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聞,這幾位知名企業的總裁是學生時期的死黨好友,但鮮少看他們同時出現在公 開場所中,因此,來往的旅客莫不都好奇的行上注目禮。
『管大哥、彤萱姐,你們一路小心喔!』韋沁樂有些不捨,她才從英國回來,彤萱 姐卻要去美國。不過,為了彤萱姐將來的幸福,她的捨不得根本算不了什麼。
『譯翔,你可要好好照顧彤萱。』倚哲軒相信即使他不說,譯翔這小子也不會讓彤 萱在這趟旅途中吃一點苦。
『哼!說這什麼話,說不定是彤萱照顧譯翔。』武逸薰知道彤萱對管譯翔的愛可是 比誰都深的。
『對,你說的都對,那一路上,可能都得麻煩彤萱。』倚哲軒將未婚妻的話奉為圭 臬,馬上見風轉舵。
真是妻奴!祈尚威受不了的翻翻白眼。
『彤萱,你一定要好好努力,不要辜負我們的心意喲!』祈尚威原本不屑的神情此 刻充滿了暗示。
『是呀!我們對你可是充滿希望。』左星倫附和著祈尚威的話。
『你一定要加油。』曲傲也給予簡短的鼓勵。
看來,他們全都知道自己的心意,可是,最重要的那個人,為何仍未有一絲察覺?
韋彤萱不為他們的明瞭而訝異,只為管譯翔的遲鈍感到無奈。
『你們快走吧!免得到時記者聞風而至,你們幾個名人可就走不掉了。』一直保持 沉默的管譯翔一開口就是趕人。
『說的也是,你們也快進去吧!』倚哲軒的唇邊藏著一抹算計的笑,而其他幾個人 也帶著同樣的笑容。
好好享受這次我們為你們特別安排的冒險之旅吧!
管譯翔和韋彤萱的背脊突然升起一股涼意,隨即對看一眼,但又立刻別過頭,為彼 此的默契感到尷尬。
???到了事先預訂的下塌飯店,管譯翔和韋彤萱都因旅途勞累,而分別到各自的 房間休息。
望著和隔壁房間相鄰的那面牆,韋彤萱止不住心中的猜測。
他究竟為何要陪她到美國?他不是很討厭和她相處嗎?他是否真的不放心她?
好不容易有兩人一起旅行的機會,她該趁機告訴他潛藏在她心裡已久的愛意嗎?他 會不會被她嚇跑?還是,他也和她有著一樣的心情?
雖然腦子裡有著一堆問號,可是,韋彤萱仍不忘繼續整理行李。
赫!韋彤萱倒抽了一口氣。
沒有!怎麼會沒有?她的參展作品呢?韋彤萱反覆翻尋著行李箱就是找不到她這次 要用的攝影作品。
韋彤萱急哭了,一時間亂了方寸,待她稍微冷靜下來,第一個念頭就是去找隔壁房 的管譯翔。
整理好行李,正想好好泡個澡的管譯翔對於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感到一絲不悅。沒想 到門一開,門外所站的竟是淚眼汪汪的韋彤萱。
管譯翔的心一瞬間被揪疼了。
『彤萱,發生什麼事了?』
『我的攝影……嗚……攝影作品……不見了!』韋彤萱抽抽噎噎的說明。
『怎麼,你仔細找過了嗎?還是,你根本沒帶來?』管譯翔知道攝影是韋彤萱的最 愛,而她的攝影作品更是她的寶貝,而現在弄丟的又是她即將參展的作品,她現在一定 很不好受。
『我都找過啦,我的行李是沁樂幫我整理的,我……她……嗚……不會吧!』難道 ,她真的將作品忘在台灣。
『在還沒有確定之前,你先不要太著急,今天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打個電話 問問沁樂好不好?』管譯翔輕聲的哄著她。
『嗯。』韋彤萱點點頭。
『那我陪你回房。』
就在兩人毫無警覺的此時,一個黑影悄悄逼近,立時用手帕搶住他倆的口鼻。在他 們軟軟地倒下後,又出現另外兩個人。
『該死!這小子怎麼那麼重,豬啊!』其中一名男子打了下不省人事的管譯翔。
『還是她輕多了。』另一名男子輕鬆的將韋彤萱打橫抱起。
『我跟你換。』
『不要,你不怕你的寶貝未婚妻吃醋?』
『要是讓她知道,你吃她好朋友豆腐,你想你會死的多難看?』
『我才沒有吃她豆腐,你少亂說。』
『你這個花花公子和我這個准老公比起來,你想我未來的老婆會相信誰?』
『你這個卑鄙小人。』
那名迷昏管譯翔和韋彤萱的男子輕撫太陽穴,這種時候吵架?他們還真會挑時間。
老大,為什麼要派他們和我一起出這個任務呢?男子不禁埋怨起他們遠在台灣逍遙 的頭頭。
『夠了沒!』他低吼一聲。
原先爭執不休的兩人立刻閉嘴,而男子則上前接過韋彤萱。
『你們兩個一起抬那隻豬。』他果斷的下達命令後,便邁腿離開。
留下來的兩人雖無奈,也只能乖乖聽令。誰教發號施令的是他們之中足智多謀的軍 師呢?除了老大,也只有他有資格發令了。
???『嗚!』頭痛欲裂的管譯翔一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他全然陌生的地方 。
他怎麼會在這裡?他記得他昨晚要送韋彤萱回房時,突然被人迷昏,然後就不省人 事,那彤萱呢?
