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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法婚姻 第七章 作者:顧盼

  這幾天錢敏得密切保持與葉曉悠的聯絡,漸漸的,葉曉悠覺得錢敏得這個傢伙除了風流一點,好像也沒想像中討人厭嘛!

   看著葉曉悠這幾天心情似乎變得不錯,跟自己說話也不像前幾日的針鋒相對,江嶼洋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煩心。

   很明顯的,葉曉悠的心情轉變,是從她與錢敏得約會過後的第二天開始。這個錢敏得……難道他們兩個真的在一起了嗎?

   這一天,江嶼洋在公司加班到很晚,回到家中已經凌晨兩點,揉著有些發疼的腦袋,想著除了工作之外,惟一可以牽動他情緒的人。

   最近葉曉悠常常準時下班,少了這個得力助手,江嶼洋沒有怨言的做著原本葉曉悠應該要分擔的工炸,他認為只要持之以恆的關心葉曉悠,總有一天她會知道他的心意。

   拖著疲憊的身子進了家門,江嶼洋看到父親竟然還坐在客廳沙發上尚未就寢,於是一掃臉上的疲態,換上十二萬分精神的面孔向父親請安。

   「爸,已經這麼晚了還沒休息?對你身體不太好。」

   「嶼洋!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好女孩啊?」看到江嶼洋終於回家的江父,完全不管兒子跟自己說的是什麼,三言兩語直接把問題,拉到他最關心的終身大事上。

   聽江父這一提,讓江嶼洋又想到最近與他有些小冷淡的葉曉悠,他不但是她的同事,還是她的男友,雖然只是假扮的男朋友。不過,「葉曉悠的男朋友」這幾個字,只有葉母會承認吧?

   「沒有,沒遇到什麼好女孩。」江嶼洋口徑一致,否認永遠是最好的武器,跟著便用力搖搖腦袋,似乎以為這樣,就可以把盤據在他腦中多日的倩影晃掉一般。

   「怎麼會呢?我看你那特別助理好像和你挺合的啊?」不虧是江氏企業的大老闆,果然精明。情報靈通的江父,不等江嶼洋自己招來,就已經從江嶼洋身旁的人口中,探出他與葉曉悠是初中同學的這檔幹事。

   「爸!你是從哪聽來的啊?人家曉悠是好女孩,別這樣亂說。」一聽到江父把矛頭指向葉曉悠,江嶼洋趕忙替葉曉悠辯解。

   「好女孩?那就對啦!你還說你沒遇到好女孩,眼前不就一個嗎?」

   「爸!曉悠她……她不算啦!」

   不等江父說完,江嶼洋便迅速上了樓,連衣服也沒脫便直挺挺往寬廣的大床一躺,看著天花板,自顧自的低聲說著.「她,真的不算嗎……」

   隔天下午,當江嶼洋從員工餐廳用完中餐,準時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意外發現辦公室裡有個人,而這個人竟然是甚少出現在自己辦公室的父親?

   「爸,你怎麼來了?有事找我?」看到長久未進公司的江父,江嶼洋語氣上明顯的有點意外。

   「嗯,我來看看你跟廣廈的接洽做的如何,順便看看你過得如何。對了,你們那個什麼特助呢?怎麼我來了這麼久都沒有看到人?」說著還不忘轉頭環同四周,試圖看看那個「好女孩」身在何處。

   「她今天上午外出洽公,下午才會進辦公室,爸,你找葉特助有事嗎?」

   「喔,人家剛來,我總要問問她適不適應,聽說之前你們出了一個紕漏,好像是因為她出錯的,是吧?」

   「那件事情我也要負責任,不能全怪曉悠。爸,你該不是特地來追究這件事的吧?其實我已經把善後工作處理的很安當了,關於曉悠在這方面的疏失,我會好好教導她的。」

   江嶼洋聽見江父提起上次千葉公司的問題,不自主的皺起眉頭,忙著替葉曉悠說說話。

   「曉悠?我以為你都很中規中矩的叫人家『葉特助』呢,看來你們挺親近嘛。」江父看著露出馬腳的江嶼洋,不由得得意的違著這個不善言詞的兒子。

   「爸,你別亂說,讓人聽見了不大好。」

   此時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請進。」

   「老闆,報告拿回來了。呃……不好意思,有客人在嗎?我先出去。」江嶼洋從來不在自己辦公室接待客人的,這回看見辦公室裡有其他人,葉曉悠覺得非常意外。

   「你們應該沒有見過面吧?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江氏企業的董事長,也就是我的父親。」

   董事長?!沒想到這位白髮老者,竟是江氏企業的領導者,葉曉悠心裡陡生一股敬畏之感,她聽說老董事長是個脾氣古怪的人,可眼前這個老伯慈眉善目的,看來一點都不像傳說中的那樣啊!

