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粼粼和堡主在兩年前成親的事她是知道的,當時,她還曾遠遠的看過堡主迎娶時騎著駿馬的英姿。
原以為娶得美人歸對於他是另一個幸福的開始,她滿心的祝福他婚姻美滿幸福,可沒想到,那卻是這場悲劇的開端。
根據尹雲蔚的說法,原本裴子燁以為水家挾恩結親的目的,只是單純的想借助裴家堡的勢力,順利擴展水家的生意,壓根沒料到水家厚顏結親是另有隱情,因為水粼粼懷了身孕!
更讓人無法置信的是,逼問的結果,他發現,水粼粼肚子裡小孩的父親竟然是她的同胞親弟弟水光宗。
水家人在大驚之下,強灌水粼粼喝藥打掉已經四個多月大的胎兒,為此,水粼粼甚至差點賠上小命,後來命雖然被救了回來,可是水粼粼卻從此不能再生育了。
而為了避免姊弟倆再發生亂倫苟且之事,水家人決定盡快讓水粼粼出閣,經過審慎的考量,他們挑中了裴家堡,於是,水夫人就藉著探病之名前來探視裴老夫人,乘機提出結親的要求。
基於水家人曾經在她落難時收留她的恩情,裴老夫人自然不會拒絕兩家結親的要求,而對於水家人提出裴家必須允諾無論如何皆不得休妻的要求,裴老夫人也只當是水家父母疼愛女兒的心情,便不假思索的一口答應了下來。
為了讓裴老夫人能安心養病,裴子燁二話不說的接受了裴老夫人的安排,迎娶水粼粼進裴家門。
水粼粼天仙般的姿色,加上曲意承歡,很快就贏得裴子燁的疼愛,兩人著實過了一段恩愛的新婚生活。
直到半年後,水粼粼要求裴於燁邀請水光宗到裴家堡做客,卻讓裴子燁在無意間撞見兩人的姦情,事情才爆發出來。
基於水家對裴老夫人的恩情,加上水光宗又是水家唯一的香煙,在水家兩老的苦苦哀求下,裴子燁饒過了水光宗,卻言明兩家從此恩斷義絕,不相往來。
他擔心生病的裴老夫人會受不了這個刺激,加上曾經允諾絕不休妻的誓言,更因為家醜不外揚,裴子燁並沒有將此事聲張,一直瞞著裴老夫人這件醜事,直到裴老夫人臨終前,猶不知水粼粼曾做過的事,還對裴子燁冷落水粼粼頗有微詞,要裴子燁不可忘了他不得休妻的承諾,讓她愧對水家。
但水粼粼並不因此而感激裴子燁,既然被撞破姦情,這個婚姻對她而言,已經不是如她所預想的,成為兩姊弟愛情的掩護者,反而成了囚禁她的牢籠,裴子燁也理所當然的成了她和水光宗愛情的劊於手,為此,她沒有必要再討好他。
非但如此,她甚至開始恨起裴子燁,所以,她開始極盡所能的想讓裴子燁日子難過。
兩年下來,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惡化到無法容忍對方出現在彼此面前的地步。
「唉——」邊走邊想,鏤月吁了一口氣,對於這種情況,她感到有些無力。
由於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鏤月並沒有留意到黑暗中有一雙眼睛正怒視著她。
裴子燁怒火高張的瞪著她從雲院走出來,就連最後一晚,她都不肯放棄是嗎?
