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倩啊,我叫你去,是要你說明一切的原因,而不是叫你去毀了自己的幸福的呀!」魏夫人很生氣,但畢竟外甥女只有一個,所以生氣歸生氣,她還是捨不得大聲責備。
「姨娘,我好累了,想休息了。」凌羽倩已表明了不想再談此事。
可魏夫人哪肯呀,這可是有關凌羽倩自己的未來與幸福呢!
「你這孩子,明明就是愛著王爺,為什麼不跟他坦白的說個清楚呢?」
凌羽倩疲倦地搖著頭,「他愛的人是谷清兒而不是我,就算再怎麼說也是枉然。」她已經看開這——切了,不想再玩這種無意義的遊戲。
「那就算不能得到他的心,可你還是可以得到他的人呀,更何況往後你還有王妃頭銜作後盾,將來替他生兒育女,難保他不會回心轉意的。」
凌羽倩幾乎疲倦得快說不出話來了,只是一逕的搖著頭。
「你該不會告訴我,連王妃寶座你也要放棄口巴? 」
「姨娘,算我求你好了,停上這種爭奪遊戲吧!我真的好累,我不想爭……」
「不行!」魏夫人生氣地朝她喊了聲,「我這麼辛辛苦苦的替你解決掉這麼多競爭者,目的在哪?為了還不是你以後的未來,讓你當上王妃,所以我不能隨便因為你這幾句放棄的話,就毀了我好不容易安排好的事。」
「姨娘……」
「什麼都別說了,就算是不擇手段,我也一定要讓你當上王妃!」
「不,姨娘……」凌羽倩還想掙扎。
「看來這個計劃必須提前了。」魏夫人丟下狠話後,便轉身離去,完全不給凌羽倩任何反駁的機會。
而凌羽倩什麼也不能做,更無法去阻止魏夫人密佈的計劃,只能在心中祈禱著,希望她不要做出傷天害理的事來。
* * *
「小姐,你可回來了呀。」小雲雀說。
「嗯,找到小三沒?」谷清兒問。
「沒有。」小雲雀搖頭道,「那臭小於走像飛似的,害我追得喘呼呼的,結果一個轉彎,我竟把他給追丟了。」
「算了。」
「小姐,你腳怎麼了,怎麼走路一拐、一拐的,是不是扭傷了?」
「不礙事,你扶我到那石椅上坐著就行了。」
小雲雀扶著谷清兒走著,突然發現她發上那支紫玉釵不見了,
「不好了,小姐,你發上那支紫玉釵不見了。」小雲雀著急地說。
「什麼?」谷清兒一驚,立刻伸手摸了摸,果真不見了。
「這紫玉釵要是真的不見了的話,我們可就慘了。小姐,你還有沒有印象在哪遺失的呢?你快想,我們好趕緊找回它。」
谷清兒回想著,最後她想起被小三撞倒後,小三曾蹲了下去在地上不知撿起什麼東西,莫非是紫玉釵?
「不用找了。」她說。
「什麼?」小雲雀大叫,不敢相信地望著她。
「被小三拿走了。」谷清兒說。
「啊?那不就……」
「所以,只好等小三回來後再向他討回了。」
小雲雀點點頭後,然後才進屋去泡了一壺菊花茶出來,當她見曹政生來後,便識相地退了下去。
「清兒,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呢?」他關心地問道,「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
「不用了,不礙事。」她搖搖頭,「只是腳不小心扭到了,有點疼罷了。」
「哪只腳?」曹政生立刻蹲在她腳前問道。
「右腳。」
她話才說完,曹政生便脫掉她的繡花鞋,診視著她的腳傷。
「你還說不礙事。」他有點生氣地吼了聲,「腫得跟包子一樣大,一定很痛吧?」他有點心疼。
谷清兒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腳實在太痛了,還是因為自個兒親耳聽見他說愛她,或者是因為他的關心而感動得想哭呢?反正她就是熱淚盈眶,有股想大哭一場的衝動。
「清兒,怎麼了?」曹政生突然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從他進來之後的這段時間,她一直悶悶不樂的,看來腳傷一定很嚴重,不然谷清兒不會反常的。
於是他抱起她進屋去休息,並叫了小雲雀請大夫去。
谷清兒雙手環住他的頸項,頭則埋人他壯碩的懷中,無聲的流著眼淚。現在在他溫柔深情的懷裡,她知道自己的淚為何而流,不是腳痛,不是感動,而是她害怕失去他。
她終於明瞭自己的感情了,她之所以會一直待在長安的原因,就是因為自己早已愛上了他,所以才會一直遲遲不肯離去。
現在,她可以確定的是,她無法做到像凌羽倩成全他們的那種寬大的胸襟,她做不到,因為她愛他,就當她是自私也好、小器也好,畢竟感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吝嗇的,是無法與別人共享的。
所以,她在心中祈求凌羽倩諒解,她真的很抱歉!
