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裡,黑燃抱著研卿,他們品著紅酒、吃著葡萄,研卿深深慶幸自己得償所願,能夠得到黑燃的愛,現在的她,生活又充實又甜蜜,黑燃總是會設法滿足她的一切喜好,人生如此,夫復何求?她再沒有其餘的要求了。
她心頭的隱憂只剩秦芷商了。
最近秦芷商去了北京洽談公事,她還沒有機會正面跟秦芷商談到她的選擇,不過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無論要承受多少責難,無論秦芷商會如何痛批她忘恩負義,她都跟定黑燃了。
沒錯,她愛得堅決,愛得肯定,沒有人可以阻止她,而她也不想錯過這份她生命中最美好的美好!
黑燃挑挑眉道:「卿卿,你好像不是很喜歡吃葡萄,讓他們削些木瓜來。」
這樣對待女人還是他生平第一次,不過這些很快就會結束了,很快的,她會瞭解棋高一著的是他。
研卿只是微笑。「誰說我不喜歡吃葡萄?我喜歡得很!」
說著,她笑意盈盈地連吃了幾顆,有他在身旁,她什麼都喜歡吃,只因為,他是她最愛的男人。
其實,她應該感謝秦芷商的,如果不是秦芷商,她也就不會認識黑燃,這段千里情緣,說來該請秦芷商喝杯謝媒酒才對,可是她知道,秦芷商絕不會有那種接納的氣度。
無所謂,沒有人祝福的婚禮也沒關係,她會努力創造幸福給每一個人看,她要做黑燃最忠實的小妻子,她會為他學習煮飯,洗手做羹湯……
驀地,她的心頭熱了起來。
不羞呵,研卿,黑燃說要娶你了嗎?他並不會開口呀,一切的美夢只是她的幻想罷了,或許他並不想要一個婚禮。
「想到什麼?」他輕描淡寫的注視著她。「為什麼臉紅了?」
她揚起眉毛,坦率地說:「我在想,你穿新郎倌的衣服不知會是什麼樣子?」
暗示得夠清楚了吧?如果他現在向她求婚,她會答應的!她一定會答應他,黑燃,你快點兒開口吧!
他勾起一抹淡笑。「想看?」
她的目光投射在他臉上,反問道:「難道你不想看我穿新娘白紗?」
為什麼黑燃顯得那麼麼動於衷?平時他對事物一派懶洋洋她可以接受,可是她提到的是他們的婚禮,怎麼他沒有她預期中來得興舊?怎麼他不親吻她,請求她嫁給他哩?
驀地,艙門被打開了,屠天捷異常凝重的衝進來。
「燃哥!」
黑燃有絲不悅,他掃了屠天捷一眼。「什麼事?不是說過不許來打擾嗎?怎麼忘了?」
「燃哥,情況緊急!」屠天捷急著道。「海幫的人來襲擊我們,現在已經有十五艘船將我們團團圍住了!」
也難怪屠天捷急成這樣,他們這次出海是純粹娛樂,因此黑燃沒多帶人,連屠天捷在內,船上只有二十來人,火力更只有槍枝罷了,連子彈都不知道夠不夠。
「海幫?」黑燃冷笑。「好大的膽子。」
海幫雖是海上梟雄,但比起陸上黑蠍盟的龐大勢力,海幫還差得遠,這次膽敢前來狙擊,想必是不甘上次與澳門「虎豹門」的生意被黑蠍盟給搶了,所以來找晦氣。
屠天捷續道:「我剛剛試著通知灼哥來支援我們,誰知道這鬼地方居然通訊不良,二十幾支手機,連通電話都打不出去,燃哥,現在怎麼辦?」
「讓他們來吧,無所謂。」黑燃起身,鄙夷地冷笑。「我去看看他們的狗膽膨脹到什麼地步。」
「我也要去!」研卿立即跳下黑燃大腿,這種黑道的海上狙擊勢必精采,像她這種平凡老百姓平時難得一見,錯過就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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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風大浪大,青紫色的烏雲不知道什麼時候遮蔽了天空,一股山雨欲來的狂猛風勁將海面上的船隻刮得東搖西晃。
「怎麼突然變天了?」研卿拉緊外套,她咕噥著,早知道多穿件衣服就好了,她現在冷得直打哆嗦。
「冷?」走在前頭的黑燃脫下自己外套丟給後頭的她。「穿上我的外套。」
研卿感動地將黑燃的外套穿上,一股男性氣息染上她心間,黑燃的外套,她覺得好溫暖!
可是,當她踏上了甲板,那份溫馨的感覺立刻消失了,因為「黑蠍號」已被海幫的人馬毫無空縫地包夾住,就算有援兵也難以接近海幫包夾之地,他們人馬浩大,起碼有上百人。
「老天!」研卿直覺的看向黑燃。「你跟他們一定有很深的怨仇!」
看來黑蠍盟這回真的凶多吉少了,對方人那麼多,他們要怎麼脫困才好?
