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唔……」床邊一抹黑影突然欺近她,一隻大掌迅速摀住她的唇。
江冷娃渾身一凜,立即揮出手刀攻擊,雙腿奮力向對方身上的弱點掙踢,另一手則悄悄伸到枕下,準確地握住槍柄……「噓--是我。」黑暗中的男人眼看快要制不住她,立即低聲開口。
「無……無非……」她停下掙扎,不確定地低喚。
「你們的巢該死的隱密,害我找了好久。」無非埋怨了一聲,然後狂烈地吻住讓他思念已久的柔軟櫻唇。
「真的是你……」她滿眼的不可置信,捂著唇,原本毫無生氣的眼眸,慢慢泛出晶潤濕霧的淚光。
她渾身顫抖,只能被動地被擁進他真實暖熱的懷抱,不停地掉淚。
江冷娃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淚意嚇到了。怎麼才見到他的臉,淚水竟然就如決堤般的流下來,止也止不住?
「我真不該遇上你,不該想死在你手裡,不該讓你救起……這一切如果都沒發生過,現在也許不會這麼痛苦……」她的嗓音在他頸間模糊成一片,他卻聽得一清二楚。
「你想抹掉我和你之間的瓜葛?你想假裝一切都沒發生?我不准許你有這種念頭!」他一震,猛然拉開她,抓住她的肩搖晃。
由於怕驚動到不該驚動的人,刻意壓低的嗓音,顯得更加冷硬強悍。
「你不准?你有什麼權力?」她飄忽地無聲一笑。
沾上頰邊的藍黑色髮絲,將她這抹笑容襯得十分淒艷。
「我說過,你的命是我的,你的唇、你的身體、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他氣極地用鐵臂將她整個人圈鎖住,緊密地貼住自己的身軀,不留一絲空隙。
「既然如此,為什麼我被人從你身後帶走,你卻一點也不知道……」她流著淚問道。
「你他媽的那時為什麼不開口求救?」他嘶聲低咆道,為了她不見了這件事,他自責了好久。
「我只知道你的心裡不夠在乎我。」她心痛地流著淚。
「我不夠在乎你?那我出現在這裡又是為了什麼?」他一隻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逼迫她仰頭承接他充滿怒氣的目光。
「算了,一切都算了。反正我只是你撿回來的寵物,你就當我走失了吧,或者當作我再度被原來的主人找了回去也可以,總之,我不再是你的負擔。」她直視著他銳利的黑眸,啟唇低語。
「難道你想測試我,看我有沒有能力保住你,看我有多在乎你,所以你一點也沒有反抗的自願跟江鶴走?」他瞇起了眼。
江冷娃聽了後,雙眼緩緩睜大,隨即淒迷地無聲失笑。
「測試你?我很清楚我的斤兩。一個撿來的寵物,有什麼資格測試自己有多被在乎?」她無法克制地想發笑,卻從眼眶裡掉出更多的淚水。
她閉上了眼,什麼都不想多說。
「你……可惡的女人!」他狂怒地吻住她氣炸人的小嘴,嘗到鹹澀的味道,讓他心頭冒出更熾旺的火氣。
她的荏弱,讓他從來沒有像此刻如此痛恨自己的疏忽,自己的無能。
她的疏離,彷彿在他的心口狠狠地插進一刀,痛得他鮮血淋漓。
「你是我的,聽到沒有?」他重重地將她壓向床墊裡,狂猛地掠奪她的唇瓣,雙手毫不溫柔地揉捏她的胸口。
