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進入電梯前,她佯裝是余家的親友,向樓下的管理員打聽到了一個消息──余巧萱是跟妹妹品萱一起住在這裡,另外,她還帶了個五歲的孩子。
五歲?!曹姿妤快氣死了,當年餘巧萱居然沒去墮胎,反而生下了那孩子,她安的是什麼心,想回來搶奪行風嗎?
不,她絕不退讓!
她主動走入屋內,巧萱跟著進屋,不過她沒有把大門上鎖,只是虛掩著門。
珠光寶氣的曹姿妤鄙夷地看著簡單的傢俱,冷笑道:「哈!你就住這麼破舊又寒酸的地方啊?你不是一回溫哥華就迫不及待地勾搭上行風了嗎?怎麼沒有使出媚招要他為你買下豪宅來金屋藏嬌?哼!看來你是人老珠黃,魅力大減了!」
一如六年前,曹姿妤只要看到巧萱,總是盡可能刻薄地羞辱她。
巧萱平靜地看著不請自來的曹姿妤。「你有什麼事,直接說吧!」她在心底輕歎……曹姿妤真的是受過良好教養的名門千金嗎?她表現出來的行徑跟瘋狗無異!
「有什麼事?我還能有什麼事?」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瘋狗,曹姿妤更憤怒地咆哮著。「余巧萱,你還有臉問我?你搶了我的未婚夫,還逼得行風要跟我解除婚約,你好狠毒!你不要臉!」
巧萱一愣,行風……他真的向曹姿妤提出解除婚約的要求了,他不是在騙她?
甜蜜又酸楚的複雜情緒溢滿胸懷,他這份真情令巧萱感動,但同時,她也感到矛盾……她實在不願因自己的出現,而讓另一個女人痛苦。
曹姿妤由皮包中抽出一張支票扔到桌上,滿懷恨意地瞪著她,像是巴不得以目光將她千刀萬剮。
「這是什麼?」巧萱不解地看著她。
「這筆錢夠你滾了吧?如果你勾搭上行風只是為了錢,我可以替他解決這麻煩!」曹姿妤由鼻孔哼出聲。
巧萱勉強壓抑內心的怒氣,轉過身下逐客令。「把支票收回去,你也請回吧!我不會收你的錢,更不想再看到你!」她的頭更痛了,再也不想跟這個失去理性的瘋女人多說一句話。
「余巧萱,你站住!」曹姿妤尖銳地大吼著。「你少在我面前假惺惺,哼!你搭上樓行風,貪的不正是樓家的錢財嗎?少在我面前裝出一副清高的噁心模樣,如果你不愛錢,六年前會收下那張支票嗎?啊──」
曹姿妤倏地閉上嘴巴,十分懊悔自己竟在盛怒之中說漏了那個秘密──她偷偷以樓行風名義寄出信件的秘密!
巧萱震驚地轉過身子。「支票?你為什麼知道那張支票的事?」
她一步步逼近她,看著曹姿妤驚惶的神情,瞬間恍然大悟。「你……我懂了,是你!原來寄那封信的人是你,信箋上的字也是你用電腦打的,是你!居然是你……」
彷彿撥雲見日般,巧萱終於釐清了心底最大的謎團,她原本也不願相信行風真的如此狠心絕情,只不過,她萬萬沒有想到,寄出那封信的竟然是客居在樓家的曹姿妤!
「你……」被戳破秘密,曹姿妤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蠻橫地想否認一切。「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別胡說!」
對!當年是她做了那些事,客居在樓家的她,有一天從郵差手上接到一封來自馬來西亞的信,雖然信封上署名是要寄給樓行風的,但是,這個字跡……她不會錯認的,是余巧萱的字跡!
那該死的丫頭又寫信回來仿什麼?
