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黯然的看著寶兒與白漠孤男寡女的踏上旅程,不知一路上是否會發生些什麼不可預料的事。
「會有什麼事?」寶兒蹦蹦跳跳的,一手拿著剛買的糖葫蘆,一邊轉頭問著白漠。
「我怎麼知道,那傢伙肯定是想我會把你……」勾起唇,白漠與寶兒並肩穿梭在大街上。
「把我怎樣?」
「沒什麼。」他聳聳肩,神秘的一笑。
「去,就只會裝神弄鬼。」伸舌舔著糖葫蘆,寶兒彎起手肘用力的撞了白漠的腰間一下。
「很痛耶。」皺起眉,沒想到寶兒居然真的動手。
白漠的腰間泛起一抹酸疼,說不定明天一瞧就會青紫一塊了。
「不痛我還不打咧,浪費我的力氣。」從鼻子噴了一口氣,看著白漠疼痛的神情,她洋洋得意。
要動口或許她比不上白漠那張能言善道的利嘴,但要動手,她寶兒可是不手下留情,而且還不用怕白漠會還手。
「君子動口、小人動手。」他瞄了寶兒一眼,調侃道。
現在每日必做的功課,好像就是跟寶兒鬥嘴。跟寶兒在一起,十句話談不到兩句正經事,其他八、九句全是胡說八道,但這樣的相處方式,讓他樂得輕鬆。
甩著頭顱,任由髮辮掃過白漠的臉龐,寶兒滿不在乎的道:「反正我就不是君子,我是小女子。」
「喔……」白漠點點頭,「難怪孔老夫子有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唉唉……」說完他還歎了口氣,深感贊同。
「哼。」還不就是作古的人說的話,哪來這麼多道理。
「對了,那個江公子好像對你有意思。」他暖昧的望了寶兒一眼,想聽聽她的看法。
「那,你在說什麼呀引」寶兒怔仲了一下,隨即臉頰飛上兩朵紅雲,朝著白漠大叫著。
「哈哈哈——」望著她的反應,白漠不禁捧腹大笑。
原來寶兒壓根是遲鈍到不知不覺,真是白費了江奇郎一片癡情。
跺著腳,寶兒不滿的氣鼓了臉。「不准笑,你不要胡說八道!」她生得又不是很美,哪有可能會讓才初次見面的人喜歡上她?
「不然你以為他為何當初要請你回府作客,又為何要隨著我們上路?」他是後來聽寶兒說,才知曉她出現在江府的原由。
「人家好客不行?還有……想隨我們上路,或許是想為自己的爹盡一份心呀!」小腦袋想來想去,就只有這樣的理由最合理。
「呵呵……這樣單純的理由只有你才會信。」只要是明眼人郡看得出來江奇郎明顯的對寶兒獻慇勤。
而偏偏大家都看出來了,只有遲鈍的女主角傻愣愣的不曉得。
「你是什麼意思?」他說這話明明就是拐著彎在罵她笨,別以為她真的笨到聽不出來。
「哪有什麼意思。」嘻皮笑臉了一下,白漠抓起寶兒一束髮辮,把她的頭拉了過來,惹得她哇哇叫。
「很痛耶,我又不是布娃娃……」隨便嘟嚷了兩聲,這兩天白漠老愛扯她辮子,她幾乎已經快習慣他的「虐待」了。
甩了下頭,寶兒忽然靈光一現,「說到江府,比起江公子,我反而對老總管比較好奇……」
「喔?」他挑起一道眉,調笑道:「原來你喜歡老一點的……」
「呸呸呸,我是對他說的話好奇!」
「什麼話?」這就怪了,他怎麼未會見過寶兒與那老總管攀談?
「是有關江府小姐的事,我也不太明白,但是卻挺在意的。」她就是沒來由的把它擱在心裡,忘都忘不掉。
「江府人丁單薄,哪來的什麼小姐?」腦子快速的轉了一圈,他確定在認知裡頭沒有這一號人物。
「我就說了不清楚,不要問我啦!」她不耐煩的揮了下小手,像趕蒼蠅一樣揮開喋喋不休的白漠。
「真沒耐性……」念了寶兒一句,白漠才難得的閉上嘴。
「我們要去哪兒,都已經走了一上午了,腳好酸喲!」望著白漠,寶兒壓根忘了誰才是那個要去找解藥的人。
一天下來,她幾乎已經完全依賴上白漠,而這樣的情形不知是好是壞?
