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 她再也不要冷靜!
在家人眼裡,因為她是惹烈月,所以她就應該冷靜的面對彤星的失蹤,所以她就是找回彤星的希望,所以彤星應該因為她是惹烈月,就能快樂無憂的回到家人身邊……
她不知道彤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臉上的冷靜,冷不下她的擔心、靜不掉她的恐懼。
這麼冷的天,很容易生病的……彤星需要人特別呵護,不能生病、不能受傷、不能挨餓、不能沒覺睡、不能……時間每分每秒都狠狠地在她心上劃過。
惟一的安慰是,她光是想就無法忍受的心痛還沒發生,也就是說,至少彤星還活著。
每晚,她等家人都睡下,獨自一人坐在彤星房裡,讓自責靜靜陪伴恐懼,跟著想像一路無助走向天明。
生平第一次,惹烈月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他!這個男人!這個野男人!這個聽不懂人話的野男人!
野到太自然!自然到她開口求助都是這般天經地義,彷彿他本來就該幫她解決她的所有難題,在他面前,她可以不是惹烈月,她只是她。
既然不是惹烈月,那就叫冷靜滾一邊去!
「兩個一模一樣的小月月,怎麼分辨?」揚比較著眼前的小月月跟剛剛那小星星的不同,結論是一樣!
「把彤星交出來!」看揚一直喃喃自語,怎麼都不肯正面回答惹彤星在哪裡,惹烈月一急,逼近到他面前想揪住一個確切的答案。
揚輕輕鬆鬆的閃開後往床上坐。「現在不是撒嬌的時候,乖,讓我先想清楚……」
撒嬌?
惹烈月站在原地吸氣、吐氣,再吸氣、再吐氣,再再吸氣、再再……給他一拳下去!
揚邊自語,邊把手腕翻轉過後,便將惹烈月整個人收進懷裡制住。
「還撒嬌?你這樣我怎麼能專心分辨出哪一個才是我的小月月?」揚的笑容重現,注意力總算又集中到現在抱著的惹烈月身上。
經驗告訴她,一旦被他困住,就再也掙不開,所以惹烈月只能暫時忍下氣來,硬著聲音說:「我是惹烈月,小星星是我失蹤的姐姐惹彤星。」
姐姐?被林月貢出去的那個救命仙女?
「你整了哪裡?」揚突然在惹烈月臉上摸摸、捏捏又掐掐。
「你敢掐我!」要不是被他制住,她一定要打斷他的手。
揚笑兮兮的又掐了惹烈月的鼻頭,「這眼是真的、這眉是真的,這鼻是真的,這唇……」
他決定,這唇,用摸的測不出,用捏的太殘忍,用掐的捨不得,只有用吻的了,吻了就知道,這唇是不是真的。
才大膽的掐過她,現在他還敢把嘴整個疊上來?
惹烈月生氣的閉緊嘴不肯張。
揚也不急,笑意朗朗的跟她怒氣騰騰的眼瞳對看,只管吸一下、吮一下,另外再舔上一下……
一氣惱,她忍不住咬住他的下唇,等咬上了,才又想到,他根本就不怕她咬。
「這唇,也這麼真……」帶著笑,他戲謔道:「小月月沒變過臉,那就是小星星整過容?」愛咬人?這回他十足肯定,眼前這個是他的小月月。
「我們是同卵三胞胎!」
等她能動,她一定要把他的眼睫毛一根根拔掉,把他的鼻子打歪,牙拔兩顆,再用雷射在他臉上亂射一通,最後把他的頭髮理光光,就不信在她高超整型技術下,他那張臉,還能野魅到讓她閃神,差一點忘掉彤星!
「我們?有三個?」多一個小星星就很難分清楚誰是誰,沒想到還有一個!「一個小月月,一個小星星,還有一個是誰?」
「彤星在哪裡?」再跟他說下去,她肯定又咬他!
「小月月,有事拜託別人的時候要有禮貌,這樣別人才會『多管閒事』的幫你,懂嗎?」現在抱著小月月,那小星星就……晚一點再說,這人不自私可是會被天誅地滅,他還想要長命百歲,死不得。
懂!怎麼不懂,她這不就是懂得只想把他狠狠咬下去。
可恨她現在沒有空咬人。
「『請問』彤星在哪裡?」
揚輕刮過她氣紅的左臉頰,「我不是別人,對我就不必這麼客氣了。」
偏過臉,不讓他的動作再擾亂她,惹烈月生氣的問:「你到底要怎樣?」
揚臉上有了惹烈月最怕的壞壞笑容……
「是有一點怎樣。」直接說,不知道她臉會氣到變多圓?揚兜著她逗弄。
他不肯明說,那她就自己猜。
作了最壞的心理準備,惹烈月直問:「要我用身體交換?」
揚臉上多了曖昧,「比這還怎麼樣一點。」
他的想要,明顯到她的冷靜都被嚇跑,現在主動說給他,他還想要更怎樣?