「只是走丟了一個撿來的寵物,你何苦這麼不甘心?」她平躺在床上,任他對她粗魯的侵襲。他的暴烈舉動,讓她的心更加冷絕。
「寵物?寵物?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個寵物。如果我只把你當成撿來的小貓小狗,我會不吃不睡,就為了四處探聽你的藏身之地?我會只要一想到我沒有守住你,就恨不得殺了我自己?我會為了一個寵物,冒著生命危險,夜闖這個隨便誤踏一個陷阱便會馬上被射成蜂窩的鬼地方?我是為了什麼而來?我他媽的活膩了才有鬼!」一連串的咒罵猛然爆開,炸得整個房間一點聲音也沒有,只剩下兩人濃重的喘息聲。
他的話語漸漸滲進她的腦中,所有思緒凝成一片空白。
江冷娃不敢置信地瞪著失控的無非,甚至忘了要他降低音量。
「你……」她愣愣地望著他被惹火的表情,平時優雅斯文的氣質已不復見,全被凶狠戾氣取代。她啞然地睜大盈滿水霧的眼眸,身子開始無法克制地抖了起來。
「我?我他媽的是個白癡,你則是個混帳。」他口不擇言地低聲咆哮,勉力調整紊亂的喘息,用手重重的扒了一下頭髮。
他竟然被她激得忘了現在的危險處境,音量幾乎失控。要是被人發現他在她的房裡,他不但逃不掉,她肯定也會受到連累。
江冷娃躺在他身下,摀住唇瓣,無聲地哭了出來。
「搞什麼?你的眼淚怎麼這麼多?」無非不耐煩地拉開她的手,免得她咬傷自己,用自己的唇堵住她的,全數吞沒她壓抑不住的嗚咽聲。
江冷娃合上淚眼,弓起身子,雙臂攬上他的背脊與他狂烈地擁吻起來。
他的舌伸入她的口中,恣情翻攪每一處,她也大膽地探出小舌,和他激烈地互相交纏。
火爆的告白挑起兩人強烈的情慾知覺,恨不得彼此相屬。兩人像是無法等待似的,急切又笨拙地互相為對方脫下衣物,無非甚至差點撕裂她內衣的布料。
衣服尚未全部脫卸完畢,兩人的雙唇和四肢已經再度火熱濃烈地糾纏在一塊兒。
他深長地吻著她,雙手帶著高度的熱焰,在她的胸脯流連不已,一手緩緩下滑,順著腰側來到她柔嫩的大腿,來回緩慢揉撫。
她兩隻小手也在他結實的背肌上來回滑動,像是要用靈敏的手指記住他的身體,熱烈而投入。「你好甜……」他從她被吮腫的唇上移開,雙唇帶著濕熱的火焰,品嚐她雪白微涼的肌膚,直到她全身浮起一層淡淡的暈紅。
「鈞……鈞……啊……」她弓起身,渴望和他密切地融為一體。
「冷娃……我好想你……你好甜美……」他分開她的雙腿,將自己結實頎長的身軀與她緊緊嵌貼。
「鈞……愛我……」她的雙腿環住他的腰,挨抵著他的慾望,火熱難耐地廝磨律動。
她需要更靠近他,更真實地感受他,確定他真的在她身邊,正在切切實實地愛著她。
「我當然愛你……」他濃重地喘息,首度給予她承諾的同時,也侵入她的柔嫩領域,帶領她雙雙衝上肉體與心靈深深相屬、最極樂的巔峰……
☆☆☆
一室的靜謐,包容著兩人逐漸平緩的呼息。
無非以指代梳,刷著她一頭柔順的髮絲。
「跟我走。」他突然開口。
蜷伏在無非暖熱的懷裡、累得幾乎入睡的江冷娃突然渾身一僵。
「我不能……」她搖頭。
「為什麼不能?」無非擰眉俯首,手指抓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從他懷中抬起頭來看他。
這女人在搞什麼?記恨嗎?難道她還是不瞭解他為了她涉險來到這兒的理由?