大夫走後,曹政生坐至床沿邊,伸手扶著她的秀髮擔心地問道:「還疼不疼?」
「不疼了。」她搖搖頭說。
「清兒,你……沒事吧?」他總覺得今兒個的她跟往常的她好像不太一樣。
「沒事。」她說,還朝他綻出一抹笑容來。
曹政生見狀,寬心多了,替她蓋好被子後,在她額上吻了一記,然後他才起身,「好好休息吧!」
「嗯。」
目送他走後,谷清兒一個翻身,也安穩地熟睡了。
* * *
夜幕低垂,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尤其在書房裡更是顯得安謐與寧靜。
當一名丫環關上門後,小紅從黑暗中出現把她拉到石柱後,問道:「事情辦得怎樣了?」
「我照你們的吩咐在酒裡下藥了,錢拿來吧!」丫環小聲說道。
「喏,這裡總共一百兩。」小紅將銀兩交給她,並叮嚀道:「希望你別把今夜的事洩露出去。」
「知道了,你放心好了。」說完,那名丫環轉身欲走,可走沒幾步,她又回過頭來小聲問道:「那……該不會是毒藥吧?」她有點擔心,因為她不想步上曹政武的後塵。
「不是。」
「那好,如果出事的話,你們可別把我抖出來,我走了。」
待那名丫環走後,小紅冷哼了聲,「出了事,誰也別想逃。」
說完,小紅便立刻進屋去,扶出意識模糊的曹政生,她必須趕緊把他扶到小姐的住處去,因為這藥效在一刻鐘後便會發作了。
而就在她扶著曹政生出書房走沒幾步時,她乍然一驚,因為前方出現了個黑影子,抬頭一看,竟是王爺身旁的貼身侍衛楊蜚滅。
其實從剛才她們鬼鬼崇崇的舉動中,楊蜚滅便一直留意著她們,想看看她們到底想搞什麼把戲,果然不出他所料,她們不知給曹政生吃了什麼藥,而且不知要帶他上哪去?
「你扶王爺欲去哪?」楊蜚滅冰冷地問。
小紅心裡雖然害怕,但為了凌羽倩的未來,她深吸了口氣,鎮定地回道:「回稟大人,奴婢看王爺喝醉了,所以想扶他回寢房歇息。」
「哦,是嗎?」楊蜚滅的語氣中充滿了不信,隨即扶過曹政生,並命令道:「王爺由我扶回寢房即可,你下去吧!」
「這……」小紅為難了。
「你還有事嗎?」
「沒……沒事,奴婢告退。」
楊蜚滅見小紅走後,便拍了拍曹政生的臉頰想叫醒他,可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身上也沒酒味,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迷藥,而且他的體溫也不知怎麼的還高得嚇人。
於是不多想,他立刻扶著曹政生往紫籐苑走去。
* * *
三更半夜,正睡得酣甜的谷清兒卻被小雲雀給搖醒,待她一睜開眼時,就見楊蜚滅扶著像是喝醉酒的曹政生站在她床邊。
「他喝醉酒了,你為什麼不扶他回寢房休息去,怎麼把他扶來我這裡呢?」谷清兒睡眼惺忪地問道。
「王爺不是喝醉酒,而是他又被人下藥了,而且體溫還高得嚇人。」
谷清兒一聽,立刻下床,讓楊蜚滅把曹政生放至床上,然後為他把脈。
把完脈後,她離開床邊來回的踱著步,讓小雲雀與楊蜚滅不解的望著她,以為這次曹政生是中了超級劇毒,無解了。
「是不是沒得解了?」護主心切的楊蜚滅很著急地問,「甚至連『百解丸』也不行嗎?」
「不是。」谷清兒回答,但還是不停的來回走著。
「那王爺究竟怎麼了?」
「他不是中劇毒。」谷清兒停了下來,看著楊蜚滅,有點尷尬地說:「他……他……」她實在無法講出口來。
「到底是什麼?」楊蜚滅快沒耐心的朝她吼道。
谷清兒被逼急了,脫口而出,「是春藥。」
「什麼?」小雲雀與楊蜚滅異口同聲不敢相信地喊了出來。
谷清兒點點頭,「它不是劇毒,所以『百解丸』無法解。」
「那怎麼辦?難道就沒有解藥可以解了嗎?」楊蜚滅問。
「也不是沒有。」谷清兒深吸了一口氣,回答道:「有兩種方法可以姑且一試。」
「哪兩種方法?」楊蜚滅再問。
「用五花大麻把他綁捆起來,等藥效過後再放
了他,不過,他會很痛苦難耐。」谷清兒解釋著第一
種方法。
「那第二種方法就是……就是找個女孩……讓他……谷清兒羞紅了雙頰無法再繼續說下去。
頓時,他們倆恍然大悟,立刻明白了第二種方法。