   「董事長……董事長好。」

   「你就是葉特助?我可以叫你曉悠嗎?來……過來這坐。」江父親切的招呼葉曉悠坐在自己身旁。

   「當然可以啊,董事長習慣怎麼叫都行,董事長您別客氣,我站著就好。」葉曉悠雖然驚訝傳說中江氏最難搞的董事長,竟是這般的和藹可親,也不忘身為下屬該有的禮儀。

   「是不是覺得我跟傳說中不一樣啊?呵呵……別這麼怕我,來,來我身邊坐。嶼洋,你也坐。」發覺葉曉悠的客氣有禮,江父乾脆叫兒子一起坐下,消除三個人的陌生感。

   葉曉悠與江嶼洋閒言只好乖乖坐下,兩人互相對望,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邊打量著江父,思索他的用意,真不知江父今天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不等兩人的眼神交會結束,江父直接問葉曉悠:「工作做的順不順利啊?」

   「托董事長的福,都很順利!」

   「那……我們家嶼洋對你好不好啊?」

   「執行長很照顧我,很多我不懂的事情他都會教我。」雖然兩人的關係尚未解凍,不過看在江父的面子上,葉曉悠仍然盡責的替江嶼洋說了好話。

   「我這個兒子啊,什麼都好,就是工作起來六親不認,連我這個當爸的要見他一面都得等他有空,看來下次我要多多跟你聯絡,以便把我見兒子的行程擠進去才是。」

   沒想到江父說話還挺幽默的,而且三兩句不忘稱讚自己的兒子一下,真是不著痕跡的廣告!想到這裡,葉曉悠不禁微微一笑。

   「爸……我哪有這樣,您別在曉悠面前扯我後腿了,大不了我以後不要常常加班,多回家陪陪你就是了。」江嶼洋忙著解釋自己晚歸的理由。

   葉曉悠閒言才知道江嶼洋常常加班,最近因為想報復江嶼洋,所以故意下班鐘聲一響就準時走人,也沒注意到少了許多工作量,原來全都是江嶼洋加班做完的,想到這裡、葉曉悠心裡的一股歉意油然而生。

   「曉悠,我看這樣吧,改天要是你有空,就來陪陪我這把老骨頭出去吃吃飯,散散心好嗎?讓我這個工作狂的兒子好好去盡情工作吧。」

   江父以退為進,名義上要葉曉悠陪他吃飯,『實際上是要提醒葉曉悠,多多關心這個只顧著工作的兒子。

   「這樣啊……好的,沒有問題。」葉曉悠左思右想,好像也沒有理由推拒這個飯局,只好點頭答應。

   「如果家裡爸爸媽媽有空的話,也歡迎一起出來吃個便飯,好嗎?」江父邊說邊笑著,還不忘偷瞄江嶼洋一眼。這老狐狸,雖是為了促成自己兒子的好事,但卻讓在一旁的江嶼洋很難做人。

   「爸……」

   「董事長……」葉曉悠與江嶼洋同時出聲。

   「曉悠,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我這老頭子的請求吧?」

   「呃……董事長,您別這麼說,這是我的榮幸,我會跟家母說說看的。」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也該回去了,不耽擱你們辦公的時間。」說完,江父便神情愉快的離開江嶼洋的辦公室。

   剛送走江父,一回頭便看到葉曉悠坐在沙發上,眼中充滿殺氣的瞪著自己。

   「江嶼洋!」葉曉悠上前一把關上江嶼洋辦公室的門,對著他咆哮:「你跟你爸說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說啊,這不是我的意思。」江嶼洋一臉無奈的攤手。「我也不清楚我爸是怎麼知道你的,我並沒有跟他說過任何有關你的事情啊。」

   「你還說你不知情,董事長剛剛的話,根本就認定我們是……」說到這,葉曉悠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

   「我知道他根本就把我們當男女朋友。」頓了頓,江嶼洋接著說:「我知道被當成是我的女友讓你覺得很尷尬,可是你知道、我知道,事實上我們根本什麼都不是,何況,我真的不知道我父親居然會搞這套……」

   什麼都不是嗎?聽到江嶼洋忙著澄清,葉曉悠心中不禁有一些些失落,不過很快地,別的念頭就蓋過這個傷春悲秋的想法。

   「算了,隨便你怎麼說。這樣也好,我媽媽天天問我你的事情,也該讓她好好看看你了,免得她天天煩我說要見見她未來的女婿。一次解決也好,這樣子我剛好可以落得清閒。」

   「時間、地點你自己決定,決定好了通知我。」不給江嶼洋接話的機會,葉曉悠已經像一陣風般走出江嶼洋的辦公室,把這個麻煩丟給江嶼洋去傷腦筋。

   §§§      §§§      §§§

   星期日早晨,凱悅飯店

   「妹妹,你怎麼穿的這麼素啊,也不去美容院洗個頭,今天可是大日子……」葉母正抓著葉曉悠在洗手間整理服裝儀容,一邊數落著葉曉悠今天的穿著。

   「媽,你當我是來相親啊,我不過是陪我們董事長吃個飯啊,你幹嗎把情況弄得這麼尷尬?呼……」

   「妹妹,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嶼洋是你的男朋友,這個江董事長嘛,算起來將來就是你的公公,當然得要好好準備啊。」