怒火中燒的他在她走近時,猛地一把將她拉進樹下。
鏤月驚呼一聲,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撞上一堵堅硬的肉牆,接著就被對方用力的壓抵在一棵樹幹上,手上的提燈掉落到地上。
藉著燈火燃燒起來的亮光,驚恐的鏤月在瞧見了對方的面孔時,訝異的停止的掙扎。
「堡主?」
一記重拳突然擊在她臉孔右側的樹幹上,樓月嚇得瑟縮了一下,緊緊閉上眼睛,等著承受重擊。
「你就是不肯放棄,是嗎?」他盛怒的厲眼瞪視著她。
「我……」鏤月不明所以的張開眼看著他。
她無辜的神情立刻激發他更狂烈的怒火,他猛地揪起她的衣襟,將她整個人拽離地面,憤怒的俊臉逼近她,將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惡狠狠的說: 「你粵歡當妓女是嗎?那我就成全你!」他雙手一揚,「刷!」地一聲,一把撕開她的衣襟。
「我不是妓女。」她揪緊被撕破的衣襟,受傷的看著黑暗中宛如鬼魅的他。
她願意獻身給他,但不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她更不願意被他當成妓女看待;
「你的行為卻和妓女無異。」他冷笑,手探到她的腰際,粗魯的撕扯她的裙子。
「我沒有……」她掙扎著辯解。
「我說錯了!妓女出賣身子是不得已的,而你卻是自甘墮落,你比妓女還要下賤。」他更加殘酷的用言語攻擊她,大手用力一扯,她的裙子隨即往下掉落。
「啊……」鏤月驚叫出聲,慌忙的想搶救往下滑落的裙子,忘了自己正抓著的衣襟,也忘了自己被他抵在他的身體和樹幹之間,這一切,反倒像是按捺不住慾念似的磨蹭到他的身體。
「這麼迫不及待?」他輕蔑的嘲諷道,闃黑的瞳眸盯著她粉紅色抹胸內若隱若現的豐滿渾圓。
「不,不是……」鏤月羞窘難堪的忙抓回散開的衣襟,另一手徒勞的護住自己僅著褻褲的下半身,雙腿緊緊的併攏著,羞愧得幾乎無地自容。
他諷誚的挑了一下眉,撥開她的手,將她身上碎裂的衣衫和抹胸扯至她的腰間,兩隻圓潤玉乳再無任何遮掩的呈現在他眼前。
燃燒將盡的提燈突然熾亮了一下,隨即熄滅,四周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堡……堡主……」鏤月驚駭的低呼
「堡主,求求你不要……」她抓住他粗魯的手,顫著聲乞求。
「不要?」他的一隻腳擠進她夾緊的兩腿間,手指更加恣意的揉捏。
「看來,你口是心非的毛病還是沒改。」他嘲諷的嗤笑一聲。
「堡主,求你,不要這樣……」她無助的哀求著。
「還嘴硬?誰都可以,就是不要我,是嗎?」裴子燁的聲音中夾帶著怨怒和憤恨。
「不,不是這樣……」
他用身體將她定在樹幹上,拉開她的腿環上他的腰,然後,一舉貫穿她。
「啊——」陌生的充實感讓她不由得發出驚喘。
他一點也不溫柔,逕自強悍的在她體內衝刺起來。
隨著他一次次粗暴的衝刺,她光裸的背也一次次的撞向背後粗糙的樹幹,後背的刺痛感和體內不斷堆積的酥麻感覺,讓她忍不住發出忘我的細碎吟哦……
還沉浸在激情餘韻中的鏤月,情不自禁的幻想著兩人的關係或許能因此而得到改善,至少,他肯碰她而不再覺得噁心了,不是嗎?
