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優秀的大學文憑成績和翟笠豐富的打工經驗,她相當順利的進入當時美國排行前百名的企業,一切應該是將否極泰來的時候了,如果她沒有遇見傑汀·麥可斯的話。
傑汀·麥可斯當時已經是小有名氣的生化家,多本學術論著都被大學引用來當標準教材課本。他來自瑞士,被翟笠的母校邀請來美作學術交流,正巧學校負責招待事宜的人是甚為愛護她的教授,因此因緣際會認識彼此,瞬即陷入熱戀。
為期短短二周的講習很快就過了,傑汀·麥可斯必須回國,這段異國情緣在不捨與不明未來的狀況下分離了。
回國後,傑汀有忙不完的研究教學工作,翟笠卻是滿心巴望愛人每天的熱線,加上時空的疏離與不確定,造成她極度的不安全感。相對的,也影響他研究的進度,時而煩躁。
傑汀覺得彼此感情應該暫時降溫,好好沉澱思考未來的適合性,而不是讓一時的熱戀沖昏了頭。從事科學研究的人一向擅於理智分析。
「我們暫時不要聯絡一陣子,讓大家冷靜、冷靜,有更多的自由空間去思考自己的未來。」
「隔著一個大西洋的空間還不夠遠嗎?」翟笠的不安全感倏然拔升,心降至谷底。
「可是牽絆還在,我工作忙碌常無法符合你的要求,這樣吵吵鬧鬧的沒意思,我們先分手看看,彼此再想想。」
翟笠直覺便認為他是變心了,或另交女友了,驕傲堅強的個性不容自己委屈求憐,死纏不放。
「就如你所說的吧,我們分手。」言罷即立刻掛斷電話,縱使心碎成萬片,疼痛難忍。
如此過了一個多月,用工作麻痺心靈的翟笠在公司昏厥,醒來在醫院方知已有三個多月身孕。
公司企業制度是相當現實的,因為懷孕無法再適任從前繁重的工作量,翟笠職位被一調再調,最後讓她待不下去而自動請辭。
現實生活是殘酷的,這點翟笠已經歷過太多,最後,她忍下尊嚴,寫信給傑汀告知有關懷孕的事情。等了三個多月仍沒消息,她沒有勇氣撥電話去當面受辱,困窘生活所迫只能搬家,從高級住宅區一遷再遷到貧民區,自此在悲劇裡打轉。
諷刺的是,一個多月後,傑汀剛完成一項研究,方從一大堆函件中看見翟笠的信,等他興沖沖與她聯絡時,工作辭了、住家搬了,於是失去她的消息。
因為生下小孩,繁瑣的開支讓翟笠應付不暇,東遷西移逃避積欠房租的房東,因而也讓傑汀請的人追查困難,線索一再中斷,幾年過去,終還是無法尋獲她。
翟穎三歲的時候即展現聰穎天資,在美國經測定列屬為天才兒童,可接受政府機構專款補助,並安排特殊教育啟發潛能。
對經濟困頓的翟笠而言,無疑是最好的消息。
從此每月都有政府發放的固定生活費,唯一的遺憾是不能常見到小穎。
小孩受特殊教育,內容是什麼翟笠不清楚,在聖誕節、勞動節時小穎會被送回家小住三天團聚。小穎個性越來越閉鎖,翟笠察覺有些不對勁但也只是關照機構多注意女兒而沒予以深思。
直到小穎六歲,翟笠發現情況不對,女兒完全沒有同年紀的活潑開朗,有的只是超年齡的老成與滄桑。她提出終止特殊教育補助的要求,卻遭到機構悍然拒絕,用訓練未告段落等等借口一再推諉延宕。
無計可施下,翟笠趁小穎被送回家時,連夜逃走,怕是機構不死心跟蹤而至,所以每個落腳地方都不超過一星期。精神恍惚的狀態下,翟笠發生車禍喪生,臨死前細述原委,將小穎委託給許久不曾聯絡的大學同學,巧的是,亦即車禍另一方的肇事者。
這個收容翟穎的人就是島田山縣。
翟穎跟著島田回到日本,當時因為正和太太板本芳紅長期冷戰,不方便將小孩安置在板本家,所以小穎便住進了雷麒名下的一所教育中心,交由中心的人照顧。
七歲之前發生的事情,翟穎似乎已經不復記憶,隱約中對冰冷的藍色調長廊感到莫名恐懼,因此她不喜歡任何藍色的衣物、擺飾品。