他著急的環繞這個房間,發現韋彤萱好端端的躺在他身旁。
『彤萱、彤萱!』他輕拍韋彤萱的臉頰。
韋彤萱這才幽幽轉醒。
『譯翔,這是哪裡?』她還不是很清醒。
『不知道。』
『那我和你……』韋彤萱看看自己和他的衣著都很整齊才放心的問下去。『怎麼會 在這裡?』
『不知道。』管譯翔也還沒理出頭緒,怎麼他們才到美國就被人襲擊,而襲擊他們 的人又是誰?對方是為了什麼理由襲擊他們呢?而對方居然沒傷害他們,只將他們丟在 這裡的舉動,更是讓管譯翔感到不解。
他下床試著打開房間門鎖,發現房門根本沒上鎖,他接著又四處走著,而韋彤萱則 小心的跟在他身旁。
勘察完畢後,管譯翔坐在客廳沙發上,對著一旁的韋彤萱道:『你知道嗎?如果這 是綁架,那這歹徒也真是夠仁慈。』
『怎麼說?』韋彤萱不明白為何他們被綁架,管譯翔仍這麼說,不過,她絕對的信 任他。
『對方不僅沒傷害我們,還讓我們在那麼豪奢寬敞的大別墅,不僅無人監視看顧, 更是窗明几淨,再說對方還細心的準備了食物、冷凍食品、飲料、美酒一應俱全,就連 零嘴都準備到了。』而且,他也檢查過了,這裡的每個角落都沒有任何監視或竊聽的器 具。
『這會不會是歹徒隨便挑上的別墅,我的意思是屋主可能另有其人。』
『我想不太可能。』管譯翔將剛剛在冰箱門縫找到的紙條遞給她。
韋彤萱看著紙條上的電腦打字。
『兩位難得一同出遊,好好享受……這,這怎麼會這樣?』
『這得問你的好姐妹了。』管譯翔心中有了譜,這事准和那魔女脫不了干係。
『你說逸薰?』難道逸薰是為了幫她。如果真是逸薰,她絕不能讓譯翔知道逸薰的 目的。『不會的,逸薰根本沒理由那麼做。』
沒錯,那魔女確實沒什麼理由這麼做,就算是報當年要她的仇,也不會連好朋友彤 萱一同整吧!