當時在樓家的只有曹姿妤和一名僕人,樓家的人正好有事外出了。
曹姿妤立刻收下信,對僕人說她會把這封信放在行風房裡。迅速回到二樓後,她拆開信封,由信上得知余巧萱已經懷孕,她人在馬來西亞。
該死!曹姿妤氣得當場撕毀那封信。在樓夫人安排下,她跟樓行風後天就要訂婚了,余巧萱居然寫這種信回來?
不!她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屬於她的幸福,絕不!
所以,她打算一手遮天,將這件事隱瞞下來。
首先,她在行風書桌的抽屜內,找到印有樓氏家徽的專用信箋,然後,她以電腦打了一封信,隨信再附上一張支票。哼!她相信這兩樣東西絕對可以讓那個臭丫頭死心,再也不會來信騷擾行風!
兩天後,在兩方家長安排下,她跟樓行風順利地訂婚了。
舉行訂婚派對前,她故意邀請很多媒體記者到場拍照,她要她跟行風訂婚的消息,刊登在所有的傳媒刊物上,讓余巧萱徹徹底底地死心!
這六年來,余巧萱音訊全無,曹姿妤得意地以為自己已經令那女人知難而退了,想不到……
「是你,就是你!」巧萱憤恨地逼近她,把心虛的曹姿妤一直逼到角落。「是你寫信來羞辱我的,那張支票也是!曹姿妤,你為什麼這麼狠毒?我……」悲憤的淚水滑下巧萱臉龐。「你知不知道看到支票的瞬間,我有多麼傷心?我羞憤欲絕!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拿樓家的錢,我只希望行風在我最絕望的時候給我一點安慰、一點鼓勵!可是,你竟那麼殘忍地踐踏我的自尊……」
「你……」曹姿妤惱羞成怒地吼回去。「你對我大吼大叫做什麼?像你這種出身卑下的野女人,沒有資格批評我!對,那封信是我寫的,支票也是我寄的,那又怎麼樣?你能拿我怎麼樣?」
她豁出去地大喊。「余巧萱,你以為你懷了行風的孩子,就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嗎?哼,休想!行風是我的,只有我這麼高貴的出身才匹配得上他,至於你……」她的眼底滿是嫉妒與憎恨。「哼,說起來,那個孩子是誰的還不知道呢!也許是你在逃亡途中又不耐寂寞,不曉得跟哪個野男人勾搭所生下的野種!」
曹姿妤最恨的就是曉綠的存在,她萬萬想不到余巧萱在那種情況下還堅持要生下孩子。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巧萱面罩寒霜,冷睇著她。「你最好注意你的措辭,我不允許任何人侮辱我,尤其是我的女兒!」
「你敢打我?你竟敢──」曹姿妤又恨又怒,瘋了般地尖叫。「余巧萱,你這賤女人居然敢打我,我跟你拚了!」
一罵完,她便像發瘋的母狗般撲向巧萱,一把抓住她的長髮,另一隻手高高揚起想甩她耳光。
「任手!」兩個女人的背後突然響起一聲威嚴的斥喝,曹姿妤的手也在同時被人扣住。
樓行風!
「行風?」曹姿妤一看到他出現,立刻收斂起潑辣凶悍的一面,哭哭啼啼地道:「嗚……你要替我作主啊,行風,這個賤女人好過分,居然打我耳光,她根本是沒有家教的野女人……」
「啪!」又是一個巴掌聲響起,樓行風目光銳利,氣勢懾人地瞪著呆掉的曹姿妤,一字一句冰冷地道:「我並不想打女人,不過……你最好別再讓我聽到任何羞辱巧萱或是曉綠的話!」
「行風……」曹姿妤氣得大哭,作夢也想不到居然會一連挨了兩大巴掌。「嗚……你沒良心,我是你的未婚妻啊,你居然幫著外人不幫我?」她恨死了!在余巧萱面前出了這麼大的糗,她實在不甘心!
