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除了生病之外,她從來沒睡到這麼晚過。
她撐起身子想起床時,卻引來一陣酸痛,讓她又躺了回去。
她皺了皺眉,咬牙承受著那股酸麻而坐起身來。一坐起身,看見自己全身赤裸的樣子,她訝呼出聲,滿臉霎時燙紅佈滿羞澀,回憶起今晨發生的一切。
她環視營帳,很感激龍焰飛留她一人在這兒,否則她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鳳月舞兩手撐著床,坐在床緣,瞥見自己身上有多處紅瘀,而有幾個瘀痕還是印在令人臉紅的尷尬地方。
他真的很瘋狂!
鳳月舞手輕輕撫過一個他留下的痕跡,她的身子忍不住輕顫。
她舉起左手,捂壓在仍有些脹疼的唇瓣。瞥見她小指上的紅線一端,被綁了個圈。
那是龍焰飛在他們歡愛時綁的。他把這圈套在他自己的小指上,熱情的與她結合。
這紅線像有靈性般,在那次歡愛中,一直牢牢地圈住他們倆,這個連繫更增加了龍焰飛的瘋狂。
他的猛烈、他的溫柔和他的愛撫呢喃都讓她覺得被尊重、被照顧,也被需要著。
鳳月舞憶起今早種種的甜蜜與激情、眷戀地笑開了。
她的雙腳踏在地上,撐起身想站起來,但雙腿卻抖得厲害,根本站不起來。她驚呼一聲,跌回床上。
「鳳姑娘,您醒了嗎?」
帳簾外傳來一句探問。鳳月舞聽出那人的語調、開心地上想張嘴喊名,但驚覺自己的赤裸,她趕緊抓起軟毛毯完全遮蓋住自己,才回道:「嗯,進來吧!」
進來的女孩果然是她所猜想的小情。她正提著一盆冒著熱氣的水和乾淨的棉布走進來鳳月舞與她相視一笑,但小倩的笑容裡卻多了一份戒慎。
小倩放好了手上的水盆,將棉布沾濕扭干,拿著它朝她走來,敬畏地說道:「鳳姑娘,請讓我來服侍你吧!」
鳳月舞有些難過地看著她。然後慚愧地垂下頭,整個人幾乎縮進毛毯裡,悶聲問道:「小倩,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了。我——」
「沒有,你別胡思亂想。」
「那——」她抬起頭,星眸水霧地說道:「那你為何如此陌生?如此……」
「是龍將軍吩囑的。她把我調來服侍你,而王姑娘和我家小姐則由別的丫鬢服侍。所以,現在你是主子我是丫環,自然要尊敬些。」小倩有些無奈地笑著說道。
「可是,我不在乎那個!」
她倏地站起身,忘了自己的赤裸。因她的動作,毛毯略為滑落,露出她身上激情過後的印記。
小倩情瞪大眼看著,鳳月舞羞愧地快速拉起毛毯再次包住自己。
「小姐,你別害羞嘛!這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呀。」小倩俺嘴輕笑著。
鳳月舞遲疑地看了看她,咬著唇幽幽說道:「我不是妓……」
「唉———我知道。你別擔心,今早將軍就有跟大伙提過你的來歷了,沒有人會看輕你的。」
「他?」鳳月舞無法想保,龍焰飛竟會費神智她向大伙解釋她的身份。
「是啊,將軍可真疼你。」小倩羨慕的說道,看著鳳月舞那嬌羞的臉,她突然驚叫一聲。
「啊!你……你在來的路上有跟我提過你和王姑娘的關係。而你說是為了要見一個人,才跟她到這兒來的!原來……那個人是龍將軍是嗎?是吧?」
鳳月舞燙紅的臉更加紅艷了。她被逼問的不知該如何回應,只得輕輕點頭。
小倩追著她調侃,在笑笑鬧鬧中,她們又恢復昔日好友的關係了。
午膳,她在營帳裡簡單地吃過了。一直到夕陽快下山時,龍焰飛都沒有出現,她也不知他在哪裡。
***
鳳月舞在兩位守衛的陪同下走過大半個營區。
本來她跟守衛提說她不需要人陪,無奈怎麼說都只得到一句,「鬼狼吩咐的!」聽久了,也知道她不可能改變他們的決定,她便任由他們跟著自己了。
她先來到本來與小倩、蓉兒同伴的營帳,結果蓉兒擋在帳簾前說,「你現在身份尊貴,不宜到這麼粗野的地方來!」然後便婉拒她的探訪。
鳳月舞見到跟在身後的守衛,準備衝上前跟蓉兒理論時,她馬上笑笑沒多說什麼便離開了。
