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們是奉少主之命前來照顧你的。」左聖首先開口,回答冷癐的問題。
又是保護!?轍未免太看不起她了。難道過去她都是學假的嗎?「那轍呢?」
「少主必須將香港的事情處理完,過幾天就會過來台灣。」右賢回答。
「你們倆不是必須終生保護少主的生命嗎?回去保護轍吧!」冷癐知道轍很保護她,但他終究是身份地位極重要的人物,不容許出任何差錯!「小姐,這次少主實在很堅持。」右賢無奈地說。
轍有一個最大的致命傷,那就是對於一些事情太過於堅持。就連自身的生命都可以如此草率看待,他難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對他不利嗎?他難道不知道自己一出差錯,會造成多少人無家可歸嗎?
「那如果我也堅持呢?」
冷癐丟出一個大難題給左聖和右賢。
「小姐,你可別逼我們倆,你和少主都是一樣的脾氣,但我們還是得聽少主的命令,我們已在少主身邊加派人員保護,小姐你就別再堅持。」左聖其實也不想為難小姐,幫裡的人都知道小姐就像個獨行俠,即使執行任務,她也不需要人保護,只有少主和老幫主才能夠真正的親近她,至於其他人的好意,小姐總是無情的拒絕。
「對啊,小姐,你還是別再堅持,你也知道少主下的命令,誰也沒辦法改變它,除非是你或是老幫主,但是,你也知道,此時此刻任你也是無法動搖少主的命令。」即使小姐這次真作如此的要求,大概也沒有辦法讓少主撤回他們倆;而老幫主呢?那更不可能了。
當年少主救了冷癐,又對小姐日夜照顧,在閻幫裡引起一陣轟動,而老幫主早已聽聞風聲,親自來看過小姐,還待她如親生女兒般,比少主還疼呢!要說保護小姐的功夫,少主和老幫主實在都有的拼,所以小姐要是有任何差池,他和左聖大概就得提頭回去見他們。
冷癐當然瞭解轍的固執,也不想再為難他們。「好吧,你們倆就住下吧!不過……過幾天我得執行任務,你們倆可別跟。」
左聖認為小姐辜負了少主的一份心,少主可是要他們倆時時刻刻保護小姐的安全,而不是在別墅裡等小姐平安歸來,況且他們倆大老遠從香港跑來,可不是要來度假,更不是要來當廢人的。
不過,其實小姐對他們這些屬下都挺好的,除了人冷了些,其餘都不差。而小姐不笑時就很美了,若再一笑可能更是驚為天人,到時一定會吸引更多人追求,少主可能會忙到連打蜜蜂的時間都不夠呢!
「小姐,你這不是把我們倆當廢人嗎?」
冷癐當然知道他們的身份是什麼,不過,她就是不喜歡出任務時被人跟著。
「反正你們倆一年到頭都很少休息,就當是來台灣度假好了,不准有任何意見。」
看來小姐真把他們當廢人,不過他們可不是真的來度假的,要是被少主知道,可能十條命也賠不了,所以還是暗自跟蹤吧!
「嗯,好吧!」兩人同聲應好。
冷癐眼神銳利地看著他們倆。「別偷偷跟蹤!」她可不會那麼容易相信他們倆會這麼快妥協。
左聖馬上抬起頭來,「小姐,你不想讓我們跟著,我們當然只好暗自跟蹤,你也知道少主的命令是不可違抗的,我們一定會遵從少主的命令,頂多我們只能答應不插手你的任務!」小姐實在太可怕了,竟能知道他們現在在想什麼,難道跟少主相處久了就會有這種特異功能嗎?怎麼他和右賢從小到大跟在少主身邊,卻還是沒有這種功能?
「隨便你們。」
冷癐拋下這麼一句話,就轉身往屋裡走去。
不過,這一句話可也安了左聖、右賢的心,小姐好不容易肯退讓一步,要不然再這麼爭下去,可能幾天幾夜都不會有什麼結果,倒是他們兩人肯定會在一夜之間老了將近十歲。
幾天下來,冷癐只是在別墅裡看看電視、雜誌,要不然就是一個人到街上、公園走走,而可憐的左聖、右賢也只能「偷偷」躲在暗處跟蹤。
周家帆坐在東銘集團的總裁室裡,前幾天他已接到雷幫的傳真,對於羽璇的身份,他已非常肯定,三年前羽璇的的確確有墜崖,但卻被路過的香港閻幫少主救起,但為何閻幫少主要將原本戴在羽璇手上的戒指拔下,而戴到另一名面目全非的女子身上呢?且這三年來,羽璇的一切根本無從得知;雷幫所能查到的資料,也因對方是閻幫,而無法繼續追查下去。
聽聞閻幫是個非常神秘的組織,想要查明內部的一切,真是難上加難,至少,雷幫還替他調查出羽璇的新身份——冷癐,因為道上的白衣女殺手,最令人喪膽的大概就是「絕情冷癐」,凡是她所接下的任務沒有不達成的,從不留活口、乾淨利落。
她是各個組織最想要的殺手,只可惜,想要冷癐完成一項任務,價碼是驚為天價,而僱用的原因也得讓冷癐本人覺得合理才會接,況且冷癐也是屬於閻幫的一份子,想找上她就得先透過閻幫人。
現在……他是她的新任務,她真的忍心殺了他嗎?
