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她爹竟然不帶她到鎮南王府去,反而隱瞞著她,自個兒偷溜到鎮南王府去,更教她生氣的是,他還特地、再三在信中交代她,務必要照顧好這間小藥鋪,絕不能拋棄它。
這是什麼跟什麼嘛!自個兒去享樂遊玩,還教她守著這間藥鋪,原因說是她做事衝動,脾氣暴躁,沒有淑女氣質,帶她到鎮南王府去,只會壞了他神醫怪谷子的聲譽,以及讓她王妃表姐柳芸兒蒙羞,所以便要她留下來照顧這間藥鋪,順便修心養性。
這是什麼爛借口嘛!其實還不是怕她行為魯莽又惹到鎮南王江康成,就像上一次,只不過頂撞了江康成一句話,他就差一點揚掌劈死她,要不是柳芸兒即時出現救了她,恐怕這時她已是一縷幽魂了。
所以嘍,有了上一次的教訓之後,她爹怪谷子便嚇到了,能不帶她上鎮南府就盡量不帶她去,免得她又惹怒了她表姐夫——江康成。
若照以往,她或許會乖乖待在家裡,可這次不同,因為柳芸兒已近臨盤,所以說什麼,她都要上太
原鎮南府去陪表姐。
* * *
走了三天三夜,谷清兒終於來到了洛陽城,她
發覺自己好像快累昏了,且身下那雙腿,更是酸麻
得快無力支撐了。
這樣下去絕對不是辦法,她得好好想個法子才行,譬如,以馬代步?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她一個彈指,俏臉馬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但沒多久,又立刻黯淡了下來。
這個方法好是好,但是,問題出在於——她不會騎馬呀!
就在她又陷入苦惱、沉思之際,一陣吆喝嘈雜聲打斷了她的冥想。
跟著人潮,循著嘈雜聲,谷清兒也好奇地隨著他們走往前去,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要不然,大家怎麼會一窩蜂地圍過去看熱鬧呢?
好奇心的驅使下,她又鑽又竄地擠到人潮最前端,結果,只看見兩個人為了一包錢袋吵個不休。
而就在同時,一位低沉沙啞而富有磁性嗓音的男子漢站了出來,谷清兒隨著他的聲音,望向他的人。
天啊!她倒抽了一口氣,兩眼睜得像銅鈴般大的直瞅著他看,這個男子是她見過最帥、最好看的一個,漫不經心的表情、剛硬有型的嘴角、漆黑如夜的黑眸,搭配上一副高瘦結實的身軀,簡直就是上天眷顧的寵兒,而且由他的穿著打扮、舉止行為看來,他一定是某富貴人家之子,要不然就是王公貴族之後。
她不知道為什麼不為男人動心的自己,竟然此刻一顆心有如小鹿亂撞似的。
難道她情竇初開?還是被他的外表給吸引住了呢?谷清兒噘著嘴,無所謂地聳聳肩,然心中的情緒卻是複雜得澎湃不已。
「好了,統統給我住口!」曹政生朝他們命令道。他沒有提高音量,但聲音中卻有股懾人的力量,且帶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氣息。
兩個爭吵中的人,都被曹政生那冰冷而威嚴的語氣,給嚇得震驚在那說不出話來了,就連四周圍觀的百性們,也都被震懾在原地睜著大眼。
「現在,」曹政生冷傲銳利的眼光掃過他們倆,然後面無表情地問:「你們兩個誰要告訴我,你們究竟在吵什麼?」
兩個爭執不休的人互相怒看了彼此一眼,然後站在曹政生右側的男子先站出來說道:「今天,我挑萊在市街上賣菜時,無意中在這裡撿到一袋銀子,裡頭有一百兩,於是我馬上拿回去交給我爹,可我爹宅心仁厚,惟恐失主心急,就叫我馬上回來此地守候失主,果然這位失主真的出現了。」他指了指站在他面前的那名男子,然後又接著說:「我就立刻將銀子還給他,可是他拿了銀子後,竟說還有一百兩,要我一起還給他,不然的話,他就要捉我上衙門,這難道還有天理嗎?」
曹政生一聽完拾銀子的人的話後,面不改色地又轉頭問失主,「你確定丟掉的兩百兩嗎?」
失主連忙地用力點點頭,然後十分肯定地說道:「我確定。」
聽完他們的說辭,曹政生的心裡電已有了個譜,他轉頭對拾銀子的人說:「很顯然的,這代銀子是別人丟的,因為數量與失主所說的不符,而且既然失主至今不來尋找,你就拿去用吧!」
「這……」失主一聽,立刻震驚地來回看著他們,正當欲開口辯解時,曹政生卻比他搶先一步地打斷他的話。
「這位失主,你丟的那兩百兩銀子,過一會兒,一定會有人送還的,你再等等看好了!」
於是,拾金不昧的人,很感激的對曹政生行了禮後,他便抱著那袋銀子走了,至於那位失主,則是呆愣的在那說不出話來,而四周圍觀的人群,此時紛紛點頭稱讚,當然包括谷清兒在內。