「前面有家客棧,我們先去用個飯,然後再找小二幫我們打點一匹馬,有了馬,就方便多了。」所有的事情,白漠都已經先盤算好了,根本用不著寶兒再去操心。
其實他大可自己去查清所有的來龍去脈,一個人做起事來方便些,但他就是想跟寶兒同行,增加樂趣。
而且他也好奇,到底寶兒背後有著什麼樣的契機,讓她堅持非救江老爺子不可?
會真像她所說,只是一時的同情與正義感?不是他不相信她,而是一個姑娘家孤單在外,會有可能如此恣意而為?不可能沒個目的。
「喔,那還不快走,別拖拖拉拉的。」說到吃飯,寶兒的精神就來了,儼然把「吃喝玩樂」奉為圭臬。
「呵呵……」看著寶兒樂天的神情,白漠還真有點嫉妒、有些羨慕……
***
「叩、叩、叩、叩……」寶兒非常沒規矩的拿著筷子敲打桌面,引來旁人的側目。
「有沒有搞錯,這家客棧到底想想做生意,等了快一個時辰,連個茶水都沒端上來!」寶兒心生不悅的抱怨道,雖然說一個時辰是誇張了些,但她現在是再等個一刻鐘都會餓死的人。
看著人來人往、座無虛席的客棧,裡頭卻只有他們這一桌的桌上是空的,難道是他們特別惹人厭?
再瞄瞄旁邊依舊氣定神閒的白漠,寶兒更不平衡了。
「喂,你倒是說句話呀!」她伸手推了下他,給了他一個白眼。「別像個啞巴似的杵在那裡。」
「說啥?」他菜也叫了、事也吩咐下去了,還要他說什麼?
「去抱怨一下,讓他們知道怠慢顧客的下場!」嘟起小嘴,寶兒儼然指揮起白漠來。
反正跟班不就是要做這些事,替主人代勞嘍。
他按下寶兒不安分的小手,阻止她再繼續製造噪音,「等等吧,別急,正好我也不是很餓。」
又偷吃她豆腐!「我、餓、了!」抽回自己的手,不讓白漠握著,卻依稀感到從他手上傳來的餘溫。
地餓肚子時是很容易發火的,而且會比平常更沒耐心數十倍!
「我知道你餓了。」看著她一直對著隔壁桌的菜垂涎三尺,不發覺也很難。
這家客棧是怪異了些,或許該說是對他們的態度怪異了些。好像是特別忽視他們一般,刻意的視若無睹。
「那還不趕快叫他上菜,不然我要掀桌子了!」橫眉豎眼的,寶兒一把火已經燒上眉梢了。
「小二……」恰巧從白漠身邊經過一名店小二,他連忙喚住他。
卻沒想到那名店小二眼神怪異、置若罔聞的就這麼越過他走了,連回頭望一眼都沒有。
「可惡呀!」咬牙切齒,寶兒生平最討厭有人不把她放在眼裡,偏偏這家客棧成功的辦到了!
倏地起身,她將手上的筷子應聲折斷後扔擲在地上,指著小二破口大罵,發揮潑婦罵街的看家本領。
「你給我站住,本姑娘的跟班在叫你,你是耳背還是怎麼著?!」老虎不發威把她當病貓!
店小二面對這種突發狀況,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浮出為難的神情。
他心中盤算著,理她也不是、不理她也不行,萬一她等會兒卯起來砸店,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想了想,乾脆一溜煙的跑回坐落於客棧後頭的苑子,討救兵去。
看著店小二的舉動,寶兒不禁更火了。「你敢給我跑,也不打聽打聽本姑娘的身份。」她可是那舉世聞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神偷……的徒弟耶!
面對寶兒的潑辣,白漠倒也不意外,只見他依舊蹺著二郎腿,抱著看戲的心態,等著下一步的發展。
「我說也不過就是個小賊,哪來什麼不得了還是了不得的身份,別笑掉我大牙了!」突然一道女聲傳來,嘲諷地直刺進寶兒的耳朵。
定睛一望,寶兒立刻明瞭她之所以會在這兒受到「特別待遇」的緣故,全都是因為眼前這趾高氣揚的臭三八。
走出來的姑娘一眼看上去還算是美人,打扮卻略嫌俗氣,身後還有唯唯諾諾嘍囉緊跟在後。
「你也好不到哪去,三八女蘇綵鳳……」睨了名喚蘇綵鳳的姑娘一眼,寶兒眼中填滿了不屑。
好個蘇綵鳳,居然讓她在這兒碰上,真是冤家路窄,看來她當真是倒霉極了,霉運當頭呀!