重新適應日本的生活,小女孩的聰慧、特異很快被報告給板本芳紅知曉,不顧丈夫反對,本著人盡其用,翟穎從此正式在雷麒的有計劃栽培下,專研醫藥相關領域,十二年來巳成為權威,任何疑難雜症都難不倒。
而她另一項敏銳的感應能力也在這段時期發展成型,或許是幼時恐懼的潛意識仍在,她選擇性的並未全部展露,隱藏了一部分。
而現在翟穎帶領風鑒堯所至的地方,就是給予她一半優良基因的父繫住處。
傑汀·麥可斯在日內瓦的住宅靠近鄉間洛桑附近日內瓦湖畔,遠眺可以看見白朗峰,青山綠水,連呼吸的空氣都感覺非常清新,彷彿是與世無爭的人間仙境。
潛進屋內守了三天一直沒有傑汀的消息,翟穎不由得漸漸著急擔心。
「會不會已經發生了什麼意外,否則他應該是要回來了呀?」
風鑒堯也不輕鬆,三天來,他將屋裡內外部搜查過一遍,有關MT-101的資料不見任何蛛絲馬跡。
「傑汀博士即使真的被挾持了,暫時也不會有生命威脅,那些人需要的是他合作,或許研究並未到完成階段。」
「一項救人的計劃卻被拿來誤用,變成控制人性的病毒實驗,他知道了一定不可能繼續配合的,」翟穎幾天的深思後,分析道,「許博士那邊呢?有沒有可能從他那邊先獲得當初研究的一些資料,弄清楚在哪些過程中可以轉化成病毒性作用,如此才可以反制。」
「已經在著手了,由申屠奎負責,隨後我要他們傳份copy過來給你。」看她迴避的垂下眼,他板臉不容質疑的強聲命令:「為難也得做,你躲了幾年還不夠嗎?」
忿忿地凝著臉,翟穎不再說話。
他只是嚴肅的盯著她良久,哼!她還敢生氣?!失蹤跑個沒蹤沒影的,有資格生氣的人是誰?搞不清楚狀況。
空氣一下凝結起來,他們藏在二樓的一間房間,小小空間裡面的二人都沒打算跟對方先吭氣,半天聲響也無,唯有風鑒堯敲手提電腦鍵盤的咐咐聲。
絢爛的陽光轉為紅氤,一天又即將過去,他站起來伸個懶腰,眼角瞄一下還在鬧彆扭的翟穎。
「我出去附近繞繞,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在監視這裡,也許傑汀博士因此才遲遲沒有回來。」
這個地點算是相當隱蔽,如果不是翟穎,雷麒一時也查不出傑汀·麥可斯另外還有此處可藏身。
翟穎完全當他是空氣,背過身看著窗外的姿勢動也沒動,極輕微的腳步聲逐漸隱沒,確定他走了以後,她長長的呼出口氣。
從小受雷麒栽培不等於是簽下了賣身契,十幾年來他們算是各取所需、互蒙其利。就算尚有餘債,她認為該欠的也是對島田伯伯,而風鑒堯是雷麒的人自然不會同意這種論調。
此刻最擔心的不是自身以後出路,反正風鑒堯要怎麼想是他的事,她自有打算。重要的是傑汀下落不明,安危有虞,MT-101病毒對人體的危害要如何解……
她手上沒資料、沒儀器設備,實在無從著手,沉思走動間,眼尾餘光看到風鑒堯的手提電腦沒有關機,坐下來一看,試了幾個鍵,螢幕全是申屠奎傳過來的所有研究進度。
這個陰險討厭的風鑒堯!他是故意的。
存心把資料亮在這裡等她看,她偏不要上他的當……轉身繞個圈,按奈不住,翟穎氣餒的回到電腦前面。
這是為了傑汀,還有對付那些想綁架他們父女的人,不是為了雷麒,不是為了風鑒堯說了她就得乖乖聽命。
心裡這麼想著,她專心開始閱讀分析研究的過程及數據資料。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天色很暗,由於擔心裡面燈光會外洩,這幾天他們通常都是任憑黑暗淹沒,只在需要時偶爾開盞微弱小燈。風鑒堯的電腦裝有特殊螢光照明,工作不是問題,可是久了眼睛也吃不消。
就在她剛關掉電腦,躺下休息的時候,亟亟輕微的異動敲醒她的警覺,迅速潛行至房門背後。
第一個遭殃的剛探進頭就悶哼一聲倒地,翟穎利落解決掉威脅,拎著方才就地摸到的高爾夫球棍,沿廊道小心走下樓。
「風鑒堯?」是不是他呀?