「曹姿妤!」行風的臉色陰寒,佈滿重重殺氣,魔性狂竄著。「我跟你之間還有很多帳要算!例如,你竟敢假借我的名義回信給巧萱,讓她陷於痛苦之中,你好大的膽子!」
因為難耐相思之苦,所以他下午又到巧萱任職的公司想找她,一聽到她請病假,立刻擔憂地驅車直奔她住處。
才剛接近大門口,他便聽到曹姿妤的吼叫聲。她來做什麼?樓行風尚來不及推門進去,便聽到曹姿妤冒出一句──
對,那封信是我寫的,支票也是我寄的,那又怎麼樣?你能拿我怎麼樣?
他震驚到幾乎忘了呼吸。原來這就是答案!巧萱恨之入骨的那封信,居然是曹姿妤的傑作!
該死,他饒不了這女人!
曹姿妤被他駭人的氣勢逼得直往後退,驚慌得想否認一切。「沒、沒有的事,行風,你要相信我啊,我……我聽不懂,什麼信?我沒有……真的沒有做過!」該死!她在心底詛咒著,樓行風居然聽到她說的話了,她完了,真的完了!
「你滾!」樓行風怒斥,騰騰殺氣令人毛骨悚然。「如果不想逼我再動手,你最好快滾,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我……嗚……行風,你好絕情,你居然這樣對待我……」假惺惺地掉著眼淚,她還是被行風狂猛的殺氣嚇得不敢再多留一秒,轉過身就往外逃。
「巧萱──」行風抱住她,心疼地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對不起,我現在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是我的錯,該死!我作夢也沒想到,六年前你寫給我的信居然會被曹姿妤偷走,還假冒我的名義寄支票給你!」
巧萱淒楚地看著他,心緒千回百轉。是!一直壓在她心中的痛苦是解除了,但,此時此刻,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
「你回去吧!」她推開行風的手,斂起眼底的情潮。「無論如何,她總是你的未婚妻,你不該那樣對她,去找她吧。」
「不!她不是我的未婚妻!」樓行風厲吼著,冷冽的眼底結了霜。「該死,是她破壞了這一切,是她害你我白白吃了六年多的苦,我饒不了她!我要馬上跟她解除婚約!」
巧萱搖頭。「你不能跟她解除婚約,我看得出……她很愛你。」她苦澀地咬著下唇,幽幽道:「一個女人被深愛男人拋棄的那種痛苦,我嘗過!那種絕望和心碎……我不希望發生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此刻的她心裡好混亂,她最愛的男人沒有背棄過她,他是愛她的,但,那又怎麼樣?他已經跟別人訂婚了……
樓行風咬牙冷哼。「這樁婚約勢必要解除,我再也不想看到那個心機毒辣的女人了!」事實上,這還便宜了曹姿妤,要不是念在曹夫人與母親多年的交情,他會狠狠地整治該死的她!
「你不能……」
「巧萱,不要再談別人的事了,我們之間容不下第三個人!」行風扣住她的肩膀,急促地道。「我終於明白了,那一個聖誕夜,是你……是你陪在我身邊,對不對?也在那一晚,你懷了曉綠,我好混帳,我居然到現在才明白……」
曹姿妤臉上的驚惶和心虛點醒了他,那女人滿口謊言,而且,他一直很疑惑,他明明不愛她,就算在酒醉的情況下,應該也不可能侵犯她才對!
看到曹姿妤的慌亂,他全明白了,從頭到尾都是她在說謊,她主導了一切,逼他不得不跟她訂婚。
該死,那女人的心機真是太深沉了!
一行清淚慢慢淌下,巧萱無奈地看著他,水眸裡盛滿了愛戀、柔情、執著與痛苦……她好矛盾,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她好想立刻撲入行風懷中,盡情汲取她瘋狂思念了六年的體溫,但,她真的不想重傷曹姿妤……
「巧萱,我的巧萱……」她的淚揉碎他的心,捧起她的臉,他深情地吻去淚珠。「該死,我不該又讓你哭的,我已經讓你吃了太多太多的苦,老天,我簡直沒有辦法想像……懷孕時,你是怎麼熬過來的?最該保護你的我,當時卻一無所知,我真的好混帳……」
「行風,不要這樣……」巧萱又想推開他,他的懷抱太溫暖,充滿陽光的魔力,讓她想一直沉溺下去,但她不能!