她簡直快崇拜死眼前這位男子了,想不到他竟然能識破那位失主的伎倆,而那位失主也未免太不滿足了吧,能找回去的銀子就不錯了,竟還要再敲詐別人一百兩;而那拾銀子之人若存心不良,那他一定不會在這裡等,讓人家知道他拾到銀子。
幸好有這個聰明的男子將計就計,明知失主是誰,卻故意的利用失主所報與原物的數量不相符合,便不能領回失物的規定,而讓銀子順理成章地送給了拾銀子之人,而讓失主在那兒空等待。
這個方法實在高招,一百兩既獎勵了拾金不昧的君子,同時也懲罰了貪得無厭的小人,這合情合理地裁決,讓谷清兒更是加倍的崇拜曹政生。
* * *
「喂!你們等等我啊!」谷清兒邊追著他們,邊大喊著。
曹政生聞聲,立即停了下來,然後轉過身來,就見一名小女孩朝他跑了過來,「小妹妹,有什麼事嗎?」他問。
「我不是小妹妹,我已經不小了。」谷清兒在他面前停了下來,然後捶著腿,喘吁吁地抱怨道:「真是的,沒事腿長得那麼長做什麼嘛,害我追得喘吁吁的。」
聞言,曹政生覺得好笑,生平第一次有人抱怨他的腿長,而且對方還是個女孩子。
「小姑娘……」站在一旁曹政生的貼身護衛楊蜚滅正要開口時,谷清兒便氣呼呼地打斷他的話。
「我不是小姑娘,我是大美女,我已經十七歲了。」她氣得朝他大吼道。
楊蜚滅一聽,便不給她面子的當場哈哈大笑出聲,「大美女?十七歲了?怎麼可能呢?個子這麼小,長得又這麼的……」丑,這個字未出口時,他卻突然閉上了嘴,因為谷清兒不知道把什麼東西彈到他嘴裡面去,只覺得口中那粒丸子正在漸漸的溶化中。
楊蜚滅不敢相信地瞪大雙眼,呆愣了幾秒後,他終於怒氣沖沖地朝她吼道:「你給我吃什……」
谷清兒雙眼非常無辜地望著楊蜚滅,然後打斷他的話接著說:「喂,你流口水了哦!」接著,她便不顧女性應有的矜持,哈哈大笑出聲取笑他道:「你的口水是黑色的耶,我長這麼大還沒看過人家流口水呢,是不是我長得太漂亮了,所以你才情不自禁地流口水呀?」
「你……」楊蜚滅用手一抹嘴角,竟發現有一股黑色黏液沾上他的手,其味道更是難聞極了,氣得他又怒吼一聲問道:「你到底給我吃什麼?」
「吃什麼?」谷清兒還故意裝傻地問道,然後聳聳肩答道:「也沒什麼啦!」
「說!」楊蜚滅已快失控地雙手握拳,又朝她咆哮一聲。
「喔,這可是你要我說的,可沒怪我說事先沒警告過你。」見他已快克抑不住怒氣時,她才忍住笑意,曲著指頭算道:「其實也沒什麼啦,它的成分只不過是一些蟑螂、蜘蛛、蜈蚣……」
楊蜚滅聞言,臉色大變,未等她念完便氣得直指著她咒罵著,「你這個……」
他話才一出口,谷清兒便非常不悅地打掉他的手,怒道:「不要用你的雞爪指著我!」
「可惡!」楊蜚滅氣得全身顫抖,揚手就要給她一掌時——
「夠了!」曹政生突然捉住他的手腕命令道。
「是。」怒火中燒的楊蜚滅仍恭敬地回道,然後非常不悅地怒瞪了眼谷清兒,「哼!算你走運!」接著,他便氣憤的轉身走人。
「哼?誰不會陰!」谷清兒還故意大大地冷哼一聲,然後在他離去的背後扮了個鬼臉。
曹政生見狀,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他還是頭一次見到他的手下兼好友被一個小女孩惹得失控。
他不禁苦笑搖了兩下頭,然後才正色的面對站在他前面的谷清兒道:「好了,現在你……」
「我叫谷清兒,你可以叫我清兒,那你呢?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谷清兒打斷他的話,朝他甜甜一笑說道。
「我叫曹政生。」他說完後,溫柔地摩挲著她的頭,繼而說道:「清兒,現在時候不早了,你還是趕緊回去吧,免得你爹娘擔心。」
「我……沒有娘。」谷清兒愈說愈小聲,說到最後她垂下頭去,不知是難過,還是傷心。
「你沒有爹娘?」曹政生降低音量問道,並不解的蹙起雙眉望著她。
「嗯。不。」谷清兒點點頭,又搖搖頭,語音帶著顫抖略有哭意地道:「我娘早在我小時候便去世了,而我爹……至今仍無音訊,所以我打算到太原去找他。」
「太原?」曹政生一聽到像她這樣一個柔弱、嬌小的小女孩要千里跋涉到太原去時,他便擔心地蹙著眉。「嗯。」谷清兒再次點點頭道,然後才抬起帶著淚痕的臉對他說:「不過我現在去不了了,因為我的腳走路磨出水泡來了。」說完她變轉身背對看他。既聳肩又歎息的,直抱怨著她的腳為什麼會這麼不耐用呢?也才不過走了幾里路,就長了水泡,實在太沒用了吧!