「我只有這間診所。」人加財,這麼大點,夠了吧?這已經是她的所有。
「這診所你留著玩,我在邊上插花就行了。」當頭頭太無聊,東忙忙、西管管,發薪水、作公關、定人事、擔業績,末了連洗手間沒紙了都要想辦法補上,哩八嗦,無聊死人。
跟這種聽不懂人話的野男人說再多也沒用。惹烈月趴在揚胸口上思考了很久……
「放開我。」她的聲音平靜了下來。
「不咬我了?」揚滿是失望。
「放……開我……」藉著身體的重量,惹烈月整個人緊貼在揚身上,順著變軟的語調,她用渾圓的上身,揉擠著他太硬的胸膛。
他的吸引力太強,再努力的抗拒,不用到最後還是會被他吸引,她不要再抗拒了,她要正面迎戰,就算輸,也要輸的光彩。
中秋清晨,她是醉了—但沒醉到不省人事,從女孩到女人,那過程,她確實投入其中實際參與,真實的不容否認。
現在她是完全清醒的意識,她要知道,那天會醉,是因為酒?還是因為他?
他的身體,一直放送著強烈要她的訊息,狠狠地干擾著她,而她抵不住他的強勢,被調整到跟他同一個頻率,既然同在一個頻率上,那不就表示她也能干擾他!
他能逼迫她的冷靜失蹤,那她就能從他口中逼出失蹤的彤星!
「小月月,你這是『迴光返照』嗎?」揚的驚訝只停留了一秒鐘,過後就被擠壓在胸前的渾圓,給兜轉掉下面的話,他的雙手著魔似的放開對她的鉗制,直往她輕晃的胸部握去……
隔著衣物,胸乳傳來的灼熱,還是讓她怔了好一會兒,這怔然,直到他有力的大掌整個探進被他解開的前襟,潛進胸衣,整個包覆住她赤裸的渾圓……
揚吻住惹烈月正要吸氣的嘴,揉握著掌中的飽滿,舌更是火熱的探進她口中四處舔勾,像在找尋著什麼。
「沒酒味?」揚甚至在惹烈月頸邊上嗅聞著。
「我沒醉。」他是緊握著她的胸部,也吻了她,可是還不夠忘神到讓她能問出彤星在哪裡。
揚頗為玩味的直對著惹烈月瞧,手卻沒停過,緊一下、鬆一下的掌握著她那離心口只有一點點距離的小丘。
「小月月,你勾引我。」他說的開心。
「回應你的誘惑,不好嗎?」她煽惑地微張著才被他吻紅的唇,在他唇邊上吐著氣。
「好!當然好極了!我這不就是任你『毛手毛腳』,乖乖『坐以待斃』?總算讓我等到『殊途同歸』這一天,不枉我『一片丹心』、『心機用盡』……」
不能生氣!這次絕對不能生氣!
惹烈月捉住揚的上衣,扭了又扭,然後在他快逼瘋人的怪成語聲中,把氣全集中在手上,用力的撕裂他的上衣。
揚還是笑,他大方的把裂開的上衣慢慢褪下,然後把臉對著她太過紅潤的臉蛋,用著比她吹出來還輕的氣問:「小星星對你很重要?」
他的腰帶扣環跟他一樣可惡,戲耍著她就是不肯如她的意!
惹烈月狠瞪著揚那閃閃發亮的扣環,氣自己連個扣環都搞不定,難怪他一眼就能看盡她。
「小月月,你還要『望梅止渴』多久?」揚捏住惹烈月的下巴略為使力,要她的視線往下移,「看見了沒,我已經『一柱擎天』,就等你『嚴刑逼供』了!」
「我脫不掉你的褲子!」為什麼?為什麼一碰上他就一把火燒的沖天旺?她生氣的打掉他還握在她下巴上的手。
揚一聽,立刻快手地把惹烈月往旁邊一放,三兩下就把長褲拋下床去。
「小月月,下次你早點說,我最喜歡『助紂為虐』,現在趁我『一息尚存』,我看,不如就……」他把主意動到氣到沒法子反應的她身上,臉上的笑,滿是心機。「不如就『一不做,二不休』,我來幫你『一絲不掛』!」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所以他是上解解、下拉拉、左脫脫、右丟丟,一下子就大丈夫徹底成功!