接著,風月舞又走到王巧嫣的營帳,現在服侍她的丫環是娟兒。她表明來意後,娟兒左顧右盼了一下,最後無奈地低聲說道:「王姑娘今天人不舒服,而且,她特地叮囑我,說她這陣子不想跟你見面,所以……」
鳳月舞心一揪,但仍勉強露出笑容想掩去心中的難過。
「哦,我明白了。請你好好照顧巧嫣姐,別讓她太過勞累。那麼,我先走了。」
她強忍著心中的刺痛,離開了「女眷區」。她又走到鄰區——灶爐區。
正巧看到灶娘—一蘇玉娘正吃力地攪動著大鍋裡的餡料,揮汗如雨。
鳳月舞連忙上前,熱心地說道:「玉娘,我來幫你弄好嗎?」
正直起身欲拭去額前汗水的蘇玉娘,見著了她,老臉突然一垮,眼神飄動地冷一言諷刺道:「唉喲——我怎麼敢勞動你的嬌貴之軀呀!?現下,你可是飛上枝頭羅!但成不成得了鳳凰呀,也沒人說個准的。可今兒個也至少是個嬌貴之人了,這種粗活兒呀!還是交給我們這種卑賤下人好了。哼!」
鳳月舞站在一旁,雙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原先柔亮的笑容此刻徹底垮了下來,一臉憂慮傷心的失了血色。
一時之間,她不知該如何反應,蘇玉娘則是視而不見地繼續攪動著鍋鏟。
「嘻嘻……哈!」
在鳳月舞的右前方突然傅來一陣笑諷。她一抬頭。見到另外兩名花魁——施曉霞和高莞玉站在那兒掩袖竊笑著。
她們倆一同相偕走來,勾媚的雙眸此刻滿是不屑和妒忌。高莞玉率先開頭諷喻地嬌嗔道:「唉喲———玉娘,你還真辛苦啊!原先的幫手,現下卻成貴人了。是不是你帶貴氣,隨著你的人都能有發達的一日啊?真要是那樣,那咱們姐妹倆來幫你好了。」
「是啊,咱們來幫你。說不定,今晚就是咱們兩姐妹高飛的日子了?」施曉安也加入排擠鳳月舞的行列,在走動時,還刻意地推擠著風月舞。
鳳月舞被她們一撞,頓時失去重心,向後仰跌。守衛們急忙出手救她,他們一人扶住鳳月舞,一人冷寒著臉上前喝斥。「你們——」
鳳月舞立即伸出手碰了碰他的手臂,搖著頭,以眼神祈求他們別插手這件事,兩名守衛恭敬地退回她身後,冷怒的眼神仍直射著依舊止不住竊笑的三個女人。
高莞玉見狀,故作愧歉地上前一手拉著鳳月舞,哀聲哭著求饒。
「唉——您沒事吧?真是對不住嗎,咱們姐妹的衣飾太過繁複,被衣裳絆著了,一個不小心才會撞上您的,您可別介意唷!下回,咱們姐妹倆會換上跟您一樣簡式素淨的衣裙,也許就對了將軍的味……」
「是啊!將軍一定是吃慣了大魚大肉,所以現在想嘗嘗清淡無味的清粥小菜。不過想換換口味,嘗嘗鮮而已啦!」
面對她們尖銳地諷喻她的寒酸和不保的未來,原先心中的恐懼慢慢擴大,似乎已成了事實。她慘白著臉,大眼空洞無神的呆望著前方,微顫著身子,眼前晃過她們一張張嘲諷的臉。她退了一步,覺得自己煞是委屈無助。
「唉!你該不是要哭了吧?這可千萬不成呀!」
「你們別——」守衛再也忍不住地上前制止。
「夠了吧?」
驀地,前方的一道嬌喝聲,讓所有人停下了動作。鳳月舞抬起頭,看見一臉平靜冷淡的王巧嫣站在那兒看著她。
鳳月舞的小臉倏然一亮,她開心地提步要衝上前去,但是王巧嫣的一句冷言和一個無情的眼神,讓她呆立在原地。
「哼——」王巧嫣輕聲哼笑了一聲,提步朝高莞玉兩人走來,輕聲訓道:「你們啊!既然知道將軍只是嘗鮮,總會回來的,又何必這麼咄咄逼人、跟一個新人計較?」
王巧嫣這段話,是幫腔也是諷嘲,高莞玉等人雖有些嬌怒,卻也滿重地暗自竊笑。
「巧嫣——」鳳月舞非常訝異的皺著眉頭、不解地呼道。
「巧嫣沒有那個資格讓您稱呼一聲姐,賤妾不過是個退位的舊人罷了,有道是,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巧嫣也沒什麼好埋怨的了。」王巧嫣彎身拱手說道。
鳳月舞怔仲不語。她搖著頭不敢置信地走上前,想剝去她這一層冷淡的殼,但在她還沒碰到她時,王巧嫣身子一閃,避開她的碰觸,側過身冷寒地不看她。
鳳月舞的手在空中抓放,卻落了個空,她失落地放下手,低頭心痛。