感應到危險殺氣的翟穎馬上往右使力揮,又是慘叫,一聽到另個腳步聲,她不加思索同樣想敲昏對方,可是臨到眼前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這一猶豫立遭反制。
「哎喲……」她唧唧唉唉喊疼,溫熱的手掌馬上掩住她口,實在很想趁機咬下去報仇。
或許太瞭解她了,低沉的警告聲在耳邊響起,溫溫熱熱,略移動個半公分幾乎就兩臉相貼了。
觸覺、嗅覺全是他,雖然室內陰暗看不見表情,這麼近距離、這麼久的相處默契,風鑒堯當然知道她一定滿嘴嘟嘟噥噥的抱怨。
「靠緊一點,他們人多,小心被射成蜂窩。」
「我自己知道。」這麼多道不同的氣息,她自然可以感應得出。
所以他大大方方的一隻手臂擱在她腰上,除了彼此近身相貼,她那「砰」、「砰」大作的加快心跳八成也掩蓋不住。
明明危機四伏,她全副腦袋卻只能敏感地揪繞著他的氣味,相依中他體魄帶來的異樣感受……
「不准讓自己受傷。」他再三叮嚀。「Shit!這些人怎麼可能找到我們的。」
耳朵中他慣常的口頭語嗡嗡作響,仿若被輕咬抿了一口,是自己疑神疑鬼吧?想想,這種錯覺好像挺多的。
「我花癡了呀我?」翟穎暗啐,連忙閃到樓梯轉角的壁櫃旁,遇有靠近的殺手隨即射出麻醉針。
隱隱中可以看出風鑒堯和幾道人影交手,約莫過了半小時,他做個手勢,她靜靜的移至門外。
「我幹麼不先走?」她才有這個想法,十足像她天生剋星的風鑒堯已經出來拉著她跑,跳上寶藍車子。
同時間後面槍聲大作,幾道槍彈險險射中車窗玻璃,有驚無險,風鑒堯仍穩穩的操作方向盤,將時速開至極限。
翟穎偷偷看他有沒有受傷,除了因為打鬥衣衫有些不整外,他簡直是怪胎,氣定神閒,一點也看不出剛經過生死搏殺。
「你不需要從那些人身上套出線索嗎?」
車子飛速,他卻整個視線移向她,凝視良久,害她越來越緊張,心臟差點跳出來。
「拜託一下好嗎?前……面、前面!」她大叫。
眼看方才只是遠遠的一個黑點,倏地變成一部紅色迷你奧斯丁迎面而來,不會又是殺手吧?
