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原本衝進來準備救援的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個個張口結舌,一臉驚愕、難以置信的神情。
項爾凡不愧為運籌帷幄的大人物。他先是拉起被單,將衣衫不整的許娜娜包裹得密不透風;之後,他背對著眾人,肩膀十分可疑的抽動起來。
「我……我不要活了!」他的聲音帶點鼻音,似乎受到了什麼天大的委屈。「竟然讓你們看到這種場面……」
他這表現嚇壞了所有人,除了被他包在被單裡的許娜娜之外。
「呃……總經理!您千萬別難過,我們……」大伙以為是不小心撞見項爾凡不為人知的一幕,因此連忙開口解釋。「我們剛剛什麼都沒看到!」
他們的確是沒看到,但是他們卻的的確確聽到了……要不,他們怎會可口的美食不吃,一古腦全衝上來?
「您和那位小姐在做的事情,我們什麼都沒看到!」
他們從不曉得,這個花名在外的項二少,竟然嗜好「女王遊戲」——不必想也知道,若不是經過他允許,憑那女孩單薄的身子,說什麼都沒法子將他壓在身下
「你們什麼都沒看到的話,為什麼全擠在門口不走?!」
「我們……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唉!有錢的公子哥總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不願曝光,他們這些看人臉色吃飯的,最好懂得察言觀色,就當今天什麼事都沒發生。要不,以項氏集團的財力以及和政府高層的良好關係,他們要真敢在外頭亂說什麼,那可真是吃不完兜著走。
「項總經理,這是怎麼一回事?」
許雋曄在會場隱約聽到男子的呼救聲,原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當他看到一群人急忙往主屋奔走時,他才確知真有其事。雖然自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可也好多個人、多分力量。
於是他就在第一波人群破門而入之後,他才到達「事發現場」;可現場一點也沒有緊張的氣氛,反而見眾人一臉尷尬的神色。
「許先生,你來得正好!」
項爾凡一聽到許雋曄的聲音,隨手便將一旁的睡袍披在身上,走下床來到眾人面前。
「好了,感謝各位這麼關心我。不過就如你們所見的,危機解除!」
當然,他想要的效果已經達成,再留著閒雜人等只會礙事而已。
「請各位不要因這個小插曲影響了今天的興致。」他站在門口,一副送客的模樣。「樓下有各國美味佳餚等著各位。當然,用過餐後,請千萬別錯過今晚名設計師方惜圓的服裝秀。」
既然「受害人」都親自出面說「危機解除」,那麼他們自然也該識相的退場,免得一個不小心惹得項二少不快,那他們的「好意」,反倒會害苦自己。
「許先生,我有些事想麻煩你,可否請你留下?」
「當然!項先生。如果我能幫得上忙的話。」
你當然幫得上!項爾凡在心裡想。
等所有人都離去,只剩下項爾凡、許雋曄,以及躲在被單裡不敢出來見人的許娜娜時,項爾凡突然發難
「許伯父,這件事……你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
他說起這話,語氣哽咽、眼眶泛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這……」許雋曄對於他說的話是丈二金剛摸不著腦。「你慢慢說!如果我能幫得上忙,我一定盡其所能,」
「娜娜……她……」他語焉不詳的說。「她……她對我……」
「娜娜她怎麼了嗎?」
許雋曄對於這唯一的獨生女,可是疼愛得緊;一聽到這事與愛女有關,他不覺著急起來。
「她……」他深吸口氣。「她剛才試圖對我……」
「對你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伸出祿山之爪……」當他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還立刻背對了許雋嘩做抹淚狀。
原本打定主意死躲在被單也不出來的許娜娜,一聽到項爾凡這個無賴,以如此卑劣的手段譭謗自己的名聲;她再也顧不得其它,一把掀開床單,直接從床上跳下,三兩步便衝到項爾凡面前。
「喂!姓項的,」要不是她身材矮他太多,她肯定要抓著他肩膀使力搖晃。「你說那什麼鬼話!明明是你把我騙來這房間,二話不說就開始脫衣服,什麼我對你伸出祿山之爪!」
「娜娜!」
許雋曄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在項爾凡房裡見著衣衫不整的女兒!