看來,她的前途可能是既渺茫又多難啊!
曹政生看著她哭泣的顫抖的雙肩,突然間,他有股想保護她的念頭,想把她帶在身邊不讓她到太原去的衝動。
天啊,曹政生為他這突發的念頭與衝動嚇了一大跳,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想法,不過,他真的希望能把她永遠留在身邊。一 谷清兒半晌都沒有聽到他出聲,於是轉回身來,看了他一會兒才開口問:「你怎麼了?怎麼臉上的表情變得那麼的奇怪啊?」 , .
一「我……呃……沒什麼。」曹政生頓時語塞,不
知道該怎麼說,最後他轉移話題,問道:「清兒,你腳起水泡,不利於步行,那你要如何到太原呢?」
谷清兒搖搖頭,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道:「不知道。」
「那好,辦完事我也必須去一趟太原,不如咱們結伴同行?」事實上,他騙了她,他根本無意到太原去。
「好哇。」聞言,谷清兒雙眼一亮,但隨即又黯淡了下來,「可是,我的腳……」
曹政生望了眼她的腳,「我們可以騎馬。」
「問題是,我不會騎馬呀。」她愈說愈小聲,說到最後喪氣地垂下頭去。
曹政生原本以為是什麼大問題呢,原來是這個問題,那還不簡單。
「我載你。」
「什麼?」聞言,谷清兒驚喜地抬起頭,不太敢相信地問道:「真的嗎?」
「真的。」他點點頭。
「太好了。」谷清兒興奮得差點跳了起來,而也就在同時,她的肚子很不淑女的咕嚕、咕嚕叫了幾聲。
「呃……」笑容漸漸自她臉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兩抹酡紅的雲霞,最後她羞得垂下頭去不敢看他的眼。
「你……餓了吧?」曹政生忍住笑意地問,然後見她似有若無地點點頭後,他才牽著她的手道:「走吧,我先帶你去吃點東西。」
「好。」谷清兒高興地點點頭,望著他牽著她的手,突然間,她感到有——股如幸福般的喜悅感,在她心中慢慢地蕩漾開來。
好甜、好甜,她很喜歡這種感覺。
最後,她就是這樣沿路面帶著微笑跟著他到客棧去。
* * * *
楊蜚滅坐在客棧喝著酒,等待著他的主子曹政生回來,而就在他正要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時,他突然又放下了酒杯,兩眼睜得奇大的瞪著門口。
他的主子曹政生是回來了沒錯,問題是,那個「丑不拉譏」的小不點怎麼也跟著他一起進入客棧呢?而且——兩人還手拉著手!
他再度揉了揉雙眼,結果他們已經牽著手走到他面前了,這證實他沒有看錯,他們真的親密地拉著手。
「嗨,老伯!」谷清兒朝楊蜚滅打了聲招呼後,便自動地在他對面坐了下來,而曹政生則坐在他右邊。
聞言,楊蜚滅一陣錯愕。老伯?他耳朵沒聽錯吧?他也只不過才二十五歲而已,竟然被這個黃毛丫頭叫成老伯,老天啊,他的自尊心大受打擊啊!
