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Alan和Alex兩個活潑可愛的小頑皮,龍創華不得不為錯過了陪伴他們成長而惋惜,沒想到機會又在跟前出現,要他不高興也很難唷!
「真的?」這陣子,龍天宏所有心思都花在紀凝身上,根本沒有留意別的事情,更莫說抽時間和小弟「越洋傾情」了。
「假不了,除非有誰能把冬兒拐走。」齊子望若有所指地道。
「子望,你也只是想想就好了,要不然想砍死你的不單是天浚啊!」洛湘興奮地參一腳,電影看多了,她實在太想在現實生活看看新娘落跑的好戲,一定很有看頭的。
「隨便,只要是有這個本領我非常歡迎。」齊子望毫不在意的聳聳肩。
「大哥和沛浠的婚禮也會一起辦嗎?」龍天宏相信大哥絕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他怎會不想,但那也要沛浠肯點頭才行。」龍創華也清楚他的心意。
「其實他大可傚法天浚的方法——」
「門都沒有!」楊沛浠氣沖沖地闖進大廳,忿然大吼,打斷了洛湘的話。
「別走那麼快,小心點呀!」龍天承亦步亦趨地走在她身後,卻又不敢走得太近。
看到他臉上那五道清晰的指痕,再笨的人也猜到七八分了。
「野貓,你或許可以兼差。」做個靈媒,齊子望在心裡想。
「沛浠,是天承『欺負』你嗎?」龍創華偽裝一臉不悅地瞪著龍天承,義正辭嚴地明知故問,事實上他已在心裡竊笑。
「天地良心,我絕對沒有欺負她。」龍天承無辜地指著仍在發燙的臉龐,被欺負的人可是他唷!所以說,女人果然得罪不得。
原本想向眾人宣佈喜訊,但一對上楊沛浠盛怒的目光,龍天承就無奈地噤口不語。
反正他的目的達到了,以沛浠的脾氣來說,頂多氣幾天,辛苦幾天換來以後的幸福,划算!
洛湘在楊沛浠身邊慢慢繞了兩圈,目光始終盯著她依然平坦的小腹,壞心眼地說:「華叔,你如願以償了,一個婚禮娶兩個
媳婦,還包送兩個金孫,天承哥果然『努力不懈』、『不負眾望』。」
聞言,楊沈浠的臉龐有如煮熟的蝦子般嫣紅。
死洛湘,她是有意的,存心在火中丟炸彈!才八周的小腹誰能看出牛分動靜,瞟到楊沛浠愈發緊繃的神情,龍天承的額際不由得冒著冷汗。
倏地,楊沛浠不怒反笑。
「Connie,天氣那麼熱,我們帶Alex和Alan去海灘游泳好嗎?」她從紀凝手中接過Alan,對龍天承「嫵媚」的一笑,「然後我』們再去吃冰淇淋,哎呀!怎麼會忘記現在是西瓜盛產時節,我們可以大快朵頤啊!」
游泳?
吃西瓜?
別嚇我吧I
反對的聲音擱在喉嚨裡,擔憂寫滿臉上,可憐的龍天承卻不敢出半點聲音。
他是有一點詐,但他可以發誓,沛稀懷孕並不是他設計的,雖然他有想過,也在實行中,但八周前那次……
是意外,不!是天意,所以說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沒道理全怪在他的頭上啊!但「珍惜生命」的他當然只敢在腦裡想。
紀凝聰明的不加入他們的調情戲碼中,她實在很羨慕沛浠,她和龍天承之間雖然有一段距離,有一點隔膜,但所有的不協調都能在互相體諒和接納下得以化解,愛情是否就像他們一樣,有一點甜蜜,又帶一點苦澀?
縱使她知道自己依然深愛著天宏,但她卻不肯定這是怎麼樣的愛,她很迷茫,分不請她對天宏的感覺是哪一種。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當她要離開天宏,她的心就死了,再想到他、見到他,她卻感到痛楚。
死了的心該有感覺嗎?