「你的衣服……怎麼會……」
「啊!」父親這一說,她這才注意到她此刻正羅衫半罩的尷尬窘境。
她趕緊躲回被單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衣服穿好;之後,她隨即丟開被單,怒氣沖沖的指著項爾凡——
「都是你的錯!」她掄起拳頭,二話不說就直往他身上打。
「怎麼會是我的錯?」項爾凡狀極委屈的說。「是你自己提議換個沒人的地方討論我們之前的話題……」他站定不動,默默承受她那絲毫不覺痛癢的發洩槌打。
「娜娜,住手!」
在他看來,項爾凡與娜娜,分明就像對打情罵俏的情侶,可是之前他並沒聽娜娜或惜圓和他提過這事……現在,項家少爺對他說,他的寶貝女兒試圖侵犯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你們倆好好把這件事說清楚!」
「許伯父,是這樣的。」項爾凡見機不可失,決定先發制人。「前些日子,娜娜受伯母的請托,送了一塊樣布到我那兒……」
於是,他開始鉅細靡遺講述當天事情發生的經過。
「……就是這樣,所以我決定把那五百萬當做送給娜娜的定情之物。」
「爸!」聽到這裡,許娜娜忍不住插口。「我沒收那五百萬!你要相信我!」
雖然她當初堅持不肯還項爾凡……可她終究還他了。
「可是,娜娜,我記得你明明說那是『寄放』在我那兒啊!」就算是說謊,他也要把它說得像真的一樣。「而且,你明明就用別的方式,承認了你對我的愛意……」
「其實,你今天根本不必這麼做的。」他一臉淒楚的說。「要是你想要我,那麼,你只需要開口說一聲,不論我身在何處,你根本不必用這麼……激烈的手段啊!」
「你亂說!明明是你自己——」
可惜她根本沒答辯的機會,立刻又被項爾凡自怨自憐的話語打斷。
「雖然我不反對你用這種方式來證明你對我的愛……可是,我真的被你嚇著了,所以才會一時高喊救命……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真的沒辦法克服那種『被強迫』的恐懼……」
他語不成句的繼續說:「如果說,只有我們兩個知道這件事也就算了……可是……剛剛至少有……二、三十個人看到我被你壓在床上的場面……」說著說著,他雙手掩面,似乎不知該如何是好。「雖然我不是什麼大人物,可我父親在社會上,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我丟了臉不打緊,但讓他失了面子,教人知道他有這麼個軟弱無用的兒子……教他情何以堪?」
「娜娜!」許雋曄聽到這裡,眉頭不禁糾結。「你是不是真的壓在人家爾凡身上?」
人家都親親熱熱喚他一聲「伯父」了,他若再稱呼他項先生,顯然是太生疏失禮了。
「我……」雖然她是被迫的,但事實明擺在眼前。「可是我……」
「夠了!」許雋嘩揮揮手,要她別說了。「爸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會做出這種事!」
他轉過頭,面對項爾凡。
「你別擔心,我們許家壞了你的名聲,必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爸!」許娜娜看著父親嚴肅的臉色,知道事情麻煩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
「別說了!」他不想再聽任何解釋。「等你媽回來之後,我們再說。」
現在,他要好好想一想,該如何給項爾凡一個合理的「交代」。
是夜,許家三口與項爾凡齊聚在他書房裡,準備商討問題解決之道。
方惜圓在聽到事情發生經過之後,訝異得連嘴都合不攏。她怎樣也沒想到在這短短幾小時不到,居然會發生這麼件嚴重的事情。
「娜娜,你……」她歎了口氣,不知該說什麼好。「你怎麼會……怎麼會……唉!」
「媽!你要相信我。」許娜娜仍不放棄解釋清楚事情的真相。「我真的沒做出那種事!」
她躲他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將他約到房間會談?
要不是他硬咬著那五百萬支票的事不放,她又怎麼會笨得任他「拐」到他房裡,還差點遭他非禮?!
早知道他會使出這種卑劣的手段搏人同情,她早該先他一步放聲尖叫——只可惜,世事難料……
「娜娜,別說了!」許雋曄心煩意亂的說。「現在不是爭辯事情經過的時候,現在該做的是要如何善後。」
如果,娜娜「非禮」的對象是個普通身份的男人,或許,他們還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可現在不同,她意圖「非禮」的對象是項爾凡——項氏集團的少東。更別提當天還有許多目擊證人可以證明娜娜真的試圖……唉!這事到底要如何了結?