周家帆無法置信,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能夠讓一個嬌弱的女子,變成黑道上最絕情的殺手。三年前他心中那朵純淨的蓮花,應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現在,卻變得一點感情也沒有,不過,情況再怎麼變都不會改變羽璇在他心中的地位,即使她成為絕情殺手冷癐,她永遠都是他最愛的那個女子。
三天了,為何羽璇一點動靜都沒有呢?照理說,她是不會放過他的,她一定會再來,只是為何至今仍沒有任何消息呢?
周家帆無法克制自己日夜的思念,期待著冷癐的到來,他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只願能再見佳人一面,甚至是將她留住,不讓她再次離開他身邊。
三年了,三年來的所有苦痛,終於可以結束。
除了等待還是等待,這幾天就好比度日如年般的難熬,心情沒有一刻是平靜的,即使他極力想以工作來麻痺自己,但得到的卻往往是反效果,他的心思無法靜下來,以往在工作上的冷靜與睿智,似乎也漸漸消失,昨天,慕容宇還笑他的心是不是都跟著羽璇跑了?大概吧!
內線電話突然響起——
「喂!」
(總裁,有位冷小姐找您,但是她沒有預約,現在人還在一樓服務台,您是否要見她?)秘書詢問。
羽璇?沒想到她直接來找他了,周家帆一顆心又馬上復活。「請她直接搭專用電梯上來吧!」
(那我請她到招待室等候。)秘書馬上安排一切。
「不用了,直接讓她進來找我。」周家帆果斷地拒絕。
(好的。)再一次見到冷癐,周家帆不由得想將她擁入懷中。
「羽璇……」
冷癐冷眼看著周家帆,她告訴自己這次絕不能再遲疑。
「你果然已忘了我,或許我該叫你一聲癐。」周家帆苦笑道,沒想到當初的愛人,現在卻變成陌生人,甚至是敵人。
冷癐的眼睛眨了眨,沒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他竟能查出她的身份,閻幫的資料從不外流,況且,她的資料更是極為機密,而他竟能如此輕易查出,真不簡單!
看冷癐仍不回答他的話,也不說任何一句話,周家帆只好自己繼續說下去:「你一定很訝異我為何知道你的名字吧?只因你的出現,不得不讓我調查你的身份,你不用擔心,我查到的資料也僅限於你的名字,還有三年前的事情,而在這三年裡發生的所有事情,我實在沒有那個能耐查得出來。我一直不能接受你的新身份,因為你一直是我心目中的羽璇,還記得三年前……」
周家帆話還沒說完!冷癐便已揚起刀抵在周家帆胸前,冷冷地說:「我今天來不是要聽你說故事,而是要你的命!」
對於面前的刀鋒,周家帆動也不動、閃也不閃,「我知道你要我的命,但我只想說你是我最深愛的人,即使死在你的手中我也心甘情願。」
看著周家帆的舉止,冷癐心頭抽動一下,因為她知道,以周家帆的身手,對於她突來的這一刀,他是可以避過的,但他卻無動於衷。面對如此深情的男人,或許在三年前剛受訓練時,她可能不會動手,反而會倍受感動,但她可是三年後的冷癐,一個無情無淚的冷癐。「我只問……三年前害我墜崖的人是不是你?」
周家帆沒想到她會問起三年前的事,她的墜崖雖不是他親手所害,但……他卻也是造成羽璇被人追殺的間接兇手之一;如果不是因為他,或許羽璇仍過著平安的生活,可她卻因為他而遭人殺害,怎麼說都是由他所引起的。「沒錯!我的確是害你墜崖的兇手。」周家帆坦誠地說。
聽完,冷癐馬上將刀往前推,當場周家帆血流如注,但他沒反應,卻乘機握住冷癐的手。「我說過,不論你是冷癐或是羽璇,我都深愛著你,三年前是我的錯,沒將你保護好,三年後你要我的命,我也無話可說。」
見他沒意思閃開,冷癐心驚地看著面色漸漸蒼白的他,遺失的心似乎一點一滴地找回,看著他仍握住自己的手……完全不顧自己受了傷。「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冷癐淡淡地說出這句話。
周家帆一手壓住自己仍在流血的傷口,他知道自己已經快撐不下去,但另一手仍不願放開冷癐。「我說過,不論你變得如何,我永遠都愛你,只希望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回到我身邊,讓我照顧你。」