「華叔,你怎麼好像不太高興?」瞟到龍創華越發緊鎖的眉頭,齊子望「關心」地探問。
「就是嘛!難道你不想沛烯做你的媳婦嗎?」洛湘當然不會讓他唱獨腳戲。
「怎麼會?他想得做夢也在暗笑了。」
「那他幹嘛皺著眉呢?」
「這不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哦!」
「噢!原來他想一箭三雕!」
兩人一來一往的,完全不讓別人有插嘴的餘地,彷彿真有其事般侃侃而談。
「華叔,雖然這陣子天承哥忙著追嫂子,把公事都丟給可憐的我們,勞得我們去了半條命,可天龍不會那麼容易倒的,不必吝惜那一點點小錢嘛!」其實只是比平日多了一點點工作的洛湘不滿地咕嘈,她來香港是渡假呀!怎麼忙完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呢?
雖說她不太緊張能否順利畢業,但對她關心得「無微不至」的教授三兩天就來一通電話「關心」她,她怕再過不久她就要患上鈴聲恐懼症。
「天龍集團所以能成功也是歸功於善用資源,作為公司的頭頭當然應該以身作則啦!」龍創華理直氣壯地回答,說他小氣也無所謂,他是巴不得一下子把三個媳婦娶回來。
「你們這樣有逼人上轎之嫌啊!不覺得太卑鄙嗎?」齊子望含著玩味的笑意斜鬧著臉紅耳赤的紀凝。
「爺爺壞。」見媽媽一臉羞怯的垂下頭,口齒不清的Alex和Alan皺起眉頭,一副保護者的姿態維護著媽媽。
自從紀凝承認他們是龍家的血脈,龍創華就教他們改口叫他做爺爺,紀凝也未加阻止。
「爺爺哪裡壞?爺爺就是想有更多人疼你們唷!」龍創華笑嘻嘻的,他實在疼極這對鬼靈精。
聞言,紀凝心底的憂傷又浮現於眼前。
「爸1別說了!」龍天宏縱使打從心裡贊同他,也忍不住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他最不樂見的就是紀凝有一絲不快,所以任何能令她快樂的事,他都願意為她做,除了讓她離去。
感覺到自己破壞了眾人的喜悅,紀凝堆起笑意,走到楊沛浠身邊。
「Fion你不是挺喜歡小孩子嗎?懷自己的孩子,感覺是很奇妙的。」紀凝撫著自己的肚子,滿臉幸福的緬懷那一直支撐著她的甜蜜點滴,「尤其他一天一天在你身體內成長,他會動、會踢你的肚子——」
「他敢!」龍天承厲聲中斷了紀凝的回憶,怒瞪著楊沛浠的小腹,警告在她肚子還未到十公分大的小Baby最好別弄痛他的媽媽。
等到發覺自己有多幼稚的時候,在場每個人已笑翻了天,龍天承不由得臉紅耳赤。
「你發什麼神經,寶寶不會動才要怕嘛!」同樣尷尬的楊沛浠沒好氣地給他一個白眼。
「沛浠你也別生氣好嗎?反正我們早晚要結婚,就當是幫冬兒一個忙不是挺好嗎?」原本還是氣在心頭的楊沛浠一聽到冬兒的名字,怒火立即降溫,一臉狐疑地斜睨著龍天承狡黠的笑臉。
龍天承無奈地想,能令伊人消氣,縱然被排在第二位也得甘心低頭。
「你也知道冬兒的事在香港鬧得有多大,若我們的婚禮也一起辦,最少可以分散傳媒的注意力,冬兒也不必太擔心他們把齊凌冬和凌冬兒重疊在一起嘛!」
他的話不無道理,不過就這樣原諒他,她就是不太願意。
「男人用不了強就來軟的,Fion你要是如此輕易陣亡,所有的女性同胞都會看不起你唷!」
「死洛湘,信不信我把你丟出去!」只懂挑撥離間,惡女!