「怕嗎?」黑燃看了她一眼。「進船艙裡去。」
他一點畏懼也無,因為他知道海幫根本不可能動他,他們只是嚥不下上回那口氣,專程來殺殺黑蠍盟的銳氣罷了。
研卿想也不想的搖頭。「不!我要陪你!」
她不要做個只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的女人;黑燃落難,她當然要陪著他嘍,就算對方殺過來,她也怎麼樣都不走!
「黑燃!想不到你也有這一天,哈!老天有眼哪!」海幫的幫主海雄見黑燃步出船艙,他立即隔海喊話。
黑燃淡淡地道:「海雄,你知道沾惹黑蠍盟的下場。」
在二十多個隨身部屬的庇護下,海雄大搖大擺的道:「沾惹黑蠍盟又如何?你現在的命操縱在我手裡,海面上全是我的人,你居然還敢出言恐嚇我?」
黑燃懶洋洋地道:「有能力的話,儘管將這艘船打沉。」
海雄打鼻裡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敢!」
說是這樣說,他還是頗為忌憚黑蠍盟的勢力,今天黑燃只不過是一時沒留神才會落在他手裡,他勝,是勝在以多欺少,如果改天黑蠍盟整軍撻伐他海幫,他可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但是要他就這樣放過黑燃實在不甘心,如果這件事傳出去,說他海雄有機會報仇也不敢,他竟不是會成為道上笑柄?
不行,再怎麼說海幫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幫派,他竟可讓自己變成眾人恥笑的對象,今天他非給黑燃一點下馬威瞧瞧不可,讓姓黑的以及道上所有的人知道他也不是好惹的。
「那麼,請便。」黑燃根本就不在乎目前的情勢。
「好!咱們走著瞧!」
海雄一個手勢,倏然間,包夾黑蠍號的八艘船上的人全數跳上了黑蠍號的甲板,一時驟增的重量讓船身稍微傾斜了下。
研卿跟在黑燃身後,眉心緊蹙著,她不知道黑燃有什麼打算,可是他看似從容的模樣,大概早有對策吧!
「大伙上!」海雄齜牙咧嘴地喊。「表現好的,本幫主重重有賞!」
兩幫人馬瞬間械鬥了起來,一時間血光淋漓,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受了點傷,但很奇怪的,黑燃只悠閒的站在甲板中央,卻始終沒有人敢去砍他。
「這些沒用的傢伙!」海雄恨恨地開罵。
他當然知道他的手下為什麼不敢去動黑燃,砍了黑蠍盟的未來幫主,就算是海幫也護不了呀。
海雄撇撇唇,他精銳的眸光往黑蠍號的甲板搜尋了下,然後他詭異地勾起一抹笑。
「阿鎮,去把黑燃身後那個女孩捉來。」海雄命令他的兒子,雖然他並不知道站在黑燃身後的那個女孩是誰,不過能一直待在黑燃身邊的,想必對黑燃來說有著舉足輕重的份量,先把她捉來準定沒錯。
「是的,爸爸。」海鎮服從地說。
海鎮領著四名手下跳上黑蠍號的甲板,在眾人打得難捨難分之際,他出其不意的出手攫住研卿。
「救命!」研卿驀然地被人擄走,她嚇得驚呼出聲,戰況火熱,可是一直沒有人動黑燃,她也就一直安全得很,所以她全然沒有防備之心,可是沒想到會有人突襲她。
「燃哥!卿卿被那小子捉走了!」屠天捷忙中分心,他一個人對付五個人,手臂已有多處刀傷。
黑燃看到了,可是依然無動於衷。
「黑燃!救我!」
研卿再度求救,但海鎮與他的手下們已經抬著她俐落的跳回海幫的船隻,黑蠍盟的每個人都被海幫至少五人以上團團夾攻,根本沒人可以分身救她,唯一可以分身的就是黑燃,可是他卻文風不動,就像他從來不認識研卿是何許人似的冷漠。
「兒子,幹得好!」海雄得意的笑了,看黑燃那動也不動一下的樣子,大概是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吧?
適才他手下一名分舵主才告訴他,那女孩叫卿卿,就是江湖上盛傳中那位黑燃的女人,她夜夜服侍黑燃,他們已經要好得快結婚了。
哈,現在他海雄捉了黑燃最重要的女人,他非要好好敲黑燃一筆不可,至少要他放掉與虎豹門的合作,將合作權轉讓給海幫才夠爽快!
