是遠在英國,怎麼會知道?」
「我說過她不會沒有眼線盯著你的。」
「我就知道!」一定是爺爺將報紙寄給奶奶瞧的。
看著右蝶的反應,葉昺知又加上一句:「還有你的資訊設計裡,奶奶亦可以上網找到她想看的啊!」
那麼說是她自作自受嘍?最近是她的報應日嗎?
「你對那個英國王子沒興趣啊?」他總算有好奇的表情出現。
「我又該有什麼興趣?」她訕笑。
「他為什麼看上你啊!」
她正視他,自認沒有在白天出現過多少次,一隻手的指頭部數得出來,哪有什麼機會去吸引人家的注意力?在台灣,頂多是剪綵那一次……不會那麼巧吧?更何況她也沒那麼大的魅力足以讓人一見鍾情。
「沒錯!」他知道她一定想到了。
前不久英國王子來台灣旅遊,以輕便行動為理由,沒有隨從,只和三五好友結伴,在離開台灣前去「連旗百貨」逛一逛,卻因此看到了右蝶。
「他對你一見鍾情。」
「哈哈!」她大笑之後,起身拍拍後臀的土泥嗤笑。「那恐怕要讓他失望了!幫我轉告奶奶,請她早點回絕人家,我寧願隨便拉個人當丈夫,也不會去嫁他!笑死人了,一見鍾情。」
「千萬別這麼早下結論!隨便找個人這種話也別再說了,聽了怪嚇人的。我將姑婆的話和目的帶到,你聽著吧!」
她理好衣服擦腰。「好啊,說吧!」
「連旗集團的人太聰明,你也是,不適合硬碰硬,所以別去惹他們,不管你和邢家兄弟的事是不是真的,她都不希望你們有所往來!明白嗎?」
「我本就沒有……」她的話卡在喉嚨,背後猛然出現的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肩,她回過頭一看,來者竟是邢西領。
他隨即轉向葉昺知,邪邪笑了起來。「是嗎?原來你們對我們是這種看法?」
「邢——」葉昺知還在遲疑時,有聲震耳欲聾的怒吼打斷了他的話,只見一個與男子相貌相同的人已然出現在右蝶身側。
「邢西領!」邢東領瞪著弟弟攬住右蝶的那隻手,恨不得將其全部拆解入腹般咬牙切齒。
怎麼回事啊?怎麼一下子出現那麼多人?右蝶愣在當場。
葉昺知點點頭,「我知道主角會出現,但沒有預料會一起。」
「真是巧啊!」邢西領調侃著大哥。見到右蝶的臉上只差沒掛著問號就忍不住笑了起來,突然手勁一鬆,大哥不知何時將她搶了過去,怒氣騰騰的神色卻讓邢西領大笑。好玩!好玩!大哥的病不僅有起色,現在連女人都敢抱了,很好很好!
言歸正傳,先解決掉葉昺知這個問題再說。邢西領將手揮於口袋中,細細打量著這名記者。「你想問什麼?找我可能會比較正確。」
「你又會說些什麼?」葉昺知怎會不清楚邢西領騙人的功夫?他的話半真半假根本不能相信。
「好吧!」邢西領剛才也只聽到一半,有關於右蝶的事,他總覺得有必要幫哥哥問清楚。「右蝶的家世已經在最近的報紙上被寫爛了,你比我更清楚,所以就不多說了,在我認為雙方家世可以說是門當戶對之下,有什麼理由好阻擋兩家交往的呢?」
「歸咎於商場如戰場吧!」葉昺知倒也乾脆,直率地說:「「連旗」如日中天的企業跨越國際,已逐漸成為國際事業的龍頭。以同等立場來揣測,不難預測「右氏」的市場將會受到威脅,你該明白,商場如戰場。」
「有競爭才會有進步!」邢東領低沉的發出聲音。」我不認為可與「連旗」相提並論的集團會怕這種競爭。」
「是不怕!」葉昺知深信奶奶的能力。
「那麼這就不是真正理由嘍?」邢西領的語調聽來漫不經心。
「一半一半。」葉昺知回道,眼睛瞄向表妹陷入呆滯的眼神和邢東領關切的神情。
「一半一半?」邢西領追問,不容葉昺知分心,想讓大哥在不知不覺中抱右蝶抱久一點。
葉昺知歎氣,「右蝶一向品性良好的維持了廿四年,風平浪靜的沒有半點漣漪,卻因為你們而掀起了一陣風浪。這對整個右氏家族而言是何等的大事?再加上全家族的人把她當寶一樣的。我們不是你,能將這個小緋聞等閒視之。」
「品性良好?」右蝶自己都快聽不下去了,好不容易清醒過來,聽到這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表哥竟用這種評語在形容她,真想立刻昏過去。
「那又怎樣?」邢西領不層的問。
「正因如此,為防事件成真,家族才採取了「緊迫盯人」要看著她完好如初回英國。再加上商場上的利害關係,右氏也不是能容別人併吞的企業,就算不計後果也要阻擋她和你們的交往。」
「在我看來不全然如此!」邢西領搖頭。「是英國王子的吸引力太大了吧?難不成她一點自由都沒有?」
邢東領的臉明顯緊繃了起來,抱著右蝶雙肩的手亦為之震動,什麼英國王子?扯出這種人物做什麼?