江冷娃低下眼不說話,長長的睫毛遮住她所有的情緒。
室內靜默了數十秒。
「算了。」無非長歎一聲,隨即起身穿上黑衣。
江冷娃抱著被褥,默默地看著他著衣,努力抵擋內心一陣又一陣空虛引起的冷意。
少了他的體溫,四周的空氣彷彿開始結霜。
「我會等你。」背對著她的無非突然開口。
「什麼?」她愕然對著門邊頎長的背影眨眨眼。
「我會等你,等你學會信任我,學會無所畏懼地離開這個牢籠。」
信任他……「你別白費心機。我只信任我自己,而且,也不打算離開這裡。」她將小臉埋進膝蓋之間,聲音悶悶的從被子裡傳出,疑似哭音。
「如果你的老師發覺你已經無法再像以前一樣,利落完美地執行命令,你想,他會怎麼做?」他無聲地咧唇一笑。
「你……」她霍地從床上跪坐起身,小臉一片死白。
他是什麼意思?
「噓!我要出去了,如果你不想我被發現的話,就別再出聲。冷娃,相信我。」他用手指輕點一下唇,送了個飛吻給她後,隨即悄聲無息地開了一道門縫,迅速閃了出去。
「無非……」她的雙拳將棉被捏得死緊。
他想救她,還是要害死她?
他打算讓她往後的任務失敗?!
☆☆☆
「失敗了?」
「沒錯。她的個性真倔,拉八條牛比拉她還要容易些!」無非沒好氣地將自己重重投入羅素醫院四樓的沙發裡。
「我早就告訴過你,江鶴訓練出來的子弟,擁有絕對的服從性,不可能背叛逃跑。上一次江冷娃會離開江鶴身邊那麼久,很可能是你剛好遇上她身心最耗弱、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否則,依照常理判斷,她應該早在可以自行下床的時候,就自動回去報到了,哪會讓你從醫院撿回家去養了個把月?」羅老哼笑一聲,悠閒地點起一枝煙,吞雲吐霧起來。
「江鶴有什麼魔力?為什麼冷娃甘願將自己束縛在那個可怕的地方,死也不肯離開?」無非揉著下巴,雙眉蹙得死緊。
「他哪有什麼魔力?只不過擅於利用人類天性中恐懼的弱點罷了。」
「什麼意思?什麼天性?」
「嘿嘿嘿!」羅老不懷好意地笑著,迅速將火紅的煙頭戳向無非的手背。
「嘖!你在玩什麼?」無非問得極快,反射性地一掌拍掉羅老手裡的煙。
「啊--我的煙!你幹麼躲呀?」羅老心疼地將才抽了一口的煙從地上撿了起來。
「莫名其妙!我受那個皮肉痛做什麼?」無非沒好氣地罵道。
「你看,你因為痛的本能,所以會躲開。冷娃則是因為對痛楚有恐懼,所以不敢逃。」
「恐懼?」無非像是咀嚼著這兩個字,深思著。
「我以前曾經遇過一個養鳥人,他養的鳥從不放在寵子裡,而是讓鳥兒自在的在屋子裡飛來飛去,鳥兒也很奇怪,每一隻都乖乖的,絕不會從大開的窗戶口飛出去。沒有人看了不嘖嘖稱奇的。」羅老將熄掉的煙蒂重又點燃。
「那些鳥兒不會逃出去?那不是動物的本能嗎?」無非疑惑地說。
「本來,養鳥人怎麼也不肯告訴別人馴養的方法,直到有一次,我和這個養鳥人一起喝酒,喝得興起,養鳥人才鬆了口。原來,他常常故意將鳥放出來,小鳥若是不聽話飛到了外面去,他馬上將小鳥給捕回來,施以電擊,一次、兩次、三次,直到放出來的鳥兒不敢飛出窗外為止。」
「電擊?這就是冷娃被訓練的方式?」無非的心一冷。
「沒錯。冷娃的恐懼,是長久累積下來的可怕經驗,所以她就像那些被電擊豢養的鳥兒,絕對不敢逃跑。你想讓她自動離開江鶴,幾乎是不太可能。除非,你能將她的恐懼連根拔除。」
「你為什麼這麼清楚?」無非瞇眼看他。
「因為,那個養鳥人呀--呼……咳、咳--別……別拉了……」羅老重重吸了一口煙,然後仰頭呼出。本想製造一些懸疑,吊吊無非的胃口,結果被脾氣日趨暴躁的無非一把扯住領帶,差點不能呼吸。
「快點說完。」無非的語氣十分陰森。
「正是江鶴……咳……」快……快放開啊!羅老的臉孔脹得通紅。
「是他?」無非驚駭地站起身。
「喂--咳、咳……放……放開--」死小子!站起來就站起來,幹麼還扯著他的領帶不放?