他太快了,快到讓她只來得及用眼睛瞪他。
揚卻是巴不得惹烈月就一直這麼張大眼,緊盯著他轉。
「小月月,來吧!」揚往床中間四肢大張的躺平,催促著惹烈月趕緊對他嚴刑逼供。
「你的內褲。」那麼緊窄的子彈小褲,不如不穿,或許她的臉就不會熱到快爆炸。
「真要脫?」他的手指,險險的勾在褲頭,往下拉了一點。
「脫掉!」
「可是,全脫光了,我會……」他故意沒往下說。
「害羞?」惹烈月握緊拳頭,他如果說是,她立刻給他一拳。
把她脫光了,才說他害羞——太過分了!
「不是害羞,是會……」他壞壞的笑容佔滿整張臉,「人面獸心。」
咬他!狠狠的咬他!
念頭才有,惹烈月已經撲到揚身上,咬在他左肩上。
「打是情,罵是愛,那咬是……」揚大手邊在她光滑的背脊上遊走,邊思考著咬是什麼,「小月月,你慘了,你咬我咬上癮了!」他笑的開懷。
懊惱著自己的衝動,她賭氣的質問:「那又怎樣?」
這就是他的小月月!
她不會假裝不懂他要她,更不會死不承認兩人之間就是存在著強烈吸引,頂多就是小氣的不肯「投懷送抱」。
不過沒關係,他有的是辦法讓她自動撲過來給他愛。
「是不怎麼樣……只是想問你,知道這世界上有什麼癮是戒不掉的嗎?」他把她散落在頰邊的長髮輕輕撥到耳後,愛極了她那「生氣盎然」的臉蛋。
她知道他要說什麼,故意的,她把語氣加重到不能再重,「毒癮!」
要不笑還真難!揚笑瞇了眼,「是愛情!愛情這玩意兒,要不別沾,一旦沾上了,哪怕只是一點點,都會上癮,一上癮,癮頭只會愈來愈大,不管你再有本事,戒不掉就是戒不掉。」
他的親生父母就是最好的活教材,不過他幸運多了,因為他不久前,從林月那兒摸清了她的底,他的小月月還是單身。
「你是說我沒救了?」她繃著臉,有一下沒一下的拉著他的胸點。
「誰叫你咬我咬上了癮?」握住她大小剛好的渾圓,他把玩著賊笑,「這輩子你只能跟我『搞七捻三』下去了。」
最近他天天心情好,會的成語幾乎都用光了,捉個空檔他要再多學幾句,否則這好心情就沒了幫襯。
搞七捻三?
這麼多成語可以用,比如說「雙宿雙飛」、「白首偕老」、「山盟海誓」……他乾脆說她得一輩子跟他「藕斷絲連」也比「搞七捻三」好!
單捏他的胸點還不夠,她一氣,手往下探,鑽進了兩人貼合的中間點,沒有遲疑的握住,經驗不足並不能影響她一直都是好學生的事實,憑著腦海中太過鮮明的記憶,她專挑重點下手。
「小月月……」太過突然,揚心一緊,被她握得忘了下面的話。
「小月月……別停……」
惹烈月眼看著他的臉,再也維持不住那擾亂她的壞壞笑容,從那個清晨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的成就感,在她手指的捏握下,正一點一滴的重新拼湊還原……
這算不算擒賊先擒王?
頭一回,她在他面前,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告訴我,彤星在哪裡?」她故意停手。
「不准停!」捉住她正要溜開的手,他把她按壓回她該待的地方。
「告訴我彤星在哪裡,否則……」按住她又怎樣,只要她不動,他就只能在她身下猛喘。
「童星?」他不想集中注意力,「握緊!等一下別說是童星,大明星我都找來給你……」
惹烈月張嘴就往他左肩咬去,直到她認為,他應該是痛到能聽懂她的話時才鬆口。
「小星星,我只要小星星,現在給我!」
小星星?
哦!他想起來了,不就是那個被林月貢出去的救命仙女,也就是對小月月非常重要的姐姐……
他突然覺得,這小星星還是貢出去好了,不然說不定每次親熱,小月月滿腦子都是小星星,這樣……會讓他很不爽!
「小月月,你的『嚴刑逼供』就這樣?會不會『偷工減料』的太明顯?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滿清十大酷刑?我現在很樂意『男扮女裝』,你就放大膽來『借題發揮』,我……」他倒要看看,這小星星到底對她有多重要?
惹烈月瞪著眼,聽著他又開始那會叫她發上火的怪成語,一句又一句的從他那張該死的嘴不停跑出來加油添炭……
挪移著身子,她很慢很慢很慢地在他身上往下蹭退,當她正好對上他的火熱,也正好是他閉上嘴的時候。
「噢!」瞬間,揚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真的會為她飛到天上去摘星星!