   「媽……我跟嶼洋……」

   「你跟嶼洋怎麼了?前陣子好像看你不大開心啊,是不是跟嶼洋吵架了?你告訴媽。」

   「沒什麼……我跟嶼洋很好,沒事。」本想對母親坦承一切的曉悠,對著興沖沖的母親,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給嚥下。

   「妹妹啊,你都這麼大的人了,不要常常要大小姐脾氣……」

   「媽,我知道,你別這樣嘛,好像我明天就要嫁人一樣,我們進去吧。」看著葉母的「錄音帶」又即將開始播放,葉曉悠趕忙轉移葉母的注意力。

   一進到內廳,江嶼洋已經列席,江父倒是還沒來。

   「伯母、曉悠,你們來了,請坐。很抱歉啊,我剛剛打過電話給我父親,聽說是路上塞車,等一下就到了。」江嶼洋見到葉母與葉曉悠到來,滿臉堆笑的幫兩人拉開椅子。

   「沒關係,我想江董這樣的大忙人,事情大概很多,一時處理不完,等一下沒關係的。我常叫曉悠找你來家裡吃個飯,她總說你很忙、沒空,伯母一直都沒機會多認識你一下。」

   「伯母,沒先到府上拜訪是嶼洋的錯,就算行程再忙,我也該空出時間去拜會您的,真抱歉。」

   「沒關係、沒關係,對了,你跟我們家曉悠是怎麼認識的?」

   「我們是初中同學。」

   「這樣啊……呵呵,那就是青梅竹馬羅?」

   「媽,你這樣一直問,嶼洋他會很尷尬啦,媽……」葉曉悠看見母親開始拿出看家本領,準備問清楚對方的祖宗十八代,忙替江嶼洋解圍。

   「曉悠,沒關係啦。」

   「嗯,嶼洋,你可以過來一下嗎?我有點事情跟你說。媽,你等我一下。」葉曉悠眼見江嶼洋傻愣愣的,完全不知道接下來可能會出現的狀況,於是決定指點一二。

   「喔,你們小兩口有事慢慢說吧,我先去個洗手間。」葉母藉機去洗手間,其實是讓兩人多點相處機會。

   「嶼洋,我要先跟你套好招,以免等一下我媽拷問你的時候,我們兩個的答案不一樣。」

   「拷問?哇,有這麼誇張啊!」

   「總之,我們來對一下詞就是了。」

   接著葉曉悠從自己隨身的皮包中,找出一張紙,遞給江嶼洋。

   「喏……拿去。」

   「這是?」

   「一看也知道是小抄啊!」

   「小抄?」這會兒江嶼洋更是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了。

   「嘿……這可是我的精心傑作—完全女婿葵花寶典。」

   洞燭機先的葉曉悠,深知這一天早晚會來臨,很久以前,她就針對葉母可能會發問的問題製作這份輕薄短小、居家自用兩相宜的寶典了,現在果然在緊要關頭派上用場,葉曉悠心裡不禁有些得意。

   「葵……葵花寶典?!」

   「是啊!你別看我媽笑咪咪得很好相處,她和人哈啦的功夫已經練到爐火純青了,普通歐巴桑上菜市場,頂多是買菜加送蔥,她老人家可是可以聊到讓人買蔥送菜的境界,你說厲不厲害?」

   「買蔥送菜……」

   「對啊,還有買青菜送蘿蔔、買豬大骨送豬肉、買雞蛋也可以送盒豆腐……你沒聽過吧!」

   「這……這會不會太誇張了一點啊?」

   聽到葉母的「戰績」,江嶼洋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一張嘴誇張地成O字型,跟他英挺帥氣的臉孔真是不太相稱啊!

   「我可沒有加油添醋喔。」

   「那我真應該派本公司的行銷業務人員,多跟伯母學習才是……」

   「你別開玩笑了,我媽那個人啊,只要你跟她開了頭……咦,你在跟我開玩笑啊?」原本打算把武功傾囊相授的葉曉悠,正準備上今天的第一課,就看到江嶼洋一副忍笑忍得很痛苦的表情,才知道他在跟自己開玩笑。

   「雖然這個笑話很冷,不過,你總算會主動開玩笑了嘛……」葉曉悠話才剛說完,葉母已經推門進來。想不到剛剛都跟江嶼洋在閒聊,正經事反倒沒說到,葉曉悠立刻心生一計。

   「媽,這麼快就回來啦。」

   「喔,打擾到你跟嶼洋了嗎?要不要媽再出去一下?」

   「不是啦,媽,我跟嶼洋出去看一下董事長怎麼還沒來。」

   「你去看就好了,我想跟嶼洋多聊聊,剛剛到現在都沒說上兩句話。」

   「也好……」江嶼洋才剛開口,馬上收到葉曉悠在桌底傳來的警告,「也好,我跟曉悠一起出去看看,我爸爸為什麼遲到這麼久好了,伯母您請坐。」

   不等葉母說個「不」字,葉曉悠已經先一步拉著江嶼洋走出內廳大門。

   「呼!還好你沒呆呆在裡面被隔離偵訊,這可是我媽最厲害的強項!」只顧著大呼一口氣的葉曉悠,沒發現自己還拉著江嶼洋沒放手,而這一幕全落入剛剛來到飯店的江父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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