她想問她為什麼?可是她說不出口。
王巧嫣冷然無情地說了一句。「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除非——」地瞪視著她,刺冷地諷道,「龍爺再也不上你的床。」
ˍ鳳月舞瞬間覺得世界崩裂了,她呼吸不到空氣,一時之間她以為自己會昏厥過去,然後告訴自己這只是夢。可是,現實仍然存在。
她在守衛們開始有動作前,幽幽一歎,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鳳月舞一路上沒有說話、也沒有哭泣,只是沉靜地走回龍焰飛的營帳。
今早凌亂激狂的床被已被整理好,就像那一切的溫存都不曾發生般地整齊擺好。
她又哭了!
她想笑,但卻沒有成功。
七歲離家進了尼姑庵,夜裡害怕地想找娘時,她也沒有哭得這般心傷。
她左手的小指上,紅線的另一頭仍圈綁著龍焰飛的小指環,這是那場歡愛僅有的印記。
鳳月舞坐在他們之前瘋狂歡愛的床邊,低垂著頭,無言呆愣地凝視著一處,淚水撲簌簌地自眼眶滑落,而喉間的哽咽讓她痛苦難當,只能任由無助包圍著她。
她還是成了像王巧嫣昨晚那樣益浪呻吟的女人了。
她連自己唯一的尊嚴也保不住。
在這營帳裡,不變的只有龍焰飛,她的夜晚卻不知在何處。
今晚,又會是誰到此陪伴他呢?
她能平靜地面對這一切嗎?
平靜地接受她的心、她的人都這落在此,她已無法帶走完整的自己,她能接受這個事實嗎?
她愛他,真的很受他。無關夢裡的冀求、無關他的顯貴尊榮,只是單純的愛他。
自他從空中一躍而下,將她護在懷裡,免除劉銘諺的欺侮時,她便已全心地愛著他了。
愛得她能違背自己絕不為妾、絕不一夫多妻的原則。愛到她能丟掉一切,只為了成為他的一小部分,愛到能忘了王巧嫣對她的心意。
她的愛,背棄了友情、背棄了信念,背棄了她自己,而最後這竟只是個錯誤!
一個不可彌補的錯誤!
鳳月舞的心掏空了,淚水也干了,只能安靜地坐著。
嘗過甜美和擁有之後,人又該如何甘心回到平靜和孤獨呢?該如何做呢?
***
龍焰飛坐在營火前的首位上,矮几上擺滿豐盛的酒肉。他沒有動筷只是喝著溫酒,眼眸看著燃燒熾烈的營火,弟兄們在四周喝酒吃肉好不暢快。
他在等待風月舞的到來。傍晚回到營區時,派去保護鳳月舞的士兵報告了?她一整天的行動。他可以想像其他的舞孃是如何排擠她的。畢竟她們全是為了他而來的,她們莫不希望能借此作為坐上龍夫人之位的跳板。結果,她們夢想的幻滅竟是來自於沒沒無名的鳳月舞,而非那幾乎是內定的王巧嫣、鳳月舞一定不知道她昨晚脫穎而出是多大的殊榮、所以,今日別人排擠她、說她只是好運時,她才會如此沒自信,不反抗也不辯解地乖乖回營帳裡獨自落淚。
唉——真是個純真的小女娃,可是,他就是放不了她,就是狂熱地想擁有她的一切。她已經徹底打亂他原有的規律了。
龍焰飛想到白日帶領士兵到戰場上操練時,龍紹恩直取笑他精神氣爽的朝氣,他沒有預料到,鳳月舞竟能帶給他從未有過的體驗震撼。今早他頭一回撤底地擁有歡愛的滿足和衝擊。他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瘋狂地一次又一次地佔有她。
她已完全攻佔了他的理智。要不是她真的累壞了,而且,每早的例行公事不能間斷的話,他一定會整天都讓她下不了床與她糾纏。
心憐、擔憂、猜疑、思念和佔有等等情緒,全因她而自心底湧出。
紹恩和繼完一直提醒他,鳳月舞是不同於王巧嫣那種歡場女子的,她是個需要真心對待的女子。
他怎會不明白!在第一次見到她時,他便知道了。他一直想努力避開,卻仍是逃不過地墜入,深陷的無法自拔,不能自已。
他並不是只想玩玩她,他只是……唉——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方式去對待她,該用什麼樣的眼神看著她。
呵——上沙場滅敵都比面對鳳月舞還來得容易呢!