冷癐定睛望著他流露痛苦神色的眼底,似乎在找尋什麼,但她的頭卻開始隱隱作痛,她皺起眉頭,另一手按住太陽穴……
周家帆也發覺冷癐的不對勁,「你……怎麼了?」
冷癐靠在牆邊,想靠著牆以支撐自己快倒下的身體。「沒事……這一次……就到此為止。」說完,冷癐掙開周家帆的手,扶著牆搖晃的走出去。
而周家帆本想抓住她的,因為他看得出來冷癐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怎麼沒受傷卻快倒下去的模樣,偏偏他已沒有餘力留住她,高大的身軀在下一刻已沒有意識的倒地不起。
冷癐好不容易奔出東銘集團的大樓,頭痛仍沒有減退的跡象,而且漸漸侵蝕她的意識,她只知道心中重擔終於放下一些些,她已完成一半任務。但她的腦海卻浮現出剛剛她將刀子推向他的情景,他眼中的痛苦不是來自身上所受的傷痛,而是心裡的痛苦,那令她感覺非常熟悉的神情,似乎在多年前她曾經看過相似的……
左聖、右賢因無法跟著冷癐進入東銘集團裡,只好留在外頭等待,但一會兒後卻眼尖的看到冷癐一副快昏倒的模樣,急忙地走出大門,他們趕緊追上冷癐。
「小姐,你有沒有受傷?」
冷癐轉身看向左聖、右賢,還沒開口,人就突然的往後倒下,幸虧她倒在一名男子的懷中。
「少主!」左聖、右賢看到冷癐身後的男子,立刻恭敬的稱呼。
東方轍沒有搭理他們,焦急地看著昏倒在他懷裡的冷癐。「她的藥呢?」
左聖馬上拿起一顆藥丸遞給東方轍,而東方轍馬上將藥讓冷癐服下,右賢也馬上拿一瓶礦泉水給東方轍。
過了約十分鐘,躺在東方轍懷裡的冷癐依然沒有動靜,東方轍的眉頭不覺漸漸蹙緊,連在一旁的左聖和右賢也開始緊張起來,因為他們都知道,這藥是三年前由世界腦科權威醫師傑克開的,只要按時服用就可以免除頭痛,除非是突發的頭痛,但只要即刻服下,幾分鐘內就會恢復意識,但現在都已過十分鐘,冷癐依然還躺在東方轍的懷裡,動也不動……
「左聖,你馬上安排直升機,順便聯絡傑克到閻幫醫務室裡等我,右賢送我和冷癐回別墅,我們立刻回香港!」東方轍安排好一切,便抱起冷癐朝車子走去。
一路上,東方轍看著雙眼緊閉的冷癐,心裡也跟著痛起來,撫著她冰冷蒼白的雙頰,他多麼希望她只要能活著就好,即使沒有感情也好,就是不要像現在一樣,像個沒有生命的娃娃般;他寧願看她無情地完成任務,也不要她躺在這兒完全不動。這種感覺,好像又回到三年前那樣,他是多麼害怕她會就此離去。
周家帆!能把癐害成這模樣的,大概只有周家帆了。
突然,東方轍的心漸漸轉涼,他竟在冷癐緊閉的眼角旁看到一條淚痕……三年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流淚,而這是為另一個男人流的淚……
搭乘閻幫的私人直升機,東方轍一行人很快就回到閻幫在香港的總部,傑克也已在醫務室裡待了近三個鐘頭。
終於,傑克疲累地走出來,他摘下口罩。
「她怎麼樣?傑克。」東方轍焦急地追問。
「她這次的情況較特殊,可能受到發生的事所刺激,或是過往的回憶刺激到她的腦部。但開給她的藥應該不會沒效,除非是因為冷癐不願面對這一切,一味排除它、拒絕接受它,所以到現在一直沒有醒來。」傑克也沒看過這種案例,他開的藥都是針對冷癐的病況,不可能完全沒有作用,除非病人自己想要封閉心靈……
「那她什麼時候會醒?」這是東方轍最想知道的事情。
「不確定,可能幾天,也可能一個月,再者也有可能永遠都沒辦法醒來,這得看冷癐的心境,她現在猶如一灘死水般,哪天等她願意放開一切,不再封閉她的心,那麼她就可能醒來。
東方轍聽了呆愣幾分鐘之久,他不再看著傑克,轉身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冷癐。
「那麼,如果她一直封閉她的心,是不是一輩子都沒辦法醒來……」
「少主……」傑克、左聖及右賢都忍不住叫著東方轍,他們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但更不願意看到少主這樣失魂憔悴的模樣。
怎麼會這樣?他最恐懼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一直以為自己把冷癐保護得很好,不讓她受到一點點傷害,這個任務只是想讓她親手殺掉害她的兇手,沒想到卻也害了她。到底那個周家帆有什麼能力,能讓冷癐變成這樣……