「哦,這第二種方法我們瞭解……瞭解……對不對?」小雲雀笑著對谷清兒說,並拉著身旁的楊蜚滅要他附和。
楊蜚滅遲鈍慢半拍地猛點頭道:「對、對,沒錯。」
「你們……」谷清兒看著他們的古怪笑容,不解地想問他們原因,可他們卻比她更快—步的打斷她的話。
「我們決定要用第二種方式救王爺了,所以救王爺的責任就靠小姐你了,我們不打擾了,先走了,你們開始進行吧!」小雲雀邊說,邊推著楊蜚滅往門口走去。
「喂,小雲雀……」谷清兒才開口要拒絕時,就見小雲雀不給她機會地立刻迅速把門關上。
她有點怔愣住了,他們真的教她實行第二種方法,要她與曹政生發生關係?一想到這個,她立刻酡紅了雙頰,望著床上的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這時,顯然迷魂藥藥效過於,因為曹政生醒了,而且那春藥也跟著發作了。
「清兒……」他叫喚道,並以眼神詢問為什麼自己全身溫度高得嚇人,甚至腹部還灼熱難耐呢?
「你…你被下藥了,所以……所以你才會這麼難過。」她解釋。
曹政生點點頭,表示他明白她說的話,當他再抬起頭時,表情因痛苦而扭曲變形。
「你……不要緊吧?」谷清兒朝他走了過去,擔心地問道。
然當她走至床邊想為他拭去那滿頭大汗時,他卻使勁地一把推開她。
「走,你快走……」
「不……我……我不能。」谷清兒很著急,看著他痛苦的表情,她也很難過,連忙穩定思緒努力地回想著,想著是不是還有藥草可以解。
「走,快走,不然我……快走!」曹政生青筋暴露,咬牙握拳,極力欲克制住自己體內的變化。
「不……」
谷清兒慌亂著,因為她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但看著他這麼痛苦、難耐,她又不忍心。
最後,她深吸了口氣,她作出了決定,她要留下來。
「不,清兒,我會傷害到你的,你會後悔的。」曹政生仍極力想說服她離開。
「不,我不後悔。」谷清兒的眼神說著她的決心,走向他,順手把自己腰束一拉,讓所有的衣裳全卸下來,覆蓋在他倆胴體上。
就讓黑夜烏圍著這狹小的空間,吞蝕他們吧!
* * *
翌日,當東方出現了一輪滾燙的紅球時,谷清兒便被那燦爛的金色光線給照醒了。
一睜開眼,她覺得全身一陣酸痛,隨即昨夜的印象也立刻竄進她腦海了,她紅著雙頰,轉過頭欲看曹政生是否醒來,結果卻發現他也正在看自己,這使得她的臉更加的羞紅。
「清兒,我……」
谷清兒垂下頭去,玩弄著棉被,根本不敢看他。
「我會對你負責的,清兒。」他抬起她的臉,「看著我,清兒。」
谷清兒只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垂下眼瞼。
「我愛你,清兒。」
一句告白,讓谷清兒又驚又喜地迅速抬起頭來望著他。
望向他那深情款款的雙眼,令谷清兒鼻頭一酸,感動地伸手環住他的頸項哭了起來。
這個舉動可嚇壞了曹政生。
「怎麼了?清兒。」他莫名地問,並拉開她溫柔的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珠。
「沒事。」谷清兒搖頭說,並朝他綻出一抹燦爛的笑容來,「是我太感動了。」
「傻瓜。」曹政生寵愛的擰了下她小巧的鼻頭。
「亂講,我才不傻呢!」她不依的偎進他懷裡撒著嬌,而小雲雀進來要為她更衣梳洗時,就正好撞見了這幕親密鏡頭。
「嘻……」小雲雀暗笑著,然後才催促道:「時候不早了,小姐是否要起來更衣梳洗呢?」
看著小雲雀那似笑非笑的曖昧笑容,谷清兒頓時緋紅了雙頰,然後才起身讓小雲雀為她梳洗打扮。
待她梳洗打扮好後,曹政生也跟著著好裝,幾句情話綿綿後,他便走出紫籐苑往議事廳前去處理瑣事。
待他走後,小雲雀邊為谷清兒梳發邊不忘取笑道:「看來經過一夜之後,小姐與王爺的感情可真進步神速,恩愛得幾乎快分不開身了哦!」
「小雲雀!」谷清兒被她取笑得羞紅了臉,佯怒地睨了她一眼。
「好,我不說、不說,幹活去了。」小雲雀高興地轉身找楊蜚滅去,目的當然是向他報告這件好消息嘍!