難道是沁樂為了要幫他?所以,乾脆讓彤萱不能參加攝影展,故意讓他和彤萱在這 獨處?如果真是如此,那他絕不能讓彤萱知道這件事。
『或許歹徒真的另有其人。』管譯翔立刻改變態度。
『嗯!那我們現在是否應該打電話求救?』
『電話線被剪斷了。』這是他剛剛才發現的。
『那我們出去攔車求援?』
『不可能,我們現在的位置是在偏避的山上,方圓百里內,不會有人車,就算我們 想徒步下山,也很可能會累死在路上。』不是他危言聳聽,而是據他方才觀察附近得知 的結果真的是如此。
『那我們怎麼辦?』她並不擔心他們的安全,她擔心的是在同個屋簷下,管譯翔會 發現她的心意。她是很想讓他知道她的心情沒錯,但是不是現在。如果,他現在明白她 的心意,卻不接受,那他們彼此都會很尷尬的。
『沒辦法了,隨遇而安吧!』相較於韋彤萱的焦慮,管譯翔倒顯得老神在在。因為 他知道,如果這一切真是有心人的刻意安排,那麼他們再怎麼焦慮也沒用,何況,當這 有心人並無惡意時,他們就更不用著急了。
他看了心事重重的韋彤萱一眼。
難道她就這麼排斥和他同住一個屋簷下?看來,此刻的他更得小心隱藏自己的感情 ,免得又會增加她的不愉快。
???這件事是否真是沁樂的安排?還是真如自己原先所想是那個魔女逸薰的計劃 ?可是,如果這件事是沁樂所為,那說的過去,她絕對是看他把心意間在心中,而想幫 他一把。
不過,如果是逸薰的話,這女人有何原因這麼做呢?她既不可能知道他對彤萱的心 ,更不可能莫名的陷害自己的好友。
難道,這事與她們兩人無關,抑或是她們合力所設計的!
管譯翔皺起兩道濃眉。
會是如此嗎?
韋彤萱甫下樓便看到管譯翔呆坐在沙發上,似在深思什麼。坐到他身旁,一向敏銳 的管譯翔卻好像沒發覺到她,只是一味的沉溺於自己的思緒中。
韋彤萱突然有股衝動,想撫平管譯翔眉間的皺折,在這麼想的同時,手已不知覺的 撫上管譯翔的眉頭。
管譯翔被突如其來的探撫給嚇了一跳,反射性的扯住來人的手。
『痛!』韋彤萱驚呼出聲,眼淚也痛得奪眶而出。
真的好痛!她覺得自己的手就算不斷也離脫臼不遠了。
『是你?!』管譯翔十分驚訝。瞧他做了什麼好事?韋彤萱此時蒼白的小臉以及一 顆顆掉落的淚珠,令他的心抽痛不已。
『不是我是誰?這屋裡就只有我們兩個呀!』即使她的手現在就像被火燒般的疼, 韋彤萱仍是硬擠出多餘的力氣回頂他。『你豬頭啊!你的字典裡沒有憐香惜玉四個字嗎 ?
我又不是你的敵人,力道這麼大幹嘛!』
『是你自己不聲不響的出現,還意圖對我性騷擾,怎麼能怪我。何況,我也才使出 三分勁,瞧你痛的哇哇叫,哪有那麼痛?』見她仍有氣力大呼小叫,管譯翔繃緊的心這 才稍微放鬆。
『誰對你性騷擾,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韋彤萱被他的語氣氣得冒火,不過,她 更生氣自己一時的情不自禁。
管譯翔沒再說什麼,只是起身到一旁的櫃子裡東翻西找。
『你在找什麼?』韋彤萱好奇的問,語氣仍充滿不悅。
『醫藥箱。』管詳翔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
半晌,管譯翔拿著一個醫藥箱回到韋彤萱身旁,並執起她的手。
『痛!』此舉又扯到韋彤萱的痛處。
管譯翔放柔動作,小心謹慎的以藥酒輕輕推拿韋彤萱受傷的手。
而韋彤萱則偷偷陶醉於管譯翔難得一見的溫柔中。
『你怎麼又皺眉了?』話一出口,韋彤萱另一隻未受傷的手又撫上管譯翔的眉頭。
當她意識的到自己又做了什麼蠢事時,手便像觸電般趕緊收了回來。
管譯翔驚訝的望著低垂著頭的韋彤萱。
莫非她方才也是想要他別皺眉,才會……管譯翔抓著韋彤萱受傷的那隻手,大掌不 禁更加輕柔的按摩著。
『對不起。』他低低地說。
聲音很輕,卻收進韋彤萱的耳裡,也放進她的心裡。
???望著窗外晴朗的天氣,武逸薰的唇因愜意而彎成一道圓弧型。
『現在,美國時間應該是晚上了吧!』武逸薰的笑意更深了。
『嗯,不曉得他們現在在幹嘛?』韋沁樂的唇畔一樣有藏不住的高興。
『以他們兩個悶葫蘆的個性,說不定會辜負我們的一片好心哪!』
『逸薰姐,對管大哥有點信心,他畢竟是個男人,說不定他的動作會比我們預期的 快很多。』
『這樣當然最好,可是,這小子賊得很,我擔心他會識破我們的計劃。』說到管譯 翔這個個性龜毛的小子她就頭疼,平常在商場上,精明得有如一隻狐狸,但一遇上感情 的事,他的智商就立刻降為零。他雖然對彤萱一往情深,卻看不出彤萱和他有著相同的 情感,彤萱那隻母豬頭也是,弄的兩人明明相愛非常,卻對自己的感情縮頭縮尾,也搞 的旁人為他們的事著急,而這當中又以身為韋彤萱好友的她為最。
為了這次的計劃,她可是構思良久,而原先柔柔亮亮、閃閃動人的頭髮更因此冒出 了幾根白髮,唉!為了譯翔和彤萱的幸福,她可是勞心又勞力。看這次事成之後,他們 要怎麼答謝她的恩情。
『咦?哲軒哥今天怎麼沒來陪你?』一向黏逸薰姐黏得緊的哲軒哥怎麼會破天荒的 不見人影呢?
