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撞擊,玻璃的碎裂聲,嚇得正要穿上衣服的童戀雪,馬上用才擦乾身體的大裕巾,把身體包捲了起來,她受驚嚇的直愣愣看著武田戰踩過滿地的碎玻璃,快速的衝進浴室,一把將她擁進懷裡,又牢又緊!
是她,真的是她!武田戰收緊手臂,急著感受她的真實。
「戰……好痛!」他是怎麼了?
武田戰堅持童戀雪喚他的名,這些日子的相處,讓她可以較自然的,小小聲喊他的名字了。
「你知道痛?」確定她沒有消失,心一定,怒火重新點燃,武田戰惡意的再加大手勁,「這算什麼痛?你答應過我不走的,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當他知道她叛逃時,第一個想到的競然不是手術能否進行,而是她的安全!
當時,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是生是死,唯一在意擔憂的是,她沒有任何身份證明,這樣流落日本街頭,加上語言問題,她會讓自己非常危險……隨著時間拉長,他想到她背叛誓言,她的欺騙,最重要的是她不愛他!
擔心也就化成一片怒海。
這次,他不會再這麼容易被欺騙!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回到火龍金院,也許是明知道逃不了,也許是她知道外面有一大堆人守著所以轉回,也或許是她發現身無分文寸步難行,但是不管是哪個原因,他都不在乎了!
他要囚禁她一輩子!
不管她願不願意,先前,他給過機會了,是她不懂珍惜,那就別怪他。
初識愛情,讓武日戰只想獨佔。
「好痛,你放手!」童戀雪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知道他又變了,眼前的他,變成初見面時那個恐怖的武田戰,這幾天溫柔陪伴的武田戰消失了,現在的他是狂暴的,這讓她害怕,更加奮力掙扎。
「放手?你說得好容易,不!我不會放手!」武田戰雙手一使勁,把她抱出浴池,踩過一地的玻璃碎片,往銅床而去。
「不要!你不要這樣!我會怕,我真的害怕,放開我!」無論多努力,連遮身的大浴巾都掉了,她還是沒能掙脫。
童戀雪不明白,他怎能說變就變?才不久之前,他是那麼溫柔、那麼體貼、那麼的細心呵護,才學會把心交出,才習慣他的擁抱,還來不及說愛,他就變了,變得這麼嚇人!
「知道嗎,我比你更怕!」憤怒讓武田戰看不見童戀雪的蒼白,深陷在會失去她的恐懼裡,他沒了理智。
「是你,是你逼我這麼做的,是你!」如果她不逃,他會把她捧在手掌心疼著!他愛她愛得心都痛了,一點兒委屈也不願意她受,可是此刻她的背叛,讓他只想要她跟他一樣痛!
「沒有,我沒有,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求你,不要!」為什麼一覺醒來又全變了樣子?童戀雪嚇得哭了起來。
「敢逃跑,不敢承認?這小嘴兒說的都是謊言,我不會再相信你了!」武田戰轉身到衣櫃,抽出領帶,一回身,俐落的制住想往外跑的童戀雪。
她的自衛舉動,無疑是火上加油。
「不要!我不要!放開我!放開我!」她震驚的眼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在床柱上打著死結。
童戀雪的不信,映進武田戰滿是風暴的藍色眼瞳,有一瞬間,他覺得心一涼!
可惜時間太短,這警告,他沒能捉住。
「你綁我?」她停了哭泣,失神的把自己蜷縮起來,眼睛沒有焦距的對著床柱,不再出聲。
只有把自己隔絕在他的風暴外,才能不再讓她的害怕最把自己吞噬掉!
沒有溫柔的用被單覆住她光裸的身子,武田戰繼纏發洩怒火,「香織,叫人馬上把院裡所有的女裝通通清掉,一件都不准留,馬上!」
香織伺候武田戰十年了,命令一到,很快的將衣櫃移空。
「等等。」武田戰出聲喚住正要退下的香織,「從現在起,沒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放開她,不准給她任何衣物,不分晝夜,只要我離開,你就守住她,如果把人丟了,我拿你一家子人來賠!」
香織受過嚴格的訓練,不單只是貼身管家,同時也是貼身保鏢,有香織守著,看她怎麼逃離!
香織領命退下,看來戀雪小姐對老爺來說,真的非常重要。
室內靜了下來,只有不停的雨聲,像是哭泣……
武田戰站在床沿,讓怒火沉潛,好久好久以後,他發現,室內除了雨聲,靜得詭異,而她,一動也不動,沒有哭泣聲,也沒有掙扎,露在被單外的兩隻裸臂,蒼白的沒有血色,還在不及干的頭髮,散在枕面上,她的臉在被單的遮掩下讓人看不清楚……
她暈了?