而谷清兒則是呆呆地坐在那,望著銅鏡中的自己,看著自己滿臉洋溢著幸福的光彩,及體會那滿心說不出滋味的甜蜜感覺,連她自己都感到有一絲訝異。
或許,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吧!
* * *
「事情辦好了吧?小紅。」魏夫人用著早膳,正等候聽好消息。
「是……是的,可是……」小紅吞吞吐吐地說著,並低著頭不敢看著魏夫人的胡亂絞著手。
「還可是什麼,不是一切已成事實了嗎?」
「不……」
「不?」魏夫人微蹙眉望著她問道:「小紅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呀?怎麼一會兒說是,一會兒又說不,搞得我都糊塗了,究竟事情到底辦好了沒?」
小紅抬起頭來,愧對地對魏夫人搖了搖頭。
「什麼?」魏夫人驀然一驚站了起來,「你該不會想跟我說事情搞砸了吧?」
小紅點點頭,吶吶地說著,「原本事情進行得很順利,我們讓王爺喝了那迷魂酒,也服了那帖春藥,可是誰知……誰知一出了書房就碰著了楊大人,所以事情才會搞砸的。」
聞言,魏夫人氣得一掌擊桌,想不到她縝密周詳的計劃竟會百密一疏,遺露了還有楊蜚滅這號人物在。
她實在太大意了,現在這個計劃已被他一手破壞掉了,看來他們也起了懷疑,所以接下來的行動就是要趕緊彌補這個紕漏才行,要不然他們一定會查出幕後主使者就是她魏夫人。
「夫人,現在咱們怎麼辦?」小紅問,「楊大人見過我,一定會認出奴婢就是夫人你身邊的貼身丫環的。」
「這我知道。」魏夫人來回地走著,最後才停下來說:「現在時間緊迫,我們必須要趕在他們查出是我們之前,讓羽倩登上王妃寶座,因為這樣一來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了,不過現在情況特殊,所以我希望小紅你這段時間暫時待在苑裡不要出去。」
「是的,夫人。」小紅遵從道,然後才又想起什麼地說:「對了,夫人,小紅剛經過迴廊時,聽到一些丫環說今早看到王爺從紫籐苑出來,依夫人看,該不會那藥效發作時,王爺是與……」
聞言,魏夫人猛然一個旋身,雙眼充滿了怒意地問道:「當真?」
「是的,夫人,千真萬確。」
魏夫人一聽,突然沉默了下來,當她再度開口時,語氣中充滿了憤怒與殺意。
「看來計劃拖不了了,愈早除掉谷清兒就愈對我們對利!」
「夫人,你的意思是——」
「你過來。」
「是。」小紅附耳過去。
一聽完魏夫人的計劃後,小紅便點點頭表示她明白了,然後才帶著魏夫人的手諭出府辦事去。
而屋內的魏夫人則陰狠地笑著,因為這次她抱著必除去谷清兒的決心,所以,只能成功不許失敗!