「我信你有這個想法,可不認同你有這個能力。」洛湘笑得更肆無忌憚,完全不把龍天承的威脅放在眼內。
她洛湘就是見不慣人好,最愛搞破壞。
不!她是在建設,上帝要再造世界之前都先懲罰世人,毀滅一切,她是在傚法「偉大的神」而已。
「你——」不是被她的話堵住,倒是從心底認同她的話。
就算再不願意,他也不得不承認,洛湘是他招惹不起的。
「好了好了,小湘兒你就收收尊口,別壞我家的好事吧!"事關他的媳婦,龍創華當然不會坐視不理。
亞洲經濟巨頭天龍集團的總裁龍天承與廣告界明星級製作人楊沛浠的婚訊一傳出,這對準新人立即成為傳媒的追訪焦點,相映之下,一向愛當隱形人的龍家三少龍天浚與不為香港人熟悉的Lindsey International Company Limited主席Chris
Giacomo Lindesy,即凌冬兒之間的商業性聯婚自然遠不及他們的灰姑娘式童話惹人注目。
各大報頂多以龍家雙喜臨門的大標題來報導,把Lindsev家族在意大利的輝煌歷史簡介一番,焦點始終集中在龍天承和楊沛浠身上。
不枉他們費盡心思引開眾人的注意力。
每一天,龍宅外都守候了一群記者,為拍攝得一兩幀他們的生活照而疲於奔命。
說來也奇怪,龍宅並沒有增加護衛的數目,也不見得安裝了什麼嚴密的保安系統,偏偏一直沒有任何報章或雜誌的記者能成功地拍得一幀照片,更遑論是有機會跟龍家的人做採訪。
更奇怪的是,就算有人好運地從遠處拍到照片,菲林不是在沖印之前意外地毀滅,就是離奇地不翼而飛。
總而言之,除了龍家所發出的消息,還是別妄想得到任何所渭的內幕或獨家消息。
終日活在千百雙眼的監視下,誰也不可能活得自在,偏偏龍家的人卻樂在其中。
以往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也聽得到的龍宅,在三小惡魔和紀凝母子先後搬進去後變得熱鬧非常,尤其在Alan和Alex兩個搗蛋王「雙劍合璧」下,三天兩頭替他們製造「樂趣」,日復一日絕無休止,單是為他們的成果善後,就勞去了他們半條小命。
一個星期後,這項「舊聞」已不再是貪新厭舊的香港人茶餘飯後的話題了,龍創華亦趁此機會連同兩對新人舉行記者招待會,正式宣佈他們的婚禮安排和日期,並請各傳媒工作者讓他們有喘息的空間和時間去辦理婚禮細節,有關的猜測和報導才算是暫告一段落。
「華叔,你的領帶打歪了。」
「還叫華叔,爸爸會不高興的。」龍天承打趣地道。
兩個準新娘含羞答答的微低下頭,甜蜜的笑意盡展臉上。
龍天浚、凌冬兒,還有楊沛浠的父母先後來到香港後,籌備婚禮的工作立即密鑼緊鼓地展開。由於Lindsey家族對這次聯婚極為重視,龍天浚和凌冬兒在香港的婚禮結束後,便要立即趕回意大利,在那邊隆重其事地再忙碌一次。
「Fion別動了,否則眉毛化歪了我可不負責啊!」傷癒的紀凝為楊沛浠充當化妝師,自從Black的事解決後,紀凝決定不再當模特兒,和天龍集團與其經理人公司解約,這件轟動一時的新聞也正好被龍家婚訊的鋒芒掩蓋,不了了之地被人遺忘了。
在成為正式模特兒之前,化妝和儀態是必修的,當時紀凝的化妝老師就多番讚賞她,認定她在淡出模特兒行列之後,一定能闖出另一片天空。
Alex和Alan好不自在地被套上小禮服,坐在一旁看著大人忙碌。
不是他們不想作怪,但Martin特地向FBI要來兩個特製手扣,左手扣著Alex,右手扣著Alan,讓他們只能寸步不離地留在他身邊。
「小傢伙,是你們媽媽的意思,別這樣瞪我了。」看硎兩個小頑皮鬼洩氣地嘟著小嘴,Martin好不容易才忍下笑意。
還是龍天宏夠狠,想出這個主意。
原本他們安排了在前一天拍結婚照的,豈料這兩個小頑皮趁眾人一閃神,把場地的佈景玩垮了,更把攝影師的假髮拿來當抹布,更甚的是底片也無法倖免於難的和攝影機一同落得被毀掉的命運。
可兇手呢?
他們竟然對眾人的怒目不以為然,還擺出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
哈!他們怕什麼?有把他們寵得無法無天的爺爺替他們撐腰,誰敢動他們?