「巧萱,難道你還不能原諒我?如果你還是在意曹姿妤,我可以向你鄭重發誓──我絕對沒有碰過她!」
「不用再說了。」巧萱以指點住他的唇,淚眼迷濛地道:「我相信,只是,這並不能改變什麼,我真的不希望你跟她解除婚約,那會對她造成很大的傷害。」
「傷害?」行風怒吼著,碧綠的眼瞳噴出青色火焰。「所有的錯誤全是曹姿妤自己造成的,她明明知道我不愛她,卻乘機爬上我的床逼我負責,她該死!更何況,整個事件中,被傷得最重的就是你,我幾乎無法想像,這六年來你吃了多少苦?含淚吞下多少閒言閒語?我更要感謝你──感謝你在那麼艱難無助的情況下生下我們的孩子,我的女兒!」
他的話又令巧萱淚如雨下,像是長期被遺棄在荒野中的幼童,一路跌跌撞撞,在渾身是傷的情況下,終於回到了最溫暖的懷抱。
「巧萱,」行風不捨地吻著她的淚、她濕透的臉頰。「我不會再讓你傷心了,相信我,把一切的事情都交給我處理。」
他重重地吻了她,熾熱的唇壓在她柔軟的唇瓣上,貪婪而飢渴地吸吮她口中的蜜津……
「行風……」情慾狂潮如洪水般瞬間淹沒她的理智,她好喜歡他的唇、他有力的大手、他煽情的辣舌,他的火熱讓她想起六年前那一夜……
眼看情況即將失控,電話聲卻尖銳地響起,巧萱慌張地推開行風,衝過去接聽。
「喂?呃、品萱啊?」
她紅著臉,不敢看站在一旁的行風,雙頰已被染成桃紅色。「是,待會兒你直接接曉綠回家……晚餐在家吃就好,我沒生病,只是有點睡眠不足……不要擔心,好,再見!」
掛上電話後,她整張臉還是紅得像番茄一樣,低聲道:「你該走了。」
行風走過來,猛力地抱住她,溫暖又厚實的懷抱令她想永遠耽溺下去……他親吻著她的耳,一字一句堅定地道:「巧萱,再給我一次機會。相信我,我絕不會再讓你受苦,更不會再讓曉綠吃苦!」
她淚盈眉睫地任他緊緊抱著,心中滿溢著淒楚又甜蜜的情緒。不管未來會如何,這一刻,她真的好愛他、好愛好愛……
樓行風一心一意只想盡快解決跟曹姿妤的婚約,但想不到,他剛回家,便聽到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曹姿妤自殺了!
樓夫人聽到消息後立刻飛奔到曹家,並吩咐傭人,等到樓行風一回來,要他立刻趕過去。
自殺?行風挫敗地駕車又趕往曹家,他真的不明白曹姿妤為何這麼傻,事情都到這種地步了,她還不肯放過他,也不放過自己?