最好是挑個良辰吉日去燒香拜佛一下,不然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倒霉事,誰也說不準。
「你這臭三八還敢罵我,你可是在我的地盤上撒野!」蘇綵鳳氣得扭曲了面孔,硬是跟寶兒槓上了。
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句話用在她們兩個人身上,還真是貼切。
說到蘇綵鳳,以前在寶兒住的地方方圓百里可出名了,仗著自己有些美色,男人是一個換過一個,被騙的男人不計其數。
寶兒早就看不慣了,整天招喚著姐妹去把她從男人身上騙來的財物再偷回來,順手又摸了些值錢的東西。
本來蘇綵鳳還不知道寶兒的身份,但有次給她撞見了,才知道原來家裡頭不翼而飛的東西全入了她的荷包。
兩人的梁子結深了,互看是怎麼都不順眼。
而蘇綵鳳雖然多次報官,但有著老神偷的護航,官府壓根捉不到寶兒一點蛛絲馬跡的把柄。
每次都草草收場,氣得蘇綵鳳只有關了在那兒開的客棧,到別處謀生,繼續招搖撞騙。
卻沒想到居然又撞上寶兒了……
「你的地盤?不知道又是從哪個可憐男人那兒收刮來的銀兩,才有這樣的地盤?」寶兒歎了口氣,同情那些不長眼的男人。
「哈!有姿色的人才有本錢做這樣的事,像你……」蘇綵鳳絲毫不感到羞愧的笑道,上下打量了寶兒一番,繼續道:「我看就甭了。」
「真沒羞恥心!」寶兒嗤了一聲,自個兒是沒蘇彩風的韻味、沒她美,卻懂得羞恥。
「跟個賊談什麼羞恥心?」她掩嘴笑了下,對著旁邊的白漠拋了個媚眼。「哪兒來的俊俏公子,你老牛吃起嫩草來啦?」
「去你的,誰是老牛?!」寶兒瞪了她一眼,不甘心明明白個兒比白漠小,卻被說成這樣。
這全都要怪白漠生得一副娃娃臉,哪天她火起來,趁他睡著時,劃他個兩刀,看還有沒有人會誤會。
「公子怎麼稱呼?」不理會寶兒,蘇綵鳳逕自坐在他身旁,雙手托腮,一雙媚眼瞅著白漠。
如此的情形,看得寶兒怒火中燒,心裡沒來由的酸澀起來。
「他姓啥名啥干你啥事,我們要走了,你給我走著瞧!」放下狠話,總有一天她一定來搬光她店裡頭的東西。
「我問他又不是問你,你發什麼飆,怕我搶走你的男人?」睨了寶兒一眼,她就是偏要氣死她!
不過,她倒是怕真惹火了寶兒,那她恐怕又得搬家了。
但現在一時勝利的快感,吸引她一嘗再嘗,何況看著白漠,心裡頭著實心癢難耐。
這麼個俊俏的公子讓給寶兒,不是太糟蹋了?
「哈!他才不是我的男人,他是我的跟班。」沒錯,她幹嘛要怕蘇綵鳳那個臭三八搶白漠?
他跟自己非親非故的……最多也不過是一同旅行的夥伴!
聽著寶兒的說辭,白漠挑起一道眉,心中有些異樣的感覺,他很不喜歡寶兒這樣急忙撇清關係的舉動,他覺得非常的不高興。
會有這樣的感覺,難道是他喜歡上寶兒了?喜歡上這個三不五時就跟自己鬧脾氣、耍性子的小姑娘?
突然,想跟寶兒共度一生的想法佔據腦袋,他倏地覺得能夠這樣一輩子下去,似乎是個不錯的藍圖。
從前他一直認為,自己會孤獨到永遠合上雙眸,一個人無牽無掛的過一輩子,而不知不覺卻插入一個寶兒,打亂了生活,掀起了漣漪。
但是那個遲鈍的小姑娘,心裡頭不知是如何看待自己,難道真如她嘴上說的,他只是個跟班?