心一緊,他忙拉開被單,怕她不能呼吸,悶住了。
武田戰看見童戀雪是睜著眼的,這才放下心,「我說過,答應了我,就沒有反悔的路走,你明知道,為什麼還要嘗試離開我?為什麼要挑戰我維護誓言的決心?」他要她的回答。
靜默,童戀雪沒有答辯。
「我知道你怕被綁著,是你逼我這麼做的!你讓我沒有選擇,如果得不到你的心,那麼我就回住你的人,總有一天,你會是我的。」把她綁著,他也心痛,但是失去她,他會連心都沒了。
童戀雪依然靜默著。
「看著我!」武田戰用力的扳過她白得快成透明的臉,終於讓他發現她的不對勁,「看著我,我叫你看著我!聽見沒有?」她真的不對勁。
怒火被心慌取代,「戀雪?戀雪?」她怎麼了?
武田戰皺眉努力回想,是否有失手傷到她?
沒有!連手銬都沒用,會用他的真絲領帶,為的就是怕她受傷,雖然對她的叛逃如此憤怒,但是,心底終究還是捨不得她受傷,所以他用大吼大叫來宣洩怒火。
那麼,她是怎麼了?她的眼是睜開的,證明她神智是清醒的,但是她的眼神,卻沒了以往的恐懼……她又想欺騙?
「不管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沒有用的,我不會心軟,更不會放了你。」故意漠視心底的驚慌,執意相信她是假裝的。
任武田戰如何惡言威脅,童戀雪還是不作任何反應,心慌壓不住地往上直竄,他心焦的吻上她冰冷的唇……
沒有反應?武田戰不肯相信的加深吻的力道,不相信童戀雪不但沒有閃躲,還木愣愣的與他對視。
「香織!香織!把太一郎叫來,聽見沒有?香織!」武田戰怒吼。
進來的不是香織,而是早被擋在門外的武田靳和太一郎。
武田靳只看那失神的鼠膽美人一眼,馬上心虛的轉頭,老大,他只是先吃了碗拉麵才過來,怎麼會變得這麼嚴重?
「太一郎,她沒反應!」武田戰心急如焚。
武田斬不得不架開武田戰,否則太一郎根本沒法診視童戀雪。
「戰,你誤會童戀雪了,她沒有逃。」武田靳不得不說明。
「什麼?」武田戰的心被重重一擊,痛得眼一黑往後跌坐,「不可能,僕人明明說……而且我也回來看過,她明明不在這裡,不可能是誤會。」
但是他的心裡卻說著相反的事實,明示著,武田靳說的是……真的!
他犯了多可怕的錯誤?
「他們只說小姐不見了,沒有人親眼看見她走出火龍金院的,是不?事實上,她可能是昏倒在浴缸裡,要不是晚上的燃香,就算找到明天也不會有消息,因為她根本沒有離開。」武田斬擔憂的看著武田戰的神色。
武田戰望著被他踢碎的玻璃雕花浴門,怪不得。
「如果你不信,我把晚上燃香的女僕叫來……」
「不用了!」
「戰爺,戀雪小姐沒事,給她注射一劑鎮定劑,睡一覺起來,應該沒事了。」太一郎裝作沒看見那綁在床頭的死結。
「沒事?你說她沒事?」武田靳不信的看著太一郎,律師的直覺告訴他,有不對勁。
「戀雪小姐現在會有這樣的反應,是因為受到過度的驚嚇,這是人的一種自然反應,以現在的狀況來看,她無法自行吞服藥物,我只能選擇用注射的。」太一郎態度恭敬的找不出一絲不敬。
武田靳眼一瞇,心底隱約知道哪裡不對了,但是現在時間不對,等他證明……希望他的直覺是錯的。
看著童戀雪失神的眼,隨著注射過釘劑後慢慢合上,武田戰用拳往牆面一擊又一擊,直到去而復返的武田靳把他拉住。
「戰,別這樣,要是她還沒有睡沉,你會嚇壞她的。」才送走太一郎,武田靳想想還是不能放下心,才蜇回,果然就見武田戰在折磨自己。
這樣的愛……武田靳擔心啊!