「阿鎮,把這個女的押進去綁起來!」
海雄吩咐完後,示意手下吹號角,號角聲響,他的手下全從黑蠍號撤了開來,各自歸隊各自的船隻。
「黑燃,我先走一步了,想要這個女的,就趕快派人來跟我談條件吧,我隨時恭候你的大駕!」
「唯我海幫,縱橫四方!」海幫在大喝幫內口號後,瞬間倏地規律四散,大隊人馬消失得無影無蹤。
海幫整個消失在海面之後,屠天捷帶傷來到黑燃面前,他懊惱地道:「燃哥,都是我沒用才會讓卿卿給那些混蛋捉走,我們現在立刻回去帶人去把卿卿給救回來!」
黑燃望著海面,緩緩點了根煙抽。「不必了。」
屠天捷一愣,怎麼黑燃還有心情抽煙。「燃哥,我們不去救卿卿嗎?」
「不去。」黑燃淡淡地道。「沒有必要。」
「沒必要?」屠天捷拔高了聲音。
這是什麼理論?黑燃居然說沒必要去救他自己心愛的女人,他是不是瘋啦?還一付老神在在的樣子。
黑燃將煙蒂丟入海面,他轉身步入船艙,臨進船艙之前,他的聲音毫無感情的傳進屠天捷耳裡,他冷然地說道:「記住,黑燃從不愛女人,所以,他沒必要去救一個女人。」
一時間,屠天捷目瞪口呆。
他被弄糊塗了,黑燃不愛卿卿?見鬼!那他們兩個一直以來在人前人後的親密算什麼?愚弄他們大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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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卿被帶回海幫總部,這裡比不上黑蠍盟氣派宏大,但規模卻也不容小覷,研卿根本來不及細看這地方,就直接被關進一間小房間裡。
從黃昏到深夜,除了一名送飯菜進來的中年婦人,海幫沒半個人來告訴她,他們究竟要將她如何處置?
小房間裡當然不會有電話,連扇窗戶都沒有,門從外面被上鎖了,她逃無可逃,也無從逃起。
但她不怕,黑燃知道她在海幫,他一定很快就會來救她,她不會等太久的,她相信憑黑燃的勢力,他沒有做不到的事。
於是這晚研卿吃完飯菜,很快就安然地睡了。
隔天一早,中年婦女又替她送了飯菜進來。
「我想見你們幫主。」她叫住擱下飯菜準備離開的婦人,他們要拘留她可以,但她不想待在這種密不透風的小房間裡,她快被悶死了,起碼可以給她換間通風點的房間吧。
婦人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冷漠地出去了。
「喂,你……」研卿蹙眉,好差的態度,可是她一點辦法都沒有,誰教她是人家的人質呢。
中午吃過婦人送來的飯菜後,終於有人來看她了。
「你還好嗎,卿卿小姐?」海鎮開鎖走了進來,但他也同時將門敞開著,表示他不會藉機對她不軌。
「不好。」研卿揚起睫毛,直視著海鎮道。「放我出去,你們隨便將我關起來是犯法的。」
海鎮聞言凝重地道:「就算我把你放走,你又能去哪裡呢?」
研卿昂起下巴,似乎他問的是個笑話。「我當然是回黑蠍盟去。」黑燃一定急死了,她要快點回去報平安。
海鎮頓了頓,沉吟道:「看來你還不知道,黑燃已經不要你了。」
研卿一呆。「你在胡說什麼?」
黑燃怎麼可能不要他,這是多大的謊言呵,如果不是這可惡的海幫突然襲擊黑蠍號,他們在船艙裡的那時,黑燃早已經開口向她求婚了。
「請你冷靜,我說的全是實話,我沒騙你,黑燃真的不要你了。」海鎮眼神複雜的看著她。
太像了,她那對眼睛太像他葬身大海的未婚妻了,所以他不由自主的對她有了好感,也不忍看她傷心。
她瞪著他。「你說謊!」
她不信,她不會上當,說黑燃不要她,她說什麼都不信!
「我父親暫時還要將你拘留,你就委屈幾天,等過幾天黑燃真的沒有要救你的意思,你沒有利用價值,我父親自然會放你走。」
研卿直勾勾的看著他。「你這麼說的意思是,你根本也還不確定黑燃要不要來救我嘍?」
哈:他自己露出馬腳了,幸好她沒那麼笨,信了他的話。
海鎮徐緩地道:「昨天黑燃沒在第一時間來營救你,也沒派任何人來海幫談釋放你的條件,今早我父親忍不住派人去黑蠍盟放話,我父親揚言,若要救你得趁早,否則他不敢保證不會對你怎麼樣。」
「結果呢?」研卿發現自己的手開始顫抖了。
老天,她居然對這傢伙的話半信半疑起來,因為她也同時想到了,黑蠍盟的勢力那麼大,如果要救她,昨晚就可以救成,然而他們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任她繼續被綁在海幫。
為什麼?黑燃真的背棄了她嗎?