他……他快不能呼……吸……了……
☆☆☆
江冷娃接到召喚後,一直惴惴不安,心頭不由自主地緊縮、發冷。
「老師,找我有事?」她站到江鶴面前,強自鎮定地斂眉詢問。
「冷娃,昨晚……睡得可好?」江鶴雙手搭成塔狀頂住下巴,對她露出含有深意的笑容。
他依舊是全身一絲不苟的斯文打扮,坐在高背椅上,交疊著雙腿,發亮的鞋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晃著。
江冷娃渾身一僵。
「老師為什麼這麼問?」
「過來。」江鶴沒有回答,只是微笑著對她招招手。
「老師?」江冷娃猶豫地站在原地,十隻蔥白的手指緊張地在背後用力絞住。
「過來呀,怕我嗎?」他臉上笑意未變,眼底卻變得森冷。
江冷娃急忙搖頭否認,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我一手從小養大的小女孩,不知不覺,已經出落得這麼標緻?難怪!難怪有人對你這麼念念不忘!」江鶴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在江冷娃的臉頰上來回刮了幾下。
冰冷手指的觸感,在她身上激起一波又一波恐懼的戰慄。
江冷娃大氣也不敢喘,只是低著頭,一動也不動地任他撫摸她的臉。
「沒事了,你下去吧!」突然間,他像是對她失了興趣,收回手,意興闌珊地向她擺擺手,要她離開。
「是。」江冷娃暗地裡鬆了一口氣,馬上轉身要離去。
「等一下。」涼淡的嗓音,有如鬼魅,從她身後追纏了過來。
「老師?」她馬上停下腳步,半轉過僵直的身子。
「以後,你出任務的時候,我會叫江嚴陪著你一起行動,免得你又遭到傷害而失蹤了。」
江嚴?老師找同伴來監督她出任務?
「我知道了。」江冷娃強自鎮定地吸了一口氣後,立刻轉身離去。
江鶴短短幾句話,已經將她的神經繃到最極限。
老師知道昨晚無非來找她的事?
如果真是如此,老師為什麼不抓了她和無非,而是遠遠的監視著?
走回房間的途中,她腳下越走越快,幾乎在走廊上就要跑了起來。
江冷娃覺得自己像只被貓抓在掌心玩弄的老鼠,已經失去生命的自主權,幾乎就要溺斃在不知道自己何時會被撕碎的恐懼裡。
☆☆☆
「你不一起過去?」江冷娃轉頭看向身旁由老師指定「陪伴」的江嚴。
「老師只叫我在一旁看著。這個任務是你的,我沒必要幫你。事情結束後,回到這兒跟我會合,我在這裡接應你。」江嚴冷淡地回答,沒有一句哈啦的廢話。
江冷娃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拎起背包,轉身走出隱身的防火巷。
這就是他們同伴之間的相處模式。雖然大家從小一起接受訓練,彼此之間卻沒有一絲多餘的關懷和問候。開口交談的內容,永遠只有任務和命令。
江冷娃抬頭看了看面前的高樓,又回身看了一下左右的環境,馬上打定主意向左方走去,打算沿著樓側爬到二樓的陽台上。
等一下目標會從高樓底下出來,左邊二樓陽台將會是居高臨下的最佳狙殺地點。
由於江冷娃的外表像個二十出頭的小女孩,怯生生的模樣,看起來毫無威脅性,因此在大樓門口駐守的警衛,並沒有對她駐足流連的舉動放在心上,頂多對她瞪了兩眼,想嚇退她似乎過多的好奇心。
無害的外表,就是個致命的武器。
江冷娃趁著警衛不注意的空隙,迅速翻上陽台,卸下背包,倒出槍枝零件組合好後,便搭著槍管,蹲坐下來耐心地等待。
一個鐘頭之後,門口突然有了些小騷動。
江冷娃扣住扳機,熟練地瞄準樓下。
妖孽!