偏偏他們就是算漏了比他們還懂得計算的龍天宏,不必親自出面阻止,卻能把他們管得服服帖帖。
「Martin,該我了。」龍天宏笑容可掬地走到三人身邊,手上搖動著鎖匙,立即吸引到兩個小傢伙的注意力。
「但是……」Martin遲疑著,他實在不敢想像這對頑皮精又會搞什麼玩意。
「他們會乖乖的,是嗎?」龍天宏瞟向兩人,他們立即張著無邪的大眼,苦著小臉拚命地點頭。
龍天宏笑意更深。
看著他們的反應,Martin不得不承認,和他們接觸短短幾個月的龍天宏比他更懂他們,更曉得掌控他們,不像他,老是給他們吃得死死的。
縱然不認為他們真的會乖乖聽話,Martin還是心疼他們,不忍他們被罰,只有妥協。
手扣一鬆開,Alan和Alex先是小心翼翼地打量龍天宏,吃過一記敗仗令他們更加不敢輕敵。
戰雲密佈,烽煙四起,為免無辜被波及,Martin自告奮勇駕車去買他們最喜愛的棒棒糖,留龍天宏和他們獨處。
「不必警戒,我用不著算計你們。看到嗎?你們的媽媽總是放不下心的往你們這邊瞧,如果你們寧願看到她因你們搗蛋而愁眉不展,這裡多的是你們搞鬼的機會。」談判的首要條件是抓住對萬的弱點,龍天宏當然深明此理。
「天宏,他們……」遠遠看到龍天宏鬆開他們,怕前一天的混 亂重演,紀凝丟下眉筆匆匆走向他們。
要把他們鎖著她也心痛不已,但她可不想為眾人再添麻煩。
她實在不明白他們的調皮因子從何而來,她自小十分乖巧,龍創華也說天宏自孩提時代已是個百分百的乖寶寶,怎麼他們的兒子卻像基因突變,皮得無法無天,尤其來到香港後。
「他們答應我會乖乖的,不再搗蛋,是嗎?」
在媽媽面前,Alan和Alex趕緊裝出天真的模樣,可憐兮兮的點頭。
相比起Martin和龍天宏,他們的媽媽是挺好騙的。
一道強光從他們左邊閃來,四人同時轉身。
原來是閃光燈的閃光,拍照的人緩緩放下沉重的照相機,露出一張比頂尖明星還要漂亮的臉,不,說漂亮好像有點不對勁,
他可是男的。
長得一張男人傾慕、女人妒忌的美麗臉蛋,留有一把及肩的秀髮,幸好他的行為舉止挺瀟灑,一點也不女性化,否則多的是誤會他是「零」號的人了。
「你一定是天浚的大哥了,我是天浚的朋友段易樂,多多指教。」段易樂動作俐落地把笨重的照相機和配件放到掛在背上的大背包內,臉上漾著淡淡的笑意,伸出手向龍天宏和紀凝示好。
「你好,我是天浚的『二哥』,龍天宏。」龍天宏好心地糾正,心中只有紀凝的他對段易樂的美貌免疫,反應迅速地回握他的手。
「二哥?」段易樂一臉錯愕。
「樂,你來了。」龍天浚遠遠看到好友便立即走過來,熱絡地為他們介紹。
段易樂是龍天浚大學時代結識的好朋友,是個才華洋溢的攝影師,脾氣卻有點古怪,常常無故失蹤,真正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平日他總是笑盈盈的,一副樂天又沒心機的樣子,不悅的表情也難得一見,但當在他的藝術領域與人意見不一,他的反應可不是一般的嚇人。
當年,他的畢業作品被教授批議,認為他過分孤芳自賞,他一怒之下和教授吵起來,最後連學位也被當掉。
年少氣盛的他把自己的作品帶到巴黎,參加當地舉辦的國際性攝影比賽,結果一舉成名,獲得至高榮譽的金獎。
有了名氣的他卻不以此為獲得利益的工具,他拒絕所有有意招攬他的公司,獨自一個人四處遊歷,拍盡山川河谷、映盡風土人情,要不是收到龍天浚的電郵,知道這個老同學要結婚了,他此刻仍在非洲追逐雄獅的蹤影。
「你不是說結婚的是你跟你大哥嗎?」段易樂摸不著頭緒,一看就知道眼前的一雙璧人彼此深愛,結婚的不是他們是誰?