許雋曄心情之沉重可以想見。
「善後……」她委屈的說。「我又沒做錯事!」
「伯父,娜娜說的沒錯,她真的沒錯!錯的是我,是我不該……」
「爾凡,你別說了!」方惜圓連忙安慰他。「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伯父和伯母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
一旁的許娜娜是一肚子氣沒處發……交代、交代!她才是那個該被「交代」的人!
要不是項爾凡硬扯著她坐在他身上,憑她?就算兩個她也撂不倒他吧!更別提是將他全身剝光硬壓在床上!
怎麼她父母是年紀大了,判斷力降低了還是怎麼的,光是想到要怎麼補償他,卻怎麼沒想到這整件事不合邏輯的地方。
「爾凡,要不這麼著吧!」許雋曄沉吟了會,勉強想出個可行的辦法。「不如,明日我許家買下一整版廣告,在報上刊登道歉啟事,你覺得如何?」
「哎呀!雋曄,」方惜圓聽到他提出的法子後,大呼不可。「這怎麼可以!你要是這麼做,咱們娜娜和爾凡以後還要不要做人啊?」
娜娜一個弱女子,居然會以大欺小,將爾凡壓制在床上,試圖對他為所欲為,而爾凡一個大男人,竟會被個小女人壓在床上動彈不得……這事一旦宣揚出去,對男女雙方都不是件光彩的事啊。「這我倒沒想到……那你說,這事該怎麼辦才好?」
「這個嘛……」方惜圓究竟是個女人,心思總比男人細了些。「既然爾凡與我們家娜娜兩個彼此相愛,不如——」
「等等!媽,」許娜娜聽到這,不禁頭皮發麻。「我和他絕對沒有彼此相愛這回事!」
老天!她媽該不會傚法起那個喬太守,亂點起鴛鴦譜吧?
「娜娜,事情都到這步田地了,你還想瞞我們什麼?」
方惜圓認為她一定是因為大顧慮他們當父母的,才會堅持不肯將她與爾凡的戀情公開;以致今天才會捅出這個大樓子。
「惜圓,你的意思是……」
「爾凡,你愛我們家娜娜吧?」方惜圓直接詢問項爾凡的意思。
「當然!伯母,我用我全部的生命愛她!」
「既然你們兩個相愛。雖然娜娜的年紀是輕了點,可事情都走到這地步了。我看……改天,你就挑個日子,和你父母到我家來提親吧!」
提親,這兩個字像兩百噸黃色炸藥在許娜娜腦海裡爆炸。
「媽,我不要!」
開玩笑!嫁他?那豈不是和上山刀、下油鍋沒什麼兩樣。
「娜娜,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方惜圓好言相勸。「你遲早也是要嫁人的。再說,爾凡也不失為一個好對象。他事業有成不說,對你用情又深……要遇上這樣的好男人,真的只能靠運氣啊!」
對啊!運氣。她就是運氣太背,才會遇上他這個大瘟神!
「項凡,這事你覺得如何?」方惜圓徵詢項爾凡的意見。
「伯母,既然這樣,那我明天就帶我父母上您那兒提親。」項爾凡欣喜若狂的說。
他沒料到事情會進行得這麼順利。原本他還擔心許家二老會看出什麼破綻,不過娜娜畢竟是他們的女兒,事情一與心愛的女兒扯上關係,難免會慌亂不已……
嗯,雖然比他計劃中要快了些;不過,沒關係!只要對象是她,他倒不反對早個一兩年結婚。
「好!那事情就這麼說定了。」
許雋曄覺得妻子提出的這個解決之道,實在是太完美了!不但兩家保住了面子,還結成了親家。
「我反對!」許娜娜站起來。「我不要嫁給他!」
「娜娜,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容不得你反對!」許雋曄端出做父親的架子。「現在別鬧了!跟我和你媽回家去,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
雖然,許娜娜還想再說什麼,但在場其餘三人根本不予理會……而她的婚事,也就這麼定了。
「波笙,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許娜娜抓著話筒,深怕被人發現似的,小心翼翼的左右張望。「救你?」林波笙揉揉惺忪睡眼,看向牆上的時鐘,現在才清晨六點鐘哩。「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嗎?」
救她?昨天看她還好好的,怎麼今天一早就打電話來求救?