首位的右側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龍焰飛抬頭一望,只見鳳月舞一身舊款的絲儒裙,長髮一如往常的盤高,站在兩名彪漢士兵前。腰間垂掛著他的玉珮,宣誓著他的專屬權。
她一個人站在那裡,眼神飄忽不定,不知該坐哪兒的怯生模樣,撕裂了他的心。
龍焰飛向首位上站起身,隨側的九環大刀鏗鏘作響,全場倏地肅靜下來,目光全盯著他們倆。
龍焰飛直瞅住鳳月舞的雙眸,當那對驚嚇不安的大眼對上他時,繼而冷靜下來他驕傲地微笑,手掌翻上,等待著她的接近。
「小舞,過來。」他的聲音低柔溫暖。
鳳月舞凝視著他堅決的黑眸,似被催眠般乖順地朝他走去。
她將小手放進他的大掌,他隨即堅決又溫柔地握緊她,對她柔情疼憐地笑著她怯怯地回他一個微笑。
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這一整天有多想念她。
下一刻,他突然拉她入懷,一手圈抱著她,低頭深深吻住她。
起先,她嚇了一跳,瞪大雙眼的驚呼。然而他的吻卻堅決而熱情的迷惑她,當她要開始回應時,他卻突然抽離,對她得意地微笑。
「今天你有沒有想我,嗯?」他暗痖地問道。
鳳月舞瞪著龍焰飛,紅燙著臉,眼眸茫然地看著他。
四周頓起一陣叫好的喧鬧聲。
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這是他接連兩晚晚膳時,在大眾面前吻她。
她羞怯地低下頭,卻讓龍焰飛誤以為她是點頭答有,而驕傲地呵呵輕笑,拉著她與他同坐,緊貼著彼此。
龍焰飛一個舉手,全場鼓掌,又回復原先又鬆的氣氛。
鳳月舞坐下來,正巧面對著一盤烤羊肉,那股騷腥味直撲而來,她噁心地一縮,撞上了龍焰飛的肩膀。
龍焰飛一回頭見到她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龐,他迅速將那盤羊肉端起。史繼堯也發現她的異樣,端起一盤素菜與龍焰飛交換,給她食用。
龍焰飛命人換上茶水給她,鳳月舞感激地抬頭對他輕笑。
低頭凝視她仰起的臉一眼,他迅速在她唇上用力一啄又退開。她驚呼並瞪著他,他則當沒事發生地逕自喝茶聊天。
坐在鳳月舞另一旁的龍紹恩壓抑不住地大笑出聲。鳳月舞回頭不解地看著他,而他賊兮兮地示意要她湊近,然後小小聲笑道:「大哥很疼你。」
她仍是茫然不解地看著他,他抬手指了指她腰間的玉珮,解釋這玉珮的重要性。
龍焰飛雖然在跟史繼堯聊些事,但眼角仍注意誇鳳月舞的一舉一動,見他們倆如此竊竊私語,他眉頭深皺,心中湧上抹不舒服的異樣感,紹恩不知跟鳳月舞說了什麼,只見她突然吃驚地向後朝他退來。龍焰飛圈住她腰間的手用力壓,鳳月舞便回頭看著他。
「怎麼了?」龍焰飛凝望著她問道。
這玉珮只傳長媳?
鳳月舞心中驚訝地想著。但她不敢問他,只搖搖頭表示沒事。
龍焰飛似乎不太滿意她的答案。大手再次捏了下她的腰腹,她看向他,他低頭,親密地用他高挺的景大來回摩擦著她的。她被這親密的舉動給引得全身輕顫,微張開小口呼吸,眼眸迷茫地看著他的動作。
他臉上慢慢漾出笑容,讓她貼窩在他的頸懷中,鼻對鼻,唇對唇的輕輕廝磨。
「還疼不疼?小倩有沒有幫你熱敷?」他在她的耳畔呵疼地呢喃低語。
「什、什麼?」他講話都是這麼大膽直率的嗎?