四周雜沓的人聲在白漠耳中,似乎已經沉寂下來,沉澱的思緒只容得下寶兒一人……
他一直非常坦然於面對自己的心,而現下,他清楚的知道,他以後的人生已經不能沒有寶兒了。
要是以後少了像只小麻雀在他身旁吱吱喳喳喋喋不休的寶兒,他肯定會寂寞得無法人眠,而抱著她更能讓自己安然入睡。
「跟班?那不如跳來我這兒,我給你兩倍的薪晌?」明著暗著,蘇綵鳳就是對白漠這個寶兒的「跟班」誓在必得。
沉默不語,白漠暗暗觀察著寶兒的反應。
他能從她抽動的嘴角看出來,她非常的生氣。雖然不知道她與眼前這個女人有著什麼恩怨,但是有一件事能肯定,那就是她知道寶兒的身世背景。
「好……白漠你說,你要跟她還是跟我?先說好,跟著我可沒銀兩拿!」使著眼色,她就是要白漠親口讓蘇綵鳳面子掛不住。
沒想到白漠語出驚人,差點沒讓寶兒從椅子上跌下去,倒是讓蘇彩風揚起了勝利的笑容,笑得活像是只偷了腥的貓。
「既然蘇姑娘如此熱情相邀,實讓在下盛情難卻。」他瞄了寶兒一眼,佯裝不捨的歎了口氣,「但是我又已經答應要跟著寶姑娘了,真讓我為難。」
「喲……我說嘛,原來是礙於約定,難怪……」她就知道,這麼個男人怎麼會喜歡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的寶兒?
「你!」寶兒一聽,整張小臉都黯了下來。
原來他之所以會跟著自己,完全只是為了不好意思跟了她又失約走開……
那又怎樣?寶兒,你在難過些什麼?她問著自己,卻找不著答案,只是知道,她居然難過得想掉下眼淚……
寶兒吸了吸鼻子,努力壓抑氾濫成災的負面情緒。「我從頭到尾都沒要你跟著我,是你自己死纏爛打……」
「看看,利用完了人家就打算撇清。」蘇綵鳳在一旁不冷不熱的說起風涼話來,極盡挑撥之能事。
「你現在要走就走,我不會攔著你,但我奉勸你,這個女人吃人不吐骨頭,小心別被她利用了以後再去哭爹喊娘!」她真是氣得要死,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就和白漠分道揚鑣。
而且居然是因為蘇綵鳳這個大三八……
不甘心!但除了不甘心,還有失望、無奈。
她好失望白漠居然跟那些凡夫俗子一般,瞎了狗眼才會看上蘇綵鳳這個蛇蠍女,她本來以為他會有些不同……至少她一直都以為,他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她也以為,他們會一同找到解藥,一同分享成就,就算有一天要分離,也不會是現在這樣難堪的局面。
她心裡有好多的「以為」,沒想到真的都只是「以為」罷了。想著想著,眼淚不知不覺的滑落臉頰,她卻渾然無所覺。
寶兒是脆弱的,沒辦法忍受失敗,受了傷就想要躲起來,復原卻要好久。
一路上的依靠頓時失去,她已經沒了頭緒,以後該如何是好,方向在哪兒,她不知道。
「去,你哭什麼,自己叫人家走,又捨不得。」看著寶兒掉眼淚,蘇綵鳳心裡得意的快飛上天。
這次總讓她贏了一回,不然每次都栽在寶兒手裡,她心裡頭真不是滋味。
「我為他哀悼不行啊!」她逞強的用小手抹去淚水。
手撐上桌面,寶兒毅然決然的站起身子,轉身往外頭走,形單影隻的瘦小身軀,讓人不禁想上前安慰。
但白漠卻沒追上,只是望著寶兒的背影,不著痕跡的勾起唇角。
***
坐在床沿,白漠蹺起二郎腿,狀似悠閒。
站在窗前的蘇綵鳳則是拉上窗扇,轉身朝著他媚笑了下,勾引的意味濃重到讓人喘不過氣。
要是平常的男人,早色慾薰心的餓狼撲羊,但本就無此意的白漠卻是無動於衷。
「別坐著不動,難道你不想要我?」媚惑這一套,蘇綵鳳早是得心應手,不信會有男人不吃她這一套。
坐到白漠身邊,頓時床榻凹陷下,她親暱的朝他靠攏去,小手柔軟若無骨的輕輕撫觸他精瘦卻有力的胸膛。
一把握起蘇綵鳳的手,卻是往反方向拉開,白漠揚起一抹不耐的神情,隨即成功的掩飾了去。
「怎麼了?」被拒絕,頓時讓她臉上無光。
「咱們先閒聊一下,別急。」她果然如同寶兒所言,是個隨時都在發浪的臭三八。
想到寶兒,卻不禁讓白漠有絲擔憂了起來,現在天色偏暗,她一個姑娘家會跑去哪兒?會不會遇到危險?要是有壞人怎麼辦?