「電話裡說不清楚。」許娜娜著急的說:「你等等!我現在馬上到你家。」
「小姐,你慢點!好歹你也讓我有個底吧。」
「哎呀!」千頭萬緒,不知該從何說起,她索性挑了最重點說。「項爾凡今天就要上我家提親了!」「他要上你家提親?!」
這倒是大消息,只是,事前怎麼沒任何預兆?林波笙不禁覺得好奇。
「我不要嫁他!所以你一定要想法子救我!」
為了這件事,她是徹夜失眠,要是再想不出個法子,那麼……她也只有逃家一途了。
「嗯,我知道了!」林波笙沉吟了會。「我看,你先過來再說吧!像你說的,電話裡說不清楚!」
「好,那我馬上到!」娜娜說完這話急忙掛上電話,然後提著自己的小旅行袋,像作賊似的偷偷摸摸的走出家門。
當她前腳才跨出家門,方惜圓便穿著睡衣從二樓走下來,手中還拿了支行動電話。
「爾凡,果真讓你料中了,娜娜提著她的旅行袋出門了。」
約莫五點左右,方惜圓便接到項爾凡的來電。他告訴她,娜娜今天早上一定會有些異於平常的舉動,果真——六點不到,她便聽到女兒打開房門的聲音。
「好!伯母,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你安心回去睡覺吧。」
他早料中她今天一定會逃家,所以他老早就開著車子在她家門外等著,準備來個守株待兔、一舉成擒。
「我一定會在我爸媽上門提親之前,把娜娜帶回來的!」
「那就交給你了,爾凡!」
她其實也沒多想,總以為女兒是因為即將到來的婚事,一時感到不安,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舉動。
方惜圓收了線,打了個呵欠,準備回到溫暖舒服的被窩,好好再睡上幾個小時。
約莫二十分鐘後,許娜娜提個小行李袋直奔林家。只見波笙果然信守承諾,老早站在門口等她。
「我還以為你會更早來。」林波笙看她臉色欠佳,體貼的接過她行李。「怎麼,你沒睡好?」
「什麼沒睡好,我是根本沒睡!」說到這裡,許娜娜忍不住打了個大呵欠。「沒法子,我怕我這一睡;等到我醒來的時候,就來不及跑了!」
「說得也是。」林波笙站開,讓她先行進門。「先進來吧!我爸剛買了早點回來,先吃飯再說!」兩人先到林波笙房裡將東西安置好之後,才轉到客廳將早餐燒餅、油條,以最怏的速度全部解決。
「怎麼才一個晚上不見,你和項爾凡就已經論及婚嫁了?」沒想到那項爾凡的舉動真是出乎意料得怏。
說到這,許娜娜不禁又大歎了一口氣。
「唉!都怪我太大意了。」
要不是昨晚她以為芝蘭及霍老大能幫她擋一擋,她也不會貿然離開父親身邊。
「我還以為霍老大能幫我的忙呢……」
「他,幫忙?得了!他不幫忙將你推入火坑你就得偷笑了,還指望他幫忙?」
其實也不能怪他絕情,誰教她和娜娜以前著實整了他好一陣子。
「我怎麼知道嘛!」許娜娜苦著一張臉。「唉,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是沒有。所以,你趕快告訴我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林波笙催促她。
於是,許娜娜便將所有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講到激動處,她還忍不住罵上項爾凡幾句。
「這個項爾凡還真不是普通的有創意!」林波笙不禁咋舌。
作賊的喊抓賊?真虧他想得出這招!