海鎮緩緩的說:「結果,黑燃冷然地說要怎麼處置你都隨我們的意,他沒有意見。」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黑燃突然對她絕情了起來,據說,在他們海幫突襲上黑蠍號之前,她與黑燃還親密得無以復加。
怎麼忽地一夕之間風雲變色,誰也猜不透,知曉這件事的人只是感歎,又有一名女子要為黑燃傷情了。
研卿睜大眼睛,她斷然喊出:「不!」
黑燃不會講出這麼殘忍的話,他不會,他怎麼都不會棄她於不顧,他怎麼可以棄地於不顧?!
海鎮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無法承受這個,但你也要為自己想想,如果明天、後天、大後天……黑燃一直不來救你,你要何去何從?」
她的臉色灰敗。「你只是在騙我對嗎?」
說對!天殺的,求你說對!
「我沒有騙你。」海鎮發誓道。「如果我騙你,願遭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不能做人……」
「出去!你出去!」她對他吼,她不要聽這些,她不要聽!
「好吧,你自己想想,我出去了,有什麼需要的話,告訴送飯的就可以了,我會盡量幫你求情,讓我父親早點放了你。」
海鎮出去了,研卿臉色蒼白地跌坐床沿,她雙手痛苦的摀住面孔,為什麼?黑燃!她只想知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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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燃在分堂口處理完幫務之後,一名屬下立即識趣地送上一杯還冒著醞氣的黑咖啡。
屠天捷盯著黑燃看,都三天了,他還真的無動於衷,提也不提去救卿卿的事,他發現自己真的搞不懂黑燃。
「你真的不去救卿卿?」屠天捷終於忍不住問了。
「不關你的事。」黑燃喝了口咖啡,對屠天捷的指控,他根本懶得理會。
他為什麼要救研卿?她根本就是有著天使面孔的魔鬼,那種女人活該自生自滅,他會同情嗎?
不,他不會。
「是不關我的事,可是我覺得於情於理,你都應該去救她才對,畢竟她在這裡無親無故,沒有人會幫她。」
「無親無故?不見得。」黑燃撇撇唇。「如果你待在這裡這麼久,就是為了質問我的話,那麼你可以走了,我不想談這件事。」
「你當真不愛卿卿?」屠天捷攏緊眉頭。
黑燃半瞇起了眼睛,嘴角揚起。「我不介意任何人去愛她,她的死活與我無關,別忘了黑燃沒有感情,也不會愛人。」
他不要再思索他愛不愛研卿的問題,他也不想去思索,那太惱人了,反正研卿永遠不會再出現在他的生命之中了,愛與不愛又有什麼分別?屠天捷的問題恁地可笑。
一陣徐緩的掌聲響起,褚黑蠍緩緩步了進來。
「幫主!」屠天捷摸摸鼻子,他知道這裡沒有他說話的餘地了,他悄然退了下去。
「說得好,燃!」褚黑蠍很滿意適才他所聽到的,原本他還一度擔心黑燃會像黑熾般魯愚,現在他可以完全放心了,黑燃才是他最值得驕傲的養子,他那股不屑女人的勁兒,簡直與他如出一轍嘛。
「義父您什麼時候來的?」黑燃問。
「來了好一會兒。」褚黑蠍微微一笑。「燃,我都聽到你與天捷的對話了,這樣很好,你要繼續無情,且絕對無情,對女人不須留情,她們都是賤骨頭,不值得男人對她們好,知道嗎?」
他那諄諄善誘的語氣就像把黑燃當成不解世事的小孩子似的,反正黑燃打小時候起,也已經很習慣聽褚黑蠍的這種論調了,現在多聽幾次也無所謂。
「我知道,義父。」黑燃答得乾脆,雖然他不見得有多尊重褚黑蠍,但褚黑蠍是自小養大他的人,只要不過分,他都可以照辦。
褚黑蠍滿意的連連點頭。他笑道:「過幾天我會把代幫主的封印交給你,黑熾那傢伙已經永遠喪失繼任黑蠍盟幫主之位的資格了,燃,我的一切,未來都會屬於你,你要好好珍惜。」
「談這些做什麼?」黑燃一口將咖啡飲盡,他拿起外套。「義父,我陪您到粵式茶樓飲茶吧!」
「把灼、烙一起找來。」褚黑蠍顯得興致頗佳。
他很高興黑燃能及時回頭,幸好當年他是收養了四名義子,如果他只收養了黑熾一個,現在他肯定已經被活活氣死。
他會把幫主之位傳給黑燃的,黑燃對他忠心不貳,又對女人夠狠夠絕,黑蠍盟的幫主一職非他莫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