邢西領觀察著大哥的反應,很是滿意,大哥是什麼也不知道的,不像他剛剛多少聽到一些。「她有絕對的自由,如果對像好的話。」
「等一下!」右蝶的腦袋已經一團亂了,什麼時候她的感情決定權全落在這些人身上了?對像?程咬金?是指邢東領兄弟倆嗎?剛才是在分析利害嗎?這些都是在討論她到底應該嫁給誰嗎?
「太荒謬了!」她生氣地大吼:「我的事由我自己決定,我也沒說過我要嫁誰,你們煩惱些什麼?把我搞得滿腦子烏煙瘴氣!見鬼了!那個什麼王子就算是一見鍾情又怎樣?也不代表我一定要喜歡他,憑這點就要我跟他結婚?」
沒東西好發洩,她只好將手中的書本丟在地上,邊走邊罵:「現在是什麼年代了!對像我不會自己找嗎?那個老巫婆別讓我見到,否則……」
她的聲音漸行漸遠,隨後一陣緊急煞車和快速前進的車聲衝出校門,駕駛人——右蝶是也。
***************
「我說老哥!」邢西領盯著始終未曾抬首的邢東領,「我還以為你最近好很多了呢!」
將自己埋在文件卷宗裡的邢東領粗聲道:「你還敢在我面前出現?」
「為什麼不敢?」邢西領笑得很邪惡。「知道你有所進展,我高興都來不及呢!」
「進展?什麼進展?」
「病……情啊!」邢西領此話說得遲緩,刻意的放慢速度。剛才他親眼看到大哥將一名女子掃出門外,之後依舊鼻血直流。他有些感慨,突然想到大哥跟右蝶相處時的情景,立即跳起身問道:「你有沒有想過,右蝶有什麼特點能讓你不再發病?」
「我要是知道就可以去發表論文當醫生了。」邢東領回答得很無奈。知道弟弟的好奇因子又開始蠢蠢欲動,他警告:「你最好安分點,別再去煩她!」
「唷!」邢西領挑起眉,「老哥,你憐香惜玉的對象竟然是她啊?」
「你……」彷彿被人說中心事,邢東領瞪著他,一時語塞。「我不是……」
「不是啊?」邢西領截斷哥哥的話:「那我可不客氣了!」
「你想做什麼?」
「既然她那麼有趣,我當然沒理由不追她,再說她樣子不差,只是脾氣壞了點而已,不過不難親近才對。」
「她不是早就是你的娘子軍團成員之一了嗎?」邢東領鄙視的瞪著他。
「她?」邢西領大笑。「怎麼可能,我跟她認識的時間還沒比你久咧!」
邢東領愣了愣,難道他真的誤會了?
邢西領打量老哥的反應,故意說:「我看我先去查查她的住處,直接攻入她家好了……」
「邢西領——」他這陣子老是咆哮,是不是被右蝶給傳染了?他甩過頭,對西領這副嘴臉不由得擔憂了起來,每當西領出現這等模樣時,就是下一次緋聞的開始。
邢東領本可以不在意的,可是對象是右蝶,他就是不由自主的反對,對弟弟的笑容更加厭惡。「你如果敢動她,我跟你誓不兩立。」
邢西領知道大哥這次是認真的,因此收起了嘻皮笑臉。他不想直接問大哥的行為是否代表了什麼意義,但可以確定的是大哥對右蝶肯定動心了。他輕咳了兩聲說:「你打算怎麼做?」
見邢東領投來殺人的目光,邢西領連忙搖手。「我沒要動她啦!我是說英國王子那件事。」
邢東領坐回位子,心中的護意油然升起,逐漸擴大的憂慮攪亂他所有的思緒。
他憤然回答:「跟我無關。」
你這個笨蛋!邢西領很想這麼罵,無奈他是兄長,因此他只能以歎氣替代。
「是嗎?那就算了。反正對方也相當反對我們和她來往,好吧!就那麼算了吧!」
不可以!有個聲音在邢東領的心底狂喊了起來,差點脫口而出。
他急欲掩飾的煩躁卻盡收邢西領的眼裡,他摸著下巴故作沉思。「廿五歲,還有一年可以相處……」看來他的計劃要變更了,老哥這個人不激不行,雖然右蝶這個大嫂太凶悍,但看在大哥難得動情的份上,他當機立斷的說:「就這麼決定,明天請她來家裡吃晚餐,順便讓媽高興一下,可以光明正大的跟你面對面。」
「邢西領,你認為你有幾顆頭給我扭斷?」邢東領低吼。
「相同的,你也有一顆。」
「你不知道她住在哪裡。」邢東領放心的說。
「你知道不是嗎?」邢西領消息靈通,知道他老兄有天晚上曾到過她家。
「我不會告訴你的。」不論基於任何理由,他都不說。
「我還是有辦法找到。」
「你以為她一定會來嗎?」
「有個辦法可以一舉兩得!」邢西領相當有把握,當然,這得靠人「幫忙」才會成功,他突然很期待大哥和右蝶的反應為何?他那天是否要消失才是上策,不過那豈不是錯過了一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