「你們出去吧!我想要一個人靜靜地看著冷癐。」
「少主……」左聖及右賢實在很擔心少主。
「你們不聽從我的命令嗎?」東方轍再一次警告他們。
「我們不敢!」說完,三個人立即離開醫務室,獨留東方轍一個人呆望著病床上的冷癐。
眼前的她,像個玻璃娃娃般,是那麼的易碎而不堪,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失去生命。三年前,他花了近半年的時間照顧她,那時他都還沒有像現在這樣的感覺,只知道她一定會活過來,感覺到她想要維持自己生命的那種堅強韌性,所以他未曾放棄地照顧她,而現在……他卻感覺到,她在放棄自己。
「癐,你一定要活下去,不准你拋下一切,你忘了你的命是誰救的嗎?我不准你死,你得醒來……」東方轍在冷癐的耳邊堅定地說。
「不論花多久時間,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醒來……你現在不願醒來沒關係,你靜靜地想吧!但我要你記得,等你想通的時候,你就得好好醒來。」看著無動於衷的冷癐,東方轍仍繼續說著。
這一夜,東方轍沒有回房,只是靜靜地坐在冷癐的病床旁,看了她一整夜。
在台灣,東銘集團總裁被人刺殺的事情,轟動各界,使得流言四起,大家都在猜測,究竟是誰能夠傷得了東銘集團的總裁周家帆?但東銘集團卻封鎖一切消息。
那天,幸好慕容宇游手好閒地登門造訪,因為他知道那幾天家帆心思都掛在羽璇身上,所以才想看看他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
他平日即有直闖東銘集團總裁辦公室的習慣,那天在開門後的剎那,他差點被嚇昏,只因他竟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家帆,於是便趕緊將他送醫。急救八個鐘頭,醫生的第一句話也差點讓他失控殺人,因為醫生竟說他還未度過危險期,由於刀子直插胸口,就只差那麼一點點就刺到心臟,且因拖延時間過久,使得心臟附近的動脈組織被破壞,所以必須再過兩天才知道結果,如果兩天內沒什麼狀況就沒事了。而這兩天可是苦了他和陳士傑,一來他們不敢通知他正在雲遊四海的雙親和老大葉守恆,因為可能會鬧得更不安寧,二來各大媒體似乎也鎖定他們兩人,只要——見到他們兩人出現就緊盯不放;天天跟記者玩捉迷藏,氣得慕容宇直接將周家帆移到雷幫的專屬私人醫院照顧。現在可能還有一堆不知情的記者還在原本的醫院裡打探消息,殊不知雷幫早已移花接木地將人給轉院。
不過,每天看著掛上氧氣罩的周家帆也很累,那心電圖上的跳動,有時會變成一條橫線,完全沒有跳動,嚇得慕容宇和陳士傑趕緊捶打周家帆的右胸,怕他就這樣一直沉睡不醒,還邊捶打邊警告他,若他敢死去,他們就要讓雷幫派人殺了古羽璇。
這相當具有嚇阻作用,因為那天據秘書描述,有位穿白衣的美麗女子來找總裁,總裁請她直接進去找他,後來沒多久那名女子即匆忙離開,但臉色卻不太好,一直過了很久,總裁室裡都沒有什麼動靜,後來,慕容宇就來了。
所以,在他到達之前,最後一個接觸家帆的人就是那名女子,而至今能讓家帆不用預約即能見面的年輕女子,大概就是羽璇。只是,讓他和陳士傑無法想像的是,家帆的身手也是非常了得,不可能連一個女子的刀都閃不過;即使羽璇真的是那名叫冷癐的殺手,但依家帆的身手,也不可能被傷得如此重。那傷口,看得出來,似乎連掙扎都沒有,難道……家帆是故意的?
這麼說來,冷癐還是那個傷害他的人。
就因為知道這女子在家帆心目中的重要性,他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所以每當他們看到他的心跳漸漸緩慢時,他們就會說出要傷害她的話來嚇他,可他們也相信如果家帆醒來,肯定會把他們倆碎屍萬段。
在周家帆病危的期間,陳士傑也請雷幫再去調查冷癐的下落,但竟再也查不到什麼,冷癐人早已不在台灣,而香港支部指出,聽聞閻幫少主當天也救了一名女子,她還受了重傷,至今還未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