「夠了!」
揚捉住她的雙肩,快速往上一提,不能再等的將她壓在身下,濃重的喘息聲,顯示出他的壓抑。
「我會告訴你,有條件的告訴你。」
「什麼……什麼條件?」她的呼吸亂了。
「只管答應我。」他誘哄著。
現在他只想愛她,不管是小星星還是誰,都只有在一旁等的份。
「不要……先……先……說清楚。」要他說清楚什麼呢?她捉不住自己堅持的重點,他……
「你會答應我的。」揚在她耳旁輕喃著。
「嗯……」咬著下唇,她止住了下一個呻吟。
「啊……你……」
「給……給我!」緊靠著他汗濕的胸膛,她體內的灼熱,逼著她要出口。
「我答應你!」她幾乎是尖叫出聲。
「啊!」
「熱情的小東西……」將她的叫聲整個封進他口中,這是他專有的權利,不容別人分享,就算這房門隔音能力再強,他都不肯冒一點險。
濃濁的熱氣,讓兩人的喘息久久無法平復。
「彤星……在哪裡?」緊閉著眼,激情還在體內迴盪,她試了又試,總算強拉回一點點心神。
「小月月,我開始後悔了……」他甚至還沒完全退出她的緊縮,她卻已經滿嘴的小星星。
眼一張,他的一句後悔,再度撩起不屬於她的怒火,用力踢開他,她不發一語的下床開始撿起被丟在地上的衣服穿上。
後悔?
她才後悔跟他「搞七捻三」的……不!不對!她是說她後悔跟他「藕斷絲連」……還是不對!她是說……她是說……她是說她「人也女馬白勺」的只想咬他!
揚還是滿臉笑,這下子他的小月月肯定又是滿腦子咬他的念頭,看,她這不就是又把小星星忘了?
慵懶的支著頭,眼睛緊跟著她彎腰、提腿,直到她衣服穿戴整齊沒得欣賞,他才低聲笑著開口。
「我們結婚吧!」他丟出炸彈。
果然!
惹烈月猛轉身又衝上床,動作之大,連窄裙都給她跨裂開來。
「你休想!」她氣到失去理智,拿了枕頭就打。
揚壞壞的笑,眼睛直盯在她的胸口瞧著,她忘了扣第三顆扣子……或者該說是,他故意讓她來不及扣!
「結婚這事,當然不能光用想的,人要實際一點才好,我不用想,我是要『利益交換』。」
「你乘人之危!你你你……」從來沒罵過人,她頂多只知道惹紅日起番時會吼的「人也女馬白勺」,你個半天,她還是你不出個所以然來。
「無恥?混蛋?」他好心的提供她罵人的辭彙。
除了瞪,她還是瞪!
「做愛之前,我提醒過你,比要你的身體還怎麼樣一點,記得嗎?」是她自己答應的,怎麼可以又怪到他頭上?
呵呵呵!心情太爽!
「我會找到彤星的!」氣他的笑臉,她決定自己再想辦法。
揚拉住正要狂飆而去的惹烈月,他不輕不重的開始說:
「小星星可是沒命等你慢慢找,她一看到我,直拉著我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好不可憐,看樣子似乎被折磨的不輕,對方可是個變態,你的小星星說來還真讓人同情,好死不死的落到了全世界最厲害的變態手裡。
這傢伙還明說只要人不要錢,我還聽說,他一天一個女人都不夠用,小星星那一身細皮嫩肉,不知道能捱的過那世界最厲害的變態幾次摧殘?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天了,哎……」
他一臉惋惜,感歎無比的樣子,但他心底想的可不是這麼一回事兒。
惋惜、感歎是真的,不過他惋惜的是便宜了那個JAGUAR,感歎的是要是他能多兩個分身,不就可以一網打盡三個小月月了!
惹烈月的氣沒了,明知道揚說的話不可信,可臉還是整張刷白。
彤星被折磨著……更可怕的是從他壞壞的笑臉中,她看見了他頑固的堅持——纏定她!
「婚期由我決定?」她掙扎著想盡辦法脫身。
「一年以內隨你挑日子。」這是他容忍的極限,「我的一年,換你三天內不能報警。」
「什麼意思?」他到底想怎麼樣?
「記得小酒館的老闆?」看她沒應聲,他繼續問:「或是接走小星星的人?還是你今天才見過的那個女孩?」
「你的未婚妻?」她努力想著這三個人的臉,卻只是一片模糊。
「小月月,記得,下次看見這個記不住臉的女孩,小心點,她就是對我『一見鍾情』,殺的我『死去活來』的異母妹妹。」
「為什麼要三天?」不是未婚妻!她的心,莫名其妙的定下來。
「你的小星星對你不是很重要嗎?剛巧,這個欠人管教的小孩,對我也有點重要,因為,我的媽,欠了她的媽……」揚嬉皮笑臉的回答。
揚開始說起,那又臭又長的上一代恩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