「喂!」翟穎氣急敗壞,前面由遠而近的「叭」、「叭」聲毫無章法的亂響一通。
車子馬上就要撞到一堆了……她心猛地緊縮,索性眼睛一閉,隨便他好了,反正死了有伴不寂寞。
瑞士寧靜的鄉野,不大不小的曲徑上,點綴的一紅一藍黑點宛如圖畫逐漸即將重疊……
風鑒堯起碼又盯著翟穎看好幾秒鐘,對她而言卻似無數個鐘頭。對方喇叭聲可聽出已呈嘶啞狀態……
難怪會車時,人家會不客氣的破口大罵,他很誇張的在前五秒才肯願意瞄一下路況,而彼此車身距離僅有一個拳頭寬。
幸虧不是殺手!確定他們沒事了,她趕緊睜眼往外面瞧。
「不會是剛才嫌不夠刺激,沒死成,現在又想不開吧?」翟穎火大的嘮叨罵道。好危險耶#@$&……
風鑒堯根本沒將她的發掘放在眼裡,還是專心開他的車,久久,她一肚子氣都快憋到喉嚨口了。
「你也曉得別人擔心會是什麼滋味了。」突然天外飛來一句話,翟穎有些不能意會,想半天仍抓不著頭緒。
「我人坐在車上,怎麼可能沒感覺?」於是她這麼說道。
結果他們一路悶坐到她受不了,迷迷糊糊瞌睡,風鑒堯一直沒再開口。但他那意味深長的瞅視一直在她腦海裡糾結,理也理不清,總是有根神經纖維隱隱約約顫動,傳遞著某種訊息……
只是當她認真去省視時,那感覺卻老像捉迷藏一樣,若隱若現,仍在撲朔迷離中。
風鑒堯深情繾綣地凝望旁邊熟睡紅顏,難抑的渴望、久未獲償的急躁,不斷在心中混亂翻攪。
他從未知曉的情根因十七歲的她而發芽、茁長,若不是翟穎,或許他也不會知道向來倜儻風流的自己會這般執迷不悔,幾年來,連他都感到驚訝,而且是一年比一年陷溺不可自拔。
十七歲的翟穎,只知道圖書室與研究,澄清卻又充滿智慧的性靈引領他初見的專注,自此移不開來。
但煩惱也就這麼如影隨形了。
以往他身邊的歷任女友,美麗、身材、學識皆有相當程度,否則無法入他的眼,自然地,她們也成熟得足以玩男歡女愛的遊戲。但年輕的翟穎,當時在他感覺,簡直是屬於另一種世外的人類;而他們便是在塵俗中翻滾,七情六慾的男女了。
翟穎除了專業領域的天才外,其它方面,他敢保證絕對幾乎是稚嫩如幼兒。
面對這樣心動的對象,他該怎麼辦呢?
這許多年來,他用自己的方式去引導她接觸外面俗務,感受人與人之間複雜的關係,也許部分成功了,讓她敢藉船難詐死擺脫雷麒所施加的管制,但……那並不應該包括遠離他!
一想到這兒,風鑒堯就恨不能狠咬她一口,把還能如此熟睡的她狠吻醒,以茲告誡。
是的,他很想,非常、非常的想。
可是再翻回舊時的一段記憶,卻令他盡可能再度壓抑下來內心的欲求。
當心裡愛上一個已認定的終身伴侶時,所能激發出的強烈佔有慾,不管生、心理都是無比的專制,他對翟穎也不能例外。
但久經情場的他,與初出茅廬的她,動情的速率完全是兩回事,火箭與牛車之別。
翟穎像是晨露剛含苞待放的花朵,怯怯地伸展搖曳,而他已是艷陽滾滾吶喊著吞噬她的嬌柔。
爆發的那一次,她甫從圖書室找資料回來,即使她戴著討厭的眼鏡,隔著鏡片,那閃動靈黠的眼瞳都能誘他蠢蠢欲動。
「服裝公司送來的款式,你挑選好了嗎?」對於翟穎樸實保守的穿著,他更是滿意,他的女人可不能隨便露給人家看的。
「嗯。」她仍分心在資料中。
死瞅著她低垂著頭,露出的潔白頸項,他不由自主讓手爬上那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捏,翟穎似乎也不反對,正好鬆弛疲憊的肌肉神經。
觸覺帶動著情慾,他嗅嗅她的髮香,臉隨手到,鼻端湊向她頸椎磨蹭,美好的嗅覺觸動更進一步的味覺。
「風……」當他唇輕吻下去時,翟穎僵了一下,似不知所措。
風鑒堯繼而不滿足的吮咬,由頸漸入,吸取她耳鬢、眉、頰的芳香,他一探正要對準目標——她的嘴唇吻上,翟穎可能是一時慌張,側首想看他的表情,所以害他錯失香澤,索性往下探索。