「呵……你知道我在問什麼,要我明白說出來嗎?」
她迅速伸手摀住他掛著邪笑的嘴,他卻伸出舌尖舔刺著她柔軟的掌心,她嚇得拿開已被沾濕的手。而他卻開懷地朗聲大笑,引來所有人的注視。
龍紹恩以飽含興味的眼神看著他們。龍焰飛正欲開口說話時,鳳月舞卻怒瞪著。
哎!她的反應總是讓他覺得有趣,他抱著她,讓她羞燙的臉藏在他懷中。
「我的小舞可害羞得很,有些事啊,是可以做不能說的。」尤焰飛故弄玄虛地對龍紹恩說道。
他的話得到她一記拳頭,他悶哼吃痛,然後假裝惡狠威脅,對她伸出雙手,怒喊:「你竟敢打我!?」
他壞壞地低下頭,直攻她交疊的衣襟裡,她嚇得想推開他,卻無法移動他半分。只見他仍在她胸前咬吻,而弟兄們都十分感興趣地直視他們著,讓她羞得不知所措。
他的鼻息裡全是鳳月舞獨有的馨香,他的腹腔一陣騷動渴望直竄而上。他要她!慾望讓他全身疼痛起來,幾乎瀕臨崩潰。他十分驚訝自己對她的慾念竟然如此強大,在如此快的時間裡又想要她了。
他溫柔的吻印在她的鎖骨、她的粉頸,然後上移至她的唇。
他眼裡的慾望讓風月舞忍不住渾身輕顫。
「你吃飽了嗎?先回營帳等我好嗎?」他貼著她的額,急促喘呼地暗痖問她。
鳳月舞用盡全身力氣站起身來,在他那瀰漫著濃烈慾望的黑眸目送下,心跳狂亂地朝他營帳的反方向走去。
龍焰飛微挑高眉,看著她,不解地問道:「你要去哪?」
鳳月舞咬咬唇,她指指從前她睡的營帳,囁嚅地低語,「我以為……」
「我要你回『我們』的管帳。」他堅決的強調「我們」兩字,來表示他對她的眷戀未退。
她點點頭,在兩位守衛的陪同下朝他的營帳走去。
一回到營帳,她發現一隻大木盆裡早已盛湧溫熱的水。她的大眼立即漾滿了渴望,看著那盆熱水。
她好想徹底清洗自己幄!
小倩手拿著棉布走進來,見到她,便開口說道:「先洗個操吧!這是將軍在你離開時交代的。」
鳳月舞又驚又喜地在小情的協助下,踏過木盆裡好好地享受這溫水的洗滌。
龍焰飛掀開門帶走進來時,正巧見到鳳月舞躺靠在木盆邊,雙眼閉上的享受著。他一個無言的命令,小倩便心神領會地走出去,將營帳留給他們這對相互迷戀的男女。
他走上前,蹲在她身旁,雙手伸進水裡,只聽見鳳月舞毫無防備地說:「小倩,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鳳月舞微微移動了一下,又舒服地睡躺著,沒有防遮的雙峰倏地被一對溫厚的大手握捏住,她尖叫著睜開眼,在挪動前,唇卻被牢牢吻住。
她看著龍焰飛那張俊臉,原本緊繃的心逐漸放鬆,閉上眼享受著他的吮吻。
他退開時,她睜開茫然的雙眸,見他站直身,她問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這話好像是夫妻間的對話,龍焰飛笑了笑,開始褪下自己的衣服,在鳳月舞驚訝的表情中,光裸著精壯結實的身軀走進她的木盆,坐下來,拉過她,輕啄一下她的紅唇。
「幫我洗澡。」他在她的耳畔溫柔地低喃。
鳳月舞紅著臉依著他的要求,伸出小手笨拙的在他身上滑動,他熟練的大手則輕揉愛撫著她的背脊,而嘴也不時地吻咬著她。
他抓住她的左手,呼吸粗重地低啞說道:「還有這裡,幫我洗。」他拉著她的小手來到他那敏感卻又強壯的硬挺昂物。當她的小手握住它的那一刻,他嘶啞地低吼出聲。
她好奇他的改變而更加膽大妄為的用雙手摩擦者他,他發出更濃濁的嘶吼。
龍焰飛大吼一聲,抱起她走出浴盆,快步地走向大床,將她擺放上去,他隨即覆上,帶領她摸索不同方式的熱情。
她的嬌喘配合他的低啞,兩人一起沉淪在慾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