「不是不要嗎?我看你相當樂在其中嘛!」譏誚的言語毫不留情的攻擊她,殘忍的打碎她才升起的希望。
倚在另一根樹幹上,已經整好衣衫的裴於燁更進一步的羞辱愣在原地的鏤月,「怎麼?還捨不得起來穿衣裳?想再來一次嗎?莫非是禁慾太久了,否則怎麼會對宜稱恨之入骨的我這麼熱情以對?」
屈辱的淚水泛上眼眶,樓月在他鄙視的目光下,難堪的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破碎衣裳匆匆地套在身上。
「既然鄙視我,又為何耍我?」她咬著下唇,受傷的望著他在黑暗中顯得特別晶亮的雙眼問。
「男人召妓需要理由嗎?」他冷嗤。
「我不是妓女!」她吶喊出聲。
含在眼眶中的淚水終於潰堤,他一而再的冷酷育語擊中了她心中最脆弱,也最自卑的角落。
儘管他不知道她是誰,指責的對象也木是她,但是,她的確待過青樓,這是她這一輩子怎麼也抹殺不掉的污點,更是她心底深處最大的陰影、最深的自卑。
藉著院落前廊的微弱光線,功力深厚的他,很輕易便能看見她所有的神情,見她落淚,他的跟底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可他隨即將其隱去,語氣更加譏諷的嘲弄她。
「你沒去當戲子還真是可惜了,憑你的天賦,絕對能聲名大噪。可惜我沒興趣看你賣弄,現在,請你把那些虛偽的眼淚收回去,我有話要跟你說清楚。」
鏤月沒想到他能瞧見自己掉眼淚,連忙別臉拭去淚水後,才轉頭看他。
「什麼事?」
「既然你佔著我妻子的名份,我就沒有必要白白的浪費。」裴於燁冰冷的說道。
他的說法讓鏤月的心頭為之一窒,神色黯然的望著他冰冷的眼。
「可……可是你不是說,你連碰……都覺得噁心?」
裴子燁譏誚的看她一眼,「把燭火熄了,我可以把你當成另一個女人。」
鏤月萬萬沒料到他會這麼說,心口驀地揪緊,「不……」
「當然,你可以拒絕,那麼,一個月的協議也可以就此作罷,明天一大早,你就離開裴家堡吧!」裴於燁欲擒故縱的說道。
鏤月搖搖頭,有些明白他的意圖了,即使經過剛才的親密行為,他還是一心想把她趕走。
她傷心的別開眼,不想再看見他眼裡的輕蔑和鄙夷。
「不管你怎麼對我,在期限之前,我是不會走的。」
「話是你自己說的,你可不要後悔喔!」丟下話,他隨即轉身沒入黑暗中。
鏤月抬起眼,卻只看到一片黑暗,連他的身影也不可尋。
「我不會後悔的。」她輕輕的呢喃著,像在說服自己;她對著空無一人的黑暗回答。
鏤月原本以為裴子燁會故意為難她,或是給她難堪,好讓她知難而退,卻沒想到,接下來的幾天,她根本就沒機會見到他。
每天天未亮,他就出堡去,直到半夜才回堡,可他倒是沒有忘記交代四樓的守衛放行,讓她可以自由出入。
連著好幾天沒見到他,鏤月不禁要猜想,他是不是故意借此避開她?
他不能就此避開她一個月,然後期限一到就叫她走人,這對她一點也不公平!
來到日院,遣退下人,鏤月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花廳等他。
隨著夜色深沉,等待的雙眸逐漸變得沉重,蠊首微點了起來。在半睡半醒間,他一再的被驚醒,卻仍不見等待的身影,最後,她終於不敵疲憊的侵擾,伏在桌案上沉睡了過去。
裴子燁沒有料到回房時會看到她,雙眼隨即警戒的瞇起,在確定房內井無其他人的聲息後,才走向伏在桌案上的她。
得知水光宗秘密帶著殺手分批前來裴家堡的消息後,為了將傷亡減到最低,他這幾天忙著在堡外部署,沒有閒暇對付她,這會兒,她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她早不來、晚不來,就挑這個時候來,難道是她已和水光宗取得聯繫,打算配合水光宗行動了?
冷峻的眼佈滿陰霾的瞪著她沉睡中無瑕純真的面容,半晌後,嘴角驀地詭異的揚起。
既然她愛做戲,那他就陪她演一場好戲,這樣一來,他就不信會引不出水光宗那只縮頭烏龜來!