但是心念一轉,他又很相信寶兒,他相信她應當會照顧好自己,不讓自己受到委屈,況且總不能讓她永遠依賴著自己,那只會害了她。
江湖險惡,若是以後兩人能夠相偕為伴,她必然要懂得如何保護自己,因為跟著他,就等於鎮日與危險為伍。
而他之所以氣走寶兒,不完全為了這個,最主要的因素是他想看到寶兒吃醋。
雖然壞心眼,但是他想早日讓遲鈍的她明瞭自己的心意,不想和江奇郎站在同個位子,等著寶兒慢慢開竅,他知道自己用的是比較偏激的手法。
「春宵一刻值千金,還等?」像是慾火焚身,蘇綵鳳壓根顧不了矜持,雖然她也從沒顧過。
她整個人壓上白漠的身子,使出渾身解數硬是要他一親芳澤。
「對了,你和寶兒……我是說寶兒姑娘,是如何交惡的?」這才是他的重要目的。
路上他曾多次問過寶兒的身世,但都被她一句「要你管,別問這麼多」給打發了。
雖然這麼做有些卑鄙,但寶兒一向守口如瓶,他也只能從別人身上打探她的身世背景,喜歡一個人,自然會想瞭解她的全部。
皺起眉頭,蘇綵鳳似乎很厭惡又忌諱聽到寶兒的名字。「別提那個小煞星行不行!」
「我是想,寶兒對蘇姑娘如此過分,為你抱不平……」擅用人性的弱點,白漠一步步的誘引著。
「就是,那個不要臉的小賊!」眸中閃爍著怨毒,蘇綵鳳直想掐著寶兒的頸子,讓她一命嗚呼算了!
「賊?」
諷刺的輕笑一聲,蘇彩風撇撇艷紅的雙唇,「看來你是不知道她的底細,她還真會裝瘋賣傻……騙到這麼個好男人。」看她不揭穿寶兒的底,讓白漠徹底厭惡她才怪。
從來都是趾高氣揚的寶兒,今日居然為了眼前的男子傷心落淚,可見他對她的影響力不小,她也就更能借此發揮,打擊寶兒。
讓她一蹶不振!
「底細?」
他倒是真的看不出來寶兒傻愣愣的會有什麼嚇死人的底細。
「我說寶兒那個小鬼,可是個無惡不作的賊!」挑撥的加強語氣,似乎不徹底醜化寶兒她不會甘心。
「她偷過你?」賊?如果寶兒是個賊,肯定是個啥都偷不到的笨賊吧?
「那當然,我可是被她偷得……」連夜搬遷這句話漸漸隱沒在話尾,如此跌股之事,好面子的蘇彩風哪裡說得出口。
他微挑眉,「怎麼?」白漠大概猜得出來,不是啥光彩的事。
「反正那傢伙住在賊窩,天生就是賤命,只會偷人家東西!」蘇綵鳳惱怒的罵道,想起從前被寶兒偷走的貴重物品,她就不禁怒火中燒。
隱忍著怒氣,在聽到蘇綵鳳口出穢言之時,白漠差點動手。「賊窩又是什麼地方?」
「我怎麼知道,反正不只她一個賊就是了,那不是賊窩是啥?!」最氣人的是沒用的官府收了她行賄的銀兩還沒逮到人,真氣煞她了!
望著蘇綵鳳燃著怒意的臉龐,看來寶兒真的把她整得很淒慘。
賊……千猜萬想,他也想不到寶兒是個偷兒,就不知裡頭有啥來龍去脈,是他還不知道的。
那麼,一個賊為何要堅持去救江老爺?又得不到啥好處,其中又有何隱情?
看來寶兒的身份比他想像中的還值得令人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