「不是跟你說了,大哥的新娘子你也曉得嗎?」龍天浚沒好氣地道。
「我當然曉得,Connie Eve可是紅遍歐美的新晉模特兒。」當他這個攝影師是當假的嗎?雖然他不喜拍商業性照片,但他也小足網呆嘛!
「Gaily。」
「不要叫這名字了。」段易樂蹙起眉,誰敢踩他的禁區,用他最討厭的名字叫他?他立即轉身找尋聲音的來源。
」Fion,是你?」他鄉遇故知,段易樂好不高興。, 「原來你就是天浚說的神秘禮物?」一見到久別的好友,楊沛浠馬上走過來湊熱鬧,她和段易樂從小學開始就認識了,他們之間還有一段短暫的Puppy Love。
「十多年了,你的中文還是一樣蹩腳。」他們是歡喜冤家,一碰面非得互損一番不可。
「我是用擬物法而已,大男人這麼小氣,羞死人唷!」楊沛浠一臉鄙夷。看到她身上的禮服,段易樂想不知道新娘是誰也難了。
「原來天浚說的人是你呀!我真想不到。」段易樂的眼睛已笑彎了,面對他不懷好意的打量,楊沛浠也戒備地回瞪他。
「你今天很美,把禮服的設計特色都充分表現出來。」他執起她的柔荑,輕輕印上禮貌的一吻。
被她一直認為「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段易樂讚美,楊沛稀羞澀地甜笑。
「你看,這露肩的設計毫不掩飾地突顯出你的『斜肩』,低胸大V領把你『強差人意』的身材完全披露——」 還未說完,段易樂就受到連番攻擊,不得不中斷他的「讚美」。
楊沛浠鼓著腮,好不生氣,所以說,牛牽到北京還是牛。
儘管被損,她還是沒有真正的生氣。
投身社會以來,和朋友聯絡的時間和機會越來越少,他們卻能毫無隔閡,一如往昔一樣吵嘴鬥氣,這份寶貴的友誼又怎會不叫人珍惜呢?
做完暖「嘴」運動後,三人繼續好不熱絡地聊到天南地北,龍天浚為段易樂和所有人互相介紹,唯有對龍天宏和紀凝之間的關係沒有清楚交代。
「我們的結婚禮物呢?」對段易樂,龍天浚和楊沛浠可是一點不客氣。
「呵!整個人都送來了,你們是賺到了。」他也不客套,「而且是佔盡便宜嘍!」
見他們像呆頭鵝般搞不清究竟,段易樂好心地為他們解謎。
「有我這個享譽全球的大攝影師為你們拍結婚照,你們不是佔盡便宜嗎?」
對他瞭解甚篤的龍天浚立即從他的眼神意會到他的別有用心,故意裝不懂地調侃他,「大攝影師你不是要跟我討那些俗氣的吧!」俗氣的當然是指花花綠綠的鈔票。
段易樂皺起眉,「一陣子不見,你怎麼又變笨了,是嫂子令你『操勞過度』嗎?」
對這些有色的調侃早已習以為常的凌冬兒和楊沛浠一點也不在意地聳聳肩,倒是已為人母的紀凝不爭氣地紅了臉。
「言歸正傳,我是希望替天宏哥和Connie拍一輯照片。」
所有目光迅即集中在兩人身上,紀凝求助的眼神不斷地找救生圈。
「也許是我太唐突,但到現在為止,你是第一個令我有拍人像照衝動的人,你清靈的眼眸和其他模特兒完全不一樣,就像從未受污染,依然是那麼率真。」段易樂把心底的讚歎毫不掩飾地表達出來。
「對不起,她已經決定不再當模特兒,如果段先生你是為祝賀天浚和大哥而來,我們非常歡迎,但如果是別有用心,就別怪我不客氣。」猥褻!色迷迷的眼光竟然還敢大刺刺的往小凝身上猛瞟,天浚怎會交這種爛朋友的!龍天宏霎時心頭一把熊熊烈火,臉色比木炭還要黑。
「天宏……」原本已被扣住的手給龍天宏抓得更緊,腰際也傳來更重厚的力量,紀凝想痛呼,但一轉臉就看到龍天宏眼中的怒火,擱在咽喉的話吞回肚子裡,一股蜜意夾雜著酸楚湧上心頭。
「天浚,他真是你所說溫文儒雅的二哥嗎?」醋味大得嚇人,不明所以的段易樂把龍天浚拉到一旁,小聲地問。