『他公司忙。』說到這她就一肚子氣,他忙她不怪她,可他卻不准她去找工作打發 時間,說什麼怕她累著,可是,要她整天無所事事真的很痛苦,所以,現在有了譯翔和 彤萱免費來當她的娛樂,她當然要好好地玩上一玩。
『講到工作,我還有設計圖要畫呢!逸薰姐,那我先回去了。』韋沁樂想起自己所 接的案子還沒動工,便像火燒屁股似,一溜煙的跑掉了。
『喂!沁樂、沁樂!』就這樣跑掉啦!真不夠義氣,放她一個人無聊。
???韋彤萱極為細心的以未受傷的手替別墅後院裡的花澆水。
這一片小花園裡種滿了許多紅玫瑰,令一向喜愛玫瑰的韋彤萱愛不釋手,所以只要 她一無聊,便會跑到這玫瑰園澆澆水、發發呆,或替這些嬌嫩的花朵們拍幾張照。
好在,帶他們到這兒來的人,連他們的行李一同送過來,而她的行李內有簡便的攝 影裝備和沖洗照片的藥水,否則,她可真會無聊死。
原本以為在這裡她和管譯翔相處的時間會多很多,誰曉得,他們根本沒什麼交集。
平常他都是待在二樓的書房裡看書,而她則在花園裡,一整天下來,他們交談的次 數根本少的可憐。
望著一旁多卷底片,韋彤萱幽幽地歎了口氣。
『好端端的歎什麼氣?』管譯翔原本不想出聲打擾這花園的寧靜,可是,卻有一股 衝動趨使他開口詢問韋彤萱心煩的原因。
平時,他總盡量避著她,為的是怕她看出他的心思,可是,他的目光總會不自覺的 繞著她,讓他即使人在書房,眼神和心都會不受控制的瞟向她,而他也慶幸著花園就在 書房後下方,使他可以肆無忌憚著迷的看著她。剛剛他自書房看見她的身影充滿落寞, 便不由自主的來到她的身旁。
『沒什麼,只是閒的發慌。』
『這裡的風景很棒,你可以多拍幾張照。』這裡的景致的確非常幽美,而且,自然 的不像刻意營造出來的,因此,他敢肯定擁有這別墅的人一定十分富有。
『這兒的每一處我差不多都照遍了,而我現在想拍的是人。』一個她深愛的人。韋 彤萱將最後一句話吞下了。
『這裡只有你和我,哪有其他人給你拍……』話才說了一半,管譯翔立刻住口。
『你應該不是說……我吧?』最後兩個字,他說的極微小聲。
『你說呢?』韋彤萱笑盈盈的反問,一雙手開始忙碌的組裝相機。『這裡只有你和 我不是嗎?』
『我有什麼好拍的?』意外地,他竟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身為知名企業家的他,照理就應該已經習慣被拍,而事實也確是如此沒錯,可是 ,要他當她專屬的模特兒,在她的鏡頭前擺姿勢、作表情,他不知怎麼地就是會感到別 扭。
『你很上相呀!』這絕對是事實,他那張迷倒千萬女人的俊帥臉龐及修長挺拔的身 材,不去當明星或模特兒未免可惜。
『這不是上相不上相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
『我……』他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你不願意就算了。』早該知道他不可能答應讓她拍,她還滿懷希望的以為他會答 應,她做事怎麼老是那麼衝動,韋彤萱在心裡暗罵自己沒腦袋。
管譯翔拉住準備離去的韋彤萱。
『好啦!』
『什麼好啦?』韋彤萱一頭霧水,而且由手腕上所傳來的熱意,更讓她有短暫的失 神。
『我讓你拍。』管譯翔一副從容就義的模樣。他就是看不得她失望的小臉頓失色彩 ,所以什麼害羞、不好意思就先拋到一邊吧!