「自己一邊脫衣服還一邊喊救命?」光用想的,她便覺得有趣。
「是啊,他叫得可大聲了。」若不是她當時慌了手腳,要不她肯定會笑上好些時候。「我從沒聽過男人喊救命喊得這麼淒厲。」
「那些闖進來的人難道沒說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那時我只顧著躲人,哪有多餘的心神注意他們說了什麼。」
在那種尷尬的情形下,她哪裡還有心情偷聽別人談話。
「我只是覺得奇怪,難道沒人懷疑,以項爾凡那種體型,怎麼可能會被你撂倒?」
「我不知道別人是不是懷疑過這點,但我知道,我爸可是一點都不懷疑。」
「沒法子啊!誰教你是他女兒。一扯到自身兒女的事,做父母的總無法理智的處理。那,項家今天會上你家提親嘍?」
「應該吧!」一提到這,就讓她的心情低落。
「其實,平心而論,項爾凡這人嘛……倒還不差!」林波笙就事論事道。「雖然他以前花了點,但要是娶了你之後,願意安分的話,實在也是個不錯的對象。」
「你當然會這麼說!嫁的又不是你!」她嘟起嘴,柳眉緊皺。
「娜娜,你老實說,項爾凡是不是長得很帥?」
她撇了撇嘴,很是不情願的說:「還好啦!出門不會嚇著人就是了。」
昨天才著了他的道,今天就要她說他好話……實在挺困難的。
「這就是嘍!長得不嚇人,家裡又有錢,脾氣……我看,應該還不錯。當丈夫應該挺好的!」她仔細分析了項爾凡。「你瞧瞧!不論是在家用、帶出門都很有面子啊!」
「哎呀!你別和我打馬虎眼了。」她想聽的不是這個,她要的是解決之道。「人家要你幫我想辦法啦,」
「辦法呀……」林波笙的腦袋轉了轉。「一時之間我實在想不出來,要真沒法子的話,也只能逃家了!」
雖然這不是個根本解決問題的方法,因為這只能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一世。
「不過,前提是——你得躲得過項爾凡的情報網。你也曉得的,有錢能使鬼推磨。這項爾凡呢,別的不多,這錢可不少!所以嘍,他要是真的在乎你,非你莫娶,難保他不會重金懸賞,派人找出你的行蹤……也就是說呢,要是你要逃,那也得逃得夠遠、夠久才行!」
聽到這話,許娜娜的臉黑了一半。她既沒本事,也沒那本錢可以逃得既遠又久的……她認識的人唯一往國外的,就只有希倩一個……可,她真去投靠她,難保項爾凡不會找上門;這麼說,去投靠希倩,根本上就行不通……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看你能不能勸他打消娶你的念頭嘍。」林波笙伸了伸懶腰。「要是他不想娶你,就算你爸媽要你對他負責,也無從負責起,你說對不對?」
「嗯,經你這一說,好像有些道理!」許娜娜仔細思考她說的可行辦法。「要是項爾凡不想娶我,我爸媽總也不能拿著刀子架在他脖子上,硬要他娶吧!」
「沒錯,就是這樣!所以你現在該做的,就是將項爾凡找出來,面對面好好談談。」
「要怎麼談?」談判可是門學問,在今天之前,她許娜娜可還沒和人談判的經驗哩。「還有,要怎麼談才能讓他打消念頭?」
「嗯……」林波笙看了看她,提了個建議。「不如,你就告訴她,你不僅不懂什麼叫三從四德,就連一般家事也完全不會做,娶你根本是件賠錢生意。他是生意人,這麼說也許他聽得進去也說不定。」
不是她故意詆毀娜娜,實在是她們認識這些年來,她真的沒見過她煮過一餐飯、縫過一件衣服……其它的更不用說了。
雖然自己和她比起來也好不到哪去……不過,至少她餓的時候還會泡麵吃。
「嗯,我試試看吧!」許娜娜連忙將她說的話謹記在心。「也許他真像你說的,就此打消主意也說不定。」
「不可能!」項爾凡的聲音毫無預警的在兩人身後響起。「我又不是要娶個傭人回家,何必要你一定會做家事不可。」
他一個踏步走到許娜娜身邊,將她的身子稍稍往旁邊移,直接在她身邊坐下。
「至於三從四德,既然我自己也沒這種崇高的德行,我自然也不會拿這來要求你,所以……想都別想!」
許娜娜張大口,不知所措的看著身邊的項爾凡。
「你——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
「你以為我猜不到你在想什麼嗎?」他舒服的靠在她身上,一點也不在意對面還坐了個第三者。「你……」她的腦袋瓜轉了轉。「你跟蹤我?!」
「咦?」他意有所指的說。「你就這麼肯定是我跟蹤你,而不是你朋友通風報信?」
林波笙聽他這麼說,一點也不生氣,反倒是笑著看許娜娜,看她會有什麼反應。
「你又沒給波笙什麼好處,她沒理由幫你!」
林波笙聽到她這麼說,忍不住笑彎了嘴。
「嗯,不枉我們相交多年,你還真的非常瞭解我。」
她站了起來,決定將自家客廳讓出。
「娜娜,我看他也挺瞭解你的……這年頭,瞭解女人的男人不多了,好好把握吧!」
壞人姻緣可是會下地獄的。
林波笙決定,他們小倆口的事,讓他們自個去解決,她這個「外人」不便在場……再說,今天一大早就讓娜娜吵起來,要是不回房好好補個眠怎麼成……
至於他們倆的事……管他的!反正她起床時一定會有結論。現在就讓他們倆自個好好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