* * *
黃昏時刻,谷清兒抱著一堆藥草穿過花廊走向爬山廊時,恰巧碰到楊蜚滅與凌羽倩正情深竟濃地坐在大理石上談情說愛。
她有點不太敢相信的眨了眨眼,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認真——看確定無誤後,她露出會心的一笑,然後才朝他們走了過去。
「嗨!」谷清兒向他們打聲招呼。看來楊蜚滅已擄獲芳心了。
而原來滿懷笑意的他們,一聽到谷清兒的聲音時,先是怔愣住,然後才訝異的回守頭來看著她。
凌羽倩窘困驚慌地立刻站起身來,雙頰立即因嬌羞而酡紅了起來,且低著頭小聲說道:「原來是清兒姑娘你呀!」
「是啊!」谷清兒見他們的感情發展得這麼迅速,立刻開心地露出燦爛的笑容來,而一見他們那失措的表情時,她才知道她來的不是時候,朝他們尷尬地一笑,「呃……真對不起,你們繼續好了,就當作我什麼也沒看見,我真的沒看見,我走了。」
說完,她才一轉身要走時,凌羽倩也羞得跟楊蜚滅道別,急急地先一步谷清兒離去。
凌羽倩一走後,谷清兒逮到機會,見機不可失,立刻回過頭取笑楊蜚滅道:「哈、哈,讓我逮到了吧,想不到我們平常不苟言笑的楊大人,今兒個也會臉紅啊!可真是奇跡呀!」
「你要笑就盡量的笑吧,小不點,因為我是不會阻止你的。」楊蜚滅不怒反而一派輕鬆地聳聳肩說道。
谷清兒見狀,感到無趣的停了下來,也學他一樣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算了,就當我自討沒趣好了。」說完,她轉身就走。
而楊蜚滅也尾隨著她走,並好奇地問道:「小不點,你抱著那堆雜草做什麼呢?
聞言,谷清兒停了下來,想不到他竟把那些珍貴藥草說成雜草?她還真服了他。
「這不是雜草,是我種的藥草,笨蛋。」
「藥草?」楊蜚滅顯然覺得不可思議。
「對。」谷清兒還很有耐心地替他解說著,「右邊這是茯苓、白朮,接著這些是甘草、山茱萸,以及還有這些白莨、銀柴胡等。」
「那這堆呢?」楊蜚滅指著被壓著的那堆問道。
「哦,你說這個呀。」谷清兒騰出一隻手抽出一根來說道:「這個東西主要的功能是在減輕疼痛的,但如果使用不當,用量過多的話就會使人四肢無力,有短暫的虛脫現象,所以我叫它『虛脫草』。頓了頓,換了口氣,她問:「喂,我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懂不懂呀?」
楊蜚滅從頭到尾都是一副「鴨子聽雷」,有聽沒有懂的表情,但礙於在死對頭的面前、自尊心的作祟下,他仍死要面子地點點頭說道:「懂,我當然懂。」
「哦?」谷清兒偏著頭狐疑地看著他,然後像瞭解什麼似地點點頭,並拍了拍他的手臂說道,「我瞭解,我瞭解。」
說完,她便轉身離去,然後沿路搖著頭、歎著氣道:「唉,你還是不懂。」
楊蜚滅以為她相信了自己的話,而正在高興著,誰知她臨走時又拋下了這麼一句,讓他當場傻愣在那裡。
* * *
谷清兒邊勸哼著歌邊走回紫籐苑,而就在回到紫籐苑的門口時,她竟看見了小三。
「小三?」她驚呼一聲。
正舉頭探著的小三聞言,微愣住了幾秒,然後才轉過身來,「小姐。」他垂下頭去不敢看她,不知是做賊心虛,還是無顏面對她。
「算了,回來就好,以往的事我也不計較了,不過,你從今以後一定要把賭戒掉,知不知道?」谷清兒以關懷弟弟的口吻說著,而事實上她也真的把他當作是自己親人般。
小三不語,只是一味地點點頭。
谷清兒走到他面前,「希望你記住這次的警惕,同時不要再忘了你自己所承諾過的話。」頓了頓,她歎了口氣,又說:「廚房的師傅對你突然不去工作這件事很生氣,所以我要你先去向他賠個不是,然後再看他有什麼工作要你做的。
小三點點頭表示明白了,然後他抬起頭來,欲言又止地說:「小姐……我……」
正轉身要進去的谷清兒,停了下來,面對他問道:「還有什麼事嗎?小三。」
「我……」一股羞愧與驚慌同時閃過他眼底,且在他心裡交戰著,最後,他才以敷衍地語氣說:「沒什麼,只不過想跟小姐道謝而已。」
「還謝什麼呢?我們都像一家人一樣,不用客氣了。」谷清兒朝他一笑後,然後才轉身進苑去,
面對谷清兒如此信任、關愛,小三此時心裡正矛盾地掙扎著,他不想傷害心地這麼好,又待他如親人般的她,可他又不能違背誓言。
誓言?可笑兩字,以前他都信誓旦旦地向谷清兒保證他一定會戒賭的,可他不也一樣沒遵守,既然失約這麼多次了,應該不差這一次吧?
現在,小三心裡已有了個譜,只要演演戲應付那幫人就行了,既可以不失約又不必真正傷害到谷清兒。
嗯,他決定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