『真的嗎?我可沒逼你。』韋彤萱嘴上雖這麼說,但臉上飛揚的神采卻洩露心底最 深的喜悅。
『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
『那就好。』
接著韋彤萱拉著他小心翼翼的走到玫瑰園的中間,自己再一蹦一跳的跑回來。
『很好,就是那個位置。』韋彤萱喜孜孜的說著。
看著韋彤萱專心的調著相機的角度,身處玫瑰花海中的管譯翔不自在的怪叫道:『 你現在要幹嘛?我要怎麼做?』
韋彤萱分出一半的心思回答他。
『我在找最佳位置,因為現在是日落時刻,色溫較低,整體偏向紅黃色調,而我要 的感覺是在紅、橙色光中。大片暗紅玫瑰搶眼得很,立於花海中的你特別有股神秘的風 格。』她愈說愈興奮。
『說了半天,你還是沒說我要怎麼做?』他還是不清楚她所說的色溫、色調,可是 ,看到她雙眼中興奮的光芒,令他也不自覺的笑開了嘴。
『隨便你,不過,你一定專注的盯著鏡頭。』
『我知道了。』他順手拔起腳邊的一朵紅艷的玫瑰。
『你準備好了嗎?』韋彤萱將相機對準他。
管譯翔微微點頭,將握著玫瑰的手舉至頰邊,而後用力縮緊,鮮紅的血順著手腕流 下,讓人有一時間的錯覺以為是從玫瑰中所滲出的紅色液體。
而管譯翔的眼神一瞬也不瞬的盯著鏡頭,眼神中彷彿蘊藏著壓抑的狂亂,表情則透 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冷漠,此刻的他就好像是地獄來的要吞噬一切的惡魔使者。
韋彤萱被這樣的管譯翔嚇到了,除了他手上的血令她感到震撼外,還有就是他那好 似穿過鏡頭緊抓住她的熾熱雙眸,令她感到虛軟。還好,不過,她的手卻仍記得按快門 ,捕捉著這畫面的每個角度。
『好了,你快進屋包紮吧!』韋彤萱在拍過癮後,才驚覺管譯翔那樣的舉動是很痛 的,思及此,她的心也彷彿跟著他的手在淌血。
『你不拍了嗎?』這點痛對於學生時代常和人打架練拳頭的他跟本算不了什麼。
『我拍好了,我幫你包紮。』擱下攝影器材,韋彤萱堅持要替他上藥。
到了屋裡,韋彤萱小心的以沾著紅藥水的棉花擦拭在管譯翔的傷口上。
『痛不痛?』看到管譯翔手上被刺扎到的許多血洞,韋彤萱好心疼,巴不得被扎的 是自己。
『不會,還好刺沒鉗進肉裡,否則到時還得用夾子一根根挑出來,那可就累人了。 』
管譯翔故意說的輕鬆,為的是不讓韋彤萱擔心。
『對不起,我不該要求拍你。』
『拜託,是我自己要這麼做的,你何必道歉,就當是上次弄傷你的代價,何況,這 只是幾個小孔,沒關係的。』管譯翔除了就事論事外,也希望她不要如此自責,可是, 當他看見斗大的淚珠自韋彤萱的頰邊滾落後,他便知道自己的安慰失敗了。
『我的天哪!你怎麼這樣哭啦!』他的手是真的不痛,而他也真的不怪她,可是, 她卻偏偏要讓他心疼。『你最近怎麼這麼愛哭,哭多了傷身體,你……你不要哭了好不 好?』
『你一定很痛。』韋彤萱答非所問,只是一徑的看著他的傷口流淚。
『我都說不痛了嘛!』
『我是關心你,我……』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覺得你可以去幫助一些深受旱災之苦的災民耶!』管譯 翔沒頭沒腦的突然說。
『為什麼?』