武田戰一聽,馬上住手,他視而不見右手的傷,一直看著床上蒼白的童戀雪不語,突然返身走到鏡台前,取出手銬,再回到武田靳前,將手銬遞出。
「等我解開她,把我銬在床柱上相同的地方,雙手!」武田戰不等武田靳回答,把手銬一遞出,開始輕柔的用小刀,仔細的割著領帶上的死結,就怕再傷到她一絲一毫。
「你的手……算了!」看來說什麼他也聽不進去了,武田靳只好依言銬住他,「你的身體……」
「除了失去她,其他的,我不在乎。」現在後悔來不來得及?武田戰想要時間倒回,想要自己不曾衝動行事,想要她的原諒,這一切的想要,卻是如此的遙遠。
可笑的是,這遙遠的距離還是拜他親手所賜!
「我會讓香織守著。」只能這樣了。
都是拉麵惹的禍!武田靳氣不過,乾脆再去吃他一大碗,橫豎吃都吃了,還能怎麼著?
雨一直不停的下,整個夜裡,只有雨聲,滴滴答答,像是美人的哭泣,一直、一直都不停、都不停……
武田戰靜躺在童戀雪身旁,等著雨停,等著她醒,除了等,他沒有別的法子。
好久、好久以後,雨小了,天灰沉沉的透著亮,又是一個陰雨綿綿的壞天氣。
童戀雪縮了縮身子,稚氣的揉著眼,細長的眼終於肯睜開,她無意識的對著滿眼的籃,傻氣的一笑,接著又閉上眼,像往常般的想賴床……
不對!
記憶開始爭先恐後的佔領空蕩蕩的腦袋瓜,她身體一僵,猛然睜大眼,火速的擁著被,縮到床尾,只想離他最遠。
她的惶恐,讓武田戰想狠揍自己一頓。他命令自己不准出聲,除非她先開口,她禁不起再多的驚嚇了。
昨晚她驚嚇失神的面容,深深刻在他腦海,他也在受煎熬。
童戀雪隔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是自由的,而他,行動則受限制。
他被銬住了?
她的小嘴忘了合上,是誰這麼大膽敢銬住他?
武田戰的靜默,讓童戀雪再次鼓起勇氣偷偷打量他,現在的他看起來一點兒也沒有火氣,下巴上新生的鬍渣,眼下的陰暗,讓他看起來很是疲憊,他很累嗎?
她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為什麼每次一覺醒來,就全都變了樣?
那個兇惡的武田戰又消失了,現在他的眼神又像那個她愛的武田戰,溫柔又親切……愛?
剛剛想的是「愛」嗎?不是「喜歡」?童戀雪掩住口,把自己縮得更緊。
她還是愛上那柔情款款的武田戰了!童戀雪無法欺騙自己,對他的溫柔無從抗拒啊……但是他的反反覆覆,讓這份新生的愛情變得不確定,她真的好怕那個兇惡的武田戰啊!
「你……你不氣了?」童戀雪還是遠遠的問著。
「對不起!」他把歉意全都放進這短短的三個字。
武田戰的開口道歉,讓童戀雪心軟,他的聲音聽起來真的好後悔。
「為什麼?」昨天晚上他到底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
「我以為你違背誓言逃走。」再多的說明也無法讓錯誤沒有發生,所以他不打算告訴她。
「我沒有。」重戀雪急急辯解。
「我知道。」可惜太晚了,要是昨天肯聽她說算了。
「你氣我逃走,讓手術無法進行?」她像是那種見死不救的壞人嗎?
童戀雪有一點默生氣。
「不是。」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他要把話說清楚。
「不是?」她真的迷糊了,他為的不是手術?那為的是什麼?