「我沒有那麼老,你這個小不點不要隨便喊我老伯。」
「好,那……叫你大叔如何?」谷清兒故意朝他甜甜一笑說道:「大叔可比老伯年輕多了,你說好不好?」
「不好!」楊蜚滅氣呼呼地說道,「我有名有姓的。」
「喔。」谷清兒應了聲,然後往前傾身問道,「那大叔叫什麼啊?」
「他姓楊,名蜚滅,是我的手下。」回答她話的人是曹政生。
手下?谷清兒疑惑地蹙起秀眉,然後不再多想地望向楊蜚滅,故意誤解其意思地問道:「羊咩咩呀?大叔,你身上又沒有羊膻味,怎麼會取這種名字呢?」
谷清兒話都還沒說完時,只見曹政生終於克抑不住笑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而楊蜚滅簡直難堪到了極點,他這輩子還沒受到過這種恥辱呢!而她這個小不點,先是叫他為大叔,後又輕蔑他為羊咩咩,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一拳擊桌,雙眼怒瞪著谷清兒要求道歉。
可谷清兒哪肯啊,「我為什麼要道歉?」
「你非得跟我道歉不可!」楊蜚滅終於克抑不住怒氣地吼了起來,一副想揍她地站了起身。
「我偏不!」她也拗了起來,昂起下巴,一副挑釁狀的瞪著他。
「你……」
「坐下!」曹政生突然按住他的手命令道,其手勁更是大得令楊蜚滅承受不了的放棄坐了下來,不過,他仍不忘怒瞪了眼谷清兒,扭嘴譏誚道:「算了,我也不想再跟你這個黃毛小丫頭,哦,是小不點計較了。」說完,他便舉起酒杯,一派輕鬆地喝著酒。
谷清兒聞言,簡直快氣炸了,要不是被曹政生突然把她拉住的話,她真的就要免費奉送給他一粒「狗屎丸」,好封住他的嘴教他永遠開不了口。
氣歸氣,她也跟著坐了下來,然後學他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聳聳肩道:「既然你都算了,那我也不再跟你這隻羊咩咩計較了,免得降低我的人格。」
「你……」楊蜚滅咬牙切齒地怒瞪著她,最後為了克抑自己即將爆發的怒氣,他才憤而轉身離去。
在他離去後,曹政生終於開口了,「清兒,你太過分了。」
「我哪有……」
正當她要為自己辯解時,曹政生卻打斷她的話繼續說道:「開玩笑要適可而止,不然這樣會傷到他人的自尊心的。」
「我……我只不過是想保護自己罷了,難道這樣也錯了嗎?」谷清兒愈說愈小聲,說到最後她便垂下頭去,目的是要讓他知道她正在懺悔中。
曹政生見她低著頭懺悔時,電沒再多說什麼了,只不過他突然進出一句,「你必須向他道歉。」
什麼?要她向那隻羊咩咩道歉?她有沒有聽錯啊,她猛地抬起頭,一臉怒意,完全沒有半點的懺悔之色。
「我為什麼要向他道歉?」她睜大雙眼抗議喊道,「我不要!是他先罵我的,要道歉的人,應該是他才對,而不是我。」
「清兒!」曹政生突然板起臉嚴肅地看著她,語氣中有著命令她服從的味道。
見鬼了,她為什麼會有這種錯覺呢?不過,她仍是他冷峻的注視下,迫於無奈,不甘願地點頭答應了。
* * *
「我……向你道歉。」谷清兒幾乎扭曲著臉形說道。
然楊蜚滅聞言,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他便捧腹笑倒在地了。
谷清兒咬牙切齒地怒瞪著他,心裡更是詛咒著曹政生,同時也大罵著自己,幹嘛要答應曹政生來向他道歉呢?現在可好了,這只暴怒又目中無人的老公羊,居然當場不給她面子地笑倒在地。
忍了多時的怒氣,終於爆發出來了,「很好笑,是不是!」她怒瞪著他大吼道。
「你……我,哈……」楊蜚滅笑到幾乎說不出話來,尤其一見到她那張緊繃的怒臉時,他更是抑止不了地愈笑愈大聲。
氣得谷清兒差點想掐死他算了,不過,她想想這樣太便宜他了,於是她拉開房門,面對他說:「好,既然那麼好笑的話,那我就讓你笑不出來。」接著,她便轉頭朝門外大喊道:「來人啦!快來人啦!有人羊癲瘋發作了哦!」
不一會兒的時間,果然有一群人馬上衝了進來,這其中當然包括了曹政生。
就在谷清兒喊完不到幾秒鐘後,楊蜚滅笑意仍止不住地狂笑著,然腦中卻閃過她的喊話,突然間,他慢半拍地意識到她話中之意時,屋內已擠滿了人,尤其當他見到曹政生那張陰沉著的臉時,他便暗叫一聲不妙——自己被人耍了。
當他止住笑聲時,他的臉以及脖子也同時都羞
紅了,他呆愣在那,尷尬得無地自容,不知所措地以
眼神向他的主子求救。
當曹政生把那群人趕走後,他怒氣衝天地疾言
厲色問道:「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
正當楊蜚滅要開口解釋時,谷清兒見狀,立刻
搶先他一步地說道:「事情是這樣子的,當時我正推
門要進來向他道歉時,卻見他在地上打滾,我以為
他羊癲瘋發作了,所以我便『好心』地替他喊人求
救。」
楊蜚滅聽了差點昏倒,她竟然敢說她是「好心」
的,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尤其當她勝利地朝他得意
一笑時,他就更加的篤定她一定是故意要讓他難堪
的。
「蜚滅,你什麼時候有羊癲瘋這種病狀,為什麼
我不知道呢?」曹政生朝仍在地上的楊蜚滅問道。
天啊,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了,主子你怎麼可能會知道呢?楊蜚滅不禁暗自呻吟了一聲,苦惱著陔如何解釋這一切,卻見那個小不點直對他眨著眼,咦?他沒看錯吧?