「你在……做什麼?」不識情慾滋味的翟穎顫抖地問,隱約瞭解這該是親密的人才做的事。「噓……」急於索取親暱的心,以及吶喊已久的生理要求,風鑒堯迫切的無暇做口語說明,一切由行動表示。
「但是……」翟穎自有思考邏輯,醫學上的生理衝動可與浪漫的動機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熟讀醫學的她很清楚的分別。可是他的吻不教人難受,反而是一種親密的喜悅……
矛盾的她在風鑒堯熟練的調情技巧,旋即無力分析原因,任由他細密的親吻,雙手溫柔的撫摸……
「啊……」隔著衣服,他擠壓她的乳房,那種腫脹的沉甸,頂端敏感得無以附加,既痛苦又銷魂。
「翟穎。」風鑒堯在她耳邊呢喃輕喚,飽含激情。
她仰首讓他的吻恣游,全身細胞隨他的任一個撫觸、親吻而鬧革命,更多……要更多的撫慰。
怒賁的下腹挺立,風鑒堯跨開雙腳,讓她站在中間做最直接的接觸,男性與女性的契合。
他們同時倒抽一口氣,如果翟穎這時睜開眼,她會瞧見他佈滿血絲情慾的強勢。
學術不等於實務,因此翟穎相當驚訝於她所感受到的男性亢奮,並且沉浸在自己相對的欲求。
藉由他的撫摸,他的親吻,她可以感覺出自己的身體彷彿也有自我意識,此刻,她才發現到自己身體有哪些敏感處,哪裡竟會對他的肢體特別反應強烈……
風鑒堯本能至上,早不耐等候,只手揉壓她臀迅速貼向自己,緊緊的貼合,那引爆力是驚天動地的。
他腰部開始無意識的前後搖晃,也逼使緊密的她配合旋律搖擺,摩擦所帶來的無比快感,促使他迫不及待解開她衣領。
一波波騷動盪漾的激情,翟穎意識遲鈍,身體悸動得嗆辣,竟分不出是甜蜜或痛苦,雙唇溢出呻吟。
火熱的手掌直接揉向白色絲緞的胸罩,坦開的胸部顯得晶瑩剔透,視覺的刺激讓他的揉捏得更使力。
「……翟穎……」理智裡,他告訴自己,溫柔一點,慢下來,翟穎並非一般尋歡女子,更何況她在男女關係上的稚嫩,不能這般猴急。
無能為力的慾望凌駕理智,他再也掩不住赤裸裸的慾念,激烈的吻住她櫻唇。
「嗯……」他喉頭咕噥著已氾濫的狂猛因子。
飽受蹂躪的喘息又熱又痛,腦筋一片空白的翟穎漸被嘴唇的不適感恢復意識,稍有掙扎。早失去意志力的風鑒堯,仍強橫的在她唇上又啃又咬,訴說積壓許久的熱情與渴望。
但翟穎體內原先翻攪沸騰的酥麻熱流,已隨意識清醒漸抑,而風鑒堯野蠻激烈的動作,重新帶回她最先的邏輯思考……男性是生理至上的動物。
而他現在的行為沒有奠基在兩情相悅的基礎上,就等於是動物性發洩的天性。
而這結論讓她並不好過。
「風鑒堯!」
「……嗯……」
眼見即將一發不可收拾,翟穎推推他胸膛,不動如山,為了挽救自己身體不可理喻的淪陷,她憤怒的肘子一拐。
風鑒堯悶哼一聲,映滿情慾的雙眸不解的瞪她。
「放開啦,色狼!」
色狼?!他有一百個好理由足以駁斥回去,可是那都敵不過她受傷控訴的眼神……
後悔的看著她逃之夭夭的身影,風鑒堯才發現自己讓情況進行到如何不可收拾的地步……還有他未獲紓解的脹痛……
@#$%……風鑒堯咒罵了不下上百次,有了前車之鑒,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嚴厲管制自己的情不自禁,翟穎是他的心頭肉,他不希望再次看見她剛才同樣的眼神。
色狼?!去!想想,他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荒蕪一片的地面上,罕見生物,只有風吹時不斷捲起的沙塵滾滾。
如果細看,沿著交錯的輪胎痕跡前行,可望見遠方中心一部直升機正垂直降落,迅速隱沒在地平線。
迥然不同的地底,升降盤一停下,兩旁各並列數位西裝筆挺,也有著迷彩軍服的西方人,個個精悍魁武,待直升機內跨出三位中東打扮男子,立即迎往他處。