「我愛你。」武田戰試著表達自己複雜的情緒,「原本,我在乎的是手術。但是,這些天看著你、陪著你,手術變得不再重要了!我一心只想著要怎樣才能把你綁在我身邊,就連晚上睡覺,都擔心你會突然消失,怕你會像突然出現在我眼前般的突然不見。戀雪,我愛上你了!不能失去你。」武田戰的聲音明顯的透著無力。
「我一直知道你想家,在這裡、語言的問題、生活習慣的不同、文化的差異,讓你很不能適應,這些我都明白。但是你明白我的心嗎?找從不討好人,尤其是女人,只有你,我努力的用盡方法詞討好你,想要你盡快適應,想要你快樂,而我最想要的是,你愛我!」
原來他都知道,她真的想家。
其實,他的付出不是沒有回報,這樣的深情,無法拒絕,也拒絕不了,她也不由自主的動了心,只是他的陰晴不定,讓膽小的她不敢表明。
「別怕我好嗎?」武田戰現在只想把她的畏懼去除,隔著恐懼,他無法接近她,「對愛情,我還是生手,你不能因為一次的錯誤,就判我死刑,戀雪,別對我這麼殘忍,除非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對我一點都沒有動心,那麼,我會強迫自己學著死心。」這是謊言。武田戰知道,他賭的是她的膽小和心軟,她不敢拒絕的。為了能留住她,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我……我……」
「原諒我,好嗎?」武田戰故意扯動雙手,讓手傷吸引她的目光。
武田戰成功了!單純的童戀雪,就是無力招架他的故意。
「你受傷了?」她爬回床頭,看清楚他和著血的雙手。他乘勢一扯動,又讓新血冒出,「你別動,快叫人來啊。」
終於,她還是親近過來,武田戰的心,稍稍鬆了下來。
「只有你的原諒,才能解開這一夜的懲處,鑰匙在枕頭下,由你決定。」
童戀雪沒了進一步的動作,低頭不語。
武田戰不敢催促,只能等。
要原諒他嗎?其實地也不是故意的,對不對?
何況他都開口道歉了,又讓自己銬了一夜,
連手傷都沒有處理,好可憐,他又是病人,再這樣銬下去,他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可是就這麼原諒他,好嗎?童戀雪又不確定了。
他的愛,沒有包括信任,從頭到現在,他只管自己愛人家,都沒有問一下,人家要不要給他愛?都不聽她說,也不問問她的意見,這麼容易原諒他,他不就更能就著她的心動為所欲為?
何況,她還有一點點的生氣,氣他的不信任!
「我不想打開手銬。」童懲雪不敢看他的表情。
「能告訴我,要怎麼仿,你才肯原諒我?」武田戰的聲音配合她的音量,降得小聲。
童戀雪不語。
「銬我十天?半個月?一年?」武田戰提供她刑期,知她不忍心的。
「送我回台灣。」
「休想!」一警覺到語氣的嚴厲,武田戰馬上調整語氣,「我是說,我們現在談的是你想銬我多久,其他的,我們再慢慢商量,好嗎?」
「嗯。」他的嚴厲拒絕,竟讓戀雪不覺得難過,甚至於還有著很多的心喜,「那……可是我有一點生氣!」她靠得更近,想讓他聽清楚。
「隨你高興怎麼做,要珠寶新衣服?房子?還是旅行?隨便你,只要不離開我,我都答應。」看來,這次的誤會得以煙消雲散了,武田戰的心情開始轉好,只要她開口,他會把世界都送給她。
「你是說,只要我高興,怎麼都可以?」童戀雪懷疑的問。
「除了送你回台灣。」他把唯一的例外挑明。
「不管我怎樣做,你都不能生氣,你保證?」她的心開始跳得飛快,可以嗎?她真的可以嗎?
從有記憶起,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會被突然的聲音嚇到,爺爺總說是她那沒良心的爹娘,不但把她給故意忘在洋鬼子的廟們口,還狼心狗肺的忘了順道生個瞻給她,讓她成了個美麗的殘障,淨是讓人嚇著玩。
爺爺還說,這輩子只要有人肯心甘情願的、無怨無尤的,讓她這個美麗的殘障給任意欺侮,要她絕對要巴著這傻子不放,而如果戀雪能把對方嚇得屁滾尿流,那別說是巴著了,纏也要纏死他,不擇手段,不計代價,絕不放過!
爺爺說的這些,她哪裡懂,她只知道,她一直一直以來,有個夢想,一個永遠無法實現的夢想——就是勇敢地、狠狠地欺侮那種拳頭比她大、聲音比她大、樣樣比她強的狠角色,當然,這狠角色要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只有哀嚎的份,這個夢想,她一直藏在心底,沒讓任何人知道。
可他現在說,只要她高興,怎麼樣都可以?這是多大的誘惑,沒想到夢想也有實現的一天……
有可能嗎?
「你發誓,不論任何情況,都不能再銬住我,否則……否則……」
「我武田戰以天皇起誓,如果我再銬住童戀雪,就罰我失去你。」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他篤定的想。
童戀雪望著他嚴肅的臉半晌,這才下定決心。
「保證不生氣?」
「不生氣,說吧,你要什麼?」
「我要……」童戀雪爬上地平躺的身子,端坐在他的下腹部上,把上身往前傾,接著兩臂往前伸,手一張,死命的掐住他的兩頰往外拉,「欺侮死你!」
不是要珠寶、不是要華屋,她什麼都不要,居然只要掐他?