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音,讓江冷娃驚得鬆了手。
「冷靜!你現在在執行任務,不能出錯!」她對自己說著,手指重新扣上扳機。
殺人如麻的妖孽!
「不……不要再說了……」她的手指開始發顫,額上流下冷汗。
你是殺人如麻的妖孽!
「我不是--」她痛苦地對抗內心越來越大聲的指責心音。
她猛然閉上眼,奮力扣下扳機胡亂射了兩槍,隨即癱在牆邊,無法遏抑地啜泣起來,耳邊幾乎聽不見樓下一片驚擾聲和抓人的吼叫聲。
「我不是妖孽……我不是……」她摀住耳朵,危顫顫地哭道,呢喃聲破碎在不穩定的空氣中。
「笨蛋!下面的人已經發現你的藏身處了,還不快逃?」倏然,一隻大掌揪住她的衣裳將她提了起來。
「無非!」江冷娃一震,滿眼的不敢置信。
他……他怎麼在這裡?
「快跟我走!」無非抓住她就要跑。
她愣愣地看了他幾秒後,接下來的舉動竟然是跨上陽台,想要翻出牆外。
「你要做什麼?跳樓自殺嗎?」無非被她的行為駭著,趕緊抱住她,將她拉下陽台,壓住她一起伏下去。
千鈞一髮間,好幾顆子彈險險地從他們兩人頭頂掃過去。
「我不能跟你走!你放開我!放開我!」江冷娃在他懷裡狂亂地掙扎,怎麼也不肯安靜下來。
「搞什麼?現在是危急關頭,再不走,沒時間跟你鬧。」眼見情勢危急,無非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抽出腰上的皮帶,將懷中掙動不已、不肯配合的江冷娃雙手綁上。
「你為什麼綁我?我不要跟你走!我必須回去!」江冷娃驚恐地尖叫扭打。
「只要再出一聲,我連你的嘴也堵住!」無非沒好氣地威脅,一口氣將她扛到肩上,迅速從大批人馬的包圍中逃脫。
無非一路扛著江冷娃逃命,好不容易跳上車駛離槍擊現場,回到家後,他將江冷娃狠狠地拖拽到床上。
「唔……」江冷娃被甩得頭暈眼花,連方纔的驚慌失措也甩掉了七、八分,只能俯在床上劇烈地喘息。
「冷靜下來了嗎?」無非站在床邊叉開雙腿,環著手臂,低頭看著她。
「你放開我!讓我走!」她狼狽地翻身坐起,奮力絞扭手腕上綁得牢死的皮帶。
「放開你之後,要去哪裡?」他冷然地問。
「那是我的事!你沒資格禁錮我!」江冷娃大喊。
「當初你不是寧可死,也不要回去繼續殺人?為什麼現在又變了?」無非怒極地將她壓到床上。「我從來就沒變!以前我殺人,以後還是會繼續殺人。這就是我的命,我看清楚了!」力氣比不過他,她憤怒地舉起綁在一起的雙拳,往他胸膛上招呼。
「你這個笨蛋!你看清楚了什麼?你根本什麼都沒看清。回去之後,你還有什麼未來?難道你就要這樣一輩子沉淪在血腥裡,隨時等著殺人或是被殺?」無非攫住她的手,壓在她的頭頂上方。
「對!我就是要這樣一輩子沉淪。我不要留在這裡,你快放我回去!」她喊紅了眼,胸脯也因激動的喊叫而劇烈起伏。
無非無語地凝視著她,眼底升起濃濃的悲哀。
兩人對視良久,他才低啞著嗓子吐出一句話……「冷娃,現在的你已經無法當一名殺手了。」