『用你的眼淚啊!你想想,當那些災民可憐到幾個月沒水用時,你卻在此肆意浪費 淚水,所以,我覺得那些人一定很歡迎你去那邊哭,流點水給他們。』管譯翔說的頭頭 是道。
『歪理!』韋彤萱破涕為笑。
『是歪理你不也接受了,而且,還為這個歪理而笑。』管它什麼歪理不歪理,只要 她肯笑就好。
『聽沁樂說你很專情?』
韋彤萱天外飛來的一句話,讓管譯翔愣了一下。
『喂!』韋彤萱伸出手在管譯翔的眼前揮呀揮的,這才讓他清醒。『你如果不想回 答就算了。』
剛才她只是覺得如果一個女人能讓管譯翔真心相待,那個女人一定很幸福,所以才 脫口問出這個問題。
『是沁樂告訴你的,她還有沒有說什麼?』照韋彤萱對他的態度來看,應該是還不 知道他的心意,可是,他就是想求證一下。
韋彤萱搖搖頭。
『其它的她什麼都沒說。』韋彤萱不禁猜測他和沁樂究竟有多要好,又共同擁有了 哪些秘密。
『喔!』管譯翔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專情,可是,一旦讓我喜歡上一 個人,我就會很堅持的愛下去,不管對方是否有同樣的心情。當然,為了怕引起不必要 的困擾,我不見得會讓她知道我的心意。』
『我和你有同樣的想法,雖然會很希望對方也是對自己有心,但是,又擔心事與願 違,更害怕造成雙方的尷尬,所以,什麼都不說或許才是最好的。也許有些人會覺得這 樣的心態很鴕鳥,可是,我卻覺得這是一種守護對方、在乎對方的象徵。不要對方困擾 或勉強,寧願自己心痛和傷感,都是一種愛對方的表現。』韋彤萱也侃侃而談。
『這是你的經驗談嗎?』管譯翔有些不悅,究竟是哪個男人值得她這麼傾心去愛呢 ?『或許吧!那你呢?』韋彤萱有點難過。不知是哪個幸運人兒能教他愛的如此無怨呢 ?
『可能吧!』管譯翔也回她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那你有沒有試著告訴她,說不定她也是愛你的。』韋彤萱強忍著心痛。
『我不想冒這個機率不大的險。你呢?想不想試試看?』
『和你一樣,不想冒險。』
兩人有默契的對望,空氣中隱約飄蕩著一種奇妙的情愫。
最後是韋彤萱先別開眼,慌亂莫名的說:『我累了,先回房休息。』
偌大的客廳裡只留下管譯翔一人盯著被韋彤萱包紮過的傷口發呆。
???離管譯翔和韋彤萱所住的別墅不遠處,有一台林寶堅尼,而車上則有兩個帥 氣的東方人。
『星倫,他們……是白癡嗎?』祈尚威取下耳機。
『大概是。』左星倫也受不了他們的遲鈍。
『他們兩人明顯的對話,居然還不能察覺彼此的感情?』
『還叫對方向所愛的人告白?』
『天啊!他們未免太大愛了吧!雖然,告白是好事,可是,他們並不知道對方愛的 就是自己,還大方的提議。星倫,我懷疑他們是真的相愛嗎?』祈尚威真不知該罵他們 的遲鈍,還是該鼓勵他們偉大的情操。
『可能是他們真的太愛對方了,果然,愛情會使人盲目。』左星倫下了註解。
『所以,那個盲目的管譯翔更不會發現我們把竊聽器藏在客廳的吊燈上,和每個房 間天花板的燈飾上嘍!』
『當然也不會發現書房吊燈上的監視器還可以監視到後院的各個角落。』
『所以,我們還得感謝曲老大所製造的超一流監視器和竊聽器嘍!』祈尚威露出壞 壞的笑容。
連左星倫也不禁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