手臂因為被長時間枕著而酸麻不已,鏤月不舒服的轉過來,的眼在看見眼前的裴子燁時,頓時為之一亮。
「啊!你回來了?」說著,猛地就要站起來,不料麻痺的雙腿根本不聽使喚,不待她站起,整個人又跌坐回椅子上。
「怎麼了?腳麻了?」他關心的問。
鏤月驀地瞪大眼看他,不敢相信他會用這麼媼柔的語氣跟她說話,她不會是還在做夢吧?
「來,我幫你看看。」他蹲在她面前,脫去她的鞋襪,將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膝上,把她的裙擺掀到她的膝蓋上方,力道適中的幫她按摩雙腿,以減輕她的不適。
雖然自他手掌傳宋的溫熱是那麼真實,但是,鏤月仍是無法相信眼前的他是真實的,她一動也不敢動,深怕這美好的夢境會消失。
「好些了嗎?」按摩了好一會兒後,他抬起頭問她。
鏤月愣愣的點了一下頭,隨即像想到什麼似的,又慌張地搖頭。
「還是很不舒服?」他微微蹙起眉頭。
見他蹙眉,鏤月擔心會引起他的不悅,又惹得他怒目以對,她慌忙開口, 「已……已經好多了。」說著,她就要抽回被他握在手中的腳。
他輕柔的按住她的腳躁,不讓她抽回去,一手則沿著她的小腿往上游移,一路在她敏感的肌膚上點燃無數的小火苗。
「堡……堡主……」她的身子微微輕顫,握著椅子扶手的雙手驀然抓緊。
察覺到她的反應,他低笑了一聲,大手熟練的在她的裙內往上摸索。
「啊——」她倒抽一口氣,反射性的將兩腿夾緊,兩手隔著裙子按住他不安份的手想阻止他,羞赧的潮紅立刻攻佔了她的粉頰。
他對她邪魅一笑,被她夾緊的手指不受影響的尋找到她的蕾苞,抵著薄薄的褻褲搓揉她蕾苞前端敏感的花蒂。
「啊——」在他高超的技巧下,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嬌吟。
他的唇角勾起邪佞的弧度, 「你喜歡,對嗎?」
「我……呃——」她的回答在他的手指探進她的褻褲,撩撥她那兩片已經濕潤的嫩瓣時化為輕喘。
「啊——」輕吟再度逸出她的唇畔,她不自覺的合上雙眼,兩手緊抓著椅子扶手。
「堡主……」
差點失控的裴子燁,看到她佈滿情慾及夾雜著羞怯和迷惑的哀求神情,腰腹間竟又不受控制的傳來一陣炙熱的強烈渴望。
該死!裴子燁在心裡低咒著自己的自制力。
明知道她只是在做戲、明知道她圖謀不軌、明知道她淫蕩……明明那麼憎厭鄙視她的理由,可為什麼此刻他又會被她挑起前所未有的強烈慾念……
不,不只是此刻,打從她傷癒出現在晚宴之後,他就無法再像從前那樣對她視若無睹,也因此,那日見她深夜從雲院出來時,他才會那麼怒不可遏。
原本想將計就計的陪她演一場戲,可自己卻抵受不了她的蠱惑,而她根本連誘惑他也不曾啊!
惱怒自己的自制力薄弱,裴子燁霍地站起身,陰鷙冷酷的瞪著鏤月,適才的溫柔已不復見。
他驟變的態度讓鏤月從意亂情迷中清醒過來,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惹他突然生氣了?
「來人!」
他突然揚聲呼喚僕傭,吩咐道:「去請李姑娘過來。」
鏤月聞盲,心口像被狠狠的揍了一拳,臉色慘白的望著他。
「我今晚不需要你,你可以回去了。」
他神情冰冷的下完逐客令後,便逕自轉身走進內室。
目送他無情的背影,一層水霧蒙上了鏤月的雙眼。在淚水掉落之前,她轉身快步的離開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