「你踩到老虎尾了。」之前留在美國,龍天浚一直沒有機會看到杜逸凡口中失控的龍天宏,雖然他說得繪影繪聲,但據他和龍天宏十多年來的相處,他依然很難想像,甚至不相信杜逸凡的話,如今鐵證在前,他不得不承認他實在是識「兄」不清了。
」你誰不好招惹,竟敢動他孩子的媽的主意,就算脾氣再好也忍受不了啦!」龍天浚嘴角氾濫笑意。
」你二哥已經結婚了?Connie Eve是他的老婆?他們還有兩個孩子?」段易樂的眼睛張得比燈籠還大。
段易樂驚愕又不解的神情實在太逗笑了,除了三個當事人,眾人笑得嘴不合攏。好一會,他們的笑聲才從龍天宏難得一見的怒目瞪視下紛紛消去,為蒙在鼓裡的段易樂解釋清楚。…「對不起,其實我只是被Connie的獨特性吸引,單純的想為你們拍照,她看你的眼神蘊藏著千言萬語,是……是我所見過最特別的。」是愛,也是怨,想依靠,但又卻步,段易樂無法用言語表苧,但從他們一家人的表現來看,他們之間的關係確實是千絲萬縷。在他再三明示暗示自己絕無染指紀凝的意圖後,龍天宏才稍微釋懷,可他的手卻沒有一刻離開紀凝的腰際,她臉上的紅潮也沒有一分減退。
「小凝,你願意嗎?」龍天宏小心翼翼地探問,他心裡是千萬個渴望,卻不敢勉強她,他相信她或許比他更希望留住這一刻,畢竟能紀念他們的過去除了Alex和Alan外,再無別的了。
「好主意,我們就拍一輯婚照吧!」甫從外面回來的Martin一個閃身就把紀凝「拐」到他的懷中,「上次我們的婚禮草草了事,就連婚照也沒有拍半幀,是時候補回來了。」Martin陽光般的笑容把龍天宏的臉曬得更黑。
「你剛剛撞車嗎?」龍天宏倏地問道。
「嗄?」什麼跟什麼?Martin感到莫名其妙。
「不然怎會失憶,忘了你跟小凝已經離婚了。」
「天宏——」紀凝拉著龍天宏的袖子,好不尷尬,他向來不是如此沉不住氣的。一陣短暫的錯愕後,是驚天動地的爆笑聲。
誰會想到向來溫文少言的龍天宏會如此「一鳴驚人」的?
謙謙君子竟然也有暴怒難掩的一天!
龍天宏未理會如雷震天的狂笑聲,冒火的雙眼緊盯著Martin如果眼光可以殺人,Martin早已被燒成灰燼了。
「難不成凝凝該跟你拍照嗎?別忘了你除了是孩子的精子供應者外,什麼也不是,而我至少是她的『前夫』。」對紀凝也是志在必得的Martin不甘示弱。
又吵了!紀凝已經沒力氣阻止他們了。
顯然是她太高估Martin和龍天宏的忍耐力、自制力和醋勁,也低估了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影響力。
他們之間的爭執越趨激烈,當初總是背著她暗地裡較勁,接著慢慢地不排斥在孩子們和她面前明爭暗鬥,到現在甚至不在乎在所有人面前扯破臉。她還以為以天宏的一貫作風,他不會在眾人面前顯露他的本性,最少,從前一直都是這樣。
就算和她獨處的時候,他也難有一刻不掩藏。
「我想我幫你們各拍一輯照片不就成了嗎?難得有這麼可愛的小孩子做花童,效果一定相得益彰。」段易樂適時介入,暫停了這場紛爭,從他們的言談之間,他大概也猜到一二。若非紀凝如此吸引他,他絕不會趟這淌渾水,清官難斷家務事,尤其這些複雜的關係,還是少管為妙。
兩人對望片刻,嘴角同時咧出微笑。
「好。」這方面他們挺有默契的,不需多言已達到共識。
反觀女主角,一直被漠視發言權和行動權,只有氣鼓鼓地接受他們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