他搔搔後腦,疑惑不解地朝她問道:「小不點,你眼睛有毛病是不是?不然為什麼直眨個不停呢?」
「我……你……」谷清兒無奈地兩眼一翻,簡直被這只笨公頭羊給打敗了。她傳訊息給他,他竟然說她眼睛有毛病,以她看來啊,她才覺得他腦袋壞掉了。
「怎麼回事?」曹政生面無表情地轉身過來朝她問道。
「呃……這個嘛……」在曹政生那凌厲的雙眼注視下,谷清兒竟心虛的結起巴來了,「其實……其實事情的經過是……不,『花』生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楊蜚滅的一陣笑聲給取代了。
「哈——」楊蜚滅捧著腹又笑倒在地,指著她笑喘道:「你到現在還在想吃『花生』啊?」
谷清兒聞言,氣得走了過去拍掉他指著自己的手,怒道:「不是『花生』,是『發生』,你這只笨公羊!」
「你……」楊蜚滅氣得停止了笑,怒瞪著她,正要開口時——
「好了!別吵了!」曹政生開口斥道,「到底怎麼一回事?」
谷清兒不甘心地瞪了一眼楊蜚滅後,她才繼續說道:「事情的發生是在我向他道歉時,他受寵若驚,承受不了這個打擊而笑躺在地,而我則以為他羊癲瘋發作了,所以才拉門大喊求救的。」
「真的?」見她的眼神閃爍不定地飄著,曹政生蹙起了劍眉,似乎有點不太相信她的話。
「真……的。」谷清兒被他看得心虛的眼神到處飄,最後停落在楊蜚滅身上,指著他說道:「不信的話,你可以問他。」
「我?」楊蜚滅雙眼圓睜,誇張地指著自己問道。
「真的嗎?蜚滅。」曹政生問。
「呃……是的,是的,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沒錯。」楊蜚滅也害怕曹政生怪罪自己,連忙點頭說道。
「那好,既然沒事的話,我們即刻準備動身出發去。」交代完後,曹政生便轉身先離去。
見他一離去後,屋內的兩個人頓時鬆了好大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後,楊斐滅率先開口說道:真有你的,小不點。」
一聽,谷清兒非常不悅地對他怒目警告說:「我不叫小不點!我可警告你,別再讓我聽到這個稱呼,要不然小心我揍花你的俊臉!」
「是、是、是,小不點大人。」楊蜚滅連忙哈腰打趣道,最後見到她又要發怒時,他才笑著改口說道:「哦,不,應該叫你小辣椒才對,畢竟你潑辣起來,簡直就像是母夜叉似的,不然叫你母夜叉好了,既…
「你說什麼?」一聽到楊蜚滅稱她為母夜叉時,她的怒氣又上來了,雙手叉腰站在那瞪著他。
楊蜚滅一見她那個潑辣的姿勢時,不放過好機會地取笑她道:「哈!你還說你不是母夜叉,你看你
「王八蛋!」谷清兒怒罵了一聲,便拿起茶壺朝他砸去,只見他一個閃身便躲過那只朝他飛過去的茶壺。
接著,他還不怕死的拋下一句,「你還真是名副其實的母夜叉呢!」說完,便一溜煙地溜掉了。
「可惡!別跑!」谷清兒氣得火冒三丈地朝他怒吼了一聲後,便拔腿追著他打。
於是,這就形成了他倆水火不容的相處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