武田戰先是驚愕的任她在臉上又掐又捏的,她臉上的認真,讓他回過神來。
難怪他會對她深深著迷。他的戀雪是這麼的與眾不同、獨一無二,再也沒有人,沒有人可以讓他傾心,除了她,唯一的——童戀雪。
他笑了?
童戀雪才剛玩上癮,他的笑,卻讓她的膽小又冒出頭,她的手指僵在他臉上。
奇怪!他的兩頰,明明又紅又腫肯定痛死了,為什麼他還笑得出來?
「說好不生氣的。」雖然他看起來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她這是怕怕的把下半身悄悄的往下挪移……
「我沒……生氣!」現在他笑不出來了。
愈僵,看起來愈像是生氣的樣子!
童戀雪害怕的把下半身又往後挪移,他的神色看來很嚇人,現在放開他?她的膽子是小,可那不表示她智商也低,他一臉想吃人的駭人模樣,笨蛋才會聽話的把他解開。
何況,她才剛剛得償夙願,還沒捏過癮,哪能放過這大好機會?一輩子才一次耶!
她不以為她這輩子還會有這樣的好運氣,說什麼也捨不得這麼快就結束。
不放心的把小屁屁又往上移,她整個人貼趴在武田戰熾熱的身子上,專心的檢視著銬住他的手銬,她擔心的問:「這手銬牢靠嗎?」想想又不對,「真的銬得住你?會不會你一氣之下就掙開了?」以他的高壯來看,不無可能喔!
「戀雪,現在解開我!」該死,她又往下滑!
要不是知道她是處女,要不是他被銬的動彈不得,他會愛死她這樣的「引誘」!
武田戰開始後悔,不該讓武田靳銬住他雙手的!只銬住單手的話,他現在就不會被她無心的引誘,折騰的痛得要死!
混帳東西!
這罵的是誰?主謀者武田戰?多事的武田靳?還是不知死活的鼠膽美人?
武田戰此刻不管罵的是誰,只是一個勁兒的喃喃詛咒。
「真的銬住你了咧!」童戀雪又往上移,敬畏不已的望著那小小的手銬,好厲害啊,這麼小的兩個圈圈,就可以把一百九十幾公分的壯漢給銬的動彈不得!
「很難受喔?」她的眼睛閃閃發亮。
武田戰發現了她的異樣,沒了羞怯的掩護,她變得妖媚動人,這無異是對他來個火上加油,他的下半身,再也不願委屈的直挺挺站起,拚命的想親近那上上下下不停的溫柔。
「重戀雪,我說最後一次,現在、馬上、立刻,解開我!不然……」等他自由……
「怎樣?」本來是有被他的威脅給嚇到,可眼光一瞥見那偉大的手銬,她又比較不怕了,甚至邃出言挑釁,「不然你想怎樣?咬我啊!」
這感覺……真好!
第一次嘗到欺侮人的滋味,童戀雪把細長的眼都笑瞇了,昨天的委屈、害怕全沒了,現在的她快樂的不得了。
「你別後悔,我給過你機會了。」這女人,現在一點都不可憐,也不可愛,一臉的欠教訓。
真以為拿她沒辦法?
武田戰詭譎的笑了。
童戀雪見他在詭笑心裡頓覺毛毛的,她小心的又往上移,動手扯著手銬,再三確定牢靠後,就得意的往下移動,很欠扁的回答:「就不後悔,怎樣?怕你啊?咬我啊!」
「不怕我?」很好,就是不要她怕他。
「你現在有什麼好怕的?」童戀雪直起身子,把腿往後屈,好穩住身子,「你現在就跟軟腳蝦一樣,我幹嘛要怕你?要真說起……咦,什麼東西這麼硬?」頂住她的是什麼?
這女人,終於發現了?可惜晚了,有她好受的了。
剛才好心,再三給她機會,要她解開他她讓他沖涼降火,她偏不,現在,換他上場了。
沒費事的清掉隔在兩人之間的小小屏障,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隔著屏障,他戍許還能捉住些許的理智,一但沒了屏障,他怕自己會不顧一切的馬上要了她!☆☆☆
到達頂峰的狂喜,隨著釋放出萬千的種子,來滿足他些微的慾望,剩下來的需要,他忍……
武田戰把右手放下,藍藍的眼瞳對上她迷吒的黑眼,他笑著輕吐。
「我們結婚!」那是命令,不是詢問。
她把眼眨了又眨、眨了又眨……他在說什麼?
下一刻,她昏沉沉的閉上眼,無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