森冷燈光的漫長甬道,連接一棟棟不同武器製造廠以及研究室,層層密密,皆由中央電腦辨識放行。
另一處顯然像是會議中心,稍稍綴有綠意,零散裝飾著幾叢盆栽,門推開進去,坐在長桌主席位置的中年人馬上起身,堆滿笑容的臉上顯而易見是長年浸淫在聲色犬馬的松垂。
「歡迎、歡迎,杜耶先生。」
那三位中東人都皮膚黝黑、精壯彪悍,其中身材略矮、手臂特別粗壯的蓄胡男子,就是近來頻頻令西方頭疼的激進恐怖首領。
「你好,柏朗先生。」法魯夫·杜耶不苟言笑,握過手後沒多寒暄,直接就座道:「傑汀·麥可斯博士的研究階段進行到哪裡了?」
「……這個、這個,人現在我們還沒捉回來。」
「柏朗先生,我們合作當初已說好各自負責,我這方面的工作完全部署周全,時間迫在眉睫,而最重要的成品竟然尚未研發成功,這要我怎麼信任你的辦事能力?」
堂堂財團的總裁被一陣就事論事叱喝,臉脹成豬肝色,可是現實如此,亞廉·柏朗辯駁不得。
隨即一干人等到研究室,在亞廉·柏朗示意下,一位顯然是研究小組的頭頭詳細解說實驗運作情形。
「不用浪費時間告訴我這些有的沒有的,結果!我只要看到結果!」法魯夫·杜耶不耐煩喝道。
「是、是……」雖有難色但仍唯唯諾諾應允,因為這些殺人不見血的中東恐怖分子實在令人畏懼。
遙控器按下,旋轉門送出二個男子躺在病理床上一動不動,「他們相當等於是活死人,雖然生理結構有生命現象,可是已經沒有個人意志了。」研究員邊解說邊注射十毫升MT-101劑,而後迅速和眾人退至十公尺外距離啟動照射器。
只見一陣強光將實驗人體籠罩,約過三十秒鐘後結束,那原先不見生氣的活死人竟然坐起來,並在意志遙控下對彼此攻擊,完全是兇猛、致命的打法,似乎一點也不覺得疼痛。
「非常好,我們的革命事業就是需要這種死士。」法魯夫·杜耶相當滿意。
話沒超過一分鐘,然後情況失去控制,活死人的動作非常怪異不協調,就好像電影裡面那種殭屍片,變得僵硬詭異,肢體或垂或扭,而且直往人群中抓人。
傭兵機關鎗一陣掃射,但活死人根本不關痛癢,只是身上平添數個彈孔,反顯得可怕,膽子小的早驚叫躲藏,現場亂哄哄一片凌亂。
法魯夫·杜耶旁邊的中東部屬集中火力對準活死人腦袋和腳直轟,將他們的身體分家才將混亂結束。
「該死!」
「每次實驗到這個階段就會出差錯,所以……」亞廉·柏朗都快成了縮頭烏龜了。
「那為什麼還不把問題解決!」這些笨蛋!
「這是我的疏失,沒想到傑汀·麥可斯躲得快,任我的人怎麼搜索也沒影子。」
「人還沒抓到引那你這方面究竟還需要多少時間進行研究?」
「……嗯、這個……」
杜耶渾濁的大眼瞠似銅鈴,「遇上什麼麻煩?」
「是這樣的,對付麥可斯絕無問題,就怕雷麒基金的人礙手礙腳延誤了時間。」柏朗早對雷麒恨得牙癢癢的,淨壞事擋人財路。
「日本雷麒?」杜耶自然也有耳聞,「不管是誰,敢多管閒事就要有心理準備,哼!後果……」一臉的凶殘暴戾,教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柏朗都免不得由心底打了個顫。
「你的意思是?」
「這你別管,總之辦好你的事,其它的,我自有我的手段。」
「那就最好了,先前麥可斯博士的研究已有突破性發展,可惜全被他壓縮鎖入微晶磁碟片裡,現在只要找到他本人解開還原,我相信絕對能配合好杜耶先生的計劃。」
「最好如此。」那其中的威脅很叫人不寒而慄。
可惜這伙整日為名為利早在血腥中迷失本性之徒眼裡,看見的只有以後不可數計的財富享受,至於多少無辜的人會枉受遭殃,則根本不在他們利慾薰心的顧慮考量裡。
不日後,位法國馬賽,雷麒的商業大樓驚傳爆炸案,幸賴機構本身有嚴密的保安措施,將災難降至最低,但仍造成十數人傷亡,財物損失難計,震驚所有相關警治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