唉……
一進入曹家,便看到母親陪著曹夫人坐在沙發上,曹夫人已哭成淚人兒,曹德庸和他的義父樓關漢則坐在另一個角落,兩個男人都臉色沉重。
「行風!」一看到他,樓夫人方靜梅便快步走過來,把他拉到一旁壓低嗓音道:「老天,怎麼會這樣?你到底在跟姿妤鬧什麼彆扭?她母親說姿妤一回家就哭哭啼啼地說你要跟她解除婚約,唉……」
樓行風臉色佈滿陰霾。「她人呢?」
「姿妤先是把自己鎖在房裡哭,不准任何人進去,幸好她父母親越想越不對勁,硬是撞破門衝進去!唉……姿妤那孩子居然割腕自殺,幸虧發現得早,沒有釀成遺憾。」
因為傷口不深,所以曹家夫婦緊急召來家庭醫生為姿妤處理傷口,並沒有送醫,以免消息走漏,引起外界的流言蜚語。
方靜梅歎氣。「行風,你向來是個做事很有分寸的人,為什麼要跟姿妤解除婚約?就算她真的做錯什麼,可以好好溝通嘛,為何要弄到這種地步?」
樓行風臉色更晦黯。「我可以先去看她嗎?」
方靜梅看著曹夫人,曹夫人點頭後,樓行風才在僕人帶領下步上二樓。
一進入曹姿妤的房間,樓行風的眉頭也鎖得更緊了。
曹姿妤躺在床上,左手腕雖然纏著一層紗布,不過由沒有染上半點血跡的乾淨紗布看來,傷口一點都不深,她並沒有流太多的血。
行風很清楚曹姿妤是故意的,她先是對自己的雙親大哭大鬧,讓他們緊張。然後再鎖在房內割腕,她早就算準了父母親一定會破門而入。
她的目的很簡單──要把事情鬧大,逼得樓行風在眾人譴責下,不敢跟她解除婚約。
樓行風在床畔的椅子上坐下,臉色陰沈地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曹姿妤淚汪汪地看著他,眼底滿是不甘。「你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冷淡?行風,我都傷心到割腕自殺了,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安慰我幾句嗎?」
樓行風語調更冷。「你認為我該安慰你嗎?那麼,當巧萱懷著身孕逃到馬來西亞,無依無靠時,是否應該得到我更多的安慰和憐惜?可是,你卻以那麼惡毒的方式傷害了她!」
曹姿妤臉色一變,僵硬地冷哼。「不要再提那個女人!沒錯,我承認當年以你的名義寄出那張支票,是我做錯了事,但,行風,我之所以會那麼做,全都是因為我愛你啊!戀愛中的女人哪一個不自私?我不替自己打算,還有誰替我打算?」
「戀愛?」行風嚴肅地盯著她,搖頭道:「不,你很清楚,我們兩人之間,從來沒有『愛情』這一回事。也許你很愛我;但,我一點都不喜歡你!也許解除婚約這件事會傷害到你,但,我不得不這麼做。長痛不如短痛,我不能在深愛巧萱的情況下娶你,姿妤,相信我,對於我們三人而言,那才是最大的悲劇,你不會得到幸福的。」
「不,你不要再說了!」曹姿妤憤恨地喊著。「樓行風,你用不著替自己的行為找借口,跟我解除婚約後,你只想快點把那個女人迎娶進門吧?不,我不甘心!我絕不退出,就算死,我也不會讓余巧萱稱心如意!」
行風深深地看著她,眼底滿是遺憾。「姿妤,你為什麼這麼偏激又不可理喻?你曾經是個討人喜歡的女孩,小時候,雖然你的個性較驕蠻,但仍有天真的一面,不至於令人厭惡到無法忍受,難道連你都忘了自己曾經有過美好的一面嗎?」
曹姿妤愣住了,她沒有想到樓行風會對她說這些……她曾經是個討人喜歡的女孩?!真的嗎?他真的這樣認為過?
樓行風又語重心長地道:「你為何一定要嫁給一個根本不愛你的男人?就算我真的跟你結婚,我只會越來越恨你、討厭你,你真的要把我們之間的關係弄得跟仇人一樣?姿妤,給自己一個機會,認認真真地去談一場戀愛吧!找一個真正愛你的男人,擁有完全屬於你的愛情,他會視你如珍寶,捨不得傷害你。」
行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在我的記憶中,你仍有可愛的一面,就算當不成夫妻,我仍期待能當你的朋友。姿妤,你是個聰明人,一定聽得懂我的話。你休息吧!」他一轉身,便離開房間。
「行風……」曹姿妤吶吶地喊著他,原本充滿憎恨的表情開始慢慢起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